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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生存的工作,总不能一直靠田小维的接济生活!
这两个问题看似简单,无外乎就是两个选择题,前者二选一,后者多选一,可是这逼养的生活总是给我们太多的选择,反而让我们无所适从,并且不是所有的选择题都有正确答案的,比如媳妇儿和妈同时掉进了河里,你只能救一个,你要救谁?
这种选择题特么无聊么?有正确答案么?
真特么操蛋!
我越想越混乱,越想越混沌,就像是浓雾天站在一个多岔路口,看哪儿都看不清楚,我最终还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脑子昏昏沉沉,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睡了过去。
……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来,出去吃午饭的时候,看见一楼的门脸房门是开着的,里面却不见苏麦的那辆jeep牧马人,恰好又见梅姐正在不远处和几个中年女人纳着鞋垫聊天儿,于是走过去向她询问。
梅姐告诉我,早上的时候,苏麦已经打电话叫保险公司的人将车拖去维修了,我这个无车一族才幡然醒悟,原来很多事情是不需要亲力亲为的,我尴尬笑笑,自嘲无知。
随便在外面吃了个午饭之后,我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里,全然忘记了还苏麦拖鞋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我和苏麦的关系也并没有因为这两天的事情而变得熟络起来,即使住在彼此对门儿,却也没有任何的交流,跟这栋楼里所有冷漠的住户没有任何区别。
其实说到底,我和她原本也就真的不熟,撑死了算见过两面,指不定她还对我这个“绑匪”心存芥蒂呢,而我也不会上赶子地去找她,于是,闭门养伤的她和宅家颓废的我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零交流,甚至连面都没有再见到过。
两道防盗门,隔着的是两个世界的人。
时间无法阻拦地往前流逝,我的生活枯燥而乏味,每天睡到中午起来,然后去小区门口随便吃完拉面,下午浑浑噩噩地发呆半天,晚上再去吃碗拉面,回来的时候备足香烟和啤酒,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便一个人尽情地颓废,不让任何人看见,也没有任何人想看。
这种颓靡的生活,我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至少在我思考出那两个选择题的答案之前,我阴暗的生活决计是透不进一丝丝阳光的。
这几天里,我给田小维打过几次电话,想找他喝喝酒聊聊天儿,可田大爷忙着拉货、收货款、陪客户,压根儿就没时间来欣赏我的颓靡,倒是李十三打过几次电话邀我出去喝酒唱歌,可自从离开飞虹之后,我便不想再出入夜色场所,更不想聊起那时候的事情,可李十三跟我就是在飞虹认识的,跟他一起不聊那些糟心事儿,还能聊什么?
于是,我只能孤独地守着自己一个人的世界,好在有烟酒相伴,聊以安慰。
我全然模糊了时间的概念,记不清今天几号或者星期几,只能分得清白天和黑夜,家里已经被我糟蹋成了狗窝,烟盒、烟头满地都是,啤酒瓶也在墙角堆积了一大片……我才猛地发现,没有了靳薇的收拾,我特么连生活自理都困难!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如抛开百年孤坟一般从床上爬了起来,看着窗外温煦的阳光,心情终于稍稍开朗了起来,这才想起前几天都是阴天,难怪觉得暗无天日的,于是决定不要辜负了这难得的阳光,把狼藉的屋子收拾一下。
烟盒和酒瓶我没有丢掉,反而将它们整整齐齐地堆积在客厅电视柜的两边,左边摞着高高好几层烟盒,右边鳞次栉比地摆放着一大片啤酒瓶……是它们,不离不弃地陪伴着我这段颓靡的岁月,它们是最忠诚的朋友!
细数烟盒和酒瓶的数量,我竟然升起一股可笑的成就感。
打扫完房间之后,我不经意间瞥见了鞋架上苏麦的那只拖鞋,于是准备将它还给苏麦,刚刚把拖鞋拿在手上,手机却是响了起来,我以为又是李十三打的,可掏出来一看,却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归属地是成都本地。
“哪位?”我将拖鞋放回鞋架,接通电话问。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然后传来一个我熟悉的声音:“阳……阳哥,我是冬子!”
“冬子?”
