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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传 作者:周汝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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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手植今生柳,乌啼半夜霜。
  江城正摇落,风雪两三行。
  这是曹家隔了整整九年又回到江宁老宅时的情景,那时正是仲冬十一月间。
  自从这时起,被别人胡乱住了近十年的故居,在曹家人眼里简直已成十分“荒寒”了的样子,很快便开始改变了光景。到小雪芹在这里生活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几年的光阴过去了,爷爷半生的经营,移竹添花,汲地种草,处处留下了丰富而又深刻的痕迹。老楝婆娑,自不待言,山坳的高柳,也格外潇洒;梨花玉兰,鼠姑石苋,一时数之不尽;几处亭馆,一经高手点缀,自有无限风光。曹雪芹对爷爷特别喜欢的外署文酒宴会的西堂,内院萱瑞堂一侧的西轩,和整个府院半偏的西园,也是格外感到意味深长,心怀亲切。
  他当时虽然还不能懂得其中的种种事故,但到他长大一些,能读懂爷爷的诗卷时,句句引起了他的回忆和感慨。“读书过日,学射为郎”,意思是读书就是最好的生活,不要追求享乐;生为男子,应当习武——是祖训也是“家法”。爷爷把年小的子侄都带到南京同住,一面“命儿读《(94)风》,字字如珠圆”,一面“绳量马道不(94)斜,雁字排栽筑水沙;世代暗伤弓力弱,交床侧坐捻翎花”(摘自《射堂柳已成行命儿辈习射作三截句寄子(猷94)》)。
  子嗣们都在这个宅院里长大,他们嘴里无法避免地带上了渡江以南的口音——这件事曹雪芹从他爷爷的诗里就能找到感慨的痕迹,还有太祖母的形象也仿佛能在祀灶诗里看到了:
  羊剥枣竟无文,祈福何劳祝少君;所愿高堂频健饭,灯前儿女拜成群。
  当此流年急景,腊鼓频催的大年底下——
  楮火连街映远天,岁行风景倍凄然;江城爆竹声何据,一片饧香三十年。
  至于府后的西园,从爷爷那因丰润族兄来访而写的诗句就更能见它的历史:
  西池历二纪,仍;簿书与家累,相对无一可;连枝成漂萍,丛;归与空浩然,南辕计诚左。
  ……
  雪芹到后来才明白,这座西池,对曹家来说,并不单是一处“外面好看”的游玩之地,里面包含了一部辛酸的家世史,无尽的难言之痛。他爷爷一回到这里来就写出了“艰难曾足间?先后一沾巾”的痛语,不但是回顾,也是预言了他家的命运。
  到了曹雪芹作书、脂砚批书的时候,那老宅果然已成为“空宅”了——因为从乾隆十六年,曹家住过六七十年、诞生了曹雪芹的这处宅院,变成了乾隆皇帝的“大行宫”,长年封闭,无得擅入,那“大门外”确实是“冷落无人”了。
  
  少年时代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雪芹由一个呀呀学语的婴儿长成了一个爱听大人讲故事的小孩子。
  故事各式各样,神话、寓言、民间传说、历史故事、戏文与小说的摘叙……,这些是儿童的另一种“世界”,另一处“天地”,小孩的智慧由它们启牖,文学艺术的种子由它们播植。但是对小雪芹而言,却有着与众不同的经历:听西洋人讲外国故事。
  按照当时中国的礼法,妇女与儿童是不允许听外国人讲故事的。由于南京、苏州、杭州是江南产丝和纺织的三大集中点,其中又以南京为首。当时外国丝绸商人的足迹自然会进入这些地方。有一位英国丝绸商人名叫菲利浦·温士顿的,到了南京,结识了曹睿讼嘟黄奈痘芮胨谖鞣降姆闹际酰诮煌氖焙颍乐骶<葱烁呈允闱榛场W魑晷唬凭徒惨恍妒ゾ饭适拢蛘呱勘妊蔷绫镜墓适赂魅颂挠锌诓诺乃驳没嫔嫔巳胧ぃ谑蔷臀貌芨仙舷孪露荚谕低档卮鲎盼餮蠊适隆T诜评捶玫娜兆樱⊙┣劬M低档刈叩礁浇朊缘厍蕴切┒说那榫啊5辈芨富裰耸率保稚蘸拚飧霾惶暗暮⒆拥脑焦煨形谑前研⊙┣酆莺莸卮蚵盍艘环U舛吻榫埃徊苎┣坌吹搅恕逗炻ッ巍分校τ袷芘按稀P∈钡难┣塾捎诰Nシ炊ü妫宰苁潜甘艽蚵睿蚨诿栊醇指竿创虮τ竦氖焙颍拍馨哑涫薄⑵淝椤⑵渚靶吹描蜩蛉缟�
  “宝玉急得手脚正没抓寻处,只见贾政的小厮走来,逼着他出去了。贾政一见,眼都红了,也不暇问他在外流荡优伶,表赠私物,副淫母婢,只喝命“堵起嘴来,着实打死!”小厮不敢违,只得将宝玉按在凳上,举起大板,打了十来下,宝玉自知不能讨饶,只是呜呜地哭。贾政还嫌打的轻,一脚踢开掌板的,自己夺过板子来,狠命地又打了十几下。
  宝玉生来未经过这样苦楚,起初觉得打的疼不过,还乱嚷乱哭,后来渐渐气弱声嘶,哽咽不出。众门客见打的不祥了。赶着上来,恳求夺劝。贾政那里肯听?说道:“你们问问他干的勾当,可饶不可饶!素日皆是你们这些人把他酿坏了,到这步田地,还来劝解。明日酿到他杀父杀君,你们才不劝不成?”
