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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旧爱·陆少的秘密恋人 作者:云檀(红袖一品红文vip2014-08-27正文完结)-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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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昌平问:“藤椅是你做的?铄”
    “请人教我一起做的。”
    “有心了。”
    陆子初不说话,过了几秒,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漆是阿笙亲自刷的。”
    “……”陆昌平愣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代我谢谢她。”
    陆子初听了他的话,竟是很久没说话,若不是呼吸声还在,陆昌平会以为他已经挂断了电话。
    陆子初那时候内心充满了感激,陆昌平对此是不知道的,他在挂电话前对陆昌平说:“公司事情处理完,我回家看你。”
    “不急,先忙工作吧!”
    自此陆昌平和韩淑慧便没有再出过门,有记者守在门口,出行不便,也实在不想出去。
    前一日,在家里看到顾笙现身媒体镜头前,陈煜护她离开,陆昌平心境平和,问一旁帮他系衬衫扣子的韩淑慧:“如果顾笙离婚,你愿意接受她吗?”
    韩淑慧听见了,却没回话,系纽扣手势稳得很。
    良久,陆昌平说:“我身体最近时好时坏,没准哪一日就卧床不起了……”
    他这边还没说完,韩淑慧只觉得这话听着很刺耳,当即红了眼:“好端端的,说这丧气话干什么?”
    陆昌平无奈笑了:“我是说假设。”
    “假设,如果,都不行,我不喜欢听。”韩淑慧闹起情绪来,竟像个孩子。
    陆昌平只得跨过这句话,轻声叹道:“说起来,活到你我这把岁数,该经历的都经历了,不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我现在没别的愿望,只盼着子初能够早点结婚,让我在有生之年可以帮他照顾几年孩子。”
    当父母的,对子女只能做到这份上了。
    韩淑慧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手中活计停了下来,任由沉默一直蔓延下去。
    ……
    如今依然是沉默,陆子初这次回陆家,夹藏着火气,来的路上一度以为没办法克制,但回到陆家,看到父亲气色不好的脸,心想着,还是需要克制的,他发火倒是宣泄了,但老人却经不起折腾。
    那些饭菜戳戳捣捣,最先放下筷子的竟是两位长辈,再然后是韩愈,以至于到最后只有陆子初一个人在用餐。
    不吃饭,那就喝水吧!薛阿姨往几人的杯子里倒了热水,杯口冒出的热气,就像隆冬天有人正在浅浅呼吸一般。
    韩愈终于开口了:“我母亲和徐启光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我爸爸当初究竟是被谁害死的?”
    他这么直接问出口,韩淑慧念及胞兄,再看了一眼势如水火的陆子初和韩愈,只觉得从身到心都是冷的。
    韩淑慧说:“昌平,还是你说吧!”
    于是,有关于过往被陆昌平道出,韩愈听的时候,脸色也慢慢的变了,望着玻璃杯口飘出来的稀薄白烟,从未觉得室内空气会那么冷。
    那样的冷,并不是这个季节该有的温度,就连指尖也带着冰冷的气息,但韩愈的心却恰恰相反,身心仿佛被火炙烤一般,灼热烫人。
    韩愈艰涩开口:“所以,我父亲是被徐启光害死的?而我母亲之所以会自杀,是因为顾清欢告诉了她事情始末?”
    这次陆昌平没有再开口说话,而是看向了韩淑慧。
    韩淑慧说:“常静那般爱你父亲,得知你父亲常年收到录像带,并为她买单那么多年,换成任何一个人都受不了。但她之所以自杀,并非是因为一盘录像带。”
    韩愈表情如常,但喉咙却不听话,出口的声音带着异样:“为了什么?”
    还有什么事会比录像带更让她觉得难堪?
