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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art 15
“今天晚上做什么?”小金乌蹭到厨房,轻声问道。
杨婵拿着汤勺,舀了些汤,递到小金乌面前:“喏,砂锅鲜鱼,尝尝味道。”
小金乌就着勺子喝了一口:“很好喝。”
“当然了,我练了很久的。不过,没机会做罢了,便宜你了。”说着,杨婵将鱼汤盛进碗里,“端出去吧。”
“还有其他的?”
“不做其他的怎么会够?”杨婵觉得有些好笑,将锅里的青菜端了出去。
其实杨婵做的菜并不算多,只是花样很多,:宫爆鸡丁、鱼香肉丝、干烧鱼翅、辣子鸡丁、回锅肉等等一样都做了些,素菜倒没做多少。
“尝尝吧。”
“怎么做了这么多?”
“一直只有我一个人,做得多了也是浪费,难得有客人,不做多一点怎么行?”杨婵轻笑道,“觉得哪个好吃,便告诉我。我教给金乌神殿的侍从好了。”
“平日里,杨戬不来吗?”
“二哥一直挺忙的。何况,他已经成亲了不是吗?有嫂子在,也用不到我。”
“那以后我经常过来好了。”小金乌笑道:“反正金乌神殿也没什么好吃的,又只有我一个人,吃什么都没有滋味。”说着,小金乌夹了一块鱼肉到杨婵的碗里。
“你还真当这里是你的行宫了?”杨婵抿嘴一笑,佯怒道。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家。”
“你家在金乌神殿,在天宫。”
“那里只是住的地方。”小金乌的笑容浅了几分,“算了,不说了,吃饭吧。”
(“只是住的地方,不是家?”
“不过现在是了。”小金乌浅笑,“时候不早了,你的伤还没好,我们回去吧。”
“好。”阿乌就着小金乌伸出的手,同他一起起身。杨戬想要拦下,可是却忽然发现,其实自己早已没有理由了。
曾经只是住的地方,现在早已变成了家。
“我们回汤谷?”
“嗯。”)
其实两人住在华山的时候极少用法术,就像是普通人一样。不过小金乌在的时候也是有好处的,比如——喂招。杨婵虽师承女娲,可是她的招数相当之匮乏,基本上离了宝莲灯其他的都不行。小金乌虽然自封了法力,可是教杨婵招数还是可以的。所以,其实连杨戬都不知道。离了宝莲灯,杨婵的剑术也是极佳的。
于是,两个人便过着这样简单而又充实的日子。
凡间的雨季并不算久,小金乌很快便回到了天上,不能再住在下界。每每做饭时,杨婵会忽然忘了,华山又剩下自己一个人,常常做好的饭菜后,张张口,却未发出声音,便将饭菜放到了厨房,晚些时候送到外面。只是,她从不知道,每天晚上小金乌都会在结界外面待一会儿,确定她睡了才会离开回去汤谷。
(“其实,婵儿,不,阿乌如果嫁给小金乌,也不错。”瑶姬松了口,“起码,比刘彦昌强多了。”
“姑姑,这有可比性么?”开口的是八妹——同样成过亲的她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刘彦昌?他用什么跟十哥比?且不论能力,身份,相貌,单论这一份心,便是万万不及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沉香又不服气了。
“呵。”八妹轻笑,“三圣母的身子既是表妹的,许多事情便做不了假。昆仑镜中是两千年前的事。两千年了,三圣母,我只问你一句,你和刘彦昌相识多久之后成的亲?是他要求的,还是你提出的?”
“嗯……一个月不到,是他提的。”三圣母(从此处开始,三圣母是假货,杨婵是真货)有些窘迫。
“一个月?呵呵,三圣母,成亲的时候,可还是,处子之身?”
“当然……”只说出这两个字,所有人便震惊了。按昆仑镜中女娲娘娘的说法,杨婵会在杨戬成为司法天神前死去,也就是八百多年前。所以,两人其实相处了一千多年,却从未越雷池一步。
“单论这一点,刘彦昌,极得上吗?”八妹冷笑着看着唯唯诺诺的刘彦昌,忽然觉得有些伤眼,微微合上眼,转身。)
昆仑镜中,杨戬去看了杨婵。
欣喜之下,杨婵忙去客厅准备茶具,亲手烹茶。
“不用费心了。”杨戬有些心不在焉,接过茶杯,微微叹了口气。
“又跟嫂子吵架了?”杨婵的笑容有些无奈,“二哥,居家过日子,妻子是用来哄的,你别与她吵不就行了?”
