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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一阵子想不出个好头绪，甄善仁便将目光投向店里的两个伙计好吧，是服务员，只是晚上店里传出的声音，多是“老板，变异程度高的狗肉来二两”、“老板，实惠点的猫肉来半斤”什么的，大有古代江湖味儿，看过不少武侠小说的甄善仁就觉得“服务员”这三个字很不对味了，“伙计”才好！
“真肉味”不是什么大饭店，全部人员也就老板一人，大厨一人，帮工加伙计服务员一人，专职男服务员两名，年轻专职女服务员一名，年龄大点兼洗碗工的女服务员一名。
嗯，这是平日的工作人员，今晚上班的实际上只有老板，大厨、俩男服务员共四人。
大厨是甄善仁晚上用大价钱唤来的，干一晚上顶他半个月工资。
俩伙计好吧，就伙计了，俩伙计都是甄老板侄子，甄老板今天39，险险就一朵花的男人了，至今却没有一子，其中缘故是另一个故事，就不多说了。
总之甄老板虽然现在身材已经有点发福，骨子里却还是很有几分悍气的，他的两个侄子加伙计在3年前更都是身材强横、长相凶横、行事蛮横的主，现在虽然从外到内都收敛不少，与老实青年还是有相当差距。
甄老板看向两个人高马大的侄子，心里就在琢磨着，是不是干脆自己叔侄仨亲自动手，杀上几只狗得了，猫太敏捷，价格比狗差一截，肉量更是远不能比，不划算，狗却是可以试一试，以他们三人的战力，若只是单只狗，想必收拾下是没问题的。而只要弄到一只比较上档次、有份量的狗，明天一天很可能就能赚个几十万。
只不过……甄善仁想起惨死的哥哥、嫂子，却怎么也下不了决心带着侄子冒险，虽然自觉小心点危险性应该不大，冒一点风险就有可能赚好几十万，可比年轻时好上不知多少倍，但怕就真有个万一，那他死了在地下也没面目见兄嫂了。
正纠结之际，大厨老黄的声音在边上响起：“……老板、老板！”
“嗯？啊！”甄善仁回过神：“什么事？”
“现在没客人了，肉也只剩一点点，我就先回去了，时间很晚了，媳妇电话催了好几次了。”老黄搓了搓手道。
“好，老黄你辛苦了。”甄善仁从抽屉里取出一沓钱：“路上小心点。小勇，送老黄回去，把门边那钢管带上。”后面那句话是对俩伙计之一说的。
老黄高兴地咧了咧嘴，接过钱：“那我就不客气了。”
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向小勇道：“那麻烦小勇了。”
他已经53岁了，虽然家就在不到1公里外，一个人还真不怎么敢走。
俩伙计长相、身材、发型都差不多，看起来都是24、5岁的模样，跟双胞胎一样，不过实际上差了近两岁，哥哥叫甄小勇，弟弟甄小义。
甄小勇向甄善仁应了一声，再向老黄点了点头，表示不客气。
他的性格很沉稳，沉稳到有些闷。
“叔，要不我替哥送老黄吧，在店里待了一天，闷死了。”甄小义急急说道。
与哥哥相比，他性子跳脱得很，完全静不下来，平日间在店里待两三个小时，便要骑着店里买菜的破毛驴出去兜一圈，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店里，可把他闷坏了。
甄善仁一瞪眼：“送！送你个头，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店里。”
甄小勇也虎了脸：“你敢走出店门一步，回来我打得你三个月起不了床。”
甄小义立即蔫了，浑身没骨头一般瘫在椅子上。
甄小勇说得凶，老黄也没害怕，他在店里已经干了一年多的活，兄弟两人虽然长得都有点横，但平日感觉也还是比较好相处的，什么打得三个月起不了床，嘴里夸张的吓唬人话罢了。
他却不知，那叔侄三人没有一人觉得这话有夸张的成分。
因为路不远，老黄、甄小勇两人是步行过去的，而事实上就算路比较远，也还是会步行，或者老黄干脆不回去，没有四轮的车，骑电动车风险太大了。
