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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傻啊,要是我撺掇它来咬你的话,怎么会连我自己都被咬了?”
“因为报复啊!”安小冉脑洞大开的说,“你看啊,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刚罚了你五千块钱,晚上我们就都被狗给咬了,打狂犬疫苗和免疫球蛋白,一人两千五,两人刚好五千,准准儿的!”
我知道她是在跟我开玩笑,也懒得跟她争论,干脆顺着她的意思说:“是啊,我可是精心计算过的,你罚我五千,我又让你破费五千,现在咱们也算是两不相欠了啊,所以,我这打狂犬疫苗的两千五百块钱,我可不会还你了啊!”
“谁要你还了?”安小冉似乎是觉得我很小市民,鄙夷的瘪了瘪嘴,“本小姐可是相当恩怨分明的,罚你五千,是因为你们违反了工地的规定,该罚!帮你给这两千五百块钱的狂犬疫苗接种费,是因为你救了我,该给!”
我们俩这一口一个“五千”的,听得值班医生终于忍不住提醒我们:“这姑娘的接种费是两千五没错,可是小伙子,你的体重比她重三十多斤,狂犬疫苗接种费是一样的,但打免疫球蛋白的费用要高出一百七十五,所以,你们俩加起来的费用应该是五千一百七十五才对!”
“放心,我们不会少给一分钱的!”安小冉很慷慨大度的向值班医生点头示意,再看向我时,却又斤斤计较了起来,“看吧,就因为你的吨位重了点儿,害得我还要多给一百七十五块钱,不行,这样咱们俩就扯不平了!”
“那你想怎么办?”
安小冉想了想说:“这样子,你得请我吃饭,吃一百七十五块钱的就行!今天晚上就算了,你钱都没带,下次再说吧!”
我们谈妥了“买卖”,值班医生也给我打完了狂犬疫苗和免疫球蛋白,同样也给了我一张时间表,嘱咐我们一定要按照表上的时间按时来这里打剩下的几次疫苗。
……
送我回工地的路上,仍旧由我开车,安小冉半躺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我一个人开着夜车行驶在鬼影儿都没一个的山路上,实在是有些无聊,于是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身骤然一顿,吓得安小冉触电般的就坐起了身来:“你干嘛啊?”
“一个人开车有些无聊,所以就把你叫起来聊聊。”
“有你这么叫人的吗?”安小冉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但还是整理了下衣衫,调整了下坐姿后问我,“你想聊什么?”
我也不拐弯抹角,直言不讳的问她:“据我所知,咱们这次工地的总承包方,也就是你的建筑公司,在业内还是蛮有实力的,你虽然是老总,但我估计这不是你的产业吧?是你爸的?”
安小冉直视车前方,捋了捋鬓角的头发:“以前是他的,可现在是我的了,而且我相信,在不久的以后,不仅这家建筑公司是我的,他名下所有的产业都会变成我的!”
这话说得不仅冷漠,而且带有浓烈的仇恨色彩,我简直无法想象,这话竟然是一个女儿针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而说的,我不禁又想起了与她在书包顶再次相遇的那个夜晚,她那决绝的眼神,冷漠而又倔强的表情,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
这到底是一对怎样的父女呢?
我不知道怎样评价他们,只是从安小冉这几次对我透露出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她的父母都背叛了彼此,双双出轨,这一定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以至于她现在如此的仇恨。
“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放低语调劝说她,“即使你爸爸错得再离谱,但他也还是你的父亲,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咱们先不说你斗不斗得过他,即便是你把他打败了又怎样呢?难道你看见他失去一切,变成一个可怜虫,你就会高兴了?”
安小冉沉默了,神色渐渐变得舒缓而温柔,许久之后才说:“他不会失去一切的,至少他还会有我这个女儿,我不会让他变成一个可怜虫,我会尽我所能的孝敬他,让他不再名利场上勾心斗角,让他不再迷失在金钱和社会的各种诱惑中,他可以安安心心的退休,没事儿就去钓钓鱼、旅旅游……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可以跟我妈在一起……难道你不觉得,两个都迷了路的人,以后在某个路口不期而遇,会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吗?”
