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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熊道：“万事错在冬熊，赎盐氏人事繁杂，诸多意见，我也得听从老祖话语，不敢独专。才有了这等错误，请川长老原谅。”
王川道：“原谅怕是不成了，间隙已经生了，哪有这么容易原谅的可能？当时你来的蹊跷，我本来就生了疑心。我好肉好饭招待你，你说你祖老生病，我也准备好汤药陶器给你，只盼你走时明说一句。然而你却一字不提，走得匆忙，唯恐惹祸上身。我们号称结盟，虽然没有守望相处的盟誓，但好歹曾并肩作战。就算你们畏惧鱼人氏不敢和我并肩对抗。但连一句提醒都没有，只是在知道我们大祸临头的时候想占我们的便宜，你这等作为，我们怎么可能原谅你？”
冬熊被说得面红耳赤，一时无言。
王川叹一口气，接着道：“你可能说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难处，这我也理解。所谓同行是冤家。你们赎盐氏以贩盐为生，知道我自己能够产盐，你部落内部有人不满，甚至故意让鱼人氏出面灭了我们，这些我都能猜到。你们没有和鱼人氏一起出兵，怕就是你努力的结果了，我也很感谢你。这也是你能在我们部落待三天的原因。但作为盟友，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的？我们有盐，但我们的盐来得艰难。千百斤石头熬煮一日才能得到可腌制一只兔子的盐而已。你们若是跟我们说了，让我们取盐自用，不要拿出去交换。我们可以除了和西牛部换些牛角牛筋之外，不和其他人交换。这么一来，你们依旧可以贩盐为生，还能继续获得我们的友谊，继续从我们这里获得陶器出去交换，但是你问过我们没有？”
话到这个份上，王川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现在我们部落的人既然已经知道了鱼人氏会为了一个陶器派人攻打我们，而陶器在太江边上还有那么高的价格，我们就不准备再把陶器低价甚至送给你了。我们决心在南边的森林里开一个集市，专和太江边的部落交易。以后你要是想获得陶器，也只能去那里，用和他们同样的价格来换。并且我们现在让不少人专门去煮盐。到时候如果我们盐有多余，也会在那个集市上交易。你们赎盐氏要是不服，也可以和鱼人氏一样来攻打我们。我们有诸多手段等着你们就是了。我们能用山神打鼓打败三百勇士的鱼人氏，我们还可以用地龙翻身的办法灭掉来犯的五百人。你要不要叫你们祖老试试？”
冬熊听得汗如雨下。山神打鼓什么的，他大约还能理解个大概。地龙翻身是什么东西，他就完全弄不明白了。不过河部落种种神奇，他们说有这种东西，他还真不敢说没有。
王川道：“话已至此，我们的情分也算到这里了。以后河部落的所有交易都在对面森林里进行，你也不能再到这里来了。没有我们的允许你再出现在我们这里的话，到时候若是伤着了你，我们可不负责呢。”
冬熊呐呐道：“我们也是一时糊涂。我们的情分真没有修复的可能？”
王川道：“现在我们部落上下同心，连孩子都不欢迎你，如何能修复？若是你当时愿意明说一句，就算不用像西牛部那般出兵帮我们，我们也断不至于如现在这般。不用多说了，你走吧。”
冬熊吃了个大瘪，带着自己的人灰溜溜走了。
比虎站到王川身后，看着冬熊离去，道：“我们这般做，真不怕他们学鱼人氏来攻打我们？”
王川道：“商人喜欢计较，没有必胜的把握不会动手。我们连鱼人氏都打败了。风险这么大的事情，没有把他们逼到绝路上他们是不会做的。”
“可是你告诉他我们要在集市卖盐。你也说同行是冤家。”比虎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