  ……一见王夫人进来,更加火上浇油,那板子越下去得又狠又快。按宝玉的两个小厮,忙松手走开,宝玉早已动弹不得了。贾政还欲打时,早被王夫人抱住板子。贾政道:“罢了,罢了!今日必定要气死我才罢!”王夫人哭道:“宝玉虽然该打,老爷也要保重。且炎暑天气,老太太身上又不太好,打死宝玉事小,倘或老太太一时不自在了,岂不事大?”贾政冷笑道:“道不要提这话!我养了这不肖的孽障,我已不孝;平昔教训他一番,又有众人护持,不如趁今日结果了他的狗命,以绝将来之患!”说着,便要绳来勒死。……摘自《红楼梦》第三十三回
  就在小雪芹沉醉在各种各样动人故事中的时候,雍正五年,曹家在政治风浪中勉维残局的能力达到了极限——一系列的新事态发生了——曹氏一门终于家遭巨变!
  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小雪芹就成了犯官罪人的孽子孤童。此时的小雪芹才只有五岁,可是他的生活之路却走到了人生的第一个重大转折点。
  1719年的2月,曹畹睦暇烁咐铎闶艿接赫钠群Γ俅蜗掠4耸钡牟芗遥搅死罴业谋蚁鲁。欣岫疾桓衣洌裨蚓突岜还谥粤Ш桶础凹榈场钡淖锩悴缓靡不崾艿角AS谑遣芨仙舷孪卤灰恢植荒苎源姆瘴ё拧R蛭耸钡牟芗乙舱谠馐茏挪还降拇觯�
  曹畲�1717年起,屡被斥责,指摘他负责的南京织造的缎匹衣物质量粗糙、落色等等,因而罚俸一年(也就是说不给官俸银米)这当然是轻灾小难。然而有一个新近得宠的两淮巡盐噶尔泰,投雍正所好,说他的坏话:“访得曹钅晟傥薏牛鍪挛匪酢V焓挛瘢挥牍芗叶『毫侠怼庇谑怯赫投员淮蠹移牢昂醚裙拧薄ⅰ爸液窭鲜怠钡牟茴下了一个让人心寒的“鉴定”:“原不成器。……岂止平常而已!”
