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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幻境 作者:纳兰容若-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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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这支箭,原来早已被折去了箭头。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刚才一指弹到已经折掉箭头的箭尖处,才会感觉不对劲。   
  这支没有箭头的箭,由弓上射出,只会撞伤人,不会取人性命,可受他一指之力力道奇大,,所蕴却足以穿胸裂腹。   
  在他发觉不对后,他的脑子还没想明白发生了什么,心灵却像已预知了一切,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追了出来。   
  直到现在,理智回归身体,他才明白自己拼着受内伤,弃大敌于不顾,当着敌人的面,冒生命危险回撩,为的,只是救一个用箭射他的人。   
  他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的叹息一声,耳边却听到另一声叹息。   
  “你受伤了。”   
  声音里满是关切,但那发声的人,却在马上张弓搭箭,指着他。   
  这一次,箭上箭头仍在,寒森森,冷冰冰,与他距离不过三寸,他受伤的胸膛几乎可以感受到箭上的森寒。   
  张弓的人,没有丝毫收弓的意思,却对他说着问侯的话,眼睛里,也是无比真诚的焦虑与关怀。   
  雪衣人为救纳兰玉而放弃杀死强敌,甚至甘在最可怕的敌人面前露出绝大破绽。而今他指间还夹着差一点穿过纳兰玉胸膛的箭,纳兰玉的弓箭,却已指向他的额头。   
  雪衣人冷冷一笑,往前走了一步,他的额头就顶上了纳兰玉的箭尖,却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   
  纳兰玉的手却颤抖了起来,但弓仍稳稳张开,箭尖仍牢牢对准他:“收手吧!”   
  雪衣人凝望他:“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纳兰玉脸色惨白:“我站在天下苍生这一边。”   
  雪衣人大笑:“原来我竟已是祸害苍生之人了。”   
  纳兰玉神情惨然,手上一颤,看起来几乎连弓都握不住了,但箭,却仍抵在他的胸前,箭尖因为主人的颤抖和雪衣人大笑时身子的振动,而刺进雪衣人的额头,血立时染红了箭头。   
  雪衣人却像没有感觉一样,眼神深深地凝视纳兰玉的胸口。   
  纳兰玉胸前满是血,雪白锦衣已经红得触目,整个前襟全染红了,却还明显,仍有更多的鲜血,从胸口湿透衣衫。   
  他忽然记起了那一夜,他一剑刺向纳兰玉的胸膛,虽然后来因为不忍而收剑,却已在他胸前留下了又深又长的伤口。   
  那一夜,血流了一地,他却连头也没有回地离去了。   
  独留那受伤的少年,悄悄收拾一切,遮掩一切。事后,甚至不曾请过大夫看伤,还要装做没事,应酬王公贵族,出席各种宴会。   
  这少年叫他大哥,从六岁那年相遇,直至今日,唤过他无数声兄长。   
  他曾发誓,护他一生一世,到最后,却将剑尖,刺进弟弟的胸膛。   
  雪衣人心中一伤,本来的激扬斗志,越挫愈强,百折不回的心,忽然软了下来。   
  他长叹一声,回头望向行殿。   
  行殿前,一干百姓拿着棍子锄头,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兵士们已密密层层,重新布下防护圈。行殿内,那风华绝世的高手,依旧神色淡淡。   
  如今他身心皆伤,刚才又为救纳兰玉,内力反挫,受了极重的内伤,要再冲进去,怕也不易了。   
  他淡淡望了纳兰玉一眼,信手抛开了刀,大步离去。   
  他的步子并不快,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向他射一箭、挥一刀,就只能任由这一身是伤的人,一步步离开。   
  纳兰玉这才双手一松,弓和箭砰然落地,双手像要断掉一般的没有知觉。他伸手轻抚胸口,身子晃了几晃,终于支持不住,从马背往地上滑落下去。   
  容若因为怕血,远远在后头没及时跟上,可是遥遥望着纳兰玉坐不稳马背,一时着急,顾不得漫天血腥,催马狂奔过来。   
  眼看纳兰玉跌倒,容若自马上跃起,把这短短日子以来学的三脚猫轻功发挥得淋漓尽致,终于及时扶住纳兰玉,没让他倒在地上,同时大声喊:“纳兰玉,你没事吧?”   
  雪衣人的身形微微一顿,却没有回头,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雪衣人远去之后,萧逸分开众人,走到行殿外,望着抱住纳兰玉的皇帝,眉峰微皱。   
  纵他智深如海,也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个理应希望自己死掉的皇帝,会派一个侍卫来,阻拦一次本来可以成功的刺杀?   
