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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部落同行了两日，到分开的时候，冬熊如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陶器。石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畜养方法的第一部分的内容：圈禁起来，喂草。这两天里，王川也对自己的这两个盟友进行了有限度的文化侵略——把自己部落的一些传说，规矩和理念传给了这两个部落的人。很多东西都让这两个部落的人大开了眼界。连石角这等实用主义者，也觉得河部落的一些理念很有用处，并不像其他部落的巫的理念那般胡言乱语。说起像后羿射日这样的传说时，他们总是忍不住去看比虎，毕竟比虎的强弓他们是见识过的，很容易就把这两个人联系起来了。也不知道日后他们会不会把故事改成比虎射日……
分别之时，大家都有些依依不舍。冬熊约好过段时间去河部落换更多的陶器。石角提出开春之后，请这两个部落的人到自己的区域去狩猎，并且一脸神秘的说到时候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此行河部落说得上是满载而归。
物资方面，他们换回来了众多华丽的兽皮，牛皮，牛角，牛筋，还没有分辨出种类的各种植物茎块，苎麻的根种，麻布，燧石等等。
人手方面，他们获得了二十几个青壮，这些人只要回去调教好，吸收进了部落，不管打仗还是狩猎，都能成为部落的主力。就算没完全驯服之前，留在部落里做苦工也是不错的劳力。开春之后，西牛部落还会再送十个半大孩子过来。这些也算是收获的人手。
王川收集到了不少周围部落的信息，再不是对周围一无所知了。这对部落以后的扩张和交换带来的好处自不用说。
收获了赎盐氏和西牛部落这两个盟友，以后要有其他部落来犯的话，就得考虑这两个盟友的态度。这让河部落在这一带的自保能力大大加强。
杀了火神部落中阴谋谋杀阿母的河髓，也算解决了一个潜在的敌人。火神部落前后损失四十几个壮丁，让他们元气大伤，只怕近期都不敢有什么举动了，这也减小了部落近期发展的压力。估计等火神部落从这一波打击中缓过来，河部落也不再怕他们了。
至于后面加进来的贺部落，他们连交换出去以及追击的人，损失也达到三十几个，可能还有人留在火神部落中的，但会不会被火神部落吞并，还有没有人回到贺部落去报信也不得而知。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最重要的是，河部落的战士经过这么一次历练，斗志更上了一层楼。此后不管他们再遇上什么部落，都将有与之一战的勇气。这是狩猎多少次都得不来的。
回程人多，拖拖踏踏的走了六天。这六天当中，王川采用换来的人监督战俘，区分对待，奖罚分明，同时让新加入部落的人随时给他们安利的办法，基本把这些人调教了一遍。
六天下来，已经让他们明白，只要好好做事，就有加入河部落，一天吃三顿，天天吃肉喝汤的可能。第六天走回部落的时候，这些人基本已经知道了河部落的规矩，负重走路踏踏实实的，再没有什么反抗或者推诿的心思。
这些人也在这种潜移默化的宣传下，早没了刚换来或者是俘虏时候的忐忑，开始对这个处处神奇的部落充满了向往。
他们对那极通人性，能够帮忙拉物的小象已经觉得够神奇了。当小象一声欢快的长鸣之后，那冲出来和小象嬉闹的小狼狗更让他们觉得敬畏。狼居然不咬人，还被河部落的人养在部落之中。这个部落得多……厉害才能做到？
这个部落附近的树林被弄成的错落有致的样子，让这些人惊奇。那树林中露出来的土墙和屋檐更让这些人瞪大了眼睛。
