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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丛的西方,有一大片的水域,我让那长有翅膀的无头尸带着我飞到过天上,往下看去,那形状,就好象眼泪一样,迷蒙之时,瘴气又起,我再次看不清了。
这个是唯一的水域,花丛中所有生物都赖此生存,我尝过水的味道,无色无味,却是万物的生存之本,我和炎泪并不需要赖此为生,所以,我觉得非常非常地奇怪。
花丛中,有一种生物,修长的白色的身体,四爪三指,背脊上面长出长刺,火红色的眼睛,它们在这里交配繁衍,却在欢爱之后各奔东西,在离开对方的时候,它们频频回首,似乎十分不舍。
我看着它们的离去,心里却觉得十分不解:既然不舍得,干脆就不要分离了好了……那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是怎么了,炎泪嘛?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想这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秘密就好。
我把我的时间,全部用在坐在水域边,想这个问题。
也许枯坐的事情太长,也许太过寂寞,我决定,如果再次看见谁进入这里,我一定要问问他,如果他的答案我认可的话,我就……不杀他!
很快,我等待的那个人来了,我听见了,远处传来了沉闷的水声,以及搏斗的啸叫之声,它和外来的生物起冲突了吗?
是我的无头僵尸!
我起身寻声奔跑而去,四周充满了鲜血的味道,瘴气吸取着鲜血的养分,兴奋地由淡红转为深红,如果继续让瘴气吸取鲜血的话,那人一定会死!而我的问题……也就没有人会解答了……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斜躺在水边,他的头发漂浮在水中,悠悠荡荡着。
我坐在他身边,拨开他的身体,我的头一阵晕眩。
我见过这个人吗?我认识这个人吗?
我自有意识以来,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怎么会……似乎认识这个男子?
他有一对黑色的翅膀,美丽的脸,皱着眉闭着眼,似乎相当痛苦的样子。
是了……瘴气还在贪婪地吸取他的鲜血,这样下去,他会死掉的……他突然猛烈咳嗽起来,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兴奋地震动着。
“它在……呼唤我?”
我伏在他的胸口,那种被呼唤的感觉更加强烈了……“你是在呼唤我吗?你是谁?”
我问。
没有人回答,只有他的胸口闪烁着的幽蓝光彩。
我脱去他的上衣,果然……是他的身体里面有东西在呼唤着我…………“……银……银……银……心……”我脱口而出的,是埋藏在心里面的名字。
可是,那是我的心吗?
我伸出右手,等待有东西跳脱而出到我的手中。
那人痛苦地呻吟着,声音越来越大,终于因为疼痛而遽然坐起,他的眼睛迸裂开,嘴巴嘶鸣着我听不懂的叫声。
…鹊桥仙
回复'7':而一把通体碧蓝的长剑缓慢地出现,从他的身体,如同从剑鞘里中抽出一般自然。
它漂浮在空中,却又毫不犹豫地到了我的手中。
我要破坏……我要杀戮……我要……
鲜血浴身…………
我不假思索地反手挥动长剑,花丛中烈风骤起,瘴气与气流一起在空中翻滚,到高空消失,所有的花瓣在空中翻飞,连根拔起后,还有黑色的东西从下面站了起来。
一下子,天空的颜色清晰起来,我抬头看着……那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蓝色,好漂亮。
那些黑色的东西,在我身边跪倒,仿佛我是他们尊贵的帝王一般。
我呆住,看着手中的长剑,却是那样不可思议。
在花深处的炎泪已经醒了,被我吵醒了,他从茧中站起来,背后伸展开巨大的黑色翅膀,那是……蝴蝶的翅膀?炎泪的身体又发生了什么我不能预见的变化呢?
