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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深呼一口气,象要即刻脱口而出朗诵一首诗,这副情态引起一阵悦耳的笑声,公主掀起我身后的窗帘从
窗口一跃而下,飘逸的纱裙在半空中一荡,露出一段粉白的腿。
我赶忙把目光避开,可她却毫不在意的样子,跳到我身边:“原来你躲在这里!我还以为你离开了呢!”
我勉强笑笑,道:“离开……恐怕没那么容易。”
公主向四周的幽暗中望了一眼:“爸爸的监狱……一个比一个坚固呢。”
是啊,我本以为已经逃离一个,谁想到又陷入到禁锢的中心来了。
真是自投罗网。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公主的生日,恐怕不愁没人陪您过吧!”我的语气不乏讽刺,对这小女孩莫名其妙的把戏有些厌恶,她
真是闲得发慌,所以才拿我们这些凡人来穷开心?
公主坐在窗棱上,无意地踢动双腿,象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憧憬未来:“不会有人陪我过的……没人会知
道我的生日。”
我无语,怀疑,还是怀疑。
“你会送我礼物吗?”公主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在下一无所有。”
“爸爸说……他会送我最想要的东西……”
我全身的警惕系数升高。
“但要我自己去取!”公主从窗棱上跳下来。
哦?
“你会帮我吗?”
“会的。”我微微一笑,笑得别有用心。
第二十章 公主的生日礼物
霍特的城堡,在他选中这里之前是一片坟墓,枯骨万年,这片土地灵异无比,是世界上发生不可思议事件
最频繁的地区。
霍特用五年的时间将这片荒凉的土地翻土动工,改造成全世界最壮丽的城堡,那些亡者的魂灵,滋润着肥
沃的土地与草原。
我从没有资格来,对这里知之甚少,如果没有公主的带领,恐怕会在这纵横交错的城堡中迷了路。
霍特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他必然会拥有一个具大的保险库,收藏他一生最得意的珍奇之物。在此之
前,我做梦也想象不到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接触到霍特的宝藏。即使我是最顶尖的神偷,在万无一失的严密
防守下,过得了三关也斩不下六将,终有失手会令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我现在却站在这里,接触到霍特一生财富的中心。这一小时之内的奇遇,会令地球上所有幻想财色兼
收的贪婪鬼眼红得发疯!
我无需要费心去研究霍特保险库的构造,无需去破解它设下的关卡与天罗地网,我跟随公主悠然穿梭,一
路上谈笑风声,她嘟着小嘴不停地埋怨父亲设计的保险库,重重机关令她每次到来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
我笑道:“这要怪现在飞檐走壁穿墙遁地的大盗实在太神通广大了才是!”
“我爸爸的保险库几十年来没有丢失过一件宝物,这使他非常自豪!”公主也骄傲地笑道。
我们正走在一条不太宽阔的通道上,平时这里应该只容一人通过。我心里盘算着,刚刚已经经过了一些关
卡,包括现在各国重要机构、保险库、博物馆最常使用的守卫及精妙的保安设备,可这些要应付越来越刁
钻精干的神偷还是不够,我相信我现在所处的这条通道是保险库一个关键所在。
这里已经没有一个守卫,没有一个可以识别出来的电子监控设备,一眼望去仿佛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通道,
让人精神突然一松懈,好似难关都已过去。然而能够来到这个地方的人都不傻,这个通道的墙壁一望就知
是一种特殊的合金纤维,通道的照明非常奇怪,没有任何光源,就是从金属里自然散发出来似的。
这种光很亮,却很诡异,很均衡,却极不稳定。
我跟在公主后面,脚步慢慢放慢,向墙壁一边靠,想探个端倪,公主的后面象是长了眼睛,又或者她早就
考虑到我的好奇心,尖锐地提醒一声:“我劝你最好不要打它的主意。”
我的动作顿在当地,尴尬无比。
公主回过头来,取出颈间的白金项链拿在手中,随意地朝一面墙壁一甩,白金项链本该撞在墙体上,却在
还没碰到的时候就化作一片青烟,不着痕迹地消失了。通道里的光因这点小小的变故略略不稳定了一瞬间
,很快回复平静。
公主这时候靠近我一步,执起我的一只手,道:“靠我近一点。”
我低头看脚下,才发现但凡有公主经过的地方,地板的某块颜色就会微微变暗一下,而公主一旦离开,又
会恢复原有的绚亮。
这个通道根本象个幽深的显像管,墙体所自然散发的光,是由连接在金属上百万伏高压电游走时电子碰撞
摩擦所产生的火花!
