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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厮一身雪色的衣服，还带着雪色的狐帽，皮肤也是雪一样的白，眼睛颜色很浅，长长的睫毛上附着雪花，这么往雪堆里一站，堪称完美，象我这样粗心的人绝对的找不出来。
“姚言？”
“。。。嗯。。。”
“你。。。”我看着他，小小的身子一半埋在雪中，嘴唇有些发紫，像是站了很久，就问：“别告诉我你早来了。”
他微微低着头，用那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表情看着我，微微颔首，脸上奇异的浮现一丝红晕，我擅自把这归结为风吹的。
可是这样的雪天，宁可这样站着也不出声，害得我也跟着忍冻挨饿，这种性子。。。
果然遥遥无言啊。。。
姚言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么一个古怪内向的孩子。
因为天色暗了，这么贸然上山有危险，我带着他到附近专给行人夜间休息的小木屋住下。
生了火，屋子里燃起光，暖意很快就展开。在外面站太久，里面的衣服都有些湿意，就脱下来烤火。
姚言站在一旁，安静得象空气。我让他过来烤火暖身子，他迟疑了一下，就慢慢脱衣服，又把帽子摘下，挂到一边。一头漂亮顺滑的长发就这样散开。
姚言看着很瘦，皮肤白皙如玉，甚至带点透明，仿佛吹纸可破，而且那张脸，大概是还小的缘故，可爱得紧，说难听点简直雌雄难辩。
当然他长大了也那样，比女人还漂亮。
至少比秋凝漂亮。
第二天一早我们回到教中，教主先是很激动的抱了抱我，他说昨晚我没回来，他以为我出了什么事，连灵堂都布置好了。我当他开玩笑，结果发现自己的院子真的被搞成惨白惨白。
教主好象很喜欢姚言，本来估计也是要抱抱的，可惜被姚言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当晚教主把自己关在房里研究保持青春的药，据说姚言的行为让他倍受打击。
那时我以为姚言是个女孩子，教主让他搬到我的院子来住时我也没在意，秋凝那会儿也是和我住一起的。
所以当我在大澡堂内见到姚言，差点没把我吓死。我遮着眼睛让他快点穿衣服，他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弄得好象我有神经病。
最最丢脸的是，我那时太惊慌，偏偏还故意装得很冷静，拍着他的肩膀说：
“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后来和秋凝讲起这事儿，她笑得花枝乱颤，边用力拍着我的后背边说：
“原来我们西门弟弟也会有眼花的一天~唐嘉，你要是真喜欢，跟姐姐我吱一声，反正这年头流行，你只要不是被压一方就好！”
简直哭笑不得。
那年姚言才五岁，教主说他是至今为止唯一把月下沙用得这么顺手的人，一时兴起就让他做护法。
姚言很成功的打破我八岁坐上护法的记录。
我对月下沙是早有耳闻的，并且心心向往。据说那东西很灵性，会自动自觉保护主人安全，也有判断是非的能力，而且异常听话，绝对不会发生类似出招后收不回以致铸成大错这类事。我对这种功能倒不是很在意，反倒那传说中祛暑避寒的能力更实在些，听说还能自动驱赶蚊虫。
有一天夜里，教主把他叫去，我觉得奇怪，偷偷跟在后头，一直走到内院。我承认自己有点早熟，尽管当时不断告诉自己姚言是男孩子，可是每每见到被秋凝故意打扮后的他，我总免不了心跳加速口齿不清两眼发昏。。。
简言之，春心荡漾。
所以说，我把我的行为称为关心室友，而不是偷窥。
我躲在梅树后，看着教主像个孩子，躺在地上打滚，大喊着：
