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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王氏有妇+4番外 作者:苏蘼芜(晋江vip2014-04-19正文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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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粗在心里列了个表出来,先是购置家中器物摆设之类,要花上一笔,然后是衣食住行各方面的用度,身边下人们的月钱,既已经出了王家,这以后都是要从账上走的了;还有便是王子腾在外面人情来往,龙禁尉中这点最是重要,不懂得拉拢交好人家,就只能落得个被排挤的份儿,这也是好大一笔开销呀……想到这些,她不由得有些头疼起来。

    虽说日后王子腾在红楼中的描述那是位高权重,可现下里,他还只是个不涉足朝政的五品龙禁尉罢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然史清婉心中有多少经营的法子,可这万事开头难,总得有个章程呀。

    龙禁尉的俸禄不算高,人情来往上却又重,到时候若是只靠着他那点子俸禄怕是要捉襟见肘啦!王子腾此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史清婉感觉得到他骨子里藏着的大男子主义,如果自己用私房补贴家用,他肯定要恼火起来……史清婉在这方面是无所谓的,只是若是引来纠葛纷争岂不是违了本意?

    必须得开源节流!

    她心里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却被王子腾晃回了神,闻言,再瞧清楚他那带着怜惜的表情,不由得哭笑不得,看来又被误会了。不过她也懒得解释,有时候这种美妙的误会也是能促进感情的嘛。

    “给我说说咱们宅邸的事情吧!”史清婉就势倚在王子腾怀中,素手一挑,窗框上系起来的竹帘子扑簌扑簌落了下来,挡住了船舱内的场景。

    王子腾心疼地看着妻子因为坐船而显得有些苍白的面色,拥着她靠在身后的引枕上,细细地向她描述起那处新宅子来。只是自己当时只是匆匆过了一眼,觉着还算不错便托付给友人帮忙修整,哪里能记得许多?

    听着身后的男人有些艰难绞尽脑汁地向自己形容着那处宅子何等舒适何等精致、园子如何如何美不胜收,史清婉“扑哧”一笑,对上王子腾疑惑的眼神,摇摇头示意他继续。这个傻子,以为自己听不出来他不过是在乱编么?不过……能有这份心思就好了。

    史清婉透过竹帘间的缝隙看着外面,正是夕阳西下倦鸟归林,沿岸杂树重重,在西边天际的余晖下带着些阴阴的暗影;不远处渔夫渔婆们相伴回家的招呼声时远时近,最终消弭在暮色中,显得神秘而悠远。

    她对前路多了些期待。

 第13章 救人

    在水面上已经行了三日,所幸因为东西备得齐全,并不算十分难过。要知道,开始的时候,绣蕊几个丫鬟为了史清婉的不舒服担足了心,不过这一趟下来,二爷与二奶奶之间更加亲密了许多,这一点却是好事情了。

    史清婉端正地坐在描金洋漆小几前,气息沉静,提肘在洁白的雪浪纸上笔走龙蛇,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方才路途中所经过的一处风景跃然纸上。寥寥几笔,掩映于树丛中的寺庙飞檐,低矮的丘陵连绵,还有几只扁舟优哉游哉地在岸边慢慢晃着。

    “好!”王子腾看着妻子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他虽说走的是武官一路,然而年幼之时,父亲亦曾为他与兄长请来老师教导君子六艺,自然瞧得出来妻子的功底极佳。

    吩咐绣蕊进来取了画晾起来,史清婉听他连声赞叹,捂着嘴笑得开怀:“真是小哈巴狗未见得大世面,还是故意捧我呢?我已经快有小半年不曾画过写意,短短几次还是绘绣的图呢!”她拨弄着自己腕上一枚古蝶烟水纹镶丝镯子,似笑非笑地瞅着坐在对面的王子腾。

    王子腾的注意力却全被史清纤细如玉的皓腕给吸引住了,那镯子上一只色调古朴的蝴蝶随着史清婉的动作在她手腕上下翻飞,看起来仿佛活了一般,实在是令人惊艳得很。

    史清婉刚刚停下动作,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便冷不提被王子腾抱在了怀中,她惊呼出声:“你!”

    “婉儿——”带着些讨好地在史清婉耳旁吹着气,如想象中一样清晰地看到那粉粉嫩嫩的耳垂逐渐染上胭脂色,王子腾满意地笑了笑,轻声道:“我只抱着你!”