他们通过何种方式识别公主的身份我不得而知,只不过若是别人想要经过这里,大概只能象鸟儿那样飞过
去。
“你在想什么?”公主有点挑衅地问:“想怎么来破解这道机关?”
我“啊”了一声:“想必已经有不少人尝试过,这的确是很刺激的挑战。”
“你知道他们后来都怎样了吗?”
我呵呵笑两声:“怪不得我们国际刑警总是抓不到那些盗贼……”
公主的笑靥如花,拉着我的手继续往前走,边走边道:“这个通道还在设计阶段的时候,我曾经参予过它
的一个实验。我们从生长在山谷洞中的蝙蝠群中挑选百只最健康灵敏的,编成队,用高频信号刺激它们向
前飞,迫使他们通过这条通道。蝙蝠的感官比人类要灵敏上千倍,他们一定会发现许多我们设计的时候没
有考虑到的漏洞。经过无数次实验,到了最后,所有蝙蝠宁可在高频信号刺激下发疯、撞墙而死也不愿意
通过这通道,我们就知道成功了。”
我冷笑,跟这鬼斧神工的机关比起来,现在各重要机构所使用的那些所谓天网恢恢的保全措施简直象小孩
的过家家般儿戏了。
然而在我看来,世间还是没有万无一失的机关,总会遗漏总会偶然,就象我现在站在这里,就是多么伟大
的玩笑哪。
霍特究竟在保险库中收藏了何等稀世珍宝,需要这般费尽心思?
通道的尽头是一面与合金墙壁十分不相衬的小木门,就象美国乡村小屋最寻常人家那种,公主望着那木门
,眼神突然变得深邃起来。
她解开手链,从上面取下一把小钥匙,无限虔诚地打开门上那把生了锈的破锁。
门开了以后我奇怪地咦了一声,并不是因为我看到了什么,而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看到。门里面黑洞洞的
,公主看我怪异的表情,轻笑一声,迈进屋子,一伸手,拉动身边的一条绳子。
她这一拉,纵然当场核子引爆我也不会那么惊讶,可是发生的事情太自然而然,以至于我觉得她在恶作剧
。
拉动灯绳,亮起的当然是灯。
如果我是一个盗贼,神勇无比,在我殚智尽力九死一生来到这里时,看到这般景象,定然当场指天骂娘。
真他妈的。
如果我是一个盗贼,靠混在人群中趁乱偷人家钱包里几个子儿,或者潜入别人家中偷遗漏在保险柜外的首
饰为生,也许我还会开心一些。
这里的确满眼珠光宝气。
可是我能够来到这个地方,我不是三脚猫的盗贼,不会将俗物放在眼里,这些宝石金器虽然价值不菲,足
够任何善于挥霍的人十八辈子无忧无虑,可并不是我期待的。
名扬天下的霍特,不该是个庸俗的收藏家。
我本以为会在他的宝殿看到令人咋舌的收藏,淹没于世间多年的奇珍,没落王族的失物,甚至是不可思议
的神器。
然而这些只是在任何拍卖行可以高价竞得的破烂。
我是一个不屈不挠的考古学家,在漫漫黄土中寻找秦皇的兵马俑,出土的却是日本制造的儿童玩具。
公主的声音将我从角色游戏中唤醒,一语中矢:“这些都是妈妈生前的最爱。”
我的心理终于平衡一些。
霍特最爱他的妻子,即使这名女子只是一名普通的村妇,空有美貌,却无气质,她的品味比暴发户的阔太
太好不到哪里去。她疯狂地热衷于宝石和金银首饰,可惜她活着的时候霍特还只是一名普通的地产商,资
产还未过亿,不能令她尽情炫耀,于是在她死后,霍特只好依她的品味,尽情为她购买生前求之不得的“
宝物”。
刚刚进门的时候被满眼的绚丽晃了眼睛,等他们的光芒冷却下来,我才有机会向小屋的四面八方观望。
这个保险库说来别致,整个空间就象飞机将某矗立在美国乡村的小木屋直接吊运过来放置在这里的,环境
摆设,连四周泥土的气息都入情入景。
“妈妈是在这里辞世的。”公主又添了一句。
她的语调阴森森的,我几乎怀疑角落就摆着一只柜材,里面沉睡着她腐化成枯骨的母亲。
霍特家的人虽然疯狂,却没有变态的嗜好,霍特不可能设计这么一座保险库只为了每天跟他那烂掉的妻子
