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八万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开国功贼-第14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鹃依旧是用一个字做答。双目当中汪洋一片,脸上却始终带着坚强的笑容。

    夫妻两个成婚以来,一直聚少离多。也就是跟张金称分道扬镳后的这半年里,才高高兴兴过上了几个月平安日子。可安宁的日子总是过得比平常快,眨眼之间,丈夫又要跟人拼命去了,做妻子心中不愿意,却不能如寻常女人那般扯紧他的胳膊。几千双眼睛看着呢!为了军心和士气,心里即便再不舍得,眼睛中也不能有泪落下来。

    这番小女儿姿态很快就落在了王二毛眼里,为了缓和气氛,他轻轻咳嗽一声,然后打马凑将过来,笑着打趣道:“嫂子放心,有我在呢,保证把个大活人完完整整给你送回来!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咱们……。”

    三个人本来是笑闹惯了的,以往王二毛上前耍嘴皮子,肯定要被杜鹃反唇相讥。谁料这次杜鹃居然没有跳起来收拾他,而是退开半步,郑重地蹲身施礼,“那就有劳叔叔了。到时候嫂子我会准备好酒菜,给你们哥两个接风洗尘!”

    “啥子!”王二毛一吃惊,家乡话都冒出来了。习惯于杜鹃策马扬鞭形象的他,哪受得了这份大礼,赶紧滚鞍下马,伸手欲搀,又猛然意识到男女之妨。红着脖子侧开半步,拱手回应:“嫂子,嫂子,你可别吓唬我。你放心,如果小九哥被擦破一点儿油皮,我肯定没脸回来见你!”

    “走吧,教头用得着你保护么?!”有人在他身后踢了他一脚,善意地替他解围。王二毛跌跌撞撞地跑开几步,然后拉住坐骑的缰绳,默然回头。他看见杜鹃仰着脑袋,又对程名振叮嘱了几句。而程名振则笑着点头,然后毅然拨转坐骑。刹那间,整支队伍都开始移动。长矛和步槊组成丛林,遮断送别的目光。

    杜鹃好像一直在站着。王二毛心里清晰地意识到。忽然间,他现自己的心被针扎了一下,记忆深处仿佛又闪过了一个模糊的影子。他已经尽力去忘记了,却始终没忘掉。如果她还活着,也会和鹃子姐这样坚强地为我送行吧!他想,心中涌起一丝甜蜜的痛楚。也许是同样是为小九哥送行,而不是我。

    大军迤逦而行,很快把送别的人影抛在了苍黄色的原野之后。他们在上午跨过清漳,傍晚跨过运河,在清河郡的清源县附近宿营。第二天早晨,天空中开始飘下小雪,开始很稀,落地即化。然后变得又冷又密,打在铠甲上沙沙作响。即便是这样恶劣的天气,程名振也没有命令队伍停下来等待雪停。他只是增加了沿途休息的次数,每当队伍停顿下来,都命令伙夫给众人熬上几锅热气腾腾的姜汤驱寒。如是在泥浆中又滚了一整天,第二个夜晚来临的时候,队伍终于进入了青阳城内。

    此城早已被张家军扫荡过了,城中十室九空。负责留守的小头目看到洺州军的旗号,赶紧迎上前来,安排大伙到民居中休息。又是送米,又是送柴,伺候得非常周到。问及张金称所部主力的位置,却是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头绪来。

    “大当家没有消息给你等么?他最后一次向你下的那道命令,信使是从哪里来的?什么时候的事情,距离现在多久?”程名振被小头目遮遮掩掩的模样弄得很不耐烦,板起脸来质问。

    虽然已经跟张金称分道扬镳,他头上毕竟还挂着巨鹿泽九当家的名头,因此对方也不敢将其得罪太死。犹豫了片刻,很为难地说道:当家最近一次给我下命令时,人还在漳南附近。那是在七天前,算上信使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应该是九天或十天前,他还在清河境内。”

    “什么命令?没让你带人前去汇合么?”程名振皱了皱眉头,继续追问。依照当年他在巨鹿泽时定下的规矩,行军打仗时,一定会留下得力部属稳固后方。不给敌人可乘之机,同时也能保障前后方消息能及时传递。显然,张金称已经把过去的规矩统统抛在了一边,这么大个青阳城,留守的喽啰却只有一百多人。带队的还是个蠢汉,问十句话九句说不清楚。

    有。大当家只是让我想办法再征集些粮草!抓紧时间给他送过去!”小头目嘴巴一咧,满脸委屈,“九当家,不是小的不尽心。你看看,这青阳城哪里还可能凑出更多的军粮了啊。您如果遇到大当家,千万替我求个情。我可是尽了全力了,借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抗命啊!”