    史清婉颇有些无奈地歇下挣脱他的心思。往日在王家之时,虽说王子腾与自己是亲密些,可毕竟他在前院呆的时间多些;谁想得到了船上,自己才明白以往那股子正气凌然威武严肃都是扯淡,还以为他真的骨子里便是看重规矩的,可在不知道被无意间被占了多少便宜后,史清婉才清晰地认识到,这人、这人,就是个闷骚性子!

    “也到用饭的时候了”,夫妻俩黏黏糊糊说了一会儿子话,便听见外头绣蕊的声音响起来,史清婉推开王子腾,继续正襟危坐。

    绣蕊拎着什锦攒心食盒,一进来便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的目光,顺着看过去,正见着王子腾颇有些不依不舍的视线流连在自家主子身上。这些日子,看着二爷与自家奶奶相处的架势,绣蕊登时心里敞亮了。看来是自己搅了什么好事儿呢!她加快动作地将食盒子里的饭菜摆出来,不等史清婉开口说话,便退了出去。

    且不提这小夫妻俩如今正是感情好的时候,绣茗与绣蓉正在船上简单的厨房里面准备饭后的茶水点心,却听得门外绣芙一声惊呼。

    绣蓉忙搁下手中捏了一半的芸豆卷,出去看看。

    “姐姐,这是怎么了?”绣蓉看着绣芙脸色煞白,先前手中拿着的空茶盘掉在地上,转了两圈停在绣蓉脚旁。绣蓉把茶盘捡起来,走到绣芙身旁,顺着她惊惧的目光看去,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来。

    此时,船工和王子腾身边几个长随也被吸引了过来,汇儿眼尖,一下子便瞧见了东西:“老宋叔,你瞅瞅,那是什么东西?”

    那船工虽说有些上了年纪,可论起这水面船上走的功夫,却是没人比得上;他耳目灵敏,仔细顺着汇儿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顿时大惊失色:“不得了,那是个人趴在木头上啊!快点去拿东西来把他弄上来再说!”

    几个长随一听,也紧张起来,绣茗与绣蓉一起把腿软了的绣芙给扶进了船舱另一边。隔着一层帘子,看外面几个人拿着网兜之类的东西准备打捞。

    这里好大的动静,同在一条船上,王子腾史清婉这里自然听得到,吩咐下面人尽心尽力将人打捞上来,若是还活着,好生照看也就是了。

    夫妻俩并没有受到这件事儿的影响,照着素日习惯饭后用了茶点,却见绣蕊眼圈有些红红地进来:“奶奶,那小孩儿身上有些伤口,或许是被水浸了,如今发着烧正说胡话呢!奶奶这儿有退烧的良药,不如给一帖让我与他用了,活不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或许是因为曾经小产的关系,史清婉受了影响,对着小孩子心中总是怀一股子怜爱之情,闻言,她蹙着眉头:“不知道是哪家的,好不容易得来的宝贝,父母竟是狠心虐待?”起身来去自己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个小药瓶儿:“我与你一起去瞧瞧吧!”

    王子腾知晓她必是想起了那个无缘的孩子,心中一疼,便与她一起去了外舱。

    “唔……母亲……别、别……啊啊啊……”

    进了外舱,瞧着床榻上翻滚着满脸通红的小孩儿痛苦的神色,史清婉怜惜之意大生,她坐到床边上,将手中的一丸黑漆漆的蜜丸给了绣蕊去兑水:“一碗水化开给他服下吧,也是可怜的孩子!”余光瞄到那小孩子腿上的伤口,史清婉眉间一动,这是——

    王子腾同样注意到这一点,神色微凛,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朝着旁边的冯成耳语几句,得到回答后,他点点头。

    原来这孩子被发现时,整个人趴在木板上已经彻底地昏迷不醒,便是喘气都断断续续的,若不是拿了根破拉拉的布条子死扯在上头,怕是早就不知道沉哪儿去了;幸好船工老宋有些法子,按胸揉背叫他连吐了几口水才好些。

    “身上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物件么?”王子腾瞅着那孩子的眉眼,越看越觉得熟悉,只是如何回想都记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便出身问道。

    汇儿摸了半天,从那孩子怀里头掏出块小巧的玉佩来,递到王子腾面前:“二爷,又快玉佩,可惜上头也没个生辰八字或者是名姓之类的,怕是不好弄呀!”

 第14章 身份

    抚摸着玉佩上的花纹,王子腾面色一瞬间变了变,这块玉佩造型独特,一面平滑如镜,一面却雕刻着极尽繁复其事的兽纹;他强压下心底的震惊与讶异,沉声吩咐道:“勿要将他挪动,待会儿让船家靠岸——”似是想到什么,他顿了顿,摆摆手:“还是别了,快些走,到了下个镇子再说吧!”

