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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与进展,不是吗?」
高奇忍不住用他们的语言插入道∶「事实并非如此吧!人类的历史中确实是充满自私的争斗与掠夺,但是进化的原动力却绝非来自於此。」
秦宇先是皱起眉头,他倒没想到这小子懂他们的语言,光头汉子却首次将眼光投向高奇,说道∶「欧!小子原来你听的懂我们说什麽,你叫甚麽名字,你说的话有没有什麽凭据?」
高奇抓抓头说∶「我叫高奇,我说的其实不是甚麽道理,只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罢了。」
光头汉子挑挑眉说道∶「说来听听。」
高奇看看秦宇,鼓起勇气说道∶「不可否认人确实有著一些负面的人性,自私贪婪、好逸恶劳,这些情绪有时会带给人极大的满足感,所以有些人宁愿沉溺其中。不幸的,这些人却大部分有著极大的权势或能力,人类的历史,因为这种念头的作祟,所以斗争强夺不断的上演。但!如果以偏概全的将这种行为当成是人类进化的动力,那就过於偏激了。」
秦宇笑道∶「高奇,你恐怕是误会了我的想法,斗争只是一种手段,一种淘汰不适生存者的手段,人类是一种需要外界压迫才能有所突破的生物,就像是武技,你必须日日修行,让它保持著一种压力的状态,才能维持著一种优胜的状态,像我手中这块木块。」
秦宇将手掌张开,一把造型古朴可爱的小弯刀,维妙维肖的躺在其上,实在很难相信这秦宇居然能空手雕成这种精巧的东西。
「如果它还是块不起眼的木头,可能没人会去多看它一眼,但是现在它却变得如此可爱,这就是我所说的价值,人类会因粹练而成长,就是同样的理由。」
高奇摇摇头∶「你说的并非人真正的价值,而是一种外界给它的评价,人类可贵之处在於它能够互相扶持,相互成长,斗争是一种迫不得已的状况。人类的进化是因为要解除和减低彼此摩擦斗争,就是因为人知道伤害的痛,而会去关心他人,发挥人类心中最珍贵无私的心,当我们能够了解生命是一种需要彼此协调尊重,不再将他人区隔成一个独立不相干的不同物时,这才是人真正的进化。」
秦宇哈哈大笑说道∶「高奇小朋友,你这种想法未免将人想的太过於美好了吧!人的贪婪丑恶你恐怕都还没见识过吧!你有见过为了钱将妻子女儿送入妓院任人糟蹋,只为了能够在赌场再挥霍一晚吗?你见过为了名利权势不惜牺牲千万人,踩著血一步步往上爬的人吗?为了钱、权势、女人,人类可以丑恶到甚麽程度,这些你都还没见识过,如果你见过,恐怕你会对人的想法大大的改观。」
高奇摇摇头并不同意这种消极的说法,但是他的经历与年纪都太过於浅薄也是事实,他无法提出什麽事实来反驳他。
秦宇不再理会高奇,转过头去对著巩姓汉子说道∶「巩兄,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光阴,当你剩下一堆黄土时,你又如何能够证明你曾在世上真正的生存过呢?现在大地动荡不安,正是我们创造自己不灭功绩的大好时机,当年巩兄创立的『擎天一派』纵横大陆,所向披靡、豪情盖世,提『憾天雷』巩良,名震四大洲威逼海外,所要追求的不就是在人短短的有限岁月中,写下万世不灭的历史。」
巩良又闭上眼睛,说道∶「擎天派早已经是过去的历史了,名声权势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秦宇你是白费唇舌了,说吧!你已经跟了我三天了,有什麽废话就直说吧!」
秦宇笑道∶「巩兄果然是快人快语,如此我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纵观大陆中,自圣土王朝衰败破灭以来,联盟分裂而互相并吞,三股强大的势力崛起,呈为三强鼎立的局面。其中南王军虽然占地辽阔,但是地处边陲,西南蛮族势力强大,虽然有南地剑派在其中周旋,但是天性强横的蛮族自古以来,对於中央大陆富庶的资源与财富一直有相当大的野心,小小南王军是不是真能够驾驭这些蛮族,还是个大问题呢?」
