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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样啊。那你要不要吃爆米花，我去给你买……”
“行了，小女生吃的东西，我不稀罕。”
……
“夜，刚才你有没有听见那首名叫《我心永恒》的主题曲，好好听！赶紧回家去网上搜搜看……”
“苏小三，你俗不俗？网上搜的音乐，能听吗？像这样的音乐要用定制音响听才有韵味……”
……
终于，还是控制不了想到了以前；终于，还是控制不了对他产生了一点点的希冀；终于，还是控制不了想要将心底暗藏的情绪全部倾倒而出。
“顾弦夜，我真的看不懂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总在我面前若有若无地透露着某种讯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依旧是为了报复吗？想要又一次寄我于希望后，再一次狠狠地将我从云端推落至尘埃？”她无声地问道。
无法抑制自己的脚步来到他的床边，苏芷珊下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脸颊，大概是她手上那一股清凉，使得他微微发热的脸颊像是要追逐那一抹凉意，随着她手的移动，他的脸颊跟随着微微转动。
她怕吵醒他，就抽回了手，手腕却蓦地被顾弦夜攥住，她空空荡荡的掌心被他轻轻按着贴在脸上。以为他被她惊醒了，苏芷珊倒抽了一口气，却见他的眉间轻蹙，眼皮紧闭着，原来还未清醒只是贪恋她手上的凉意。
又听见他喃喃低语着什么，她凑近他的嘴边，只听见他梦呓着：“……苏小三……欠我妈的命债没还够……不准你离开……”
那一刻，她的手，还有她的心，一下子变得冰凉。
努力挣脱开他的手，苏芷珊慌乱地站起来后退了一大步，昏睡着的顾弦夜恍惚着睁了睁眼，朝向她的方向呢喃了一句，翻个身继续睡着。苏芷珊无心再留在顾弦夜的家里，拖着无力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公寓。
这样黑色的一天应该尽快结束才好！苏芷珊精神恍惚地洗完澡，钻进被窝里睡觉。耳边回想着的，全是顾弦夜梦里说的那句话。
原来，真正无法改变的是她自己的心而已，她早该知道，他已不再是那个当年她暗恋着的顾弦夜。
翌日，是周末。
虽然苏芷珊睡得并不好，却不得不一大早就起床，原因是她接到了艾雪打来的电话。苏芷珊不明白艾雪是怎么得到她的电话号码，转念想了想应该是从顾弦夜那里得到的。
可是，艾雪怎么会打电话来找她？
简单寒暄了一会儿，艾雪约她一起出去逛街，苏芷珊心里思量着是不是顾弦夜和自己的那些事被艾雪知道了，所以她这是打电话来要说法的？毕竟，她们俩还没熟络到可以一起逛街的程度，她不往那方面想都不行。
话说回来，苏芷珊的心里倒是莫名地有些兴奋紧张，如果真是这样自然免不了被艾雪羞辱一番，但如此一来顾弦夜应该会收敛许多吧，说不定艾雪会勒令她立刻离开顾弦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正好合了她的意！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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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拉客的目标
自昨晚清楚地意识到他对她仅有的只是报复后，天知道她有多想摆脱顾弦夜的纠缠，与他脱离一切关系！
于是，足足用了五分钟做好心理建设，才让自己面带如常的微笑，昂首出门。
屋外，天清气朗，柔和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自有一种懒洋洋的惬意。南城最繁华的商业街道上店铺林立，人潮如涌，各种名牌的衣服、包包及各种奢侈品四处可见。
