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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齐科……”这人咧嘴一笑，一对波塔拉耳环在他的耳朵上摇曳清鸣。
合体者满眼惊骇之意，此时的他可以清楚感应到，彼此双方气息上的巨大鸿沟。
他急忙抬手，试图施展【瞬间移动】。
然而，一瞬间还未过去，合体者的两根手臂便齐齐断开！
同一刻，齐科疾速闪身至他的跟前，右手如爪锋利，一把扼住了合体者的咽喉，手指刺入脖颈，鲜血四溅！
“话说回来，还真得感谢老绿的【装备强化】，让我这种血统也能用上波塔拉这种神器了……”齐科弹了下耳环，他望着根本无力挣扎的合体者，哈哈一笑：
“……你猜猜，我要是杀了现在的你，是会得到你们合体后的1万亿战力，还是只会得到你们两个人自身的那几百亿战力？按战场尿性，我估计是后者，哈哈……”
……
……
“怎么是你？”
韩正看着自黑雾中飞出的陈晨，顿时惊愕不已。
自从将顾忆稠送到自己手里后，陈晨便再未来过消息，如今竟在这里遇见了她。
韩正瞬间开启超赛，金光四射，顿时驱散了附近的黑暗。
而陈晨则缓缓落了下来，来到韩正的身边：“没错，就是我，好久不见了。”
此时，被一分为二的“孙燕姿”与顾忆稠，各自均处在昏迷状态，分别被韩正与陈晨抱在怀中。
韩正看了看陈晨，又看了看已经彻底分开的孙、顾二人，复杂的场面让他的神色也复杂起来。
一连串的事故，让他一时有些招架不及。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看样子，你似乎一直在等着我……或者说，等着顾忆稠？”短暂整理思路过后，韩正立即发问：“你究竟……”
“稍等一下！”陈晨笑着将韩正打断：“这黑乎乎的，不是聊天的地方……”
说着，陈晨突然挥起一只手掌，她五指射出五道光束，犹如五柄寒光利刃，瞬间将周围的黑雾切的粉碎。
下一刻，韩正赫然发现，周围的空间情景快速发生变化，阴暗昏沉的【天堂】空间迅速消失，自己一行人瞬间出现在了一间风景秀丽的房间中。
没错，正是风景秀丽的“房间”，周围郁郁葱葱，鸟语花香，小桥流水……只是，这一切的美丽景色，却都是人工养殖于室内，用于布置景观的。
玛斯鲁塔第四层！
韩正立即认出了这里。
“你看，这里才是谈话的地方嘛……”陈晨笑了笑：“……玛斯鲁塔……外面就是冰天雪地以及那个小山村了，咱俩第一次在副本中相遇，就是在这里。”
韩正先是一怔，随即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有什么话，你就问吧。”
“你是谁？”这一次，韩正问得简单明了。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人类……”陈晨语出惊人：“……或者说，不是一个完整的，事实上，我只是一名战斗员的意念投影……”
战斗员……意念投影……韩正眉毛一挑，立刻想到了什么。
“估计你已经猜到了……”陈晨望了望昏迷中的“孙燕姿”，继续道：“她应该已经带着你见过上一个献祭之人了吧，没错，我就是献祭者残存的一缕意念，在这世上形成的投影。”
果然和那个女人有关！
韩正精神一震！
那个献祭者、那个酷似陈晨的女人……
可是……韩正的目光很快便扫到了昏迷中的顾忆稠，他张了张嘴，又要发问。
“你要问她，对吧？”陈晨再次抢先一步回答：“……我是那个‘她’的残存意念，而顾忆稠，则是那个‘她’的残存肉身……”
……意念……肉身……
韩正迅速回忆起“孙燕姿”曾对自己说过的话那位女献祭者，先天拥有的【能力】便是【封禁他人稀有能力】……而顾忆稠……
原来如此……
“我相信，你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尽管问出来吧……”陈晨直接靠坐在一棵大树底下。
确实如她所言，无数的疑问在这一刻爆炸般地自韩正脑中涌现。
他短暂整理了以下，而后立即就要顺着上一代献祭之人这个“线头”，继续追问下去。
可是，话刚到嘴边，韩正的脑子里却毫无征兆地突然冒出另外一个问题。
这个突然冒出的问题，让韩正自己都不免吓了一跳。