部落中老老少少的出迎也是新鲜的，曾经他们的部落中，获得最多猎物的时候才有这么多人迎接的场面。不过猎物总是不足于喂饱部落所有的人，所以出来的人也不像现在的多。阿母在岩洞前点起了大火堆，举行叙功的场景只让这些人觉得庄严无比。出征人脸上的骄傲，部落中欢迎的人脸上的喜悦。这都给这些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河部落果然是不同的。
阿母对他们的训话他们也仔细听着。阿母说，到了部落之中，好好做事，就有成为一家人的机会。要是有二心，不管逃到哪里，都会被河部落的杀死。河部落有一种巫都可能不懂的神奇的符文，把这些刻在了石头上，仿佛带着魔力一般，不能不让人敬畏。
回到部落之后，诸事繁杂，王川就让人把柴房和杂物房都清理了出来，把这些人关了进去。还是采用相互监督的办法。天黑时候每人一碗热汤，一块肉就全打发了。给肉的时候战俘只能拿小块的，换来的人拿大块的，这点不能搞错。外面再安排两个部落的人拿着弩箭值守，这应该就没问题了。
阿母拉着王川看他到底有没有受伤。灵和壮牛想听王川说这次外出发生了什么。王婷估计好久没有和人说话了，也站在旁边想跟王川说说话。不能不说部落有些习惯是强大的，就叫名字这一项，王婷这么一个好好的名字，王川才离开十天，就被人叫成了狼婷。估计这孩子也更喜欢这个名字，也认了自己叫狼婷了。这让王川有些无语。
应付完人，换回来的物资也得王川自己处理。那帮出征一次就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糙汉子不能指望，他们一回来就开始打孩子骂女人，谱大到没边了。部落那些笨女人只会把好看的兽皮占为己有，把那些茎块麻根拿去喂小象，把牛筋拿去煮的都算正常了，毕竟后世有牛筋丸，准备把好好的麻布撕成条搓麻绳的这是要闹哪样？
第96章 木愣子房
回到部落之中，王川觉得心都安定了很多。虽然才来这里不过几个月，这里依旧是凶险艰难的史前。可是走进这个睡了几个月的山洞，就像是回了家一样。不知不觉，他已把这里当家了。
躺在暖暖的炕上睡了个自然醒就算是休假了。醒来之后，各种工作就得展开来。部落的人越来越多。
让那些交换来的人和战俘挤在柴房和杂物房中并不是长久之计。十来平方的房间里待十来个人，连脚都伸不直，别说收他们的心了，住在里面能活多久都是问题。后期要是西牛部落再送十个孩子来的话，那就更没地方安排了。盖房子的事情迫在眉睫。
冬天土都被冻上了，不管是做泥砖还是烧火砖都变得艰难。要盖砖房不可能，王川就想到了用木头盖房子。盖复杂的木头房子要用不少木匠工具，锯子这种东西对现在的技术来说，只能存在于想象当中。所以王川想到了对工具要求简单的木愣子房。
木愣子房是用原木一层层累起来的房子。结构比较简单。工具要求有斧头和砍刀基本就可以了。冬天建也没有问题。
交换来的人和战俘都拉起来去砍木头去。现在斧头和砍刀都不够，所以他们统一先用石斧去砍，慢不要紧，重要的态度要好。态度好的可以用铁斧头，可以吃三顿，可以享受其他的好处，可以优先学习部落的规矩，学会了就可以加入部落了。
砍树也不乱砍，先从部落的位置往河的方向砍出一条路来。砍宽些不要紧，到时候路两边可以种植其他果树或者其他作物。所以树根能挖的也挖起来，大的晒干了当柴火，小的喂小象。砍倒之后，树枝除去，把合适的树干扛回来剥皮待用。树枝和小树就留着烧木炭或者当柴火了。太大的树就留着不砍了，砍下来没用，留着挡道的就把树皮剥掉让它自己枯死算了。
这些被王川称为奴隶的人要派人拿弓弩看着，防止他们逃跑，斗殴或者偷懒。
奴隶安排完后，部落的人也不能闲着。先前本就在开田烧荒的时候留下不少的树木。王川挑了一些合适的出来，让大家动手建第一个木愣子房。
女人和孩子出去找地衣或者苔藓。男人一部分在先前准备建房的空地上跟据王川的画好的标记挖沟，然后用石头垒起一尺高的地基。另一部分人用斧头或砍刀在原木两头砍出可以搭在原木上的凹口。王川则用木炭在备用的木材上量出合适砍出凹槽的位置，留门窗的断口等等。
