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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陈太元却能给她提供一具刚死不久的吸血鬼尸体——洪英。
因为当时老罗等人不知道洪英是内贼，因此也将他的尸体一并送往了医院。普通医生只要不经过认真的化验研究，应该不知道洪英是吸血鬼。而且洪英被轰碎了心脏，医院也肯定不会对他做什么抢救，自然也不会对他在意太多。说不定，现在尸体都已经要送进医院太平间的冷藏柜了。
而且将洪英的尸体交给袁晴研究，也便于案情的快速解开。陈太元不便向警方说明，那就可以通过袁晴来实现。
但这件事不能说太明白，于是陈太元说：“这个，我回头向市公安局和医院方面提一下，看看咱们能否研究一下秦汉升那几个下属的尸体。比如被吸血鬼抓伤或咬伤什么的，说不定也能有所发现。”
袁晴显然兴趣不大，她哪知道陈太元要送给她一具刚刚断气的吸血鬼尸体。
而李小芬则询问，是不是可以正大光明地离开这里了，是不是可以和局里面联系了。呆在这小房子里面可真闷，难受死了。反正秦汉升没了，大家也不用躲什么了吧。
“可以，只看你自己的意愿。”陈太元笑道，“但是我劝你想清楚，假如你现在和你们局领导联系的话，说不定会引来一点小麻烦。”
“什么麻烦？”李小芬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明所以。
陈太元似乎算无遗策地说：“你想，今天这件事肯定瞒不住吧，整个雷泽市都会处在恐慌之中。不，这件事可能会惊动全国，而整个岳东省也都会惶惶不安。敢杀死几十个人的怪物吸血鬼，甚至敢杀秦汉升这些暴力机构的工作人员，会给广大市民造成巨大的心理恐慌。这种家伙一天不被擒获，大家就一天不会消停。”
李小芬满腹不解：“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好麻烦的？”
陈太元笑着分析了一下，说：“总之马局长也好，市领导或省厅领导也罢，总要拿出一个装点门面的……英雄，对，就是英雄模范人物。一来以此堵住悠悠众口，免得大家说公安机关不作为；二来则是稳定民心，让广大市民看到官方还是有能力对付这些犯罪分子的，让大家不要过度惶恐。”
李小芬眼睛瞪得溜圆：“拿我搞形象工程啊！”
“这不是形象工程，是非常必要的。”陈太元说，“你考虑大恐慌所产生的连锁反应没有？假如人心惶惶不敢出门，恐怕雷泽所有夜间营业的场所，生意几乎都完蛋了，说不定整个岳东省都受牵连。还有，孩子们要不要停课？夜间工作的人员还敢继续上班吗？医院、交通、电力……”
李小芬也跟着陈太元的思路考虑，越想越是严重。“但是让我一个女孩子家的出面，老百姓会相信吗？要找个招牌，还不如找罗队那样的呢。”
“错！”陈太元道，“别人没有拿下过这种凶狠的歹徒，但你做到了，是你一枪打懵了吸血鬼曹雨辰，警方之中唯一的一个。”
“所以说，把你树立为模范典型是合适的，而且实事求是。”
“另外，越是找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市民们反倒未必相信。反而找你这样的女警，人家会本能地觉得——市公安局说的肯定是真的！要是假的话，就不会找个女孩子出来了，肯定找个男的吧，你说是不是？”
李小芬：“但是，这些都是老陈你的猜测，马局长未必会这么干的，你又不是马局长肚子里的蛔虫。”
陈太元耸了耸肩膀，意思是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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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奇怪的凌犯
反正陈太元觉得，警方一旦焦头烂额之后就会病急乱投医，有点办法肯定会用上。他们现在急缺一个大英雄，能够和吸血鬼过过招的超自然大英雄，而李小芬是警界之中最有说服力的。
