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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神秘的爷孙俩看上去毫不起眼,竟然也身怀绝技,想来是看走了眼,被他们骗过了,他们跟踪而来,莫非也是意在鸿蒙仙山的万宝宫?
龙砚秋身形一晃,靠近谭出尘,微微一看,已知他并无大碍,于是转脸说道:“峨嵋天剑派龙砚秋、云梦泽紫萝谷谭出尘携门中弟子路过此地,因和南海九凤庵有事,欲请这位姑娘借一步说话。尊驾二人若无他事,即可请便。”
他这话表明身分,暗含示威之意,就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
眼下须箬山魔踪迭现,形势越来越错综复杂,一刻也大意不得,眼前这神秘爷孙俩来历不明,身手似乎高得出奇,敌友未明,非到迫不得已,不宜树为强敌。
段逸鸣沉岳站定,右手紧握紫竹棍。他和这些人大半照过面,虽然现在自己已经易容,容貌大变,但是仍担心会被对方看破身分,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他长吸口气,缓缓说道:“原来是中土六大正派的天剑派和紫萝谷门下,久仰久仰。爷孙俩乡野粗人,只是路经而已,无意间冒犯这位少侠,得罪了。”说罢朝谭出尘拱手致意。
谭出尘心中升起一股得意之意,心想对方果然慑于两派之威名,口气已软了许多。他和龙砚秋对望一眼,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神情一懈。
他上前几步,傲气十足道:“既然如此,二位就请便,我们要留下这位姑娘商议事情。”
皇甫雅妙目频闪,说道:“本姑娘和你们并不相识,实在想不出有什么要事相商。再说本姑娘尚有他事,无法分身,恕不奉陪。”说罢一牵段逸鸣手掌,说道:“小逸哥哥,咱们走。”
两人迈步而行,缓缓走过。花似海跟在后面,一齐靠近两派弟子。
龙砚秋眉头一皱,说道:“两位,你们请便,不过这位姑娘得暂留芳步,我们两派实在有一件要事和这位姑娘商量。”这话说得虽然婉转,但是寓意却极为明白,皇甫雅必须要留下来。
两派弟子轰然上前,拦住去路。随着一阵抽动声,寒光闪烁,众人齐齐将手按在兵器上,充满敌意看着三人。
段逸鸣神色变换,不由得阴沉下来。
当年紫玄真人连同元衡真君、金梵道长找上庐山兴师问罪之时,气焰嚣张、飞扬跋扈,他心中已对这三派起了厌恶之心,加上华山峰会六派联盟之事,以及后来的漠北之行,三派所作所为和身分大不相符,更是让他越发反感。
现在又适逢当年魔道人修真洞府秘埋之地现世,各派闻风而动,纷纷前来一探虚实。眼前这两派也欲染指宝藏,所以不惜动手翻脸,想强行留下皇甫雅,其目的昭然若揭,不外乎是想以此要挟剑音神尼,得到那幅传说中的宝藏秘图。
可是现在也只有他和花似海两人心知肚明,剑音神尼身上并没有那幅秘图。
段逸鸣说道:“各位,你们既然是中土赫赫有名的正派,想必不会强人所难,非要勉强别人留下;再说刚才雅儿也说了,她尚有要事在身,不克久留,所以大家有什么事,不妨开门见山挑明说说。”
龙砚秋说道:“两位,此事牵涉重大,不是你们想象中那般简单。我看老丈年纪不小,实不宜陷身其中。再说前途险恶,随时都会有性命危险,所以奉劝二位最好是当作什么也没见到、什么也没听到,就此折返出山,免得惹上一身麻烦。”
皇甫雅粉脸紧绷,说道:“哼,满嘴冠冕堂皇。你以为本姑娘不知道你们的意图?不过本姑娘实话告诉你们,那幅什么藏宝秘图,根本就不在我师父身上!”
谭出尘双目闪过一道精光,大笑道:“口说无凭,到底有没有那幅秘图,不是你一张嘴说说就行的。所以姑娘请留下来,随我们去见剑音神尼,到时自会真相大白。”
皇甫雅心中一动,问道:“你们知道我师父的去向,她在哪里?”
龙砚秋淡淡说道:“姑娘不必着急,只要你答应留下来,我们自会陪同姑娘去见剑音神尼。你放心,我们并无冒犯之意。”
这时有弟子大声说道:“龙师兄说的对,咱们是赫赫有名的正派,绝对不会像那些邪派弟子那般占你的便宜。”众人闻言大笑。
皇甫雅气得满脸通红,啐了一口。
龙砚秋眉头一皱,回头看了一圈,调笑声立时消失。
段逸鸣心中怒气渐起,说道:“既是如此,大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劳驾各位让开,我们有事入山一行。”
谭出尘双眼奇光一闪而过,傲然说道:“这么说,你们是想伸手接下这个梁子了?”