  现在,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军队面前?   
  此时,萧逸身后是无数军队,站在他对面的容若却抱着一个满胸是血的人,手忙脚乱,惊慌失措。   
  不远处董嫣然眉峰微皱,却没有动弹,苏良和赵仅催马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住,楚韵如却是毫不恩考地跃马冲过去。   
  地上到处是残破的尸体,马蹄踏处,鲜血几乎溅到她的裙角。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像是随时会坐不稳倒下似的,可马的速度却没有慢上分毫。直到容若身旁,她一跃落地,与容若并肩站在一处,面对萧逸背后的无数兵马。   
  纳兰玉于此时对容若一笑,有些微弱的说:“没什么,我只是失血太多,你别着急。”   
  容若略放了点心,侧头看了楚韵如一眼。   
  二人相视一笑,竟莫名得有些甜美了。   
  容若心中一定,这才抬头望向萧逸:“皇叔,幸亏你没事。”   
  他的关怀欣慰之色,溢于言表。   
  萧逸心中千万怀疑,脸上却不动声色:“多谢圣上关心。”   
  他一步步慢慢走来,身旁数千精兵也自然而然跟随着他移动。   
  楚韵如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却觉有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她即时对容若嫣然一笑,脸色虽仍苍白,但娇躯已不再颤抖。   
  性德也慢慢走了出来,因身分问题,他不便越过萧逸,只是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苏慕云脸色连变,好几次把手微微抬起,又缓缓放下来。   
  雪衣人的武功之高,已远超他的意料,这个萧性德,既是可以和雪衣人相匹敌的人物,如果贸然下手去杀皇帝,这萧性德情急出手,怕也会伤及萧逸的性命。   
  以苏慕云的冷酷决断,竟也犹豫不定起来。   
  容若却似浑然不觉危险,看到性德,高兴地冲他挥手:“性德,我就知道你最可靠。”   
  没有人类感情的人工智慧体看到玩家灿烂的笑脸,竟会有苦笑的冲动,甚至有些坏心眼地想,如果告诉他自己完全失去了力量,不知面对这几千精兵,他还能不能笑得这么开心。   
  容若不知道性德的邪恶心恩,笑吟吟对萧逸说:“皇叔,性德有没有把我的信递给你?”   
  萧逸看他脸上虽有笑容,却笑得有些勉强,脸色极其苍白,虽然扶着纳兰玉,可看表情,倒像比纳兰玉还虚弱一般,心中更加怀疑他在动什么鬼心思:“什么信?”   
  性德把容若交给他的信双手递给萧逸。   
  萧逸带着重重疑问,接过来展开一看,脸色惊愕,眼神更是一片迷茫。   
  苏慕云从不曾见萧逸流露过这样不解的神态,心中不由一紧,暗中猜想那信中到底写了些什么。   
  容若大声说:“七叔,麻烦你照我信上说的做,好不好?”   
  萧逸眉峰一轩:“皇上……”   
  “七叔,看在我帮过你一回,你就答应我吧!”容若语意哀恳。   
  萧逸心念电转,虽怎么都猜不出容若的心思,但的确受了萧性德的救命之恩。   
  所以他略略沉吟,终于点了点头。   
  容若心中大石放下:“多谢皇叔。”又回头冲楚韵如一笑:“韵如,别担心,我没事,只要睡一会儿就好。”   
  楚韵如一怔,却见容若把眼一闭,面白如纸,直挺挺往后倒下去。   
  流了满身血的纳兰玉没事,倒是他这油皮也没擦破一片的皇帝,在无数人面前晕倒了。   
  第一部 楚京风云 第五集 江山一掷 第二章 泣血深情   
  楚韵如惊叫一声,伸手扶住容若,吓得花容失色:“你怎么了?”   
  纳兰玉也强撑着失血过多的身体,勉力站好:“皇上是不是受伤了?”   
  董嫣然翩然掠起,轻轻落到容若身旁,探手去诊他的腕。   
  苏良和赵仪也一起冲了过来,满脸紧张,站到在容若旁边。   
  萧逸也低低叫了一声,上前数步,想到不妥,又站住。   
  后面,军士们一时哗然,阵形大乱。   
  苏慕云眉头紧皱,只觉眼前变化太过迅急,以他的才智,竟有力歇智穷之感。   
  无分敌我,无关立场,因为皇帝的忽然晕倒,所有人都乱了方寸。   
  但性德却不是人,他一迳走过来,把容若从楚韵如怀中接过,漫不经心地将董嫣然按在容若腕脉上的手拂开:“他没事,只是是晕血而已,过一会儿就会醒的。”   
  “晕血?”   