“那么……”快速思虑稳住思绪后，韩正还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我是谁？”
第601章 “杀与操之歌”
陈晨被这个问题给逗乐了：“你是谁？你当然是韩正了，战场名郑涵，编号n2199……”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韩正目光灼灼，面色无比严肃，自从在战场中与陈晨相遇之后，她身上的疑团便层出不穷，如今终于听到她亲口说出来历，虽然和自己掌握的信息也算相符，但众多疑惑却仍未解开。
就在说话的同时，韩正习惯性地偷偷开启【读心术】。
原本他还担心会遭受什么限制，但【读心术】却施展的极为顺利……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陈晨此刻的内心静如止水，根本挖不倒任何的信息或回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并没有说谎。
“从我们在战场相识之后，你不止一次的帮助过我，到底是什么原因？”问话的同时，韩正又神色复杂地望了一眼顾忆稠：“……上代献祭者的‘肉身残留’……会恰巧就和我成了中学同学？不会这么简单吧？”
这其中必有缘由！
“你说的不完全正确，我帮助你，确实是有原因的，不过……”陈晨也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昏迷着的顾忆稠：“……她却不一样，她不像我，她毕竟只是献祭者的‘肉身残留’，对这一切根本不了解，就像她连自己身上的特殊情况都全然不知……你和她的少年相遇，其实只是一种巧合罢了……”
“……至于你嘛，从我在副本中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认出了……”她顿了顿，语气突然加重：“……你并不是普通的战斗员，也不是普通的稀有编号，你和齐邵东一样，都是‘种子’的一员！”
“种子……的一员？”韩正有些不明白了，但对方既然提到“你和齐邵东一样”，这让他立时联想到了自己和齐邵东唯一的共同点都成功“改变规则”。
“也许你已经想到了，你和齐邵东现在是战场中唯二能够跳出规则束缚的人，这不是一种偶然！就拿你来说吧，你能够通过意外获得【沙鲁之力】，你的【觉醒空间】发生变异，还有你的‘她’能进化成现在这个样子……”陈晨抬手指了指昏迷中的孙燕姿：
“……这些都不是单靠运气完成的，造成这一切的根由，就是你是种子的一员！”
韩正眉头皱起，他的思绪立即飘到了几个月前的回忆中……
那时，自己刚刚意外获得【沙鲁之力】，当自己在【觉醒空间】中询问“孙燕姿”时，她曾答复自己称那次的意外错误事件，激发了【觉醒空间】内的某种东西，从而释放出了特殊的力量，导致【觉醒空间】以及“孙燕姿”这个解答器，同时发生异变。
他立即意识到，陈晨所说的“种子”也许就和这有关系。
“种子到底什么意思？”他问道。
陈晨短暂沉吟了会儿，挥手说道：“要是解释这个，就只能从头跟你说起了，你可别嫌我嗦……”
就在她挥起手臂的同时，周围的场景，再次发生转变。
“……相信你的孙燕姿一定告诉过你，战场其实是一片破碎的真实世界……而你也一定经常在想，战场与现世，到底是怎样的关系……”
韩正赫然看到，随着陈晨的讲述，周围的场景已然转换成了一片满是轰鸣巨响的战场！
头顶是血红色的天空，道道人影疾速划过，无数的爆炸响起；山峰崩碎，河水沸腾；哀嚎遍野，血流成河……
犹如一片人间地狱……
“……现世，其实只是一个虚假的避难所，而这……”说话之间，高处有一具被击烂的尸体坠落下来，如虚影一般自陈晨身上穿过，陈晨面不改色：
“……才是真实的世界……”
“……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中，所有人都拥有超凡的潜能，可以通过修炼获得无尽的力量与生命力！与现世之中的人类相比，真实世界中的人类，几乎各个都相当于神明……”她继续道：