  于是曹钤诮辜钡敝邢肴ヅ苊怕罚氲搅擞胱约汗叵导嗣芮械馁〖摇S捎诓芗业牡匚凰淙皇强滴跛停灿胭〖掖笥泄亓6〖乙幌蚴前抵蟹鲋不拾俗迂范T的,并因此而受到了康熙帝的严厉斥责,差点酿成大错。谁也想不到的是雍正的舅舅——隆科多——佟国维的第三子却一变而拥护了胤禩,于是他成了雍正的帮手,残害了无数亲友,最后当然也害了自己。而此时的佟家也是厄运将至,果然雍正五年十月,隆科多的事件摊开了,雍正批示:
  免其正法,于畅春园外附近造屋三间,永远禁锢,应追缴银两追完,妻子免为奴,子岳兴阿革职,玉柱充发黑龙江当差
  于是一个月之后曹家也受到了牵连,被扣上了一个“政治犯”的罪名。
  雍正五年对曹家来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五月,因为进贡物品奢泰,遭到斥责;
  六月,因江宁所织御用褂面等落色,罚俸一年;十二月初,因山东总督塞楞额参奏三处织造送龙衣途中人员勒索骚扰,降旨严审。
  十二月十五日,传旨命李秉忠接替杭州织造孙文成,命绥赫德接管江宁织造曹睢2茴罢职待罪。
  在这里要注明的是山东所弹劾是统言三处织造。结果单单是曹畋弧把仙蟆痹诎福讶皇且幻胺腹佟绷恕�
  在中国,“过年”是全民最盛大、最欢乐、最美妙、最富有诗意的重要节日。“一元复始,万象更新”,种种独特的民族风俗,把人间谛造成为一个仙境,人们在一年的辛劳之后,把它当作团聚、休假、娱乐、庆贺、来往问候,甚至是不相睦者“和解”的良机与吉日。但在曹家,1717年的“老年”,过得却是无比的悲惨。全家一夜间就成了罪犯。家产被查抄,人被赶走,所有的财产——哪怕是最琐屑的用具——都得逐件清查登记,然后用官印的大封条封闭,任何人都是不能启动的。一句话,曹家满门,立刻失去了生活必需的一切,被置于从未经历过的绝境之中。
  此时的小雪芹已经四岁,自从出生以来,第一次领略了什么叫做灾难,尤其是大祸临头时全家的成员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恐惧、窘迫、无助和绝望的神情及失常的举措,在小雪芹小小的心灵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是他一生都没法忘记的。
  后来人们心痛地发现,对曹雪芹而言,似乎那种人间万民喜庆、举世同乐的节日,并不属于他,当时的人们是无法预料的,曹雪芹后来竟会死在几十年后的除夕呢!
  不过曹家值得庆幸的是,此次负责抄家的官员江南总督范时绎祖上是曹家的“同难同荣”者之一,因而范在办理曹家此案时,自然会照顾到某种私情。雍正后来曾为此事而责怪其办事“循瞻”。
  通过此次抄家,曹家的家底也为世人所知:住房(包括家人所居)十二处,共483间。地亩,八处,共19顷零67亩。家人大小男女,共114人。家具、旧衣、零星物件数份。当票100张。家人供出别人欠的债,共计32000多两,此外别无他项。
  从这份清单上所列的内容与当时的满汉高官大户的情况相比,简直是太“寒酸”了,以至于令残酷的圣上,听了报告以后,也竟然生出了不忍之心:据记载:“……(康熙帝)令畈蛊淙保匝绞梨赘荆ḿ床芤氩艿钠拮樱R蚩骺瞻杖危馄浼谊撸艘剑У酰ǖ酰褐傅氖敲堪傥那坏酰势保ḿ吹逼保┲登Ы穑ㄒ磺Я剑┒选I希ㄖ赣赫┪胖唬 �
  不喑世事的小雪芹,此时已经尝到了皇帝的手段,仅仅幸运地被免于“恐怖死”。是否就应该知足长乐了!?
  雍正“开恩”,将所抄房产人口,全部赏给了新任织造。后来发现曹家实在可怜,发了善心,雍正还特命留一点房子,使两世孤孀还有一处立锥之地,不致流落为街头乞丐。于是,经过绥赫德奏准圣上,把在京的一处住房拨给了曹家。同时,使人感到意外的是,还给曹家留了奴仆六人,即给三对夫妇留下了私家世仆。至于曹父,因“罪”曾被施以“枷刑”示众。
  当时的木枷,根据重量分为各种不同的档次,曹父的枷重25斤,当他的脖项上套了这种刑具以后,对于年轻人也是不能久立的,何况曹父的年岁已高,所以很快他就只好斯文扫地地躺倒在露天里。让人觉得残酷的是,不论天气如何,受刑人都必须在限期内经受折磨,于是受刑的人没有不奄奄一息,面无人色的。这一幕无疑也给小雪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从此曹雪芹的京外生活也随着家道的衰败而结束。他不得不随着父亲的犯罪,被迫逮问还京,还“享受”到了浩荡的皇恩,住进了新拨给的恩赏住房。在他随着家人进京的时候,他肯定是不会想到他竟然也要逝于斯。
  曹雪芹的北京新居,坐落在外城的东偏方向,崇文门外直对的南面,有一个叫蒜市口的地方。在这里,绥赫德给曹家安排了一个小院子,属于北京最简单不过的“四合院”规格:正房五间,东西厢房各三间,南房三间,加上厨房、厕所或放置杂物的房间等,加起来正好是有十七间半房屋,可以称之为“单细胞四合院”,尽管在当时已经是低级的住宅,但仍然是一个独门独户的封闭式宅院。尽管当时的曹家已成了犯官,但是曹家毕竟是内务府的旗人,与汉人还是有区别的。然而他们却没有了在北京城内居住的权利。
