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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那人又问。
“他老婆话太多了。”拿手机的人回答,“她真是国外间谍?”
“以前肯定不是,不过这几年频繁出国游玩,去的又大多在同一个大陆,应该是被收买了。”莫同兴看过整份情报,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
“娶老婆要慎重啊。”一人感慨道。
“咱们有机会吗?”另一人问。
“倒也是。”先前那人笑笑,“能活着退休就不错了。”
“别吵。”莫同兴告诫他们一声,认真往下听,“地鼠,你杀了那小姑娘?”
地鼠是一个代号,他们之间只称呼代号,至于名字……都快记不得了。
“你认为不该杀?”地鼠反问。
“她还是个孩子。”莫同兴有些受不住。
“像她那么大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流血流汗了。”地鼠平静的道。
“她和我们不一样。”莫同兴想纠正他的观点。
“嗯,她比我们更傻逼。”地鼠看他一眼,“她母亲我不清楚,但她男友‘杰克’的的确确是个特工,为了避免国内那帮重情义的战友被坑,还是宰了她比较稳妥。”
见这些战友还有不忍之色,地鼠冷笑,“也许这些理由不够,可总比将来有兄弟送了性命再来懊悔好,反正人是我杀得,要下地狱也是我去,你们少给我摆一副圣母脸……世上的圣母已经太多了!”
“继续听。”莫同兴看向控制声音进度的人,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毕竟人都已经死了。
接下来各种外音,有鞋子踏地声,有路人的对话,有车辆鸣笛驶过,等重又静下来,便是悉悉索索的脱衣声,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有好几个人都偏转了头,还有几个脸上泛红。
嗒!
本来声音不大,只是高跟鞋被丢到地上,可是先前的声音太轻,众人又都心思不属,这突兀的响声,让他们心里俱是一颤!
拿手机的人更是差点把手机丢掉,用力攥紧,尴尬一笑,“教官要是看到我们现在这熊样,能从下面冲上来揍我们。”
地鼠摸摸鼻子,“她要不是敌……不是对头多好。”
“那也没你什么事。”莫同兴白他一眼,也不看看什么情况,还有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
“不想了,继续听。”地鼠的眸光重又变得清冷,对他们这些没有明天的人来说,想太多实在无益。
“臭小子,在干嘛?”
“小姑姑?”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不意外。”
“为什么?”
“因为是你。”
“是夸还是贬?”
“夸!”
“言不由衷。”
“真的。”
“理由。”
“不敢是假的。”
“哦~,我觉得你一定想我了。”
“啊,小姑姑,你一定很忙吧,我就不打扰你工……”
“闭嘴!”
“……”
“明天我去找你,把屁股给我洗干净!”
“……”
所有录音,到此为止,不过听到最后的人,反应也都是——“……”!
“这是姑侄对话?”地鼠刚冷下来的眸光,多了一丝笑意。
“这不是重点。”莫同兴不想讨论人家姑侄是如何相处的,“她这个侄子应该在明海,你们觉得她真的会去明海?还是明天到?”
“我马上查。”旁边一人摸出手机,打开一个聊天软件,开始发送信息,过了有五六分钟,“二十分钟前,的确有飞机直飞明海。”
几人互看一眼,莫同兴急道,“快查乘客名单。”
又等了十多分钟,一份详细的乘客名单便到了他们手上,而且是确定已经登机的名单。
地鼠仔细看过,“没有她的名字,估计是发现跟录装置,虚晃一枪。”
莫同兴却指着一个名字道,“如果情报无误,她的确已经在去往明海的飞机上。”
“赫连永弃?”地鼠不解。
“你在国内叫什么?”莫同兴问他。
地鼠一下明白,似他们这种人,怎么可能只有一个身份?这个“赫连永弃”不过就是一个掩饰身份而已,只是,“现在该怎么办?”
莫同兴道,“我去确认她是否真的已经离开,至于这消息,不管真假,都马上传回去。”
是真是假,就由别人去头疼吧!
