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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示在地上拾起那些散落的物体,九野在一边看到那是些动物骨头磨制的甲片,上面刻满密密麻麻的字体,他在田左房间见过这种东西,知道是些远古时期的一种记载体,类似于现在灵符,而现在基本已经摒弃了这种费时费力的记载方法,除了店铺牌匾,书画娱乐,大凡用到的也是较为简略的形象文字,骨文体由于其艰深晦涩,逐渐被人们所遗忘了。
杨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郑重其事地把骨甲交到对方手上,道:“这些东西太古老了,经不起摔,以后得小心才是,嗯……太子又发脾气了?肯定是在外面受了其它几位太子的气了,我去劝劝他,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几人连忙点头哈腰,连声称谢,又急匆匆而去。杨示对前面领路的老者道:“方伯,你不是不知道太子的脾气,有时候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好啊。”
那方伯叹道:“杨大人总是对我们这些下人这样体贴,其实我哪里会不明白这些道理,可是眼看太子一天比一天变的焦躁不安,我心中也是急啊,他是我们的主子,遇事总得为他多担着点。”
杨示道:“太子这些天一直闷在积雪轩?”
方伯眼中充满了疑惑,摇头道:“我就不明白,以太子这样的性格怎么突然会对这些古典文体感起兴趣来,看样子或是想从中寻找古炼术的方法,其实要炼制什么询问杨中书你还不都迎刃而解么?”
杨示微笑道:“我可不是什么炼器师,不过这次我带来的这位大人可的确是炼器师……”
方伯没想到身边这位少年居然会是炼器师,但杨示称呼对方为大人,自然不象说笑,连忙施礼。九野心想,这姓杨的把牛皮可吹大了,自己对炼器也是一知半解,哪称的上是炼器师,不过他既然这样将自然有其用意,静观其变为妙,当下裂嘴一笑,并不答话。
说话间已经走至一处竹林,隐约见到里面一间雅舍别院展露檐角,猛地,只听一声暴喝传了出来:“滚!全部都给我滚。”随后便是一阵喀嚓嚓大响,似乎箱翻柜倒,碟破碗碎。
几人一呆,小径内脚步声纷至沓来,几名丫环双眼红肿,抽泣着急步而出,见到杨示他们,稍一停顿,匆忙做揖请安便急急而去。
九野心中大乐,看样子里面那人脾气当真不小,他兴致勃勃跟随杨示进入看个究竟,踏入房内,却见一地狼籍,好端端的华丽厢房被糟蹋的不成模样,里面甚至没有一片东西是完整的,在房屋中间隔着一道幔帘,其后依稀可辨有一人半蹲在地。
万伯小心翼翼地道:“太子,杨中书杨师傅来了……”
里面那人影略一抬头,极不耐烦地道:“今日不想学什么……杨师傅可以早点回去歇息了。”声音沙哑而稚嫩。
万伯显得十分尴尬,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杨示却毫不在意地笑道:“太子不想知道我今天的来意么?”
里面那人站了起来,九野根据帘上的影像猜测对方模约比他还矮上一些,再根据声音推断对方的年纪大概在十四五岁作用。只体听那太子拉起一张椅子,懒懒地靠在上面,有气无力地道:“费话少说,你说要找那个人来,现在办的如何?”
杨示道:“他此刻就在我旁边……不知太子还有想见的兴趣么?”
太子显然有些意外,“啊!”地一声,急步而出,只见这太子身着华贵绸衣,面黄肌瘦,骨瘦如柴,一副弱冠少年的模样,但眉宇间却暗含着一股威严的煞意。他细一打量,已把目光锁在九野身上,怀疑地道:“那个人就是他么?”
杨示道:“正是,太子明白规矩所在,我请得九大人过来也花费不少周折。”
太子点点头,道:“我自然明白……”他向万伯做了个手势,万伯知趣地退下。太子走上前来,问道:“你果真是密甲士?”
九野道:“那么你果真是太子?”
