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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一口袋灵魂上路 作者:谢友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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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译报告课长。课长怒叫一声:“八路! ”

    翻译酷笑道:“盗窃军火,搞爆破,造反哪! ”

    那个人,被矿警押走了。

    众人回到劳工房,关上门。

    半晌,麻家驹说:“完了! ”

    一个伙计说:“他想攒点货,出去后,上军火黑市挣点钱,’回老家买地。”

    “地都叫日本人占了。”

    麻家驹说:“加点小心,检查严了。”

    一个伙计说:“这么严,八成他们的日子不好过了。”

    有道理。没有人再说什么,仇恨的心感到一丝安慰。

    太阳落山,天还没有黑。伙房伙计招呼:“开饭了。”拎进一筐窝头,上面坐
着一大海碗咸菜疙瘩。

    麻家驹说:“搁炕上。”

    伙房伙计把饭筐放在炕上,出去了。没有碗筷,没有炕桌,连炕席都没有,热
气渗出来,土腥味呛人。

    劳工们搬腿挪屁股上炕,立时暴土飞扬,窗外余晖射进来,浑浑花花,像有无
数蜢虫在空气中飞。张抱丁噗噗打喷嚏。

    麻家驹说:“席片子被地面效劳队揭去了。”

    张抱丁问:“做啥? ”

    “盖死人。”

    有人问:“二采区冒顶捂住多少?”

    麻家驹说:“连炕席都卷光了,能少吗? ”

    劳工们默默地把手伸向柳条筐,满筐的黑手,抓窝头,抓咸菜疙瘩。高粱面窝
头,色黑红,布满草梗、壳屑。张抱丁咬一口,咯嚓咯嚓响,腮帮鼓涌,往下咽,
拉嗓子。

    麻家驹瞟他一眼,说:“就咸菜。”

    咸菜是芥菜疙瘩腌的,绿皮白心沤成酱色,糊一层白璞。咸菜缸,三年五年没
换过水,肥白的肉蛆往外爬。但咸菜金贵,咸盐属军管物质。在黑市买卖咸盐,被
稽查队逮住,按经济犯论处,抄家下大狱。炭业株式会社给劳丁们吃咸菜,就像给
牲畜喂硬料,让你身卜长劲。张抱丁吃一大口窝头,咬一小口咸菜,脖子一伸一伸,
像被锁住脖颈的鱼鹰。

    “有水吗? ”张抱丁摸一下脖子,问。

    麻家驹说:“你敢喝水? 肚子里发酵,能爆炸! ”

    劳工们满嘴干咽,噎得眼泪汪汪,吃出一脸凶相! 筐空了,咸菜碗空了,这顿
饭耗去一个钟点.屋里漆黑,鼻子眼睛看不清,还没有给照明电。

    麻家驹说:“睡觉。”

    南北对面大炕,一铺炕二十米长,被子堆在炕里,靠墙摆一排青砖枕头。张抱
丁抱起一个枕头,老青砖光滑得像鹅卵石,中间凹下去,浸有脑油,凑近窗户亮细
瞅,有几根灰黑的头发像标本一样印在上面,抠都抠不掉,不知睡过多少颗脑袋了
!没有褥子,肉皮贴土炕面;被子少,两三个人扯一床被盖。麻家驹说:“张抱丁,
我搂你睡。”

    张抱丁没理他,坐在炕上,脱掉棉袄棉裤。麻家驹乜斜张抱丁一眼,说:“要
不,你搂我? ”

    张抱丁发现,麻家驹和伙计们头朝炕里,脚朝外躺下,怎么睡反了? 张抱丁一
爬进被窝,印花布面棉被,汗溲味熏得他差点闭过气去。张抱丁问:“老麻,在咱
们乡下,都是头朝外。你们咋反睡? ”

    麻家驹说:“要是头朝外睡,附近的野狗溜进来,两只爪子往炕沿卜一搭,就
把人的脸啃了。脚朝外,万一有动静,一踹,把野狗吓一跳,人叫起来,大伙叫起
来,能把野狗撵跑。顶不济,被咬去两个脚指头,还能瘸着去伙房领窝头。”

    “这么邪乎?!”