众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特殊工作人员,一旦确定行动方向,便各自散去,隐到普通人中,仿若无形。
地鼠走在路上,拿着手机,跟一般的低头族一般无二,只是他既没玩游戏,也没刷些无聊信息,而是在研究一副地图,他在上面点了三个点,研究了一下走向,默算了一下时间,“从进入会馆到事了脱身,从换衣摆脱跟踪到恰好起飞的航班,上下误差不过五分钟……你是太自信?还是视我们如无物?”
冒着暴露的危险,安排了那么多人,却无一人能挡你一下,是你太强还是我们太弱?若你是敌人,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地鼠一个激灵,她能悄无声息的杀那么多顶级特工,又岂会在乎他们?
能避过所有人的耳目,就说明她知道那些人的位置,但她只是避过……你要不是对手多好!
“可算堵住你了。”叶名城挡在姜铭车前,“我都来两天了,你都不说招待一下,还有没有良心了!”
“我要去接人,你要无聊,可以跟着。”姜铭打开车门,一副邀君同往的模样。
“是美女吗?”叶名城想知道有没有好处。
姜铭点头,不是一般的漂亮。
“你的?”叶名城想确定归属。
姜铭使劲摇头,绝对不是!
“确定?”叶名城信不过他。
姜铭猛点头,必须的!
叶名城冲上车,把门一关,“那还等什么,赶紧走。”
车行路上,叶名城有些无聊,随口问,“你要接的到底是谁啊。”
“我小姑姑。”姜铭淡淡道。
“……”叶名城傻眼,好一会儿才跟个被侵犯的妇女似得大喊,“放我下车!”
做梦!
将军剑
旌旗半卷,戈影泛寒。
“嗒嗒”的马蹄声,惊醒了沉睡的边陲小镇。
许多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幼在残垣断壁间探出头来,看到马上骑士的服饰,原本惶惑不安的眼神,渐渐的变成了担忧。
一个年少的将军,一手挽着马缰,一手紧握着腰间的剑柄,冷眼看着这些衣不蔽体的灾民。他冰冷的目光在这些遭了兵祸的边民身上扫过,看到了他们眼中的忧色,仿佛知道他们担忧什么一般,大手一挥,当先纵骑出了这个小镇。他身后是一万精骑,一个个神情坚毅,目露凶光。
出了小镇,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纵马跑到少年将军的跟前,稍稍施礼,落后少年将军一个身位,随其而行。“将军,再往前五十里就是北原镇,出了北原,就是胡人的地界了。等到了那边,一定要狠狠的干他们,让他们也知道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别没事就来招惹咱们。”
少年将军望向远方,好一会儿才道:“王胡子,打胡人,你的刀一定要比你的嘴厉害才行。”
大胡子壮汉憨厚的一笑,“将军放心,老王的刀还没喝够血,利着呢。”
少年将军瞥了他一眼,幽冷的眸子多了一点暖意。“王胡子,这次出征嫂夫人有没有什么嘱咐?”
大胡子怔了怔,半晌才讪讪一笑,“俺从军快十年了,差不多年年征战,婆娘早就习惯了。每次俺出征,她就给俺做些好吃的,从来也不说啥,就是送俺出门的时候,靠在门框上说句‘俺等你回来’,乡下婆娘,能嘱咐啥。”
年少的将军听罢,不无羡慕的看了一眼这个憨厚勇武的汉子,他大概还不懂得,一句‘俺等你回来’,满载了多少的情思和挂念,又是多么重的的许诺。连年的厮杀征战,平添了多少倚门盼郎归的妇人,又有多少女人日里夜里魂牵梦系的情人,埋骨在大漠塞外。他们流血,她们流泪。染血的是碧草黄沙,湿透的是布枕纱巾。
年少的将军目光游离飘向远方,神思却回到了他出征前。
庭院幽幽,一株花树下,一个白衣少女静静站在那里。她容颜俏丽无双,风姿淡雅出尘,即便满树繁花似锦,也掩不了她半分风华,不论谁看向这里,第一眼看到的是她,也只能看到她。那株花树,只是点缀,可有可无。
她是将军的恋人,他来看她,是因为他又要出征远行。他走近她,在花树另一边停下,眸光深沉,欲言又止。白衣少女看到了他,似嗔还怨的轻轻一叹,让他的心跟着颤动。“你又要出征了,是吗?”声音娇脆婉转,幽怜可人。
将军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他很无奈,因为他答应她要去看几天后的花会,可是他只能失约了,军情紧急,由不得他。