太子哈哈大笑,握住九野的手道:“我以为密甲士都是些老古董,父皇总不让我见你们,还是老师神通广大,居然可以瞒着父皇把你带来了。”
杨示道:“圣皇忙与朝况,自然无暇于琐事,我同九大人言明太子召见,阐述以理,全天下均知太子明晓大义,大人自有耳闻,亦明白辅助太子即是效力大圣国,爱屋及乌,能为太子分解忧愁乃是一等大事,只是此事碍于规矩,太子应该明白不便传于外人知晓。”
杨示这番话一面吹捧对方,另一方面无疑抬高了九野,说的婉转得体,只听的太子两眼放光,在他心中除了其他几位太子和父皇外他人效忠自己乃是天经地义的事,也不知其中有什么蹊跷,大喜道:“有劳有劳,其实不过是我同几个兄弟争那一口气,日我飞黄腾达,必定重重酬谢二位。”
杨示轻轻一扯九野衣袖,跪地称谢,九野无奈也随他跪下,眼见那华衣太子眼中流露少年得志,趾高气扬的神情,心中冷笑:“今日我老人家就先曲就于你,待我找到那传家宝,不把你个瘦皮猴戏耍个够我就不是老大。”
※※※
杨示知道一切已经稳妥,借故告辞,留下九野一人被太子拖着手进入后院,但见大院内的地上铺满了一块块青石片,每块青石上面刻镂着十多个形状怪异的字,太子伸手抚摸着这些字迹道:“你乃密甲士,势必见识广博,快来帮我看看,这些字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九野低头瞧了半天,托着腮帮做沉思默想状。太子脸上顿时露出期盼,原来他同众太子有约,要在十日内解出一道迷题,这关系到谁能博取圣皇欢心,经过摸索后,他认为迷题关键便和这些字符有关,谁知当他命令府内众仆翻阅尽所有能查找到的古籍,居然没有半个对的上,眼看十天之约即将到来,早就心急如焚,脾气变的日益暴躁,他自听说密甲士种种神秘,眼见九野似乎识得这些怪字,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九野瞪了半天后,突然摸摸肚子道:“半天没进食物,突然就觉得好饿,这个……太子,几块破石头有什么好看的,要不去玩点别的好了。”
太子全身一阵虚脱,大怒道:“你……你……不是看出什么来了吗?你敢消遣本太子?”
九野奇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看出什么来了?这些怪字它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它,我只是在想这么大的太子府有些什么好吃了罢了。”
太子肺都气炸了,要不是碍于对方的身份,早就爆发出来了,当下气冲冲地道:“还以为密甲士有多么的了不起,现在看来也是虚名在外,既然不认识这些东西,那么你就请便吧。”
九野哪里有不明白对方的心思,不过这些字他还真半个也不识得,不过既然要在这里混下去,总不能被他瞧扁了,所谓欲擒故纵,他虚张声势,然后故意装成一无所知,打算先把对方气个暴跳如雷,接下来便可以故弄玄虚,对方摸不清楚自己的底细,自然就得乖乖被他牵着他牵着鼻子走了,当下叹道:“不就几个怪字么,嘿嘿,办法总会想出来的,不过我老人家肚子没填饱之前脑子那是决计转不过弯来的。”
太子被他弄的一头雾水,只感觉对方高深莫测的很,对于九野在自己面前胆敢自称老人家也没在意,半天才喃喃道:“你果真有办法么?可不是骗我?”
九野拍着他的肩膀道:“你该知道我的来头,有什么困难在能在我话下……废话少说,还是尽快张罗一桌酒席吧,”
太子眼内闪动阴戾的寒芒,盯着九野瞧了半天,才道:“这个容易的很,不过你可别忘了我是大圣国太子的身份,你若是全心全意帮我,你有什么要求尽可开口,若是你敢糊弄本太子,我必叫父皇把你打入寒窟。”他年纪比九野尚小了好几岁,话语听起来仍带着一股童音,可毕竟是太子的身份,耳闻目濡之下,举手投足自有一股威严。
然而九野是何等人物,哪里会理他这一套,脸上依旧一悠然自若的神态,道:“太子看起来还挺着急,这样好了,我老人家免为其难,这顿饭先就搁置一下,待先为太子排忧解难,否则太子食不知味可就罪过了。”
太子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顿时笑逐颜开:“原来你真认识这些字啊,太好了。”
九野瞪他一眼,道:“我老人家最不喜欢胡乱瞎猜了,太子这个习惯可不太好,刚才我见太子愁眉苦脸,那必定是遇到什么为难的问题,我老人家猜迷的本事不好,可是帮人出出主意却是天下无双。”
太子自幼娇生惯养,寻常人物在他面前无不规规矩矩,战战兢兢,凡事皆由着他的性子,别说出言戏弄调笑,连句玩笑话都要再三掂量,哪里见过九野这般肆无忌惮顶撞,心中虽然恼怒异常,但偏偏摸不到对方底细,能否认出石板上的字意味着在众太子中取得胜算,他好胜心极强,而此事又大为关及面子问题,却不知对方凭什么这般的有持无恐,强压怒火说道:“这些字对我来说关系重大,你倒说说究竟谁能认得它们?”