王川道：“我们大量卖盐的话，那就真得罪他们了，到时候他们跟我们真可能会不死不休的。不过我们少量卖一点却没什么问题的。一个集市，只有一个部落卖货，又只有一两种产品的话，是做不起来的。我们说我们有盐，赎盐氏必定会盯着，也会拿盐去卖。这么一来集市里就多了一个有实力的大商家了。我们有一点点盐能够出售的话，会让赎盐氏的盐价格低一点。等大家知道集市有盐又有陶器，价格还便宜些，自然就都会去那里交易了。这样，集市就容易兴旺起来，我们等着收税就行。”
比虎恍然：“这么说来，你是在坑冬熊？”
冬熊号称商人，在比虎看来却比王川差了不止几条河那么远。
王川笑道：“这种人眼中只有利益，不能以正常态度交流，坑着用才好呢。你能这么快看出问题，脑子也不算笨……我倒是没有想明白，那天你跟栖进了树林，怎么就没把她拿下呢？”
比虎回来后，通过他女人的叫喊表示他的身体一点问题没有。那天他黑着脸从林中出来，显然是没有搞掂栖了。
比虎面无表情道：“临阵之前，她说要和部落最厉害的男人欢好。我告诉她，我不如你。”
“什、什么？”王川一脸蒙圈。
看着满脸窘态的王川，比虎满意回去吃饭去了。任你平时机变百出，可你还是个孩子呀。（未完待续。）
第147章 教不能停
树皮是出发二十几天后才回到部落的。王川算了一下他的行程，回来这一段要走十天的路，他几乎走了十六七天。结果是弄回来一堆发臭的牛肉。五只骨瘦如柴的野牛，三大两小。以及一只横冲直撞的小犀牛。
发臭的牛肉不能吃了，不过处理一下总还有用。牛栏王川回来后就用建木愣子房的办法建好了的，把野牛赶进去，养上一段时间，应该能胖些的。大的可能驯服不了，能养着吃肉，小的应该可以驯化。但是，弄一只没脑子的犀牛回来是想干什么？长毛犀牛和猛犸象一样是史前特产，冰河时代结束基本也就灭绝了。这东西的体型可以长到三米高，五六米长，前面的尖角可以长到一米。问题是这东西除了吃，就只会往前撞啊。部落养这么一个东西，要不了几天就会把寨墙拆掉吧？山神打鼓的时候就赶了一只出来，连拐弯都不会。
这东西的智商比牛还低。这么绑着，依旧一点不怕人，依旧四处觅食，四五个人一下子没拉住，就撞开篱笆冲进农田里，把水稻田横踩了一遍。啃掉了一整排的葫芦苗。看得王川杀人的心都有。
树皮还在旁边吹嘘自己等人把这东西弄回来是如何的艰难，如何的费尽心思。意思是他走了这么多天一大半的原因是因为这只犀牛，而不是因为那些野牛。毕竟野牛穿了鼻环之后，虽然暴躁，但还是很好制服的。树皮再话锋一转，说这东西是如何容易养活，如何的什么都吃。意思是它不会像小象那样挑嘴。
王川强忍怒气，把树皮叫到身边：“你想养只小象这样的东西我理解，但是，我就想问你。我把小象弄回来的时候有你花这么多力气吗？”
树皮想了想道：“好像没有。”
王川循循善诱：“那你说你把它弄回来花了这么多力气，说明了什么？”
树皮又想了想，犹豫道：“物以稀为贵？”
王川再也忍不住爆发起来：“说明这东西跟你一样没有脑子啊！你以为什么都能弄回来养？你以为什么树种一下都能结出果子来喂饱肚子？你以为什么石头烧一下都能烧出金属来打铁？你现在弄一只没有脑子的东西回来养，到底想干嘛？想把部落拆了吗？还是想踩死部落的人？”
树皮一脸懵逼：“不能养？”
“不能！”
“那我……”
“杀了，马上！”
王川觉得肝很痛。原以为部落这么多人里，该有一两个聪明的，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乐观了。这些人才经过三五个月的教育就想让他们知事明理，独当一面是不可能的。后世的教育都是从孩子抓起，连续几年甚至十几年才能培养出人才。自己这点功夫就想出成果，实在是妄想。这也给王川提了个醒，部落的各种建设都是次要的，如果人没有教起来，靠自己瞎忙活的话，一准没什么发展。还是得把教育的事情弄起来。没有人，一切白瞎。