「而北面东方旗,虽然打著圣土遗族的名号,但是名不正言不顺,他东方家充其量只不过是旧王朝的家臣,奴性太重,虽是占了东北富庶之地,但是人民只知日日空谈,怀念前朝鼎盛时光,看不清眼前的事实。在上者只知私纳民脂民膏,欺压百姓,以人民辛劳的成果当成自己的私产,挥霍无度,民怨酝酿已久,不知国以民为本,愚蠢至极。可笑的是对於这种腐败的官僚制度,还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传承前朝光辉。」
「上梁不正下梁歪,东方旗主固执自大,故步自封,虽然过去东方旗确实是大陆中无敌雄师,但是听说近年来,东方旗的旗主不知为何隐居起来,所有事务都交代部属转达,据可靠消息指出,他有可能生了什麽重病,到今年只剩下一口气撑著而已。」
「在东方旗之下的部众各自拥有重兵,支持著东方旗主的几名儿子
争夺势力,各自为政,私底下暗斗的相当严重,明眼人都知道,东方旗主断气的那一刹那,就是东方旗分裂之时。」
「只有我炙世承天命而生,在炙世的势力范围中,人人安居乐业,凡我军所到之处,每一个地方的人民莫不夹道欢迎,我军仁德远播大地,且不管声势、军力都渐渐驾驭其他势力,对於降者妥善的安抚,来奔的能人奇士莫不大大重用,巩兄你是聪明人,该知道要做何选择吧!」
巩良闲闲的开口∶「秦宇,我看你是白费唇舌了,巩良再不是过去的我,何况~不客气的问你一句,你今日来说了这麽一堆话,究竟是你炙世主上的意思,还是康虔力的授意呢?」
巩良一句话点出了炙世现在所有的矛盾,就来自於内部的分歧。
秦宇摸了摸他性格的小子,笑道∶「巩兄爱说笑了,康帅不就是炙世的一份子吗?哪还用得著分是谁授意我来的呢?虽然我与巩兄各处不同的阵营,但是对於巩兄,我是从心里佩服,所以才会自愿来劝巩兄弃暗投明,如果巩兄加入我炙世,以巩兄这样的人才,想必一定比我这上位武将更高阶,到时┅┅」
巩良将手举起挡下秦宇的话∶「秦宇,我再说一次,我不属於南王军,当然也不会加入炙世,自我解散『擎天派』那一刻起,我已经跟这种权力游戏完全脱离,对於谁得权、谁失利,我是真的兴趣缺缺,等这场高峰会结束後,你们之间的事再与我无关。」
秦宇闻言脸上依然带著温和的笑意,但是一旁高奇不晓得怎麽会突然觉得,秦宇的笑意只是为了隐藏他眼中那一闪而过、如秋风般肃冷的淡淡杀意,不禁有些心颤。这秦宇给他的感觉一直是彬彬有礼,笑容满面的样子,怎麽会带给他这种感觉呢?
秦宇满脸遗憾说道∶「唉~真是可惜,小弟还以为能够跟巩兄一起创造历史,唉~既然如此,小弟先走一步了!」
秦宇站起身,朝高奇笑了笑,突然转身面对巩良。
「对了巩兄,还有一件事忘了跟你说,擎天派旧部近年来由副盟主『朱火庆』号召下,已经重新成立,而且我炙世已经派人前去招揽,如果巩兄想要见一些老友的话,炙世永远欢迎你。」
脚步一踏,纵身就往车外跳,他高大的身体离开车子後,并非直接落地,而是先在空中凝住身体,瞬间就失去人影,看的高奇直咋舌。
这几日虽然见识到不少高手,但是这秦宇功力之高,简直叫人匪夷所思,假如回教育中心说给许世徒他们听,他们一定不相信。
巩良皱起两道粗眉,叹道∶「唉~火庆你~」似乎无限感慨的摇了摇头。
高奇对著巩良说∶「巩前辈,你是南王军派来的使团之一吗?」
高奇记得那个聒噪的绿豆芽,说她有个超厉害的师兄,也跟著使团而来,但是却没多谈他到底长的甚麽样子。
巩良懒洋洋的回道∶「是啊!」
高奇喜道∶「那你一定是绿~!啊!你做甚麽!」
巩良不知道为甚麽突然两目发光,将他身上那件黑色的披风,朝高奇甩手丢来,高奇连眨眼都来不及,宽大的披风像一道黑色巨浪席卷高奇,将高奇从头到脚全部包了起来,高奇当然极力挣扎,但是这件披风不晓得是甚麽材质做的,超级坚韧。
高奇正想运起内能抵抗时,才突然想起他现在全身真力尽失。
巩良将高奇包起来後,一把抓著,瞬间向上破出车顶,强化过的塑化铁对他而言好像只是张纸而已,他刚刚穿过车顶离开的瞬间,一道带著火光的物体从货车後门贯入。
轰隆!
