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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一口袋灵魂上路 作者:谢友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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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说! ”

    呼小尾将吴黛伦搂在怀里。两个人以不顾一切,对抗一切的心情,脱光衣裳,
紧紧搂在一起。

    吴黛伦说:“我给你! ”

    “把灯吹灭。”

    “让它亮着。”

    “刚才咋灭了一下? ”

    “你怕? ”

    “我不怕,让它亮着。”

    呼小尾伏在她的身上,咬住她的耳朵,唤道:“黛伦,黛伦! ”

    吴黛伦唤道:“小尾,小尾! ”

    两个从没有尝试过禁果的青年,急慌慌地完成了这一课。

    呼小尾仰躺着,有点儿喘。他把自己放得舒服一些,两条腿伸直,一只手枕在
脑后,一只手握住黛伦的手。吴黛伦坐起来,被子滑下去,双手环抱膝头,光裸的
身体闪着微白的光。她才发现,没有拉窗帘,其实,这问屋子没有窗帘,从来没有
过窗帘,窗户外是后院,朦胧的月色里,有一方封闭的后花园。

    呼小尾说:“我分了房子,分了地后,咱们俩过日子。”

    吴黛伦把下颌抵住光裸的膝头,说:“过日子? ”

    呼小尾以坚定的口气说:“当然要过日子。”

    吴黛伦说:“我不会种地。”

    呼小尾说:“你做饭,你给我往地里送饭,送水。”

    “你不在乡政府做事了? ”

    “他们不能要我了。”

    “因为我? ”

    “因为你,我就想过日子。”

    吴黛伦说:“咱们走。”

    “上哪儿? ”

    “县城,市里,反正离开这儿。”吴黛伦用牙齿咬自己的膝头,抬起眼睛,望
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喃喃道,“我给你养个儿子。”

    呼小尾把脸贴住黛伦的臀部,说:“咱们能有个儿子? ”

    吴黛伦说:“能。”

    呼小尾冲动地说:“你再躺下。”

    吴黛伦乖乖地,像鱼儿一样滑进被窝儿,呼小尾用刚刚成熟的身体,覆住她。
这时候,他们才知道,上次没有成功。这次吴黛伦感觉扎心地疼痛! 但他们成功了!

                              十九  使者

    张抱丁像一名满怀人生沧桑感的使者,去阜南市,见吴世达。

    张抱丁乘班车去的。班车是退役的美式军用卡车,没有篷,没有座,乘客们像
秫秸捆一样戳着,一捆挨一捆。乘客们兴高采烈,在这条线路上,开天辟地第一次
通行公共汽车。到站后,张抱丁跳下车,摔了个大码趴,两位老乡扶起他。一个老
乡说:“站麻了吧。”张抱丁弯下腰,提紧鞋后跟,鞋窠内塞了钱。然后直起身,
拍拍衣裳上的土,说:“恁远的道,动都不能动,血不流,人就僵了。”另一个老
乡说:“听你说话,不自给。”张抱丁听不得恭维,掏出从九道子那儿买的香烟,
赏给他们俩一人一支。一个老乡说:“嘿,‘解放’牌的。”另一个舍不得抽,要
夹耳朵上。张抱丁吩咐:“点着。”他们俩缩脖拱肩,用手拢成圈儿,张抱r 划着
洋火,点燃烟卷。一个老乡问:“大哥,你去哪儿? ”另一个老乡说:“还用问,
第一百货。”

    张抱丁提一下抿腰裤,挺起胸脯,说:“中共阜南市委。”两位老乡睁大眼睛,
目送张抱丁向国旗飘扬的市委、市政府大院走去。

    张抱丁在乡政府订的报纸上,常看到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兼《阜南日报》总编辑
吴世达写的文章。张抱丁去市委,没有找到吴世达。办公室同志告诉他,吴副部长
在报社。张抱丁去报社,总编室座椅空着。

    报社同志告诉他,吴总编经常在家里写文章。

    张抱丁拿着报社同志写的地址,三打听两打听,在干部住宅区,找到了吴宅。
女主人在。女主人将张抱丁让进客厅,给他沏杯茶。张抱丁眼睛发直,这就是吴家
的媳妇了。吴长安没能看见,吴黛伦和大碗乡人,谁都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她个子
不高,穿小翻领双排扣列宁服,左胸兜插支钢笔,剪短发,脸庞秀巧,戴眼镜,像
个学生。张抱丁垂下眼睛,茶色清淡,三四片叶子舒展开,毛茸茸的,喝一口,没
味。

    女主人捧起茶杯,说:“哦,你是大碗乡的? ”

    张抱丁发愣。

    女主人问:“听不懂我的话? ”

