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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黄土层 周国春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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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那里是平地,没有山?”猴娃在问。
  “城里没有山,城外有山。那山比这里的山漂亮。”李北想起了那曲里拐弯的山路,还有那满山的树。
  “我们这里的山也漂亮。”林昊笑着说。
  “漂亮什么呀,黄黄的秃子山。”江小南撇一撇嘴。几天了,她很喜欢这个叫林昊的小伙子。他圆头圆脑的,矮矮的,念完了初中,回乡务农了。可是他天文、地理知道得远远不止初中的那点东西,对于历史上的农民起义也能说出一套套,尤其对于那个米脂人李自成,知道得就更比他们这些城里人多得多了。中国的古典名著,有许多他也读了不止一遍。山里没有电灯。乡里人用一根灯捻照亮,而学生用的是带玻璃罩的煤油灯,这灯是生产队给配的。过去,生产大队的大队部里只有在开会时才点这种灯,现在,学生住的两孔窑里就有了两盏这样的灯。所以,年轻人聚在一起,热闹了几个晚上了。吴欢欢酷爱婆姨们的营生,已经学着用丝线纳袜垫了,而且不仅一学就会,还会得令周围的人咋舌。女生窑常是婆姨们围着她。男生的窑则多是男人们去的地方。素有假小子之称的江小南,自然喜欢去那里。李北则喜欢两头跑一跑。人们说得困了,话不投机了,慢慢散去,最后剩下一些大点儿的知识分子们,牛皮越吹越粗,山越侃越大。于是,人们就发现了,小小的林昊,竟装了一肚子的墨水。尽管只有几个晚上,却足以使他显山露水了。
  “这山从外面看着是秃,往里走还是有东西的。”张鼎诚不慌不忙地说。
  “听说陕北的歌儿好听呢,你们唱一唱嘛。”李北很想听听陕北民歌。
  “林昊,让你大唱,那可是个好唱手。”猴娃叫起来。
  “林干大,你唱,你唱。”大家都吵开了。林二如今也活得和那个八十多的老寿星大干妈一个样了,小他一辈两辈甚至三辈的人,都一起叫他作干大。也许是山里人图个简单吧。当然,张鼎诚也和他是一样的。
  “南来的大雁北去的风,信天游唱给毛主席听,山丹丹开花满山坡,咱陕北变成了金银窝。”林二还没有张嘴,一阵歌声就顺着风刮了过来。这歌调转着弯,滑着坡,像风在山窝里爬,在山峁上滑,在墚上撞,在塬上逛。歌声是浑厚的。
  “修起水渠打起堰,一群群牛羊满山窜,跃进的歌声飞满天,人力定要胜过天。信天游唱的不断头,如今的生活不发愁,宝塔山高延水长,共产党是我们亲爹娘。”林二和那个人对上了歌。果然好听,调子比那个人拔得高,歌声朗朗,欢快。人们顺着歌声在寻找那唱开头的人。只见一个老汉,头上笼着白手巾,赶着一群驴悠然自得地站在山洼洼上。
  “这是后庄拦驴的任老汉。”猴娃告诉学生们。
  “你驴日的吃饱了?”林二在逗他。
  “我怎么知道,自己问你那驴大大们,看吃饱没。”他身后的驴打着呼哧。地上没有青草吃,它们似乎是在啃草根。
  “现在哪有草让它们吃呢?”徐末末好生奇怪。
  “这不,到了后庄的饲养棚了,这是些拉碾子拉磨,才卸了套的驴。”张鼎诚说给他听。
  忽然,一头高大的驴,从它的下身放下了足有二尺长的家伙,暗黑、滑润、水灵,像一截橡皮管子。高小龙的眼睛瞪大了。他用胳膊碰了碰丁胜。丁胜皱了皱眉头。牲口的生殖器无遮无掩地吊搭着,怪那个的。他把头偏过去,臊得慌。黄源源忽然指着那驴喊上了:
  “你们瞧,这”他没有了下文,他想说,这像什么样子。
  又觉着不妥,在驴身上长着,不就是赤裸裸的?不能长?不应当吊搭下来?这话说出来会让乡里人耻笑。这一小小的自然景观,已经映入了所有人的视网膜。两个女学生吃惊地你看一下我,我又看一下你,那眼神怯怯的。这么健壮的驴子,别是长了瘤子。可是瘤子不是球状的吗,怎么还有这种型号的?怎么看怎么觉着有些吓人。
  “那有什么好看的。”徐末末舔了舔他的厚嘴唇。他看过黄胄画的驴,可以用千姿百态来形容,那叫一绝。不要说在中国,在外国,凡是懂画的人,都被他画的驴倾倒。那驴是跃跃然,欣欣然的。可是徐末末就从未见过这等吊着一截东西的驴。画驴的大师怎么不去画那个东西?那不是什么好看的东西,所以见不得人的。“我这叫驴那家伙是太长了些,可是没这个长家伙,它能厉害得起来了?人不是也这样吗?婆姨怕男人,怕了个甚?”拦驴的任老汉以为城里的学生喜欢上了他那叫驴的家伙,不无得意地说道着,引得山里人笑了个结实。
  “叫驴?”江小南犯嘀咕,小声叨唠了一句,顾名思义,就是叫声大的驴?