等地基垒好，敲打平整，就在地基上面先铺一层泥沙，然后放上比较粗的原木，把最下层的四根搭放好，用木头楔子固定在地基上，就在四根原木上铺上一层地衣或者苔藓，然后放第二层原木。地衣或者苔藓可以防止木头之间留下缝隙吹冷风进来。两层木头之间，用削尖的竹钉固定，再加上木头的四角有搭放的凹槽咬紧，这样木头就不会移动走位，墙面就比较结实了。
这样一层木头一层地衣垒搭上去，搭到两米多高，墙面就差不多搭好了。因为南方雨水较多，屋顶得保持一个较大的倾斜角度。两侧对面的两面墙就用垒三角的形式垒成尖顶的。用的也是竹钉固定的形式。
墙面搭好，屋顶也用木头并排盖上。因为现在茅草等被冰雪覆盖，没法使用，所以屋顶就再盖几层剥下来的树皮，为了防止风把树皮吹走，上面还用了竹条钉压的形式做了固定。
人多手快，这第一个木愣子房不过几天就搭建了起来。这个木愣子房是用七米来长的木头搭建的，里面的空间有接近五十平方，现在和泥浆太过麻烦，就没有在里面砌暖炕，而是只砌了两个带烟囱的壁炉。把门窗关上，壁炉点起来后，里面暖洋洋的并不比住在岩洞中差多少。
王川本来是打算把表现好的奴隶先搬过来住的，不过考虑到难于监管，还是让他们都住了进去。不过住进去的时候特意说明，这是那几个表现好的人的功劳，表现差的是沾了他们的光。如果后面的表现再不好，就丢去住废窑洞了。这么一来，奴隶中就出现了榜样效应。让大家做事变得更加积极。
有了第一个成功的经验，后面建这种房子的速度就快多了。王川考虑到越来越多的人。开春后也并不一定有那么多时间造建房子。天热了以后岩洞再住这么多人也不合适了，于是就计划着先多建几套这样的房子。南方雨水太多，这样的房子也可能使用不了几年，所以也不用多建，大约够住就行了。到了明年秋天，如果安排得当，应该可以空闲出来，到时再大量建砖瓦房不迟。至少王川就希望有自己比较独立的空间，再住在岩洞之中，总是让他觉得还没有文明开化。
经过上一次的征战，部落的铁器也暴露出了不少的问题。经过凿冰块挖石头，加上部落这些人不知道爱惜为了炫耀用来砍石头等等，这些铁器本就不像后世的钢锰合金那般坚硬，损坏或者缺口的铁器数量有点多。建木愣子房可以放手以后，王川就抽空去了一下打铁房看望了一下自己的老爹。
王川到了那边的时候，宽正对着那些残破的铁器唉声叹气。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东西，这些家伙不知道珍惜，才多久弄成这样了，多叫人心疼？要将这些东西回炉重打，花得时间一点也不比打造新的少，而那帮人又嗷嗷叫着要，怎么忙得过来？
王川去库房看了看，发现里面铁矿石变得越来越小，而且纯净度也越来越差了。部落的女人趁这段时间河面结冰的时候也出去河的两岸铲开冰雪找了不少铁矿石回来。只是河流中的铁矿石本就这么多，品质好的捡完了，剩下的自然越来越差的。而差的铁矿石要敲打成优良的铁器，花费的时间还要更多。
王川道：“爹，现在这种情况看来，打铁的方式要改进一下，打铁房也要加人才行了。”
“怎么？”宽一下子就憋红了脸。
王川知道这是他老子的自尊心受伤害了，意思就是：你小子是不是觉得我不行了？
不敢让自己的爹为难，王川急忙解释道：“爹，这个打铁是个大学问。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忙不过来的。到时候人多了，要打的东西多了，这打铁房说不定就要十几二十个人才忙的过来呢。而且现在这些铁矿石越来越不好了，你也越来越辛苦。等开春以后，这些铁还会生锈，你也要知道怎么防锈，还要教那些人怎么防锈。到时候你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这时候你就该收徒弟了。”
王川不敢说打铁房以后可能会增加到几百上千人，怕吓到自己的爹，十几二十个可能就是他想象的极限了。
跟宽讲清楚什么是师徒关系，他就同意收徒弟了。之前王川没让他认义子义女，他嘴里没说，心里说不定是有意见的。当时部落里年纪稍长的人都收了，唯独落下他一个，他本就是残废，心里比别人自卑，就比较容易有意见。如今可以收徒，正好把这个遗憾补上。