继续生活在美好的过往。
霍特家的人做事很理智,很有原则,很有目的。
我很快就发现了公主带我来这里的目的。
我早该发现的,却因为无知而差点错过,这屋子太有美国乡村的特色,以至于我遗漏掉这里一样极不符合
统一格调的东西。
一盘棋。
不是欧美人惯常下的象棋,是黑白围棋。黑白棋源于中国,西方很少有人精于此道,我也是,如果不是公
主提醒,我一直以为摆在小屋中央的棋盘是一张吃饭的桌子。
我慢慢走过去,俯下头仔细观察,那上面落了一层厚厚的灰,轻轻一吹,就满是灰尘蒙眼。
灰尘钻进眼睛里让我视线模糊不清,然而却终于看清公主跟我玩的这场游戏。
骄贵的花蕊不会对她脚底的土地施予怜悯,公主没理由认得我,她之所以对我大献殷勤,也可怜了她。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莽夫,当一件事情非你不可的时候,也会成为所有人的英雄。
我不懂黑白围棋,却认得这盘棋,我们称其为“残局”。对了,那次行动也叫“残局”。
行动的内容不重要,我只记得在目标人的保险库里,也有这样一盘棋,不同的只是摆放的位置。这位置就
是保险库的钥匙,这盘残局,只有那个赢到最后的人才有机会得到宝藏。
我与搭档同行,在保险库外我们与目标人的手下枪战起来,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个神秘组织界入,国际
刑警指挥部发出指令,让我跟搭档迅速撤离,我记得自己对指挥部说:“他已经回不去了。”
在混战中那盘残局被破坏殚尽,我跟搭档是最后见过残局摆放位置的人,他死了以后,我就是唯一的知情
者。
国际刑警在“残局”的行动进行一半就终止,没人去追究原因,类似事情太多了。这世上只手摭天的机构
太多,需要隐瞒的秘密也太多,很多时候面对权力即使是代表正义的刑警组织也不得不低头。
我并不知道当时界入的组织就是中央情报局,霍特那时候是中央情报局的最高决策人,他将那残局原封不
动移到了自己家中的保险库中,也算巧妙,毕竟这可以说是最复杂坚固的密码锁。
霍特保险库中这个乡村小屋的表象不值一提,暗藏在这残局后的,才是真正的宝藏。
以至于他的女儿也垂涎。
我将这一切串联起来,脑海中渐渐形成一条清晰的线条,将似是而非的色块拼在一起,凑成一副无法解读
的图片。
“公主跟苏门将军熟吗?”我问。
这个镇定如一的狡猾女子,终于露出了一丝少女应有的神态。
她调皮的眼睛掠过失落、迷茫、惊慌、忧愁等等表情,象一个羞赧的处女,被男子碰到手臂都会脸红。
我不该成为公主的猎物,她想要得到父亲的秘密,可以用更简单的途迳,霍特爱女至深,即便她想要天上
的太阳也会击落送给她。他才不管人间从此有没有白天。
想要利用我的人只是苏门,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而公主,她跟苏门并不是“合作”,而是根本被苏门
利用!
笑话?公主为什么不能被苏门利用?即使她是公主,即使她拥有甚至凌驾于苏门之上的权势,她也仅仅是
一个人,人都有弱点。
而且,公主是个女人。
第二十一章 美男计
苏门是个擅于用人的领袖。
他知道不管科技发展到何等地步,始终还是以人为本、被人操纵,天网恢恢,总也网不住人心。
保险库中的秘密,纵然有飞天遁地的绝技也无法拿到,可他只需要掳获一个女人的心,一切便轻而易举。
苏门恐怕早就来过这里,公主对他的迷恋,容许他踏进她心房的任何角落,何况是父亲的保险库,就算苏
门要将霍特城堡炸上天,恐怕公主也会是那个点着引线的人。
我望着这个绝顶聪明的女子,不知为何感觉荒诞无比。
公主幽深的眼底望着我,看尽我所有心思,为什么她这双眼睛,看不透苏门那虚伪恶毒的心机?