两派弟子纷纷叱喝出口,骂道:“哪来的乡巴佬,活得不耐烦了,想和我们天剑派和紫萝谷作对?”
“不错,傻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凭你,也想和我们两派对抗么?笑死人了——”
众人纵声大笑,眼里满是鄙夷蔑视之色。
段逸鸣眉毛一挑,冷冷说道:“亏你们还是名门正派之后,如此强行留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再加上出言不逊,平时修行何在?实在有失体统。这事若是让你们的祖师知道了,不知作何感想?”
龙砚秋神色大变,脸上掠过一道青气。
谭出尘森森说道:“好小子,看不出还有一副伶牙俐齿,看来你们是有意前来惹事生非了?”
此言一出,两派弟子无不怒形于色,纷纷围上来,口出秽言,骂骂咧咧声不绝于耳。
皇甫雅怒气冲天,罗裳翻飞,玉手微招,一柄仙剑飘然浮空,碧华耀耀,杀机凛冽刺骨。
段逸鸣暗中握紧紫竹棍,看今日情况,若不分出个高低,对方绝不会轻易罢手。
龙砚秋举起手,示意诸人不可轻举妄动,缓缓说道:“尊驾有意接下此事,可要想清后果。”
段逸鸣顾不得许多,双脚微错,蓄势以待。
就在此时,怀中的小金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低声叫着,竟然有些不安,从衣襟中钻出脑袋,朝四周猛嗅。
谭出尘见段逸鸣怀中一阵蠕动,突然钻出个毛茸茸的东西,骇了一跳,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定睛一看,这才看出原来是只小兽。
他盯着小金看个不停,脑海中闪过一丝微光。
段逸鸣心中暗暗叫苦,急忙用手将小金的脑袋按回怀中。
谭出尘突然想起一个人,恍然大悟,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你就是庐山仙瑶门的段师弟呀!”此言一出,众人皆数哗然。
华山六派峰会之上,诸派误中奇毒,深陷险境之时,却被来自庐山仙瑶门的一位新近弟子出手解救,原本a默默无闻的段逸鸣由此声名大噪,为各派所熟知。
两派弟子中有一些没有参加那次华山峰会,听说那位神奇的弟子竟然就是眼前这个莽撞少年,不禁愕然,其中有不少人心中起疑,露出不屑神色。
龙砚秋心弦剧震,仔细看去,眼前这少年身材倒有些相似,不过相貌却大相径庭,差了老远。他眉头一皱,询问地瞧了谭出尘一眼。
谭出尘知他心中所想,说道:“段师弟,真人眼前不作假,不妨把面具除去吧。我们这些人对你十分仰慕呢,大家也好亲近亲近些。”
段逸鸣尴尬不已,自己易容而来就是为了掩盖身分,不想惹上麻烦,拖累总门。现在被谭出尘识破,道出本来面目,他暗暗叫苦。
段逸鸣脸色通红,讷讷说道:“这个……”
谭出尘脸色一变,冷冷说道:“怎么,段师弟难道瞧不起我们两派,认为不值得你交往么?”
段逸鸣越发窘迫,急道:“那个自然不是,大家都是正派同门,逸鸣岂敢不敬。”他边说边望了花似海一眼。
花似海一言不发,伸手掏出一个小瓶子。走近段逸鸣身边,伸手在他脸上一抹,顿时露出本来面目。
这下子有不少弟子认出段逸鸣,纷纷鼓噪起来。
谭出尘阴阳怪气地说道:“段师弟,漠北荒原一行,你音讯杳无,大家都以为你遭遇不测,没想到,嘿嘿,你倒是好得很,又跑到这里来了。”
这时有人惊讶道:“原来和那个角蟾老祖混在一起的仙瑶门弟子就是他啊!真看不出来,长得还人模人样的呢。”
旁边有人附和道:“真不知道仙瑶门怎么出了这么个人物,竟然大逆不道,和魔道人物纠缠在一起。”
“听说那角蟾老祖当年还是他亲手放出来的。”
“是么?那咱们数名师兄弟葬身在角蟾老祖手上,今天正好用他来报仇。”
“我紫萝谷唐宇冉唐长老也是惨死在角蟾老祖的五阴魔手之下,说起来也是因这小子而起,嘿嘿,不如一起了断,为唐长老雪恨!”
