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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侏儒,霍比特,小精灵和普通人,与凡夫与神人,与树中乌林中兽,他用各自言语来沟通。
一把夺命剑,一只回春妙手,重担下弯着的腰,号角般的声音,燃烧着的火炬,漫漫长途疲倦的朝圣者。
坐下如君王,喜怒形于色,旧帽下的老人,拄着一根带刺的法杖。
他独自站在桥头,魔火阴影皆漠视,他的法杖在石头上折断,智慧消失在卡扎德东姆。
“啊,你的诗可与比尔博媲美了!”萨姆说。
“不,那可不行,”弗罗多道:“但这是我能做的最好的了。”
“喂,弗罗多先生,如果你还有灵感的话,我希望你能吟吟他的烟花爆竹,”萨姆说。像这样:甘公爆竹独天下,蓝星级星散天上,雷鸣一声下金雨,落到地下开水花。
可惜高实际效果差得太远。
“不,我还是把这段留给你完成了,萨姆。或者留给比尔博。但是——咳,我不能再说下去了。我真不能忍受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一天傍晚弗罗多与萨姆在凉爽的暮色中谈话。两人都感到又焦躁不安起来。弗罗多觉得分离的阴影又到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离开浴思洛连的日子马上要来;临了。
“你们认为小精灵怎么样,萨姆?”他问:“这一个问题很久以前我便问过你,但你现在比以前见过更多的小精灵了。”
“的确如此!”萨姆说:“而且我相信到处都有小精灵。他们都带有足够的小精灵特性,但他们又不完全相同。这些不精灵们不是流浪者或者无家可归,看起来与我们很相似:他们好像就属于这里,比霍比特归属于夏尔国还要强烈些。说不清楚是他们造就了这片土地,还是这片土地造就了他们,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这里安静得很美好。
这里好像什么事也没在发生,也没有想让它发生任何事。假如周围有什么奇异魔力的话,我要说正是在这地下很深的地方,这一点我可以触摸得到。“
“你可以在任何地方都看到和感觉到。”弗罗多说。
“但是,”萨姆说:“你看不到什么人在操纵它。可怜的甘达尔夫制造烟火的本事无人可比。我觉得很奇怪,这几天看不到国王和夫人。
我猜想如果夫人有心做的话,她可以创造一些美好的事情。我倒很想看看一此不精灵的魔术,弗罗多先生。“
“我不,”弗罗多说:“我很知足。而且我不想念甘达尔夫的烟火,但我想念他的浓眉,他那火爆性格的声音。”
“你说的对,”萨姆说:“我倒不是往挑剔。不过我一直想看看古时传说中讲述的魔术,而我听得最多的便是关于这片土地。好像又是在家里又是在度假的感觉,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想离开。不管怎样,我开始感觉到如果我们一定要往前走的话,我们最好快点离开这里。”
“老不开始活儿,永远也干不完,正如我老爹以前喜欢说的那样。
而且我也不相信这些人还能帮我们做什么,无论是不是用魔术。我在想在我们离开这片土地时我们会更加怀念甘达尔夫。“
“恐被你不幸言中了,萨姆,”弗罗多说:“但是我非常希望在我们离开之前我们能再一次见见小精灵夫人。”
就在他讲这句话时,好像是在回答他们的话,加拉德里尔夫人走近前来。高挑、白哲、美丽的她在树下走来。她没说一句话,但是对他们招招手。
转过身,她带着他们向卡拉斯加格拉的东南坡走去,穿过一个高高的绿色树篱,他们来到一个围起来的花园。里边没长任何树木,完全敞开在蓝天下面。黄昏,星星已升起,在西边的树木上空闪耀着白色的烟。走下一条长长的台阶,夫人走进一座深深的绿色山谷,一条银色的小溪从山坡上的喷水池流出从这里穿过。谷底里面,在一个刻成有技桠的树状矮座上放了一只水盆,很宽却很浅,旁边搁了一大口银壶。
加拉德里尔用溪水装满水盆,然后对着水盆吐气,当水平静下来时她说话了。“这就是加拉德里尔之镜!”她说:“我带你们来想让你们仔细看看这面镜,如果你们喜欢的话。”
空气非常静,山谷是黑色的,站在弗罗多旁边的小精灵夫人显得又高又苍白。“我们要看什么,会看到什么?”弗罗多不无敬畏地问道。
“我可以命令这面镜子做很多事。”她答道:“对一些人来说,我也可以显示他们所渴望知道的事。但镜子也会显示一些未受指令的事,而这类显示经常是陌生人,比我们想知道的更有启发性。假如你允许镜子自由运作的话,我也说不出你将要看到的东西。它可以显示过去、现在和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就算最聪明的人也不能告诉你将要看到的。
你希望看吗?“
弗罗多没有回答。
“你呢?”她转过头问萨姆。“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魔术’,我想,尽管我不十分明白这个词儿的意思,人们讲到敌人的欺骗时似乎也用这个词。但这个镜子,你可以称之为加拉德里尔之魔术。你不是说过你希望见识一下小精灵的魔术吗?”
