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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陪同观看的肖镇南说:“你们的表演真是太精彩了。如果我能指挥这支陆战队,我将十分荣幸。”
从此之后,这套由夏小青编排的“迷彩花剑”,便成了海军陆战队军事表演的保留节目。后来,陆战队在全舰队范围内公开招募了一批女陆战队员,进行封闭式训练,排练了女子集体花剑、战场救护、跨越障碍、手枪速射等系列军体项目,多次给中外宾客表演,海军女陆战队员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当年夏小青练花剑,并没有想到能练出来一支女兵队,她更没有想到,几年后的今天,她会对女兵队如此失去信心,会对她曾经迷恋过的军事表演如此厌恶——厌恶到竟要离开这支部队的程度。
在这个大雾弥漫的清晨,夏小青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有许许多多的事情她想不通。海军陆战队女兵队从成立到现在,成天围着那几个表演项目练来练去,练得人疲疲沓沓。难道说女兵队就这样下去像宠物一样让人们养着,供人们观赏?照这样再练下去,真让人担心女兵队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还能存在多久?
这种想法的产生,她多少是受了魏飞——那个她一直深爱着的堂堂“海豹突击连”连长的影响。如果魏飞在她面前,说不定她会扑进他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常清风行者E书制作上一页目录页下一页谨以此书祝贺读书中文网涅槃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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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就在这时候,魏飞正率领着“海豹”小组在海练场六号水域,从一艘水翼艇上向下吊装“箭鱼一号”。这种新型的水下运行装置最多可运载六名“蛙人”,在全潜或半潜状态下快速接近目标,对敌实施侦察,发起突然攻击。
他的确切位置是在阅兵场以东一点五海里处铜鼓岛以北的近岸水域,如果天气晴好,从这里就能够看得见阅兵场上的塔楼和岸边茂密的红树林,可是在这个弥漫着海雾的清晨里,远处什么也看不见,除了那轮挂在海天之间如同红玻璃球似的太阳。这时的魏飞感觉到有些冷,特别是当他穿着黑色的潜水服浸在冰冷的海水里,那简直是透骨的冷。不过,他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同他一起在海上的一共有二十个人,那是“海豹”小组的全体成员,也是橄榄球“海豹队”的全部队员,他们有的在艇上,有的在艇下,相互配合着,把高爆炸药和引爆装置往“箭鱼一号”上装载。
上午的阅兵表演,“海豹”小组的任务是配合两栖装甲部队登陆,他们将乘坐一艘“箭鱼”,在半潜状态下航行至登陆点浅滩五米等深线处,设置爆点并将其引爆,在海面上制造出一个个高大的水柱,以渲染装甲登陆部队突击上陆的气势。
他们的工作似乎进行得并不顺利,受海水涌浪的影响,从水翼艇左舷伸展出来的吊臂忽高忽低,吊臂下的悬挂物难以准确地落在“箭鱼一号”的对接口上。浸在海水中的魏飞一边用肩膀顶着“箭鱼一号”的侧舷,一边对水翼艇上的人打着手势:“向上,向上,注意角度。”
八班长腾四海从“箭鱼一号”上纵身跳了下来,游到魏飞身边:“连长,还是我来吧,我可不想看到一大捆高爆炸药缠在连长的身上。”
腾四海是“海豹连”里的重量级人物,身高一米八十,体重九十公斤,平时爱喝点酒,说话大大咧咧。魏飞最不喜欢腾四海用这样口气跟他说话,就像对待一个新手似的。在“海豹突击连”,就连新兵都知道他们的连长曾参加过国际侦察兵竞赛,在爱沙尼亚的原始森林中,与十六个国家的侦察兵较量过,并将“卡列夫勇士奖”的金杯抱了回来。不过,他获得的这个荣誉不属于海军陆战队,因为那时魏飞还是一所军事学院侦察系的学员,第二年毕业后才分到海军陆战队来。一开始,他担任“海豹突击连”的副连长。这个连是以蛙人著称的,在九八年长江抗洪时,他们曾十几次潜入险象环生的水库和闸门里,排险堵漏,为保住大堤立下过汗马功劳,受到了中央军委的通令嘉奖。那时,魏飞刚上任不久,他在学校里从来没有接触过潜水,对水下作业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常常受到腾四海的戏弄。一次,这个有着十五年潜水经历的老兵和他打赌,俩人同时把头扎进装满清水的脸盆里,比赛看谁憋的时间长,结果憋得魏飞直喷鼻血,还输掉了两盒水果罐头。不过,这个有时喜欢在年轻的连长面前摆摆老资格的四级士官并不让人讨厌,尽管平时作风上稀拉一点,说话随随便便,但他在关键时候、关键环节上从来不含糊。肖镇南旅长就不止一次地说过,腾四海不仅是你们“海豹连”的一块宝,也是咱A旅的一块宝。
腾四海配合着魏飞给“箭鱼一号”吊装完毕,紧接着又试吊第二艘。这时,在一股冷风的作用下,海雾渐渐被扯开一角,退潮时的海流也在加快。腾四海游到魏飞身边,一边朝艇舷上系着绳索,一边说:“连长,用‘箭鱼’去放炮,这是谁的主意?”