“我不管！不给月下沙我就不起来了！”
明显的无理取闹。。。
我惊得下巴差点掉下来，姚言还是那副雷打不惊的淡定表情，好半天，才叹着气，小心避开教主扑过去的眼泪鼻涕，说：
“月下沙不能给。。。”
“为什么？就一点！我就要一点！”
“教主！”我实在受不了，跳出去，说：“你羞不羞！老大不小的怎么还像个孩子！”
他可怜巴巴的望着我，忽然猛扑过来，抱住我的腿，说：“糖糖宝贝。。。你也帮人家说说情！我就要一点点！你跟言儿熟。。。说一句啦~”
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脚踹过去，甩开他，挥挥拳头，说：“敢再叫一次看看！”
“糖糖啊。。。”
我一向尊重教主，觉得他武艺高强，德高望重，行事就算不正派，□掳掠也是明令禁止的。
最可贵的是和善，至今为止，我还没听过哪个高位者能这么给人踩在脚下而不怒。
我说的踩在脚下是明指，没有暗喻。
教主在大事上还是很有手段想法的，这点毋庸置疑。单看此刻趴在一旁的家伙，倘若江湖上那些名门望族瞧见，不知道要吓死多少。
撇开时不时迫害我心脏的不说，相处下来，其实姚言是个不错的人，容易脸红，又很乖巧腼腆，还很聪明。性格也好，说什么他都会听，虽然不是常常笑，物以稀为贵嘛~
当然知道他宁愿摆出这个诡异的样子也想要月下沙的原因后，他在我心中的高大地位有那么点点滑落。
据说月下沙除了上述优点，洗衣煮饭拖地缝纫也做得得心应手，可谓居家旅行必备之物。
难怪那么多人抢破头皮也要得到。
要说明的是，这事最后不了了之。因为就算姚言勉强同意给他一些，教主也不会使。那东西用不好是会死人的。
我是个天生的惹祸精，那段时间，我们三个总在一起，小时侯的姚言和现在根本判若两人，那时我要是惹什么祸，总是他在教主面前说情，秋凝负责善后。他说话时语气淡淡的，就像无风的水面，可是很好听，轻灵而空明，就像隔着冰面，听到水流潺潺。
姚言身上有种天然纯粹的气，很淡，很舒服。只是这人太冷，你不来烦他，他也不会主动招你。
我和他在一起，总是我聒噪不已，他就显得淡定。秋凝跟他勉强能说上几句话，其他人么，当时教内有很多人每天送很多礼物给他，殷勤不已。
开始我还有点担心，生怕他会像秋凝那个没义气的家伙那样被轻易勾引过去，好在姚言冷漠惯了，人家送的他都不怎么上心，以至于最后吃的归我用的归秋凝。
谁让和他比较亲近的只有我们两。这样反而好，人多了感情就比较杂。
我是无所谓，秋凝做的就比较绝。习惯了天天有礼物把玩，居然也不打算收手，还教姚言怎么才能长久吊住人家胃口。
看着小小的姚言乖乖的被带坏，见到送礼的人，从刚开始的无视逐渐变成淡淡的好奇的盯着礼物看，还会轻轻的握着人家的手道谢，粉粉的脸上偶尔会因为收到漂亮的饰品而露出浅浅的笑。不知情的自然心花怒放，颠颠的跑去找更漂亮的回来。
我看都是叫沙子迷了眼，一群傻子。全教上下就没有人注意到秋凝发上每日一换的发饰。
自然，姚言那副可爱的情态也是秋凝教的。笑容么。。。一想到有了这个，晚上不用受秋魔女的摧残，任谁都会笑的吧。。。
结论：姚言纯粹是被压榨的一方。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么平淡而幸福的在一起，谁知道后来出了那样的事。。。
哎。。。往事如烟秋风吹过。。。世事无常啊。。。
我那可爱的小言跑到哪里去了呢？
第 15 章
作者有话要说：说吧。。大家希望小寒给谁？这一次是应要求。。迅速长大了。。。我烦恼半天。。。写的不好不要打我。。。 四川一行一晃便是三年，虽说古代交通不便道路阻塞也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是孤星寒到一处玩一处浪费不少时间。