    张抱丁咧咧嘴:“费点劲。”

    女主人道:“我是湖南人,从家里出来得早,南腔北调了。讲当地话,你更听
不懂。”

    张抱丁想,别一张嘴,就使女主人着急,吓着她。

    张抱丁决定先报喜,高兴了,话说开,再报忧。张抱丁道:“你小姑子,出阁
了。”

    女主人问:“什么? ”

    “世达的妹妹,出嫁了。”

    女主人点点头,啜口茶水。

    张抱丁觉得不得劲,绷直上身,并拢双腿,手指在膝头抓挠。

    女主人没啥反应。听不懂他的话? 不可能。冷场会儿,张抱丁只得报忧了,说
:“老先生没了。”

    张抱丁露出一脸悲戚。

    女主人点点头,低头啜茶,忽然问:“什么没了? ”

    张抱丁道:“世达的爸死了。”

    静会儿,女丰人说:“你喝茶。”

    张抱丁吸口凉气,觉得自己在跟一个冰冷的瓷人说话。

    女主人看看手表,说:“世达去省委开会,小在家。”

    张抱丁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张抱丁把要讲的都讲了。吴世达不在家,这不是屁
话! 这个娘们儿,将茶叶含在嘴里嚼。她吃茶叶,简直像畜生嚼草料。张抱丁原以
为,在吴世达家,他会被热情挽留多住几天,好酒好菜大鱼大肉款待他。不料,女
主人连一句虚词儿都没有,张抱丁说要走,屁股还没动,她立刻站起身,客气地说
:“您走好。”

    张抱丁像被赶到了大街上! 扭回头,望着关严的枣红色木门,张抱丁羞愤难当
!如果在吴府,她敢把大老远扑奔来的客人撵出屋,违犯家规,还待不待?张抱丁苦
笑,摇头。这疙瘩,张抱丁来过,这些人字顶洋房,是日本人盖的,曾是日本人的
住宅区。小鬼子完蛋时,炭业株式会社的掠夺者们,在矿山集中受降,留下家眷。
煤矿死难者的家属们冲进来,恨得发疯,抓住日本小孩的胳膊,从窗口往外扔,剥
光日本女人的衣裳,把她们赶到大街上……真解气呀! 这时,一伙工人从张抱丁身
边经过,他们穿国营煤矿作业服,酒足饭饱,气色很好,当家做主人了。一群女学
生说说笑笑,从张抱丁身边经过。她们穿一样的白衬衫,一样的蓝色背带裤,手里
拿着小彩旗,步履轻盈,去市府大礼堂排练节目,迎接国庆节。一位中年人,骑辆
二八加重自行车,按得铃铛叮零零响,几个小孩子跟在后面跑,连街上的大人都羡
慕地瞅那自行车。羞辱的怒潮退下去后,张抱丁挣扎一下身子,走了。去呼玉叶家
?他跟玉叶两口子不亲,这几年,只去过玉叶家一次,还是跟呼雨来的。再说,大白
天,十有八九家里没人。就是有人,找她做什么。张抱丁说:走,去县城。

    张抱丁在停车场上了辆马车。马车夫戴顶草帽,弯腰坐在驭座上,只能看见他
的背。马车夫没有回头,问:“包车吗? ”

    张抱丁说:“不包。”

    “兄弟,候一会儿。”四座位轿式马车,才上来一个人,车夫是不会抖动缰绳
的。

    “不着急。”张抱丁说,“俄罗斯大黄? ”

    驾辕的马高大魁伟,鬃毛金黄,与本地蒙古马不一样。车夫说:“你是行家。”

    张抱丁说:“我不爱遛这号马,牵着它,就像小人国里的人,牵匹大骆驼。”

    车夫说:“大鼻子给咱们留下的。”

    上来两个人,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

    张抱丁说:“仨人了。”

    车夫说:“再等等。”

    张抱丁问:“县城有个刺绣厂,在哪儿? ”

    又上来一位。车夫抖动缰绳:“驾驾! ”

    马车轻快地启动。车夫大声道:“在小猫巷。”

    “那不是……”

    “改成刺绣厂了。”

    张抱丁要向四姐报丧,告诉她,麻家驹死了。麻家驹的抚恤金,存在大碗乡民
政那儿,只要她给麻家驹烧纸上坟,张抱丁就给她作保,证明她是烈士遗属,让她
把那笔钱取出来。张抱丁想,去单位找四姐,如果厂子没有,就去她家。四姐跟一
个瘸子搭伙,住在一个小院里。小小县城,能有几个瘸子,能有多少小院,就是瞎
子,摸也能摸到她。