    “那些野狗,在万人坑吃死人,吃没咽气的人,吃红眼,吃上瘾了。野狗品出
滋味,活人肉香嫩。”

    张抱丁说:“把门插上。”

    “不让。”

    “为啥? ”

    “嘘。”麻家驹说,“来人了。”

    “咣”地一脚,门被踹开,大柜和一名矿警走进来。大柜站在地当央,用手电
筒照北炕,一个一个照毕,大柜说:“13个。”

    大柜转身照南炕。张抱丁一蜷缩起腿,把脑袋藏进被筒里。大柜问:“老麻,
你那儿几个? ”

    麻家驹说:“俩儿。”

    矿警把手伸进被简,麻家驹叫道:“我的脚! ”

    矿警又掏一把。麻家驹叫道:“还是我的! ”

    大柜和矿警“扑哧”笑了。

    张抱丁觉得脚心一痒,脚腕儿被攥住。矿警的手退出去。“摸着二只脚。”矿
警说,“老麻没扯犊子。”

    大柜说:“摸准? 老麻的那只脚也长。”

    连炕上的劳工们都扑哧扑哧笑起来。

    南炕数完,大柜说:“12个。”

    矿警说:“我这记录14个。”

    “今天毙了一个。”

    “我知道。那个呢? ”

    “前天拉稀死了一个。”

    “弄准成。劳务系课长行查下来。”

    大柜说:“没差儿。我有账。”

    大柜和矿警走了。门没带严,北风钻进来,贴住南炕的炕沿走,飘忽飘忽,那
感觉像水流一样明显。

    黑暗里,有人骂:“长尾巴了! ”没有人下炕去关严门。

    麻家驹说:“看见了吧,老来查铺,能让你插门? ”

    张抱丁说:“啥时候是头啊?”

    麻家驹问:“你是咋进来的? ”

    张抱丁说:“西岭有支勘探队,死了个日本人和翻译,是他们同伙炸窝儿,整
死的,让我来作证。”

    麻家驹身体一动,说:“就死俩儿? ”

    张抱丁心里一动,麻家驹好像知道不止两个。

    张抱丁说:“我也没看见,听县保安队说的。”

    “你没看见,咋作证? ”

    “糊涂庙里糊涂神。”

    “警署就把你卖给煤矿了? ”

    张抱丁说:“这叫啥买卖?!”

    麻家驹问:“你家里还有啥人? ”

    张抱丁说:“我自个儿过。”

    “没有媳妇? ”

    “没有。”

    “太干了! ”麻家驹说,“去过小猫巷吗? ”

    “听说过,窑子街。”

    “那是县城最好的地方。”

    张抱丁不愿意跟他扯这路犊子,问:“你咋进来的? ”

    “赌骰子,我原打算发一大笔,把小猫巷的四姐赎出来。没承想,走背字,倒
把自个儿卖给煤窑了。”

    “卖了多少? ”

    “二百。”

    “一匹马还值三百多呢。”

    麻家驹说:“战争时期,马力贵了。在矿井,死一个人,八十元抚恤金,还得
有家属来领。外地劳工的恤金,落到大柜手里,他吃完活人吃死人。我临走告诉四
姐,我要是死了,恤金给她。没瞅把她哭的! ”

    张抱丁说:“你死不了。”

    “好话! ”麻家驹说,“我命大。我找人算过卦,相过面,我的鼻准骨又高又
直,命长。”

    张抱丁说:“破衣裳里面有圣人。”

    “咱不充圣人。出去了,我带你逛窑子。”麻家驹抓住张抱丁的手,往他裆里
放,“撸撸。”

    张抱丁恶心,挣开麻家驹的手。

    麻家驹骂了句:“装他妈雏! 四姐说我的鸡巴,在全县城数一号。”

    张抱丁背过身去。麻家驹把被一拽,张抱丁的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呛风了。

    麻家驹说睡就睡着了。满屋鼾声如潮。张抱丁觉得炕面颤抖,像睡在波涛起伏
的海面上。张抱丁下炕,推门出去,站在院里,没有月光,黑云翻涌。张抱丁撒尿,
哗哗的。铁刺网外传来拉枪栓声,矿警吆喝:“干什么? ”

    张抱丁打个寒噤:“报告,撒尿。”张抱丁抖抖,尿没了,赶紧回屋,手扶炕
沿,一步步摸过去,找到空位,爬上炕,躺下,发现没有枕头,头朝外,睡反了。
睡了半辈子,习惯了,张抱丁不想调头再折腾,脑袋枕在炕沿上,抓紧睡。麻家驹
告诉过他,早晨咋累也得起来,有病也得硬撑着下井。真病了,大柜能饶过你,矿
警能饶过你。若被小鬼子发现你大白天躺在炕上,用戴手套的手背,碰一下你的额
头,觉得热,立马按传染病论处。头朝外睡,张抱丁找到了感觉,浑身乏累,迷迷
糊糊睡过去。

    有人蹑手蹑脚走进来,脚步挺杂,电筒亮一下,灭了。麻家驹脚一动,把张抱
丁勾醒。

    “都别动。”是大柜的声音。

    麻家驹嘀咕:“这贼小子,一宿不睡咋的? ”

    大柜说:“课长来检查鼠情。”

