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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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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呢?楚公子告诉你的吗?」若离君莞尔一笑,「这可不好,他曾答应过我不告知他人的。」 
「不是他告诉我的。」李显摆手道,「从前我在使你所传我的雷霆剑时,曾被人误认为魔教左护法若离君,后来我又得知你的名字中有一个『离』字,两件巧合串联起来,便猜到了一二。」李显一撩长袍便跪了下去,「昔日救命之恩,十年教养之恩,李显他日必当回报。」 
「不要这样,显儿,快快起来。」 
若离君几步抢上来想要扶起,却被李显一偏身躲开来。他抬着头仰视着眼前的丽人,看似不过二十出头的容颜背后却有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的双眸,温润的光华深敛其内,一时难以判断出他的年龄,不过李显暗暗盘算,以他抚养自己的年月算来,至少也是三十开外了。 
数年来盘绕在他心头的疑问越加强烈了起来,为什么他要冒险救出素不相识的自己,又为什么抚育了他十年?还有;那肖似的五官; 
他默默的注视着对方,用眼睛无声的询问着。 
若离君无奈的叹了口气:「也罢,你起来吧,我告诉你便是。你的父皇就是我的兄长。」他微微一笑,「当年的恩恩怨怨不提也罢,离开皇室之后,我早已抛弃李姓,再世为人,若不是因你,我本不想再和李家有任何瓜葛的。」 
百无忌走过来,默默的抱住他,温柔的体贴在无声中蔓延开来。 
若离君拉起李显:「能看你平安长大我也就放心了,总算了却我一桩心事。我;去了。以后你不要来找我,我也不想再见李家人。」 
百无忌与他两手相牵,彼此交换会心一笑,相爱的幸福荡漾其中。一声清啸,两道身影如风般出营帐而去,眨眼间已经消失在茫茫天地之间。 
萍踪侠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李显注视着两人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曾移开视线。故事,或许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幸福,却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幸找到; 
送走百无忌二人,营帐中陷入许久的沉默。最终,李显结束了这不自然的无声。 
「你们两个怎会是叔侄?谁来给我解释一下?」 
「自然是小辈代劳了,我是长辈嘛。」楚逸岚递了碗热茶至李显手中,自己也悠闲的捧起一杯唏嘘着。 
李忻恬低头,开始慢慢讲述:「那天与师傅分别之后,我按你的吩咐去了那家客栈,找到大皇姐的那页信,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那是一个漫长的故事。 



第九章 
故事的开始很简单:一个英俊的男子与一个漂亮的女子偶然相遇,激烈的相爱,短暂的相守,永远的分别,然后女子发现自己怀了男人的孩子。 
与那些尘世中许许多多的爱情故事不同的是,那男子是天下第一庄枫叶山庄的庄主——楚啸天,而那个女子却是当时尚为太子的胜帝李霁胜的太子妃; 
回家省亲时,她带着欢喜和雀跃;回到太子府时,她永远丢了一颗心,却带回来一个没有皇室血统的孩子。 
毫不知情的李霁胜为孩子赐名李烽,为他的第二个皇子。这时,离李显的出生还有十二年,离李显的母妃害死皇后,自己登上后位还有十一年。 
漫长的等待,然后,那个长大的二皇子终于在生父楚啸天的帮助下,篡夺了幼弟的皇位,坐上至高无上的龙椅。 
往日杀母的痛恨逐渐被冲淡,留下的是对皇权在手的恋恋不舍。烽帝开始害怕自己出生的秘密被泄漏,他甚至想过杀害生父楚啸天来永远保持这个秘密,可是慑于楚啸天的势力,他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时刻注意着枫叶山庄的一举一动。 
许是发觉到儿子的顾虑,楚啸天谢绝了朝廷一切封赏,在属于他的山庄中静静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他的青春,他的爱情,都已在岁月的洗涤下无情的逝去了。荣华富贵,功名伟业,经历过了才知不过是过眼烟云,转眼即逝。他开始守着对往日最美好的记忆静静度日,还有另一个女人,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为他所生的儿子——楚逸岚。 
岁月继续按照自己的步调慢慢流逝,牙牙学语的婴儿转眼长成了顽皮的少年,然后摇身一变为英俊潇洒的青年。 
同父异母的弟弟一天天长大,烽帝也开始担心他是否也已知晓自己的秘密,又是否会用它来要挟身为兄长的自己。他在朝堂上试探性的提出将长女荣华公主下嫁楚逸岚,而后者居然没有丝毫的推辞便欢天喜地的领旨谢恩,这终于暂时打消了烽帝杀害他的念头。 
大逆乱伦!违背纲常! 