    张抱丁对县城有感情,讨厌市区。

    张抱丁踏上拱形木桥,临河老屋旧舍,大檐顶起伏错落,仿佛波漾起来。窗户
阔大,门却瘦窄,从窗内探出头的女人,娇小;从门内走出的男人,魁壮。

    张抱丁跨过木桥,从肥窗瘦门前经过,拐进小猫巷。巷子很浅,胡同拢音,几
十台缝纫机溢出嚓嚓嚓声,似春雨,似蝉鸣。张抱丁寻声走进一座门楼,大大的四
合院,窗棂雕花,墙上刷着标语:“生产自救,劳动光荣。”“跳出火坑,凤凰再
生。”“卫室的传达,笃笃笃敲窗户。张抱丁把头凑过去,问:“这是刺绣厂? ”

    传达说:“以前是。”

    顺当找到地了,张抱丁心情愉快,玩笑道:“以前是窑子。”

    传达沉下脸。

    张抱丁忙说:“现在是刺绣。”

    “不是。”

    “咦? ”张抱丁蒙了。

    传达说:“现存是被服厂,生产抗美援朝的军用品。”

    “嗨,更不得了! ”张抱丁说,“我找个人。”

    传达递过一只簿子:“登记。”

    “登啥? ”

    “会客人的姓名,来访者的姓名、姓别、年龄、单位、职务和会客人的关系。”

    “我不是住店。”

    “谁说你住店了? ”

    张抱丁眨巴眼睛,道:“你是没说我住店。叫她出来就行了。”

    “登记。”

    张抱丁说:“伙计,我大老远赶来,别难为我。”

    “你就是从奉天来,也得登记。”

    张抱丁说:“是个女的。”

    “都是女的。”

    “我不知道她叫啥。”

    “不认识? ”

    “不认识。”

    “那你找人家干吗? ”

    张抱丁嘻嘻笑了:“她叫四姐,原先是……”

    传达一愣,满脸警惕,站起来,双手撑住桌子,问:“你是她什么人? ”

    张抱丁说:“亲戚。”

    “我没听说她有过亲戚。”

    晦气! 张抱丁想唬住传达:“她的亲戚多了。实话告诉你,我们俩交情深了。”

    传达勃然大怒,推开门,冲出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传达骂道:“臭流氓,
滚蛋! ”

    张抱丁发蒙,怎么城里人都吃了呛药! 忽然发现,传达是个瘸子,张抱丁心一
惊,问:“你是她啥人? ”

    传达道:“我是她爷们儿。”

    张抱丁傻了,撞在枪口上了! 四姐的男人,怎么这般老相? 张抱丁有一种偷鸡
不成蚀把米的感觉,一边撤退一边说:“你告诉四姐,麻家驹死了。”

    传达叫道:“活死活埋! ”

    “你敢辱骂烈士?!”

    “你死了才好! ”瘸子气得跳脚。

    张抱丁也气毁了! 传达要撵走他,张抱丁反劲上来,小走了。这不是你们家,
老子不能到哪儿都被撵走,老子不能到哪儿都受欺负! 张抱丁眼睛蹿火,恨不得抓
住传达的瘸腿,将他一家伙撇到大门外去。瘸子看出张抱丁的狼子野心,朝前颠达
一步,哗哗啦啦卷袖子,呵斥道:“快滚蛋,留你条小命! ”

    张抱丁没有退路了,他小能就这么回去。喧天动地地进城,什么人都见不到,
得叫人笑话死! 张抱丁够向前,俩人支起黄瓜架。在辽西边地,极少抽冷子一拳头,
冷不防飞起一脚的,那不地道,都是明正言顺地交手。张抱丁抓住埘方肩膀,瘸子
抓住张抱丁的肩膀,俩人像牛羊柢架一样,顶起来。我进一步,你退一步;我进二,
你退二;我进三,你退三,直到将对手推在一堵墙上。你喘吁吁质问:“你还让我
上哪去?!”倘若双方势均力敌,便依照惯性,在原地拧圈儿,一圈、两圈……转得
天昏地暗,直至一位脚稀软,“扑通”跪下,将对手扯得跪下来,谁都不肯松手,
脑门狠狠柢在一起,最后一歪,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像一对死羊! 张抱丁跟瘸
子顶儿步,就感觉不顺,对手那条瘸腿,反倒有一种后坐力,顶他吃力,转他也吃
力。原来,这是瘸子的拿手把戏。张抱丁呼哧呼哧喘,瘸子狞笑。张抱丁眼冒金花,
麻家驹就是被这个混球撵走,去送了死的! 恶火腾起,“噗”地一吐,瘸子闭住眼
睛叫起来:“我操你娘呀! ”你骂老子?!张抱丁连连啐去,瘸子满脸流汤,撒手抹
脸。张抱丁趁机一推,俩人同时坐倒在地下。

