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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名食指放在唇边,而后指指门外。张素素看去,就见一个羊角。那是她陪嫁丫鬟的头式,此刻,她估摸着是按张老的旨意,跑来听墙角来了,这个黄花大闺女的,她害臊不害臊啊。张素素都替她脸红。
思名怀中抱着被褥,示意张素素朝里面挪一挪,张素素有些尴尬的挪到一旁。思名上了塌,盖上被褥,侧头朝张素素道:“得罪了。”
一个各自一床被褥,哪里称的上得罪?张素素摇头,红帐中,面色通红:“不妨。”随即一个翻身,看着思名,近在咫尺的儒雅面容,她看的越发清晰起来,微微上扬的眉毛,很好看。狭长的单眼皮下是柔情似水的眸子,英挺的鼻子,性感的双唇,看的她口干舌燥。大婚前一天,教养嬷嬷特意教她房中之事。。。
眼前的男子,亦是盯着她,张素素想啊,他们若着真是一对璧人那该多好啊?眼神一黯,道:“我们就这样么?”说完,脸色出现一朵大红花,不这样,她还想如何啊?新婚之夜,定要行周公之礼,她这么一问,不就。。。。。
张素素张张嘴巴,想要说什么,思名眼神闪过笑意,柔和道:“今夜起,我就睡一旁的卧榻,你也不用这般的懊恼。”看看看窗外依旧存在的羊角.思名道:“来人。”
“来了,来了!”丫鬟早早等候在此,只等差遣。一推门.丫鬟被满屋的喜庆给眯花了眼,快步朝寝房走去,丫鬟躬身朝红帐道:“少爷和夫人有何事么?”
红帐内,思名道:“去打盆热水来。”
丫鬟估摸着也是受过指点之人,立即欢天喜地的喊道:“少爷等等,奴婢这就去拿热水过来。”实则,热水早已备好。丫鬟出去后,张素素好奇道:“要热水干什么?”思名深思的看她一眼.道:“等会就知道了。”
丫鬟欢喜的将热水送来,放在卧榻前,道:“少爷,热水放这里了,奴婢出去了。”
思名点点头,道:“去吧。”
丫鬟猛盯红帐内瞧:“若有事,唤奴婢就成。”说完,又忍不住含笑的推出房门,独自在门外窃笑不已。
思名下塌后,找了一把小刀,欲要割,张素素瞧了去,忙道:“你这是做什么?”
思名摇头,叫她莫要说话。
断开小口,滴血入水中搅浑,而然在那雪色汗巾上擦了少许,之间汗巾上斑斑驳驳的血点,思名满意的放下小刀.涂上了药.重新躺回卧榻。此时.张素素再不知,也知晓了。女子初经人事时,都会有落红。这都是嬷嬷告诉她的,这样才可见女子的纯洁。(这朝代没有守宫砂。。。。额。。。。。)
张素素面色复杂的看了思名一眼,将头偏向一旁。
“来人。”
一听使唤,丫鬟跑的比兔子还要快,推开房门带着窃喜之声道:“少爷何事?”目光盯着眼前带血的盆子,面色通红,眼底却满是笑意!
“把那水拿去倒掉吧。”
丫鬟点头道:“奴婢这就去。”
这事过后,就再也未见那小羊角了,丫鬟是张素素的贴身女仆,看似平日正经个黄花姑娘,没有想到.她懂的比她这个主子好要来的多,当下噗嗤就笑了出来。
第二十二章
马车驶向左府,快则也要一夜。还好马车内宽敞,挤挤也算凑合,不用露宿野外好。今日安儿从婚礼上回来,就一脸的不乐意,直嚷嚷没有吃到思名的喜糖.心里正委屈着呢。嘟着小嘴.瞪着易嘉。就连彻儿也稍稍埋怨。
毕竟都是小孩子,喜欢喜庆的不说.也爱凑热闹。再者.他们那里见过成亲?更别说吃过喜糖。易嘉心里知道二个孩子委屈,一路哄到了现在,见懂事的彻儿面色缓和.唯独磨人精的安儿依旧不接易嘉的好,还怄气到现在。易嘉实则无法,也由着她去好了。她身怀有孕.来回赶了马车已久,身子骨本来就弱.如今身子疲倦的很.盖上被褥.昏昏欲睡起来。
安儿一见易嘉未对她理睬,朝哥哥诉苦道:“哥哥,妈妈这次做的好过分哦,她都不让我们吃干爹爹的喜糖,安儿安想吃喜糖哦。”朦胧中的易嘉勾起一抹笑意.安儿从不听刘紊的,就连她说话也是蒙混过关,唯独彻儿的话她听的最真!只要彻儿能说服安儿.她这一路也少了些清净。
彻儿皱着眉头.触及易嘉瞧瞧递给他的眼神,小小的他无奈道:“妈妈自有她的用意,你也别老是不懂事.瞧,这一路上就你吵个不停。”偷偷朝易嘉看去,见她竖起拇指,有些讨好的看着彻儿.随即一个翻身,彻底的睡了回去。
通黑的夜色外一片蛙鸣之声,思名暗自护送的一路人马也在不远处歇息,各个都是好手,没有太多的娇惯,铺上卷席,不敢升火引起注意.使得冷凉的月色下,他们睡的极不安慰,好在衣服还算厚实,迷糊中也昏昏欲睡罢了。一个高大的汉子是思名的亲信,他依在树上,嘴里叨根卷烟,神色似假寐。粗狂的面容下可是耳听六路的主儿。他依靠的树下是二个守夜的青年,一青年悄悄大着哈欠,小声朝一旁的人问道:“你说那马车里女子究竟是谁啊.长的可不是一般的漂亮。”
夜里闲来无事.谈天说地本事常是,更何况他们守夜之人难不成学那死气沉沉的树木,不发一语?
