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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摆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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蜷蜷用力点点头,高声道:“唐哥,加油啊!”

 

两人随后去了崔庭远处,秦医生没在,只崔庭远躺在病床上,他不仅消瘦,而且干枯,仿佛抽离了全身的水分,只眼睛是活泼温柔的,如同少女的眼睛一般,晃了晃手里的电话,笑了笑,道:“都办妥了,是吗?”

花剑酹过去,握住他的手道:“对,他很快就会出来了,你放心吧!”

崔庭远叹了口气,道:“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惩罚自己,把他真正地解救出来,也许是我最后能为他做的。”

花剑酹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仍然笑道:“别胡说八道!你这么混蛋,阎王也不收你!”

突然,蜷蜷跑了出去,捂着脸,仿佛撞了人,慌里慌张地道歉,声音里带着哭腔。

崔庭远伸手指了指门外,道:“怎么还没长大呀?”

花剑酹轻声道:“我,不想看他长大。”

秦医生拉着蜷蜷进来了,笑道:“我刚出去吃饭,你们正好来了。”

蜷蜷眼睛四周有些浮肿,也有些呐呐,没话找话,向崔庭远道:“你怎么没去吃饭,输完液再去吗?”

崔庭远一笑道:“是我懒得去吃了。”

蜷蜷道:“这怎么行,生病还不好好吃饭?”

秦医生眼睛一转,隐约有忧伤闪过,道:“胃口不好,过几天就好了!”

蜷蜷方有了悟,花剑酹拉着他的手道:“我们过来的紧,得先去吃饭了,一会儿再过来看你。”又向秦医生点点头,秦医生跟出来,才轻声道:“不能进食,是病发中期的征兆,以后可能只靠输营养液了。”

花剑酹想安慰他,可又无话可说,看着一个人慢慢走向死亡,是最残酷的事情,秦医生来承受这个,更残酷了,他不仅要抚平崔庭远的伤口,也要舔舐自己的伤口,容忍爱人死去,容忍一个人被留下的悲哀,甚至,还有,不能确定的喜欢的心意。唐雪醴,不能原谅崔庭远不是你的错,不能伸出和平之手也不是你的错,可是,这样的时刻,你究竟是缺席了,你,怎么在将来原谅自己的缺席呢?

蜷蜷看向秦医生,年轻的孩子无知而无畏,道:“崔庭远很坚强,秦医生你一定都看在眼里吧。所以,医生你也一定要坚强下去,一直陪着他。”在能陪着他的岁月里,在他尚未离去的年华里。

蜷蜷太年轻了,所以比他们更不切实际,因为伤痕少於他们,所以敏锐的勇气多於他们,这样的蜷蜷也更可爱吧。

秦医生一笑,道:“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他的。”我认识他时,是站在他人生的尾巴上,站在我爱情的起点上,如果我逃脱的话,可能会轻松些,可我不想逃,我想留下来,在活着的时候提前祭奠。我面前是将死的爱人,我也知道我不能留住他,上帝太变态了,他都这么老了,还这么可恶,怎么能召唤过去作天使呢?

晚上,花剑酹和蜷蜷开车回来,高速公路上的圆形夜光标示莹莹闪亮,一直延续到无穷远,一直缀连到天空,蜷蜷突然抬头道:“生命,爱情,就这么一直纠缠着么?”他看向花剑酹,眼睛在黑暗里发亮,可又融入到无边的夜幕里。夜色,眼睛,谁为谁而黑色,谁为谁而发亮,谁孕育了光明,谁在寻求光明。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花剑酹眯了眯眼睛,爱情和生命,竟然又是唯心和唯物之间千百年来的争论,谁是谁的载体,谁为谁而荣光,现在我活着,我爱着身边这个人,可是无须千年之后,这份爱便化作飞灰,哲学上的难题,竟然适用於每个角落,每种人群,可是,花剑酹出了高速路口,将车慢慢放缓,直到停在路边,转头向蜷蜷道:“我不知道。”他舔了舔嘴唇,有些干渴,需要接吻来慰藉:“我爱你!”他张开双臂拥过去。蜷蜷微微一笑,像康河中一株窈窕多姿的水草,迎上去,仿佛雪白的贝壳张开,露出柔嫩的心。