货车被迫击炮强大的爆裂力撕碎,巩良和被披风包著的高奇瞬间陷入高温且夹著剧烈爆炸力的风暴中,碎裂的铁片和火舌成放射状的散开,喷上高空足足有数十丈高。
在那一刹那间,高奇被这张奇异不知材质的披风紧紧包围著,虽然喷射出来的火粒及高温火暴不至於直接伤害高奇的表皮组织,但是炙热的高温让高奇觉得全身像是被瞬间烫熟了一般,火暴产生的飓风扯的高奇身体彷佛完全不属於自己一般,一阵昏眩,高奇就晕了过去。
风暴范围是一个直径近二十公尺的半圆形火红色圆罩,在这个范围中,树木和地下泥土全部粉碎,里面的东西先是变成通透的白色,再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全部被火光吞没,在这种状况下,恐怕很难有人存活下来。
在北边离起火点不到百尺距离,顾任和一组身上背著一具类似缩小的炮管的火炮兵,满意的看著地上被刨起的一个巨坑,中间仍然是一片熊熊的火光。
虽然不能拿到宝书,但是至少达成了次级任务,这种迫击炮是他们精心研发,将 分子聚阶ub不到五公分的微型时空舱中,外面围著几种能够相互吸引却又彼此不相容的元素,利用这种奇异特性使密集分子撞击分裂,产生无坚不摧的放射型风暴,应用在战场上,只要一发就能毁灭一栋五楼建筑,在城市战中能发挥极大的效果。虽然是属於还在研发中的武器,而且此星球的空气密度甚大而难以起火,但是效果还是相当令人满意。
几分钟前他收到消息,目标物高奇刚搭上一辆白色货车,探测结果,车上连司机一共有四人,虽然刚才被一名不知名人士先行脱逃,而且其速度居然能瞬间在卫星追踪仪上失去踪影,为了怕再出意外,所以动用这种特等武器,看来里面的所有人已经丧身其中。
「传令下去,全团任务完成,撤往第七区。」
~第五章 新皇圣殿~
雷家
“阿虎,你真的将邀请函交给了他了吗?”
一名身穿粉色套装的中年女子,坐在桌前翻动著一本老旧的相本。
“是的,姑姑!”
站在一旁的雷虎不甘不愿的开口,他真不明白,为甚么姑姑她那么重视那个高奇,还要他拿著限量的请帖去邀请他到雷家,参加雷家三年一度的邀月宴。
如果不是他最尊敬的姑姑开口,他才不愿意请那小子呢!
雷虎偷偷瞄他姑姑一眼,他这个姑姑人长的漂亮不说,生意的手腕更是一流,短短十年间将雷家的生意打理的有声有色的,更了不起的是,他姑姑的功力已经到达联邦武学中“意气随心”的境地。
在雷家的历史中,因为雷家武术偏向于刚猛,女性除体质特异者,几乎无法有任何进展。在雷家历代女性中,除了数百年前,一位奇女子曾经到达此种境界外,再不曾听闻有人到达此种境地。
而雷琼飞却是以她纯阴体质独走偏锋,在雷家正规武术中另辟出一条新天地,堂堂入主特级高手之林。
在雷虎的记忆中,他这个姑姑总是一贯清冷的面孔,除了对他稍稍会有点笑容外,对其他人都是冷冷淡淡的,就连对著雷家大老也不例外,想不到这一次她听说了高奇的事后,头一次出现了情绪激动的表情。
“姑姑……”雷虎吞吞吐吐的开口。
“有甚么话就说吧!!”
雷琼飞抬起头来,望著这个她从小看到大的侄子。
冷艳的脸,完全看不出岁月刻划的痕迹,标准的丹凤眼,眼中带著一抹淡淡的纵容,令人讶异的是她与高奇相当相似的脸孔,但是她较偏向阴柔,所以仍可看出明显的不同,究竟雷琼飞与高奇有什么关系呢?
雷虎鼓起勇气道:“姑姑你为甚么那么重视那个姓高的小子,还特地邀请他参加我们雷家的邀月宴,这可是我们雷家百年一次的大
事,干嘛找个不相干的小子来?”