“只是,寸心实在是太无理取闹了。我真不明白,嫦娥仙子的醋她也吃,甚至……算了,不说了,你一个人还好吗?”
“当然。二哥可否帮我寻些书过来?闲暇时也可打发时间。”
“好,今天晚上便送过来。”
“今天可不行。喏。”杨婵道,“二哥记着便好,今天一定是要回家的,我可不想嫂子到我这里找人。”说到这里,杨婵笑了,“其实二哥可以带嫂子出去走走,看看她想去哪里,心情会好些。”
“说的也是,我记下了。”杨戬将手中的茶喝净,放下杯子,道,“我还要去梅山那里一趟,你自己小心些。若有事便告诉我。”
“……好,二哥再见。”
目送杨戬离开,杨婵微微叹了口气,将茶具收拾了,进了厨房。厨房里早备好了一大桌子的菜,可惜,吃的人已经走了,“算了,还是送给附近的小妖们好了。”
“怎么这么不欢迎我来?本来看着这一桌子菜挺开心的,没想到只是为了勾引我肚子里馋虫啊。”
杨婵一怔,回头,赫然便是小金乌,便笑道:“怎么会欢迎?每次来非要把我这里吃干净才罢休。快点端出去,你还等着我去做啊?”
“好好好,马上马上。”小金乌伸手接过煮好的菜,端了出去,“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小金乌笑道。他们从来没有称呼过对方的名字,只是唤一声,对方便应声而已。
小金乌带了一大箱子书,吃过饭后分门别类的放好:“我从文曲星那里拿的,想着无聊时可以打发时间。话说我的房间没动吧?现在是冬天,太阳并不需要天天出去。”
“还在。不过我明天打算出去。”
“那我也去好了——不过你的先给我作件衣裳。”
“在你房间里。自己去试试。”杨婵头也不回——修长的手指划过书目,发现其实小金乌带的书都不错,是精品中的精品。
“文曲星让你借?”
“打一顿就行了。”
……这样真的好吗?可怜的文曲星,你那里的存书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16
小金乌真的换了衣服出来——那是一件宝石蓝的束身衣服,上面纹有精细的花纹,外衣上更有盘龙纹,做的很精致,看样子是花了大工夫。
(“咦?话说这不是十哥最喜欢的那件衣服吗?平日里宝贝的不行,原来是未来十嫂亲手做的?”八妹可是把老底儿都给揭了。
“噢!”开口的是个小宫俾,“八公主这么说奴婢也有印象,这件衣服已经很旧了,不过十殿下一直不许扔。”
“三圣母,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煮饭做衣的?”这是一个小花仙问的。
“我……真的不会。”三圣母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样样都不如阿乌——不是说自己有她的记忆么?为什么这段从来没有?)
“还算合身。”杨婵点头,“明天就穿这件好了。”说着走过去帮小金乌整理。
“怎么,你还做了很多件?”
“练手的,你穿吗?你以为我之前做过衣服啊?”杨婵冲小金乌翻了个白眼。
(在场的诸神何时见过杨婵如此?倒是杨戬想起,很久之前,三妹,也是如此,略有些任性,可是从不过火。)
“你给就要。”
“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让旁人以为我杨婵做的衣服是那个模样。”
“那个模样好,以后就没人找你做衣服……疼疼疼,松脚松脚!”小金乌忽然呲牙,原来是杨婵一脚踩到他的脚上,“还敢乱说?”
“不敢了,不敢了。”小金乌慌忙讨饶。
次日,依旧是阴天。杨婵用了易颜珠,将自己的相貌化成阿乌的模样——毕竟,如果杨婵和小金乌一起出去,恐怕会有很大麻烦。
如今正是穆王时期,天下太平,城镇尚算繁华。不过两人都不想去热闹的地方,便去了乡间。
此时,天下起雪来,纷纷扬扬的。杨婵本就有些怕冷,此时不得不运起法力御寒。倒是小金乌伸手握住她的双手,道:“好些了吗?”
