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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心计-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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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想了一下:“这倒是未曾听郭夫子说起过,咱们先时在城门碰见个怪人,而后便分开了两路,少夫人同郭夫子一道后来才回客栈的,期间碰见了什么事情,属下也并不清楚。不过听郭夫子口气,应是有惊无险的。”

    “怪人?”剡洛一时觉得苏绾进京似乎笼罩在了一团危险的迷雾之中,仿佛那儿正有什么不可预知的事情,就像注定了一样在等着她。似有个魔爪,在硬生生将苏绾拖进凶恶的漩涡。

    他浑身都激淌着雨水,从脸颊上滑落,勾画出越渐苍白的脸,那道显得分外清冷漠然的轮廓。入鬓飞眉黑黢黢的,稍加蹙起,便轻易构成了一道雨水的痕迹,画出眉形,像两支绷在弦上的羽箭,一触即发。粉白的冷唇残留有泥浆的秽迹,窝在唇角,醉如黛眉青砂,渗入愁肠的一丝惆怅。

    来报之人便识相地闭住了嘴巴。

    剡洛锐利的视线立刻斜横过来:“说!你们这一路上,都碰着了什么事儿,遇到了些什么人?”

    “……呃……”那人一愕,偷瞧了剡洛身后的于中正一眼,见其对自个儿稍微点了下头,才正正经经地将在城门口遇到的极其郭襄子的快嘴儿说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儿。

    剡洛听完,眉宇蹙得更深,想到自个儿昨夜里做到的梦,更觉得心惊肉跳,似乎半刻都不想再耽搁,唯恨自个儿长不出翅膀来,不然直接飞到宫里去将人捞出来。

    于中正接过身后人拿过来的一套蓑衣斗笠,为剡洛披上,说道:“公子,你的伤要紧,再耽搁下去,恐怕延误了治愈时机。若日后少夫人怪罪,谁都担当不起。”

    剡洛闪了下神,喉中哽咽了几分。苏绾,随时随地都在经历着生死攸关,说不定就是现在,她在性命垂危千钧一发的危机关头,而他,什么都做不了。他除了冷静,遵照约定撞开那堵宫门之外,别无选择。

    要进京,不再是为了皇位,而是——爱,需拯救。

    若是苏绾在,她定会同他讲一个故事。当一个人想翻过一座高大围墙的时候,应该先将自己的帽子丢过去;当一个人一心想练好书法时,应该选用最为昂贵的宣纸;当一个人想得到一种地位时,应该将自己最为珍惜之人,率先捧上那个宝座。那都不是仰慕与追求,而是——压力。

    一种逼迫自己,必须要去完成它的压力。

    剡洛忽而意识到,一直言曰对自己真实坦诚地苏绾,为他编织了一个最大的谎言之网。她骗他,让他无论如何都放弃不了进京,打下那座城池。

    多残忍的女人啊!

    他的头一抬,冷冷笑道:“不要停,你们继续赶路。金宝,你同葛军医留下来,你我拾撮完伤口再行跟上。”

    于中正精神为之一抖擞:“是,公子!”说罢,立刻大手一挥,蓑衣像是飞鱼的翅膀一般遮盖过水迹,“将士们,出发!”

    “是!”身后忙都络绎而上,目不斜视地往剡洛身前走过。

    看着众人又重新跋涉在烂泥之中,每个人脸上都有坚定不移的表情,剡洛就从心底里觉得精神振奋。他撩起湿透了袖子露到葛军医眼前,说道:“包起来吧……已经麻了。”

    “是。”葛军医立马点头,着手处理剡洛的伤。

    手腕连到手肘上的一截精实的皮肉伤,那些缠绕的痕迹原本红得似透血了一般,半个时辰过去,却已经变成了一条苍龙。那环绕扭曲的形状,将皮肉都深深地烙出了印记。

    转首京都,柳黄菊青,西风瘦。

    琉璃瓦顶,神兽成了闪烁的光斑,在晨昏里落成黑影。

    南开的窗扉,台榭楼宇,那些金黄的瓦片如鱼鳞一般细细密密的。苏绾眼一睁,便看到了这番生硬的景象。望出去,哪怕再等高望一点儿出去,都是望不穿的楼阁飞檐,摸不到的人烟萧索。

    腹部微痛,痛得有些麻了,她微微****了一下,平放在被子底下的手不知不觉地去摸伤口。粘湿稠浓,伤口渗血了。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三百三十章 黄帛之去

    第三百三十章 黄帛之去

    双莲方把药端进来。便见苏绾醒了,立马扑上前来问道:“姑娘……可有好一些?”

