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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鱼猫"餐馆的凶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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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艾洛娜·圣·维森·米雷
  THE MURDER IN THE FISHING CAT
  Edna St。Vincent Mil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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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自《世界推理小說傑作精選》
  編者:艾勒里.昆恩 
  書名:Dozen & One Literary Mysteries 
  出版:1977 
  中文版:1980/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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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录入:四条眉毛 
    ★棒槌学堂 荣誉出品★ 
   【bcxt。uuea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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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捕鱼猫”餐馆的凶手》】
  就像爱伦坡无与伦比的实证所显示,诗人对于邪恶,暴力、残酷、悲剧、谋杀等,总是特别长成。
  艾洛娜·圣·维森·米雷是美国具有代表性的名诗人之一,她唯一以谋杀为主题连篇短篇小说,说明诗人在处理这种普遍性的问题时,具有特别深远而纤细的触觉。
  ——艾勒里·昆恩

  【作者简介】
  艾洛娜·圣·维森·米雷(一八九二—一九五〇年,Edna St。Vincent Millay)是美国具有代表性的女诗人之一。她在毕业于纽约维莎女子大学那年,就出版了她的处女诗集。其后半生虽由抒情诗人转变为社会主义诗人,而受到某些人的批评,但她的诗集一直是畅销书。一九二三年,她获得普立兹文学奖(诗歌)。艾洛娜还加入了昔洛威斯唐剧团,并写了诗歌剧似及丹史泰勒的歌剧“国王的随从”的歌词。这篇推理小说,据说是艾洛娜到巴黎旅馆时,看见餐馆前所装置玻璃水槽,触发灵感而写成。


  《“捕鱼猫”餐馆的凶手》

  “捕鱼猫”餐馆己很少有客人上门,但却很难正确地说明出原因。
  这家餐馆的食物精美,地下室有许多陈年老酒,而且店面的橱窗里有十来个水槽,里面养了许多悠游的鳗鱼和小虾,但即使如此,这家餐馆的生意仍然不佳。店主约翰皮耶鲁深明这事,并不把生意的失败归咎于自己,因为任何再聪明而厉害的生意人都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十四年来,约翰所烹调的菜肴,绝不输给巴黎任何一家餐馆。他能将小小的豌豆煮得又大又硬,又能将普通的白酒弄成好像掺了一点儿水的苹果酒,而这两者加上洒了砂糖的草莓,价钱不过七法郎而已。这样,你还能奢求什么呢?其他方面也一样,你可以悠哉游哉的坐在红白相间的遮阳篷下,挑选自己所喜欢的鳗鱼,他就会灵巧地将那条鳗捞出,立刻送到厨房,五分钟后,一盘煎得又香又脆的鳗就会被端到你的桌上来。这种事,你能在别的餐馆享受到吗?
  或许,餐馆的生意不好是由于他太太玛葛的缘故。玛葛总是故意让客人听到她大声地斥责丈夫,而且不断地数落丈夫的缺点,而客人中或许也有些像约翰一样,是玛葛口中所谓“令人厌恶的男人”的典型吧。
  现在,玛葛已经不在了。这十四年来,一直在他身旁搅拌奶油,切着长长的面包,晚上九点以后边坐在洋葱锅前叹气的女人已经走了。她和一个留着红胡子的计程车司机私奔了,而她这一走,店里变得非常的安静。
  约翰拿着一块湿抹布,站在店门,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可是每个人都过门而不入。他曾相信,大家都是要走进他店里来的,但此刻,他已不再那么想;那些过往行人,全都走进隔壁“司机之家”餐厅去了。
  约翰告诉自己——我就是那么不走运。他走到人行道上,急急忙忙地将还没干的桌子,又用湿抹布擦了一遍。路上行人不断,一对男女走过,接着又有两个男人经过。一个女人一路叫卖报纸,一路喊:“强硬派!强硬派,自由新闻——第三版!强硬派!强硬派!”一对男女互搂着腰走过去,又有两个艺术家般的男人经过。接着,那身材矮小的女孩来了,她挽着一个篮子,里面装满绽着小花瓣的瞿麦和褪了色的蔷薇。她的脸色好像刚挨过骂似的。这少女拿出一束花朵,缠着过往行人兜售。
  神父迈开大步经过。他穿着黑色的放服,好像要赶巴士似的,急急往前走。小女孩带着挨骂的神情,一面望向神父,一面掏出花束,伸向穿着蓝色军装的军人。然后,她走进隔壁餐厅,在桌间绕来绕去。
  “这花很香哩!夫人!”