两人刚走不久，只开了三分之一不到的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同时一个声音传进店内：“老板，你这处理加工变异兽肉怎么收费的？”
第25章 狗肉香
“老板，你这处理加工变异兽肉怎么收费的？”
门外有块广告板，上面写了店里有收购、贩卖、代加工变异兽肉业务，所以有人直接问加工变异兽肉怎么收费，并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不过还在算着账的甄善仁、无聊地玩着手机的甄小义，心里都猛然打了个寒颤。
门外传进来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年轻人的声音，但声音里却透着极浓郁的暗沉之感，让人听了心里有些毛毛的。
甄善仁、甄小义两人齐抬头看向门口，出现在门口的果然是一个年轻人，约莫20岁上下，不帅不丑，半长碎发，穿着一身灰沉沉、不知有没牌子的运动服。
但两人的目光焦点却绝不在这些上面，两人也都算见多识广的人，一般人不管是高富帅还是矮锉穷都不会让他们太在意，但眼前的这人却有太多让他们在意的地方了。
比如对方手上用绳子绑在一起、然后放在地上拖着的一条狗两只猫，狗和猫皮毛都油光十足，爪牙寒光闪闪，哪怕是死了，也还隐隐透着一股野性和凶性。
是的，这三只明显都是很强大的变异动物都是死的，身上都纵横交错着、密布着大量皮毛翻开、血液或已凝固或还在微微流淌的伤口，叔侄两人都不知这三只动物是要害受创死的，还是流血过多而死的。
还比如对方另一只手上握着的剑鞘上血迹斑斑的带鞘长剑，虽然剑在鞘里，但不难想像这把剑上饱饮了那三只变异动物身上的血。另外对方肩头上也还有两个剑柄显露着，看着也不像是摆设；
再比如对方那灰沉沉的衣服上，不会比三只动物身上少太多的或已变暗或还鲜红的血渍，有的血渍明显是外面喷溅上的，有的却是可以看到衣服破开了一个口子，里面露出一道道或长或短、或还在渗着血珠或已凝固的伤口。
就连他的嘴角也有一丝红色，只不知是受伤流血，还是兽血溅上去的，又或者是……某种更加主动一些的行为？
当有了这一些不同之处后，当叔侄两人再看到对方那一双漆黑漆黑、似有幽火跳动的眸子时，很自然而然地，心脏跳动的节奏骤然加快了。
事实上已经为怎么弄到更多变异兽肉烦得揪掉几根头发的甄善仁，在第一眼看到三只变异兽肉时眼睛便是一亮，已经打定主意要买下它们了，至于对方只是说要加工？他一个人又吃不完，肯定是要卖的，不论对方本来卖不卖，进了这店就是肯定也是必须卖的。
只是还不待他将念头转好、计划想好，就看到那把被血渍浸透的剑鞘，那人全身上下大大小小加起来起码三五十道的伤，及至最后那双漆黑漆黑、似有幽火跳动的眸子，一盆冰水猛然从头顶直灌而下，立即念头清明、心思明透。
“咳！小兄弟……不是……客官……呃……先生您好，我们店里处理加工是直接收取部分兽肉做为报酬的，按加工的兽肉品质及数量收取报酬，品质越好、量越多越优惠，报酬从10％到50％不等，配料我们出。”甄善仁说道。
对甄善仁来说，从他嘴里吐出“先生”、“您”这样的字眼是相当少见且相当难受的，不是说他在别的客人来时都会很蛮横粗鲁，而是一般都以“小兄弟”、“小妹”、“老弟”、“老哥”、“大妹子”、“大姐”等等这样字眼称呼，透着股爽劲与亲切。
只不过面对眼前之人，他还是觉得客气点、疏远点更好。
他看了看那一狗两猫，又道：
“看先生您这三只变异兽死了都还透着一股野性、凶气，肉的品质肯定不低，不过还需要我具体看一下肉的品质，才能确定报酬。”最后又有点不好意思般地道：
“另外，因为大厨已经回家了，所以肉只能是炖着了，味道想来倒也不会差多少，不知道先生……”
“就炖了，狗肉全炖，现在用高压锅快炖一锅，锅有多大，就炖多少，剩下的多拿几个砂锅慢炖，我明早再吃，猫肉给你做报酬，想来是差不多了。”年轻人暗沉的声音回复着。
这年轻人毫无疑问就是传东，并且还是黑暗人格主导身体的传东。