    苏绾的视线流转,那夜的记忆模糊惨淡,朦朦胧胧中的刀光一闪,她觉得脑子里刺痛地很。忙闭上眼睛:“我……渴……”

    双莲端起一旁矮几上的汤药,吹了几口:“姑娘,还是趁热喝药吧?”

    “……”苏绾摇头,“水……”

    双莲没法子,只得去倒了杯水过来,扶起苏绾小口喂着。

    水的温吞,让苏绾稍微减轻了痛苦。她的睫毛一颤,腹部的锐痛登时让她脸色惨白:“嘶……”她抽了口冷气,挥手瞥着双莲又去端药,皱眉道,“我躺了……几日?”

    双莲回转脸来,淡淡一笑:“姑娘已经晕了两日了,御医说,若没有发烧,今日便可醒了,可巧廷尉大人一离开,姑娘就醒了。”

    “廷尉大人?”苏绾轻念。忽然眸光一颤,终于将那夜后来所发生的事情,一一想了起来。

    她本是见怀煜书越发固执不可劝说,便想脱身离开,却不曾想怀煜书忽然要用强。她不得已才将匕首给亮了出来,可是混乱之际——她的腹部反而中了一刀。想到这时,月光下那疏冷的刃光插入她腹部的那记声响都让她生生乍起一身的寒毛。疼啊……她真怀念摔下悬崖那回,自己躺十天半个月不痛不痒的,醒过来便伤愈了的时候。原来真真实实体验到那种撕心之痛,是如此让人抓狂。

    鼻翼上有冷汗垂凝,双莲掏出帕子替苏绾揩去,对她点头道:“廷尉大人这两夜都未回屋安寝,直到方才丞相大人回来,才离开的。姑娘……奴婢,可从未见过大人这般对待谁的,即便冯小姐也未有如此。”

    语气里有些酸味儿,苏绾敏锐地洞悉到了这些。她微微抬眸看了看双莲:“丞相大人又回来了?”怀煜书,恐怕又有罪受了。

    怀刺史是让怀煜书留住她的,打算届时以此要挟剡洛退兵。这却正好如她所愿!

    双莲点头:“是的,刚回来呢,听说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大约是在太后娘娘那儿受气儿了。”她揶揄着,颇有几分说风凉话的意味。

    苏绾了然于心,怀刺史同太后有私情,想必在宫中已经成了个公开的秘密了。大家心照不宣而已……哎,这两个人在宫中,那是得多嚣张才能弄得如此人尽皆知呢?

    心里嘲笑了一把。牵动伤口,她“嘶”了一声儿。忽然想到了桩重要的事情,忙探手摸了摸自个儿的里衣。

    糟糕!黄帛不见了!

    “那个……谁帮我换的衣裳?”苏绾忽然问道,鬓角冷汗涔涔。那东西,断然不能在目前这个阶段现世于人,若是让怀煜书或者怀刺史看到——岂不是?

    双莲正犹自在那儿想着怀刺史的丑事儿,听闻苏绾乍然一问,脑子里空白了一阵,而后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是奴婢呀……”

    “那你——有没有——啊,不,你识字吗?”苏绾豁然拐了个弯儿问道,心中祈求双莲千万别认得字才好。

    双莲点头:“识得几个。姑娘……你是要写家书吗?奴婢倒是可以代劳。”

    “呃……”文化水平都能写家书了。苏绾咬住下唇,又问,“帮我换衣裳的时候,有没有瞧见什么东西?”

    “东西?”双莲头一歪,“什么东西?”

    “没有任何吗?”

    “没有啊……”一头雾水。

    苏绾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东西是被怀煜书给顺走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姑娘?你丢了什么东西,要不奴婢让下面的人在这儿里里外外的找找?”双莲道。

    “不必了……”苏绾闭上眼睛,捂住腹部的伤口说道,“我的伤口好像裂了,你帮我处理一下吧……”

    若是被怀煜书拿走,她敢打赌。他一定会来要挟她。所以她现在得尽快想出法子来,让怀煜书将东西交出来。可是他现在正在同怀刺史在一块儿,怀煜书会不会将这桩埋藏深宫这么多年的秘密,说出来呢?