李小芬不怎么信，而且她也确实不想一直蜗居在这个小房间里，她是个天性活泼爱动的。于是在左右衡量一下之后，打开了自己的电话。这倒好，一个个未接电话提示蜂拥而至。而且没过几分钟，市局的一个电话就打来了——
“我的亲妈啊，您老人家可算开机了！”竟然是专案组的小白，“大家找不到你和陈老师，马局就让我们二十四小时不停地拨打你俩的电话，我可从没想过打电话也能把人打吐了……活祖宗啊，您老人家藏在什么福地洞天啊，赶紧显圣吧！市里面明天一早开新闻发布会啊，还需要你出面呢。”
我勒个去的，老陈这家伙猜对了！
于是她捂住手机话筒，呲牙咧嘴地低声说：“老陈你真够狡猾，估计被你猜中了，完蛋。”
袁晴在一旁撇了撇嘴：“他一直这样，看似单纯其实鬼着呢。”看到陈太元瞪她，她马上又笑眯眯地补了句“不过姐喜欢”。
既然联系上了，李小芬就甭想脱身。就在几分钟之后，对面的通话人就变成了马局长。
“小芬啊，赶紧到市局里来一趟，辛苦一下。当时你和小陈同志出去就是为了躲着秦主任嘛，现在秦主任重伤昏迷，你大可不必太担心，赶紧回来，局里面有重要任务。”
李小芬谨慎地问：“什么任务？”
马局长：“是这样，经局领导班子研究，并报请上级机关同意，决定将你上次抓捕曹雨辰的事情公布出去。现在这伙犯罪嫌疑人的气焰实在太嚣张了，不打击一下不行，也无法给广大民众一个交代嘛。把你树立为打击犯罪的模范典型，可以鼓舞士气，振奋军心，更能安定民心……”
“等等！”李小芬打断了马局长的话，说，“可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呀。”
马局长似乎有点不开心：“怎么会，当模范典型怎么不是好事了？这是荣誉。这份荣誉是要记入档案的，对你的提干进步也有好处……好吧，提前给你一个小惊喜，局领导班子研究同意，任命你为刑侦支队重案大队的副大队长。小芬同志，担子不轻啊，一定要努力……”
成了副大队长了？李小芬有点眼晕。虽然大队隶属于支队，但毕竟李小芬还年轻的很啊。哦哦，至于重案大队的队长就是老罗，两人反倒成了正副职搭班子了。
但问题在于，我不是为了当官啊……可是没等李小芬再反驳，马局长就言简意赅地做了总结陈词，要求李小芬马上回到市局报到，并说这是命令！
而挂了电话之后，马局长就揉着脑门对面前的几个局领导班子成员说：“几位都听到了，小芬这孩子挺机灵着呢，不肯轻易就范。所以我就以咱们领导班子的名义，提前答应任命她为重案大队的副队长了，大家没有意见吧？”
一个个局领导都没意见，贾副局长更是撇嘴说：“这破事儿要是摊别人头上，别说副大队了，就是给个正大队也不干啊，就这么着吧。”
这画风有点不对劲，好像一群老家伙合伙儿算计一个小姑娘啊，似乎有些不道德唉。
……
而在公寓这边，李小芬也越琢磨越不是滋味，皱着眉头说：“老陈，要是我成了什么英雄，会不会树大招风呀？”
“当然会，人怕出名猪怕壮嘛。”陈太元说，“而且吸血鬼家族要想报复，也肯定首先从你这里下手吧。另外，以后一旦再出现这种超自然的案件，大家肯定优先想到你，让你冲锋在最前沿，毕竟你是侦破超自然案件的大英雄。”
李小芬嗯嗯的，心道既然选择了做警察，就别怕犯罪分子的打击报复。至于以后再遇到同类案件也要冲在前面，那就冲呗，这是自己的工作啊。反正没心没肺的妞儿就是这么胆大，就是这么神经大条。
只不过自己的敌人太强大了一些，这一点让她有点担心。“老陈，以后你要在我身边儿知道不。”
“为啥？”陈太元笑了笑，“你都要荣升副大队长了，下属的警察都好多呢，要我这个百无一用的教书匠干什么。”
李小芬摇了摇头：“可是你会治病啊，连雪姐那种重伤都能治好。以后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指不定就被你救活了。再说了，你不是还练过点武术嘛。”
“别说这些晦气话了。”陈太元笑了笑，“也别太在意这件事。其实总的来说，我不太赞同你充当这个大英雄。但既然选择了，也就别考虑太多，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个没心没肺的大懵懂。”袁晴哼哧着说，但看到陈太元又瞪她一眼，于是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姐喜欢”。