    史清婉察觉到他的顾虑,虽然不明就里,然而心中却有了几分猜测,转向绣茗:“他年纪尚幼,如此你便好好照料着,厨房那些事儿就由着绣芙绣蓉两人来吧!”看来,这个孩子或是身份不同一般,或是与王子腾有些关联,可瞧着便宜夫君最开始的神态表情,应当是前者了。

    她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二爷忧心忡忡却是为何呢?”回到船舱里,史清婉瞧着王子腾皱着眉头来回踱着步子,口中不时喃喃自语,不由得出身打断他:“我瞧着二爷手里拿的玉佩,品色算的上乘;身上的衣料也都是富贵人家的绸缎锦棉之类,想来那孩子身份不俗!即然这样,咱们只找到他的家人送还便是,二爷何须操心呢?”

    王子腾停下脚步,听了她这一番,叹了口气:“你不懂这里面的事情——”

    眼含一丝眷恋与愁绪地抚着自己的小腹,史清婉幽幽太息:“我虽是妇道人家不懂得你们男人的事情心思,可有一桩我却明白的。这普天之下,但凡父母,疼爱儿女的心情却都是一模一样的;或许有偏重,可总不至于对亲生骨肉弃之如敝履一般吧?”

    被史清婉这样一提,王子腾只觉心头豁然开朗。瞧着妻子澄澈的眸子里暗藏着一丝狡黠,他微微一笑,与她细细分说起来。

    若说起今日救起的这孩童,那来历可就大了。

    本朝国号为大安,国姓为徒,开国先祖皇帝名唤作徒允焘,至今已经传到第三代仁宗皇帝。百年前,只因前朝昏君无道,宦官党羽当权,致使乡野民不聊生,当时徒允焘不过军中一小卒,原本胸怀大志欲投军杀敌,谁想朝堂上面纷争不断殃及池鱼,他莫名地就被人拿来顶罪,冠上个通敌卖国的罪名;也是他血性方钢,领着几个同样遭受不白之冤的小兵一起砍了守卫,又策动了当初的兄弟们,一起反了出去。

    徒允焘从一介逃犯到后来英明神武的开国圣祖皇帝,这期间的艰险自是不必说的。登基称帝后,他将昔年功臣统统封了爵位,这其中便有王子腾的先祖。

    百年下来,如今的仁宗皇帝在位已有近二十年,他后宫佳丽三千,然而膝下只有五子三女。太子徒文慎十九岁,既长且嫡,只是皇后因产后失调而薨逝;次子徒文怙十八岁,出自锦麟宫陈贵妃;三子徒文怀十三岁,延庆宫甄妃所诞;四子徒文憧六岁,五子徒文憬一岁,皆出自含章宫林嫔。

    这林嫔的出身却也是清贵得很,只说姑苏城靖安侯家林家便是了,原本封袭三代,然而这代家主当初科举入了殿试,蒙圣上恩泽,准许加袭一代。虽说钟鸣鼎食,然而亦是书香之族。林嫔原是家中长女,下面尚有一弟,照着本朝规矩经遴选入宫,如今不过七年光景,膝下已有两子,足以证明她的受宠与荣耀来。

    两个月前,皇上下江南来查理民情,身边只带了甄妃与林嫔,另外还有五位皇子。那时候甄家在金陵城接驾,其恢弘场景,至今仍令人称羡,只是那时史清婉刚刚尚在病中,因此并无缘得见。

    听到这儿,史清婉仔细地问了两句,得知林嫔的弟弟名唤林海,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红楼里头,林黛玉的种种遭遇,其源头,不就是因为林家支庶不盛,子孙有限,并没有什么亲支嫡派么?否则,林黛玉也不会因为无人教养而被送到荣国府去——看来这位林嫔娘娘与自己是一样的呢!

    史清婉从王子腾手中拿过那枚玉佩,借着光亮仔细观察着上面的花纹,确实是繁复得很,想起方才汇儿说上面没什么名字,她哑然失笑:“汇儿哪里能看得出来这其中的奥妙呢?”

    可不是么,将小篆刻在貔貅兽纹的走势里,浑然天成毫无不和谐之处,若不是懂行之人仔细端量,怕是如何也不会想到吧!