    当年先帝深受太后掣肘,为保住嫡亲血脉便亲手将剡洛抱给亲信送往苏大人府中。昔年的苏大人正值仕途得意时刻,却忽然辞官归隐,南下行商。其后小有所成,先帝便亲令打造了柳州苏园,那只是代表着为人父的一点儿补偿。他要造一个不下皇宫之所,容纳剡洛的尊贵。但是毕竟会招人话柄,便只能一退再退,有了苏绾所看到的那个苏园,以及,那一座凤鸣台。

    为人父之苦心孤诣,让人轻叹。

    若是让怀刺史以及太后的人知道有先帝所留遗诏,寻回皇子传位于他的话,定会毁了那张黄帛。这样,剡洛登位必将添阻。

    双莲讶了一声儿,掀开缎面儿被捂住嘴:“啊……姑娘,你……你怎么不早说啊?我去唤御医过来。”说着就“蹭蹭蹭”地跑出去了。

    苏绾的脸色灰白,又在自个儿身****上里里外外地找了一遍,黄帛片影都无。

    “找什么?”怀煜书负手进来,高大的身影罩住半片儿影光。

    苏绾一愕,往床内退缩了一下,蹙起眉:“你知道?”

    怀煜书扬眉:“我知道什么?”

    “别跟我来这套!”怀煜书已在她面前露了真面孔,她必须得时时提防着。

    “哦……”怀煜书叹息,“你在流血。”

    苏绾错愕了一下:“你想怎么样?”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他的眸光炬火熊熊,压低声探入床内,对着苏绾说道。“前方来报,洛军已于安阳王的大军会合,正往京都过来。不下十天——你就能见到他了,怎么?难道你不想杀了我?为他扫除眼中钉吗?”

    苏绾捂着腹部的剧痛,滴滴鲜血涓落仿佛在抽走生命。她咬住唇,知道下唇被咬地发白,脸部的肌肉有些抽搐,她才说道:“不会。我答应了你,不会动这宫里的任何一条性命。我答应了,就能做到。”

    怀煜书“咦”了一声:“你不希望我死吗?可我并未答应你,不去争取那个位置啊!”

    “你……”苏绾别过头,闭了闭眼,缓缓说道,“即便你不答应退出战局,我仍然不会让人伤害这儿的每一个人。只要是洛军最先到达宫中,我便可确保所有人的性命!”她扭过头来,冷笑,“不过若是安阳王的人先入了宫,我就不能够保证了。”

    “你的意思是,只有他,才能让我们都活命?”怀煜书淡然一笑。

    “不错!”

    “你瞧瞧,你要的是这个东西吗?”怀煜书仿佛掏出张汗巾似地从怀里将那张黄帛拿了出来,在苏绾面前抖了抖。“是不是这张遗诏?”

    苏绾眸色发深,也不敢轻易去夺,只是冷冷回眸:“我说是,你就会还给我吗?”

    怀煜书倒是错愕了一下,错愕于苏绾的镇定。他忽而有股恼怒,扼住她的下巴:“为什么你不要求我给你?”

    “呵……这样,你便可以以此要挟我了?对吗?你以为,我会求你吗?啊……”话未完,怀煜书早已恼羞成怒,一把扔掉黄帛,将手掌打入苏绾腹部的伤口。狠狠一拧,瞪起眼,“求我吗?说不定我会考虑不将这张黄帛烧毁。”

    “哼……呃嘶嘶……啊……怀煜书——你烧吧,你以为烧了它,剡洛的身份就可以不公诸于世了吗?你以为烧了它,你就可以变得名正言顺了吗?啊……怀煜书……我看不起你,我……你,住手!”苏绾浑身都抽搐起来,痛得眼泪纷纷,却又倔强地看着怀煜书。她的双手握住怀煜书的手腕,想将那只魔掌从自己的伤口上扔开,可是毕竟没有力气周旋。

    她的手背发白发青,血管淙淙流淌着青红的血液,似乎看得到生命的奔流。怀煜书低下头看到自己满掌的鲜血,那带着残忍的猩红,将他所爱之人的生命在一点儿一点儿地侵占,在耗费,在流失,在——剥夺!他的手一抖,飞快收了回来,凝眉道:“你需要我怎么做?”

    苏绾少了支撑,一下子倒入床内,伏在床上战栗。听闻怀煜书如此一问,似乎不假伪装,有着那两三分的诚心,不禁错愕十分:“你……你说什么?”