我心中大喜,冬子名叫李冬,是我在飞虹手下的一个兄弟,按理说他现在应该还在局子里蹲着,可他现在给我打电话,想必是已经放出来了!
“你是已经出来了吗?”我赶紧问他,“其他人呢?”
“差不多都出来了!”李冬的声音并没有我想象的那种喜悦,“阳哥,我听说出事之后,黑白两道都在找你,担心死我了……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
我不想将现在的住址和以前的人或事扯上关系,于是跟他说:“冬子,要不这样,现在也快到中午饭点儿了,你在阿贵饭馆等我,我马上过来,咱哥俩儿中午好好喝一个!”
“好,阳哥你小心点儿!”
挂上电话,我在衣柜里随便扯了件外套就往阿贵饭馆赶去,这是近段时间我最高兴的一天,以前手下的兄弟终于出来了,即使以后我不在夜场混了,这些曾经共患难、同荣辱的兄弟,我还是希望他们都好好的!
这个好消息横扫我心中阴霾,愈发地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灿烂,真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阿贵饭馆的老板是个瘦小的成都本地人,虽然满嘴跑火车,但心眼儿还算实诚,身板儿单薄的他却讨了个彪悍的东北娘们儿,老板娘那叫一个豪爽,喜欢跟我们讲一些荤段子,我也经常带着兄弟们去他们那里聚餐喝酒。
我打了个出租车赶到阿贵饭馆的时候,李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一段时间不见,冬子瘦了一大圈儿,脸上还有一些已经结痂了的伤痕,估计在局子里没少遭罪,我快步走了过去,伸手就在他胸口锤了两拳:“好兄弟,出来了就好!”
李冬傻笑着给我发了根烟点上,然后和我一起走进了阿贵饭馆,这时候刚到中午饭点儿,饭馆还没有开始上生意,老板阿贵在收银台的电脑上斗地主,见到我们,主动迎了上来:“骚羊子,可有段时间没见你了!”
“我这不是来了嚒?”我笑着开玩笑,“你可不要说你想我了,我特么嫌恶心,如果是嫂子想我了还能接受……对了,嫂子呢?”
“你嫂子回东北老家了,得几天才能回来!”阿贵笑着走近我,神神秘秘地将我拉到一旁,压低了声音,“向阳,我听说飞虹俱乐部出事儿了,现在黑白两道都在找你,你小子还敢出来瞎晃悠,找死呢?”
“这不是在你贵哥的地盘儿上嘛,谁特么敢乱来?”
“臭小子,我一个开饭馆的可罩不住你们!”阿贵笑着给了我一拳,“好了,给你们安排一个最里面的包间,我在外边儿给你们望着风!”
第013章:出卖
我没有拒绝阿贵的好意,攀着李冬的肩膀就轻车熟路地走到了最里面的包间。
“什么时候出来的?”我给李冬倒了杯茶水问,“其他兄弟怎么样?一个个出来了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还是你小子有心!”
李冬却显得很不自在,目光四处游离,频繁换了好几个坐姿,捧着我倒给他的那杯茶水,手都在微微发抖:“阳哥,你放心,兄弟们都好着呢,六个姑娘也没事儿!”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不禁疑惑起来,为什么我手下其他的兄弟和那六个姑娘出局子了都没有给我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凭我以前和他们的关系,不应该啊,而且李冬此刻的神情,我也觉得怪怪的,仿似突然间跟我生疏了不少。
“怎么了?”我盯着他问。
李冬在我的注视中更加坐立不安了,扭了扭身子又换了个坐姿,最后抬起头望着我:“阳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怎么就对不起我了?”我一阵莫名其妙,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你是说你们在局子里把我的事情全部都跟条子供了出去的事儿吗?”
我拍了拍他的手,释然地笑了笑:“别往心里去,这都不是事儿,你们都是跟我混的,按理说出了事儿本就应该我担着,况且你们全部被抓了,我侥幸逃脱了,最聪明的做法就是把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推,反正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罪,条子也不可能满世界通缉我,我在局子里挂的小案子太多了,不差你们这一星半点儿!”
李冬却并没有因为我的宽慰而释怀,只是捂着自己的脸一个劲儿地跟我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阳哥……”
“你的对不起……难道不是因为这事儿?”