那时的楚逸岚早已知道父亲年少时的浪漫故事,也知道一旦抗旨,等待自己的将会是立至的杀身之祸。为了活命,他娶回那个本应叫自己「叔父」的女孩。 
一个美丽的女子柔情似水的爱着你,楚逸岚并不觉得与她上床有何困难,即便那个人是他的侄女。但是无法承受打击的楚啸天却病倒了,那是他种下的因,尝下苦果的却是无辜的后代子孙!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终于荣华公主还是知道了那个她最不能承受的故事。回宫的她欲言又止,愁容满面的样子再次引发烽帝的疑心。楚啸天的病危更加促使他下定决心,永远埋藏自己身世的秘密。 
阴谋在彼此猜疑中迅速酝酿,阴云密布在京城的上空。 
察觉到形势不对的楚逸岚隐瞒了父亲过世的消息,在烽帝动手之前结束了他的皇帝生涯。 
那并不是谁的错,只是结局无人能够改变; 
「后来,我在江苏听到你复位的消息,还没来得及赶回京城,就发生了那场宫变。听说你下落不明,我在江湖上四处寻找你,其间巧遇百无忌二人,而后楚逸岚找到我们,告诉我你的下落,要我们相助显军抗敌,刺杀烈帝,我就和百无忌他们转而南下,直到今日方才再见。」 
结束了这长长的故事,李忻恬终于抬起头,乌黑的双眸已经蒙上一层水雾,泪水明明已经盈满,却始终不曾夺眶而出。 
「忻恬,你父亲;」 
「我知道;」李忻恬涩然垂眼,「父亲他病逝了。那不是师傅你的错,是他的命不好;师傅你在位时没有杀他,我已经很感激了;」 
怎么可能不是他的错?李烽便是被他派人毒杀的。李显望着屋外发了一会愣,默然无语。深邃宁静的视线在阳光中流转着复杂的色彩。 
「师傅,从今以后,我只跟着你一个人。」 
在少年的眼睛中没有深刻的仇恨,没有晦涩的往事,只有李显的身影,深深刻印在其中,坚定,热忱,清澈。 
楚逸岚的故事带给李显的与其说是感动,不如说是震动。 
本以为楚逸岚篡位夺权为的无非是富贵权柄,怎知道一夜的宫变之后,竟是一个横亘两代的故事。除了推翻烽帝,他没有第二种办法可以保命。李显甚至开始同情楚逸岚,那种兄弟相残的无奈,他也同样明白。但是楚逸岚不是他,他没有杀自己的异母兄弟,甚至想要保全家族的血脉。而对于自小生长深宫的李显,在他的潜意识中,同样血缘的兄弟就是最大的敌人,对于兄弟,他所能想到的只有戒备和疏远,然后便是斩草除根。 
整整一天中,李显脑中反复想着的,居然都是楚逸岚的故事。 
轻柔的月光浸染大地,世界彷佛沈浸在银色的光海中。 
又是一个满月的夜晚。 
大军已经安睡,军营中安静无声,只有长风柔和的轻啸着破空而去。 
婉转的琴音从李显的营帐中淙淙流出,宛若水月光中,烟霞影里,清冷缥缈。 
帐外守卫的两个兵士不禁摒住呼吸,凝神侧耳倾听,就连有人走近都不曾发觉。 
兵士的声音打断李显的琴声,接着便见楚逸岚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 
「断虹霁雨,净秋空,山染修眉新绿。桂影扶疏,谁便道,今昔清辉不足?万里青天,姮娥何处,驾此一轮玉?寒光凌乱,为谁偏照醽律?」他微笑着按住了琴弦,「曲子虽好,只是太过清冷了些。」 
李显呵呵一笑,凝了凝神,忽而纵情弹奏,激昂的琴声如山间瀑布飞流直下,又似长风破浪奔涌不息,琴声穿透了寂静夜色,乘长风呼啸而去,远远传来回音淼淼,如飞扬长笑,琴止而音不息。 
「好曲,好意境!一泊沙来一泊去,一重浪灭一重生。真有白浪茫茫之深远,平沙浩浩之广阔。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过奖了。阁下深夜来访,有何贵干?」李显收了琴,起身问道。 
「才夸奖你几句,连说话也变得文绉绉起来。」楚逸岚冷不防从背后环住李显腰间,感觉怀中的身体微微一颤,便不再挣扎。 
「没事便不能来看看你吗?我若是未来,你岂不是要一人弹那悲凉曲子?意随曲转,弹此种曲子,心情也会随之低落不郁的。」 
温热的气息随着楚逸岚的言谈喷吐在李显颈间,引来阵阵呵痒。他忍不住一侧头,愠道:「别闹了,放开我。」 
「我好好的和你说话,几时胡闹了?要说胡闹,至少也该如此。」 
猛地用力一拽,李显已被他翻身压倒在床榻上。 
「寒露清瘦,可知相思入骨?」殷红性感的薄唇在近距离的上方轻轻开阖着。 
李显静静凝视着他,片刻,平静的答道:「痴心易留,奈何真情难守。」 
「对我,你就如此不信吗?」 
「红尘滚滚,缘起缘灭,本就难寻天长地久。刻骨蚀心,我怕最后痛的人是自己。」 