白衣少女又是轻声一叹,可是这次却不似先前幽怨,仿佛松了一口气,她缓步走到将军跟前,取出一个剑穗递给将军,剑穗编的精巧漂亮,上面还挂着一块环形玉扣。“喏,这是以前答应送你的。”
将军伸手接过,看着这精美的剑穗,欲言又止。白衣少女似是看穿了他的心事,淡淡说道:“东西既给了你,便是你的,如何处理,就是你的事了。如果不喜欢,可以丢掉。反正从此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不再相干。”
将军闻言一惊,虎目瞪圆,死死盯着这娇美少女,心里剧颤不已。她语气虽轻,可里面的决绝之意,他听的清楚,听的真切。“为什么?”他只是来和恋人告别,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活着回来,却没想到,恋人却要和他决断。
白衣少女看了他左手一眼,那只手青筋暴起,紧紧握着一把剑。然后转目去看那满树的娇花,似是解释,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你喜欢舞剑弯弓,我喜欢抚琴唱诗。你喜欢跨骑纵横,我喜欢花径漫步。你喜欢铁血厮杀,我喜欢轻歌曼舞。。。。。。我们本就不是同路人,何必纠缠。”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下,“我想找个人陪我看春去秋来花开花谢,看云卷云舒雨落雪飘,白天执手看风景如画,晚上挑灯读诗词歌赋,而不是什么兵书战册,那些我不懂,也不想懂……”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看了他手中紧握的剑,“你知道吗!有多少次我都想问你,你是更爱你手中的剑,还是更爱我?因为你时刻紧握着的,从来不是我的手,而是那把冰冷的剑。”
将军紧紧握了握手中的剑,“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归来,我会告诉你答案。”
白衣少女素手一挥,“不用了,我已经不想知道了。前几日司马公子的父亲来提亲了,父母同意,我也允了。从此以后,你我相见莫相问,擦肩如路人。”说完转身,任由一颗泪从眼角滑落,却不去擦拭。
“为什么!”将军一声怒吼,利剑出鞘,花落纷飞,枝断干折。他怒火中烧,剑尖却无力的垂向地面。
白衣少女因这声怒吼,也是轻轻一颤,可是却没有回头,既有抉择,便不回眸,她孱弱的身子里,心却硬如磐石,她的声音变的清冷,在花雨里飘荡,“我想要的他有你没有,我想做的他能陪你不能。”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见,将军依然痴立在树下。任漫天的红粉,将他的征衣沾染。最后,他看了看那精美的剑穗,然后将它挂在了花树梢,然后大步离开。
不是不想留念,只是他紧握在手的是杀人之剑,不需要那些精美的点缀,而且此去,他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归路。
终于到了北原镇,这里已遭血洗,比上一个镇子更惨烈。放目望去,已然看不到一个活人。将军看到这一切,双目赤红,死死握着手中的剑,说不出一句话来。
胡人连年犯边,一次比一次过分,近年来,竟然嚣张的奔进了都城附近。最近时,距都城不过数十里,对胡人而言,那不过是半日的奔袭而已。若这血淋淋的一幕,在都城上演,那该有多少人惨死在胡刀铁骑之下?
一念至此,将军将剑握的更紧了。都城只能任由花开花谢,而不能允许有半滴血染。
将军勒缰住马,兵士们也都停了下来。将军指了指墙角一具无头的女尸,她裸露的躯体让人不敢直视。又指了指街角的一个襁褓,只见血肉模糊,不见其他。然后冷冷问道:“告诉我,你们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
没有人开口,连马都忘记了嘶鸣,上万人,死寂一片,在风中飘荡的是肃杀之气。将军只是轻轻说了句“他们在问,‘谁能保护我们?’”然后提缰纵马,当先冲向塞外。他的身后,只有远比惊雷的马蹄声。“嗒嗒嗒!”
