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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宅笔记-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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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在外围绕了一圈,没有过多的发现,就都凑到了门边。

办公室的门跟外墙一致,也是采用的厚重的实木板。颜色乌黑,像是刻意的刷过什么漆一样。

白开伸手推了推,门纹丝未动,上头也未见把手和钥匙孔。就回头比划着意思很不解。

秦一恒没着急动手,蹲下来在门框的两个底脚研究了一下,起身侧着一推,门竟然被打开了。

白开眼睛都瞪圆了,无奈嘴里有东西,我眼见着他想说话,却只能挤眉弄眼。

我也是很惊讶,这门竟然是用滑道的推拉门。这种门一半只有阳台或是厨房才用,很少见到应用在办公室上的。这地方真是越看越邪门了,也不知道这里的员工平日里上班有没有觉得慎得慌。

白开掏出手机打了几行字给我:小缺,这像不像个棺材?

我一瞅,心不由得有些抽紧。

的确,整个办公室从用料到门的构造,都很像是一尊很大的棺材。

我们平日里见到的棺材大多数都是采用滑盖设计的,这么一联想我心说里面该不会是一个死人吧?

难道宏达集团一直就是由一个死人来操控的吗?

平日里深居简出的隐伏在办公室,只通过亲信来传达旨意?

想着的功夫,秦一恒跟马善初已经走了进去。

白开拉了我一把,我随后迈进了办公室。

里头要比外面黑很多,还没等看清办公室的全貌,倒是先闻见了一阵怪味直往鼻子里钻。

这嘴里本身就含着羊粪球,居然都能闻见这种怪味,可见这味道有多大了。

我分辨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味道。要非要形容的话,我觉得有几分像是东西发霉的霉味。兴许这办公室已经很久没有人出入了,久未通风的缘故。

白开跟秦一恒各自拿着手电乱照。

我眼睛就随着他们的光柱乱看了一番。办公室内的陈设倒是很规整,一个近三米宽的实木大办公桌放在正中央,桌面上空无一物。后头是两个巨大的实木书柜,里头的书摆的满满当当的,新旧都有,应该不是摆来装样子的。

墙上还有几幅字画,我对艺术品没太多研究,也看不出究竟作者是谁。应该不会太便宜。

除此之外,办公室内就没有其他多于的东西了,没见窗户,没见沙发,最让人奇怪的是,连办公椅都没有。

白开的手机一直就没闲着,不时就打几个字让我看。

白开在手机里写道,这书桌不像是用来办公的,像不像木台?

我经他一提醒,到真觉得有几分相似。伸手上去摸了摸,书桌上没有尘土,看来这里头还是有人打扫的。围着绕了一圈,书桌四面都没有抽屉或是书橱。我觉得到不像木台,反而更像是一个大号的案板。

我要过白开的手电,去照那两个大书柜里的书。

这一看之下发现,书柜里书真是包罗万象,甚至还有很大一部分古书。书页早已经泛黄了,我随便拿出一本,发现是乾隆年印风水著作。看手感倒真不像是后世仿造的,这东西说不定就是真古董。

我回身冲秦一恒晃了晃书,他只是抬抬头看看我,没任何表示。

我只好把书放回原处,心里琢磨着的确也没必要小题大做,这有钱人现在甭管是土财主还是大老板,都喜好附庸风雅,有财力收藏几本古书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正想去拿其他的书看个具体,就听见屋子里传出了一声嘎达声。

一扭头,见秦一恒跟马善初合力已经把书桌的桌面给掀开了。

这里头果然别有洞天!

我拿着手电去照,这整个书桌说白了更像是一个储存箱。内部空间出奇的大。

里面密密麻麻的摆了很多木头盒子。我越看这些盒子越眼熟,正捉摸着在哪里见过,就见白开已经捧了一个盒子上来,当着我的面打开了。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我反应过来这东西是什么了,这他妈都是骨灰盒!

跟万锦荣之前在宅子里给我看的一样!

妈的这鬼地方有这么多骨灰盒?这地方得死多少人?

低头一看,白开打开的这个骨灰盒里头并没有骨灰。我心说难道是这老板有收藏癖?人家都喜欢玩文玩古董,他就喜欢玩骨灰盒?这他妈不是有病吗?