唇齿相依,躯体相偎,天河把夜色浇灌下来,洗涤这尘世喧腾的繁华,离乱的梦境,凌杂的吟唱。

花剑酹仿佛尝到了海腥味儿,如同在青岛的海边,清新而酣畅,原来我才是鱼,而你是水。

蜷蜷反手搂住花剑酹的颈项,被他炽热的唇炙得有些融化了,那唇狂放而不粗野,像一泓春水包容着自己,让自己能自由游弋却紧紧相拥。

欢爱,不过是性和爱连在一起,人们向来喜欢区别事物,所以把天空划开,诸如黄道,十二星座之类;把地域划开,南北东西犹不够,还要上下左右前后,天地六合八荒;把爱分开,柏拉图弗洛伊德犹不够,还要父母爱,兄弟爱,君臣爱,朋友爱,男女爱。而如此小心翼翼地区别爱的种类,是唯恐踏错了爱的行列,走入禁忌之门,爱,本身,无需如此。作者微笑。

花剑酹将唇凑到蜷蜷的耳边,轻笑道:“我们这是第几次?野合。”

蜷蜷狠狠地掐了他的肚皮一把,惹得花剑酹又痒又疼,十分滑稽的笑着,蜷蜷突然勇气大增,眼睛闪闪发亮,像一头小狼,向花剑酹道:“让我,吃了你吧!”

花剑酹微微一笑,示意蜷蜷到后座去,蜷蜷立刻乖乖地爬过去,枕着车上的垫子,腿是曲着的,因为空间狭隘,蜷蜷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摆出一副承受的样子,大窘,却被从狭小的空间内钻过来的花剑酹吓倒,他完全倾身过来后,艰难地骑在蜷蜷的身上,当然身体是悬空的,蜷蜷突然发现他已经脱下自己的裤子,是裸着下身过来的,上身是整齐的雪白衬衫,端庄而诱人,眼中带着些许的媚意,波光流媚,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

花剑酹一边抚摸一边释放蜷蜷的欲望到空气中,年青而茁壮的欲望,然后前后略略移动了下身体,慢慢地压下腰,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猛然咬住唇,蜷蜷失声叫道:“你会伤到的!”

花剑酹勉强一笑,道:“没关系。”停留了片刻,他开始缓缓地活动起腰身,如此途径获得快感,是记忆之前的事情,而现在是为身下这个人,某些东西被撕裂了,空气中似乎有血腥味儿,却因此而圆满。

狭小的空间是别扭的,可快感却并为此受阻,反而因此而稠密集中,蜷蜷的欲望被紧涩的甬道推挤着,摩擦着,可是那里柔软如绸,爱如潮水,欲亦如潮水,一波尚未停息,一波又将来临,情天难补,欲海难填,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花剑酹真的是精疲力竭了,全身酥麻痒痛,侍儿扶起娇无力,他软绵绵地倒在后座上,欠着些腰,轻声向蜷蜷道:“你,去开车吧!”

蜷蜷拿纸巾替他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有些满足也有些歉疚地去开车了,略略开了窗,冰凉的风溢泻进来,让仰卧的花剑酹舒爽无比,安详地躺在夜的怀抱里,前面是爱人的后背。花剑酹的眼睛有些模糊了,不知为什么而来的动容。

蜷蜷娴熟地打着方向盘,他没有驾照,车技是用花剑酹的一辆吉普车练习的,这个孩子,干什么都很用心,很多时候,他更像他的名字,杨泊,平淡而从容。而此刻他非常的满足,仿佛拿破仑征服了全欧洲,成吉思汗的铁骑踏上英格兰,亚历山大帝迎娶维多利亚女王。

车子进入了市区,眼前也明亮起来,霓虹灯闪烁着,如果从银河那里俯视过来,这里也可以称为天河,我们都是相对的,爱是绝对的,是建立在相对的我们的之间,尽管我们不过是宇宙的微尘,在时间的无涯里,在空间的无限延展里,我们是一个瞬间而已,但是,永恒即为一瞬,瞬间,是永恒的一秒锺。

蜷蜷的笑意荡漾在空气里,一直伸进花剑酹的心底,花剑酹也是笑着的,双手枕在脑后,他想起童年时躺在山坡上,有时睡着了,做着一个恬梦,而那梦一直延续到现在。

手机突然响起来,花剑酹等了一会儿,才懒洋洋地拿起来接通,声音细柔而轻巧,吓了自己一跳:“喂!”

那头的声音沈稳而透着急切:“是花先生吗?我是左翼行先生的助理,他出车祸了,请您……”

花剑酹陡然一惊,却有些茫然,最近的意外有些太多了,他含混地应答了两句,便挂断了。蜷蜷仍然在安安稳稳地开车,嘴里慢慢哼着歌,隐隐约约,听不清楚是什么。车子一拐,到了他们家的楼下,蜷蜷跳下车,过来替花剑酹开门,一脸雀跃。

花剑酹坐起身,向蜷蜷道:“左翼行出了点儿急事儿,我得过去看看,你先回家好吗?”