    南北大炕的伙计都醒了,没有人动弹,静得吓人! 日本人不在乎冒顶、透水、
掌子燃烧、瓦斯爆炸,多大事故,死伤多少劳工,也是局部的。日本人最怕鼠疫! 
鼠疫传播开,能把一个村子的人死绝,一个城市沦为废墟,整座矿山完蛋,造成战
略性破坏。日本人只要发现谁得了鼠疫,只要怀疑你得了鼠疫,管你有气没气,立
马把你烧死深埋! 这种鬼地方,咋能没有耗子! 井下老塘的耗子,伙房的耗子,比
猫小不了多少。房梁上有寒塞搴率声。

    劳务系课长手里的长电筒,刷地雪亮,射向梁柁,一只耗子,被光猛地罩住,
懵了。劳务系课长举起橹子,“砰”地一枪,老旧梁柁漾起一片灰烟。劳务系课长
呜里哇啦叫喊,矿警马上拽亮电灯。

    大柜用手一指,叫道:“在那儿,在那儿! ”

    老鼠掉下来,掉在靠墙的窗台上。窗台下,是一排劳工脑袋。劳务系课长一枪
打去,蹿起股青烟,一块水泥渣溅在张抱丁脸上,生疼。伙计们纷纷闪开。

    老鼠偏偏朝人堆里钻,劳工们像活鬼般在大炕上蹦跳逃窜。劳务系课长用枪管
指点搜索,“砰”地又是一枪。一个劳工以为打中了自己的脚,惨叫起来,瞅瞅脚,
没事。张抱丁头朝外睡,先滚下炕,飞起一脚,踢中老鼠。老鼠划个弧,降落在门
前,一蹿,跃过门槛,没影儿了。劳务系课长和狗腿子们撵出去。

    这一夜,毁了!

                              十二  鬼差

    第二天早晨,劳工们像遭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地向派工室走去。

    大柜说:“024 号,你不用下井了。”

    张抱丁一愣。

    大柜说:“吴老板捎来信,让关照你。”

    张抱丁眼睛一亮,说:“吴长安? ”

    大柜说:“别人谁有这么大面子。吴老板是煤矿的股东。”

    张抱丁暗吃一惊! 吴长安在这儿置产业了? 不过,想想,也合情理。清王朝为
维护“龙兴之脉”不被破坏,对热辽地区实行封禁政策,凡与“陵寝风水有关”

    之地,严禁开挖各种矿藏。对私挖者,一经发现,从严治罪。张作霖在关东兴
起后,搞实业,吴长安听说开矿,入了股。吴家祖上,差点被前清满门抄斩,给老
清掘坟鞭尸,吴府舍得出钱出力! 张作霖的矿被日本人接收后,吴先生蜗居乡F ,
很少进城,没有来过矿山,跟日本人没过儿。他这个股东是明日黄花,收不到红利,
徒有虚名,甚至名分都没有了。但在大柜这里,面子还是有的。

    张抱丁喜出望外,说:“让我回家? ”

    大柜说:“那不行,劳务系课长是日方的,必须活着有人,死了有尸首。你去
副井地面效劳队吧。”

    张抱丁露出满脸失望。

    大柜问:“会赶马车吗? ”

    张抱丁点头。

    麻家驹按一下张抱丁的肩膀,说:“我们下去了。

    说不定咱们还能遇见。”

    张抱丁说:“那是,那是,两座山到不了一堆,两个人早晚能走到一起。”

    劳工们阴郁地笑了。

    一座煤矿,分主井和副井。主井是人风口,副井是回风口。劳工们在主井上下,
副井提升煤炭。两个井口间,隔一座山头,用电网分开。张抱丁原以为,去副井,
是让他运送煤炭。在外面时,张抱丁看见过,炭业株式会社的一百台七套马车,载
满精煤,沿着官道,浩浩荡荡,经新立屯,赶往省城奉天。张抱丁万万没有想到,
死亡的矿工,是从副井用煤车拉上来的。

    地面效劳队,就是把他们装上马车,送进仓库。冬天过去,地化冻后,再去北
山,给满炭墓地挖大坑,把仓库内的尸体运到那儿,埋掉。怪不得麻家驹说,“说
不定咱们还能遇见”,伙计们阴郁地笑了。张抱丁啐了口,嘟哝:“那就别见面! ”

    米煤二区大冒顶死的几十个人,躺在副井前空地上。张抱丁走过去,掀开席片,
个个没有人形了,身体被落石拍扁,脸被砸烂,有一个被夹在断棚和巨石空隙间,
挣不出来,被活活憋死,脑袋奇大,眼球暴突,死死地瞪着。张抱丁吓得一抖,席
片“嚓”地落下。

    张抱丁两条腿哆哆嗦嗦,挪蹭到马车前,蹲在地上.筛糠似的抖。辕马低下头,
叹着鼻息;副马将嘴巴贴住新来的车老板,轻轻蹭他。两匹马一接触张抱丁,就从
他身上嗅出浓郁熟悉的马味,对张抱丁说不出的亲昵。张抱丁抚摸副马脖颈,抬起
头,群山晕晕,黑黝黝朝他压过来。

