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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眸子、寒眸子、火眸子-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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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强笑着摇摇头,“……年年如此……哭什么……”
平阳眼泪一下落下来。
“……不用哭……过了这两个月就没事儿了……哪里用得着这时候就哭……”
平阳和侧室都不说话,只坐在他榻边暗自垂泪。
卫青也不再说,“……什么天气,晌午怎么昏沉沉的?”
“下雪……下了几天了,将军尚不知……”平阳强压住哽咽说。
“……哦……”卫青垂了眼帘,良久叹了口气,“屋里闷得厉害,打开窗子,略放一放……我想看看雪……”
侧室给他多盖了一床锦被,平阳把窗子打开。
湿漉漉的气息夹着零星的雪花飘进来,一入窗棂,遇着暖热,便化了……窗外一片素白,满天鹅毛雪,无声的落着……
卫青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轻轻咳了两声,勉强笑了,“什么大不了的病,哪里用捂得不透风……”
侧室看看平阳,平阳点点头,侧室才小声对卫青说,“将军,妾有一件事和将军说,将军不要气恼……”
“什么事?”卫青看着她。
“……伉儿弟兄来看将军……在门外站了一上午了……将军……妾说一句,他们毕竟是将军的亲骨肉,他们不争气,将军尽可责罚……然而,将军病了,他们来看,便是知错的……将军……将军已经多年不见他们……妾……”
卫青淡淡的蹙起眉头看着她,年轻的发妻如今两鬓也有了银丝,三十年了……不知自己还能在几天……
卫青垂了眼帘,许久不说话,屋里静得几乎可以听到落雪的声音……
“……让他们进来吧……”
侧室抬起头来,卫青勉强握着她的手,却再没有说话。
平阳听了他这句,心中一凉,眼前有些发花。他不是自觉得不行了吧……
……
苍池结了冰,枯黄的断藕残蓬折损在冰封的寒塘中。漫天大雪,厚厚的覆盖住冰面,落在蓬藕上,也落在池边黄叶落尽的柳丝上。
渐台风寒,刘彻裹着暖裘扶着廊柱呆呆的看雪,心里不知想得什么。
寒鸦叫断痴梦……
刘彻心里颤了一下,“……春陀……”
春公公已是两鬓霜白,腿脚早已不便,许多繁琐伺候的事也早交到年轻内监手里,只是刘彻独处时,仍只叫他陪在身边。
“老奴在。”
“三年前甘泉宫山林间生的九茎灵芝,朕喝着觉得果有登仙御风之感……今年竟又出九茎灵芝进到宫中来。”
“这正是陛下洪福,上苍贵降仙芝。”
刘彻点点头,“春陀……你奉朕的口谕出宫一趟……”
“……”春陀蹙紧眉头看着他。
“……奉车都尉前日朝散对朕说……大将军今冬光景……”刘彻遮掩着背过身去,“再过半个月,朕就要去行南巡狩,继而封禅泰山,恐怕还是要到入夏才能回来。朕……今年不知怎的,总有些惴惴不安……你去把九茎灵芝送过去,传朕的口谕给皇姐,只说……天赐仙芝,朕岂能独享,分与皇姐,同享天泽,以彰朕姐弟之情……”
“老奴尊旨。”春陀眼睛湿了。
……
伉儿几个进来,先给平阳见了礼。平阳心中难过得厉害,不敢听卫青一会儿的话,受了礼便转身出去,只留了侧室在屋里。
“父亲……”伉儿几个跪在他榻前。
“……”卫青睁开眼睛,看着他们,长长的叹了口气。
三个人都落下泪来。
“不必哭,爹有几句话,你们听着……”卫青摇摇头,“闭门思过,莫论人非,勤俭守拙,恭顺无争……要知道孝敬母亲……爹在与不在,也就放心了……”
“父亲……”
卫青只看着他们点点头,便合上眼睛,不再说话。
伉儿几个跪着叩了头,便不扰他休息,默默的退出去。
