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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普-中华学生百科全书-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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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儿,我立即把右手高高举起。
    彭老师把我叫起来:“你有什么问题?”
    “我没问题。可你讲错了,”我郑重其事地宣布,“巴黎,巴士底狱早
在二百来年前就让人民给拆了,拆得一块砖头都不剩……”
    彭老师耸耸肩膀说:“是呀,那又怎么样呢?”
    “你讲错了!”我怀着一种胜利者的喜悦,大声地宣布说,“你说《双
城记》有的镜头是在巴士底狱里拍的,这根本不可能。巴士底狱早就没有了,
现在那地方是个广场,叫巴士底广场、广场当中有个高高的纪念碑、上头有
个自由神的塑像,背上有一对翅膀……”
    彭老师很是狼狈。可他绷着脸瞪着我,不愿意当着全班同学认错。他想
了想,敷衍地说:“巴士底狱拆没拆跟我们讨论的问题关系不大,我们现在
弄清楚的是‘阴森’这个词的含义,而巴士底狱的景象确实最适合用‘阴森’
这个词来形容……”
    他挥手让我坐下。我没坐下,而是环视全班同学说:“他讲得不对。巴
士底狱肯定早就拆了。我爸爸的老同学马叔叔前些日子刚从巴黎回来,我当
面听他讲过巴士底广场的来历。”
    我的这种态度,以及班上大多数同学——包括一部分女生——对我的露
骨钦佩,强烈地激怒了彭老师。他气得把讲台猛地一拍冲着我怒吼起来:“罗
世凯!你要干什么?究竟是你讲课,还是我讲课?”
    嗬,给我来硬的,我才不怕呢!我从容不迫地对他说:“反正谁讲也不
兴瞎讲,讲就要讲正确……”
    彭老师气得眼珠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他气急败坏地伸直胳膊指指
我,又指指门,命令说:“你不愿意听我的课,就请你出去!出去!”
    要在小学,我非给这招吓哭不成。可现在我才不怕。出去?出去就出去!
怎么着?
    我冷笑着,毫不犹豫地离开座位,在同学们众目睽睽下,晃着肩膀走出
了教室,并且在一股我自己也弄不清的力量支使下,又一直走出了学校,当
我稍微冷静一点以后,我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热闹的街头。
    风吹着我的脸。我这才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发烫。我把双手插在裤兜里,
挺着胸脯顺着人行道往前迈步。多数行人并不注意我,只有一个卖糖葫芦的
大小伙子用一种古怪的眼光望了我一阵,还有一个显然是农村来的背着一摞
丝棉的半老头儿,斜着一对老鼠眼瞥着我好几眼……我心里只是暗笑。我理
也不理他们,管自朝前去。我想那些个编破电视的人这下可有得瞎编的了—
—我,一个初中一年级的学生,因为被老师轰出了课堂,流落街头,结果轻
而易举地被教唆犯俘虏,从此堕落下去……自然,最后我经历了番坎坷,总
算“浪子回头”,结尾是我又重新回到班上,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鼓掌欢迎,

于是这时候唱起一首插曲,大概少不了还是请李谷一阿姨来唱,她用一种娇
滴滴的气声演唱着:“回来吧,孩子!回来吧,孩子!你这迷路的孩子,快
回到集体的怀抱……”于是镜头上是我的大特写,演我的演员因为哭不出来,
导演拍那个镜头的时候就往他眼眶里点甘油……
    “咳,什么呀——瞎编!真该给他们一个‘大哄子’!”我不禁笑出了
声来,“我?我能因为让彭老师轰出来就变成小偷流氓吗?笑话!”
    于是我刹住脚步。我决定要做一点有意义的事,非常有意义的事。哼,
我要让大家知道,我在这种情况下不但不会堕落,反而会出乎他们意料地充
分表现出我的优秀品质。
    我应当做一件什么事呢?忽然,我想到了杨老师。杨老师正在住院,我
应当去看望她!我不能空着手去,我要给她带去一样她特别高兴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便对身上的口袋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搜索,结果一共找到了
八毛六分钱,这都是我从妈妈给我的零花钱里节省出来的。
    手里摸着八毛六分钱,我沿着大街往前走,望着每一家路过的商店。我
该给杨老师买样什么东西呢?吃的?用的?……啊,花木商店!对呀,买吃
的,买用的,都不如给杨老师买一盆花儿!