数日后,一队衣衫褴褛,满身污血的骑士出现在一个小部落外。他们虽衣衫不整,但精神矍铄。
当先一人,正是怒而杀出塞外的年轻将军。或许是胡人太过猖狂,也许是他们习惯了在自己的地盘上无人敢欺。所以连日来,将军所率的队伍,虽有厮杀,但都是些胡人零散的骑兵,最多的一队,不过千人。都被复仇的铁骑碾落成尘,这世界或许是公平的,杀人者总有被杀的时候。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远远望着那忙碌的人们,将军感觉回到了家乡,祥和安宁。他们虽是胡人,但这一刻,他们与自己的国人没有什么不同。将军长吸了一口气,将剑缓缓抽出,高高举起,用力挥下。
刀剑划破了祥和,哭喊绞碎了安宁。将军的心脏抽搐了一下,但他只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看着一个又一个归来的牧人倒下,一个又一个人在期待晚饭时死去。
这是一个很小的部落,人不是很多。所以很快,他们的青壮年在来不及反抗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个干净。剩下的老人妇女孩子,都被赶到了一起,他们虽然力弱,但也都拿着趁手的武器,弯刀,小弓,还有长鞭。
将军站到这些人前,只是看了一眼,然后冷冷下令,“五十岁以下的男人,杀。”说完一指不远处的一架木车,又道:“孩童高过车轮者,杀。”一声令下,十数个人相继倒下。
当一个兵士,拉过一个孩童时,他高高举起了剑,却迟迟斩不下来,这只是个孩子,战场厮杀那是大人的事情,和他们无关。他下不去手,只是望着下令的将军,希望他能收回成命。
王胡子跑到将军身边,求情道:“将军,那只是个孩子,放过他们吧。”
将军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指着那个梗着脖子的孩童道:“看看他的眼神,他不是孩子,他是一只小狼。最多十年,他便能挽得了强弓,挥的动弯刀,用不了十五年,他就可以把我们的边民当牲口一样屠杀。想想那个已经成了肉饼的襁褓,再来告诉我他是不是个孩子。”
说罢,他丢下王胡子,走到那个孩子身前,迎着他愤怒的目光,长剑扬起,人头飞落。“身高过车轮者,杀!”
十数个十来岁的孩子,随着这一声令下,结束了他们短暂的生命。
一个胡人老者,泪流满面,怒骂着将军,“你这个恶魔,你这个恶魔,上天会惩罚你的!”
所有兵士都怔怔看着他们的将军,他们以为将军会杀了这个老人,但是将军却只是轻轻擦去剑上的血迹,然后跨上了战马,他冲着那些老者喊道:“把你们看到的,告诉你们的族人,他们眼中的鸟雀牛羊,来猎杀他们了。”
说完,又向他的兵士们叫道:“装满你们的粮袋,我们该出发了。”
他们屠戮了这个部落,又洗劫了这个部落,像蝗虫一样卷过,除了噩梦和能做噩梦的老弱病残,什么都没有留下。这是第一个被洗劫的部落,可怕的是,这不是最后一个。
数个月的厮杀,将军的一万铁骑,活着的不过三四千人,而且大多都负了伤。将军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们该回去了,家里有人惦记着他们。
只是他每次看到他们信任的目光,心里都不由一疼,为一己之私,连累数千弟兄,他纵是心硬如铁,也羞惭不已。
因为他们对胡人部落的洗劫,已经大大伤及胡人的根本。他们愤怒了,集中了所有兵马,要消灭这伙胆大妄为的‘鸟雀牛羊’,在他们眼中,这个孱弱的民族,一直是这样的存在。
在一张羊皮地图上,将军画了一道线,告诉王胡子,怎么把剩下的弟兄带回去。他知道胡人铁骑快要合围了,那条路,是唯一的生路。
王胡子好不容易弄清了路线,却问将军:“为啥是俺带他们回去,将军你呢?”
将军笑了笑,自出征来,他一直板着脸,无论胜败,都没有笑过,但现在他笑的很轻松,仿佛一切都解决了一样,“你这个大胡子,难道你忘记了,你家婆娘等着你回去呢……”
提到家里的婆娘,王胡子愣住了。
他拍了拍发愣的王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