「借问江潮与海水,何似君情与妾心?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信我,阿显,从此以后,我只唤你的真名实姓,阿显。」 
沉默在彼此交汇的眼波中流转,许久,李显终于缓缓阖上双眼。继而,轻柔的吻落遍他的唇,他的脸,他的发,千般温柔,万种怜惜。 
所有的爱与狂热,他只敢用身体去感受,却始终没有勇气张开双眼。 
「睁开眼睛,看着我。」和那温柔的动作完全相反,楚逸岚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和坚持,「这一刻的我,我要你永远记住,深深放在心里。」 
迟疑的,紧闭的眼张开了,星眸中落进了楚逸岚的微笑。真诚的不再像他。 
楚逸岚低下头,一个温和的吻像奖励般落在李显的眼角,浅浅地如风过的感觉。 
一切都那么美丽,美丽的像一场梦。午夜风过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李显只觉眼前的一切模模糊糊,迷迷蒙蒙,如雾罩,如云笼,虚幻的像是随时会消失。 
他伸出手去,触到楚逸岚的脸,人体温润的触感清晰了他的意识。 
东风微过,搅乱了一潭春水无痕。与你缘起,得你所爱,为你心动。 
佛说,无情无欲,一切皆空。我想做寂寞的北风自由自在的呼啸在山林之间,却耐不住尘世春暖花开温暖的诱惑。不需缘定三生,不必海誓山盟,我只愿,这一次恋着的是真情,从此不再孤独。 
混混浊世,权作春梦一场; 



楚逸岚伸手拔下李显束发的玉冠,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他掬起一捧,青丝在指间飘然穿过,轻轻柔柔。 
你是我的了,李显,再高贵聪明的宠物,也终要在主人面前低头。只要抓住那脆弱的一点,你的坚强才智便都不堪一击。 
你在同情我吧,同情那个被骨肉之亲的兄长视为眼中钉的我,同情与你同病相怜的我?可是我与你不同,权倾天下高高在上的风光你不懂得享受。 
心底回荡着冰冷的笑声,唇角扬起的却是灿烂的笑容,和煦的像三月的春风,明媚的如六月的阳光。 
独一无二的天下与独一无二的你,我都会牢牢地抓在手中。这一场「一生」为注的豪赌,究竟鹿死谁手? 



灵巧的手指和灵动的舌渐渐在李显体内点起一把火焰,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上方的身体更加炙热的燃烧起来。 
不知何时,衣衫已被褪尽,身体与身体紧密的重迭,肌肤与肌肤火热的相触。楚逸岚充满魅惑的声音低沈的在耳边响起:「我——爱——你。」 
剎那间什么都模糊了,能够感觉到的,只有那温暖的怀抱,火热的吮吻,还有那一声「爱你」; 
不知何时,月光泄了进来。 
透过窗棂射进来若隐若现的光芒笼罩了李显,白皙的身躯似乎吸取了月的精华,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波光。 
几乎是贪婪的,楚逸岚的唇落遍了身下的身体,品尝着对方生涩的甜美。一路上行,然后紧紧攫住了李显的双唇,汲取着他口中的蜜液。足以令人窒息的长吻,放开,然后又再次啃食般的吮吸着柔软的唇瓣,像是永远都无法餍足般的。 
初次性事的李显不是他抱过最美丽的床伴,更没有火热的回应,却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充实感。得到疏解的不仅仅是身体的欲望,就连心灵也像被洗涤过的空灵美好。 
本应是丑陋的欲望,此时似乎也变得神圣起来。 
征服的野心在这一刻竟被遗忘了,此时楚逸岚的脑海中只容得下这甜蜜的冲击感。 
手指抚过被他蹂躏到鲜红的双唇,接着一根手指伸入了李显口中,拨动着他温润的舌,情色的水痕从李显的唇边溢了出来。 
手指伸出时牵起暧昧的银丝,没有片刻迟疑,那指便滑入了李显的密穴。 
身体在剎那间僵硬了,从小浸淫宫廷中的李显,对于性事早就耳濡目染,并不陌生,但是真正的经验,他却从来没有。异物入侵下,身体不由自主的收紧,夹住了侵入的手指,想要停止这令人心慌的感觉。 
楚逸岚皱眉:「别怕,放松身体,我不会弄痛你的。」 
温暖的气息喷发在李显的耳边,带来酥麻的感觉。李显深吸口气,密穴慢慢的绽开了,楚逸岚的手指顺势滑了进去,缓缓的转动着,曲起关节,轻轻搔弄着柔软火热的内部。 
随着楚逸岚的动作,李显的气息乱了,那双似乎能看穿一切的理性的双眸涣散了,笼罩上一层温润的雾气。 
这是他的决定,对与错,幸与不幸,都已不能回头! 