    我便到花木商店里,给杨老师用八毛儿买了一盆翠绿的文竹。
    捧着那盆文竹,我来到杨老师住的那个医院。我跟班上的同学前些时来
医院看过她一次。那次她见到我非常高兴。这回看到我捧着一盆文竹来看她,
一定更加高兴。不过,她会不会问我:“我怎么这时候来?这时候不是该上
课吗?”我怎么办呢?撒个小谎,还是干脆实说……
    可是到了医院住院部,人家跟本不让我进去。原来那天全天都不让探视
病人。有什么法子呢,我只能把文竹留给了他们,让他们转交给杨老师。人
家问我:“你是她家什么人?”又跟我说可以随花盆送进个条子去,我只是
说:“你们就把文竹先送给她吧。”我条子也没写,就离开医院了。
    离开医院以后,我忽然无聊得要命。我有点后侮我花掉的那八毛钱,因
为我来到了电影院门前,刚好有一场《疯狂的贵族》,这电影爸爸往家里拿
过招待场的票,那时候我根本不想看,可现在我要能看上一场该多好呀——
票房里的那个阿姨托着腮帮子发愣,有的是卖不出的票,但我手里归里包堆
只有六分钱了。唉,没法子,我只好在电影文告底下转悠了一圈,用五分钱
买了一根巧克力冰棍,小口小口地吮着,懒洋洋地继续朝前盲目地走去。
    我真希望能遇上点什么奇迹,比如说,有个大流氓正欺侮一个小女孩,
那么我一定立刻冲上去抱打不平;再比如说,忽然前面树根底下出现一个钱
包,鼓鼓囊囊的,里头至少有一百块钱,还有工作证什么的,我立刻捡起来,
并且立刻奔跑着去交给警察叔叔……末后失主找来了,他感动得要命,抽出
一张十元的钞票要酬劳我,我便高傲地说:“你要这么看待我,我就把你的
钱包扔回那树根底下去!”……可我又干嘛非得扮演正面角色呢?我干嘛不
拣起一块石头,朝那药店的大玻璃窗扔过去?也许那就会把我逮起来,关进
拘留所,我都这么大了,尝尝拘留所的滋味又有什么不可以呢?还有那信托
商店的收购部,挂着好大的一块牌子:“谢绝参观”。凭什么“谢绝参观”?
我干嘛不勇敢地闯进去?人家轰我也不走,我就是要参观嘛!……喏,前头
是一家储蓄所,究竟存钱是怎么一回事?干嘛要给存钱的人利息呢?这不是
鼓励不劳而获吗?我身上正好还有一分钱,一分钱给不给存?一个月给多少
利息?……

    可是到头来我既没遇上什么奇迹,也没真的胡来,我走进一座百货商场,
很快便找到一件既能消耗我那多余时间和多余精力,又很有意义的事来做—
—我帮助清扫场地的那位师傅推着地刷来来去去,那地刷跟地面的接触宽度
足有一米半还多,蘸了汽油,推着锯末往前那么一推,地面就变得干净极了,
推把上还安装着一个铃裆,遇到有顾客挡路时,我们就按铃提醒他们。
    那师傅有我帮忙,省劲多了,工作效率也提高了许多。当然,他问了我:
“小同学,你们今天怎么不上课呀?”我就撒谎说:“昨天我们学校开运动
会了,所以今天休息。”他表扬我说:“你昨天也有竞赛项目吧?瞧,累了
一天,你也不歇着,还来义务劳动!”我随口说:“没事儿!我爱推铅球,
帮您这么一扫地,我胳膊不就长劲了吗?”