我瞬间警惕了起来,忽然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被李冬和手下的一帮兄弟给卖了,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便是听见包间外面一阵躁动,随即包间的门被人一把推开,是阿贵,他站在包间门口连连挥手向我喊:“向阳快跑,外面全是人!”
“冬子,你他妈出卖我?”
我怒目瞪向李冬,他捂着脸深埋着脑袋,不反驳也不辩解,看来真相的确如此,可现在明显不是跟他清算的时候,我抄起桌上的茶杯愤怒且痛心地砸向他,也不管到底砸没有砸上,赶紧和阿贵窜出了包间。
“大厅全是人,走后门!”
我听到阿贵的喊声,赶紧转身往后厨奔去,刚刚拉开后厨的防盗门,一块板砖便狠狠地拍在了我的头顶上,碎成了两块,我脑袋一阵眩晕,清晰地感受到温热的血水从头顶流过脸颊,双眼也被血水迷蒙,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几个手持砍刀、棒球棒的人从后门涌了进来。
“喂喂喂……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阿贵一把将我扯到他身后,自己却以饭馆老板的身份迎了上去:“你们想要干什么?这里是饭馆后厨,你们要打架出去打,要不然我报警了!”
我知道阿贵这是在故意拖住他们,为我争取逃跑的时间,后门被堵得严严实实,我只能折身往大厅跑去,希望能够冲出去,可当我跑到大厅的时候,瞬间傻眼,整个大厅满满当当地站了好几十口子人,我完全没有突围的可能!
明知跑不掉,我干脆不跑了,站在原地,伸手用手背擦了擦已经弥漫满脸的血水,直瞪瞪地望着面前这群来者不善的家伙,心中凄然。
“跑啊,你倒是继续跑啊!”
人群中走出一人来,一米八几的高个儿,粗壮的臂膀上描龙画风,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狠劲儿,我认得他,金蛇俱乐部的保安部主管涂川,当然,这是比较官方的称呼,直白地说,他就是金蛇俱乐部看场子的头儿!
据我所知,金蛇俱乐部的老板周青,人称青爷,便是通哥的把兄弟之一!
“认得我不?”
涂川缓缓走近我,伸手拍了拍我的脸:“你小子可不厚道啊,你们家通哥待你不薄,你却为了个娘们儿把你大哥给卖了,搞得飞虹都关门了,现在你们家通哥还蹲在牢里,我们青爷就只好代他清理门户了!”
我明知道辩解没用,但我也不想莫名其妙地背上这个黑锅:“飞虹不是我出卖的,如果你们家青爷真的想为通哥报仇,就应该去找真正的黑手!”
“你特么少跟我瞎bb,飞虹不是你卖的还能是谁?”
涂川抬起一脚踹在我的小腹上,我的身子本能地躬起来,险些岔了气儿,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儿,涂川和他身后的兄弟已是一拥而上,将我围在地上一阵往死了踹,好在还没有人动刀,否则我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混乱的拳脚中,我瞥见阿贵冲上来拉架,虽然他口中喊着“不要打坏了店里的东西!”、“要打就拖出去打!”之类的冷漠话,但是我清楚地看见,他在拉架的同时,脚下正把一只啤酒瓶一点一点地踢到了我的面前。
我瞬间会意,一把抓住瓶颈,冒着雨点般的拳脚,用尽全身力气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啤酒瓶就顺手向旁边一个人的头顶上奋力砸去。
“砰!”
啤酒瓶下部碎成了玻璃渣四处飞溅,我手握住的瓶颈前端便形成了一个个锋利尖锐的玻璃口子,完全可以当刀子用,不过我可没有天真地指望靠一只啤酒瓶就横扫千军,逃出生天,我瞅准涂川站立的位置,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
涂川危机感极强,见我突然奋起,顿时连忙往后躲闪,可他四周都是他的小弟堵着,他根本就来不及撤退,我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手中的残破瓶底就已经抵上了他的脖子。
“全部别动,否则老子戳死他!”
我嘶声力竭地一声怒吼,干涩胀痛的双目来回瞪着四周的人群,挟持着涂川慢慢地退到了墙角,双方顿时形成了对峙,谁也奈何不了谁。
“向阳,你特么有胆量就戳死我,吓唬谁呢?”