骂完了，王川的气也消了很多。他缓了缓道：“我原本的计划是，你去负责对面的集市，让比虎负责森林里的各部落联系和交易的事情的。现在我改主意了。对面集市的事情，让比虎去负责。森林里各部落的联系交换的事情交给疾去做。他们虽然没有你灵活，但做事比你稳妥。”
树皮嬉皮笑脸道：“也好。比虎比我威猛。而且他箭杀鱼人氏的首领的事情应该也会被石角传出去。集市新开，他比较能镇住场面。联络森林的部落要翻山涉水，夜宿荒野，这事情确实比较适合疾，以后他可以作为我们部落的专职的使者出使。我做错了事，还让我管着奴隶队就行。”
王川心里暗赞，这人不犯浑，脑子还算灵光。但现在不是夸的时候，所以他继续板着脸道：“奴隶队我让路负责了。狩猎队你也别想，以后狩猎队下面再分三支小队，骑鹿当大队长。小队长也各有人选，没你份。”
树皮的脸终于垮了下来：“那我总得有点事情做吧？”
王川想了想道：“这样吧，你负责在河里钓鳄鱼吧，一天两条，钓不到不要回来吃饭。另外，我准备给孩子们早上也上一堂课，你的智商跟他们差不了多少，你也要一起来听。”
现在鳄鱼苏醒之后，一般都呆在水里捕猎，天气不算暖和，它们很少上岸。王川之前有规定捕猎鳄鱼不能下水。所以最近鳄鱼几乎没什么收获。现在树皮弄回来的那些臭牛肉正好可以用来钓鳄鱼。钓鱼的办法之前跟他们说过的，具体要怎么弄，先让他们自己琢磨去。
树皮一听立刻又得意起来：“你这是要把我留下单独教我。我肯定好好学……”
“滚蛋！做你的事情去。”
树皮找了一把斧头出来：“我这就把那独角兽杀了。”
他虽然心疼自己这些天的努力，不过既然知道这东西养不了，杀了吃肉也不算亏。
其时小犀牛被拉到农田旁边的操场上，还在四处冲撞。小象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见这东西要把围栏都撞坏了，就冲了过去，侧身把小犀牛撞倒地上。一个冬天下来，小象的体型又长了一圈。现在比野牛也大一圈不止了。比小犀牛则足足大了两圈。小象一撞，小犀牛便木头桩子一般倒下了。
小犀牛被撞倒后马上就爬了起来，立刻一头撞向小象。不过它连角都没有长出来，小象侧开身子避开正面撞击，用鼻子卷住了它，倒退了两步，又把它拉倒地上。
小犀牛皮粗肉厚，拉倒后又很快爬了起来。小象玩得兴起，或推或撞，或拉或踢，玩不倒翁一般的玩着小犀牛。小犀牛一根筋，每次倒地都飞快爬起来要和小象死磕，但总不是小象的对手。如此几十次之后，小犀牛终于怕了。爬起来后便只敢远远站着。
小象玩得很尽兴，也玩累了，对小犀牛勾勾鼻子，准备带小犀牛吃东西去。它在部落里总是没有玩伴，几只小狼狗偶尔跟它玩却不会跟它一起吃东西。几只山羊会跟它吃东西却不会跟它玩。王川太忙，早晚和它腻歪一下还行，其他时间总是不会理它。现在多了这么一个体型和自己很像，也能和自己玩的，小象很满意，准备把自己的食物也分给它。
小犀牛还有些惧怕，不敢上前，小象索性走到了小犀牛身后，用鼻子甩了它一下，把它赶了起来。
小象现在的食物是孩子们弄回来的青草嫩叶，这些东西也合小犀牛的胃口。被一通收拾之后，小犀牛也知道谁是这里的老大了。跟在小象身边，倒是乖乖进食。
树皮扶着斧头道：“你看这，是不是晚些再动手？”
“它再弄坏了我的篱笆围栏，再啃我的作物，到时候不用你动手，我也把它杀了。”王川也是心软了。小象一只象在部落里形单影只的没个同伴，相信也是孤单的。有心去捉多一只回来给小象作伴，又觉得这东西食量太大，太费人手得不偿失。而且并不一定能够遇到这样好的机缘。现在正是西边的稀林通道有猛犸象通行的时候，每一两天都有一群猛犸象经过，但无不是十头八头一群的。部落要去猎杀的提议王川都阻止了。万一惹恼了这些大家伙，招惹过来冲击部落，部落的这点围栏可挡不住。现在不差这点肉食，还是不冒这个险了。
小象现在既然把小犀牛当玩伴了，只要看得住这货，不让它闯祸，那就随它们去算了。（未完待续。）