在火神部落一战中，伤了膝盖那个应该是瘸了。断了手骨的，王川估计好了之后也拿不了重物了。时代以及医药的极限，这个结果已经算好的了。放在往常，说不定两个人都不能活到现在。
这种人出去狩猎是不成了。但断了腿的手还能用。断了一只手的，另一只手也能打铁，而且正好帮忙跑腿，这多好。照这种情况看来，以后部落的工坊就会成为各种伤残人士集中营，但这是以后的事情，先不管，先把这两人塞到打铁房来提高些打铁效率再说。
至于打铁方式的改变，现在要做高炉也不太可能。低品质的铁矿可以先用挖坑炭烧的方法先煅烧还原，再进行锻打。这样一来只是多消耗了木炭，锻打的时间不用增加，也算提高了一些打铁的效率。
第97章 冬捞
现在能够不经宽同意，天天待在打铁房里的，就只有比虎了。跟着王川搭了一个木愣子房后，他便也从房屋建筑上收了手，自己跑到了打铁房中，接着琢磨自己的弓箭的制造工艺问题。王川说最好的弓是筋角木结合的产物。之前因为没有牛角，很多是用其他兽角或者是用木头代替的。象筋后面用得差不多之后，有些弓也用了其他的筋代替。那样做出来的弓弹力上总有些不足，要不就得把弓造很大。这让比虎有些不满。部落周围都是森林，弓太大了不好携带不说，连使用时都可能会受到树枝的影响。
王川安排好炼铁的人手改进的方法后，就看到比虎在旁边正在纠结怎么样把弓弄小的问题。
对这个问题王川也有诸多怨念。弓片大了，弩就不能做小。弩太大挂在腰上累死人，小了弹力不足威力不够，带了等了没带。和比虎研究了半天，王川倒是想出了一个能把弓和弩做得更精致些的办法。不过这个办法要用到粘合的胶。
丢下手上用二麻的线捆绑的弓片，王川道：“要不我们去破冰捕鱼吧？”
比虎显然是跟不上王川的思路：“捕鱼？”
他们在围截火神部落的追击的时候，把冰面破开时，倒有不少鱼跳出水面。破冰捕鱼他是懂的。不过这和做弓有什么关系？鱼鳔胶要做出来才能够说明它的用途，所以还是不解释了。先拿家伙，去捕鱼吧。
宽在后面听着心痛。虽然好久没吃鱼了，有些想吃，不过一想到又要拿铁器去破冰，这会不会又要损坏一些？
听说王川要去河里捕鱼，部落中没有活计的人就全跑去看热闹了。他们都想知道现在河面全冻上了，王川是怎么捕鱼的。
有盼头的奴隶工作效率极为惊人。从部落到河边一公里多长的道路，树木已经被砍完了，他们正在清理部分树根和平整道路。做完这些，王川准备让他们接着去开通往盐矿，原来的豚部落和狼穴的路。冬天开路不方便，在树林中砍出一条道来，把一部分原木铺在地上，就能形成很好的道路。有了道路之后，去这三个地方的时间说不定可以缩短到半天。节省的半天时间就可以用来打猎了。这提高了多少效率？
除此之外，王川还打算在部落附近砍出些空地来，围上篱笆种植麻根和其他茎块。这些东西都种在部落的围栏之中，就没地方显得拥挤了。这个时代土地到处都是，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
一路象奔狼嚎，人声吵闹。天气不错，阿母也穿得厚厚的，被几个孕妇扶着，走到了河边。部落的新气象她看着就觉得精神百倍，如今她比之前看着要年轻了很多，说不定再活个七八年都不成问题。
在阿母看来，王川是神奇的。他们都在笑话这孩子怎么从冰下捕鱼，只见王川指挥着人把冰凿开后不久，那些鱼就一个劲往上跳了。这就是她的火伢子的神奇，其他人做不来的。对于这是河面冰冻了太久，水底下缺氧鱼才会往上跳这些说法，她自然是不听的。她还特意把树皮叫了过来，吩咐他说，以后见到别的部落的人，这也要说出去。这可是我火伢子的传奇，不能不通传四邻。
狼婷把几只小狼狗养得极为亲近，才跳上冰面的一二十斤大鲤鱼，就被三只小狼叼头叼尾的咬着，拖到了狼婷身边。然后坐下一副等候嘉奖的样子。
相比之下，小象就听话多了，它被绑上缰绳，帮忙拉起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