甄善仁再次向那条狗瞟了一眼，那体型不小了，去毛剥皮去脏物，起码也能还剩下个4、50斤，猫的体型也不小，特别是那只大的，怕不得有近20斤了，两只都处理干净，肉加骨头也当有20斤了，猫肉价是便宜一些，不过整体上也比他估计的报酬高了。
只不过最少4、50斤的肉竟然要全炖！甄善仁又是疑惑又是心痛，他确认性地向传东问道：
“我这店里的锅是20升装的，炖的浓一些，一锅能炖个20来斤肉，加上汤的话……”
传东打断他：“炖！”
甄善仁看了看传东那非但不胖，还有点削瘦的体型，实在想不出他要怎么把一大锅肉汤吃下，最主要的是他本来还想试探问一问狗肉能不能卖他点，这立马就没戏了。
心里惋惜地叹了口气后，甄善仁向甄小义道：“小义去处理肉！”
平日跳脱得很的甄小义这会儿很是安静，他的眼力也不比叔叔差多少，现在的生活虽然有点单调，但他知道叔叔和哥哥都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他们喜欢现在的生活，所以他不想因为自己破坏了他们现在的生活。
甄小义“嗯”了一声就拿了个很大的不锈钢盆去接猫狗的尸体。
传东用第一剑搭在狗身下，双手一起将三具尸体提起放进大盆里，然后走进去，选了张靠门口的桌子坐下，将第一剑放在桌上。
甄小义端着兽尸去后厨处理，一阵浓郁的血腥味立即充斥饭店。
因为传东一直站在门口，外面有风，血腥味并没有飘进店里多少，这会儿传东与三具尸体都进了店，那味道跟屠宰场都不会差太多了，主要是变异动物的血味道本来就比普通动物更重，两只猫与传东身上的血又大多流了有一段时间，味道就更重了。
只不过饭店里的三人都没露出难受的表情。
甄小义的手脚很麻利，先是放血开膛剥皮，然后剁下近一半狗身去脏物，再剁成小块的骨头、肉，甄善仁拿去仔细清洗后，加料开炖。
值得一提的是，放血时放的血量很少，狗应该刚死不久，血还是温的，基本上也没怎么凝固在肌肉中，但实际出的血量远比正常的要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口多，加上路上拖拽，把血都流光了，抑或者……
在厨房忙活的叔侄两人想及外面客人嘴角的一丝红色，脑海里有些控制不住地想到某些画面。
甄小义将狗全部处理好后，又开始处理起猫来，第一只猫还没处理完高压锅里就有淡淡的香味传出，等到第二只猫都处理完的时候，浓郁的狗肉香味已经传出店外几十米了。
狗肉很香是众所周知的，其别称就是“香肉”，更有民间俗语“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闻到狗肉香，神仙要跳墙”、“不食狗肉，不知天下大味”等。
而变异狗肉味道就更加香浓了，店里还是用高压锅炖的，味道跑的比较少，若直接拿个大铁锅炖，香味飘出个上百米就跟玩儿似的。
甄善仁、甄小义两人早些时候已经都各自吃过了一大碗炖狗肉，这会儿却还是又被勾起了点食欲，传东就更不用说了，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直在喷气的高压锅（厨房那边的隔墙是整面玻璃）。
只是哪怕是这时候，他的眼神也是暗沉暗沉的，让处理完猫、从里面走出来的甄小义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甄小义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想当初咱也是刀里来火里去的都不眨眼的主，今儿个怎么就这么废？
赶紧走到柜台里叔叔那边：“叔，这都有40来分了吧？哥哥怎么还没回来？”
甄善仁本来手都摸到兜里、触碰到手机了，闻言瞪了甄小义一眼：“你不会打个电话问一下？”
甄小义嘿嘿一笑，翻了翻已经开始拨打的手机：“我这不已经打了嘛！”
“嘟嘟”声刚响起，外面隐隐有说话声传来，然后手机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说话声渐渐清晰，并且伴着一阵稍稍急切的快步声：“狗。日的，馋虫子都快跳出来了。”