第158章:好啊,等你!
两个都迷了路的人,以后在某个路口不期而遇……原来这才是安小冉最真实的目的、最诚挚的期待,她倔强而又固执的用自己的方式,为她爸妈犯下的错救赎,守护她的家庭。
爱之深,恨之切!
安小冉之所以如此仇恨她的父母,恰恰是源于她对自己父母深深的爱,其实她仇恨的也并不是她的父母,而是这个肮脏而又充满诱惑的现实世界。
她要想拯救迷失在这个现实世界中的人,那么她就必须站立在这个现实世界的高处,所以她要和她的父亲去争夺、去较量……这是她的方式!
我无法对她的家庭说三道四,更无法对她的方式指手画脚,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支持她、祝福她,这个世界应该给她一个好的结果……这个不惜与自己父亲为敌的女儿!
今晚有些柔柔的月光,静静的洒在这片山谷中,宛如一个温婉的女子,转眼,它又在哗哗流淌的河面上跳动,就像个顽皮的孩子。
这个有着月光的夜晚,不算明亮,也不黑暗。
我将车停在工地门口,解下安全带向她嘱咐道:“那我先回去了,路况不是很好,你腿上又有伤,回去的时候慢点开……如果方便的话,回到家之后给我打个电话,反正号码你也有!”
她却傲娇的一噘嘴:“凭什么给你打电话?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从书包顶我们互留电话的那天晚上开始,到现在你也没有主动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又凭什么要求我给你打?”
我被她噎得一阵语塞,只能白了她一眼:“随你便。”
“当然随我便啊,要不然你还想怎样?”安小冉一脚油门将车掉了个头,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又将我叫住说,“咱们下次的疫苗接种时间一样,如果我有空的话,就过来接你……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一顿一百七十五块钱的饭!”
我冲她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便向我们的住处走去,路上的时候抽空给苏麦发了个短信,可惜她没有立即回复,可能已经睡下了,她跟我说过,这些天她们杂志社很忙,估计是太累了,我也不再打电话去影响她休息。
刚刚将手机放回裤兜里,我烟还没有点着呢,手机却又响了起来,我掏出来一看,是刘山打来的。
我接通了电话,连续喂了好几声,刘山都没有说话,只能听见他那边一片嘈杂声和一阵阵说话声,不过听得不是怎么清晰。
大概是这小子不小心压住了手机,意外拨通了我的电话吧,我顺手就准备挂断他的电话,可突然又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今天晚上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夜晚,送安小冉去医院之前,我可率先动手,打死了黑哥的狼狗呢,按照黑哥的尿性,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难道这是刘山在给我通风报信?
我将手机听筒重新附在耳边,仔细的听着电话里的响动,依旧听得不是怎么清晰,不过我依稀可以判断出,此时刘山的旁边绝对不会少于五个人,要只是我们宿舍里的那几人,绝对没有这么嘈杂,况且现在已经是休息时间了。
难道黑哥现在已经找上门儿了,正堵在宿舍里等我自投罗网?
如果是这样的话,刘山他们肯定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没法儿将危机转达给我,所以才采取了这种拨通我电话又不说话的方式给我警示!
我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下意识的就要转身逃走,可又怕自己胡乱猜想误会了,明儿还得上班呢,更怕我猜中了,黑哥会为难刘山他们。
短暂的犹疑之后,我狠狠地掐灭了手中的烟头,悄悄的向住处摸了过去,如果是我神经敏感想多了的话,那自然是好,可要是黑哥真的带人过来堵我的话,我处在暗处,总归是有利的。
我越来越靠近宿舍,嘈杂声便越来越大,我渐渐已能听清黑哥在扯着嗓子叫骂,我轻手轻脚的摸到房门之侧,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透过窗户往屋里一望,情况果然如我料想的一样。
满屋子都是人,他们手里提着长短适中的钢筋断截或者是大号的铁扳手,摆明了是来收拾我的,黑哥坐在刘山的床边,正气鼓鼓的抽着烟,脸上蛮肉纵横,怒气腾腾!
