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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荒龙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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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若即若离,快追快走,慢追慢走。追过山的另一面,后面马嘶声震耳。  
“糟!我们的坐骑。”柴哲惊叫。  
“你回去照顾坐骑。”古灵叫。  
“不必追了,坐骑要紧。”柴哲大叫。  
为了无关痛痒的事,好奇地追怪兽,确是不智,连执拗的端木长风也闻声止步。  
蓦地,黑影站住桀桀怪笑,笑完用汉语说道:“老命尚且难保,还耽心什么马匹?”  
“是人!”古灵讶然叫。  
“你们才不是人。”对方怪叫。  
“阁下是汉人,贵姓?”端木长风厉声问。  
两黑影扭头飞奔,狂笑声震耳。  
“追!”端木长风怒叫。  
古灵也疑心两黑影是谢金两名白莲余孽,所以会兴妖作怪,不假思索地大喝道:“追!不必管马。”  
端木长风起步在先,而且轻功极佳,所以追得最快,越过一座山崖,前面的两个黑影已经越过崖的另一面脱出视线,他毫不考虑地跟进。  
走在前面的黑影以极快的手法脱掉罩在外面的熊形黑毛皮衣和头上面具,交到同伴手中。成了一身白羔短装的雄壮大汉,向雪地上一伏,与雪同色,像是平空消失了。  
恰好端木长风绕过崖嘴,毫无戒心地掠到。  
白影等个正着,伸手一勾,便扣住了端木长风的右脚踝,人亦暴起,顺手一带,端木长风惊叫一声;扑地便倒。不等端木长风挣扎解脱自救,白影一掌击出,“噗”  
一声重重地击中端木长风的后脑,立即应手  
昏厥。古灵绕出屋脚,白影已挟起了端木长风,在桀桀狂笑声中,如飞而去。  
山崖交错,树木凌乱,夜色昏暗,只追了片刻,雪地上连脚印也找不到了。  
古灵大惊,焦急地大叫:“长风贤侄,长凤贤侄……”  
除了风声和音波震落树上积雪的声音之外,雪山寂寂,风雪茫茫,哪有端木长风的回音?  
白永安气喘吁吁地跟到,急问:“古老,少庄主怎样了?”  
“不知道。”古灵抽着冷气说,慌乱地又道:“先前只听少庄主惊叫一声,我只看到前面有一个白影狂笑着如飞而遁,仿佛看到白影的左胁下有物,恐怕……恐怕少庄主凶多吉少,黑影和白影的轻功十分可怕,而且地形熟,追丢啦!”  
后面的人陆续赶到,柴哲和梭宗僧格最后到达。  
古灵将所见叙述了一遍,跌脚道:“糟了!丢了少庄主,如何是好?柴哥儿,你有何高见?”  
“小侄毫无意见。”柴哲无可奈何地说。  
“柴哥儿,请不要闹意气,少庄主心情烦躁,自不免意气用事,请不要和他计较,冲老朽薄面……”  
“灵老,小侄怎敢和少庄主计较?事实是小侄一无所知,怎敢妄论?”  
杜珍娘冷静下来了,抱怨道:“咱们这六个人中,到底由谁作主?古老,不是我抱怨,少庄主虽身份特殊,他是会主的少公子,但会主既然授权给古老。便该由古老作主才是,岂能任由他轻举妄动,意气用事?”  
文天霸个性耿直,也悻悻地说:“为了少庄主一时意气用事,眼见得咱们已被人诱入虎穴,进退失据,可能得埋骨此地,何苦来裁?”  
古灵暴躁地说:“目下不是怨天尤人的时候,咱们必须找出解决之道。眼前的事实是敌情不明,马匹行囊必已全失,处境险恶,埋怨又有何用?”  
“然则古老有何打算?”白永安沉着地问。  
“我……我认为极可能是谢、金两人潜伏在这一带,他们已从巴罕岭的朋友口中,得到了我们的消息,因此咱们将有一段艰苦的恶斗,除了找到他们的巢穴一拼之外,别无他途。这件事得偏劳柴哥儿,请柴哥儿向梭宗僧格查问这一带的地势,以便进一步搜寻他们的巢穴。事态如火迫眉睫,如果少庄主的身份被他们认出,大势去矣!柴哥儿,你意下如何?”  
柴哲正在思索杜珍娘的话,思索“会主”两字的含义,再回想从所知道的什么荆轲坛,红线坛等等情景,不由心中悚然而惊,预感到辰州苗区的山寨山庄,决不是什么好路数,极可能是江湖中秘密帮会的中枢重地。  
端木鹰扬既然是会主,那么,缥缈神龙的地位也不会低,少庄主既然亲自出马,不畏艰险远走西番,事情决不简单哩!  