    说实在的,我干得蛮快活,不知不觉就到了商店关门的时候了,我还要
帮那师傅做最后的清扫,他无论如何不让了,说我该回家了,不然家里大人
会着急的。临告别时,他一再问我是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我挺不情愿
地告诉了他。出了商店以后,我为这一点后悔了半天,我溜溜达达地往家里
去,心里很轻松。我觉得天边的晚霞像一团团粉红色的草莓冰激凌,而那些
电线杆上伸向马路当中的新型路灯,活像一把把可以用来吃那些冰激凌的大
勺子。我把跟彭老师闹纠纷的事撇在了脑后,就仿佛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
的事了……
    直到上了楼,来到我家住的单元门口时,我才感觉出今天毕竟有些异样。
我家的门没有掩实。推门进去,耳边立即传来两个重叠的声音:一个是妈妈
抽泣的声音,一个是吴校长劝慰的声音:“要知道,13 岁的确是个可怕的年
龄。孩子在这一岁里生理上、心理上都发生了某种剧烈的震荡,我们一定不
能简单化地去理解他们和对待他们,尤其要避免从政治上、品德上去给他们
生硬的结论,而应当学习一点少年心理,准确地把握他们的心理状态,同时
引导他们逐渐地认识自己和约束自己,像关心他们的生理卫生一样,帮助他
们搞好心理卫生……”
    我站在过厅里,屏住气息听了听,说实在的,没有听懂,可我忽然非常
感动。光吴校长讲话时那种声调就令我感动。而且我觉得他的这些话语比我
以往听到过的任何话语都更神秘……13 岁是可怕的!13 岁为什么是可怕的
呢?还有,什么叫心理卫生啊?
    爸爸最早听出了我的动静,他突然从里屋走出来,望着我,脸上的表情
说不出的复杂。
    “他回来了。”爸爸向里屋的人们宣布说。
    我随爸爸进了屋。
    坐在沙发上的妈妈一看见我,竟然用手绢捂着鼻子,索性哭出声来。就
因为我正好 13 岁,她就怕成了那样吗?
    屋里还坐着彭老师。他见了我,脖子上的喉骨直滑动,仿佛在这以前他
一直有口气咽不下吐不出,这时才开始松快起来。我注意到我书包已经搁在
桌子上了,显然,是彭老师给我带来的。我忽然可怜起他来。巴士底狱真不
该拆得精光,哪怕拆得只剩一间牢房也行,那样我跟他就全都正确了……
    只有吴校长表情很平静。他点点头说:“正在说你呢。其实我知道,就
是你说着反话的时候,跟老师和家长抬杠的时候,你的心眼也并不那么坏。
你现在是不是挺喜欢照镜子?”
    我点点头:“喜欢。您怎么知道的?”

    吴校长说:“因为我也有过 13 岁。可是我跟好多好多的大人一样,平平
安安地过来了,还有一个 16 岁。这是两个生理上、心理上震荡得最厉害的关
口。要学会像照镜子检查自己的容貌一样,经常地约束住自己的心理冲动,
你听得懂我的话吗?”
    我站在他们当中,对吴校长,也对爸爸妈妈和彭老师说:“我不大懂。
不过,我可不怕 13 岁!你们相信我吧,起码我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弄得你
们一群大人都为我着急!”
    妈妈发出一阵形容不出的声音,又像哭,又像笑……
         今年流行黄裙于

               程纬

    我就猜到今天是个又晴朗又温暖的好天气。心情很好地打开衣柜,我那
件心爱的连衣裙平平展展,公主似的占着衣柜的主要位置。其它的衣服们又
嫉妒又羡慕又不满地挤在一个角落里。这是爸爸去年从广州给我买的,非常
好看的淡黄色的丝绸料子,摸上去又柔软又亲切,舒服得要命。去年穿它时,
这儿那儿瘪塌塌的,像挂在一个蹩脚的衣架上一样,自己也觉得走不出去。
现在可大不相同了,穿上去哪儿哪儿都特别合适,该丰满的地方丰满,该苗
条的地方苗条,款款地在房间里走几步,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
    吃早饭时,妈妈边剥鸡蛋边嘟嘟哝哝,说天气还凉,还没到穿裙子的时
候。我装作没听清她的话,埋头喝牛奶。妈妈很怪,一见我穿漂亮衣服就要
嘀咕,好像我打算出去勾引小流氓似的。
    我背起书包,慢慢地下了楼。穿上这条裙子,顿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青
春焕发的少女。微微地挺起胸,不慌不忙地沿着路边的冬青树走着。衣服对
人心情的影响可真大。比如说当我穿上 T 恤衫时,我就觉得自己脚底下轻飘
飘的,老想往上跳一跳,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轻得没有了。而现在,我必须走
出优优雅雅的步态,才对得起我的连衣裙。
    太阳光照在我的脸上、身上。我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温暖地柔和地抚摸着。
心的一个角落里在轻轻地唱着歌。路上走着买油条买菜的老太婆,走着急匆
匆上班的人,也走着像我一样去上学的学生。人人都奔向自己的目标,谁也
没有注意到路边正走着一个穿淡黄色连衣裙的少女。我当然不会浅薄得像班
里罗婵之类的去统计马路上的“回头率”。但我非常非常希望有一个人,一
个高高的,有一双明亮而温柔的眼睛的男人注意地看着我,真诚地对我说一
声:“你真漂亮。”真的,从来没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连爸爸妈妈也没有。
他们对我的相貌是很失望的,说我集中了他们的缺点。每每我穿上漂亮衣服
自以为美得不行时,妈妈就要打击我:“芸芸,你并不漂亮。”于是,我立
刻一败涂地,自我感觉坏到了家。人要是自我感觉不好,就是穿上公主的衣
服也不会漂亮。
    在我走进教室时,男生们一个个偷偷地看着我。我一路走进去,背上像
粘了几个苍蝇一样恶心。说真的,我们班上的男生对我一点吸引力也没有。
他们白长了个头,一个个内心像孩子,却偏偏要做出很深沉的样了,真让人
受不了。
    罗婵穿着大红的裙子自我感觉极佳地走进教室,一路收获男生们的目
光。她是习惯了接收“回头率”的。但一见到我,她的神色立刻蔫了。她腻

腻歪歪地对我说:“你穿这裙子不太合适。”“是吗?”我反问一句,心里
有点得意。大凡她说不好看的衣服,必定都是比她好看的。我于是又补充一
句:“Thank You!”