苏芷珊穿着浅黄色的衣服，手提宝蓝色水晶包，站在某个街口的拐角处，那里有一处站台，站台下有一排的木椅，可供她小憩。
十分钟前艾雪打电话说让她在这个街口稍等片刻，苏芷珊扭头回望，身后是几家本城最顶级的婚纱摄影店。其中有一家规模最大，装潢最奢华的店前搭起了棚子，铺上了红地毯，华丽而唯美，大门两边还扎满了粉色和紫色气球，一看就是十分喜庆的装潢。
摄影棚的四面铺满各色假花，周围挂着华美的艺术照和结婚照。有个二十来岁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拿着几个小镜子和一叠宣传纸走上来，不由分说往苏芷珊的手里硬塞了一把小镜子，央求道：“姐姐，请你帮帮忙，去摄影棚里坐坐成不？”
苏芷珊连忙摆手：“不好意思，我正等人呢。”
“姐姐，就一小会儿，求求你嘛，不会耽搁你太久时间的。”小姑娘的表情很急切，说着一只手猛地握住了苏芷珊的手腕。
苏芷珊面露难色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硬被揣入的小镜子，镶着藕荷色花边的古雅的小镜子竟格外的可爱，令她爱不释手反复看了又看。
小姑娘很机灵，趁机哀求道：“姐姐，求求你帮我完成今天的任务，要不然就拿不到工资了。我当姐姐是自家人，才告诉你哦。我们每天拉到十对情侣进摄影棚去坐，才能拿到保底工资五十元。姐姐，你就帮我这个忙吧。”
苏芷珊微微一哂，笑道：“可是我现在是一个人啊，你怎么把我也拉进来？”
小姑娘一愣，忙说道：“姐姐，我看你的样子像是在等人，难道不是约了男朋友来看婚纱的？”
苏芷珊歉意地说：“真可惜，我不是在等男朋友。”
小姑娘似乎不相信她说的话，径自打开手里一个精美的宣传相册，翻着相片开始给她解说。
苏芷珊本想推拒，不经意间被画册里的一张相片吸引了注意力。
相框里的摄影作品是一副漂亮的风景照，罗马斗兽场遗址前翩翩起舞的红衣女郎，女郎黑发飘扬，虽然侧着脸，仍能看出是微笑的艾雪。而她的身侧将她紧紧揽于胸怀的正是身着一身金色礼服的顾弦夜，两个人无比登对。苏芷珊一时看花了眼，不知道到底是这对俊男美女衬托了背景的美，还是背景衬托了他们俩的美。
小姑娘见她看着照片出了神，误以为她是对照片起了兴趣，便口若悬河地介绍道：“姐姐，您也觉得这张照片拍得很好吧？这可是我们店里最新推出的顶级豪华套照系列，共有六组欧洲外景地点供您选择，除了送您一周的海外旅游，还送您……”
“芷珊，不好意思我来迟了。等久了吧？”身后传来一道银铃般的声音，分外好听，像是某种古典乐器奏出的乐音般，轻柔优美，远远听着也让人浮想联翩，想象着这声音的主人一定也是个甜美娇弱的人儿。
苏芷珊听出那声音的主人就是艾雪，回首时正好看见一身白色纱裙装扮，有着天使般面孔的艾雪。她的身影很好看，顺直的腿在白色的裙摆下若影若现地显出优美的线条，身材也被裙边勾勒出恰到好处的曲线，整个人看上去如同落入凡尘的精灵。
艾雪的确很适合做模特，不管在何种场合她总能恰到好处地选择合适的服饰，时而如罂粟花般妖娆，时而如女神般高贵，时而如天使般唯美，展现出各种不同的气质。这样的女子必定是会对男人始终保持着新鲜感的吸引力，就连苏芷珊自己，也是每每看见她一次也要惊艳一把的。
今天的艾雪没有带太阳眼镜，更没有带助手和保镖，一副清新甜美的纯情邻家小妹模样，让人根本就猜不到她其实是一个已经二十有四的轻熟女。却恰似她这个模样很自然，毫不矫揉造作，美得很天然。连自认为精心打扮了一番的苏芷珊和她站在一起时，倒显出了自己的灰头土脸，立刻成了衬托红花的绿叶。
苏芷珊收回目光，勉强微笑着向艾雪点头，“嫂子，你来了。”
不等艾雪回答，站在苏芷珊身侧的小姑娘率先插话道：“雪姐姐，你认识这位姐姐？”纳闷地看了看艾雪，又看了看苏芷珊。
艾雪莞尔一笑，“是啊，这是我未婚夫的妹妹苏芷珊。小琴，你拉错目标了，芷珊等的不是男朋友，而是我。”
闻言，小琴满脸失望地说：“啊，原来芷珊姐姐说的是真的啊。那我赶快去找下一个目标了……”说完，她与苏芷珊和艾雪打过招呼后，匆匆离去。