小金乌虽封了法力,可依旧是太阳,体温比一般人要高些,此时倒是正好。杨婵倒是没多想什么,便卸了法力,与小金乌离得更近了些——啊,果然天冷什么的是个好理由。
(“去把雪给我停了。”杨戬表示,这画面怎么看怎么伤眼。
“额……戬儿,这是一千多年前。”瑶姬表示——其实看上去还不错。)
好吧,不论昆仑镜外众人是何种想法,总之,小金乌与杨婵是并排走的。两人走的地方有些偏僻了,很久才看到人家。
那是一个不大的村子,大约百十户人家。
“要休息一会儿吗?”
“好。”
得到回答,小金乌便同杨婵进了村子,敲了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两位是……”
“我们是出远门投亲的,没想到遇到大雪,无法前行。所以……想来投宿一宿,不知是否方便?”
“请进请进。”那中年男子连忙请两人进门,道:“我说呢,雪下得这么大。不知两位……”
“我们是表兄妹。”小金乌松开手,帮杨婵拍去身上的雪花。“先生叫我子癸便好,这是我表妹阿乌。”
“子癸公子不必叫我先生,我姓张,公子叫我张老伯便好——孩他娘,来客人了,还不快倒水?”张老伯看起来也是读过书的,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来了。”出来的是个三十余岁的女人,手里端着热水,“天怪冷的,先喝点热水暖和暖和吧。”
“谢谢大婶。”杨婵接过热水,递给小金乌一杯,“子癸……表哥,喏。”
“谢谢。”小金乌从善如流——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方才那声“表哥”转的有多生硬。
心情好了,小金乌殿下出手也大方了,从怀里摸出一颗珠子来——小金乌不常下凡,且大多数时间都和杨婵呆在一起,不过这并不说明他不知道银钱之事:“张老伯,可否帮我准备一些吃食?”说着便将珠子放到了桌子上。
本是小地方的人,若不是张老伯见过世面,还真不知道这珠子乃是东海所产,有市无价。而杨婵又一向不在乎这些,只是觉得好看了,喜欢了,便有杨戬或是小金乌寻来送她,所以她也不懂这些东西。
“这可使不得,这东西太贵重了。”张老伯连忙推辞。
“老伯善心,便是值得的。”小金乌笑道,“不知老伯家里可有厚一点的衣物?阿乌有些畏寒。”
“这……我们是小地方的人,东西不太好,不过御寒还是可以的——晴晴,把你的衣服拿出来一件,要厚一点的。”
“好嘞!”随着话音,从房里走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生得不算极美,但极为耐看。“我找好了,姐姐还是去我房里换吧。”
“好。”她点了点头,放下杯子,将那珠子递给晴晴:“喏,送你吧。”
“好漂亮的珠子。”晴晴惊呼一声,拿过珠子,“姐姐,谢谢你。”
“好了,快点带我去你房间吧。”杨婵也是一笑——晴晴的笑脸,真让人羡慕。
片刻后,杨婵从房间里出来——衣服的布料确实不太好,衣服也并不合身,穿上去略显臃肿。但是,相貌气质衬着,倒也算不上差。
“还冷么?”这边小金乌寻了一个汤婆子递给她。说来这两人还真是好笑,明明有一个是太阳,却偏偏不用法力,惹得对方手脚冰凉。
“还好。”杨婵微微点头,“大婶,晚饭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阿乌姑娘这天仙一般的人,怎么能做这种粗活呢?晴晴,快点来帮忙!”张大婶也是个实诚人,在她眼中,面前的公子姑娘都是天仙一般,金雕玉镶边的人物,怎么应该进厨房呢?
“大婶说笑了。做出来的饭只要能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便无所谓是不是粗活。”
是吗?小金乌想起那桌本打算倒掉的饭菜——它们存在的价值,便是让杨戬感受到自家妹妹的心意吧?这么说来,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了。
(“哇哇!三圣……不不不,阿乌姑娘也告白了!”一众女仙惊叫。
“不过看样子,小金乌殿下误会了。”嫦娥掩面笑道,“也难怪了,谁让真君去的时候,阿乌姑娘做的饭那么丰盛?”