他正在沉思,没听到古灵在向他发问。  
“柴哥儿。”古灵再大声叫,以为柴哲在发怔。  
“古老,有事吗?”他神智一清地问。  
古灵苦笑一声,将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柴哲沉思片刻,从容地说:“以各种迹象看来,山谷内并没有鬼怪,而是有一批艺业奇高的人盘锯在内,巴罕岭信差的死,不是被鬼怪所害,而是被人用爪类兵刃惨加杀害的。”  
“但……但谢、金两人并不是用爪形兵刃的。”古灵接口。  
“从信差的惨死形状看来,决不是猝然被杀,而是被擒住虐杀的,吊在谷口示警,警告其他的人,显然口供已被逼出了。因此,谷内盘据的人,决非谢金两人所为,已可断定。梭宗僧格对山谷敬畏万分,不敢进入,因此他对谷内的情形,一无所知乃是意料中事。”  
“依哥儿之见……”  
“少庄主是否失踪,咱们不敢断定。目下咱们只能分途进行搜寻,以尽人事。”  
“还能分途?”杜珍娘犹有余悸地问。  
“是的,非分不可。”  
“如何分法?”古灵问。  
“人多反而容易引起误会,咱们希望不与谷中人冲突,和平解决,诸位可回到宿处等候,如果有人现身,切记非万不得巳,决不和对方翻脸。小侄带梭宗僧格和白叔,且在附近找一找足迹,趁大雪未将足迹俺没之前,希望能找到谷中人的住处,或引出他们现身谈判。咱们无意冒犯他们,不会有利害冲突,解决的希望并不是没有的。”  
“好,依你。”古灵断然地说。  
“如无意外,明晨咱们在宿处见面。”柴哲沉着地说。  
听柴哲分析说谷中人不是谢金两人,白永安反而感到心虚,有点心惊肉跳的感觉。  
看了对方高大颁壮的身材,而轻功又如此超尘拔俗,他怎能不心虚?柴哲要他一同前往搜寻谷中人的住处,他不由心中叫苦,但为了自己的身份和声誉,又不能不硬着头皮应诺。  
六人就此分手,柴哲领先向右走,沿途留意雪上的痕迹,加快脚步急搜。  
黑影的足迹很易分辨,大而椭圆,是专用来行走雪地的雪靴,面积广而可以滑行。  
绕过一座树林,果然被他找着了。雪花不断飘落,但还不至于掩没足迹。  
跟踪追寻约两里左右,足迹愈来愈深。柴哲猛然醒悟,向白永安说:“他们在故意引诱我们深入,小心了。”白永安感到毛骨悚然,风吹树动,雪花抖落,都会令他心惊胆跳,疑神疑鬼,右手搭在剑把上,他感到自己的手不住抖索,身上愈来愈冷,心中不住咒骂:“小畜生!你可拖着我受罪哪,你这该死的家伙,老天爷保佑你快点知难而退好不好?”  
人在危难中,少不了怨天尤人。他虽在心中咒骂,却不能不暗暗佩服柴哲的胆识和冷静的修养,自愧不如。  
梭宗僧格似乎毫不胆怯,好像认为在柴哲的身边,便可不怕鬼怪。那天他亲眼看到柴哲搏杀喇嘛僧,喇嘛的邪术毫无用处。独闯蓝鹃旗的驼城,没将数百名蒙骑放在心上。因此,他对柴哲深具信心,居然敢放胆在后跟随。“咱们回去招呼古老一同前来,好不好?”白永安问。  
“不行,等他们到来后,足迹便找不到了。”柴哲泰然地答,似乎胸有成竹。  
“他们如果是故意引诱我们……”  
“咱们已等于是流水下滩,非追踪而入不可的了。”  
三人循足迹意走,不久,进人了冰雪封闭了的山谷中心,两侧全是高山峻岭,谷中是广约五六里的山坡平原。  
足迹消失了,消失在谷口隘道的密林中。  
远远地,传来数声可怕的历嗥。  
“狼群!”白永安骇然叫。  
“不是狼群,是獒犬。”柴哲说。  
“獒犬?”  