只见九野好整以暇地拖了一块石板叠起来,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似笑非笑地望着太子,半晌后才道:“我老人家已经准备好听故事了,这些字谁能认得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非得要认这些字。”
太子一呆,神情稍一犹豫,才道:“这是我同几位哥哥的赌约,在约定时间内谁能破解其中越多的含义,这个……谁就获得胜利……”
九野看他眼神闪烁,显然在撒谎,伸伸懒腰道:“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既然无人能看明白,我看其它几位太子不一定能猜的出来,既然你花了这么长时间弄不明白,倒不如花些力气去弄清楚对方究竟想明白了没有……哎,何必太计较胜负呢……”
太子眼前一亮道:“知己知彼,说的对极了,这件事情对我们关系重大,你们密甲士听说能飞天遁地,不知能否帮我去察探几位哥哥的消息?要是他们同样束手无策,也便无所谓了,可万一要是对方弄清楚了一些,你便帮我把秘密给探听出来,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九野见他脸露笑容,摇头笑道:“这只是最下等的计策,其实想赢首先得了解形式,一但形势明确,那么做起事情来必定事半功倍!”
太子奇道:“那又该如何?”
九野道:“你现在可以透露出消息让你那些哥哥们,让他们知道你已经明白这些字的全部含义,他们自然会想方设法来察探消息的真伪,而你每天什么也别做,就同我玩耍吃喝,这样一来,他们必定会认为你已经稳胜劵,势必自乱阵脚,倘若他们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的便会前来同你拉关系套近乎,这意味着他们想在你这里获取信息,这些你大可不必理会,当然要是其中有人已经有所成绩,他听到你已经全部破解,定会全力以赴,埋头苦究,到时候你只要看一下太子中谁常常登门拜访,而谁又毫无消息,便可一清二楚的知道形式是否对你有利了。这叫攻心计策,至于下一步如何走法,便需看情形而定了”
太子听的目瞪口呆,他哪里知道九野这一招投石问路是在魔窟中专门为了偷窃而制定的方法,屡试不爽,只感觉对方这番安排合情合理,心下对九野顿时增添了几分信心,笑道:“这主意不错,哥哥们必定会被唬住,那么我们接下来又该如何?”
九野摸摸肚子苦笑道:“接下来当然是先填饱这无底洞了……”
皇宫内的菜肴果然非同寻常,独特的烹饪手法加上精挑细选的美食,令九野差一点儿连舌头也吞到肚内去了,太子心中悬着问题,厌食已久,这时虽然不曾解开,却因为九野传授计策,有了一丝转机,心中大感欣慰,肚子自然感觉到了饥饿,也在一边吃了起来,他和九野不同,细嚼慢咽,每道菜只是品尝数口即止,显示出皇室的修养。
在一边服侍的丫环仆役却是吃惊之极,他们对太子知之甚深,从来没见过平素骄傲蛮横的太子会与他人同桌就膳,态度还显得十分友善,对于九野传言是杨中书带进来的炼器师,难不成这外貌怪异的少年果真有些真才实学?不过即便象杨中书这样的人物也从来没见太子对他客气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用完膳,太子吩咐下人为九野备好起居,就独自出去了,九野乐得清静,在后花园散了一下步,本来想即刻动身去找那个候家的联络人,可仔细一想,自己初来乍到,这地方又大的可怕,仅仅一个太子府走路也要走半天,别说找人,一出去恐怕立刻就迷失方向了,好歹先住上几天,摸清地形,然后再图打算。
太子久出未归,也不知道去忙些什么,九野闲来无事,早早回到那间为自己打量妥当的房间,取下随身携带的物品,由于百宝囊实在过于笨重,可能会妨碍自己以后在宫中行事的灵便,当下便先藏匿到隐蔽之地。