    韩淑慧并没马上回答韩愈的话,而是看向了沉默不语的陆子初:“子初,你还记得06年吗?其实一开始我并不赞成你和顾笙在一起,但后来我默认了,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陆子初听罢放下了筷子,盯着母亲,眸瞳漆黑,逼慑的眼眸里掺带着疑惑,摇了摇头。
    韩淑慧说:“顾清欢找过我,她请求我接受顾笙。”
    “所以你同意了?”这话其实质疑意味深浓。
    “我怎么可能同意?我对她一直都存着心结,先是介入你舅舅家庭,后是间接逼死我朋友,有些恩怨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化解的。我也始终认为,女人有着敏感的直觉,当她觉得家庭被陌生人侵入时会坐立难安,常静当初酒后做下糊涂事,就算不是顾清欢直接造成的,却也是她间接害的,但我后来明白了,其实常静出轨和顾清欢没有任何关系。”韩淑慧说着看向韩愈,“你母亲出轨之前,顾清欢和你父亲见面次数十根手指头都能查的过来,每次见面大都是点头之交,你母亲之所以会疑神疑鬼,是因为你父亲车祸后便不曾……”
    话到了这里,有了片刻终止,韩淑慧眼神复杂,那样的复杂不仅让韩愈皱了眉,就连陆子初也沉了眸。
    “不曾什么?”韩愈声音一改平常沉稳,许是天气缘故,声音竟比外面的雷声还要紧迫。
    韩淑慧咬了唇,终是沉声道:“不曾和你母亲有过夫妻生活。”
    她这么一说,餐厅可谓寂静到了极点。
    韩淑慧压低了声音:“韩愈,如果我告诉你,顾清欢一直到死都是黄花大闺女,你相信吗?”
    “……”韩愈的脸色一下惨白如纸。
    那一瞬,陆子初同样静默如石。
    韩淑慧眼眶红了:“那场车祸夺走了你父亲的腿,也让他丧失了作为一个男人的能力……”
    “别说了。”
    阴沉的嗓音从韩愈牙根蹦出来,就连眼神也带着一股子煞气,他身体更是微微颤抖着。
    有些话既然说了,就没有回头功,韩淑慧很快又说道:“他和你母亲离婚的时候,内心深处依然爱着你的母亲,录像带是你母亲的伤,也是他的伤,他看到了自己的残缺,除了面对他还能做什么呢?他是一个骄傲的男人,无法对妻子开这个口,在和你母亲疏远的年月里配合医生治疗,可迎接他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绝望。有关男人的尊严和隐晦,他能说给谁听呢?妻子?他如果说,你母亲还会离开他吗?岂非是害了你母亲一生?说给你听吗?他身为父亲,怎能说得出口?所以他选择了离婚……”
    说到这里,韩淑慧看向韩愈:“他是没办法和顾清欢成为夫妻的,顾清欢嫁给你父亲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了你父亲隐藏多年的秘密,可他们还是结婚了,顾清欢说你父亲太苦,她想光明正大的陪着他,那些不能与人诉说的,可以在无人时说给她听,不再一个人憋在心里;这样两个人,与其说他们是夫妻,还不如说他们是亲人。”
    “轰隆——”
    一道惊雷,震得人心神俱裂。
    韩愈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了出来:“奶奶知道吗?”
    “知道。”
    “你看你们都知道,独独我不知。”韩愈近乎咬牙道:“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呢?”
    韩淑慧忍不住说道:“如果一早就告诉你,你会怎么做?你这样的脾性,断不会轻饶徐启光,如果你找到他,你会怎么做?”
    “……”韩愈不说话,牙齿咬在唇上,瞬间鲜血刺目,抬眸看着韩淑慧,厉声道:“所以你们就瞒着我?”
    韩淑慧正色道:“韩愈,你是我们亲人,我们能为亲人做的实在不多,但真正为你做的最多的其实是顾清欢。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真正替你了结祸端的那个人是她。”
    宛如迷雾,刷的一声被人揭开,有的不是释然,只觉得刺目。
    韩愈脸色苍白如纸。
    ……
    无人知道的时间里,顾清欢临死前几日曾和韩老太太短暂见过面,她穿着职业套装,提着一篮水果前去看望韩老太太。
    老太太说:“躺在床上久了,你扶我去花园走走。”
    两人前去花园,从未有那么平和的时候。
    那天,老太太说顾清欢是一个太固执的人。
    像是最听话的儿媳,顾清欢说:“对,固执的不肯放过自己。”
    韩老太太说:“从未问过你,你和永信在一起的这几年,幸福吗?”