  小女孩毫无感情地说着,并木然地将瞿麦伸向嘴唇涂得鲜红的女人的鼻尖,那年轻女人一面和对面的男人说话,一面厌倦地摇动拿着刀叉的手。
  “不要!不要!”
  年轻女人说着,看也不看那小女孩。
  一个美国青年一面看书,一面独自进餐。他抬头看见那女孩在桌间绕来绕去,等女孩走到他桌边,他立刻问道:“小妹妹,这花怎么卖。”
  小女孩将小小的肚子顶在桌边,望着青年的额覇,嗫嗫地回答说:“十钱一束。”
  青年从花篮里取出一束花,插在空酒杯里,注入一些白开水,然后递给小女孩一法郎,告诉她不必找了。
  小女孩讶异地望着青年,好一会儿才返身走到街上,一面往北走,一面再将花束伸向过往行人。
  约翰发呆半天,好不容易才觉醒过来。如果是一家生意兴隆餐厅的老板,他绝不会在这忙碌的中午,还呆站头,望着走进隣店的客人。约翰急急忙忙地用湿抹布擦拭铁制的桌脚,又将摆在店门两边月桂树的枯叶摘掉,然后才走回店里。
  “菲律普,怎么办?”
  约翰望着唯一留在水槽中的大鳗鱼说话。他为什么会叫这鳗鱼菲律普呢?恐怕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这样叫它,却令约翰觉得非常快乐,因为从给予那生物名字的一瞬间开始,它的身份立刻变得很明显,成了可以交谈的对象。
  约翰走进厨房,将昨晚剩下的沙拉里的龙虾碎片挑出,丢进水槽里喂鳗鱼。一对男女走进隔壁的“司机之家”餐厅,又折回头,走到“捕鱼猫”餐馆来。他们听到约翰在唱歌——啊!夫人!这里有上等的乳酪!
  啊!夫人!这里有上等的乳酪!
  这里有掺着牛乳的上等乳酪!
  那男的用手杖敲打桌子,约翰赶紧停止唱歌,拿起“本日菜单”,摸着下巴的胡须递过去。“兔肉料理很可口。”约翰殷勤地推荐,接着又问:“要喝什么酒呢?”半年来,这儿的工作人员只有三个——约翰、玛葛、和一名叫柏里斯的侍者。柏里斯刚到这店里来时,只有十六岁,十九岁一到,那无所不知的陆军部就将他征招入伍了。最后这两个月,店里只剩约翰夫妇两个,但已觉人手很够。现在,玛葛也走了,只剩约翰孤零零一个人,而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差,他虽一手包办招待、烹煮和收拾的工作,但却很难得须要费神去安排料理。
  十四年来,约翰在巴黎几乎没交到一个朋友。他和一些常客、邻居及商人的往来,只是一种不得已的应酬而已,他只消拥有玛葛,就觉得满足了。玛葛是生长于西班牙的美人,西班牙血统强过法国血统。约翰是在店附近的洛杉堡公园里认识她的。约翰站在店门口,就可看见她坐的地方,她头上戴着一顶粉红色的草帽,帽缘缀着许多小蔷薇,身上穿了件紧身衣,坐在那儿刺绣。约翰数度从她面前走过,她每次都抬头看了一下,又低下头去。当她站起来要离去时,约翰赶紧凑近她身旁,配合着她的步伐,问道:“小姐,要不要我陪你?”
  “不必。”
  她很快的回答,一眼也不看就走开。但是约翰赶紧跟上去,将身体倾向她,更温柔地说:“像你这么美丽的小姐,为什么要说出这么残酷的话呢?”
  “你让我安静点好不好?”
  她说着,头一挺就走开了。但是,第二天下午,她又会到那地方去。
  “菲律普,你还记得我老婆吗?”约翰向水槽里的鳗鱼说道:“就是那有着一对淘气眼睛和漂亮小腿的玛葛。”
  菲律普什么也没回答。
  “你应该记得的。”约翰提高嗓门说,“她总是搅动槽里的水,惹你生气。”过了一会儿,约翰又问道:“菲律普,你还记得玛葛吗?”