蜷蜷一怔,乌黑的眼珠被长长的睫毛挡住,轻声道:“好的,你快去快回吧。”言罢,转身扑通扑通上楼去。快去快回,有来有去,这样平凡的话让人感动地想哭。花剑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开车便向医院过去,夜色有些浓烈的冷了。

到了医院,问了地方,便直接过去了,远远望见手术中的红灯亮着,触目惊心,几个人迎过来,那助理道:“花先生,非常冒昧地给您打电话了。”花剑酹并不认识,左翼行一向惯於调理身边的人,然后委以重任,所以身边的人常换,仿佛走马灯一般,也仿佛他换情人的流速。

花剑酹点点头,抬手给蜷蜷打电话嘱咐他早点儿休息,不要总打游戏,其实更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决心,再次通知自己家里有个爱人,蜷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高兴,软软糯糯的,他十分善於用音色撒娇,是男孩子的撒娇方式,花剑酹能看见他一脚跺地,一脚虚点,一手握拳,一手抱着话筒的样子,竟然微微笑了。

挂了电话,助理坐过来,眼神十分复杂,道:“花先生,左先生进入昏迷前,叫的是您的名字,所以我才……”

花剑酹止他道:“等他出来再说吧!”

灯灭了,助理迎过去,医生解下口罩,道:“手术还好,只是尚在危险期,要观察一段才能确定。”

左翼行被推出来,罩着氧气罩,额头上缠着白纱布,脸色是纯粹的白,无声无息,身体薄得像一张纸,花剑酹走过去,握了握他冰冷柔软的手,便随他一起进入观察室,旁边的床铺是空的,助理轻声问道:“花先生要不要躺一躺,看起来有些劳累。”

花剑酹摇摇头,请他去买几听咖啡,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看点滴瓶里的药水缓缓地滴下来,注入底下毫无生气的人体内,突然想秦医生就这么一直看着,到底是什么心情。身体里是粘稠的难受,丝丝的刺痛,刚才那场欢情仿佛隔了世,只留下这样的痕迹让自己回忆。突然想打电话给蜷蜷,可现在的时间,蜷蜷已经睡下了,他没有通神的直觉,可以预料此刻的蜷蜷正在看无聊的午夜剧场。

拿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助理进来了,递过来一厅雀巢速溶咖啡。花剑酹一口喝下,清醒了许多,慢慢踱步出来,轻声问道:“你们左先生,最近身体好吗?”

助理道:“还好,只是有些工作狂,医生说略微的神经衰弱。”

花剑酹点点头,不自觉地曲起食指,轻轻咬着第二个指关节,助理想到左翼行常常提起的形容,便是这个动作,有些无奈的可爱。日常里,左翼行频繁地提到花剑酹,仿佛就生活在他身边,左翼行有时也会哀伤道:“我最怕的就是突然有一天,想不起和他相处的样子,可是这爱还在继续。”

在助理眼里,花剑酹便是负心而去的风流子,此刻却和情人甜蜜相拥,可他一个助理,一个外人,又能怎么样呢?古人云:破镜几时能重圆?

东方破晓,当第一缕晨光照在左翼行身上时,花剑酹正站在窗边,清臒的阳光为他打上一圈光环,坐在里面的助理有些神思恍惚了,怀疑花剑酹的背后会不会生出雪白的双翅来。

左翼行在花剑酹眼里是矛盾的,此刻让人垂怜而又恨不得扑上前掐死他,这个人,睁开眼就是祸害,闭着眼便是天使。不,应该说是阿波罗,太阳之神,驾着燃烧的战车从天空经过。花剑酹突然想起这个人演过西方话剧,阿波罗与月桂树,那时候,他的奔放和忧伤感染着自己,招摇而郑重,原来是那时候突然爱上的,然后为之辛苦了许多年,这么说,未免有失公允,毕竟那时候幸福多於辛苦,然后是突如其来的打击,茫茫然,心碎一地,甚至还夸张地选择了自杀,切脉自杀,看看这个身体里到底有多少可以爱他的血液,他要把它们全部释放出来,然后死去。

花剑酹漫无边际地想着,也不觉得时间有多久,这些封在心底太久了,自从结识了蜷蜷,就没有再被翻出来过,仿佛珍珠一般,一层层包裹起来,连花剑酹自己都忘记了里面是何种创伤的沙粒,而此刻再次被剖开,就仿佛看别人的戏目,虽然感动而不真切,是一个旁观者,局外人。这话,会让左翼行难过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花剑酹慢慢想,左翼行怎么还不醒过来?一直想了三天,然而,左翼行还没有醒来,医生都过来提醒了,他早该醒了。而蜷蜷,听说秦医生突然发高烧,便跑去北京照顾崔庭远了,或者是说,他避开了,有些时候,追逐,让人因无力而妥协。

秦医生不过是因为压力重,而且一直奔波劳累,所以突然病倒了,崔庭远过去握住他的手,想唐雪醴讲的真对,我就一祸害!