“不错,我曾经在故乡见识过这玩意,那是蒙人所豢养的凶猛犬类。这是产自乌斯藏的巨型猛犬,与方斑猎豹同是乌斯藏的两种特产家畜,凶猛较狼更有过之。咱们找到他们的住处了,为避免误会,等天明再行前往。”  
“好,咱们认清方位,回去,小心了。”  
“方位倒容易记忆,这一带的山势甚易辨识,错不了的。”  
“我是说,必定有人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要小心。”柴哲低声说。  
回到住处,马匹踪迹不见,行囊睡袋全丢了。古灵三男女等在当地叫苦不迭,他们在附近授了一遍,但一无所获,蹄印已被雪花招没,去向不明。  
丢了端木长风,坐骑和行囊也全丢了。在这冰天雪地,百里内人兽绝迹的山野里,丢了马匹行囊,等于是濒临绝境,大事不妙。  
“真要命:这下子真的完了。”黑大个儿文天霸绝望地叫。  
柴哲将发现谷内有獒犬吠声的事说了,最后说:“目前唯一的希望,便是去找谷主交涉,未到最后关头,咱们决不轻易放弃希望。走,到谷里面再说。”  
他们重新回到谷口隘道的密林中,柴哲说:“咱们必须养息安睡,明天将是咱们的生死关头,必须养精蓄锐,所以得好好睡一觉。”  
“时候当已不早,老朽先任守望。”古灵说。  
“不必了。”柴哲若无其事地答。  
“不派守望?你……”  
“咱们已在他们监视之下,如果他们要动手,绝不会等到现在了。小侄还不知山谷的主人用意何在,但至少知道他还不打算在咱们表明来意之前抢先动手搏击。”  
“哦!这是说,咱们附近……”  
“少说也有五个以上的人在监视着我们。”柴哲大声说,意在让监视的人听到。  
蓦地,右面不远处狂笑声震耳。  
文天霸举步便欲抢出,被柴哲拉住了,低声说:“敌暗我明,不可激动。”  
文天霸忍住了,他尚肯听柴哲的话。  
獒犬的厉嗥声间歇地传来,六个人在树下用雪掩体,沉沉睡去。他们穿的是番装,皮衣皮裤不怕雪侵,将衣领拉起盖住脑袋,虽无睡具可御寒,即使感到寒冷,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严冬季节,昼短夜长,等他们睡了一大觉,天色方泛现鱼肚白。  
云沉,风恶,酷寒,飘雪,呵气成霜,又是风雪交加的一天。  
第一个醒来的是古灵,他重责在身,心中不安,睡得十分警觉,也就是说,这一夜他没睡好。  
挺起身来,拨开下身的雪花,猛抬头,几乎惊得停止了呼吸。  
前面四五丈处,五头比狼稍大的豹子,一字排开蹲伏在树下,阴森森的怪眼盯着他。豹皮上的斑纹与普通的豹子不同,不是点而是方块斑。  
豹子的后面,三名大汉穿的是番装,悬的也是番刀,倚树而立,不言不动,手中各提着一条皮鞭。  
他向左右瞧,左右各有三名大汉也倚树而立,但没带豹子。  
他轻推身畔的柴哲,柴哲拉下皮祆领,露出脑袋说:“灵老,该多睡会儿,他们已来了半个更次啦!”  
古灵不由心中暗暗佩服,柴哲的胆气确实令他心折,尤其临险从容的修养,即使是老江湖也会自叹不如。  
“该起来了,天快亮啦!”他也故作从容地说。  
众人纷纷起身,看清了四周的光景,全都心向上提,对柴哲有先见之明,不得不为之心折。  
柴哲紧了紧腰带,用雪净胜,从容不迫地伸展手脚,深深吸入一口气,呼出一口白雾,方向领豹群的人走去,相距两丈左右,抱拳施礼,笑道:“诸位兄台早,小可柴哲,不知诸位如何称呼,尊姓可否见示?”  
中间那名大汉站直身躯,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你们这些人中,以你最富豪气,也最胆大狂傲。哈哈!在下姓乐,单名一个奇字。”  
“乐兄笑话了。俗话说;大丈夫生而何欢?死又何惧?只要看得破生死,与豪气和狂傲无关。不怕死是假的,小可希望能痛痛快快地死,不愿屈辱而偷生,因此举动有点这近猖狂,乐兄休怪。请教,乐兄是奉命前来引领咱们的吗?”  
“你认为是引领?”  
“在下只是猜测而已,如果别有他故,在下并不感到奇怪,不是引领,当是奉命擒捕了。”  
“正是此意。”  
柴哲扫视四周片刻,仍然微笑道:“咱们七个人途经贵地,与贵谷的人并无过节,希望能与贵主人……”  
“不必多说了,老兄。”乐奇抢着说。  
“乐兄之意是……”  
“缴出兵刃,随乐某叩见敝主人。”  
“那……”  
“你们已别无选择。”  
柴哲冷冷一笑说:“要缴兵刃,势不可能,咱们岂能任人宰割?”  
“你敢反抗不成?”  
“你老兄说过,咱们已别无选择。在下七个人都不是等闲人物,活不活无所谓,却不甘心让人宰割。要缴兵刃不难,但得看你们是否能缴得了。”  
“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了。”  
“不,丈夫有泪不轻弹,见了棺材也未必会掉泪。”  
“你的口气好狂,乐某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吠!”  