“将九凤庵的丫头和姓段的小子一起拿下!”
“大家一起上!”
一时间,群情鼎沸,诸弟子纷纷涌上,杀机四起,直逼段逸鸣而来!
皇甫雅打了个冷颤,花容失色,惊恐的望着四周围聚而来的人群,不由自主地躲在段逸鸣身后。
夜色如墨,无数兵器放射着冷冷的寒光,照射之下,两派弟子脸孔显得相当恐怖诡异,恨火熊熊。
从他们燃烧的愤怒眼神来看,似乎欲将段逸鸣千刀万剐而后快。
“沙沙沙——”脚步声越来越近,众人逐渐将三人紧紧包围起来。
皇甫雅背靠着段逸鸣,低声问道:“小逸哥哥,你究竟做了什么让他们这么恨你?”
段逸鸣手心满是冷汗,望着靠近的众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冷气,他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
花似海觉察出不妙,侧脸说道:“段小哥,情形不对,咱们得想办法突围。”
天剑派、紫萝谷两派弟子人数众多,怎么也有二三十名,单凭己方三人实力,要想突围绝非易事。
怎么办?段逸鸣迅速瞄了一圈,想找一个防护薄弱的地方下手。
寒夜墨黑,在兵器银光反射之下,人群影影绰绰,竟然看不出哪处薄弱。
段逸鸣皱起眉头,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液。算来他也经历了数场恶战,但没有哪次比得上这次这么缩手缩脚。
对方并不是十恶不赦的邪魔,而是同列六大正派的名门弟子,怎能下手对付呢?他心中惊愕迷乱,纷乱如麻,一时间找不出好办法应对,心突突直跳。
花似海哪知他心中所想,看到围上来的诸人神色不善,反手祭出一把宝剑,暗捏法诀,凝神戒备。
龙砚秋看着身边弟子,暗想不论如何,段逸鸣到底在华山曾帮大家逃过一难,实不该出手伤他,于是沉声喝道:“且慢!”
第七集 万里风云 第五章 一鸣惊人
众人闻声转过脸来,目光都投注在龙砚秋脸上。
谭出尘奇道:“龙师兄,你这是——”
龙砚秋缓缓说道:“谭师弟、各位,段师弟毕竟是仙瑶门弟子,与咱们同属正道一脉,即便有什么罪过,也该由仙瑶门处置。”
谭出尘眼神突冷,说道:“龙师兄,你别忘了,漠北荒原之行,无论紫萝谷还是仙瑶门,都有不少师兄弟丧生在角蟾老祖手下,如果不是他私自放走老魔,那么多的师兄弟又怎么会惨死冰原?嘿嘿,此恨不报,如何让他们瞑目!”
人群中爆出几声怒喝:“对,杀了他,给死去的诸位师兄弟报仇!”
“仙瑶门出了这种孽徒,羞也羞死了,今天除去这小子,也算是帮助仙瑶门清理门户!”
“对!”
众弟子轰然响应,喊杀声响成一片,在寂静夜空中显得分外刺耳。
皇甫雅妙目惊疑不定,俏脸闪变过万千神色,一双手不由自主地抓紧段逸鸣衣襟,娇躯微微一震,细如蚊吟说道:“小逸哥哥,他们竟然要除去咱们……”
段逸鸣脸色雪白,自己处境相当危险,这些人激愤之下,什么事也做得出来。
他倒吸一口冷气,周身冷飕飕,如浸冰窖一般,心中念头如电飞转,当下已做出决断,低声说道:“雅儿,待会一有机会,你就速速突围出去,千万记住,逃得越远越好。”
皇甫雅贝齿紧咬樱唇,秀目中闪过一丝倔强,缓缓摇头说道:“不,我不能扔下你。”
花似海嘀咕道:“小哥,咱们连手冲开一条路,只要钻进山中,他们要想追上可就难了。”
谭出尘听到他们说话,冷冷看去,眼中寒凌爆闪。
龙砚秋说道:“谭师弟,眼下魔踪环伺,妖邪暗潜,实不宜再树强敌,再说咱们在这里另有任务,不可因小失大。”
谭出尘低哼一声,说道:“龙师兄请放心,谭某绝不会误事的。”
说罢跨上两步,手臂翻转,一柄仙剑浮空而起,清辉阵阵,将峡谷照射得一片银白。
其余众弟子见状纷纷后退,让出一片空地。
龙砚秋眼见争斗无法避免,只好缓缓撤后。
谭出尘左手捏剑诀,郎声说道:“按我正派规矩,私通邪魔,人人得而诛之!段逸鸣,请吧!”