我呵呵大笑起来,公主丝毫不生气,恋爱中的女人最幸福,而幸福的女人,往往都那么可悲。
“你以为我会帮苏门?”我讥讽至极的望着她。
“不……是帮我。”
我知道让公主开口去央求一个人,已经是对她的侮辱,如果不是这世上能够帮她的只有我一个,恐怕我已
经象蚂蚁一样被她活活踩死,哪会容得我在这里多嘴多舌。
“公主……正如您爱苏门,我厌恶他。”
公主慢慢垂下头去,象是非常失望,象是已经放弃,可是气势却慢慢升了起来:“你别无选择。”
我第一时间伸出手去抓住公主欲后退的步伐,以她的身手我恐怕占不了上风,然而这不是空手道比试,没
有规则没有架势,只要赢!
公主也看穿我的心思,迅速后移躲过我的攻势。我却想出一个卑鄙的主意,移到那盘残局前,虚晃出一脚
,作势要破坏。
公主果然一声惊叫,向我这边移过来就要阻止,这在她看来是太重要的东西,以至于她失了阵脚,进入危
险范围。
我上前去捉住她一只手臂将她的身体扳过来箍紧,我的对手很少有女人,跟她们贴身肉搏真有些不习惯。
怀中的身体虽然娇小,看似柔弱却绝不可掉以轻心,我还记得以前是如何惨败她的手下。
可公主并不记得了,她居然使出跟那次她打败我同样的招式对我腾起一脚,可惜我已经不会被比赛规则限
制得缩手缩脚,看势扳住她的腿,一只手探向她的腰间。
公主被一扳失了平衡,向前摔去,正好被我钳制住,我还未出招制服她,却听见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
公主的纱裙从她侧腰被我撕裂,划出一大道口子,露出紧紧包裹住的身体,我大吃一惊,本能地松开手背
过脸去。
女人天生有耍赖的本钱,待我再回过神来,公主早已金蝉脱壳,在门外对我狡猾地笑。
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咬牙切齿差点对女士骂出粗口。
公主满脸得意之色:“乔伊司,你最好乖乖帮我解决掉'残局',否则很快你就变成一盘'残局'了!”
公主潇然离去,我却坐困愁城。
没有她,门外是死路一条,不可能照原路返回,我后无退路,只好思考前路。
也许公主他们认为,揭开这残局对我轻而易举,可他们哪里知道,我虽然是最后一个见过“残局”的人,
却并不了解这其间的玄机!
我不愿意帮苏门,并非因为厌恶他,而是根本无能为力!
我凭什么要对一个只随便瞥了一眼的“残局”记忆犹新?
我死死盯着那盘“残局”,恨不得在里面望出一个洞来,那次名为“残局”的行动在我刑警生涯中根本算
不得惊险,打个报告交上去,很快遗忘掉,这向来是我的习惯,而现在我却得为了活路去苦苦翻过遗忘的
回忆。
除了解开“残局”得到里面的秘密让公主来救我,别无他法。即便得到里面的秘密,苏门跟公主有一个共
同点,从来不会让知情人留活口在世,到时候等待我的恐怕还是这个下场。
橱柜上挂放着霍特夫人各个时期的照片,上面早已蒙尘,恐怕已经多日无人来打扫。霍特对妻子的爱之深
,是绝不容许这种爱蒙上一粒灰尘的,可见霍特已经多日没来。
我原本以为霍特会每日来密室看望他的妻子,我若被他发现起码有一线生机,我相信老霍特一定比他的
女儿明白事理。可看来霍特夫人过世太多年,他的执着也没有坚持很久。
这个霍特也真是行事古怪!弄个奇奇怪怪的地下密室,创意绝佳,却偏偏盗用别人的“残局”来做成锁,
更他妈的是偏偏要让我知道这个秘密!
我当初真应该在见到“残局”后的第一眼就把它毁掉,免掉剩下这许多麻烦!让霍特那个抄袭者盗用个鬼
!
慢着,虽然我记性不好,却还记得中央情报局的特工界入是在我们已经毁掉那盘“残局”后!我的报告中
只提到这盘“残局”,对他的棋面也没有提到分毫!
那霍特是如何知道的?
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
这盘“残局”,早已经从世间消失,根本不存在?
再望向密室那盘诡异的“残局”,越来越象一个虚假的幌子。
我为这个突然的发现心惊胆战。所有的人见到它的第一眼,就只顾着寻思这盘“残局”的解法,只想到找
到见过“残局”的人,谁会去想这究竟是“残局”还是“骗局”!
要是我真的记得那“残局”的解法,恐怕现在还真在绞尽脑汗地回忆着吧。
这个老霍特,居然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