只听另一人道:“那女子衣着华贵不说.就凭那一身的贵气.定不是寻常家的夫人。”方才问话那人点头称是,思索片刻,有些暧昧不清道:“你说他和咱们爷究竟是啥关系啊?”他们中有的是粗人,想的尽是花花心思。复道:“为何还要暗中保护她?明着来也成不是么?”
未等回答,那粗人头就被一物给敲了一记.他抬头一看.依靠在树上的汉子怒视他,低喝道:“议论什么呢,满脑子尽是不着边际的东西,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一个二个的成什么样子?”二人相觑一眼,双双噤声,心里觉得委屈的慌,平日里议论怎不见他发火,今日倒发火起来了?
同为思名手中做事多年,情同手足.汉子见二人憋屈得慌,不免恨铁不成钢的道:“一天无事张着嘴巴乱说,平日里到成.可今日是爷成亲之日,你们二人乱嚼舌根,要是被爷听去,被夫人听去,有你们好果子吃。”经他这么一解释,倒是在理。暗道自己流忽,如今思名刚刚成亲,正洞房花烛夜呢.他们一说,这不是捅娄子了么。
约莫不久,那汉子道:“再等上一刻,等左元帅府来人接应.也就没有我们的事情了。”
这下二人耳朵可竖起来听明白了,一人凑近道:“铁哥,你可知那夫人到底是何身份?”另一人也点头好奇。
被唤铁哥的汉子勾起嘴角,道:“我怕说出来吓死你们。”
这下二人不听都不成了,能吓死他们的人物,他们还未听说过,除了大齐陛下外.还能吓死他们二人?
铁哥颇有些神秘之色道:“你们可知道,大齐如今,哪位女子的身份地位最高?”他刚道完,一人已接口道:“自然皇后娘娘。”
未开口的青年也点头称是。
铁哥冷笑道:“说你们是猪脑子.你们还真是。撇开其他的不说,你看那女子年纪和皇后娘娘相符么?”
这下可难住二人了,大齐女子身份最高的自然是皇后.不然会是谁?可瞧眼前女子.约莫二十岁左右.那大齐皇后可有三十好几的人了.一看就年纪不符。可。。。也不可能是凤燃长公主啊.她已经半百已有。
能算的上高贵的女子,只有大齐陛下红宫的女子,但能算的上高贵的,也只有皇后一人。二人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最后齐刷刷的看着铁哥。铁哥朝二人看去.挑眉道:“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瞧好了。竖起猪耳朵,给大哥我听好了.那女子乃当朝废后.程娘娘。”
啥?程娘娘?
“铁哥.你忽悠我们是吧.那程娘娘如今年纪与皇后同岁,哪里像了?你认为相符么?”那青年神色颇为被戏弄的感觉,不悦道。另一人也点头不满。铁哥笑道:“你们不相信?”齐齐摇头.他们要是相信就真成了猪脑子了。铁哥道:“这可是爷亲口对我说的?岂会有假?起先我也不信,你说那程后年方芳已逝,可看起来依旧面色如昔日。唯有那绝色容颜我倒是相信,她是程娘娘.试问太下间.那个女子能有她那般的容颜?”