段逸鸣一震,说道:“谭师兄,我——”
“你没有资格叫我师兄,再说谭某也担当不起。”谭出尘冷冷打断他的话,“出招!”神情寒冰彻骨,冷漠异常。
段逸鸣苦笑道:“同为正道,为何苦苦相逼?”
谭出尘仰天而笑,森森说道:“凭你所作所为也配自称正道?废话少说,今天你若是胜过我手中仙剑,紫萝谷门下自不会阻拦,任你离开。”
他顿了顿说道,“若你败在谭某剑下,嘿嘿,就认命吧!”
仙剑横空而起,杀气逼射。
段逸鸣脸色大变,情知今日无法避免一场恶战。
环视左右,只见周围诸人无不是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眼神怒炽如火。在剑光辉映之下,竟是颇为狰狞可怖。
他惨笑一声,转而看向龙砚秋,大声说道:“龙师兄,段逸鸣有一事相求。”
龙砚秋看看谭出尘,缓缓说道:“你说。”
段逸鸣说道:“段逸鸣知道当年无意中放走角蟾老祖,犯下大错,你们要为死去之人报仇,段逸鸣一力承担,但——”
他侧身一指背后花似海以及皇甫雅,说道:“他们二人与此无关,不应牵涉进来,所以段逸鸣恳求龙师兄放过他们二人,请龙师兄保护两人平安周全。”
诸人见他小小年纪,临危不惧,心中暗暗点头,尤其见他不顾自身安危,竟是先顾着他人性命,如此胸襟,皆是微微一震。
大家虽然恨他私放角蟾老祖,害死无数同门,却也不禁为他侠烈义气所动,人群中一片骚动,嗡声四起。
龙砚秋没有想到段逸鸣提出这种要求,一时沉默不语。
他放眼看去,只见花似海一个年迈老者毫不起眼,倒也和此事没有瓜葛。
而皇甫雅却是相当棘手,她是南海九凤庵剑音神尼门下,关系藏宝秘图,而摩云师伯、大衍师叔又安排自己率领诸弟子在此接应,命令自不可违。
且现在两派关系交恶,若提议放走皇甫雅,只怕诸位同门以及紫萝谷弟子不会答应。
龙砚秋心中为难,半晌沉吟不语。
谭出尘冷眼旁观,说道:“龙师兄,奸人狡诈,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
龙砚秋心中一跳,说道:“段师弟,当年你私放角蟾老祖,被禁寒冰古洞,前不久在漠北荒原你又私通邪魔,害死无数正道侠士,不如就此受缚,面见贵派叶木掌门领罪。”话语中丝毫不提段逸鸣请求之事。
段逸鸣心中一沉,龙砚秋这番话分明是拒绝了他的请求。
皇甫雅娇声说道:“小逸哥哥,不要再求这些所谓的正派弟子。哼,今天咱们就试试他们的修为!”
段逸鸣不由得豪兴大发,高声说道:“好!既是如此,段逸鸣就冒犯了。”
说罢握紧紫竹棍,凝神平息胸中翻腾的心绪。刹那间,段逸鸣双目湛然,杂念尽抛脑后。
谭出尘看在眼中,不禁有些吃惊。这小子一副神闲气定的模样,颇有大家之气,按理说不应该是他这般小小年纪具备的。
这些想法都是在电光石火中一闪而逝,谭出尘旋即想道:“哼,谅他一个半大少年,强也强不到哪去。”
真气运转,仙剑微微铮鸣,清华闪耀。
周围众人纷纷瞥去,都想看看谭出尘怎样制伏段逸鸣。
在大家看来,段逸鸣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就算打娘胎开始修炼,也不过十来年;而谭出尘早慧之名传遍中土,紫萝谷中尤以其修行进展最快,深得掌门元衡真君的赏识,以段逸鸣之修为,哪能和谭出尘对抗?
“咻”的锐响,仙剑冲天而起,如惊龙一般凌空袭来,杀气腾腾,电射飞舞,将夜空映射一片青朦。
皇甫雅心中一惊,脱口叫道:“小心!”
段逸鸣不急不忙,紫竹棍斜斜划了个半圆弧,飞身跃起,清喝道:“起!”
紫竹棍怒爆而出,紫芒绽放,迎风旋飞。
只见两道身影双双高飞,清辉紫芒交错,同时爆舞鼓卷。
“轰隆”狂响,光芒炽烈,千万道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