    怀煜书逼迫的眸光逼视向苏绾,笑道:“我跟他不同。他爱你,会将你丢进这穷凶极恶的深渊里,让你历经痛苦危难;我爱你,我会想你好好的,一世平安。”

    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苏绾有些哭笑不得:“你……你忘了我这道伤是怎么来的?”睁着眼说瞎话,还说得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好像——好像他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

    怀煜书的脸色慌了下,而后低垂下头:“是一时错手,我不想伤害你。”

    “好吧好吧……”苏绾撑起身子,苍白地嘴角浮了抹笑。“那你刚才……咳……是在试探我?”

    “嗯!”

    “你……”真是太理想化了。她要是受不了折磨挂了怎么办?苏绾不知道怎么面对怀煜书了,想笑,却更想大哭一场。

    怀煜书抬眸:“你放心,我未将此事告诉我爹。”

    “我信你。”

    “真的?”

    “那你得告诉我,我的同伴都在哪儿?”苏绾狡黠一笑,知道自己已经完全俘虏了怀煜书。他的忠诚,会是属于她的,而她唯一的责任便是要尽快将此事传递出去,让剡洛势必不能造成一丝一毫的杀戮。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三百三十一章 劝降

    第三百三十一章 劝降

    怀煜书叹息一声:“我不懂,那皇位,究竟有什么好?为何连你都如此想得到。”

    苏绾摇头:“不,你不会懂的。有些人为皇位,是想权倾天下问鼎人间,可是有些人为皇位,是为苍生百姓,是为国祚基业。怀煜书……你想一想,太后让你成为帝王是为了什么?你只不过是她日后的傀儡而已,就似先帝一样……”

    “呵……”怀煜书轻笑,“你一点儿都没变,总是想救我们这些濒临颓丧,挣扎在痛苦与安乐之间的人。你看到的东西,和我们始终不一样。苏绾……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苏绾笑了笑:“那我谢君蒙爱了。我的同伴呢?”她捂着伤口,再不想同怀煜书废话下去,她只想快些找到郭襄子他们,然后同璎舍人联系上。那双莲口口声声应答下的事情,到如今都没有个兑现的,苏绾在心里摇头,看来这宫中之人实在是信不得啊。

    怀煜书面露赧色:“你那些同伴……我无能为力。如今都在太后的炼丹房里,那老头自称能炼得出天下奇丹,能令人返老还童容颜常驻,真是不知死活。苏绾……他真是你的同伴?”

    “呵……那自然是的。”怀煜书是不晓得郭襄子的本事,他那般说得惊天地泣鬼神的天花乱坠,那就是吹的牛皮,不过只是想误导太后之流罢了!

    怀煜书皱眉:“幸而我将你们分开了,否则你便让他给害死了。”

    “嗯?”苏绾一愕,“此话怎么说?”

    “太后懿旨,若是七日之内炼不出丹药,斩立决。”

    “七日?”该死的郭襄子,这回玩的忒也过分了些。怎么一下子将时间给缩成了七天!她心中一紧,又问道,“还剩下几天?”

    怀煜书想了一下:“五天。”

    五天?!苏绾闭了闭眼,她真想现在就将郭襄子给踢出宫去。

    “苏绾……当日我饶过你们,今日我但求你们一样放过我爹娘,放他们一条生路。我亦不欲称帝,这樊笼般的日子非我所想。呵……只是很可惜,走在同一条路上的我跟剡洛,你自始自终选择的都是他。苏绾……你就没有过一丁点儿地动摇吗?”

    苏绾愣了下,呆呆看着怀煜书。说有吗?但事实是没有。说没有吧……可想怀煜书定是难过异常,伤了自尊的。她想着,有些为难。

    怀煜书笑了笑:“我知道了。”他转过身,仰望外头的天际,有抹沧澜浮云,“方才……我并非故意的。你的伤其实不深,我也是一时失了理智才至如此,对不起……”

    “呃……”苏绾无言,沉默地陪他看着天际流云,怅然风残。

    “你想在洛军进京时,打开宫门对吗?”他忽然问道,语气很平静,再不似先前那般。

    “嗯。”苏绾老老实实地点头,“你可以帮我?”

    “呵……”怀煜书笑着转过头来,“你未免也将我看得太过重了。我可以对你们的事情不闻不问,也可以在要紧时刻救你们……可是要我放敌军入宫,这事儿……我若做了,岂不是不孝子不忠臣?忠孝都不全了吗?”

    “乃父误入歧途,如今又国祚动摇,你引洛军入宫并非不忠不孝,而正是大义所为。剡洛不是别人,他是宗室嫡亲的皇家血脉,他有这个资格回到京都回到宫中。没有任何人能剥夺他的这项权利……怀煜书,你并非糊涂人,往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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