侧室坐在卫青榻边,看着他掉眼泪。
卫青很久才又睁开眼睛,看着她哭,拍拍她的手,指指窗子,他觉得冷了。
侧室忙过去合上窗户,又坐回他身边,“将军……”
卫青艰难的笑了,“我与你夫妻一场,回头想来三十年……人都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只可惜,我本是个福薄命浅的人。我自知是委屈了你,也委屈了她……”
“将军不要这样说……”
“你先不要哭,你听我说。我若能在一天,便在一天。倘若有朝一日真是没了下文……”
“将军……”侧室哭着掩住他的口。
卫青握住她的手,声音轻而且有些飘忽,那气息的力度无法支持这几句话,“……我嘱咐你几句,你要记得……陪平阳公主就在这宅子里过,自有从人侍奉。我有家资与你二人,子女孝与不孝,是他们的事。若孝,便日常年节过来探望你们……若不孝,也不用指望他们,惹气伤神……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投靠子女,我反倒不放心……从来成器便是成器,不成器便是不成器……”卫青叹了口气,不再往下说。
侧室哽咽的说不出一句整话……掩面出去。
“怎么了?”平阳吓了一跳。
“姐姐……”
“……难道……”平阳摇着头,扶住她。她哭得说不出话,平阳只得舍了她,自己进去。
卫青听见有人进来便向屏风处看。
“……”平阳松了一口气,只觉得头晕,扶着屏风缓缓神,才走过去,“将军……”
卫青扶住她,屏住一口气拽着榻沿坐起来,掀开被子。
平阳不知他要做什么,忙扶他。
卫青用力从榻上站起来,扶着平阳的肩膀,跪下去,声音已经喘得断续含糊,“……公主,天下人皆叫我一声将军……唯有公主叫我一声将军,使我承受不起……我有今日之贵,皆因公主的恩德……”
平阳眼泪洇湿衣袖,“卫青……若这样说,算来我与你……近四十年……”
“公主……我自知公主的恩德,只恐这一生,不能报偿……”
“卫青,你起来……”平阳用力扶起他,重新躺好……“你我之间,主仆、君臣、夫妻……此生我无憾……只是我长你十岁,合该是我先去了才好……”
“公主……”,卫青费力的拦住她的话,想继续说,可气力跟不上。他闭着眼睛,深深的喘息,很久才又开了口,“……我不过是公主的骑奴,本是无福无寿的人……公主识我倚马射雁之志,此知遇之恩,我此生难报……公主引荐我于陛下,得偿我之志,我此生亦无憾……我若去了……已嘱咐侧室,叫她陪伴公主。家资分散儿女后,尽留与公主与她。三子不肖,由其生灭……公主与她就在此府……”
“……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我半路夫妻一场,不必有如此虚礼……”平阳努力压住眼泪,岔开话题,“你只要好好养着,过两个月,天气转暖自然会好。今天孩子来了,你的话就多了……想的也多了……我知你四十年言语谨慎,如今说些没边儿的话。”
她三言两语,淡淡的把卫青咽在那里,强看着他笑,“春来柏梁台联句,还等着大将军呢……”平阳的眼泪已涌到眼眶,只强忍住。
卫青半垂的寒眸子微微抖着,喉结轻轻提了一下……
……
“平阳公主,宫里来人了。”
“什么人?”平阳给卫青放下幔帐,自己蘸了眼泪,慢慢站起来。
“是宫里的春公公来了。”
“……”卫青睁开眼睛却只看到合拢的幔帐……
平阳一听便知春陀的来意,“快请。”
平阳随手掀开帐帘,扶正卫青的靠枕,盖好锦被,抚平他的衣领,理顺鬓发。
屏风后送来外面的湿寒之气,一个衰迈的身影慢慢的走进来。
“老奴春陀,参见平阳公主。”
“春公公不必多礼,如此天气,公公辛苦。”
“老奴岂敢……老奴是奉陛下的旨意给公主送东西来了。”
“天寒雪大,公公回去说多谢皇弟惦记。”
“公主……”春陀眯着昏花老眼看看榻上的卫青,心里一下凉了……“甘泉宫三年前生长了九茎灵芝,天兆吉祥,陛下每常或煎煮入药,或蒸炖熬汤,或滚水烹茶,气血愈健。今年甘泉宫又生九茎灵芝,陛下说此为天赐……叫老奴送来与公主……”