刘山他们都被驱赶到了小章的床边坐着,旁边几人死死的盯着他们,以防他们给我通风报信。
黑哥的脚下是黑虎的尸体,那畜牲一息不动的躺着,皮毛凌乱,脑袋都变形了,上面满是斑斑驳驳的血迹,死相颇为凄惨。
虽然这基本都是那几个公司领导的杰作,但显然黑哥已经尽数算到了我的头上,不然也不会直接来堵我,而不去找那几个公司领导讨说法了。
本来打死一条狗并不是什么大事儿,可黑哥对他这条狗的宠溺是整个工地都人尽皆知的,而且他的暴脾气也是出了名儿的,打死了他的狗,肯定不止赔钱那么简单,否则他如此兴师动众的干嘛?
黑哥终于抽完了烟,将烟头扔在地上一脚踩灭,继而转头向刘山望去:“打死我狗的那小子,到底在哪儿?”
刘山咂了咂嘴,一脸的委屈:“黑哥,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儿啊,你就是问我一千遍我也不知道啊,我只知道他是和总包方的安总一起出去的……要不然你给安总打个电话问问?”
“你想拿安总来压我?”黑哥眉眼往下一压,眼神冷咧,“我不管什么安总不安总,我的狗咬了人,我赔钱就是了,可他们打死了我的狗,那他们也就该给我一个说法,公司的那几爷子,我知道去找他们,现在我就找最先动手打我狗的人,我这也算讲道义吧?”
刘山讪讪的点了点头,没再往下接话,毕竟他曾经也在飞虹混过,知道这种时候保持沉默最好,否则说多错多,指不定就会招来一顿暴打。
“你不说也没事儿,我有的是办法找到那小子!”黑哥站起身来,又掏出一根烟点上,“我黑子做事讲道义,我也不逼你出卖你兄弟,如果他今天晚上回来的话,你帮我转告他,最好主动到我这儿来跪着道歉,否则……”
黑哥没把话说完,只是一阵儿阴森森的冷笑,随即大手一挥:“我们走!”
我没料到他们会这么突然的撤离,以至于一阵手忙脚乱,抽身撤退的时候,竟不小心踢翻了立在门边的扫帚和铁质垃圾铲!
“哐啷啷!”
这下声响大了,我再也隐藏不住,索性拔腿就跑,身后传来“嘎吱”一声门响,然后紧接着便传来一阵纷杂急促的脚步声。
“那小子在那儿!”
“操你个逼养的,站住!”
“给老子站住,听见没有!”
“……”
身后的追逐促使我拼了命的奔跑,见林子就钻,见坎儿就跳,追我的这些人大多都是帮黑子拉土方的司机,对地形地势的熟悉度上,我占不了什么优势,好在我已经被追杀惯了,再加之黑夜给了我最好的掩护,没多大一会儿,我就甩掉了他们。
可是……跑掉了又怎样呢?
我躲在一个隐蔽的林子里,再度尝到了那种彷徨的滋味儿。
现在的这份工作,这个带班的职位,是我和李十三铤而走险,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换来的,我怎能因此而丢了它,一走了之?
这样看来,我现在跑掉又有什么意义呢?
有那么一刹那,我甚至想折身回去,当面锣对面鼓的跟黑子把这事儿掰扯清楚,他爱咋的咋的,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要是现在回去,指不定被揍成啥样儿呢!
夜色越来越沉,那微弱的月亮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跑不在了,四下一片漆黑,安静得只有时不时掠过的风声,连一声儿狗叫都没有。
刚才玩儿命奔逃的时候出了一身热汗,这会儿停下来被凉风一吹,热汗全他妈变冷汗了,被浸湿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冷得我直打哆嗦。
歇了不知多久,刘山打了电话过来询问我的情况,我告诉他我已经脱身,他这才放心,然后又嘱咐我找个地方先躲着,千万别回去,实在不行,干脆换个工地干得了!
可是我该躲哪儿去呢?
裤兜里突然一阵震动,我赶紧将手机掏出来捂在怀里,紧接着关成了静音,生怕铃声暴露了我的位置,拿到面前一看,这是苏麦打来的一个电话。
我清了清嗓子,平复了下情绪,这才小心翼翼的按下了接听键:“喂,你还没睡呢?”