  无数人发出惊呼,其中甚至包括深藏不露的董嫣然和定力过人的萧逸。   
  “对,他晕血,这里血流满地,他能坚持到现在才晕,已经很了不起了。”性德说得轻松平淡。   
  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却都升起一种想把人痛打一顿的冲动,甚至连楚韵如都不例外,至于大家想打的,到底是容若还是性德,就没有人知道了。   
  性德好象一点也没发现,自己随便一句话给别人的刺激,被几千个人杀人的眼光盯住,他却浑若无事,只淡淡对萧逸道:“王爷即答应了皇上,就请依约行事吧。”   
  萧逸点了点头,没说话。   
  苏慕云上前低声问:“王爷,到底什么事?”   
  萧逸把手上的纸条递过去,苏慕云一看,任凭他智深如海,此时也不由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意思?”   
  “挑十个身材差不多的士兵过来,我们换衣服。”萧逸淡淡吩咐“派个机灵的人回去传话,就说我已身死,到时谎言该怎么编,就看他自己有多聪明。这里的将士算好时机,一起大放哀声。”   
  苏慕云点点头,又道:“礼部侍郎赵尚之也是随驾行猎之人,此时应该就困在四处的捕猎网之中,就找他吧。”   
  “好,你来安排。”   
  礼部侍郎赵尚之是朝中诸臣中,较倾向于萧逸之人。此次随驾行猎,也是打算在必要时出面,表态支持萧逸的。不过,萧逸此番行动,即有弑君之意,若无必要,却不愿把手无军队的任何文臣拉下水,多染一层污名,所以,并没有用他,甚至把他也象别的官员一样,用猎网圈起来,使他不能自由来去,倒也避开了事端,不影响个人的清白。   
  赵尚之身边的随从不多,不过七八人而已。为了破坏牢固的钢网,费了好大的劲,等到把钢网弄破时,随从们大多筋疲力尽。赵尚之担心大局不知变成了什么样子,人在马上,又急又怒:“全给我起来。”   
  “赵大人,他们即然已经累了,就让他们休息吧,我们护卫大人回去见驾。”从容而熟悉的身音从后方传来。   
  赵尚之一怔,猛然回头,倏得瞪大了眼,张开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眼前一排站了七八个士兵,可是几乎个个都是熟人。   
  从左到右看过去,分别是,摄政王,苏慕云,第三个是脸色有些苍白的皇上,第四个居然是皇后娘娘……   
  赵尚之已经没力气去分辨第五个人是谁了,抬手拼命揉眼睛,幻觉幻觉,一定是太累,太辛苦,太焦急,所以眼花了。   
  萧逸摇摇头,叹口气,又叫了一声:“赵大人!”   
  赵尚之再次把眼睛瞪得老大,仔细得看下去,终于确定,不是眼花,不是幻觉,这是真的,这居然是真的。在他以为,这两帮势力正打生打死时,皇上和摄政王居然全穿了小兵的衣服出现在他面前。   
  他呐呐得张口喊:“皇……”   
  苏慕云及时身形一晃,一掠上马,就坐在赵尚之身后,一手掩着他的口,悠悠道:“大人,你累了,别多说了,我们护送你回去见驾,如何?”   
  赵尚之愣愣望着苏慕云,愣愣再看向马前一大堆的大人物,然后愣愣得点头。   
  于是,礼部侍郎赵尚之就在一群来头大得不得了的小兵护卫下,回到龙旗飘扬的天子行辕处。   
  这时,萧逸的死讯才刚刚传到不久,这时其他在别处被困的人,也都纷纷赶到,皆来参拜太后,人人心慌意乱,乱糟糟一团中,赵尚之挤到前面去拜见凤驾,谁也不会注意后面几个低着头的小兵。甚至没有人发觉,在远处,有几百名悍勇的军士,正悄悄潜近,随时准备在发生意外惊变时,用生命保护萧逸的安危。   
  萧逸扮做兵士,低着头,站在后方。以他此刻假扮的身份,无法接近楚凤仪,甚至连进入由楚逍亲信所布防护圈的资格都没有。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听到行辕正中处,那凤冠霞佩,母仪天下的女子,冷血无情的一句话:“他终于死了。”   
  萧逸心间一冷,悄悄抬眼望去,见楚凤仪笑意冰冷,徐徐站起,目光扫视众人:“国贼今日丧命,众卿,怎么都不见欢喜?”   