“我就来,等我。”
他是对我说的,我乖乖地坐在原地,接受怪物的簇拥,仿佛帝王,等待着炎泪到来。
一会,炎泪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怪物们尊敬地冲他行礼,他全身赤裸着,海藻一样的长发披在脑后身前,惊人美丽和细致的脸孔……对了,如同在水域中可以看见的我自己的倒影,我和炎泪……长着一张脸孔。
我扑倒在炎泪的怀中:“炎泪,我好害怕……那人带来了奇怪的东西。”
“你闯祸了……不过,这个也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所以不用担心,你还有我……”炎泪看着那男子的脸孔“这个是天帝给我们的礼物,按照约定送来了……”地面散落的藤蔓缠绕起地面的昏厥中的男子,送到我们面前,炎泪在我手中接过银心:“好久不见了,不过看来你似乎十分满意我为你选择的剑鞘,回到我的手中应该高兴,不过请先回去剑鞘中去吧……”它似乎听得懂炎泪的话一样,又在那男子的胸口湮没而去,消失了。
炎泪微笑地看着我:“我要回去继续休息,虽然我快乐地想跳舞。”他轻轻地咬了一下我的耳垂,炎泪是真的高兴,我知道的。
我看着男子睡去的脸,耳边的时空开始扭曲,从风呼啸的声音后面,我听见了另外一个声音,呼唤着某个名字。
“沐……莜灵”我轻轻地重复着,那个被呼唤的名字。
“你终于想起自己的名字了?”炎泪问。
我的名字吗……那是谁在用那么空洞的声音,呼唤着沐莜灵?
炎泪把他放在一个悬空在一样的茧中,说是为了让他真正继承自己剑鞘的命运,并且派遣了两条蛟龙看管他,原来着花丛中所有可以动的生物,都听从炎泪的命令呢……包括在水域边嬉戏的龙,如果它们知道我去水域的话,那么炎泪,即使在睡梦中,也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吧?
我挨着白龙沉沉睡去,虽然我知道它们两条蛟龙是对情侣,但是它们却似乎对工作更加在意,各自据守着一个方位,只是偶然凝视着对方的方向而已。
我和雌龙依偎着,我不想到任何地方去,水域被破坏,地下匍匐休息着的仙鬼众都跟随炎泪而去,因为厌倦了它们丑陋的样子,我只愿意与蛟龙和鞘相伴而已……他在茧中身体慢慢地发生着变化,有时候看起来像是人,有时候又好象真的变成了鞘,炎泪说,这是一个质化的过程,从血肉之躯,变化成冰冷坚硬的剑鞘……如果说腱鞘也是人的血肉所化,那么银心在一开始……会是什么东西呢?
我在睡眠中偶尔这样想到。
我睡着和醒来大概有了600多次的时候,茧破了带着血肉腥臭之味的血水到处流淌,我抱住雌龙的脖子,在血水之上漂浮,游弋到茧旁,从茧中拉出了鞘。
他睁开了眼睛:“你?”
“你醒转过来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睁开眼睛。”我快乐地说道。
“我要杀了你。”他对我说。
“……那以后再说吧?”我漫不经心的地听,只记得要问他的问题。
“那,我可是一直一直都看着你,等待着你苏醒呢……”他挣扎着坐了起来,脸上有只迷茫的表情:“我是谁,我在这里做什么?”
“那些都不重要……好啦,我带你去玩吧?”我不理会他的茫然,就指挥着蛟龙带着我们在花丛低空盘旋而去,风很好,瘴气也比以前轻了很多,我在后面抱着他,皮肤是如同木头和金属一样的冰凉的触感,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剑鞘了,不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了……不过这个都不重要,对我来说,人类和一朵花或者一条龙,都没有区别。
…鹊桥仙
回复'8':炎泪曾经要求我,割掉进入花丛中所有生物的脑袋,那我要不要割掉他的脑袋呢?
无所谓了,等以后再说吧,这个并没有时间限制,而且,如果炎泪忘记了,不就更好?
“这里是……花眠原……”他似乎想起什么来“我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妖魔领域碍…为什么我会来?我忘记什么了吗?”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忘了……怎么会忘?!”
“我知道自己的名字哦!”我骄傲地耍宝。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
“我叫……沐莜灵。我也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呢……”
“你叫鞘……曾经是人类,但是……现在已经是剑鞘了哦。”我全都说了出来。
他转过身来,抓住我的肩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撒谎!”
好痛,我被他抓得好痛!
我生气地叫了起来:“你弄疼我了,炎泪不会饶了你的!我为什么要骗你,你本来就是剑鞘,只是让你彻底地变成剑鞘而已,你有什么值得抱怨的!”