“铁定是狗肉，这狗肉味我绝对不会闻错，就是想不到变异狗肉的味道竟然这么香。”
“娘的，忙活了一晚上只宰了两只猫，连只狗影子都没碰到，嘿！小子，你刚才说那店就是你家的，等会把一只猫给你们，换我们两大盆狗肉，然后另一只卖钱怎么样？”
“这个……我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我们进去看看。”
夜深人静，声音能传出很远，外面说话的人更是嗓门老大，离着还有好几十米声音就能清楚传入店里了。
外面声音共有三个，脚步声也是三个，甄善仁、甄小义两人都听出最后一个声音是甄小勇的，待他说话时已经是到了门外不到十米了。
眨眼间三个人出现在了门口。
第26章 那一抹带着血色的灿烂剑光
门外三人除了握着一根粗长钢管的甄小勇外，另外两个一个是35岁上下的中青年，一张麻子加横肉的脸，脸上有些许没擦干净的血迹，外加裸露的粗壮手臂上高高鼓起的壮硕肌肉，以及粗脖子上挂着的粗金项链，走在路上一般行人准保不敢靠近。
此时的他手里更是拿着把血迹未干、很太夏式的大砍刀，另一只手上捏着一只似乎还剩一口气的猫。
另一人近30的样子，长相倒是斯文不少，不过身材线条流畅，身高腿长，一看就是个矫健灵活的主。
他手里握着的是一把开山刀，另一只手上则是抓着一只死猫。
值得一提的是，两人身上都有穿着防刺服，不止上身有穿，两大腿也用小孩穿的小号防刺服包着。
两人一进饭店，眼睛就盯向厨房里那正喷着气的高压锅，喉结不住耸动着。
甄小勇先向甄善仁说了声：“叔，我回来了。”
甄善仁问道：“没出什么事吧？老黄安全到家了？”看侄子神情就知道没出事，不过他还是多问一句。
甄小勇摇了摇头：“没事，一路顺利。”然后指着旁边两人：“这两位大哥是正好在路上碰到的，他们想要卖……”
壮硕男阻止道：“等等，老板，我们卖一只猫给你，另一只你换给我们两大盆狗肉如何？”
壮硕男往日可没有这么好说话，若依他往日性情，这猫他可以卖，但必须高价，而且是两只都卖，两大盆狗肉是附送。
只不过甄小勇身形就不比他差了，肌肉没他那么鼓，但身高可要比他高上半个头，甄小义跟哥哥差不多，更且两人都年轻许多，也就代表着气血更盛、力量更强，再加那年龄比他大几岁、身材有点走样了，但怎么看怎么透着点一些熟悉味道的老板，壮硕男自然要好说话了。
甄善仁歉意地笑了笑，指着传东：“老弟不好意思了，狗肉是这位小兄弟的，我却是做不了主。”
壮硕男与矫健男乃至甄小勇都将目光投向传东，自一进来他们便都看到了他，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细看。
壮硕男上下打量了传东几眼，略一犹豫后道：“小兄弟，狗肉匀一些给我们可好？就按刚才所说的，够我们吃的两大盆换一只猫，你绝对不亏。”
说话的同时，他忍不住暗骂，他奶奶的，这变异动物一出来，什么猛人狠人就都跑出来了，不论是打猎的、还是开店做变异兽肉买卖的，随便冒出一个两个都不是好惹的。
传东用暗沉的眸光扫了他一眼，吐声：“自己杀去！”
壮硕男脸上怒气上涌，他自觉自己已经够客气了，而且自己这边可是两个人，这小年轻即便有些本事，也只是一个人，怎么就敢不给他面子？
手上的猫一松，右手的刀一紧，他就要上前举起刀再问一问传东到底是肯不肯，还不识相他不介意给他点教训。
不过未及上前，肩膀就被同伴抓住，矫健男向他摇了摇头，两人对一人，优势是很大，但看对方一身血迹，只怕是个疯狂的货色，战斗起来怕是非死即伤，实在太过凶险，若是受了伤明天可就不能继续打猎了，为了点狗肉不值当。
壮硕男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再狠狠瞪了传东几眼，这才将刀往边上的桌子一扔，一屁股坐下。
矫健男也将刀放在桌子上，然后捡起地上壮硕男落下的猫，与手上的猫一起递给甄小勇，向甄善仁道：“老板，这一只可是活的，要给我们算高一些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