白开顺手又搬了一个上来,这次打开后里面倒真的是有骨灰。

只不过装的很少,只剩下少半盒了。

白开冲我挤了挤眼睛,拿手机写道,小缺,这是在‘肉择’啊!

我顿时醒悟过来!对啊!妈的之前那个骨灰盒原来根本就不是空盒,而是里头的骨灰已经被人吃完了!

我又回忆起吃骨灰的那感觉,加上嘴里的羊粪球一勾引,好悬没当即吐出来。

白开连忙拍了拍我的背,又伸出手机给我看。

看来这边干的事情跟咱们差不多。恐怕目的也是相近的。这次有戏!

我夺过手机,正想敲两句吐槽的话。

就听见秦一恒忽然在屋里嘀咕道,江烁。

第四十七章 ?

我以为他这是在叫我。走过去一瞧才发现,秦一恒头也不抬的正拿着一块儿板子。

我没问他想干嘛,事实上我现在也问不了。

我唯一关心的是这嘴里的羊粪球什么时候能吐出来。刚才听秦一恒讲话,不像是嘴里含着东西的。他都吐了,我自然不想再遭这份罪了。

白开倒是先斩后奏,我听见他干呕了几声,就开始能说话了。

接着马善初那边也发出了一样的动静。

我终于如获大赦,连唾沫带胃液吐了一地,也不管怎么收场了,先解脱了再说。

之前含在嘴里倒一直没觉得,这会吐出去了才感觉到整个口腔的怪味难挡。

我很后悔没有带瓶漱口水进来,眼下只能拼命制造唾液来缓解了。

白开道,秦一恒,妈的你这羊粪球后劲真大。老子都该醉了。说着白开凑过来要拿秦一恒手里的板子。

秦一恒这才如梦方醒一般,用手电照着板子给我们看。

这是一块儿暗红色的木板,边缘已经风化了。看木质应该属于缺钙型的,稍微一使劲就能折断的那种。

上头还刻着几个已经有些模糊的字。

我定睛一看,顿时怔住了。手忍不住的就拽住了白开的肩膀。

只见板子上刻得是:袁阵卒于甲午年丙寅月乙卯日。

妈的!这不是老子的死期吗?怎么现在换成袁阵的死期了?!!

白开被我抓的生疼,骂了几声,小缺你他妈要成精啊?撒开撒开。白开拿了一个骨灰盒送到我怀里道,抓这个!这个手感好!

秦一恒,这一块儿棺材板吗?我冲秦一恒道。

是。秦一恒把棺材板递给我说,江烁,这宏达集团的老板袁阵,可能跟你的命运是一样的。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宏达集团会卷进这件事了。你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单,这个袁阵恐怕比你遭遇的还要多。

我听的一知半解。所谓命运一样难道就是死期是同一天吗?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上跟我命运相同的人多了去了。

我说,秦一恒,我没听懂。这个袁阵跟我的命运一样,凭什么人家发财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琢磨发财呢?白开把棺材板接过去道,小缺,我给你看看啊。

白开用指头尖轻轻的在板子上扫过几遍又道,小缺,这板子是真的。看来啊,你之前还真不是真龙还阳的第一人选,合着你是备胎啊!

见我依旧不解,白开就又道,你别迷糊啊。这道理不是很简单吗?这个袁阵肯定是要比你岁数大的吧?人家身强力壮活蹦乱跳的时候,恐怕你还没出生呢。所以袁阵那时候才是真龙还阳的第一人选。只是不知道这鸟人使了什么手段,把这一切躲了过去。这一躲人也躲老了,正好你也长大了,所以事就都找到你头上来了。

我终于理清了点思路。合着真龙还阳还是要求岁数的吗?

年轻人才行?老一点的就不行了?还是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如果真如白开说的,这袁阵把一切都躲过去了,何苦又非要来蹚这个浑水呢?