艾雪睨了一眼被小琴遗忘在手里的相册，喊了一声：“小琴，你忘了相册了。”小琴恍然大悟地折了回来，道了歉从苏芷珊的手里拿走了相册。
等小琴走了，艾雪拉着苏芷珊进了婚纱店里，一边走一边笑道：“芷珊，你一定看见我和夜的照片了对不对？照的不好，让你见笑了。其实这家店是夜的一个朋友开的，几年前我在这店里也做模特，我和夜是经过这家婚纱店老板才认识彼此的，所以大家都有些感情，也就在这里把婚纱照拍了。”
045 他们很相配
闻言，苏芷珊心里一闷，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觉得照片拍得蛮好的，可能是我不专业吧……不过我觉得背景和服饰什么的和你们都很配，你们俩也很默契……”
“真的吗？”艾雪绽放媚态的眼眸因为苏芷珊一番由衷的赞叹，一下子变得更明亮了，“那太好了，我还担心照片拍得不好，会被人笑话呢。竟然芷珊你这么说，那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苏芷珊一蒙，本能地问：“什么忙？”
“芷珊，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话到一半儿，艾雪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悄悄地凑近她身边，“其实我有种心理病，选择性障碍你有没有听过？”
“呃……嫂子，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苏芷珊一脸茫然，不明白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没听过吗？就是……选东西的时候会左左右右，总是拿不定主意的心理病。”
“啊……有这种病？”苏芷珊愕然。
“所以，”艾雪忽地抓住苏芷珊的一双手，说道，“请你帮我挑一挑婚纱照吧！”
苏芷珊顿时愣在原地，这倒是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了。
然，她苏芷珊从来就不是单纯痴傻的小白女，当然看得出艾雪这么做的真正目的。
毕竟，她何时和艾雪的关系好到可以为她挑选婚纱照了？她们两个人仅仅见过三次面而已！其中的两次还都是匆匆地擦肩而过！其实，苏芷珊根本无意和她争夺一个男人。只是，艾雪并没有挑明自己的意图，她的婉转和隐晦反倒让苏芷珊有所顾忌。
想了想她终究答应了艾雪的请求。趁接待小姐殷勤地为她们端茶倒水之际，苏芷珊借口上洗手间给顾弦夜打了个电话。
“有事？”电话铃声响了很久，顾弦夜才慢吞吞地接了电话，出口时轻描淡写的语调让苏芷珊莫名地窝火。
“马上来真爱婚纱摄影店！”她没好气地说。
“婚纱摄影店？”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顾弦夜淡然地问道：“要我去那里做什么？”
苏芷珊呲之以鼻，满嘴的酸气，“你未婚妻在这里，要我替她挑婚纱照！你给我马上解决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唇弧若灿，似赞还讥：“哦？这么说来，我未婚妻跟我还真是一条心，连这种阴招也想得到。怎么，心里不痛快了？”
苏芷珊一噎，即时反驳：“你做梦！我倒巴不得她暴跳如雷、火冒三丈地辱骂我，命令我马上离开你，那样我就可以如愿以偿摆脱你了！”
“苏芷珊，我看你是有自虐倾向吧？这么虐的事你也敢尝试？”
苏芷珊轻哼一声，心想你顾弦夜更虐，你简直就是虐待狂！咬牙切齿地说道：“总之，你给我马上解决了。”语毕，再没耐心与他一番口舌，挂了电话气咻咻地走出洗手间。
通话结束，电话那头的男人即可笑意尽逝，脸色变得阴暗无边。
十分钟后，艾雪的手机铃声响起来，苏芷珊条件反射般地竖起了自己的耳朵，虽然并不是有意想要偷听，却已在心里猜测这通电话会不会是顾弦夜打给艾雪的。
艾雪拿着手机看了看屏幕，并没有避开苏芷珊的意思，而是直接按了接听键，将手机拿到耳边，出口时那声音能化出蜜来：“喂，夜……真的？那太好了……现在吗，呃……可，可是我，我还在模特经纪公司呢……不用，不用你来接，我自己过去好了……嗯嗯……我知道，那好吧，一会儿见。”