雷琼飞斥道:“住口!”旋又叹了口气道:“唉~阿虎,这是一段相当久远的往事了,并不是姑姑不告诉你,而是很多事情你年纪还小,还没办法明白。”
雷虎见雷琼飞生气更是唯唯诺诺唤道:“姑姑~”
雷琼飞举起纤纤玉手阻止雷虎发言:“你只需知道,高奇的父母与我曾经是相当好的同学,当年因为某一些原因,我们之间起了一些冲突与误会,只是当时年轻气盛,并不想与他们和解,也就因为这样失去了联络。唉~多年后想想,我确实是一时被怒火冲昏了头,造成我和他们许多年未见,想不到一收到他们的消息却是他们两人已经双双失踪,只留下了一个孩子,所以我想见见这可怜的孩子。”
雷虎默然,他虽然迟钝了一点,但是也能够察觉到他姑姑这话事实上有许多隐瞒的地方,他也不敢多问。
在雷虎心中,雷琼飞是个十分完美的人,十年前她姑姑从中央研究院学成归来,但是在这之前他根本不知道他有一个姑姑,对她自己的事她从来就没有提过,雷虎也不敢多问。
雷琼飞抬起眼来,看著雷虎,这孩子从小就耳根子软,在她严令管教下,他才稍有收敛,要是让他那糊涂的哥哥和兄嫂溺爱下去,早晚又会成为联邦中的一个败类。
雷琼飞说道:“阿虎,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高奇跟你年纪相近,你们较容易成为朋友,别鲁莽行事,知道吗?”
雷虎低下头,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嘴上应道:“知道了,姑姑。”
雷琼飞续道:“最近联邦政府发函要雷家接待东半球的三队访团,家里上下都非常忙碌,你也该多学著一点规矩,别忘了你可是第四代的长孙,别再到处闲晃惹事生非。”
雷琼飞微皱著眉,阿虎这孩子老跟著唐家那群子弟来往,虽然小孩子自有他自己的想法和圈子,但是她总觉得这唐家的孩子,眉目中骄纵的气息逸现,唐母又是出了名的溺爱。光看她的三嫂、也就是雷虎的妈妈,虽然不常来往,但是偶尔碰面就能感受到她那高高在上,世家高人一等的气息,就像其他人在她的眼中都是低等生物一样,这种想法教育,老实说她十分不能苟同。
雷虎低著头不甘不愿的说:“是的。”
虽然口头上说著,但是事实上会不会去做那只有天知晓了。
雷琼飞挥手示意雷虎可以出去,雷虎如获特赦飞也似的溜出去了。
雷琼飞摇摇头,又翻动手上那本陈旧斑黄的相本,相本中一张张泛黄的相片,这种几乎可以列入博物馆的照相机,所摄出的相片,早被许多日益更新的影像科技代替,只有少数几个古玩玩家还有留
著。
雷琼飞摸著相片中两女一男中男性的脸孔,眼神中略带著一丝怀念以及更多的感伤,手指轻轻划过略嫌粗糙的表面,好像可以触及相片中那灿烂的笑容。相片中的男子,表情神色与高奇有几分相似,只是年纪更大些,也更为俊伟,一副英气焕发的模样,他手中揽著的女孩子不正是雷琼飞吗!
雷琼飞磨搓著相片低语:“高刚,十多年了,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你跟春雪教育的孩子都那么大了,唉!如果当年不是我太骄傲太任性,也不会……唉~”
更多的低叹,渐渐弥漫著整个房间,一声接著一声。
雷琼飞这个奇异的女子到底跟高奇一家有怎样的因缘呢?
高奇睁开眼睛,头昏脑胀的发现自己居然被倒吊在一颗楠树上,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件短裤得以蔽身,脚上绑著好像是他破破烂烂的蓝色长裤,两只手酸软无力的下垂著,定神仔细一看,从胸膛到肩上扎满了一根根金色的细针,看不见的背上想必更多。
麻麻的,谈不上痛,高奇见自己像箭猪一样,不由的苦笑。
高奇猛眨眼睛,记忆慢慢回到努力运作的脑袋瓜中,拼凑脑中断断续续的片段,记得他从几方势力包围下逃脱后,遇到了“晴天霹雳”
秦宇和以及可能是风绿芽师兄的巩良,然后不知为何被巩良突然发
难,毫无抵抗能力的他被巩良用披风当成包裹一样卷走,一声巨响之后,他就只记得一片黑暗了。
高奇左右张望著,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那到底是谁把他吊在这树上的?巩良呢?
这里看起来像一处小河湾的岸旁,河旁稀稀疏疏的长著几颗树,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