“这你就别管了,你能把它放响就行了。”魏飞说。
“不知道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一艘‘箭鱼’,少说也要上千万元,这不等于拿着金砖擦屁股嘛。”腾四海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早几年,咱连也就那几套轻潜具,深海训练想搞没法搞,现在有了‘箭鱼’,可还是整天围着海边打转转,真是白糟蹋。”
魏飞伸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你呀,嘴边从来都不设个站岗的。”
“好好好,我不说。”腾四海还是憋不住,“当了十五年兵,我连下一代的义务都尽了,年底就满了最高服役年限,也该回去还还老婆、孩子的感情债了。”
魏飞问道:“甜甜今年该上小学了吧?”
腾四海有一个六岁的女儿叫甜甜,去年随母亲探亲来过部队,扎两根小辫,能说会唱,活泼可爱。只要提起女儿,腾四海就会把其他话题暂时放到一边。“是该上学了。我这辈子吃亏就吃在文化上,小时候读书不多。我想给她找一个好点的学校,像城里的孩子那样,从小受受正规教育,将来读大学,可不能像她爸那样,当一辈子的大头兵,没出息。”“这是啥话?”魏飞说,“在部队,能干到你这样精通的也不多,谁敢说你腾四海不是状元?旅里已经说过,再跟你续签一期,正准备征求你意见哩。”
“得了得了。”腾四海说,“在部队一天我干好一天,你尽可放心。要说继续留队,除非打仗用得着咱。”
“箭鱼二号”刚入水,魏飞松开把手,从舱位上站立起来。突然之间,一股漩流卷了过来,“箭鱼二号”猛地一晃荡,魏飞一下子向后跌进海里,一头钻进迎面扑来的海浪里。
“连长,当心。”腾四海一个猛子扎了过去,伸手去拉魏飞。
魏飞被突如其来的漩流呛了一口海水,满嘴的苦涩,他挣扎着推开腾四海,“你叫什么叫,天底下就你一个人会游泳?”
“别逞能了,潜泳并不是你的强项。”腾四海牢牢抓住魏飞潜水服后面的吊带,把他往水翼艇边拖。“你现在就献身大海不太可惜了,那个女中尉还不得为你殉海呀。”
“快闭上你的臭嘴吧。”魏飞吃力地说。
他们一起游到艇尾,列兵童非从艇上抛过来一条绳索,站在那里喊道:“连长,接好了。”童非个子不高,体重略等于腾四海的一半,身穿一件肥大的淡蓝色救生衣,看上去有点滑稽可笑。在他身后还有负责舱面工作的上等兵巴冬和专业军士田和平。魏飞抓住绳索从艇尾爬了上来,腾四海从侧面上了艇。不一会儿,腾四海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小瓶白酒,递给脸色发白的魏飞:“喝一口暖暖。”
瓶口是开着的。魏飞接过来,喝了一小口,顿时觉得一股热流通电般地流向全身。他从艇尾走到艇艏,在鱼雷发射管上坐了下来,默默地望着那轮惨白的太阳。不知为什么,一股淡淡的情愁突然爬上心头。
这时,腾四海又凑了过来。黑色的潜水服紧绷绷地裹在他身上,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撑破的感觉。从体态上看,腾四海虽然有些臃肿,但仍不失为一个标准的军人,成熟中带有几分狡黠。
“该休息一会儿了。”腾四海斜靠在魏飞对面的炮塔上。“连长,谈点正经事,你和那个‘女剑客’究竟发展到第几阶段了?”