“我是说过,”萨姆说,一边在恐惧与好奇之间颤抖。“我只偷看一眼,夫人,如果你同意。”
“我不反对看一眼家中发生了什么事。”他悄声对弗罗多说:“我出来太久了。但我们不看看星星,或者我不明的东西。”
“不会的,”夫人轻轻地笑了一声。“过来吧,你会看到你能看到的东西。别摸水!”
萨姆爬到基座底部俯身看水盆。水看起来很重很深。里面有反射的星星。
“只有星星,和我想的一样,”他说。然后他低喘了一声,因为星星不见了。好像一张黑面纱被抽走,镜子开始变灰,然后清亮起来。阳光普照,树枝在风中摇曳。但在萨姆还未辨清看到的是什么地方时,光线黯淡下来,他觉得看到了弗罗多在一巨大的黑悬崖下面色苍白的熟睡着。然后他似乎看到自己在沿着一条阴暗通道走着,又攀爬着数不清的台阶。他突然意识到他在急切地寻找着什么,却不知道要找什么。像梦境一样,镜头不停地转换重复,他看到了树林。但这次镜头不很近,他能看得清楚些了:树叶不在摇曳,而是在落下,在地下碾碎。
“喂!”萨姆气愤得大叫。“那是泰德。桑迪曼在砍树,他不应该砍的。树不应该被砍伐:那是磨坊后面那条直到沃特河滨的绿荫路。我希望我能去抓住泰德,我会把他劈了!”
后来萨姆注意到老磨坊已经消失了,一栋大红砖楼在旧地点取代它。很多乡亲们在干活。旁边有一个又高又红的烟囱。黑烟遮住了镜子的表面。
“夏尔国那边闹鬼了。”他说:“埃尔偷想派梅里回去,不是毫无根据的。”然后萨姆突然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我不能留在这里了。”他狂乱地说:“我必须回家。他们已挖了巴梢街。可怜的老爹用手推车装了东西在推下希尔山。我必须要回家!”
“你不能自己回家!”夫人说:“你在看镜子前你并不希望撇下主人自己回去,而且你已知道夏尔国可能有劫难。记住镜子显示很多事情,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一定都发生了。有些永远也不会发生,除非看了这些情景的人离开他们走的路去阻止它们发生。如果循照镜子做为向导去行动会很危险的。”
萨姆坐在地上双手抱住头。“我真希望我从没来过这里,我也不再想着什么魔术。” 他说,而后便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他又心事沉重地开了口,好像在强忍住流泪。“不,我会与弗罗多先生一起沿着这长长的路回家,不然就不回去了。”他说:“但我希望有一天我一定能回去。
如果我看到的是真实的话,应该有人去阻止这一切!“
“你不想看看吗,弗罗多?”加拉德里尔夫人道:“你不希望看看小精灵的魔术得到一种满足?”
“你建议我看吗?”弗罗多问道。
“不,”她说:“看与不看我都不建议。我不是一个顾问。你可以得到一些事情,而你看到的是吉是凶,对你是福或祸都不得而知。看镜子有利也有弊。但我相信,弗罗多,你有足够的勇气和智慧去承担风险,不然,我不会带你到这里来。按你的意志来做吧!”