  “叫驴可以比作羊群里踩圈的老臊胡,它们有一样的用处。”林昊在向她解释,声音很小。江小南摇了摇头,她懂不了。
  “慢慢的,你会懂的。”林昊懂了,城里学生不懂山里人见惯不会怪的那些生理机制,动物的,人的,不都是一个样儿?说他们傻,还真是不亏他们,他们连自己是怎么出来的都不知道。是的,那个扭曲的年月,人们是正统到谈性色变的份上。山里人谈不谈,那性的什物器件,眼皮子底下比比皆是,谈也是它,不谈也是它,事情倒容易了。只是苦了城里的那些少男少女了,他们甚至浅薄到不如一个山里的娃娃。
  人们继续赶路。江小南又回过头去看一眼那叫驴,奇怪,驴下身的那一截东西竟不见了,一扬头,发现李北也痴痴地望着叫驴发愣。
  人们见到林子了。山洼洼里,树梢树枝树杈,你碰着我,我扯着你。
  “看来,咱们在汽车上看到的秃山,看得有点儿走样。”黄源源发感慨。
  “秃山是有的,山窝里树也是有的。咱们川坪县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梢林。”张鼎诚在告诉这个高条身板的小伙子,他说的数字是错不了的,那是程果平告诉大伙的。
  “那秃山是黄岭县的,那个县秃山头多。”
  “对。”猴娃在给茅缸以肯定。
  “嗷,茅缸,过这边来。”远处,林二在拖着长声喊。小伙子答应着,从树梢梢下飞快地抽着身子和步子去了。
  几个男学生你瞄一瞄我,我瞄一瞄你,扑哧一声,开怀地大笑起来。因为队里给他们分了两分自留地,同时,给他们用树梢子围了个厕所,他们认识了茅缸,也就茅塞顿开了。从此,要经常和茅缸打交道了。因为山里人说了,毛粪要上在自留地里,瓜菜青玉米,尝个新鲜,顾住了肚皮,一年到头是离不了的。
  太阳的脑壳已经枕到了山脊上。
  人们背着柴出了梢林。茅缸几乎是三下两下给李北整起了一捆柴。林二骂他整得多了,说那足有一百斤冒头,姑娘怕背不起。茅缸老大的不满意,指着自己的那捆柴:
  “这捆连我的一半都不到。”
  “你那身力气,狐皮沟有几个后生能比。干事满没个深浅。”林二还是不依不饶的。李北背上了那捆柴,居然迈开了步子。
  “林干大,我行。”李北已经很感激茅缸了。这一捆柴,由她砍下的只有几根根,没有茅缸,她哪能背得起这么一大捆柴?林二见她走上几步,腿没打战,身子不晃,才小心地跟在后头不再说什么了。
  “还是昊儿办事有准心儿。”张鼎诚夸赞着。江小南的柴是林昊连砍带捆的,大都是些细枝条,粗的他给自己整了一捆。从柴捆上看,似乎不小于李北的那一捆,可是实际的分量就轻得多了。江小南越发佩服起这个林昊来。他干起活来也不含糊,只可惜个子太矮,看起来不帅气。林昊发现姑娘在打量自己,鼓了鼓嘴头:
  “怎么,你嫌我个头小,看不起我?没有我,有你那捆柴?”