听到这儿，苏芷珊顿时松了一口气。
毫无疑问，这通电话肯定是顾弦夜打来的，不管他用了什么招数，看样子艾雪要她挑照片的计划被打乱了。而艾雪有意隐瞒自己是和她苏芷珊在一起，一定是因为她心里有鬼才不想让顾弦夜知道。
思及此，不禁心里暗笑：顾弦夜啊顾弦夜，你这个未婚妻的心机还真是挺深的，和你真的很配！
正腹诽着，手机突然响起来，仔细一看，是顾弦夜发来的短信：作为昨晚的答谢礼，事情已经解决了。见状，苏芷珊撇了撇嘴，想起了昨晚上照顾醉酒的他时的场景，心想顾弦夜还算识趣。
这时候，艾雪已经收起电话，转身面带歉意地对她说：“真对不起芷珊，我临时有事，看样子今天是没有时间挑照片了。下次我再来约你好不好？”
苏芷珊面上微笑着，轻快地答应了艾雪，“好，没问题！”
心里又忍不住开始腹诽：其实她自己的这番表现，像足了艾雪，标准的表里不一。不禁觉得很奇妙，原来顾弦夜真有把女人调教成这种笑里藏刀的能量和魅力！
和艾雪一同离开婚纱摄影店后，苏芷珊想起刚才艾雪说的还想约下一次的话，唇角扯出一抹冷笑。还有下次？艾雪，下一次你能不能换一个招数？这次挑婚纱照，下一次你该不会是要我帮你挑钻戒吧！？
一说起钻戒，苏芷珊倒是想起了一个人——罗伟伦。他的求婚戒指还在她家里，没来得及还。或许，趁现在顾弦夜忙于和艾雪约会之际，她应该将戒指还给罗伟伦才对。
可是……她该找什么借口约他出来见面？又该如何坦然面对他，并将戒指还给他？无疑这么做，必定又是一次在他的伤口上撒盐的举动。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她受之有愧，不应该由她拥有。
足足在商业街的露天广场里踌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苏芷珊才终于决定拿起手机，给罗伟伦打电话：“喂，伟伦，我是芷珊……我们见一面吧……”
046 他们的秘密
苏芷珊约见的餐厅就在商业街，名叫君心，一听名字就觉得诗情画意，她曾经来过几次，喜欢得紧。这家餐厅位于某栋大楼的顶楼，环境安静优雅，中式的装潢古色古香，餐厅中央还有小桥流水般的巧妙的设计。重点是每套桌椅板凳之间都用珠帘或者屏风隔开，形成一个一个的小隔间，每个小隔间的私密性都很好。
苏芷珊刻意将约会的地点约在这里，就是不想她归还戒指的尴尬场面被别人看到，她担心罗伟伦面上挂不住，不想他难堪。
轻柔的背景音乐在播着雅尼的《十一月的天空》，她记得那样深秋的天空，金黄的银杏树叶洒落一地，踩上去沙沙作响，天边紫霞幻彩炫目，美得超越人间万物。
那种霞色，她在五年前孤身一人离开顾氏老宅的早上也见到过。
听着这音乐，心里莫名感到一丝悸动，还有的就是一丝……无奈。
当罗伟伦走进餐厅，一眼就看见那抹倚窗出神的身影，走到她对座坐下，轻轻地用手指敲打桌面，才引来她惊讶抬睫。
“我以为你约了我，所以心里应该也是在想我，但看你惊讶的样子……我想应该是我猜错了。”他唇角微微一笑，故作轻松地调侃她。
苏芷珊一怔，她的心事在罗伟伦面前总是藏不住，这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哀伤。本能地用手拂了拂额前的碎发，掩饰掉面上不自然的表情，笑道：“我哪有，只是觉得这曲子好听，入了神而已。”
罗伟伦看着她没说话，态度不像苏芷珊那么黯然，但他早有预感今天的约会不甚乐观。而预感这个东西只要一出现，它的影子就会在人的心头绕个没完。
罗伟伦对她笑笑，“今天怎么有空约我出来？”
“嗯……”她踌躇着该怎么说，没想到足足做了一个小时的心理建设，还是没起到多大效果，索性叫来侍应生点餐，说道：“想约你吃饭嘛。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罗伟伦嗤笑出声：“哦？你请客？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