  非律普还是没有回答。
  “唉!”约翰叹口气,自言自语说道:“总之,她是令人怀念的。”
  菲律普单独在水槽里已经三个月了。偶尔上门的客人,没有一个想吃鳗鱼,他们都只是点些兔肉、羊肉、牛排加马铃薯。约翰已经不要乡下的池塘再送鳗鱼来,他向他们解释,由于餐厅改变经营方式,因此不再需要鳗鱼和小虾了。
  每天早上,约翰打开门后,就将桌椅排在人行道上,菲律普则悠哉游哉的躺在泛绿的槽底,阳光投射在它背上,映出各种色彩。这水槽是用长方形玻璃做成的,边缘镶铜,中间有一根小管子,新鲜的水就由这儿注入,旧水则由槽边的一根管子流出去。管子上罩有一个气泡形的网子;约翰有一天望着水槽,突然觉得奇怪,为什么网子是这种形状,继而想到,如果用铁丝网罩在水管口,那废污物和食物残渣不就都粘在网上,而将管口堵住了吗?!约翰获得这结论,觉得非常得意。菲律普在某一时期,曾是灰绿色,体型细长,非常活泼,现在却变成了暗绿色,沿着那有些发紫的背上,长有垂帘似的东西,头部后方则有两片淡绿色的小鳍。它现在好像长大了些,但身体仍像以往一样地柔软。
  约翰曾听说有关鳗鱼的奇妙故事,他不知道这些故事是不是真的。据说,母鳗要产子时,就会到海边来,但它不像其他鱼类先产卵再孵化,而是直接产下小鳗鱼;当它生下这些被称为鳗苗的孩子后,就抛弃它们,不顾而去,而这些鳗苗就得自行找寻栖息的池塘,如果附近没有池塘,它们还得到很远的地方去找,据说它们可游达二十海哩之远,甚至穿越陆地,数千条鳗鱼苗在一起,看起来就像一只小型的鳗鱼军团,人们很容易可发现它们那弯弯曲曲向前移动的痕迹,如果偶然在草丛里发现有鳗苗的尸体,就可知鳗苗羣已通过这条道路。
  “这么说来——”约翰自言自语说道:“菲律普,你并不是个简单的东西哦!”
  时间过得很快,但什么事也没发生。餐馆里每天仍是寥寥数人上门来,偶尔同时来个十多位客人,约翰就想,若这情形持续的话,他就得雇用一个侍者了,但这情形总如昙花一现。约翰很想念妻子。有一天,他穿过梅廸奇街,到洛杉堡公园去,他徘徊在第一次见到玛葛的地方,看见一个年轻女子在树下刺绣,但并不是玛葛。那女人带着两个小女孩,穿着一模一样的水蓝绉摺洋装,她们追逐在小径上,彼此呼叫,其中一个头上的淡蓝色发带掉下来了,她赶忙奔向母亲身边,一手拿着蝴蝶结,一手握住头上那束金发,还一面跺脚,一面呼叫另一个小女孩。
  约翰和玛葛本有个独生女,但患白喉死掉,约翰一直觉得很惋惜,那孩子长得像玛葛,比眼前这两个小女孩可爱多了,如果她现在还活着,应该是个很好的谈话对象。如果那孩子现在在这里,他会带她到植物园去看各种颜色的鸟,再带她到冷饮店去,他自己喝金黄色的啤酒,让女儿喝石榴汁,然后再为她买真皮做成的兔子玩具,以及路边老人篮子里所兜售一按活门就会乱蹦乱跳的小玩具。
  日月如梭,五月过去,六月也过去了。有一天,柏里斯寄来一张漂亮的风景明信片,是“麦次全景”(法国东北部的要塞都市,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古战场)的图片,上面还很细心的用铅笔写着“以兹作为航空新兵的回忆”。这张风景明信片带给约翰很大的兴奋,他在一天里头,数度从口袋里掏出来大声念着,并翻过来,很幸福的读着写在正面的自己的名字。傍晚时分,他突然想到还没给读律普听,于是跑到水槽边,就着水槽大声念。
  约翰现在如果听到玛葛从路边花坛傅来愤怒的叫骂声,他一定含把手上捧着的东西全扔出去。
  “菲律普,你当我的老婆好不好?”约翰望着摇晃的水面说:“你当老板娘好了。”他愤恨地吐出这些侮辱玛葛的话,觉得舒服许多,然后走到门口,用不屑的眼光望着外面的一切。
  “菲律普,你好嘛?”一天早上,约翰走近水槽叫鳗鱼,并用龙虾的螯去搅动水面,但菲律普却一动也不动,约翰就将那螯伸进水中刺鳗鱼的背,但它的尾巴只轻晃一下,就又停止不动。约翰呆立在那里,抚着下巴的胡须,然后将整个身体凑向水槽,他的头挡住光线,可很清楚的看到鳗鱼,他向鳗鱼叫着:
  “菲律普,菲律普,你生病了吗?”
  他期待回应,但菲律普仍然不动一下。
  “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约翰惊叫着,双手猛搔头发。突然,他注意到水面异样的平静,因为中央的水管口并没有冻、涌出新鲜的水。
  “糟糕!”