  “谁说了。”是的,姑娘并没有说啥,小伙子就看懂了她的想头,越发不简单哩。
  人们背着柴,行走艰难了,连汗都懒得去擦一把,也就不愿意张嘴说话了。人们在下一道坡,走成了一个倒写的人字。城里的学生撇在人字的后面,徐末末和黄源源则是一撇一捺的住笔。
  太阳没头没脸了,人们回到了窑里。十二捆柴摞在一起,像一架小小的柴山。这山坐落在狮子的老宅里了。学生们像散了架似的拔着步子歪斜着身子,进了女生的窑,坐在了炕沿上。等着他们的是一顿香味扑鼻的荞麦面河漏(和好的荞麦面,放在木头做的有支架的床子里,被人由漏孔压出后,成了滚水里的面条)。吴欢欢在压河漏,鼻尖上压出了汗,高小龙过来帮她。看来,做饭的活路不比背柴的活路好做。
  学生们捧起了脑壳一样大的粗瓷碗,这是他们的支书在集上为他们挑选的,他说,下苦人,吃一吃肚皮就会大的。果不其然,黄源源吃了两大碗,还嚷着要再添一些。李北吃了满满的一大碗,还似乎没有吃饱,她惊讶自己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肚量。吴欢欢叫了起来:
  “还是圆圆(羊毛的孙女)的奶奶说对了。我说面太多了,她说,干活的人是狼,狼回来了,有多少能塞多少。这不,一根面条都没剩。”
  “咱们的面汤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好喝?”徐末末舔了舔他的厚嘴唇,似乎没回过味来。
  “好像有菜,还放了醋。”丁胜正嚼着最后的一口。
  “还有萝卜。”高小龙已经吃过有一会儿了。
  “对了,对了,小龙是嚼萝卜的专家。”黄源源也记得是有萝卜的味道。
  “好像还有肉。”李北觉着塞在她牙花里的东西,油油的,香香的。
  没有谁再说了。
  “告诉你们吧,这汤里有圆圆家的酸白菜,茅缸家的腌肉,大宝家的胡萝卜,怎么样,吃百家饭该吃出滋味来了吧。”
  “有你的,还是挺能干的!”江小南夸了起来。
  “只怕你当上大师傅,我们就吃不上好饭了。”黄源源搔了搔他的头皮,他这个同桌不会做饭,妈妈不在家就啃冷馒头,他知道。
  “你倒会操心。我要最后一个当厨师。到那个时候,我会做出一桌子好菜。”江小南甩着她的手臂,那手臂沉沉的,酸溜溜的。
  她累了。
  “我们愿意在四十天头上能美餐几天。”丁胜慢悠悠地说道,人们鼓起了掌。掌声是热烈的,但这不是叫好,而是起哄。“唉呀,膀子好疼。”一个人喊疼引得几乎所有的人都感到腰背疼,胳膊腿疼,他们该歇息了。忽然,一声喊叫扯破了黑下来的天。
  “今天晚上开社员大会。”行了,七个姓的一家人,是要全体出动的。他们的支书告诉过他们。
  生产队开会没有个准点。晚上,这是一个模糊概念,天黑下来可以叫晚上,入夜了,可以叫晚上,夜深了,还可以叫晚上。
  会上,梁支书在传达公社的会议精神,动员春耕。虎娃和程果平坐在他的左右。虎娃是会计,开会时兼管记录。他写得一手好字,丁胜最佩服。他说,这字拿到县上,我敢说也没几个人能比得了。丁胜的字也不赖,他从小在爷爷的指导下练字。会写字的人也会看字。只可惜一个浓眉毛花眼窝的好后生,没有挺直的身板。在学生刚刚进村不久,虎娃拄着娘老子为他特制的小凳到学生窑里来串门,还坐在炕上为学生们拉了一曲胡琴,曲调凄婉动听,丁胜曾落下泪来。他的腿有残,比这个人可是强得多了。看来不幸的人和不幸的人在一起,他才能成为万幸的人。而虎娃这样一个残疾人,在狐皮沟却是一个少不了的人,不是吗?除了当会计,还要有会必到做记录。这开会做记录,是程果平的主意。人们已经记不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右派成了无名有实的高参,像诸葛亮辅佐刘备那样辅佐着梁支书。近几年,狐皮沟在后沟修了水坝,沟里有了高产田,坡上有了果园,村里办了猪场。生活自然还比不上公社化以前。程果平说了,要彻底好,就得包产到户。挣工分,吃大锅饭,那是不行的,这是体制问题。包产到户,就是单干。多少大人物,官做到国家主席、总理、部长级,不是就栽到了这上边,说倒就倒了。世上有多少事,闻着香,吃上香,让人一编排,就臭不可闻。
  县上、公社的头头脑脑都说过几回回了,包产到户,就是单干,走资本主义道路,问题吓人哩。梁支书,这个山里人,也受了党多年的教育,要坚持党性原则,走社会主义道路。包产到户,能让天王老子发起来,他也是不敢的。程果平参谋着,狐皮沟的这盘大棋,老将能保住,人们就可以烧高香了。这右派是个人才哩。他和支书一起坐,简直就如一首歌里唱的,春耕夏锄全想到,防旱排涝挂在心,生产计划亲手定,丰产的道路细指引。再说生活虽说比不上人民公社化以前,但是狐皮沟人的光景比那几年是强多了。此时,他们正说着什么,交换着眼神,互相点着头。一切准备就绪,支书才宣布开会的。