“我看。”弗罗多说,他爬到基座上弯身看那黑水。镜子顷刻间变得清晰起来,他看到一片黄昏时分的土地。远山黑黝黝的,背影是苍白的天空。一条长长的灰色小路消失在远方。极目处,一个步履蹒跚的身影走在路上,起初模糊又渺小,走近越来越大,越清楚。弗罗多猛地意识到是甘达尔夫。他差一点叫出巫师的名字来,然后他又看到幻影身着白装而非灰农,白装在暮色中隐隐发光。手中握着一根白色法杖。头很低,看不清面孔,一会儿身影转开去,走出镜子的视线。弗罗多迷惑不解:这组幻象是甘达尔夫许多的孤独行旅之一呢?还是萨鲁曼?
幻象一变。既简短又细小,但很具体。那是比尔博在屋内焦躁不安地在房间踱步。桌面很凌乱,堆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纸,雨在打着窗。
接着是一停顿,跟着画面快而混乱的交替出现,弗罗多看得出是在叙述他如何卷入进来的部分故事。云雾散开,他看到一个画面,从来没见过但马上就认出来了。大海。黑暗降临了。大海潮起,掀起一场大风暴。然后太阳出现了,血红的太阳钻进破碎的云片中,一艘断了帆的、高高的船航出走入西方。随后一条大河从一座人口密集的城市流出。后来出现一座白色的堡垒和七座高塔。然后黑帆船又来了。然后到了早晨,水面在光线中泛起涟漪,阳光下面一带有白树徽的旗帜在闪耀。一股硝烟升起,血红的太阳徐徐下落化成一团灰雾,雾气中一艘小船闪着灯划过。小船消逝了,弗罗多叹息着,准备起身。
忽然间镜子一片漆黑,如同视线中出现一个黑洞,弗罗多向空洞中看去。乌黑的深渊中现出一只眼睛,慢漫扩大,直至充斥了差不多整个镜面。弗罗多吓得两脚生了根,叫不出声,挪不开目光。恐怖的眼睛喷着火,燃烧着,黄黄的像只猫眼,警觉而专注地盯着,瞳孔里缝裂开个黑洞,一扇窗户,空空如也。
然后眼睛开始搜寻,到处扫视。弗罗多惊恐却又肯定自己一定是它搜索的目标之一。同时他也清楚它不能找到他——暂时不会,除非他想。挂在脖子悬在胸口的魔戒变得沉重起来,比一块大石头还重,头也被拉得低下来。镜子也发起热来,丝丝蒸气冒出水面。他向前倾去。
“不要碰到水!”加拉德里尔夫人轻声道。幻象消失了,弗罗多发觉自己正望着星星在银盆里闪烁。他退了一步,全身摇晃着,注视着夫人。
“我知道你最后看到什么。”她说:“因为它也进入了我的脑海。别害怕!不过别以为只是树林中的歌唱,或想凭着小精灵细细的弓箭来保卫住治思洛连这片土地不被敌人侵占。我告诉你,弗罗多,甚至当我正跟你说话的时候,我觉察到黑暗之君而且了解他的想法,或者他脑中想到的小精灵的部分。他一直在搜索着我的思想。但门仍是关闭的。”
她举起她那白皙的胳膊,伸开双手向东做出拒绝驱赶的手势。伊阿伦迪尔黄昏之星,是属于小精灵的星星,在夜空中明亮地闪烁。如此明亮的星光将小精灵夫人的身体在地下洒下淡淡的影子。星光扫向她手上的戒指,银光下戒指闪出熠熠金光。弗罗多惊奇地注视着她那戒指,因为他突然间仿佛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是的,”她说,一边预测他的想法。“此物不可言喻,埃尔伦也不能。但它躲不过魔戒携带者,和已见过眼睛的人。的确就是往洛连的土地上,在加拉德里尔的手指上戴着三枚传下来的戒指之一。这是内恩亚,阿达门持之戒,我是持戒者。”
“他怀疑过,但他不知道——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现在还不明白你的到来是我们步向本路的开始吗?因为如果你失败了,那么我们便会在敌人面前一览无遗。可是如果你成功了,我们的法力就削减了,洛思络连便会凋零,时间的潮流会卷走这一切。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向西行,或萎缩成蛰居山谷洞穴的粗鄙族人,然后渐渐地与世人两相遗忘。”
弗罗多低下头。“那你希望怎样呢?”他最后说道。
“一切皆有定数。”她答道:“小精灵对他们土地和家园的爱深似海,失去它们的遗憾将永远伴随着他们,永远也不能平息。但他们宁愿放弃这一切也不愿向索伦投降:因为现在他们已了解他了。对于洛思格连的命运你不用负什么责任,去完成你自己的使命吧。但我真的希望,假如有可能的话,魔戒从来没出世,或永远失踪就好了。”
“你聪明、无畏又美丽,加拉德里尔夫人,”弗罗多说:“我会送你这枚大魔戒,如果你开口要的话,这个使命我真是不堪重负。”
加拉德里尔突然爽朗大笑。“加拉德里尔夫人也许可以说是聪明,”
她说:“但现在她却遇到一位客气的对手。你已斯斯文文地报了我初次见面测试你的一箭之仇。你开始用一种敏锐的目光观察。我不否认我的心极其渴望得到你所要送我之物。多少年来我一直在思考假如有一朝大魔戒落入我手,我会做什么,啊,看呐!现在送到我面前了。邪恶很久以前便以多种方式被设计出来了,无论索伦兴起或衰落。如果我从客人手里通过武力或恐吓拿走魔戒,这对于魔戒本身是否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善举呢?”