陈太元对李小芬说：“反正吧，不管选择了任何一条路，走下去就是了。也不要怕什么吸血鬼，记住一句话——一切超能怪都是纸老虎。加油干，我看好你。”
李小芬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这就稍微收拾一下准备回市局报到。时间紧急，估计去了之后还得开个短会什么的。只不过，她总觉得陈太元最后这句话里面有点什么不对劲，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问题。
她有点担心地看了看床上的梁雪，说：“老陈，那以后几天你多照顾雪姐，当然我有时间也会回来。”她就是个豆腐心，时间稍长就和梁雪似乎成了朋友，虽然梁雪一直在昏迷之中。照顾者和被照顾者之间，存在一种奇妙的感觉。
至于现在，梁雪暂时交给袁晴照顾一下，因为陈太元要送李小芬去市公安局。现在是深更半夜啊，就算女警察单独步行也够吓人的，毕竟最近世道不太平。另外半夜里有车不送女孩子离开，这道理上也说不过去。
“早去早回哦，我一个人在这里有点怕怕的。”袁晴拍着鼓囊囊的心口说。其实陈太元知道她的胆子向来很大，秦汉升的手下掏枪都吓不住她。一般女人要是看到枪口指着自己，说不定会大姨妈失禁。
而看到陈太元带着李小芬离开，袁晴心里头便乐滋滋起来：一会儿小元元回来了，这可是难得的单独相处的机会，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啧啧……咦不对，这儿还有一个呢……
大花痴想到这里，不由得跑到卧室里去看梁雪。只见梁雪这个睡美人微闭着双眼，呼吸平静如常，灯光之下越发娇艳。要说容貌分值，梁雪和袁晴应该是不相伯仲的等级，偏偏又都是两个大御姐。只不过袁晴是由内到外的火辣辣，而梁雪恰恰相反，冷若冰霜。
“极限战士。”袁晴点了点头，好奇地在梁雪胳膊和脸蛋上掐了掐，也不怕掐出水儿来，多嫩的皮肤啊。她以专业的眼光审视，并且自言自语，“皮肤硬度和常人无异，比吸血鬼的柔软。这么说来，极限战士使用的药剂比吸血鬼的c病毒要高一筹。”
“但是考虑到c病毒出现了升级版，情况究竟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只不过，这极限战士在遗传上面又会怎么呢……嘿嘿，真想给她检查检查啊。”
一边说着，她竟然把手悄悄探进了毯子下面。这哪还是什么检查，简直就是欺负人。那爪子抓几下竟然越来越舍不得松开，把她自己满足得不要不要的。
其实她有个小小的秘密谁也不知道，包括陈太元——她是个双性恋者，对漂亮女子同样有种难以言喻的喜欢。只不过程度不是很严重，所以平时掩饰得很好。而现在两人独处一室，其中一个还处在昏迷之中，自然便于她上下其手。
但是，袁晴不知道一个非常非常关键的问题。这个问题，就算陈太元现在也无法确切把握——事实上就在今天傍晚时分，梁雪已经恢复了模糊的神智，只是无法开口说话而已！
也就是说，现在大家说的、做的，梁雪都已经可以隐约听到、感觉到。
陈太元为她治疗，李小芬为她护理，这些她都记在心里。哪怕表面冷若冰霜，但心里头暖烘烘地承着这份人情。哪怕男女有别，但她能感觉出陈太元救治时候的纯粹与认真，一切的一切她都记得。
至于袁晴现在的所作所为，她也记得！
敢摸梁雪，而且被梁雪知道，袁晴似乎要死定了。
浑浑噩噩之中，梁雪几乎要怒吼起来。身为一个强大的极限战士，岳东办事处的副主任，哪曾受过这样的凌犯。混蛋，就算再被人偷袭个半死，也不愿意被一个女人这么摸来摸去啊。
“该死的小臭娘们儿，竟然还抓那么紧，松开，你赶紧松开……”
“该死该死，还两只手都用上了。”
“不许这样，不许……混蛋，我要杀了你……”
但是没办法，她只能思考，却无法呼喊出来。所以这份奇怪的凌犯依旧继续着，袁晴依旧没羞没臊地做着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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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眼花缭乱的世界