“呵呵呵……”
“这是什么意思?”杨潇不解地看向自家祖母,“奶奶 ?”
“在凡间,一般客人来的时候做的饭会比较丰盛,只有家人的话会相对差一点。潇儿没有注意到吗?你姑姑给小金乌做的饭菜其实要更家常一点。而且哪道菜小金乌多吃了一点,下一顿必定会有这道菜。”
“唔……原来,这就是用心啊。”杨潇若有所思,“爹爹,原来你早成客人了!”
“说什么呢!”猴子坚决不同意,“做饭什么的当然是越在乎做的越丰盛了,难得来一次嘛!”
“奇怪,这猴子今天怎么为杨戬说话?”
“对啊,难道圣佛真的认这个哥哥?”
“你在开玩笑吧?”
“……”
一时间,底下讨论不止,倒是杨潇掩面笑了:“师父,原来您也是客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17
到底是小地方,做出来的饭菜并不是很好,只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东西的感觉是极好的。这两个人,一个是从小与母亲分离,被生母当做夺权的工具,从未享受过真正的母爱。之后虽然忘记了,可是这些事留下的影响是改不了的;另一个,从小万千宠爱,却在一天之内失去。如今,身边人虽不是亲人,但两人相依之时,却也是温暖许多。
张家只有张晴这么一个女儿,虽然家里穷,却也是从小受尽宠爱心比天高的——所以……
“不知公子姓什么?”
“我姓张。”玉帝是姓张对吧?小金乌心里有些打鼓——他还真不太清楚。
“姓张?真巧啊,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噗。”小金乌一口茶喷了出来。(“噗”玉帝王母一口茶喷了出来。)
“怎么了?”张晴颇为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不小心烫着了。”
(“噗!”这次众神集体喷了——十殿下,您找理由也找个可信的好吧?)
一侧的杨婵强忍笑意,给小金乌倒了杯水,道:“你小心一点。”
“知道了。”小金乌也是在强忍着笑意,道,“没事。”
“不知公子家里还有什么人?”
“额……家里有九个哥哥,八个妹妹。”小金乌——好吧,原谅他吧,我们要理解,即便是小金乌殿下知道吃饭要给钱,也不会明白这是老丈人看女婿的节奏啊!
(“得,这是要招女婿的。”猪八戒幸灾乐祸——这俩人最开始用表兄妹相称,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没事没事,小金乌没那个胆子。”猴子极为淡定——老孙还不知道他吗?比杨小圣要怕老婆的多,只要阿乌无视他半个时辰,有什么错都自己先认了。
“所以说心里是敢的?”杨戬声音微微上扬——刚才就不爽了,现在还不找回场子?
“怎么可能?戬儿你说笑了。”玉帝心里痛骂那个老头子一万遍有木有!刚刚才好转这又有事的节奏老年人受不住啊!)
“唔,家大业大?”
“算是吧。”那个,应该算是吧?
“不知公子可曾婚配?”
好吧,这么一说,小金乌殿下明白了——眼光真好,这才多久就看中本殿下了?不过此时态度是要摆出来的——只见小金乌殿下伸手揽住杨婵,“我们是去成亲的。”
“不是投亲吗?”张晴声音上扬,有些失态。
“是去我哥哥那里的。”杨婵面不改色顺着小金乌的谎撒下来,“长兄如父。”
“是。我们是去拜访阿乌兄长的。”
(“他们去过吗?”杨潇你这孩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拜访过。”猴子你是故意的吧?没看见真君大人的脸已经黑了吗?“小金乌去过我那里。”——果然是故意的。
“也去过我那里。”玉鼎你就不要陪着二徒弟玩儿了好吗?没看见您的大弟子的脸已经打上阴影了吗?
“所以只剩下灌江口了是吧?”杨戬冷笑,转头对上玉帝,“你教的好儿子。”
“其实他们还没成亲呢。”小玉弱弱的加了一句。)
晚上,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是这样——只有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