平阳会意,叹了口气,点点头,“多谢皇弟记挂……”
“陛下半月后要御驾行南巡狩,转回还要封禅泰山,多半又要入了夏才能回长安。陛下特嘱咐公主务必日日服食,方不负陛下体贴眷顾之心。”
寒眸子模糊了,遮掩着向里侧过头去……
“春公公,且略坐坐,本宫去看看那灵芝……”平阳心里翻绞得厉害,知道刘彻许还有嘱咐叫春陀说与卫青听,便寻个借口出去。
……
“大将军……”
犹记得三十年前,在建章营的禁闭室里,掌着灯火,照见他第一面,那是个多么与众不同的孩子,一双澄澈温润的清凉眼眸;犹记得那晴雪夜,东瓯临行给他送密旨,那是个幼稚却无畏的小将军;犹记得甘泉居室侵殿后,初经风雨,他慌窘而出,那时他还是个懵懂的实心眼儿的孩子;犹记得他红黑犀甲换为紫金犀甲矗立朝堂的英挺风姿……
三十年来,陛下与他之间风风雨雨的承担背后遮遮掩掩的情愫纠结,从满朝传得沸反赢天,到朝野上下渐渐的被陛下的权谋和他的隐没支得糊里糊涂,都作罢。只有春陀一直跟在陛下身边,从小看他长起来……如今这陛下心尖儿上的人竟只剩如此光景,算来他还不到知天命的年纪……
春陀坐到他榻边,禁不住老泪纵横。
卫青别着脸,泪水越过鼻梁。
“大将军,今冬觉得哪里不好……”春陀给他掖掖被角。
“春公公……”卫青回过脸来,看着春陀那已经全白的头发,垂老的皱纹,“……陛下……陛下可好……”
“……大将军难道不明白,那九茎灵芝……”
“春公公……”卫青哽咽了,“拜托公公见了陛下,只说我无大碍……”
“大将军,那九茎灵芝乃是仙品,大将军一定要日日服食。老奴看将军气色……”
“春公公不必多说,我自己知道……”
“大将军……老奴幼时在乡间有个俗说法,人当大病,若过了麦收,见了新麦子,这一年候到有了新粮食吃,便是绝症,也无妨了。大将军服九茎灵芝,过了夏日麦收,便可平安……”
卫青蹙着眉头,眼泪已经簌簌而落。
“大将军,老奴说句不该说的,陛下与将军,尽是老奴看在眼里……算来三十年有余……陛下若回来,见不到将军……老奴……老奴真不敢想啊……大将军……”


(九十二)

“哟……”,霍光端着托盘进来,看见卫青披着暖裘,笼着炭火,坐在条案后,在灯下看书简。霍光着实吃了一惊,“您这是……”
上次过来看他,那精神气色竟是要不行了,这才十一二日不见,怎么都能坐着看书了呢?
“咳……霍光来了。”他咳嗽的声音依旧沉,精神气色上却好了些。“天这么冷,你还来回跑。”
“御医换了方子了?”霍光坐过来,迎着烛光,仔细端详他的气色,“这回想是对症了,好得这么快。”
卫青不好细说,只笑着点点头,“尤其这几日,确实觉得有些力气了。”
“我把您的药端过来了,既然如此见效,您趁热喝。”霍光把药碗端给他。
那浓褐色的汤药泛着油亮的光泽,散发着一种沁人心脾的木香,“这药果然与往日的不一样,好像有种异香。”
卫青沉沉的咳了一阵,霍光给他垂背,好一阵,卫青平息下来,端起药碗喝了药。霍光递过热水,卫青漱了口,点手叫霍光坐下。
“您这精神好多了,只是听起来咳嗽的声音还是沉,还要静心调养。”
卫青点点头,“霍光,又要随驾巡南了。天气冷,自己要多保养。”
“您不用记挂,陛下说此次巡南,要到寻阳浮江看看,然后还是要奔东,到碣石看东海,封禅泰山。五日内便要启程了。”
……
“陛下”,散了朝,霍光跟着刘彻往甘泉居室走,“行南巡狩的事已经安排停当了,南方盛唐、寻阳也传来消息,说已经准备好接驾的事了。”
刘彻点点头,看看天色,又有零星的雪片飞下来。他不知怎的,觉得心里酸酸的,有那么一两刻,他竟然想在临行前微服去看看他的……他的皇姐……又觉得那样做似乎隐谶着什么,犹豫再三,还是无从定夺。
“哎……”,刘彻叹了口气,“后日启程,一去又要四五个月,霍光不去辞别你舅舅、舅妈吗?”
“臣前日才去过了。”
刘彻停住脚步看着他。简直邪了,他们家最后剩这么个本没什么关联的人,倒像他……周全谨慎,体贴顺意……“公主怎么样?”