涂川嘴硬得一逼,可他不住颤抖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他,任谁被人这样挟持着也绝对不可能泰然自若,他以为他谁?圣斗士呢?
我将残破的瓶底往他的脖子刺入了几分,直到他疼得叫喊了出来,我这才停手:“你特么要是不怕死就别叫唤啊,你看我有没有胆子弄死你!”
“向阳,你今天要是敢动我,我保证你会死得很难看!”涂川继续威胁我。
“你放心,就算要死也是你死在我前面……你最好让你的小弟安分一点,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我会不会被他们吓得手抖,失手杀了你!”
我强装镇定地说完这番狠话,心脏早已在超负荷跳动,整个身体都在不住颤抖着,其实我也害怕,害怕得要死,可是我此刻必须要表现出搏命的态势,否则还真唬不住他们!
对峙中,我用右手的手臂绕着涂川的脖子,手腕曲过来握着瓶颈抵着涂川的颈动脉,这样的固定方式更加稳当,而我也可以暂时性地腾出左手,掏出手机拨通了李十三的电话。
电话接通,我没有一句废话:“十三,我被金蛇的涂川堵在了阿贵饭馆,现在我挟持了涂川跟他们对峙着,赶快过来接我!”
“马上到!”
等待的时间是极其漫长的,又特别是在这种紧张的对峙之下,我只感觉我满脸都是温热的液体,甚至都分不清是血水还是汗水,眼睛又涩又疼,可还是目眦尽裂地瞪着,不敢弱了气势。
我原本以为李十三会像上次救我那样,单枪匹马地骑着他那辆山地摩托车来接应我,可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二十几分钟后,阿贵饭馆外面气势汹汹地开来了好几辆金杯车,从上面涌出好几十口子人,将整个阿贵饭馆挤得满满当当。
李十三率众而来,当真是牛气冲天,只见他一把把推开人群,大步走到我跟前,眯着眼看了看我满是血水的脸,摇头“啧”了一声,随后一把抢过我手中的残破啤酒瓶,抄起来对着涂川的肚子就连续捅了三下!
整整三下!
残破的玻璃瓶一下下深深扎进涂川的肚子里,带出一股股猩红的血水,涂川整个人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其手下小弟顿时没了气质,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简直不知道李十三什么时候混得这么牛逼了,竟然在短短二十多分钟就集结了这么多口子人拖过来,他在飞虹跟我是同级别的大哥,他的斤两我清楚得很!
李十三仿似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一大票人,然后看着我耸耸肩笑了笑:“你特么别这么看着我,这些可不是我的人,是洪爷的人!”
洪爷?
这个名号在我刚入行的时候就已经如雷贯耳了,这个老一辈的大哥,他的光辉事迹历经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离谱,已然成为了一个传奇!
我不知道,李十三是什么时候抱上这条大腿的?
第014章:天台的夜
李十三提起洪爷名号的时候,并没有避讳涂川等人,声音反而愈发的大了,我知道他这是在扯着洪爷的虎皮,给涂川,乃至涂川身后的青爷以震慑。
我跟着李十三带来的这群人离开,本想给阿贵道个谢的,如果不是他暗地里踢过来的那只啤酒瓶子,我今天的下场简直不敢想象,不过为了以防给阿贵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不动声色地给他递了个眼色,以示感谢,他轻轻点头回应。
临走前,我在人群中找了找,却并没有发现李冬的影子,估摸着这小子早就溜了,不过我倒是没多想报复他,毕竟曾经称兄道弟,只是觉得有些……心寒!
洪爷的人将我送到了医院就诊,李十三留了下来陪我,除了头顶上挨的那板砖破皮流血了需要包扎之外,我身上并没有其他见红的地方,只需要简单的擦药处理,可是浑身上下的淤青伤痕也疼得我够呛……这特么是内伤!
处理完伤口之后,李十三打车送我回了家。
李十三这是第一次来我的新住处,这鸟人抽着烟在房子里转悠了一圈之后,便是对我啧啧称赞:“骚阳,看不出来你小子离了靳薇也能活得人模狗样啊,这小窝收拾得还挺干净,我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