说道容颜,二人无可反驳。的确.那容颜天下女子究竟能及她几人?可是,一想那女子竟然是程后,实在无法接受。可一听是思名亲口所说,量铁哥也不敢乱掐程后的身份.一时间,二人只觉得自己的确是吓倒了。真是不敢相信,有朝一日,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竟然能有机会一睹程后芳容,想起那女子的容颜.二人久久无法回神。
还未到一刻钟,远远地就能听到马蹄声,铁哥沉声道 :“估摸是左元帅府上来人接应来着。”
他所料未错,左君带着一些好手.连夜迎接。就怕易嘉有个好歹,他如何向刘紊交待?
易嘉和二个孩子睡的很沉,外面马的踢踏声也未听见,左君吩咐接应队伍迁移远处,以免惊醒了易嘉。人好说话,唯独马儿不听人话,这些都马儿都是从突厥那里搜刮出来.马儿个个都是千里驹,只野性难训,找了些驯马的好手,虽训有成.可那骨子里透出来的野性依旧难以消除.时不时的长嘶鸣一声,似怀念那大草原的狂野生活,可惜.到了大齐,他终究还是要改变自己的性子。
天刚亮,车内的易嘉听外面似有左君的声音,心中一喜,撩开车帘道:“弟弟可在?”
左君正和一将士说着话,听易嘉在唤自己,脱口道:“什么事?”仿佛,他时常能听到易嘉这么唤他,自然流露的答道后,连自己都微微诧异。四年未听易嘉这般唤自己.再次听却觉得未有丝毫的生分,反而觉得.时日久了.听起来心中舒畅的很。柔和爬上刚毅的容颜,眼神含笑的转身朝马车走去.就见易嘉撩开帘子朝自己笑.那笑与四年前一样的娇艳美丽.带着一样的味道,洒满了他清晨未有阳光的心。
四年了.眼前的女子未做任何改变,多少丝恬静的笑容。可他却觉得,四年来,似乎他已经变的十分的苍老,尤其站在眼前女子面前,他越发觉得自己老她许多,其实,她比他远远大上许多.可,为何她依旧四年前那般呢?
“姐姐唤我?”
易嘉笑道:“不唤你.你说我唤谁?”
“我以为姐姐不记得有我这个弟弟呢。”虽是句玩笑话,听起来有些少年不成熟的委屈和埋怨.易嘉上下仔细打量。四年未见,往日少年已不在,他已经为人父,为人夫了,英俊的面容成熟不说,人也稳重少许。不是以前那个只会倔强不服偷的少年了。一晃啊.易嘉才恍悟,时间如流水,这话果真不假。
随后二人相谈甚欢,左君褪去了幼嫩,举手间都可看出一个成熟男子的优雅,易嘉一边聆听,一边黯然心伤。不觉当中,她已经在异世待了五年。。。。。
响午时,易嘉道:“前面不远可是昭国寺?”
左君怀中抱着安儿那调皮蛋,转身道:“前面还有一柱香的功夫就到昭国寺了,姐姐有事?”
易嘉摇头道:“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拜拜菩萨而已,很多年未到昭国寺了,想得紧。”说此话时,易嘉的面容带着琢磨不透的笑容,左君微微一愣,道:“既然姐姐想拜菩萨,等到了昭国寺,我们停上一停就即可。”
放下帘子,一偏头,就见彻儿朝自己看来,道:“妈妈,你可是做贼了?”
易嘉疑惑道:“什么做贼了?”
彻儿笑道:“妈妈方才的神情就像是个做贼之人,正窃笑不已呢。”易嘉心中一惊,难怪左君方才愣神的看自己一眼,估摸自己方才笑容的确像个做贼之人正窃笑不已呢。因为她方才的确有这样的感觉。
一柱香未到的功夫,昭国寺已到。
重温此地,易嘉的想起第一次遇到的刘紊时,就是在南方的桃花源,她依稀能记得,那时她腹中孩子使怪,使得她痛楚不已,却见刘紊时,那痛才缓缓好一些。那时她就想,莫非这就是父子连心,孩子也能感受到父亲的存在?他们在这里错过,而得她遇见了思名。人生,有时是一种很奇妙的交叉点,虽总有焦急,可真正的焦急能有几个?她如今只身在皇宫,可否于皇宫有所交集?
五年未见,昭国寺它还是昭国寺,而,现今已物是人非。今夕何夕?谁能知呢?她本以为,能看透自己的路,谁知道自己逐渐走上错综复杂的道路!