    “嗯?”王子腾虽说通过这枚玉佩猜测出那落水孩童的身份,然而却是因为曾经在龙禁尉任职时听说过,他凑上前来,就着史清婉手指的地方认真瞅了瞅,并无所获。

    听完妻子的描述解释,他摇摇头,带着些自嘲:“哪里是‘女子无才便是德’了,分明是‘谁说女子不如男’嘛!”虽说王子腾有些大男子主义,他却并不会因此而看轻女子,对于妻子如此机敏聪慧、某些方面强过自己,他并不觉得有不舒服或是失落,反倒有些骄傲。

    “不过是懂些皮毛罢了!”史清婉将那枚玉佩搁在桌上,从自己的针线筐子里取出一块干干净净的厚缎子来,小心地将貔貅玉佩包起来:“还是收起来为妙,省得磕着碰着弄坏了,毕竟是皇家的物件!”

    王子腾想起这位的身份,虽说原本有些战战兢兢,然而看着他小小的身子因为发烧而难受得翻滚来翻滚去,却也觉着没那么敬畏了;至于史清婉,她压根就没想法,只不过想起那几道刀口时,心里有些不忍罢了。

    夫妻俩很快调整好心态,什么事儿都没有地继续呆在一块,或是读书品茶,或是研磨作画,消磨着时光。到了半夜,王子腾拥着沐浴过的史清婉,嗅着她发丝间淡淡的茉莉清香,心中正蠢蠢欲动着,却听舱门外传来声音。

    “二爷,奶奶!二爷,奶奶!”是绣茗。

    史清婉迷糊中应了一声,摸索着半坐倚着王子腾的胸膛:“绣茗?怎么了?”

    绣茗听里面问话,忙答道:“二爷,奶奶,那个孩子醒过来了,坚持要立刻见您二位呢!”想起那个孩子非同一般的锐利目光,她抿了抿嘴,补上一句:“奴婢不敢耽搁——还望二爷与奶奶宽恕绣茗惊扰之罪!”

    史清婉此时已经清醒过来,闻言,她笑了笑,起身来将搭在一旁的薄罗长袍套上,将及地的大披风系好,转过身来帮着王子腾穿好衣物,夫妻俩便带上那块玉佩一同往舱外而去。

    “便是二位救了我么?”掀帘子进去,尚未瞧清楚是什么状况,耳中便落入这么一句问话。

    王子腾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个按理说应当是四皇子的孩子,嗯,之前脸色苍白气若游丝,只觉得熟悉却说不出来,此刻他面色已经稍微和缓些,睁开眼睛,这双凤眼岂不是与皇上一模一样么?

    挥手让旁边绣茗冯成等人退下,船舱中安静下来。

    “此物之前乃是妾身夫君从您身上取下来的,如今原物归还!”史清婉上前福了福身子,带着些微的恭敬,从披风下伸出手来,将掌心那块用绸缎包着的玉佩放在矮榻上。

    听着女子娇娇软软轻铃一般的声音,徒文憧愣了片刻,垂眸一瞧,好漂亮的一双手!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女子才会有的,他顿了顿,将外面的绸缎打开,把玉佩珍重地重新放回怀中。

    “你们——是什么人?”徒文憧带着些迟疑地问道,此时他想起之前被人追着砍杀的事情,不由得对面前这对男女生了些防备。

    瞧出他沉静表情下暗藏的戒备,王子腾并无意外,他后退一步,单膝跪地抱拳施礼:“在下乃是原龙禁尉王子腾,因为守父孝三年卸职返回老家金陵;如今孝满,故而携妻子一同上京复任!”

    “龙禁尉?”徒文憧仔细地上下打量了王子腾一番,眼尖地注意到他站立的姿势与手上的老茧,微微松了口气:“既然如此,便劳你了。既然你们救了我上来,那现下这幅情况,你们心中也该清楚,本殿要与你们一路回京去,希望你们能保护本殿的安全!”

    这岂不是天赐良机么?王子腾怔愣了一会儿,忙答应下来。

    这位四皇子因着母妃受宠的缘故,加上容貌与皇上肖似,因此很受皇上的喜爱;他年纪小些,因此上面太子徒文慎对他也并不像对二皇子、三皇子那样有戒心,想必日后一个亲王是跑不掉的。

    此番救了他本是无心,现在虽说有些投机的意味,可若能因此得他乃至皇上青眼,对自己日后可是大有好处的!

    徒文憧得了他的保证,松懈下来。他虽说高烧已经退了,可受了伤泡在水中随波逐流整整一天,身心俱疲,便挥挥手让王子腾史清婉离开。

    瞧着小孩眼底的青色,夫妻俩识趣儿地退了出来,吩咐门外守候的绣茗小心看候。

    “也不知这么个金尊玉贵的人物,怎生落到这般境地?”史清婉感慨着:“**难躲过啊!照夫君所言,四皇子极是受宠,想必此番是遭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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