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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10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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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现在要去找赌神了吗?” 
  “不,我还不够格,我会等。” 
  师父点点头,默认。 
  “我来找师父,除了想说声抱歉,主要是想听一个故事。师父,你是怎么退出杀手这一行的?我承认我很好奇。”我笑,师父也笑了。 
  他点燃一根新烟,用焦黄的指甲小心翼翼地夹着,含在嘴里,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半张脸又隐藏在白浊色的烟气中。 
  “她是个没话说的好女人,腰细、腿长、能歌善舞、风姿绰约,而且还是个超会赚钱的酒店妈妈桑。 
  “我奉了对头酒家的单,要取她的命,因为她实在是太会招徕客人,更是小姐心中的好大姊。附近三间酒店的小姐一个个跳槽到她那里。爱煞她的人多得挤过一条街,有理由要她死的人可也不少。 
  “老样子,我假装是个情场失意的中年古董商,到她的酒店买醉。才跟她装熟到第五天,她就被我拐上了床。后来,我们同居了一个月。我说这种生活非常充实,她也说她爱死了这段日子。 
  “但我还是得杀她。因为我是个杀手。 
  “一天,我下定决心,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我肯定会爱上她。 
  “计划很简单。我打算在她熟睡后,用瓦斯让她舒舒服服上路。粉红色的皮肤会很适合她。但就在我们呼呼大睡前,她贴心地温了一杯热牛奶给我,我笑笑地喝了。 
  “‘你打算今天晚上下手,对吗?’她一副慵懒迷死人的模样。我愣住了,这娘们儿居然识破了我的身份。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可能? 
  “‘你刚刚喝下去的那杯牛奶有毒。我也不知道还有多久药力会发作,但你可以开始说些贴心的道别话了。因为我没有解药。’她叹气,眼睛里闪动的泪光不像是假的。 
  “听到她这么说,我心里反而踏实了。至少,我不必杀她了。 
  “‘杀手杀人,天经地义,最后被干掉,也是天经地义。’我躺在床上,点了根烟,‘而且这个月活得很够本,没什么好抱怨的,老天待我不薄。’ 
  “‘你不问,我是怎么知道真相的?’ 
  “‘没必要问。’ 
  “她将眼泪擦去,挤出一个笑容,将她的美腿盘起,坐在我脚边。 
  “说真的,我没有怨她。每件事都有它的代价。今晚她如果不杀我,我肯定将她变成一具粉红通透的尸体。我失败,代价不是我死去,而是她活下来。这是她的本事,我的代价。 
  “‘当杀手真的这么有趣?还是钱太好赚?’她低头,看着自己漂亮的指甲。我最爱吸吮她的指甲,长度适中,白皙的甲色透着淡淡的粉红。她老被我小心翼翼为她涂指甲油的模样逗得咯咯发笑。她认为这不是一个大男人应该做的事。 
  “‘钱早就赚饱了,只是还没达到我当年许下的约定,所以没想过退出,怕不吉利。不过现在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哈。’我说,摸着肚子,想着那毒药不知道还有多久才会开始烧灼我的胃。 
  “她将我的烟拿走,自己抽起来:‘你不当杀手的约定是什么?’ 
  “‘如果我的骗术高明到就算承认自己是杀手,并坦白地将杀人计划告诉目标,目标也会无怨无悔地自己杀死自己,我就不干了。’ 
  “‘从来……就没出现过这种人吗?” 