    “知道!”程名振最烦这种没骨头的家伙,又见问不到自己需要的消息,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下去休息。那小头目歪着身子向外蹭了几步,犹豫了一下,又掉头跑了回来,闯到程名振跟前,“扑通”跪倒,叩头哀求道:“九当家千万替我说句公道话啊。自从您走了后,大当家的脾气一直不好。如果他以为我抗命不尊,肯定会活剥了我!呜呜……”

    着话,偌大的男子汉竟哽咽出声。王二毛再也看不下去了,走上前,一把将此人拉起来,恶狠狠地训斥道:“看你那点出息。耸包,真给巨鹿泽丢人。大当家怎么就那么凶了,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

    “大当家,大当家真的是凶得厉害啊!”小头目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告诉,“这半年,他杀了多少人啊。老兄弟们都怕得要死。王堂主,你可是没见过啊……”

    “没事,我帮你说情。我的军粮还够,可以分一部分给大当家!”程名振无法再继续听下去,铁青着脸答应。

    头目的话里虽然没有他需要的消息,但至少说明了两件事。第一,张家军因为盲目扩张,粮草压力极大。第二,张金称又恢复了其凶残好杀的作风,或说,那是他的本性,一直没变过,只是在某段时间做了些收敛罢了。

    听闻程名振肯帮忙,小头目感激泣零。不管王二毛如何阻止,硬跪下给程名振磕了个头,然后爬起来,一边后退一边试探着道:九当家当家这次回来,就不再走了吧?”

    “什么意思?”程名振看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问道。

    兄……”小头目支吾了一会,终是把心一横,硬着头皮说道:“弟兄们都,都说,九当家在的时候大当家脾气最好的时候。假若当初您不离开,也许大当家变得没这么快。其实大当家也未必真的舍得你走,如果你能回来的话,想必,想必他心里会高兴得很!”

    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程名振笑了笑,不置可否。如果当初留在巨鹿泽,恐怕早就被张金称给宰了吧?他知道那几乎是命中注定结果,但这些话,没必要每个人都说上一遍。自己看清楚了,自己及时地逃开了,也就足够了。

    头目见劝不动程名振,也不敢再劝,施了个礼,怏怏地退了下去。屋子中的气氛立刻变得有些严肃,谁都明白,张家军眼前看上去声势浩大,实际上却已经成了空壳子。一旦遭遇挫折,恐怕连脚跟都难以在清河郡站稳。

    谢映登是个客将,本不该多插嘴。但不忍看到大伙神情如是严肃,咳嗽了几声,笑着建议,“眼下咱们即便冲到最前方去,也未必能帮上多大忙。稳妥起见,不如着手将附近的几个县城巩固住……”

    “这附近一马平川,根本无险可守!”程名振摇头打断。“咱们的兵本来就少,分散开后,恐怕更起不到什么作用。”

    “倒也是,我失策了!”谢映登想了想,爽快地承认错误。“那就多派些斥候,盯紧了周围的动静。不但官府那边要盯,其他绿林豪杰那边也要盯!”

    程名振点头接纳,立刻着手加强周围的警戒。同时派了一小队人前往清河与襄国两郡的交界,重新检查运河与漳水上所有桥梁情况。待把后路谨慎地安排妥当了,外边的雪也晴了。又赶了个大清早,洺州军拔营启程,继续向北杀去。

    一路上,村庄堡寨多数都变成了废墟,劫后余生的百姓们躲在草丛中,望着过路的兵马,满眼怨毒。偶尔也能遇到几座幸存下来的庄园,都是青一色的石头墙,雕楼上隐约闪烁着强弩的寒光。见到洺州军的旗号,他们立刻用绳索坠下粮食、干肉和铜钱。算作犒军之资,宁可倾家荡产,也请好汉们早早地上路。

    除了无家可归的百姓外,途中最常遇到的,便是一伙伙打着各色旗号,前来投奔张金称的绿林豪杰。说是前来投奔,他们却不急着向北赶路,而是把张家军曾经洗劫过的村寨,再像梳头一样再度搜检一遍。把最后的一点点粮食和财产也夺走,背后留下一地的绝望。