我道,秦一恒,你别藏着掖着。你是真龙。你不会不知道这个袁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不看见这块棺材板。我不会想到还会有人跟你一样。秦一恒摇摇头道,现在我更苦恼,我总结了这么久的线索,现在恐怕绝大多数都要推翻了。如果这个世界上不仅你有过这些遭遇,这个袁阵也有过。那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还有更多的人有过这些遭遇。

我愣住了,我一直以为我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苦逼的人了。

现在忽然像是找到了大家庭一样。

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或许真的有人曾经跟我一样遭遇过这么多谜题,但单从眼前来看,可能他们都已经解脱了,唯独被拴在套子上,只剩下我。

这反而让我更加孤独。

白开拍拍我的肩膀,小缺别瞎想啊。咱们争取找到这个袁阵,跟他当面聊聊,就什么都好办了!先看看这里头还有什么好东西再说。

白开自顾自的开始往外搬骨灰盒,很快就码了一地板。

这书桌里的骨灰盒比我想象的要多,而且绝大部分都已经空了。

我不知道这个袁阵究竟吃了多久,不免有些同情他。

哎,还真有!白开兴奋着搬了一个更大的木头箱子出来。

箱子很重,白开搬得非常吃力,最后马善初来帮忙才终于把箱子安安稳稳的放在了地板上。

这个箱子是一个老式的储藏箱,外面包了层皮,上头还有两个大铜环。没有锁,只有一个铜质的插销。白开用手指拨了一下,插销就被拨开了,箱子就欠开了一个缝。一股强烈的霉味开始从缝里传了出来。几个人都捂住了口鼻,用手电照着打开了箱子。

箱子装的很满,绝大部分都是用密封袋单独包装的,猛一瞅跟警察的证物似的。

白开掏了几件出来,发现都是些日常用品。大概是上个世界五六十年代的产物。

有茶缸,眼镜、还有手帕之类的。

掏出这些东西,再往下是很厚的一摞纸。纸包的就更加小心了,外面不仅有密封袋,里头还有一层防潮的牛皮纸。

之后箱子里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只剩下很厚的一层泥土。看来箱子之所以沉,主要都是这些泥土压分量。而且那些霉味儿都是这些泥土发出来的。

白开伸手戳了戳,没再泥土里找到什么,反把他恶心的够呛。

干脆关了箱子,去看那一摞纸。

手电光下,很明显的可以看见纸张都已经泛黄了。之前纸可能都被水浸过,很多都凹凸不平。

这些都是白底红条的横格稿纸。稿纸的页头还写着一个单位名称,中国建筑科学研究院

上面的字迹非常的潦草,兼职龙飞凤舞。我扫了几眼,发现记录的都是一些琐事,多半是这个人无聊或是临时找不到日记本才写在了上头。

白开一连翻了几页,始终没找到一个署名。也无法确认作者是谁。

而且不光作者,字里行间甚至连个路人甲的名字都没出现。似乎这人在写这些东西的时候刻意回避了。

稿纸实在太多,白开一个人显然看不完。

四个人就一人分了一小摞,各自为战。

我拿到的这一摞是整摞纸的最后头,相对比较新。字迹也变得平稳起来。辨认就简单很多。

我先大致翻了一下,没等看见多少内容,反倒是纸里面掉出来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发型是烫过的。穿着像是八十年代的风格。毛线坎肩,里面穿了一件衬衫。

年轻人咧嘴笑着站在一个很高的平台上向下俯视着,在照片里就显得很小。画面的角落里能看见一片白花花的东西,距离拍摄位置很远,看着像是一团植物。

我把照片拿给秦一恒,他用手电仔细照着看了很久。

忽然抬起头告诉我,这是花圈,你看这轮廓。而且不止一个。

我经他一提醒,也是觉得有几分相似。

我问道,这人他妈是不是有病啊?那边摆着画圈摆明了是有死人啊,他怎么这么开心?有深仇大恨还是怎么地?

秦一恒摇摇头,我倒不觉得他真的很开心。你看,整张照片从拍摄的感觉和位置,都不像是摆拍的。这人多半是被上了身了,站在高处想往下跳,大家无计可施,有人抓拍了这张照片。

我额头开始冒冷汗了,脑海里控制不住的就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妈的那这人合着最后死了?

我回忆起秦一恒之前给我看过的宏达集团老板袁阵的照片,到真的跟照片里的人有几分相像,只是这张照片不是近距离拍的,实在无法确认。

我只好把照片先放到了兜里,继续去看稿纸。

忽然就听见秦一恒说道,不对,楼里好像来了东西。大家把稿纸带回去看,江烁!给!