“快睡了,刚才在洗澡,没看见你发的信息。”苏麦打了个哈欠,声音充满着慵懒,“你呢,怎么这会儿还不睡觉?明儿还得上班呢。”
“我也快睡了……能在睡前听听你的声音,真好!”我望着没有星星的夜空,喃喃的说。
“啧啧,真酸!”苏麦很“嫌弃”的说,“你少来这些甜言蜜语的低级浪漫,想我就回来看我啊!”
“好啊,忙完了这段儿就回来看你,我要吃你做的回锅肉!”
第159章:枪和刀
这个夜晚,我没敢走大路,沿着山腰往前摸了一段儿,确认没有追兵之后,这才摸到路边,给李十三打了个电话,大致说明了下情况,让他来接我,今晚这种情况,我也只能投奔他了。
李十三将我接到他出租房的时候已是凌晨时分,刚进门他便小声的嘱咐我:“轻声点儿,娜娜今天身体不舒服,没去上班。”
他们小俩口租的也是一室一厅精装小户型,格局跟苏麦现在住的房子差不多,我们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可是刚刚走进客厅,娜娜卧室里的灯就亮了,也不知道她是被我们吵醒了还是压根儿就没睡,不过我猜想,多半是后者。
“不好意思,我们好像又让娜娜担心了。”我歉疚的低了低头,心中不禁有些后悔让李十三来接我了,以前,无论我再麻烦他,我也不会有这种感觉,可是现在,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没事儿,反正我估计她也睡不着!”李十三摆了摆手,也不再轻手轻脚,“媳妇儿,我回来了!”
“嗯!”
娜娜在卧室里应了一声,片刻后竟走出了房来,也不知道是熬到深夜的缘故,还是病情所致,一段儿时间不见,她的气色变得很差,身形消瘦,脸色苍白,一双瞳孔有些空洞,黯然无神。
想到娜娜以前活泼灵动的样子,我心里有些难受,更是后悔将李十三叫了出去,害得她担心,没法休息。
“不好意思啊,娜娜!”我干涩的表达着歉意,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出了事情不找十三找谁?要是换了十三有什么事儿,你还不是随叫随到?”娜娜伸手随意抓了抓头上凌乱的头发说,“折腾到这半夜也饿了吧?我去给你们下面条,家里只有这个!”
我早就愧疚得想把自己挖个坑给埋了,哪儿还敢让娜娜这大半夜的带病给我下面条?于是赶紧起身阻止道:“娜娜,不用麻烦了,我不饿,真的!”
李十三心疼的看了娜娜一眼,也跟着起身说:“媳妇儿,你先回屋睡吧,我带向阳出去吃点儿冒菜,省得麻烦,反正这个点儿也还没有关门!”
娜娜也不再坚持,嘱咐我们早点儿回来之后,也就回房去睡了,她跟了李十三这么长时间,她肯定知道我和李十三今晚是有事聊的,而这些事情不便让她听到……即使她很轻松的就能猜到。
……
路边的冒菜馆里,我和李十三随便点了几个菜冒了,然后我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给他说了,李十三一阵错愕:“你是说那天晚上我们让你搭讪的那个女人,就是你们工地的总包方老总?”
我点了点头,突然发现聊得有些偏题了:“我靠,这不是重点好吧?现在的重点是,我该怎么办啊?”
“这有什么怎么办的?相当好办啊!”李十三一脸轻松的说,“那个拉土方的什么黑子,他之所以敢这么跳,不就是仗着手底下有几个人嘛,要论人多家伙多,我们还怕他吗?要我说,跟他约个时间,我们跟他拉上人干一架,谁他妈打赢了谁说了算,不就是一条狼狗嘛,搞得这么不得了!”
我正要说话,李十三又很不礼貌的将我打断:“阳哥,我说你特么怎么老是跟狗过不去呢?你自己说,你这都是第几次因为打死了人家的狗,而跟人大动干戈的?”
“也就两次好不好?”我没好气的白了李十三一眼说,“因为什么大动干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拉人跟他火拼的话,那就又得动用洪爷的人,我已经欠了洪爷几次人情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洪爷和我那个事不过三的约定,要是我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