  书说,众人听,什么种子、肥料、耩子、牛。有人在打呼噜,像老牛在轻轻叹息。这些事说完,又说起了给学生箍窑的事。
  山里人的旱烟在灯影里弥漫烟气,呛人的气味往人的鼻孔里钻。人啊,在烟雾中潦倒。李北在灶旁边,坐在一截榆树根上。这大队部也和住家一样,盘着一个大炕,只是这窑大一些罢了。平日里开会,有身份的人,年岁大的人,都盘腿坐在炕上。陕北人的祖上没有谁去考证,八成是做过和尚的,腿盘起,自如、老到,像是造化颇深的样子。年轻一些的,或是到得迟一些的,自认为资历还浅的人则在大炕之下,随便找上一块地方,或站或坐或蹲,蹲也是陕北人的拿手好戏,蹲上几个时辰,像躺在床上一样自如。因为,他们醒着可以,睡去了弄出鼾声也可以。丁胜也许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居然挤占了大炕的一角。他坐在炕沿上,身子倚着墙。他累极了,肩背像坍塌的一堵墙,歪倒在大墙之下。借着煤油灯的光亮,李北痴痴地在黑暗中望着这个人,像是望着自家宅院里的一堵墙。
  江小南和林昊坐在门坎上,他们在开小会。
  “你没有妈妈?”
  “没有。”
  “你没有见过她?”
  “没有。”
  “你很可怜。”
  “不,我大很疼我。”
  “再疼你也比不上妈妈。”
  “我说不好,但是我不觉得自己缺少疼爱。”
  “因为你从来没有得到过,自然就不觉得是缺少。只有以前有过,现在没有了,才能知道你缺少了。”江小南掉泪了。她的妈妈是在她走之前上吊死的,把床单撕扯成条,挂在了窗格上。她那时已经被人关了许久。她死后,留下了一张纸,那上面写满了“小南”。她常常在云里雾里被妈妈抚摸,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永远没有了那抚摸。
  “我从来没有问过我大,没有问过我的妈妈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不问?”
  “我反正没有妈妈,问了,不是还是没有吗?何必再让他伤心呢?”
  “你是一个不懂感情的怪人。”
  “未必。”
  会议终于散了。人们向各自的家散去。
  徐末末拉肚子。他上完厕所回来,人们都走光了。在快走到自己住的窑门口时,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他看到了,月光下,一棵老榆树下,一对男女在说着什么。他们靠得那么近。他认出来了,男的是程果平,女的是小学校的曲静波老师。一个是孤零零的右派,一个是烈属。难道他们在恋爱?徐末末舔了舔厚厚的嘴唇,他是不会去管这种事的。
  第二天,天麻麻亮,人们就开始到牛、羊、猪的圈里去起粪。
  先起队里的圈,然后起各家各户的圈(各家各户只有猪圈)。一堆堆的粪被人们用架子车、担子、驴驮子运到了地里。城里的学生们在刚刚踏进畜生的圈窑时,被臊臭的气味差一点儿熏倒。接着,他们需要踩在屎尿堆上,把那油黑的发亮的猪粪、浅黑发白的羊粪和酱黄到棕色的牛粪一镢头一镢头刨开,一锨一锨铲出。逐渐,他们闻不出异样的气味了,他们习惯了。一连几天,他们又和社员们一起吆着驴上山送粪。一天半晌午,人们赶着驴下山。山里人用羊毛织的大口袋装粪,粪倒下了,灰黑色的口袋搭在驴背上,驴子们显得悠然自得。
  “我很想看看姑娘骑在驴背上,该是一幅什么模样。”徐末末舔着他的厚嘴唇,想起了黄胄。那老先生画的驴和女人都堪称绝妙。
  为什么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要批判他?驴和女人都在山里走,为什么上不得画?
  “让李大胆骑。”山里人欢呼起来。李北被人封为李大胆,是有说头的。前些日子,山下有县上办的一个苗圃,要狐皮沟去八个年轻人干五天活,说是技术活,实际上很简单,搞一种酸枣嫁接。把小酸枣树苗在贴近地面的地方剪断,用刀子从中斜切下去,把大枣树苗的芽儿削好后插进去。干活的人吃住都在苗圃。好在时间并不长,七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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