    看到洺州军,这些绿林豪杰们的眼神很是尴尬。他们不敢当着程名振的面儿抢劫,却也不愿意白白错过打秋风的机会。好在程名振急着赶路,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叫过几个头目,问了问张家军的可能位置,然后自顾去了。

    根据沿途豪杰的指点,跨过转头向东的漳水,进入信都郡之后,大伙终于得到了张金称的确切位置。“就在一百里外南宫城附近,有可能继续向北追下去了。张大当家命我等去攻打渝县,拿下县城,取得军粮后再前去跟他汇合!”被拦住去路的悍匪雷万年很不耐烦地介绍。

    在他眼里,此刻满身泥浆,疲惫不堪的洺州军根本就是来分好处的。张大当家麾下二十万众,随便哪一哨兵马不比眼前这伙气势足?要打仗,还用得上他们?有三山五岳的豪杰就够了,冲上前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敌军活活淹死。

    “请问雷寨主,张大当家前几天不已经杀到长乐城下了么?”程名振装作没看见对方脸上的不耐烦,恭恭敬敬地求教。

    “还不是那个杨白眼?打仗不行,跑得可怪快的。长乐城外,被咱们冲上前去,顷刻之间便打了个唏哩哗啦。他一看事情不妙,不敢往北去投衡水河,掉头又往南下去了!”雷万春又扫了程名振等人一眼,得意洋洋地教训。“如果你们早来一步就好了,早来一步,堵住南宫那边的官道,杨白眼就被咱们活捉了!”

    “可惜我等来得太迟,没见到雷寨主的雄姿!”谢映登接过话头,非常认真地拍了雷万年一记马屁。雷万年被拍得筋酥骨软,笑了笑,咧着腮帮子回应道:们现在来得也不算太迟。打下长乐后,张大当家就要正位称帝。你们赶上去,说不定也能捞个将军当当。”

    着话,他又望了一眼程名振头上的旗号,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般,很诧异地反问:“洺州军?哪个洺州军?莫非你们是程名振的部下?”

    “正是!”程名振笑着点头。

    看我这眼神儿。”雷万年好生尴尬,连连拍打自己的脑门。他是两个月前才带着部众投奔到张金称麾下的,无论是资格,还是声望,都远不如程名振。猛然觉自己在鲁班面前耍了小半天斧子,不禁心虚异常。将脑门都拍红了后,才讪笑着建议:我就不耽误几位好汉爷赶路了。我奉命去打,打渝州,得赶紧着,大当家等着我的军粮呢!”

    程名振挥手与对方告别,然后调转队伍,直奔南宫城。凭着几年来领兵打仗锻炼出的直觉,他认为杨白眼带着张金称在信都郡南部兜***,恐怕不仅仅是慌不择路那么简单。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阴谋,自己如果去得晚了,也许就来不及提醒张金称注意。

    心中越是急得火烧火燎,程名振越不敢催促弟兄们加快脚步。战场就在眼前了,一旦局势对张家军不利,疲惫不堪的援兵肯定无法力挽狂澜。这样想着,他走走停停,每行进十余里都要带住坐骑整顿队伍,同时将骑兵们全部当斥候撒出去,分头探听附近的军情。

    又走了堪堪一整天,马上要抵达南宫城外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了消息。张金称正带领大军与一支来历不明的人马厮杀,战场形势十分严峻。

    “谁的兵马,多少人?什么时候开战的?”程名振大吃一惊,拉住斥候的马缰绳追问。

    “不清楚!刚刚开战!”临时改行做斥候的骑兵气喘吁吁地汇报。“雄校尉已经带人靠近了打探了,让我先回来报信。他说,请您立刻原地结阵,以免被败兵冲乱队形!”

    “什么话?”洺州军宿将张瑾非常不满地呵斥。“他怎么知道张大当家要败。不是刚刚开战么?”

    “说清楚点儿!”“你到底看清楚没有?”“别乱给人下咒!”众将士眼下虽然脱离了巨鹿泽,心头毕竟还念着几分香火之情,很不满意斥候胡言乱语,七嘴八舌地质问。

    临时改行做斥候的骑兵被大伙训得眼睛都红了,抹了把汗,梗着脖子犟嘴:“张大当家的帅旗都被人冲倒了,能不败么?嫌我没看清楚?你们也有马,自己去看啊!”

    “臭小子,脾气还挺大!”王二毛冲出队列,伸手给了对方一个脖搂,随后,他双腿一夹马镫,“我去看一下,老雄是我的人,很沉得住气!”