“剑鞘……鞘……我想起来了,有剑在我身体里面……”银心在他胸口隐现,他抓过来把银心横在我的脖子处,我并不害怕,只是抬头问他:“你也想要我的脑袋吗?”
“不错,如果不帮我解开妖法,我就会杀了你!”
“杀?”我眯起眼,“杀是什么意思?”
“怎么?做了妖法,现在才开始害怕吗?”
害怕?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兴奋,怀念,狂喜!
我还记得,我曾经挥动银心,指挥森罗鬼众,杀!
我的脸上开始浮现不属于我的笑容,青气浮现,一只蝴蝶浮现在我的脸颊上面。
“你居然还想用银心杀我们,简直好笑!”
耳边响起了炎泪的声音,我回头看,他正站在龙尾之上,气定神闲。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换了一套玄黑的战甲,海藻一样的头发在空中幽浮着,他的脸上挂着嘲弄的笑容。
鞘迷茫地看看他,又看看我:“你们是……双生子……”“我是……炎泪,你怀中的,是舍妹。她脾气不好,多有冒犯,皇子……黛蜒”“黛蜒?那是我的名字吗?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了,炎泪微笑着,只是你父亲种下的忘花的结果而已,有什么好奇怪?
“炎泪……就是你!为什么我身体冰冷如铁似木?是不是你搞的鬼?快让我变回原来的样子!”黛蜒一手抓住我,一手用银心指住炎泪。
“你的血肉已经溶入了花眠原,滋养了这些忘花,所以这些花才能再开碍…”炎泪指点着地上重新复苏的花丛。
原来那日挥动银心,花都死得差不多,现在却有死灰复燃……原来是得到活人血肉滋养的关系!
黛蜒,我刚知道他的名字,我抬头看他的脸色灰败下来,举着剑的手落了下来。
后来,炎泪告诉他这个是两千年前的约定,关于约定两千年的太平,已经长子成为剑鞘的事情,炎泪缓慢地说,说得很清楚。
黛蜒的脸色,难看得要命。
炎泪要我陪着黛蜒,自己坐着公龙回去继续休息,我们坐着雌龙回去了他的茧那里,血水已经退却,周围花特别鲜艳,开得十分开心,黛蜒一看就生气地挥动银心准备把它们都给毁了,我抓住他,不许他这样做。
“就算你杀光它们,你的血肉也回不来了!”我不知道怎样说话婉转,我知道怎么说实话。
他看着我:“你这样的怪物,怎么知道从人变成怪物该有多么痛苦?你知道吗?”
他扔掉了银心,一个人跑掉了。
怪物?我有点不舒服。
我无所谓别人怎么叫我,但是我却知道,黛蜒讨厌我,恨我,他这样叫我,是因为鄙夷,我讨厌这样。
我坐在龙身上,看着他跑远,并没有去追赶,可是,整整一个月,我没有看见他。
是,他再也不是人类,不用担心会有人对他的血肉感兴趣,瘴气再浓重也毒不倒他,而周围炎泪已经按下结界,也不用怕他会离开。
我抱着银心,又等了半个月,终于忍不住去问炎泪他去了什么地方。
炎泪还在睡,他就没有醒的时候……好在我们心意相通,我闭上了眼睛。
“黛蜒他……不知道去哪里了……”
“……”
“告诉我……”
“剑在剑鞘在,不用担心……”
“担心?担心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走不了的关系……”
说完这句话,不管怎么问炎泪,他都不再开口多说一句了。
担心?担心是什么意思?
我坐在龙身上,到处搜索,在花丛找到了变回剑鞘的黛蜒,漂亮的剑鞘,倒在花中。
应该是气力用尽,所以现出原形吧……我扔掉银心,把它抱在怀中。
…鹊桥仙
回复'9':变成这样,就不能说我是怪物了……既然没有脚也不能到处走动,也就不能离我远远的,就算讨厌也不可以……白龙卷曲身体成螺旋,把我围在中央。
我抱着剑鞘,慢慢的把自己的气注入他的身体中。有时候他是剑鞘,有时候会化成男子……并不挣扎,大概还在恢复阶段,所以并没有力气的关系吧……他那么讨厌我呢……我们的气互相纠缠在一起,我在他的脑海中遨游,透过他的眼睛,看见了巍峨的房子的组群,看见的恭敬的男女,看见了美丽的树木花朵……黛蜒的世界,跟花眠原一点点都不一样,可是我却有一种想去的冲动,因为……真的很怀念碍…那时候……我穿着一身素白背负着白翅,飞向了……那个人是……黛蜒……吗?