魏飞白了他一眼:“什么女剑客?”
“就是女兵队的队长夏小青呀。”腾四海诡秘地说。
“关你什么事呀。”魏飞说着转过身子。
“我是怕你结婚以后受欺负。”腾四海说,“不瞒你说,有一次表演战地救护,我扮演伤员,她背起我就跑。就我这块儿,她愣是背了三十米远……”“别瞎扯了。”魏飞心里有些醋意。
“快到终点时,她把我往地上一扔,就像扔一包烂土豆,还朝我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脚,踢得我半天都没爬起来。”腾四海显出玩世不恭的样子,“我向你保证,就那么一次接触,就让我尝到了她的厉害。真的,后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活该。”魏飞这才有些洋洋自得。
腾四海说:“连长,你要是真心喜欢她,我教你一招,保你成功。”
“得了得了。”魏飞不耐烦地说,“你这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正经话。”
过了一会儿,腾四海叹了口气:“连长,要说正经的,我心里早就憋不住了,自从你到任以后,这潜艇输送侦察兵上岛还从来没有搞过。现在有了‘箭鱼’,咱海豹队为什么不拉出去到远海练一练?一天到晚在这臭水沟里瞎扑腾,有啥劲儿?”
“你以为我不想练呀?”魏飞反驳说,“可这训练计划是旅里安排的,不是说你想怎么练就怎么练,尤其是这新装备,到现在连个训练大纲都没有,怎么练?”
腾四海说:“你是一连之长,说话是有些分量的,有机会你就跟旅里捣鼓捣鼓,总可以吧。”
“说白了,现在谁都怕出事故。”魏飞随口说道,“你在海豹连是老资格了,许多事情比我知道得多。就说孙副参谋长吧,如果不是那次爬潜艇鱼雷管训练出过事故,说不定早就在参谋长的位置上干得不想干了,可现在干个副的,还是超配。”
“你说孙克武这人,我太了解他。别着他受过处分,差一点被一撸到底,但他终归是条汉子。”腾四海肯定地说,“他敢承担责任,在他手下干,那才叫痛快。”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魏飞已经感觉到有些不自在了。“我哪能跟孙副参谋长比。”说完起身朝后舱走去。
腾四海知道说走了嘴,伸了伸舌头,心里暗想:“练不练关我屁事,反正我年底就向后转了,以后要真的打起仗来,还不知道谁当倒霉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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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这天清晨,A旅副参谋长孙克武被旅长指派去车站接人,他很乐意这个差使,尤其是驾车去接他的同乡好友于世光。
崭新的“猎豹”越野车一路吼叫着,辗过那片近似原始的红土地。泥浆飞溅,正好宣泄着孙克武多日来心中的郁积。
三十六岁的孙克武高大、威猛,宽肩窄臀,留平头,胡茬发青,衣着考究,是当今姑娘们心目中那种偶像型男人。他的成熟、洒脱,与他长时期的海军陆战队生涯不无关系。
二十年前,西南边境上炮声隆隆,他与同班同学于世光一起报名参军,同时被海军陆战队选中,又同在两栖侦察队当侦察兵。第二年,孙克武考上一所导弹技术学院,毕业回来时,阴差阳错,于世光已经退伍了。孙克武在导弹营干过排长、连长,在“红星五”导弹技术方面堪称专家,后来,他被调到两栖侦察队担任队长,经历过海上、水下、丛林、空降和野外生存训练,至今还保持着海军陆战队的多项记录。于世光退伍回去后从做纽扣开始,到拥有十几家工厂的跨国集团公司老板,这期间他俩一直联系不断,孙克武每次回去探亲,都少不了同于世光一起聚聚。