    地面效劳队就三个人,张抱丁管喂马,套车,赶车。另外两位,一个是磕巴,
一个是哑巴,负责装卸尸体。哑巴老是傻笑,磕巴阴沉着脸,脸肌僵硬,像贴上去
的一张假皮。哑巴和磕巴抬起一具具尸体,放在马车上,死人沉,他们俩累得呼哧
呼哧喘。

    哑巴叫起来! 张抱丁转过脸,哑巴冲他嗷嗷吼,跳脚跟他比画。磕巴对张抱丁
怒目而视,下巴愤怒地抖动。

    张抱丁发愣,他们俩要做啥? 哑巴冲过来,劈胸揪起张抱丁。哑巴手劲真大.
把张抱丁像一捆秫秸般戳起来,勒得他脸血红。磕巴从前辕抽出鞭子,塞给张抱丁。
张抱丁恍然明白,他们俩装了半车死尸,已经腾出二三十米空地,叫他把车往前赶,
离尸体近些。车老板应该有这个眼力见儿。张抱丁把车赶过去,哑巴满意了,拍拍
他的肩膀。

    张抱丁拨拉掉哑巴的手,去,别他妈打一巴掌给一捧甜枣。

    哑巴和磕巴做个鬼脸,接着装车。本应装两车,跑两趟,他们俩一车装满,岗
尖,哑巴和磕巴用绳子拢住尸体。张抱丁一挥鞭子,车起动了,一些胳膊和腿晃起
来,一些脑袋摇起来。哑巴和磕巴押后。张抱丁经过这番折腾,最初的恐惧没有了,
心如死灰,步行赶车。死人仓库在山上,有三里路远,步步上坡。随山逶迤起伏的
电网,将整座矿山圈在里面。岗楼上架着机关枪,矿警监视他们,俯瞰全景。

    山坡上没有树,光秃荒凉,有几条影子从上方阴下来,是几只野狗趴在地上。
马车经过时,它们站起来,出奇的高大肥硕,像熊瞎子,耷拉出血红的舌头。

    张抱丁吓了一跳! 磕巴说:“甭甭慌! 万、万人坑的野狗,有几百条!能进,
这里的,少少多了。”

    磕巴没哕嗦完,又有一些野狗从起伏的山包后面钻出来,呈迂回包抄态势,向
马车逼近。见过世面的哑巴和磕巴也紧张了! 两个人背对马车,倒退着走。

    这么多凶神恶煞般的野狗,冲上来,哑巴和磕巴赤手空拳,都是血肉之身,咋
能抵挡过它们? 如果被野狗扯走一具尸体,不能送进仓库,以后入土为安,他们的
罪孽就大了! 张抱丁摇晃鞭子,吼叫“驾驾驾! ”两匹马将绳套绷得笔直,腿打弯
儿,蹄子在冻土坡上刨得咚咚响,鼻孔喷出急促的白雾,背上漫出汗水。

    野狗们组成一个扇面,向马车围拢。打头的是只瘸公狗,眼睛斜视,满脸极有
心计的丑态。傍着它的母狗,毛皮灰白,尾巴夹在裆间,狺狺着,跟瘸狗说什么。
他们认识这两个家伙,磕巴和哑巴手里没有棍棒,没想到弯下腰去,捡石头。身后
的野狗要冲上去,瘸公狗恶恶地呼噜,压住它们。再向上走一箭之地,那儿被山洪
冲刷过,光秃得一块石子没有。一条青年公狗,浮躁盲动,急不可待,煽动伙计们
冲上去。身后骚乱了! 瘸公狗回头一撞,将公子哥儿顶个大仰趴。瘸公狗一脚踩住
公子哥儿的嫩肚皮,嘴角咧到耳根。它一口叼下去,就能把公子哥儿的心肝肠肺扯
出来。所有的野狗都安静了,退回去。瘸公狗饶过公子哥儿,母狗鄙夷地狺狺。在
它们俩率领下,扇面形队伍缓缓前进。

    哑巴和磕巴明白了,这个武家坡难过去! 磕巴说:“张抱丁,你和哑巴护住车,
我回去取家伙什。”

    张抱丁忽然发现,磕巴竞一点不磕巴了。

    磕巴对哑巴做个手势,大步向下走去。野狗们愣住,它们毕竟不是狼。野狗们
像见了主子和凶恶的人,缩脖拱肩,现出畏惧相。野狗群水面一样波闪开,磕巴穿
过去后,飞跑起来。

    瘸公狗觉得被欺骗了,斜着眼睛,冷笑一声,面对面的,只剩一个哑巴了。瘸
公狗讨债似的,一颠一颠向前,马车离死人仓库越来越近,能看见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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