    “妈,什么叫幸福呢?我和他都是受过伤的人,我是可以和他就这么度过一辈子的。永信离开后,我有时候躺在床上,总觉得他还在。窗外的雨下上一整夜,我们就并排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跟所有正常夫妻都是一样的。到了第二天,继续衣着光鲜的上班,所有的不快和悲伤,都会融化在雨过天晴里。”
    顾清欢看着不远处一对亲密搀扶的情侣,浅浅笑了:“你看,可以活着真好。”
    梦里面她和苏澜有着太多重逢画面,所以有时候可以很幸福的醒过来,但她很快就明白,有些人早已不存在现实生活里。
    前天她又做了一个有关于苏澜的梦,梦里面她走到了冰冷的湖边,苏澜用力的拉住她的手,呼吸是那么的急。
    她忽然流泪了,苏澜终于有呼吸了。但她的苏澜却含笑松开了手,“小姐,下次不要来湖边,太危险了。”
    她的苏澜安静离开了,仿佛跟她从不相识。
    顾清欢想,这样也是很好的,不想不念的人才幸福。
    老太太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那对情侣,拍了拍顾清欢的手臂:“这世上得到幸福的,大多是笨女人。”
    顾清欢笑,下一世,下一世吧!她不涉情爱,断不会这般伤人伤己了。
    离开医院前,老太太问她:“公司最近怎么样?”
    “好。”
    老太太没多想,想起阿笙,忍不住笑了:“等我身体好些,也该见见阿笙父母,她和子初早点结婚毕竟是好的。”
    “阿笙嫁到陆家,有您疼爱,我为她感到高兴。”顾清欢说。
    那天离开医院,顾清欢看着疾驰而过的车辆,路过巷口,看到有老人被撞倒在地,却没人敢扶,展鹏皱眉道:“这世上温暖的人越来越少了。”
    “还是有很多的。”顾清欢推门下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扶起了老人。
    多年后,展鹏有一次醉酒经过那个路口,仿佛看到了顾清欢的背影,竟当着客户的面蹲在那里嚎啕大哭。
    有人给他递了纸巾,她说的对,这世上温暖的人其实有很多。
    ……
    韩愈觉得头是晕的,他奋力的撑着桌面,才不至于倒下去,
    他觉得人啊,命运啊!就像是小丑的红鼻子,惹人发笑,而他是真的笑了,笑的连眼泪也出来了。





     过去太虚幻,擦亮眼才敢看
     更新时间:2014…8…13 15:46:25 本章字数:4634

    有一种痛,往深处说,它的名字叫:无以复加。
    被欺骗的人,一直想拼命寻找真相,但所谓真相竟是这般不堪。
    这顿饭韩愈几乎没动筷,更是滴酒未沾,却像是醉酒之人,起身瞬间,头是晕的,脑子一片空白,就连脚下也是软绵绵的。
    大概是觉得太冷,或是想要寻求镇定,他拿起面前的水杯,也不管那水是温是凉,一口气喝完,但还是觉得冷。
    他觉得自己该走了,至少不能继续留在陆家,他这么一转身,竟绊到了椅子,椅子没有侧翻倒地,但“呲啦”一声太响,包括韩愈在内,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颤瑚。
    韩愈要走,没人拦着,也没人说话,他仿佛走在了云端,进入花园,寒风刮在脸上,就连神智也清醒了许多,他忽然觉得人还是混混沌沌比较好,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受得起清醒。
    “止步。铄”
    寒风送来了陆子初的声音,被风刮得有些变形,就那么突兀的在韩愈身后响起。
    其实也不突兀,从陆子初给他打电话那刻起,韩愈就隐约猜到,这一趟来陆家,陆子初是有话要对他说的。
    “你让谁止步?”韩愈转身抿了抿唇,静静的看着陆子初:“你舅舅的儿子?鑫耀总裁?还是顾笙的丈夫?”
    “决定你是谁的那个人是你,不是我。如果连你自己也决定不了,只能说你把人生过的很糟糕。”
    这段话,陆子初说的无比平静,但听在耳里却又凛冽澈寒。
    “糟糕?是啊,还不够糟糕吗?这些年你看我是不是像小丑一样,我母亲所有的不堪全都被你们尽收眼底,我为了报复顾清欢,陷害你私闯民宅,牵制你父母回国替鑫耀解围,从你身边夺走顾笙,我在你们眼里是不是早已十恶不赦?如果我龌龊,那么陆家眼睁睁看着我一错再错,是不是要比我龌龊上千倍,上万倍。”
    陆子初先是一言不发,只用漆黑的眸子默默地看着韩愈,过了一会儿才道:“抱歉,我没听懂,你说谁龌龊?”