又一根手指顺利的放入,两根手指在李显体内缓慢抽动起来,时而挤压着带来冲击般快感的那一点,喘息声渐渐加重了,细微的呻吟流出李显的口中,他侧转过头,不敢与楚逸岚四目相接,淡淡的绯红浮起双颊。 
「看着我。」 楚逸岚一手强制的转过他的头,又一个温柔的吻落了下去。 
楚逸岚肿胀滚烫的欲望摩擦在密穴的入口处,李显望向楚逸岚,目光对视的瞬息,他缓缓点下了头。 
沈沦在尘世,沈沦在爱情,这一次的他又距离幸福有多远? 
双腿被大大分开,当楚逸岚进入他的体内时,除了片刻的疼痛外,余下的只有充实的欲望。那种感觉,如同满饮了浓浓的桂花酿,微醺而甜蜜。 
这就是爱吗?这就是爱吗? 
一轮圆月不知何时已升到高空,清冷皎洁的光芒洒落交缠的人影,如梦如幻; 



显军数次挑衅于华梁城下,忽儿敕军均坚守城池不出。数日后,按照楚逸岚提出的计划,进攻正式展开。数十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趁夜潜入城中,准备打开城门。结果果如李显所料,对此战法已有所准备的忽儿敕军在城门附近伏下重兵和紧急调来的忽儿敕武功高手,本想如不得手便立即撤出的显军高手损失惨重,只有数人得以脱逃回归。 
即便如此,楚逸岚的计划依然顺利展开,显军诈作无计可施而退军。大军一路向南行去十余里,忽儿敕军却依然坚守,不予追击。 
这可如何是好?难道再掉头回去重新组织进攻吗? 
众将紧锁的眉头泄露了他们心中的不安,就连楚逸岚也鲜少的露出正经沈思的模样,垂下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神。 
「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我们只是诱敌未遂,还算不上是败了。」李显策马靠近,安慰的拍拍他的左肩。 
楚逸岚略带厌烦的甩开他的手:「我不是输不起,只是此一役太过重要,若是能胜,天下便已在握,若是败了,几月的辛苦拚杀便告无果。忽儿敕军龟缩在城里不出,如此一来,我们难道只能强攻了吗?」 
李显幽幽道:「带兵打天下不比宫变,后者若能审时度势,一夜可成。前者则需智谋与坚忍兼备,胜不骄,而败不馁。一时的不利也算不上什么。」 
楚逸岚初时听的心不在焉,听着听着脸上便绽开狡诈的笑容,蹭到李显身边讨好道:「小显显既出此言,定然是有了诱敌的好办法,快说来听听。」 
「好办法这几字评语由你楚少侠口中说出来可不敢当,曹操谋智殊绝于人,尚曾困于南阳,险于乌巢,危于祁连,逼于黎阳,几败北山,殆死潼关,然后伪定一时尔,何况是我?欲定于危时,不过是谋事在人罢了。」李显淡然一笑,双脚一夹马鞍,「先提快行军速度吧,再这种速度走下去,哪里还像撤军,分明是郊游了。」 
当夜,按照李显的计划,显军驻扎于一片草地之前。军队扎营,一忌驻于水前,一旦兵败便断了自己的退路,其二,便忌讳驻于草前,一旦敌人夜袭火攻,全军覆没。楚逸岚撇撇嘴,不以为然的道:「这么明显的诱敌之计,忽儿敕军能来吗?」 
「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忽儿敕军统领风濂将军是个多疑之人,想到此点必定派人前来探听虚实,看看我军又在耍什么花招。」 
「那你打算耍什么花招呢?」 
李显会心一笑。 
当夜,一小队忽儿敕兵果然潜来侦察敌情,却意外的发现军帐早已空无一人,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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