  约翰又叫一声,慌忙奔向厨房,但却找不到一样可湥Ю硭艿墓ぞ摺W詈螅⑾值恫嫠洳还怀ぃ笮∪纯赏ü埽詡幰皇浴
  他拿起刀叉,急忙地跑回水槽边,用叉柄猛通水管,然后挺起身子,喘喘气,但水还是没有涌出来;他只好又跑回厨房,慌乱地找寻湥Ю砉ぞ摺H绻旮鹪诘幕埃欢ɑ峤⒓信绷送ㄋ埽戳桓慷颊也坏健T己驳淖彀筒煌5芈钭拧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停靠角落的一柄扫把上。他飞奔过去,抽出一根扫把枝,奔回水槽边。
  “菲律普,等一下。”约翰边跑边叫:“你不能死,只要再忍耐一下就好了。”
  约翰将竹枝揷进水管,但竹枝即断了,而且还颇费了一番苦心才掏出来。他额上冒着冷汗,将两根竹枝合并一起,小心翼翼地挿入水管。
  “你不能死!你不能死!”约翰呻吟着,但立刻又把声音别回去,注意不把竹枝折断。突然间,水涌出来了,灰尘和食物残渣慢慢向泄口移动,约翰用手将残渣拨向泄口。
  第二天早上,菲律普完全康复了。约翰提心吊胆的走到水槽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今天早上觉得怎么样?”
  菲律普动了,它从水槽的另一边,慢慢扭动身子过来。约翰非常螅说男Τ錾础U鲈缟希雷乓徽判α常共皇焙咦鸥瑁
  “夫人!请到我店里来吃上等的乳酪!”
  约翰很讨厌自己的卧室,因为玛葛走了之后,卧室越来越脏乱,杂物散了一地。原因之一,当然是他从不整理床铺的缘故;每天晚上,他一头倒向床,一早就又爬起来,从来也不去整理,薄薄的毛毯总是滑落床边,床单渐渐变成灰色,脏兮兮的,枕头也睡得扁扁地。偶尔,他会换上干净的床单,但这时却更觉凄凉,更加感到玛葛不在的那份寂寞;因为玛葛很勤于更换床单,使床上有一股芬芳的味道,她用的都是平滑的亚麻布,触感很好,有时她会夸张的说道:“你知道吗?现在有很多大饭店用的都是棉布床单,我不知道那些客人是怎么睡的,要是我就睡不着。”
  约翰每天早上醒来,总会呻吟一声,然后翻个身,揉揉眼睛,望着灿烂的阳光。狭窄的壁炉上摆了一张褪色的照片,那是他小时候和弟弟合照的,他们坐在一只模型船上,他愉快地握着模型桨,弟弟手中握着一只钓竿,上面还挂着一条假的鱼。
  他又望向那用布卷起来,像怪物一样的东西。那是一座钟,由于装置有闪亮的铜制花纹,非常优美,因此他老婆很愼重地用毛巾将它包起来。在钟和照片之间,有一个装了个大甜瓜的小口瓶,大甜瓜好像特技表演似的,在小口瓶中安静地生长着。但约翰非常讨厌那个大甜瓜。
  约翰对生活里的一切,以及房间里的一切都感到非常厌烦。壁炉上有个烛台,上面没有揷蜡烛,却摆了一张扁平的荷叶,上面爬着一只绿色的塑胶靑蛙,那靑蛙放在那儿已有好长一段时间,但约翰却不曾注意到。有一天早晨醒来,约翰张开眼睛,呻吟几声,正决定是否睡个回笼觉,他朦胧地望着烛台,突然将食指放在鼻梁边,叫道:
  “哈!对了!”
  那天早上,他急急忙忙地漱洗完毕,换好衣服,将塑胶靑蛙塞在口袋里,微笑着走下楼梯。
  “菲律普,早安。”他走进店里,愉快地叫着:“瞧!我带了一个朋友来看你。”
  他小心地将靑蛙摆在水槽里,鳗鱼划了个美妙的曲线,然后游开去。
  “菲律普,他是你的谈话对象,就像你是我的谈话对象一样。”
  然后,约翰打开门店,新鲜的空气由洛杉堡公园的树丛及流泉中飘传过来。
  日月如梭,约翰生活里没发生任何奇怪的事,一切都平淡得像杯白开水。有一天下午,约翰在一家花店的橱窗前站了很久,他或许在吿诉自己,玛葛离他而去,对玛葛本身而言可是个不幸;因为这一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经常他都会送玛葛一大束用紫色、红色、蓝色的香豌豆花和白色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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