没等我反应,又一粒羊粪球塞进了我嘴里。

我话这下也讲不出来了,只能慌乱的把稿纸往秦一恒的包里装。

白开和马善初也依次从秦一恒手里接了羊粪球,看表情都不太好受。

秦一恒比划着让白开和马善初把骨灰盒又放回原处,一个人用布擦干净了我们留下的痕迹。

带着我们靠到了墙边,关了手电。

我心砰砰砰的直跳,看他的表情如临大敌,也不知道楼里究竟来了什么鬼东西。

忍不住的就咽了几口唾沫。

这一咽唾沫我吓了一跳,倒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而是我忽然感觉到,嘴里的这枚羊粪球,怎么跟之前吃的味道不一样?

第四十八章 抬回去

我知道这肯定不是秦一恒忽然爱上了烹饪,对羊粪球的口味做了改良。

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差错,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无奈现在整个办公室漆黑一片,我挥了挥手,谁也没注意到我。

嘴里的东西还不敢吐出来,我嗯嗯了两声,嘴就被身边的白开给捂住了。

我不敢折腾了,我忽然感觉到,整个办公室里不知不觉的开始出现了一种压迫感。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仿佛就是有人用刀驾着自己的脖子一样。而且你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四个人谁也没有动作,很明显的压住了呼吸声。

门外头就断断续续的开始能听见一些动静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楼外头传进来的,还是压根声源就在这楼里。

我仔细分辨了一下,这声音很有节奏感。有点像是有人在不紧不慢的用扫把一下一下的扫地。

声音由远及近,慢慢的听着就越来越真切。

我汗毛一根一根的都竖了起来,因为这声音停在了办公室的门外,就消失了。

白开这时才松开我,我终于深吸了一口气。

刚刚差点把老子捂缺氧了,弄的人还有点头晕。

我拍拍白开的胳膊,在他肩膀上写了一个“?”。

白开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安慰一样的拍拍我的肩膀。

估计也是不了解状况。

就这么跟罚站一样的站了足有七八分钟。忽然秦一恒那边有了动作。

我虽然看不见他,但明显能感觉到他的脚步是朝着门口的方向去了。

白开紧随其后的跟着。

我刚想迈步,就听见白开回头嘟囔道,你们别动。

接着就听见办公室的门被拉开的声音。又过了半分钟,就又传来咚咚两声闷响。

然后更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整个办公室里忽然哗啦哗啦的一片怪声。听起来像是有人在水里玩命的扑腾一样。

我心说这俩人是去洗澡了?

只是这一路走进来,连个饮水机都没看到,更甭提浴缸了。

我扶着墙,朝马善初的方向凑过去。

这时候能感觉到身旁有个人在,起码有底气些。

刚刚白开显然是要我们俩等着,至于等什么,谁也不清楚。

我和马善初勾肩搭背的站了十几分钟,外头的声音倒是消失了,又回归了一片寂静。

黑暗中俩人谁也没法交流,嘴里的羊粪球已经含的小了一大圈。但还是不敢张嘴说话。

半晌,马善初忽然呸的一声把羊粪球吐了说道,江老板,好像不太对劲。我出去看看。

我赶忙效仿着吐了羊粪球,问他怎么不对劲?是不是你嘴里的羊粪球味道也不对?

马善初人已经走出去几步了,听了又退回来在我耳边道,江老板,看来我们两个是故意被留下的。咱们吃的肯定不是羊粪球。

我一听心里倒是舒坦了一些,不管吃什么,总比吃了几十分钟屎要好多了。

于是我干脆跟着马善初一起,悄悄的又朝门摸了过去。

我俩分头靠在门边,东张西望了好一会儿。

见的确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马善初才打亮了手电。

光猛地一出现照的我眼睛有些睁不开,恍惚间就看见地上躺着两个人。再定睛一看,我吃了一惊。这俩人不就是秦一恒跟白开吗?

合着之前的咚咚声是他俩被人放倒的声音?

我心里暗叫不好。妈的最厉害的两个高手被人做掉了。那我俩恐怕也没什么胜算了。

我指着地上道,马兄弟,他俩是中了什么计了?

恐怕不是。江老板来搭把手。马善初搀扶起白开道,没有任何外伤,只是脉搏很微弱。

我们把白开和秦一恒扶坐到墙边。发现他们两个身体软的像烂泥一样。没有丝毫的反应。

我给了白开两个嘴巴,他的头只是受力的东倒西歪,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我说,他们不会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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