随着乐奇的叱喝声,一头猎豹突然一跃而起,咆哮着飞扑而上,奇快无比,轻灵迅疾宛若鬼魅。  
柴哲向侧一问,避过一扑叫道:“不要教畜生送死,喝退它!”  
猎豹落地,立即扭身反扑,一跃而上。  
柴哲突然向下挫身伏窜,左手一把捞住了猎豹的后腿,大喝一声,顺势奋神力飞掷,将猎豹抛出两丈外,“砰”一声撞在一株树干上,积雪簌簌而下。  
他剑眉一挫,沉声道:“猎豹经过驯养,野性已退,对付咱们这些会武的人,只有白糟蹋兽命。老兄,免了吧。”  
乐奇心中悚然,举步逼进冷笑道:“你们果然有两手,可是在本谷的人眼中,却算不了一回事。你们的同伴,昨晚一个照面便躺了下来俯首就擒。乐某擒你,可说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古灵大踏步迎上叫道:“柴哥儿退,老朽打发他。”  
柴哲挥手相阻说:“灵老不必上,割鸡焉用牛刀?小心他们群殴,谁要是逞能插手,不妨用暗器对付他。”  
乐奇已逼进至八尺内。冷笑道:“本谷的人从不群殴,你阁下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拔剑。”  
“你是主,柴某是客,你不拔刀,柴某怎好意思拔剑?”  
“哦!原来你自以为神力惊人,可将猎豹倒抛两丈外,所以想和乐某拼拳掌。”  
“在下说过,客随主便。如果你不敢比拳掌,拔刀可也。”  
乐奇一声狂笑,枪上来一记“黑虎偷心”。等柴哲伸手勾拨,突变“二龙争珠”,急探柴哲双目,变招怪异。  
柴哲“左盘手”化招,斜身切入,右掌回敬“吴刚伐桂”。  
两人都怀有戒心,不敢放手抢攻,出招变相皆不敢用全劲,一发即收。  
乐奇斜移一步,避开一掌,起右腿出招“魁星踢斗”,攻下阴带心窝,凶狠迅疾,反应奇快。  
柴哲急退半步,挫身双手齐出,一上一下来一记“怀中抱月”,要抓住踢来的腿。  
乐奇大喜,身形前冲,第二腿出如电光石火,“魁星踢斗”是虚招,其实是鸳鸯连环腿,变化之妙,存乎一心,看招化招便会上他的当。  
岂知柴哲机警绝伦,急退一步,斜身侧移顺势就是一掌劈下,“噗”一声正中乐奇的膝骨。  
“吠!”乐奇怒吼,向下挫倒的刹那间,一掌登出,用上了内家劈空掌力。  
“蓬!”掌风击中柴哲的右肩,柴哲被震得倒退八尺。乐奇颓然坐倒,脸色大变。  
柴哲再次上扑,奇快绝伦,一脚扫中乐奇的左肩。  
“躺!”柴哲大喝。  
这一脚力道如山,乐奇怎能不倒?内家高手相搏,都用上了内家真力,功深者胜,不中则已,中则抗拒困难。  
乐奇仰面便倒,百忙中不忘伸手拔刀。  
柴哲怎肯放松,一脚踏住他的手肘弯,俯身就是一掌,“噗”一声砍在他的颈报上,喝道:“不许反抗,你就是人质。”  
乐奇浑身发软,想反抗也力不从心。  
其他的人大惊失色,拔刀合围,抢救无望。  
古灵一摆蛇纹杖,大踏步行出,立下门户亮声叫:“哪一位敢和老夫松松筋骨?”  
南面密林深处,突然射出三个白影,来势如电射星飞,是三个反穿羔皮袄的人,皮风帽下只露出一双眼睛,背系长剑。  
南面的番装大汉两面一分,让开进入的空隙。  
第一名白影以可怕的速度冲入,一声长啸,拔剑出鞘,身剑合一攻向古灵的胸口。  
古灵向侧一闪,蛇纹杖风雷俱发,立还颜色,扭身拦腰便劈。  
白影一剑走空,右移一步,蛇纹杖间不容发地掠过他的腰侧,一杖落空。他身法如电,扭身一闪而人,剑出“指天划地”,一招两剑分攻上下盘。  
古灵艺臻化境,一照面便知对方了得,心中暗懔,右移半步,杖尾上挑下拨,“铮铮”两声硬接来招。  
白影的剑份量轻,但蛇纹杖并不能将剑震开,只算是架住而已。一招接触,双方皆心中有数。  
“吠!”白影暴叱,专攻古灵的腰胁,“灵蛇吐信”直深而入,恍若银虹乍吐。  
古灵不愿被人近身,他必须发挥长兵刃的长处,横移两步运杖反击,避招出招反应奇快。  
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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