  “‘哈。这种人怎么可能存在?’我说,起身亲一下她的鼻子,然后下床,穿起外出的衣服。 
  “‘做什么?’她不解。 
  “‘帮你省下搬尸体的麻烦。’我套上鞋。我的胃开始有些烧灼感,但并不强烈。粗略估计,至少还有十五分钟时间可以走到大街上,静静坐在消防栓上抽根烟,然后寂寞但满足地死去。很适合我的死法。 
  “‘走之前,可以再帮我涂指甲油吗?’她说,伸出修长的腿。我摇摇头。请原谅,我想静静享受孤独的一根烟时间。 
 “缓缓拉开门,我一脚踏出这胡天胡帝的美人窝。 
  “‘你爱我吗?’她依旧坐在床上,秀发如瀑。‘我很庆幸,今晚死的不是你。’我绅士地微微鞠躬,微笑关上门,‘晚安,亲爱的。’ 
  “我不疾不徐地下楼,免得血行加速了毒药的发作,一边点燃手中的烟,口哨吹着我最熟悉的How wonderful you are。 
  “走出她的公寓,轻徐的晚风没将我的脚步留住。我随兴走到附近一处公园,想找个地方坐,发现一个用纸箱盖住自己的游民蜷在长椅上,脚边还有个空。我坐下,爽朗地看着天上的星星,无可避免地回忆起自己的一生。 
  “从少到老,能用骗的,我决不用努力换取。考试无一不作弊,当兵装病验退,诈赌赢得巨富,在赌桌上失去了面对阳光的机会,走进歌颂黑暗的死亡之地。杀了六十四个人,自己成了第六十五个。 
  “‘简单易懂的骗徒人生。’我这么批注,觉得还不错,所以从口袋摸出一张假名片,将这句话写在上头,希望能作为墓志铭。 
  “手中的烟不知不觉烧尽,胃的烧灼感却没有加剧,相反的,却越藏越深,不知道是不是渐渐麻痹了,还是要接着在其他部位起化学反应?总之,暂时死不了。至少还可以再抽一根烟。 
  “我从怀里掏掏摸摸,努力找出一根干瘪压坏的烟。看着夹着烟的焦黄手指,我想到了她。如果她不是我的目标,只是单纯的我的女人,我的人生又会看见什么风景呢?我笑了出来。那风景我光是想象片刻,就觉得非常幸福……早知道可以撑这么久,刚刚就帮她涂指甲油了。 
  “‘真可惜。’我打开打火机,拨转火石。咔嚓。火光瞬间一线,一个奇异的感觉射进我的瞳孔——胃已经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致命的凉意,从背脊直蹿而上。” 
   
  “很难受吧?”我叹气。没有别的可能了。 
  “何止。”师父很平静,“等我用最快速度跑回公寓,冲上楼的时候,她已经没了气息。床头上有一瓶空无一物的安眠药。她睡得很熟,悬晃在床缘的手指,还轻轻夹着蘸满指甲油的小刷。 
  “刚刚门根本没锁。她一直在等我回来。 
  “她一直在等我,发现我的胃痛只是廉价的戏弄。 
  “她一直在等我,发现她对我的爱,已经到了即使我想杀她,她也愿意无怨无悔地去死的地步。只要我不再当杀手,她什么都愿意牺牲。 
  “只要我对她的爱有一丝一毫的信心,就可以及时回到她身边,将她十万火急地抱进急诊室催吐洗胃……最后解除我的制约,幸福地度过我剩余的烟雾人生。 
  “我呆呆地看着她熟睡的模样,脑中只有一个空白的念头……我没有帮她涂指甲油。” 
  我看着师父。他比起十五分钟前,似乎更加苍老了。 
  “那女人玩得有些过火了。记得么,每件事都有它的代价。”我提醒。“是啊,每件事都有它的代价。”师父看着我,若有所思地笑了。 
  突然,我明白了。全都豁然开朗,空气一下子清爽了起来! 
  “所以,师父,你根本就知道我不适合干这行。”我恍然大悟。 
  “错,错之极矣。你非常适合啊,臭小子。我身上的债,全仰仗你帮我一一还清了。”师父得意地笑了,瞬间又年轻了十岁。 
  原来,在我之前的几位师兄姐,之所以被师父给一一推下楼惨死,不是因为他们骗术不到家,而是他们的骗术只有一个残酷的方向。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骗术杀人,翻手活命。师父教授我人性四年、骗术一年,却没有跟我多说什么。身为骗神的师父,早就看穿我的个性,深知我的个性。所以他只是教,然后等。骗惨我了。 
  师父抖弄眉毛,神采飞扬。看得我的心情也跟着开朗起来。 
  “从刚刚到现在,我都没咳嗽。”他将只剩微光的烟屁股丢下楼。 
  “神奇。”我承认。 
  “我觉得,我快骗过‘他’了。”师父的手指放在唇边,细声道。 
  “师父,你负责骗赢死神,我负责骗垮赌神,就这么约定!” 
  “就这么约定!” 