皇桦木又不急着赶路，而且偶尔遇上几个山贼，在昶凌的良好指导下，孤星寒的剑术日益进步，有时皇桦木忙着顾生意，他还会被昶凌抓出去踢馆。
不到三年，孤星寒也在江湖小有名气。
他倒不是很在乎名利，但是到了扬州，只要有些名声，美女就会投怀送抱。重要的是，想流连某些著名烟花之地，没什么名气的人是没有希望的。
孤星寒喜欢美人，他心中甜食以下就数美人地位最高。据说扬州出美女，妓院是从古至今都有名。孤星寒以前看鹿鼎记时就对这个地方很是向往，只不过现代扫黄厉害，哪有古代这样光明正大。
所以当皇桦木问他：“小寒，我们以后常住扬州吧。。。”时，孤星寒几乎是不假思索立刻同意。
可那之后的两年，所谓的扬州，除了风光好，那些灯红酒绿香暖玉枕与他隔着条银河，难得见到几个大家闺秀，偏偏她们目光中只有皇桦木，反把他当弟弟。
还不如石灵镇好，那里的女子纯洁善良，皇桦木不在的时候也会很照顾自己。
不是没想过要回去，皇桦木说过几年会把白家夫妇接过来住，所以现在通通信就好。
这样以后，心灰意冷的孤星寒只得将时间花在练功，而昶凌，因为要在旁督促，也没有时间自己娱乐。
时间一久，孤星寒免不了产生逆反心理。况且男孩子十五岁，不表现些青春期综合症，有点对不起赐他新生的神明。
所以趁着皇桦木去张太守家做客，孤星寒悄悄跑去昶凌房间，很是礼貌的敲门，得不到回应，就猫着身子踏进去。
昶凌早上喜欢睡回笼觉，而且睡得很熟。这点和孤星寒很像，都说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也不知道是谁带坏谁。
“凌。。。”孤星寒笑眯眯的走到床边，抓住被角，轻轻扯弄。
被子里的昶凌“噌！”一下坐起来，眼神迷离的凑近孤星寒，上上下下巡视一番，呵呵傻笑，说：
“是星寒啊。。。有事吗。。。”说罢又倒下去，拽着被子入梦。
孤星寒凑上去，对着昶凌耳根吹气，语调散漫，小声咬耳朵，说：
“凌。。。我们去逛逛吧。。。”
昶凌迷迷糊糊嗯了几声，含糊不清的说：
“嗯。。。想吃糖葫芦跟李司说。。。”
“李司和阿桦出去了~”
“凌。。。”孤星寒直接爬上床，诱惑道：
“来扬州这么久了，也没好好瞧瞧扬州美人，听说今天有灯会。。。去看看啦~”
“可是。。。”
“就一会儿。。。阿桦不到晚饭时间回不来，我们出去逛逛嘛~”
就像西门唐嘉永远反抗不了姚言淡然的微笑，昶凌也很难在孤星寒做出哀怨祈求状后保持冷漠。
尤其是听到下一句：
“你不陪我也可以呀大不了以后不等你就吃饭~”
□裸的威胁啊~谁让他昶凌什么都好就是方向感有问题，特别是到了扬州好像连左右都分不出了。
最后，孤星寒领着昶凌，展开了扬州半日游。
街道上早开始准备起晚上灯会要用的装饰。孤星寒绕开红红绿绿的彩带，边兴致盎然的观赏四周，没走多久，远远听到有吵闹声。
他心里一乐，拉了昶凌就直奔过去，等看清眼前发生的实情，孤星寒心里一乐，想着：
好家伙！还真有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妇女之事！
和电视中不大相同的是，抢人的长相没那么抽，如果静静站在一旁，挥几下扇子，也是位翩翩佳公子。
本来嘛~根据进化论和男尊女卑规则，父亲长得再难看，其母也该够貌美。况且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抢人，架势没个几代堆积，旁支交错，利益勾结，也不会有这样嚣张的气势。
所以说，通常情况下，排除近亲结婚的变异，少爷们也该有副好尊荣。
那被抢的女子长相应该也不错，否则就不会有这样一幕出现。可惜披肩散发，灰头土脸，外加一身破旧补丁衣，也看不出哪里好。
果然当色狼的第一要义就是眼神好。
孤星寒喜欢凑热闹，可不喜欢管闲事。
不过根据主角定理，这事多半会和他扯上关系。