    就在这时,院里响起清脆的铃声……

                              二十  换防

    几十名女工从车间拥出来,下班了,大夏天,日头还高,天光灿烂。女工们戴
卫生帽,帽檐下露出一绺黑发,穿短袖衬衫,扎碎花布围裙,神情都很快活。

    她们叫起来:“这是咋了? ”

    “四姐,你瞅瘸哥! ”

    传达和张抱丁人仰马翻,狼狈不堪。张抱丁听见有人叫四姐,扭头瞅,四姐朝
他们走来。她高高的个儿,瓜子脸,单眼皮,眼角有细密的鱼纹,牙齿发黄,吸烟
熏的,说不定吸过大烟。瞧人有点斜视,笑起来像冷笑。三十岁,不会超过三十五
岁。一副经过风月经过苦难的冷俏相。张抱丁愣了愣,咧嘴笑道:“四姐! ”

    四姐见坐在地上,仰望她的男人,顶多四十岁,眼睛黑亮,高高的鼻梁,模样
周正,穿着土气,神情可有点滑稽。四姐印象里没有他,从来没有接待过这个男人。
四姐抱住膀子,把乳房推高,声音不成不淡地说:“起来吧。”

    张抱丁和瘸子爬起来,各人扑打各人的屁股。瘸子怒视张抱丁。张抱丁对四姐
说:“我叫张抱丁,大碗乡的,给你送个要紧的信儿。”

    四姐打量站直的张抱丁,人不俗气,不像没头没脑趟土垄刨食的。四姐沉吟一
下,这儿人杂,不是说话的地方,摘下卫生帽,解下围裙,递给一个姐妹:“搁你
更衣箱里。”对张抱丁道,“从乡下来的,不近哪家吃口饭吧。”

    四姐的男人松口气,说:“你们真不认识? ”

    四姐不理他,对张抱丁点点头,走出门楼。

    女工们哗笑,散了。

    张抱丁跟四姐往外走。瘸男人挡不住四姐领另一个男人回家,向值班看守交代
一下,追出胡同,在临河小街撵上他们俩。四姐在熟食店前停下,问张抱丁:“你
忌膻腥不? ”

    张抱丁说:“我啥讲究都没有。”

    四姐问:“羊头肉烂糊吗? ”

    店主说:“大妹子,放心吧。”

    “称二斤。”四姐掏钱。

    瘸子趁机说:“再拿瓶白酒。”

    四姐的家,很近,是邻河一个小院,张抱厂来时经过的。一间门市房,窗户肥
阔,能看见木桥;门瘦窄,黄铜锁看家。叫姐掏出钥匙,开门,张抱丁跟进去,以
乡F 眼光看,小院太挤巴了,两间正房,一问住人,一问厨房。四姐将羊头肉撂案
板上说:“进屋吧。”四姐连屋都没进,引火烧水舀米做饭。

    瘸子抢先一步,进屋。两个男人在炕桌对面坐下。瘸子瞅张抱丁,张抱丁瞅瘸
子,都没说话。瘸子把酒瓶“咣”地暾桌上,张抱丁眼睛没眨,心有底了,瘸子当
不了这个家。

    四姐真麻利,厨房里飘出饭香。四姐问:“张抱丁,羊头肉切丝还是切丁? ”

    她一下就记住了他的名字。她不按一般习惯,叫他大哥。张抱丁忙下炕,拐进
厨房,说:“别上刀,我来。”

    四姐空举双手,腕脖雪白,等他。张抱丁洗把手,将一嘟噜羊头肉在手里一掂,
说:“真烂糊。”

    张抱丁用手撕熟肉,说:“用刀切,沾铁锈昧。”

    四姐斜眼瞅他,嘴角挂着冷俏的笑。

    张抱丁顺纹络撕,一条条,匀称好看。“切丝太细,切丁太碎,没嚼头。”张
抱丁说。瘸子在里屋咳嗽一声。熟肉条落在案板上,撕巴完,张抱丁洗手。四姐} 
兑:“端饭。”

    张抱丁把饭盆端进屋,四姐把菜端进屋。瘸子没有动。瘸子倒像客人了。

    四姐给张抱丁斟满一盅酒,给自己斟满一盅酒,给瘸哥斟一盅酒,说:“干。”
“咣”地一响,都喝掉,有气氛了,三个人夹菜。

    张抱丁心里嘀咕,四姐没有对一个陌生人刨根问底,没有问他送什么信儿,就
这么自自然然接纳了他。他不能闷下去,反正,跟瘸子已经撕破脸。“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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