“公主很好,叫陛下不用挂念。大将军也竟大有起色。”
“哦?!”刘彻心中一阵敞亮,继续往甘泉居室走,从侧面宫阶上去。
“臣前日去,大将军已能在灯下看书简。”
“是吗。”刘彻不禁仰头对了天,长出一口气,指尖一下暖了。
“想是御医的方子对症。臣着实吃了一惊。大将军精神气色都有好转,只是咳嗽声音仍然沉,咳得还是厉害。”
“……”,九茎灵芝明年还长不长呢?刘彻走神儿了,沉吟着转过殿角,余光里似乎掠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刘彻已经走过去了,又突然停下,猛的向正面宫阶下看去。
霍光险些撞到他,忙收了脚步,顺着他的目光向下面看去。
“……”刘彻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疯了吗……”
……
雪霰飘落,已在甘泉居室的宫阶上薄薄的筛落一层,那熟悉的身影裹着暖裘依然显得清癯,细碎的雪花粘在他斑白的鬓发上……他略微扬着头,宫阶高远,刘彻看不清他的气色,他也看不清刘彻神情……雪不知不觉大了……
霍光惊讶的刚要下去搀扶他,就觉得有人拽住了他的衣袖,回头一看,老迈的春公公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只冲他摇摇头,拉着他竟往甘泉居室侧阶而去……
……
这宫阶卫青迈了三十年,踩在那落了薄雪的青条石上,只留下浅浅的足迹,随即便被衣裾暖裘的边缘扫净。一步一步蹒跚上来,身后竟是什么也没有留下……那扫净的一溜青条石上,很快又落了雪,难觅行来的踪迹……
刘彻僵僵的立在那里,心中五味淹煎,哽在咽喉。他为什么有了起色,仍在自己临行前冒雪而来,过了知天命的年纪的刘彻明了又不敢让自己明了……
那策马疾驰的英挺形骨几时竟变得步履蹒跚,仿佛一步步竟是陷在沼泽里,迈得如此艰难……
刘彻迎着他走下去,离进了看着他的面庞,谁也说不出话来……
卫青要跪,刘彻一把扶住他……雪落在他扬起的睫毛上……
……
“将军?将军?”侧室在府里前前后后转了个遍,也没找到卫青的影子,“姐姐……”
“怎么了?”平阳看着她一脸茫然的进来。
“将军上哪里去了?”
“?”平阳一愣,“不在屋里?”
“不在,府里都找遍了……”
平阳蹙了眉头,和侧室一起出来,站在院子里。又落雪了,平阳迟疑了一下,便往马厩走。
槽枥间没了玉兕骢……
平阳迟疑半晌,终于摇摇头,“他可能是进宫去了……”
……
谁笼得这许多的暖笼,谁烹得滚热的飘着异香的茶,谁摆好的四角棋盘,谁在他君臣二人转过侵殿屏风后带上了殿门……
刘彻暖着他冰凉的手,拉他坐在暖笼边,只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
卫青也只那样静静的看着刘彻,仿佛三十年前,未央宫月色下看到而今,竟还记不得他的形容似的,一直盯着他看。他年轻的帝王真的老了……慢说是鬓发斑白,就连那长而刚直的眉毛都白了几根,更不用说唇上、颔下的胡须,亦已花白……那双深邃凝重的黑眸子,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混浊,被岁月遮住了,不再分明……只有那静静的凝望着他的目光,还像从前一样,穿透他的寒眸子,一直拢上他的心房……
卫青的手渐渐有了温度,那掌心里戎马一生的茧子让他的手更显骨鲠,须发飞霜飞凉了刘彻的心,那舒缓的眉关流露着淡淡的疲惫,额头眼角浅浅的纹理间遮掩着世事的苍凉,那醉人的寒眸子中的目光依旧平静温良,只是不知哪里氤氲着难以描绘的忧伤和说不出的留恋又有些惨然的一痕凄凉的波光……
那根心弦轻轻的响着……
“……”,刘彻淡淡的笑了,看着他笑……
“咳……”卫青沉沉的咳了一声,也浅浅的笑了……
“仲卿该不是骑马来的……”
“臣是骑马来的……”
“九茎灵芝果然是仙品?”刘彻盛了一盏茶。
卫青不能劳动他,接过去,自己盛了。刘彻慢慢的吹着这九茎灵芝煎的茶,卫青也慢慢小口的抿着热茶。
侵殿里又安静下来。
“仲卿可见好?”不知过了多久,刘彻喝了两三盏茶,又开了口。
“见好,臣觉得精神气力好多了……”卫青仍然淡淡的笑,“臣陪陛下下棋吧……”
黑眸子里的光散碎起来,错过眼睛,顿了顿,“……先……先传午膳吧……朕有些饿了……”
寒眸子很慢很慢的眨了一下……
“春陀……传午膳吧。”
……
“仲卿家今年葡萄树上结的葡萄尤其的甜哪。”刘彻边吃饭边看着他,嘴里不知吃的是什么。
“陛下觉得好,等明年……”寒眸子里暗了一下,又闪过去……卫青笑了,“开了春,臣小心松土,浇水,明年秋天带进宫里。”
刘彻抿抿嘴……
“只是陛下,葡萄是爬藤的,没有树,只有个木根……”卫青垂下眼帘,含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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