   
  就在去医院探望师父的一个礼拜后,我已透过关系取得了丽星邮轮限定乘客身份的赌赛票。过两个礼拜,我就会以一个百货业小开的身份登上邮轮,在公海与赌神用扑克一决胜负。 
  是,我对师父撒了谎。虽然我不认为自己的“赌术”可以在几尺间的桌上骗赢赌神,但骗术自有其精妙之处,也有它的气魄。最后将筹码一股脑儿推出去的动作,所需要的心理素质决不只是单纯的理性分析后,得出的结果。 
  我暗中搜集了赌神所有可能被查到的资料:他的成长背景,念过的学校、不及格的科目、背弃过的朋友、受过的帮助、交往过的女人、偶尔赌输一两局时各家的握牌状况、丢筹码加注时的表情录像等等。 
  对我这样的骗徒来说,事先搜猎目标的信息显得极为重要。但如果我想进入另一个境界,就必须很清楚一点:统计归纳后的资料结晶,有可能在我与赌神实际对决时完全翻盘,而这种瞬间崩裂的逆击将对我造成无法挽回的心理创伤。赌神之所以成为赌神,除了他的眼力与快手,更重要的,是他在最关键的时刻完全不可捉摸。 
  闭上眼,我开始推演各种状况。我的脑中已经存盘了几种对决方案,但我相信一定会遇着所有方案都失效的绝境。那无妨,我拥有可和高明的赌术抗衡的自信,我相信自己能够在绝境中想出第一千零一个妙入毫巅的出牌方式。 
  为了放松,我累时也会请小敏跟我玩牌。我可是费了很大精神才教会小敏“诡阵”的玩法。 
  抱歉,我忍不住想提提“诡阵”这种只有真正赌术行家才了解的东西。在以前还是以扑克牌“梭哈”决胜负的国际赌赛中,许多赌术行家纷纷栽在运气不佳,或是筹码先天不足的情况。虽然“梭哈”还是拥有许多技术层面在里头,但非技术的干扰还是太多,往往最后诞生的赌神,根本就是个拥有半个国家的巨贾,或是运气好到恰巧拿了一副天下无敌的同花顺。所以名为“诡阵”的新玩法出现了。 
  “诡阵”包含的战术应用、牌型变换、逻辑推算与心理技术,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这个境界强悍到,只有最厉害的赌徒(或者数学家)才有资格、有能力参与其中。 
  怎么说?如果你看过以下规则还不晕头的话…… 
  基础规则: 
  1。参赛者四人,胜负规则以“梭哈”为基础。 
  2。拆开全新的四副牌,去除八张鬼牌,再经过彻底洗牌后,由四位参赛者随机选出五十二张牌,最后再加入两张鬼牌。共计五十四张牌。(也就是说,里头可能有十六张七,或十六张老K。) 
  3。每个人都可以从废弃的牌堆里,挑选十张来观看。玩家自行决定要不要跟其他对手公开分享这些信息,但不能私下交换情报。(也就是说,你至少可以知道哪十张牌不在“诡阵”之中。) 
  4。鬼牌可以当作任何一种牌型,不限花色大小。 
  5。拥有鬼牌的玩家可以放弃使用鬼牌变牌的权力,强制命令特定玩家换掉某一张指定的牌(此权力包括换掉底牌),换掉的差牌由发牌员补发。而此时用掉鬼牌的玩家亦由发牌员手中取得一张新牌(这种权力必须在最后开牌前使用,若执行强制换牌,则有跟注到底的义务)。 
  6。拥有两张鬼牌的玩家,可以提出中止该局比赛的要求,筹码如数归还所有玩家。 
  7。虽以梭哈的方式逐一发牌、叫注(鬼牌直接叫注),但每一次发牌员发牌给玩家时都必须盖住牌,供玩家先行检视。玩家在盖牌情况下可彼此交易该张牌。 
  8。玩家在交易盖牌时可以指定特殊玩家(也可以公开叫嚷,由其他玩家自行决定要否进行交易),亦可限定需要的花色,但不能限定来牌的大小。 
  9。一张盖牌仅能交易一次,底牌不能交易。但底牌是鬼牌时,则可以执行按照第5条,执行换牌权力。 
  10。此局结束,继续以同样的五十四张牌接着下一局。摆在每位玩家面前的十张密牌也不做更换。 
  胜负规则: 
  由于“诡阵”使用的牌型迥异于一般的一副扑克,相同牌极多,或有些牌根本不存在,所以在细微规则里也做了有趣的调整。 
  1。五张相同数字的牌称为“连环马”,连环马胜过任何同花顺。 
  2。数字相同的连环马对决时,比如遇上了五张J对上五张J,则视手中五张J花色相同最多者赢。如:四张黑桃J胜过三张红心J加一张黑花J。 
  3。最强牌是四张相同数字又相同花色牌,再加一张鬼牌,也就等于五张相同花色又同数字的梦幻组合,称为“钩镰枪”。若三张相同数字相同花色牌,再加两张鬼牌,也是“钩镰枪”。 