  当时的北京由内城外城组合而成。内城基本呈方形,是专由满洲旗家居住。外城在内城之南,以墙为界,呈长方形(东西长,南北短),由汉民居住。外城的房宅,与内城不尽相同,特点是比较狭小,十分拥挤,多为中下层人民聚居地,很少有像内城那样的大府巨邸。
  小雪芹生活在这样的地方,对他后来的成长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因为他可以由于人为的因素而远离开皇室、满族贵官、八旗武士等等这种类型的人所带来的气氛,但是相应地他也就有了更多的机会与普通百姓和一些当时中下层社会的各式各样的人接触,看到形形色色职业的技艺。据说他居住的这个地方,对他日后萌发写作小说《红楼梦》有着密切的关系。
  当曹雪芹随着父母亲来到北京蒜市口的一个小四合院里居住的时候,作为犯罪之家,当时父亲的命运,可以说吉凶未卜,行动自然大大地受到了控制。相应的小雪芹尽管也才五岁,可是他还小,无论他去何处都需要有家人的携带,而照顾他的人却又是受管制的人。所以生来就极其聪慧,由于家道的变迁而变得早熟的雪芹(用现代人的话来说他就是“神童”),用他对事物的高度的敏感性,去深刻地观察、认识、思索、体会一些人、物、事、境。由于时势的不公,他成为罪家的孩子,家境和世态,都在他心上烙下了难以磨灭的烙印。与他的同龄人相比,童年对他是一场恶梦。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小雪芹已经七岁了。相应的也是雍正残酷统治的第八个年头,经过七年多皇室内的权利斗争之后,雍正最主要的劲敌与隐患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于是雍正暂时放下高举了多年的“屠刀”。
  所以在那一年,随着雍正政治风暴表演的接近尾声,曹家的命运也出现了转机:
  事件一:二月下谕旨称凡雍正四年正月以前的亏空、侵蚀、追赔的各案件,要查明后“大沛恩膏”、“酌予宽免”了。
  事件二:三月又降旨称凡因公错误应降革者,才具可用的予以职任,“片善寸长,亦不轻弃”。
  事件三:对知道“感恩”的宗室,晋封爵位。
  事件四:对于一些“犯人”的处治,颇见“宽大”,除本人减等不死外,特别是妻子为奴、家产入官等非人道的旧规,都有“恩免”之例。
  这在当时来讲,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情。因为这样一来,有多少人可以从九死一生的悲惨境遇中逃脱出来!
  那么,这些皇恩,自然也照到曹家。曹家原是一户奴隶之家,曹父本人又无罪可言,前朝之事,也就可以“勾销”了。
  就在这种环境下雪芹到了上学的年龄。关于他的聪慧,人们有这样的传闻:“四岁已毕《四书》、《五经》!”一般说来,一个学生要读完这些艰深的书,快的也需要读到二十来岁。四岁就读完,这是不可想象的奇事!这似乎有点夸张,但是至少有一点是应该相信的:少时的雪芹赋性颖慧异常,实是亲友尽传,远近咸闻的。这孩子确实具有过人的天才,他的祖母与母亲特别钟爱,把他视为生命一般。
  曹家是年深已久的满俗化的家庭,其习俗是“满七汉三”的组成比例。按照清代满旗世家的规矩,小儿入学最早,督教极严。即便是贵如皇子,也是六岁就傅,无宽缓之例。正式入塾之先,还要从小就用小方块纸作课本,每一张纸上就写一个汉字,称为“字号”,聪明的孩子在家里通过这一番教育已能认得数百或一二千字。
  那时的学校,形式不一。有条件的就自己设立私塾,请一位“专馆”的先生来教子弟;有的成立义学,供给族人亲戚们无力上私塾的孩子上学读书,不仅免费,还发给食用之钱;还有一些属于官府办的不同等次的学校,称为官学。此时的曹家根本就没有自己请师的能力,曹族中虽然办有义学,可是距离也很远,进后城西门内包衣人聚居之地,上官学,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曹家只好去“附学”:从曹家当时居住的蒜市口西行,越正阳门,进宣武门,往北走一小段路,来到驸马大街,那儿的平郡王府里住着小雪芹的大表兄福彭,王府有家塾,亲戚的孩子可以“附学”。
  那时雪芹上学的情景是可以想象的:
  在王府的二门外前院里,一个跨院十分幽静,小小三间正房,一明两暗。进了正门堂屋,朝北立着一面雕刻的木龛,内中供着一面牌位,上面大书“大成至圣先师孔子之位”。龛前有供案,陈设着古色古香的祭器。学童进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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