他在床上躺了一阵,脑中浮现的尽是候慕环那带着哀思的神情,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情,一切好象都促使九野进入这个大圣国皇宫,一个巨大的迷团在九野心中升了起来,杨示和李末他们都有着怎么样的目的呢?他们想方设法要自己获得这个性格暴燥的太子的信任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太子显然不太相信他人,那么他又怀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越想头越疼,九野虽然也属于思路清晰的一类人,可是他只有当情况危急时才会努力去想,临时应变一下倒无所谓,要这么一直思考下去非要了他的命不可,不竟透出一口长气,显而易见为了候慕环他已经深陷这场大阴谋之中,鬼知道其中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风险,以后的日子还是走一步算一步,所谓千算万算不如天算,九野还是比较相信运气的。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九野尚起床,便听到外面钉钉当当响成一片,他这里离积雪轩不远,声音是那里传来的,九野方出门便看到一群仆役正忙忙碌碌的穿插往来,九野拉住一人询问,那人见是九野,如实相告,原来太子一早便吩咐御用工匠在积雪轩旁边建造一个石室,装门放置哪些青石版片,而他们就负责核对图样,及清扫等工作。
九野拿过设计图纸一看,见这个石室入口设计在积雪轩内,四周没有窗口,仅仅有些通风口,就如一个大方盒子,他心领神会,知道太子开始采纳自己的方案制造动静了,他虽然没有提及建密室,但这无疑是欲盖弥彰最好的办法,看来这个看起来呆呆的太子也不是完全没脑的人嘛。
他心想自己正好借机会向这里的工匠打听一下皇宫的各处方位,这些工匠各处施工,想必对皇宫构造十分熟悉,正暗自得意自己的机智,谁知道那些工匠个个又聋又哑,他比划了半天,最后弄的自己也迷糊了,只好悻悻作罢。后来在那万伯口中得知原来朝庭为了防止工匠对外宣泄秘密流失,不但严格制订了规矩,而且刺聋毒哑他们。
九野听得心中一片森寒,看来俗世界的毒辣手段和魔窟也不惶多让,甚至尤为过之。
怔怔出神间,身后一人冷冷地道:“你在打听什么?”
九野回过头见太子绷紧了原本就消瘦的脸孔,一双倒三角眼充满了敌意。他抓抓脑袋道:“没什么啊,只是闷的发谎,想出去走走,随便向他们问个路……谁知道个个又聋又哑,问了也是白问。”
太子哼道:“你身为密甲士怎么就不知道宫内的规矩,没有通行令严禁各府人员随意走动,没我的允许你哪里也去不了,这些工匠入宫前必先断语听,乃是大圣国历来规矩,这一切你难道从未听说?”
九野明白对方疑心渐起,却面不改色摇头道:“平常我鲜少外出,难得出来一趟,以为跟随太子从此便逍遥快活,想不到规矩更多,哎……”
太子脸色微缓,笑道:“其实我也听说过你们密甲士的一些事,你们就好象那些修练心志的修身者,龟缩在深宫内,整天只知道修炼修炼,但我也听说只有父皇的命令才能调动你们,不明白你为什么过来帮我呢?”
九野笑道:“所谓人各有志,我这人喜欢享受,吃不得太多的苦,再说侍奉圣皇和侍奉太子又有什么区别的,我希望的是太子能理解我这份心意,让我从此扶佐您,只有得到太子的肯定,此生便当足够!”
太子盯了他半天,对这个答案颇为满意,道:“你放心好了,只要你好好表现,本太子绝对不会亏待了你。”
九野装作大喜的样子,连忙下跪称谢。
这一日九野有了前车之鉴,生怕对方再起疑心,倒也不敢轻举妄动,早早回房,左右无事,便在床上练习那长老交给自己的心法,小心使得万年船,万事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可自从体内拥有了那股神秘的灵气以后,这道心诀却好象丧失了作用,无论练复习多少次都毫无成效,他暗想:难道心丹内的神魔已经被自己炼化了?再或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