“而现在机会来临了。你将无私地送我这枚大魔戒!你会设置一个女王来取代黑暗之君了。当然我不会成为黑暗,却如画和夜般美丽而恐怖!美丽的大海,太阳或山顶之雪!恐怖的暴风雨和闪电!比地球的地基更强大。所有的人都要爱我,然后绝望。”
她举起手,她戴的戒指发出一道眩目的光照亮了她自己,四周却仍是黑暗。她站在弗罗多面前似乎高人云霄,美丽绝伦,恐怖又令人崇拜。后来她垂下手臂,光亮逝去,忽然她又一笑,啊!她又缩回成一位苗条的小精灵女人,一身朴素白装,动听的嗓音依然是温柔而忧伤。
“我通过了测试。”她说:“我会收回原形,西行吧,我仍是加拉德里尔。”
他们默默地站了许久。最后,夫人再次开口。“我们回去吧!”她说:“明天早晨我们必须分手,因为现在我们已做出抉择,命运之潮随后将至。”
“在我们走之前我还有一事相问。”弗罗多说:“这件事我在利文德尔时一直想问甘达尔夫。我被允许携带这枚‘独一魔戒’,那为什么我又看不见其他那些戒指,也看不到佩戴那些戒指的人的思想呢?”
“你还没试过。”她说:“自从你知道你所占有的是什么后,你只戴了三次。别去试它!它将会毁了你。甘达尔夫没跟你说过魔戒按持有者的尺寸大小赐你相应的魔力吗?你使用之前,要先变得强大很多,并训练你的意志去统治别人。即使如此,作为持戒者,戴到自己的手指上,做为已看到潜伏的事件的人,你的目光已经比常人敏锐了。你已比许多自称智者的人了解我更多了。你已看到了他的眼睛,这眼睛就控制着那‘七枚’和 ‘九枚’戒指。你不是已看到并知道我的戒指了吗?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戒指?”她转身问萨姆道。
“没有,夫人,”他答说:“说实话,我不知道你在讲些什么。我看到你的手指飞出一颗星星。如果你肯原谅我的话,我想我的主人说的对。我希望你收下他的魔戒。你会拨乱反正。你会阻止他们挖出老爹,放逐他去流浪。你会惩戒那些丧天良的家伙。”
“我会的,”她说:“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唉,可是事情并不会这样结束!不说这些了。我们走吧!”
第二十章 告别洛连
当晚小分队再次被召到塞莱博恩宫室,国王与夫人热情地问候了他们。最后塞莱博恩说起他们出发一事。
“现在是时候了,”他说:“想继续完成你们使命的人必须横下心来告别这片土地。不愿再前行的人可以留下来住一阵子,无论留还是走,谁也不能保证一帆风顺。因为我们最后的时刻即将来临。愿意的可以与我们一起等待这一时刻直至这里的世界以某种方式重新对外界公开,或者我们会呼唤他们为洛连而战,然后他们可以再回到自己的家乡;或者回到遥远的在战争中失陷了的家园。”
随后一片寂静。“他们都决心继续前行。”加拉德里尔看过他们的眼神后道。
“至于我,”博罗米尔说:“我回故乡之路是在前方而非后撤。”
“没错,”塞莱博恩道:“但小分队成员跟你一起去米纳斯蒂里思吗?”
“我们尚未决定我们的路线,”阿拉贡说:“过了洛思洛连,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