如果不是那次训练事故,孙克武也不会是今天这副落魄的样子。三年前的一次海练,两栖侦察队第一次进行潜艇输送侦察兵训练,“海豹突击连”的一名新战士溺水而死。孙克武正是那次爬管训练的组织者。他被停职,随后安排到旅机关一个科里帮工。习惯了对部下发号施令的孙克武一下子沦落到替参谋、科长擦桌子抹凳子抄抄写写的境地,那无异于一匹纯种马被套上了牛奶车,不拉不行,拉起来憋气。他几次要求转业,肖镇南旅长舍不得他走,一直压着没往上报。年初,他在正营的职务上已徘徊到第六个年头,才被调整为超配的旅司令部副参谋长,分管军容风纪。谁都知道,这是一个可管可不管可多管可少管的闲职。孙克武真是虎落平川,他宁可带一支部队到前线去冲锋陷阵,在枪林弹雨中或死或生,也不愿再这样窝里窝囊地混下去了。
汽车颠簸了三十五分钟,才开出坑坑洼洼的泥浆地,插上去市区的公路。这时,孙克武的心情好多了。尽管还有雾幕笼罩,能见度不超过五百米,这对于一个经验丰富的海军陆战队员来说,已经足够了。汽车行驶了六十多公里到达火车站。孙克武比列车到站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当于世光西装革履出现在出站口时,孙克武只在人群中扬了扬手,俩人便一起钻进了“猎豹”车里。
“参座亲自驾车接站,真是不胜荣幸埃”于世光关上车门,一句玩笑话没说完,汽车已蹿出停车常“是故地重游,还是搞市场调研?”孙克武不失时机地回敬了一句。
“盛情难却呀。”于世光笑得很开心,“人到中年,就开始怀旧。能回到老部队和战友们聚一聚,不失为人生的一大快事,聚一次少一次嘛。”
“得了吧,当经理的都是左口袋里揣着支票,右口袋里揣着合同,你这次来,想必是要做一笔大生意吧。要是赚了钱,可别忘了我这个司机应得的那一份。”
“你呀,一点没变,还是那样好斗。”于世光举起拳头在挡风玻璃上比划了一下。“老兄,说正经的,你总不能让我空着肚子去看你们的军事表演吧。”
“对不起,对不起。”孙克武连声道歉,一甩方向盘把汽车开上了一条岔道。“前面有个螺蛳粉店,寒碜一点,但味道还不错。像你们当老总的都是营养过剩,要经常涮涮肠子才行。”
于世光捅了一下孙克武:“你老同学还是积点口德的好,小心我发个E_mail,向李娜告你刁状。”孙克武的夫人李娜是他们的低年级同学,五年前去了日本,边打工边读研究生。
正如孙克武所说,那家路边小店做的螺蛳粉又麻又辣,的确正宗。他们只用了五分钟,花了五元钱就解决了战斗。孙克武说:“今天不算请客,初次见面请老战友吃碗螺蛳粉,真是不好意思。”
汽车开出小店,于世光要求驾车。孙克武毫不犹豫地同他调换了座位。大雾渐渐消散,来往的车辆多了起来。
“我没记错的话,今年也是你的本命年了吧,你们怎么还不要个孩子?”于世光似乎明知故问。
“嘿……”孙克武苦笑了一下,眼睛望着窗外。路边火一般的紫荆花林带被抛向车后。“和李娜结婚时,一共待了七天,她来了四天月经,后来就……”于世光“吱”地一下踩上了刹车,完全是无意识的。孙克武整个身子向前倾,头差点撞上前挡风玻璃。
俩人对视笑笑,于世光继续开车。以前,他只知道孙克武的妻子去了日本读书,但对他的生活细节却没有探究过。
“一个单身女子在日本,边打工边读研,已经很不容易。她打工赚的钱,也只能够自己生活,一张往返机票,两万多元,相当于我两年的工资,不吃不喝。这五年,我们就靠写信和每周一次的电话维持着夫妻关系。”
“你不能申请到日本去休假?”于世光问了一句很傻的话。
“至少在我们这里还没有先例。再说,差旅费里也没有这一项开支。”
于世光若有所思,“总而言之,有个孩子就好了。”
“怎么有?寄一粒精子过去?”孙克武被自己的话逗得大笑不止。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中国军人没有浪漫。要是在其他部队,我早就走了,我是看中了海军陆战队这块牌子。我要争这个名份……”于世光给“猎豹”车加足了马力。汽车驶上高速公路,能见度在一千二百米左右。孙克武说:“老同学,如今你可是咱中国炙手可热的红色资本家,捐建航空母舰的事进展得怎样?”
“得了得了,你就别提航空母舰这档子事了。”于世光似有难言之隐。
汽车从一个标有箭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