我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整个身体都靠在黛蜒的怀中,虽然没有温度,但很柔软的怀抱。
我动了动,本来还在闭门养神黛蜒睁开眼睛:“你醒了?”
我点头,努力移动身体要离他远一点,他却抓住我的手:“你干吗?我原来不知道你也会害羞?”
“害羞?我只不想被人家讨厌!”我撇嘴。
他笑了:“你还在生气,我说你是怪物的事情?”
我不说话。
“我也和你一样是怪物了……所以,不管怎么样都……”我们都沉默了。
“你想回去家乡吗?”
黛蜒的眼睛一亮,但是很快就暗淡了,我知道他想,但是回去他已经无处可去了,他知道他父亲与炎泪的约定的秘密,而且活人会要一把剑的剑鞘去做继任天帝吗?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们的气互相纠缠时间太长了,所以隐约都知道对方在期待什么。
“我知道,你想去对不对?所以希望我带你去?”他问我。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能丢下炎泪,我就是炎泪,炎泪就是我……我们是……”“我也一直以为自己是最被宠爱的儿子,拥有一切,谁知道一开始就被出卖?”黛蜒声音不带一点点感情。
我倚在他怀中,再也不出一声。
我们在花眠深处,情不自禁地纠缠在一起,忘花的汁液被压得四溢,仿佛鲜血到处奔涌,或者说,这本来就是活人的血肉。
我压在黛蜒没有温度的身体下,看着天空越来越浓重的瘴气,渐渐把我们的身体湮没在其中。
睡中的炎泪,微微地转动眼球,却……没有为我睁开眼睛,他翕动嘴唇,那形状是“沐莜灵”……我真的是沐莜灵吗?
炎泪碍…我不管做什么,对你来说都没关系,你都愿意放纵我对不对?
我知道的,我垂眼,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泪落下。
“很疼吗?”黛蜒问。
“恩……”我抱着他的脖子,把头埋进他的翅膀上的黑羽之中,用我咸湿的眼泪与露水一起将它打湿。
“黛蜒……”
“恩?”
“我想到到外面去看一看。”
我说。
“我们一起逃走吧……”
黛蜒停止一切动作,他伏在我的身体之上,闭上眼睛,仿佛睡着了。
剑鞘的梦,是什么样的呢?
是否也梦回故乡……我是否也会入梦?
携手到别的地方,没有花朵,没有龙,没有仙鬼众,所有的人都有头,没有深重的瘴气淹没我的眼睛和眼泪,而且……没有炎泪。
黛蜒睁开眼睛,他看着我问:“我记得你好象要问我一个问题,那问题是什么?”
我当然记得那个问题,为什么两条蛟龙明明互相依恋,却不能一直在一起呢?
黛蜒翻身到我身边坐下,开始认真想起来。
凉风吹拂着我发烫的皮肤,不免有些寒意,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畅快。
我高兴的赞叹起来,啊啊啊啊叫起来,好象一只快乐的兔子。
我顾不上穿衣服,站起来开始在花眠原上奔跑起来。
…鹊桥仙
回复'10':后面传来黛蜒呼唤我的声音,慢慢地,声音也稀薄起来。
我跑累了,就扑到在花中休息。
然后,我听见有人慢慢地向我走来的声音。
我坐起来,居然是炎泪,周身散发着柔和的光彩。
我知道,那不是他本人,只是他心中的一个影象。
他站在离我大概百米的地方停下,周围有人,可是他的衣服或者头发却纹丝不动,是幻影……是海市蜃楼。
我想拥抱炎泪……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连对方的身体都不接触了。
以前在茧中,我们互相拥抱着,亲密无间,是什么东西让我们分开?变成两样东西?
我们本来是一体的,是什么东西让我们彼此疏远的?
我走近炎泪,他看着我,用一种我没见过的奇异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