  萧逸心中一片冰凉,容若却是当场一愣。耳旁响起性德低微得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这回你弄巧成拙了。”   
  容若悄悄咬牙,眉头紧皱,没有可能的,母后没有可能这般无情,难道在刚才,她又受了什么,过强的刺激,难道因为我的生死,他竟这样恨透了萧逸。   
  不只是萧逸和容若,楚凤仪的反应,使得许多人都激动激愤起来。不管如何,以萧逸对楚国的功勋,纵然是假惺惺也该哀叹两声,楚凤仪怎能表现得如此残忍无情。   
  楚逍沉声喊:“太后!”   
  其他大臣,也大多面露愤愤之色。   
  楚凤仪却恍若不觉,盈盈一笑:“众卿,这次行猎收获可丰厚?依我们楚国的传统,成年猎的猎物,可是不能带回家去的,须得就在猎场之中烤来共欢,大家一起喝酒吃肉,以庆贺大喜才是。”   
  萧逸脸色惨白一片,心间自嘲地一笑。萧逸萧逸,彼此俱都早怀杀志,一切本已在意料之中,你又何必为这种事去伤心。   
  容若皱紧了眉头,难道是他错了,看错了人的心,看错了人的情,这番竟是好心办坏事。一时心慌意乱,一会儿偷眼去望楚凤仪,一会儿打量萧逸,急得没了主意。   
  楚凤仪却已于此时,端起放在面前的美酒,一饮而尽,随手又拿起一开始容若为她烤的狼肉,再取桌上的银刀,细细切割,从容自若得好象真的只是一场普通的家猎,所有人在一起,分食着猎物,庆祝着成功。   
  这样地冷血无情,就连一向不喜欢萧逸的臣子们看得也大皱眉头。无论如何,萧逸对楚国的功绩有目共睹,不可否认。就算只是做戏,也该哭几声叹几声,发几个捉拿刺客的命令,多少也可以安定天下人心,何至于如此迫不急待,庆贺胜利。   
  萧逸已经看不下去,转身就要走。   
  容若探手抓住他的胳脯:“七叔,别走。”   
  萧逸暗中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表面上的平静,不愿在皇帝面前露出肠断神伤之态:“是了,我答应过你,要一直看完的。”他心中冷冷一笑,你所要的,不就是亲眼见我,受这番羞辱吗,我成全了你又何妨。   
  容若摇头,原本脸上的彷徨变成了坚毅:“七叔,你仔细看,母后有什么不对劲,她是个这样聪慧的女子,怎会不明白,你在楚国,在百官心中的份量。为什么不大大方方为你哭两声,做足哀悼关切的姿态,为什么要这样露出恨不得你死去的真相,引来百官不满。”   
  萧逸闻言一愣,正在此时,耳中又听到呜咽饮泣之声。他心神一震,急急抬头望去。   
  哭的人,不是楚凤仪。而是一直侍立在楚凤仪身后,自幼追随她,服侍她,数十年如一日的赵司仪。   
  在萧逸死讯传来,楚凤仪发下这得意忘形的无情之语后,在所有人,或沉默,或沉脸,或连心都沉下去之后,只有她一个人,凝望楚凤仪的悠然笑颜,神色悲苦,最终还是忍不住,哭泣落泪。   
  “太后!”赵司言边哭边唤,望向胜利者的眼神竟充满悲怜。   
  楚凤仪闻言抬头,手上仍切着狼肉,口中却温和地问:“什么事?”   
  赵司言含泪道:“你不要伤心。”   
  楚凤仪盈盈一笑:“你说什么,我伤心什么?”   
  赵司言泪落如雨:“太后!”她凝望楚凤仪的手,忽然失声。   
  耳旁似乎有许多个惊呼响起来,楚凤仪却没有理会,只是依旧笑得尊贵完美:“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哭?”   
  赵司言屈膝跪了下来,伸手去抓楚凤仪的手:“太后,你受伤了?”   
  “受伤?”楚凤仪低头,才见左手上鲜血淋淋,那本用来切狼肉的银刀,不知不觉,竟切进她自己的手掌,她居然不觉得痛。   
  赵司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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