    话间,远处已经有溃兵出现。先是零星几十个,然后是几百,几千。一个个如遇到鬼怪般,哭喊着向这边逃了过来。

    这情况,已经不需要王二毛再去细看了。程名振当机立断,大声喝道:“列阵,步槊手、盾牌手上前,定风锥!”

    “列阵,步槊手、盾牌手上前,定风锥!”亲兵们扯着嗓子,将命令传到全军。然后吹响号角,一遍遍重复,“呜呜,呜呜,呜呜呜……”

    定风锥乃是步卒受到骤然袭击时所常用的一种应急队列。由前到后呈一个钝三角型,正面有锋,可以分解冲击的压力。转眼之间,训练有素的洺州军已经完成了队形变换,程名振深吸了一口气,举起令旗,大声喊道:“槊锋向前,弓箭手,阵前五十步封锁。敢闯阵,一概射杀!”

    “呜呜,呜呜,呜呜……。”残酷的角声,将血淋淋的命令传了下去。军阵前方立刻长出了数以百计的槊锋,宛如一支支呲开的狼牙。羽箭破空,将阵前五十步范围迅速覆盖。亡命奔逃的溃兵猝不及防,被硬生生射翻了一大片。

    “齐声喊,两侧分散,敢直冲军阵理会眼前翻滚挣扎的溃卒,程名振继续号施令。

    “散开,散开到两侧去,敢直冲军阵亲兵扯开嗓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提醒。

    无需他们再强调,血淋淋的现实横在面前,溃兵们再也不敢靠近军阵半步。好在他们的人数还不算多,来得及改变方向。呼啦啦分作两股人流,绕向洺州军两翼而去。

    见到溃卒开始分散,程名振长出了一口气,低声下令:“让他们到咱们身后,重新集结!准备反击!”

    “到洺州军身后结阵,九当家来了,你们怕什么?”亲卫们齐声高呼,试图稳定溃卒的情绪。

    “结阵,跟在洺州军身后,看看情况再说!”王二毛、谢映登等无法在军阵中挥作用的人纷纷出马,主动承担起收拢溃卒的作用。

    可惜败兵之中,大多是张金称最近几个月才招揽来的新锐,根本没跟程名振并肩作战过,所以也不会因为几句话而重新振作。大多数人绕过洺州军后,立刻向更远的地方逃走。只有极少数,十成之中不到一成的喽啰,慢慢地停住脚步,站在洺州军背后观望。

    王二毛气得两眼冒火,抽出刀来就要杀人立威。谢映登用长槊拦住了他,摇头苦笑:“你能追上几个?胆子都吓破了的,即便强留下来,敌军一冲,立刻再次溃散,反而影响了咱们的士气。要走尽管让他们走,能主动停下来的,方为可同生共死之士!”

    王二毛想了想,不得不承认谢映登的话有道理。所以也不再阻拦别人逃命,只是匆匆地将停下来的人收拢成一队,跟在洺州军身后集结成方阵。

    当他焦头烂额地忙完这些后,第二波溃兵已经又败到了眼前。比刚才那波人数更多,秩序更加混乱。以至于程名振下令连放了三波箭,才用鲜血和尸体稳住了阵脚。溃兵们带着恐惧和怨恨向两侧奔逃,洺州军将士则带着自豪和紧张,集中目光,从人逢里朝正前方张望。

    低沉的阴云下,他们看到了潮水般的人流,全是溃兵,像群鸭子般,惨叫着朝自己退来。“雄阔海,雄阔海!”有人低声惊呼,从人群中找到了熟悉的身影。雄阔海是跟随王二毛从瓦岗军回来的勇士,虽然跟大伙接触的时间极短,但很多人已经见识过了他的惊人膂力。

    即便如此一个能力举两头石狮子的壮汉,也被人流冲得无法带稳坐骑。跟在雄阔身边还有二十几号骑兵,都是洺州军的士卒,都被乱军携裹着,犹如一团洪流中苦苦挣扎的蚂蚁。

    眼看着雄阔海等人再挣扎下去,就要被自家弟兄给活活踩死,程名振咬着牙下令,“段清,带三百弟兄,把他们接过来!”

    清大声答应,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弟兄们,跟我来!”

    他的本部弟兄立刻跟上前去,在行进中重新建立一个完全用盾牌和横刀组成的锥形进攻阵列。逆着人流,硬用盾面和刀锋开出一条血淋淋的通道,挤到了雄阔海身边。

    “雄大哥,跟我走!”上前扯住对方的马缰绳,段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