    美术课是所有课程中最提不上议事日程的一门课。大家都明白,在这个
教室里是不会出达·芬奇、毕加索的。出亚妮那样的画童,分明又过了年龄。
“主要在于培养你们的美学修养,艺术趣味,懂吗?”美术老师是个刚从大
学分来的毕业生,他自然明白他这门课无法与数、理、化匹敌。于是拼命强
调修养、趣味。人没有修养和趣味是很乏味的。于是大家不得不强打起精神,
跟他学点修养和趣味。
    美术老师属于艺术家气质,动不动就要激动,一激动就把玻璃片后面的
眼睛瞪得像名贵金鱼一样,难看得叫人吃不消。他给我们讲色彩,讲红色的
热烈,绿色的宁静,白色的纯洁,紫色的端庄。突然把目光准准地落到我身
上:“黄色是我最喜爱的颜色,就像那位女同学的连衣裙,真是美极了,明
媚、淡雅、柔和,活泼中显出高雅……”
    说真的,我一直在隐隐地盼着什么。朦胧时挺有诗意,一想到实处就不
免俗气。我在盼着有人夸我一声漂亮。可这夸奖来得如此突然,如此迅猛,
简直像急风暴雨一样。我努力保持优雅的姿态,迎接全班同学的目光。我的
心却跳得如同坐了过山车一般。一时间,甚至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美术老师还在论述近几年黄颜色异军突起的历史背景和审美心理。他的
眼睛又开始瞪得像名贵金鱼。他一点也不符合我想象中男人的标准。但我发
现他并不难看,他甚至有点像我喜欢的一部外国影片中的男主角。那男主角
也是瘦瘦的,个头不高,戴一副眼镜,特别有味。看着看着,我的脸无缘无
故地红了。一转眼,又碰上罗蝉那嫉妒得差点挤到一起去的眼睛。我的心莫
名其妙地跳起来,好像心里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念头被她看透了。
    回家的路上,我走得又自信又优雅。有几个骑自行车的小伙子回头看我,
还有一个对我吹了声口哨。弄得我又恼火又得意。
    吃晚饭时,妈妈横挑鼻子竖挑眼地说我穿这条裙子如何地不好看。我心
平气和地对她笑笑。丑小鸭变成了天鹅。从此她再怎么打击我,我也不会一
败涂地了。上床的时候我想,如果以后我有一个女儿,我一定要教会她如何
打扮自己。即使她不漂亮,我也要真诚地夸奖她,赞美她。相信她会真的越
来越漂亮的。心里被这个念头搅得温柔得要命,好久都睡不着。
    第二天早自习刚下课,美术老师到教室来找我,让我下午放学以后到他
的画室去,他想为我画一幅像。我几乎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说真的,我
特别特别感谢他,一心想为他做点什么。他刚刚走出教室,罗婵就笑眯眯地
大声问:“怎么这样激动呀,脸都红了。”“因为我高兴!”我也大声回答
她。一个教室的同学都朝我们看,不知道我们在讲什么黑话。我知道她这会
儿在转什么念头,她也一定知道我在想什么。人和人到了这个地步,真有点
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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