而陈太元开车带着李小芬，不一会儿就接近了市公安局。车上李小芬还在回想着这几天离奇梦幻般的事情，当然也在设想自己的明天会怎么样。
优秀干警？警界英雄？超自然大英雄？真扯呀。大家都只知道我一枪打懵了曹雨辰，但只有我自己最清楚，当时其实脑袋有点乱乱的呢，跟蒙准的差不多。
哎，会不会真的像老陈说的这样，吸血鬼们一旦回来报复，就首先找我呢？
也是啊，目前死了两个吸血鬼（她不知道今天的死者之中、那个洪英也是），邓普威首先和我冲突，甚至咬了我一下；而后，曹雨辰又被我打懵之后抓了起来。嗯嗯，吸血鬼要是报复的话，确实可能会找到我吧。头疼，我得让局领导给我配几个贴身保镖，不然太吓人了……但大英雄不都是很豪放很胆大的吗，我这么干会不会很丢人呀。
不怕不怕，老陈说了，一切超能怪都是纸老虎，不怕……
她一直在瞎琢磨，但琢磨到这一句的时候，稀里糊涂地又觉得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了。似乎出发前陈太元说这一句的时候，她就有过这种感觉。
别看李小芬有时候迷迷糊糊，但实际上她可是个冰雪聪明的，甚至陈太元都说她“拥有灵性”。
两次都有这种怪怪的感觉，而且都可能因为陈太元这句话，她不由得仔细品咂了一下。随后，她猛然颤了一下，而后一把抓住了陈太元的胳膊。动作如此的突然，以至于险些让陈太元把车开到路边的阴沟里去，好在陈太元反应够快刹了车。
“干嘛，要疯啊。”陈太元看了看她。
而她则死死的盯着陈太元，仿佛要从陈太元眼睛里看出什么东西来。良久，她一字一句的说：“老陈，你这话有问题！”
陈太元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又怎么了？”
李小芬死死的盯着陈太元，说：“你说，一切超能怪都是纸老虎？”
陈太元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原因所在了，但已经晚了。李小芬眯起眼睛微微点头说：“你为啥不说一切‘吸血鬼’，而非说一切‘超能怪’呢？嗯哼？难道说除了吸血鬼，还有别的什么超自然怪物？！”
陈太元摇了摇头：“吸血鬼就是超能怪。”
“那你为什么用这个怪怪的新词儿代替吸血鬼三个字呢？”李小芬穷追不舍。
陈太元则笑了笑说：“其实这句话原本是毛爷爷说的，原文是‘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我只是为了押韵，才把‘反动派’换成了‘超能怪’。你听，‘反动派’和‘超能怪’多押韵啊，念起来超顺，要是用吸血鬼就没这么押韵了。”
“押你妹的韵……”李小芬抱着胳膊不说话了。直到陈太元重新启动，已经开了几分钟之后，她忽然幽幽地叹口气。刚才的一点恼怒没了，只是化作了一股淡淡的哀伤：“算了，我觉得咱们两个也成不了真朋友的，总好像隔了点什么。”
陈太元开着车足足沉默了三分钟，车里面寂静得要死，也尴尬得要死。
终于，眼看着前面已经是市公安局的大门，陈太元忽然嘎吱一声在门前路边刹车，扭过头认认真真的说：“小芬，谁都有点小秘密，我也一样。有些事不是不想说，只是有点小小的苦衷。多余的不用想，你只要知道我对你没有坏心思，这就行了。”
李小芬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说：“刚才故意说点气话罢了，你也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对我没坏心思，否则那天也不用救我了……安啦，赶紧回去吧，我要去加班了。”
眼看着就要拉开车门，陈太元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说：“好，我再跟你解释一下刚才的那句话。没错，超能怪不等于吸血鬼，因为这个世界上的超自然怪物，不止吸血鬼一种。”
李小芬瞪大了眼睛：“好哇，我就知道你掖着藏着好多东西呢！天哪，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