  4。如果出现两个玩家都拥有一模一样的同花顺时,则双方平分赢得的筹码。 
  合法违规: 
  1。玩家须将自己的十张密牌放在面前,但可以在其他玩家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冒险用快手替换掉手中竞局用牌。 
  2。如果玩家指控另一玩家作弊换牌,发牌者将封牌,并调阅监视录像,检查是否有违规情况。 
  3。如果违规属实,作弊玩家须将手中剩余的一半筹码,送给发现玩家。若违规失实,指控玩家须将手中剩余的一半筹码,送给被指控玩家。 
  4。以任何方式在牌面偷做记号都被允许,除非遭到检举后确定,发牌员须更换新牌。 
  防富条款: 
  所有人筹码相同,不得自场外添进筹码。禁止无限提高加注,最高加注为底金的十倍。 
  局数条款: 
  以不吉利的“十三”为总局数。若玩家在十三局前就将筹码用罄,须立刻退出。若现场还有自愿参加的第五人,可在有玩家退出时携带新筹码加入未结束的牌局。若没有自愿者,则由剩余三人继续竞赛。 
  正式赌神赛死亡条款: 
  十三局结束,拥有最多筹码的玩家胜,赢得赌神桂冠,最少的玩家当场饮弹自尽。由于最输家的代价是死,所以某种程度上可避免串通作弊的状况。 
  十三局的“诡阵”到底有多厉害? 
  “诡阵”第一次在世界赌神大赛登场时,前任赌神高进在最后三局狂输不已,被逼举枪自尽,结束他爱吃巧克力的一生。 
  第二年,非常喜欢用特异功能偷换底牌的赌圣,也因为在第十一局承受不了压力,借故如厕尿遁,从此不知所终。 
  “诡阵”的恐怖之处在于,没人能在一开始就知道大家赌命在玩的牌是哪些。最敏锐者也只能在五局之后才能发现端倪,但遇到两个以上很会隐藏信息的行家,有时到了第十局,所有人才大致了解牌局内容。 
  若有玩家利用快手,在其中一局盗换了眼前密牌,那么牌局的内容便会改变;一遇有人用鬼牌出些花招,简直就是要命的疑神疑鬼;如果“钩镰枪”出现,则几乎是其他人心理防线开始崩溃的起点。 
  没人知道“诡阵”是谁发明的,所以在高进死后,譬如“诡阵是来自地狱的玩法”、“不祥的游戏”、“死者的灵魂将永远困在诡阵的困惑里”这样的怪异谣言全都跑了出来。 
  一般的赌场根本不碰“诡阵”,也碰不起,实在太花脑筋了。但去除掉死亡条款的诡阵赛却在精英赌徒或高级学术圈内盛行起来。有个在拉斯维加斯赢得诡阵赛美洲冠军的新兴赌王,竟是所有赌徒都料想不到的、还在麻省理工数学系念书的十八岁天才男孩。“赌”的境界因为诡阵的出现,进入了另一个“全技术”的奇妙空间。 
   
  我们可怜的床,弹簧终于坏了。小敏躺在发出吱吱尖声的床上,双脚轻踢空气“踩脚踏车”,据说这是女人用来瘦小腿的简单运动。我则坐在沙发上看录像——那是两年前在雅加达举办的亚洲赌王诡阵赛公开转播画面。这些画面上并不会显示四个玩家各自拥有的十张密牌内容,正好方便我练习猜。 
  小敏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聊天,并不会打扰到我。或者应该说,就算打扰到我的思考,也是我必须尽早习惯的情境变量。 
  “你赢了赌神后,接下来想做什么啊?”小敏问我。“当赌神啊。”我开玩笑。“当赌神太招摇,还是继续当你的小骗子比较幸福啦。”小敏咯咯笑。 
  “我同意。坦白说诡阵赛输掉的代价实在太大。我只想赢赌神一次,赢他就可以了,排名第二或第三也没关系。”我说,吐吐舌头。 
  录像播到最后,一个玩家写完遗书后,在赌桌上开枪自杀。配合玩家居高不下的脑压,血喷得非常壮观。他妈的,真是够变态的游戏。 
  我的手机震动,一看,是冷面佛老大专属的短信来源。 
  “又要做事了。”我皱眉。“不是再过两礼拜就要比赛了?”小敏提醒。“我并不打算接这案子,但还是得亲自跑一趟,告诉那个杀人魔老大转单才行。”我起身,吻了小敏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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