    “你父母,还有你。”
    陆子初大幅度点头,连声道:“好,好,我告诉你什么才叫龌龊?2011年得知罪魁祸首是你,我那时候公布你母亲淫秽录像带,这叫龌龊。趁你不在国内,不理会顾清欢遗嘱,借机吞并鑫耀,这叫龌龊。带阿笙回国,不顾及所谓的道德底线,偷窃享受她的肉~体,给你坐实绿帽子,这叫龌龊。”说到这里,陆子初话锋一转,直击韩愈:“再来看看你,07年不顾及兄弟情,联合他人陷害我私闯民宅,执意起诉,导致我律师资格证被吊销,这叫龌龊。明知我和阿笙是恋人,却利用亲情和爱情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导致她疯癫数年,这叫龌龊。阿笙不认人,在她混沌不明的状态下,你碰她,这叫龌龊。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宁愿把阿笙再次逼疯,也不愿放开她的手让她平安度日,这叫龌龊。还有今日,曝光我当年私闯民宅,试图让我和陆氏名声扫地,这也叫龌龊。韩愈,你就是全世界最自私的男人,拿爱当幌子,把顾笙绑在身边,耗尽她七年的青春来陪葬。一个女人从21岁到28岁,最美好的年华全都在绝望和黑暗中度过,这才是最大的龌龊。”
    陆子初话音还在耳边回旋,却宛如最锋利的刀剑,愣是在心口上划出长长的血痕,韩愈一时倒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在痛。
    痛意袭来,以至于“曝光私闯民宅”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未曾细问就被一丝恶意给吞没了。
    “是,我龌龊,有谁规定龌龊的人就不配得到爱?为什么你可以爱顾笙,我不可以?我照顾了她五年,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帮她洗澡刷牙,尿床清洗床单,但凡下雨天,你去洛杉矶问问,我什么时候让她下地走过路……”
    “够了——”
    伴随着一道忍无可忍的厉呵,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戾气被陆子初彻底的发泄而出,凶戾的话语被他一股脑全都兜了出来:“收起你的歌功颂德,你想让我对你的痴情说些什么?感动还是鼓掌?你看看你身边的欧阳浨,她和阿笙年纪相仿,欧阳浨是早晨的太阳,顾笙是什么呢?她连站在阳光底下都会浑身发抖。28岁的女人,身心残缺,除了一身绝望,只剩下疲倦。看到这样一个她,你凭什么大言不惭说很爱她?”
    韩愈指甲嵌进掌心,有尖锐的疼痛从那里传递而出:“所以,你是要听我的忏悔吗?”
    他的声音尖锐而又冷漠,细听的话还夹杂着憔悴。
    陆子初看着他目光凛冽,嘲讽道:“你不该忏悔吗?”
    两人声音似乎还在花园里回响,敲打在心间,却最终在隐晦的天气里石沉大海。
    良久后,韩愈反问道:“忏悔之后呢?获知真相,我惊骇的发现,原来我07年大费周章,其实只是上演了一出娱乐自己的舞台剧,赶紧全盘否定自己吧!做不了顾笙心上人,只能选择放手,然后任由一颗心无处安放?”
    陆子初冷冷的看着他:“韩愈,对沈雅宽容,是因为她是阿笙母亲;如果说以前我对你还心存期待的话,那么现在……我终于意识到,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将无法救赎。”
    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救赎?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救赎?这一路跌跌撞撞,耗尽半生,回头望去,竟已遭遇人生隆冬。
    这是T市最寒冷的一天,就连他和陆子初呼出的热气也是白雾缭绕,以至于陆子初的脸庞在他看来是极其模糊的。
    他和陆子初做不成兄弟,单凭顾笙喜欢上比他小三岁的陆子初,对他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
    这么一想,心仿佛被人攥在手心里把玩着,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盯着陆子初的背影,他说:“我和阿笙在一起五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也曾爱过我。”
    一句话,狠狠的击打在心口,陆子初脚步蓦然一沉,回头看他时脸色很难看,被韩愈这么一激,坏情绪蹭蹭蹭的往上冒:“你和她之间有没有发生过爱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爱的是我。”
    那样的执念,让陆子初的眼瞳里增添了莫名的火光。
    寒冷的空气里,陆子初人已走远,风刮在韩愈身上,窜进脖颈里,似乎就连血液也快要被冻僵了。
    他走了几步,平时步伐稳定的人,此刻竟不察路况,脚步跄踉间,险些跌倒在地,脖子里挂着的结婚戒指跑到衣领外面,他握紧了,竟是万箭钻心。
    离得很远,他看到了齐烈、任洋和欧阳浨,面前似乎有什么白白的东西徐徐飘落,伸开手掌,竟是一片雪花。
    T市终究还是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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