第148章 繁杂二三事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部落的人也越来越多。王川已然把岩洞里暖炕的烟通封起来了，不过岩洞还是让人觉得闷热，特别是煮饭的时候，用热浪熬人来形容也不为过。分流岩洞的居民，把厨房从岩洞迁移出去，变得势在必行。
现在想起来，阿母让建十个木愣子房还是极有先见之明的。这些木愣子房除了其中两个被改造成关押俘虏的营房外，王川把另外八间都改造了一下，用来分流岩洞的居民。
其中两间王川直接在里面铺上了原木做的上下架子床，当成男女生宿舍，用来分别安置和他一般大的孩子。
部落先后灭了嗷人氏，鱼腥部，岚部落，弄回来的俘虏里都以孩子居多，加上西牛部送来的十个孩子，现在河部落里的孩子足足七八十个，和王川年龄相仿的，即十到十三岁之间的孩子就足足有四十人。
把这些孩子们全塞进宿舍，同时王川自己也住了进去。这些孩子们是王川培养的重点。现在没有条件进行全职教育，同吃同住无疑是最好的教育办法。
这些人除了早晚练功上课。其余的时间则被根据特长和兴趣安排到不同的大人身边协助着做各种事情。
王川整个春耕，几乎都是带着这些孩子和少数女人们完成的。在王川的规划里，现在的男人们精通狩猎打仗就好。农业刚开始起步，有女人和孩子料理就足够了。把孩子教会了，以后这些从小就会种田的人才会成为真正的农民。
除了教孩子们农业知识以外，他们有人跟着嘭卜啦做木匠，有人跟着亮苏学医术，有人跟着打铁，也有人跟着做弓弩。当然，大一些以后都要拉出去学习狩猎。这些人长大以后，将会成为部落的中坚力量。他们中会出现基层管理者，教师，军队军官，有学识的工匠，懂得分辨时令的农民或者商人等等。
王川跟他们住在一起，正好可以解答他们发现的问题，同时形成自己的影响力。
木愣子房除了这两间作男女生宿舍外，其他六间，王川都把它们隔成了四个房的小屋子，然后作为战功的奖励分给其他已经成亲的战士。房子的隔音当然都不会太好的了。不过这些人连岩洞都能住，这点问题对他们来说基本不是问题。
一番分流下来，岩洞里就剩六七十人了。这样一来就算夏天也不会太闷热。岩洞冬暖夏凉，人少又封住了岩洞口防住了暑气寒气的话，其实住的还是挺舒服的。
当然，这是指把把厨房也从岩洞里搬迁出来后。
寨墙内的规划，从岩洞看出来的左手边是住宅区的位置，下面是竹林和畜栏。中间对出的位置是一个千平左右的小广场，再对出是金丝楠木的木愣子房。后面是几棵大树和对着寨门的通道。右边是废窑洞，对着的是空地，再下去是打铁作坊。
王川就在右侧的空地上，另外建了两个屋子。这两个屋子都是开春后烧砖建的。一个是宽大的食堂，旁边紧挨着的是柴杂肉食分区的库房。
打铁坊旁，也新建起了几个房子，分别做弓弩，木工等作坊使用。
孩子们现在上课也不在岩洞里上了，他们被集中到了岩洞对面的金丝楠木的房子里。
这个房子当时建的时候，本来想给阿母居住的。但阿母不喜欢离开岩洞，其他人也不敢入住，所以倒是空置了下来。但它高大宽敞的风格很受部落的人喜欢，现在它几乎成了部落的礼堂。部落的议事，比试等等，都在这个地方举行。王川在房子的角落隔了一个小间出来，作为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各种物品都是摆在这里的，平时和头目们议事也在这里举行。
此外，小象的体型变得越来越大，进入岩洞变得不方便。木愣子房它更是挤不进去。而且它不喜欢闷热，因此它也把宽敞清凉的这里当成了过夜的地方。因为它极爱干净，便溺从来都在屋外竹林进行的，部落的人也乐得它不在岩洞里拥挤。只是王川不能陪它住在这里，让它不怎么开心。小犀牛虽然成了它的玩伴，它也把小犀牛形影不离地带在身边。不过小犀牛的智商太低，总是到处便溺，王川只能把和那几只野牛关在一起。因此小象夜晚独享了这个礼堂。
那个双腿残疾的奴隶，因为在守卫战中用竹子捅杀了一人，现在已经成为部落的正式成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