所以当他被人有意无意一推，从人群中跳到‘戏台’上时，也没太惊慌，还搬出豪侠气质，悠哉悠哉问道：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良家妇女，还有没有王法？”连台词都是电视剧早唱烂的。
昶凌在旁困惑的看着他，不明白孤星寒什么时候多了份侠气。至于其他，比如孤星寒这么做会不会惹到权贵，他倒全然没有考虑。
反正皇桦木搞得定。
那富家少爷估计也不是头一回做这种事遇到阻碍先是很愤怒，但没持续多久，待他看清孤星寒的脸，早已经迷离一片。
世上能有几个长得这么灵气，水嫩肌肤，柔顺发丝，纤细身段，单看一双星眸闪烁，足以令人衍生爱怜之情。
“美人。。。”那公子轻摇折扇，走上前，说：
“我抢的可是黄花大闺女。。。”
“。。。。。。”
所以说，文字游戏不是谁都能玩的。
孤星寒一怒之下将那伙抢人的暴打一顿，觉得解气了，才收手，拉着昶凌继续逛街。
其实此行的目的不知逛街。孤星寒天天在学堂听王员外家么子谈论天香楼姑娘怎么怎么好，今天又是第一美人杜兰会当众歌舞，那婀娜多姿的曼妙身段舞起来不知道有多挠人。
可惜昶凌再好欺负，也断不会让自己逛妓院。所以孤星寒只好耍诈，借方才的闹剧，故意说心里憋得慌，要喝酒解气。
昶凌原先不肯，但见小寒撒娇不成，不爽，赌气，不说话，又长吁短叹，才勉强答应在酒楼吃些甜点酒酿。
孤星寒乖乖的坐了片刻，才借口上茅房，顺利的摆脱昶凌的视线，直奔目的地——天香楼。
孤星寒一边走，一边咬着路上买的麦芽糖，心里别提有多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人跟着他。
不过美人啊美人~国色天香的美人在等着他~
按照常理，天香楼应该在闹市区。可是孤星寒问了好几个大叔，最后走上的是条荒僻小道。
他也没在意，毕竟作为扬州最大妓院，为了便于达官贵人私下来访又不伤清誉，远一点也是应该的。
所以当他在小道旁，很突兀的见到有人在糖葫芦，想也不想就掏钱要了两串。
他走了很久，直到见到一座富丽堂皇的楼阁，笑容也随着歌舞声而扩大。
楼前没有老鸨或者□吆喝，楼内脂粉气不重，装潢的也很又品味。
孤星寒刚上前，就有一红一蓝两个长相清秀的小厮带他入内，他跟着走了半天，感到脚有些发软，摇摇头，直后悔怎么平日没有好好锻炼耐力，这才夺走了几里路，就觉得酸软无力。
然后越来越感觉不对，走廊两旁的壁画，分明是许多男子纠结在一起。孤星寒咽了咽口水，就问小厮：
“怎么不见花魁？”
“水灵哥哥说笑，我们只卖男色，怎么会有花魁？”
“哈？水灵？”
“哥哥不就是水灵么？”那红衣小厮抚媚一笑，便要贴上来。
孤星寒下意识的想倒退一步，只觉得使不上力，直倒向红衣小厮怀里，脸色涨红一片，好不容易憋出一口气，说：
“什。。。什么乱七八糟的。。。”
蓝衣小厮就显得沉稳些，但脸上同样的一副媚态，嗔怪道：
“琪儿不要闹，水灵才来，爹爹交代我们好好招呼，你怎地不守规矩？”
“呀~这倒是琪儿不对，该打该打~水灵哥哥这样的好姿色，等下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可要好好对待~”
“。。。卖？”
孤星寒已经听不明白了，只有身体的无力感，让他知道自己处境不妙。。。
红衣似乎故意逗他，一双修长的手摸上他的胸前，隔着衣服触摸那微小的突起，娇笑道：
“水灵哥哥好福气，今儿爹爹在街市中看上你，以后在这香薰馆，好吃好喝伺候着，还能享受大爷们的恩赐。。。以哥哥的卖相，过不多久必然是头牌啊。。。”
眼前的景色开始迷茫，孤星寒只觉得浑身发热，身体在那小厮的触摸下愈发绵软。
第 16 章
作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