安儿自见左君以后,对他可是使出了难缠的手段,好在左君一路上也还能忍受她。这丫头,虽难缠,却能知晓分寸,捏拿准稳,察言观色。相比彻儿对左君带着少有的亲和,易嘉唤他叫舅舅,他也点头称是。易嘉看着二个孩子.道:“妈妈要进去烧香拜佛.你们可愿意跟我一道去?”
安儿摇头道:“妈妈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彻儿腿脚不方便.也是摇头。
左君牵着安儿的手,吩咐一个随从跟随保护.自己则留在原处照顾二个孩子,易嘉无异议。见寺庙人颇多,上香的香客更是数不胜数,易嘉不免好奇,今天到底是何日子。左君解释道,在过不久便是新年,大齐大年初一是不上香进寺的,只有赶在大年之前。
所以昭国寺香客较多。
易嘉带上面纱,独自朝寺内走去!
命运果真神奇,当初她怀安儿和彻儿时,在南院桃花林遇见了刘紊,如今,带着孩子,她亦同思名相聚。佛啊,倘若你能言语,请给我指点一二吧。她前方的路,到底还有多长?
第二十三章
三月景色怡人,昭国寺南院子桃花已四处飘香。易嘉记得,怀二个孩子时,她曾来昭国寺祈福过,那时候正是三月。一晃已相隔四年之久再回此地,莫说恍如隔世.就如同昨日的种种,她都依稀记得十分清晰。
蜿蜒小径上,行人甚多,桃花园的南院也逐渐让人知晓.而甚爱了去。
不露真颜的易嘉一身火色长袍,独到绝伦的气质咋看比那满院子的桃花还要娇艳几分,她所到之处,定有人回首被她所吸引。即便是没有展现容颜,众人也能猜出.此女定有倾国容颜之色。
入眼的桃花园,株株挂满了沉甸甸的桃花,枝枝散发出迷人的桃花香。比起四年前,这桃花又长高了不少,开的桃花更甚以往。面纱下,易嘉不免露出恬宁的微笑来。皇宫御花园的花虽多,却都是那些高贵孤傲的品种。绾绾以前曾独自拥有一片桃林,易嘉知晓地方.却从未真正进去过她霸道的占据了绾绾的一切.如今.她也不想占据绾绾任何一处隐私。
她的认知中,绾绾就绾绾,她便是她。
桃花园不大.人却多。看看周遭.易嘉寻那熟悉的身影。
有喜梅赏花的游客.有谦谦墨客的书生.有美丽娇艳的少女.有青年才俊的官人,当然也有宜兴的老者。那边三五成群的儒雅书生朗起咏梅之诗,望博得一声名彩。这边有富裕家的小姐,带着奴仆穿梭在桃花中,洒下一路悦耳的笑声。近处,就有至爱梅花者的游客,痴恋的盯着梅花瞧,忍不住道一声:“唯有梅花真君子。”。。。。。
易嘉尽逛遍了桃花园,也未见思名的身影,最后见凉亭处有一青衫人影,只瞧出背影,易嘉心中一喜,快步朝凉亭走去,待看清楚来人,方才大失所望。他们虽一身青衫,却气质迥异,易嘉朝那人歉意一笑,欲要离开,此刻那青年起身,啪一身收回手中的扇子.道 :“姑娘等等。”
今日易嘉一身简易的装束.未梳夫人的发式.只随意的披散。那青年见她遮了真容,但却有双美丽的眸子。复打量她一番,微微惊叹,这样气质出众的女子,面纱下的容颜定是绝色。见易嘉似认错人,他原本以为那是姑娘搭讪的把戏.可这样出色女子,何须如此?眼见易嘉转身要走.脚步一踏.喊了出声。
“何事?”易嘉道。此男子和思名虽都是一身青衫,却远远不及思名那股儒雅之气。但,此青年也算是个不错的俊俏男儿,又见他衣着华贵,谈吐不凡.想必也是某家的少爷
“姑娘是找人么?”那青年走至易嘉身旁.轻声问。
易嘉点点头,心中觉得他此话似搭讪的行为,当下道:“他是我的未婚夫,方才转眼间,未见他的身影,估摸走失了。”易嘉一说完,那青年眼底闪过失望之色,颇有些风度的笑了笑道:“可有在下效劳之处?”
易嘉声音原先的淡漠缓了缓.眼前青年为人不错。当下答道:“不敢劳烦公子。”微微躬身行礼,算是答谢。忽而一股桃花香味传来,满是春的气息。三月天的风未带潮湿,俗称“干风”。它有些冷,却十分的豪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