蜷蜷没有着重向崔庭远提及左翼行的事,崔庭远也没有深究,感情的事儿,容不得局外人插手,只是劝导蜷蜷不要胡思乱想。

左翼行没有醒。

左翼行没有醒。

左翼行没有醒。

左翼行没有醒。

……

花剑酹似乎有些在赌气了,看你到底什么时候醒,周末去看崔庭远和蜷蜷,秦医生已经病好了很久,蜷蜷仍未离开,他也摸不准自己为什么这样子,仿佛笃定了左翼行的地方,他不进。

花剑酹两处奔波,崔庭远病的愈来愈厉害了,骨瘦如柴,肌肤是蜡黄的,无边无底的病态笼罩着他,死神仿佛已经站在他的床头,挥舞着镰刀,只有他的眼睛,在越来越少的睁开中,含着温柔与活泼,可以宽慰周围的人,秦医生面对这样的眼睛,无法哭泣。

蜷蜷同花剑酹的话语中,大都是围绕着用药,寻医之类,两人的交流很少,连一个眼神都很吝惜。花剑酹想解释时,蜷蜷总是低下头,或是转过身,或者叫道:“秦医生你来一下好吗?”让他无法开口。

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唐雪醴在戒毒医院里,慢慢回想崔庭远的点点滴滴,在不被毒瘾侵蚀的日子里,靠在窗口上,细细回忆。那些甜蜜或者是肝肠寸断的日子,有些恍惚了,只有一双眼睛穿越岁月的屏障,深切地注视着自己,从年青到年长,从相识到死亡。

毒瘾发作时,曾经打碎过暖瓶,把水银碎片揉到自己的手臂上,越是鲜血,越是沈静,连痛都是安安稳稳的,亲爱的,你怎么舍得我难过?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

也看着身边的病人们,偷偷吸食着藏私的一点点毒品,甚至有人过来诱惑他,要他一夜风流,唐雪醴微笑着把拳头伸出去,被四下的病人漠然地旁观,或有雀跃着看热闹的人,看唐雪醴被压在身下恣意辱没,督察纪律的人总是最后一个赶到,不过幸好来得及,唐雪醴翻身起来,吐了口血唾沫,十分不屑地走开了,领口露出青紫的痕迹,或是吻痕,或是掐痕,都没什么重要的,只是,我要出去而已,唐雪醴在十分清醒的时刻,这样想。

毒瘾,情伤,哪一种更侵人骨髓,如切如蹉,如琢如磨。或许,只有爱情是个胜者,而我们只能匍匐称臣,被打倒在地,踏上一万只脚,永世不得翻身。

左翼行一直在安稳地沈睡着,崔庭远在慢慢地走向沈睡,花剑酹无能为力,可也要尽心尽力,猛然一照镜子,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这样的日子,消磨人心,腐蚀人身,每天清晨醒来,都要斗争一番,今天,要不要起来,可还是起床了。花剑酹用指甲钳慢慢替左翼行整理成月牙儿形,苍白而冰冷的手指,托在手心里,仿佛对待新生婴儿般虔诚。如同他替蜷蜷修剪脚趾甲,将健康粉红光洁的脚放在膝盖上,这时的蜷蜷是害羞的,连脚掌都红掉了,花剑酹着迷於这样的蜷蜷。

 

崔庭远越来越虚弱,旁人能清楚地观看到生命在他身上的流逝,不是花朵凋零的过程,而是花朵腐烂的过程,那些病变的细胞如何扩散,如何侵蚀,简单的X光,可以看见胃肠中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肿瘤,仿佛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妖魔,将人的躯体吞噬。所有的放化疗都进行完毕了,剩下的只有等待,等待死亡,抑或是奇迹。

医生们都束手无策,或者是见惯了死亡,不动声色,冰冷麻木,当所有的治疗都无济于事时,再丰沛的感情又能怎么样呢?

秦医生向崔庭远道:“我们出院吧!”回到天津也好,回到哪里也好。于是迅速地办理手续,崔庭远被秦医生搀扶到车上,表情温柔安详,仿佛是去参加鸡尾酒会。花剑酹发动车子,在北京的环城公路上行驶着,突然道:“你们看,那儿就是戒毒医院!”

崔庭远抬起头来,向窗外看了一眼,围墙上方是清澄无比的天空,微微的白云流过,仿佛流过时间之门。

花剑酹看蜷蜷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位上,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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