“……只是，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这个超凡世界，同时也是一个充满杀戮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存在着，你这种现世成长起来的人所无法理解的自然规则……简单来说，在真实世界的自然规则中，每一个生命体在幼年期会收到战场的培养与保护从而加速生长，而他们自成年后，便要不停地进行杀戮与繁殖，只有在定期的时间内，完成一定的杀人数与繁殖数，方能拥有更强的力量，以及继续延续自己的生命……反之，则会越来越弱，甚至还没等到被别人杀掉，自己就先寿命终结了……
听到这里，韩正不由心中一凛这所谓的“自然规则”，还真实和【战场】异常的相似！
战场也在不停地要求战斗员互相杀戮，除此之外，战场虽没有要求战斗员必须繁殖后代，但却要求战斗员持续派发黑卡，吸纳更多的人进入战场，这其实更像是一种变相的繁殖。
“对了，现世之中有个很有名的小说，叫什么《冰与火之歌》……”陈晨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道：“……它好像还有一个别名，你知道吗？”
“杀与操之歌？”
“哈哈，没错，我觉得这个名称用来描绘【真实世界】再恰当不过！”
杀与操……韩正有些冒起鸡皮疙瘩。
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这种痛苦的世界，生活在里面的人能够安然适应？从没想过改变……”
这话刚说完，他就立刻意识到了不对。
果然，陈晨立即答道：
“怎么会不适应？如果你从小就生活在这样的世界中，存活在这样的规则下，你怎么不会适应？换个角度，【现世】之中的人类，不是就很适应他们现在的生活吗？假设在【现世】之外还有另一个美好的世界，一个可以满足所有人所有**的世界……那么在那个美好世界的人眼中，这个处处求不得放不下的【现世】，岂不也是一个充满痛苦的世界？”
韩正沉默着点点头。
“不过……”陈晨忽然话锋一转：“……也确实被你说中了，在这个杀与操世界运转了不知多少亿年之后，终于有一个叫盘古的人，决心要将其改变！”
盘古……这个名字，让韩正眉毛一跳。
“在漫长的杀戮、繁殖与修行生涯中，逐渐成为世上最强之人的盘古，渐渐厌恶起了这个世界！终于有一天，他下定决心要改天换地，创造一个幸福而快乐的世界……”
“……凭着他强大的意志力与行动力，他终于成功了……那一天，他最后一次从睡梦中醒来，随后他抓起自己的斧子，一斧劈碎了世界！”
“……之后，他收集来无数的世界碎片，在破碎的世界之外，铸造了一个新世界，然后他将所有人类强行吸纳了进去……”
“……他奉献出了自己力量、生命，化身为新世界的规则与意志……在新世界中，一切自然规则都非常温柔，再没有真实世界中的那般残暴……虽然人类仍需要杀戮与繁殖，但已远没有以前那么强烈了……”
“……而且，盘古认为超凡力量是最大的祸根，于是他封禁了人类的潜能，使他们变得弱小……同时，他的意志始终守卫者的新世界，一旦新世界中有人重获并使用超凡力量，盘古的意志变回将其抹除！除此之外，重塑被破坏的现世、消除记忆等其他手段，也是该意志维护新世界的手段……”
“……如你所想，这个新世界，就是你生于斯长于斯的【现世】……”
第602章 48分钟后的副本……
听着陈晨的讲述，韩正的眼神中不断闪过惊诧神色，他微微动了动嘴唇，想要再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
劈碎真实的世界……
再造新世界……
原来……【现世】，是如此诞生的……
韩正的脑中不由回忆起一个又一个过往的画面，自成为战斗员后，自己经历了多次“现世被毁而又复原”的场景，自己很早就开始怀疑这个所谓的【现世】会不会是和《黑客帝国》中所描绘的那样，只是一段虚假的程序世界。
如今看来，虽不是那样，但也有很多相似之处。
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不用陈晨讲解，韩正也能够明白
随着“新世界”现世的建立、全体人类被带走，破碎的真实世界已然无法正常运转。
无奈之下，这破碎的世界只能将自身进行简单重组，也就形成了【战场】。
为了恢复原状，【战场】不得不纠缠住【现世】，并逐渐渗透进去，一点一点将【现世】中的人类争夺回去，重新使其恢复超凡的潜能，成为可以不断提升的战斗员。
为了对抗盘古的意志也就是【现世保护规则】，他给予了战斗员【自卫系统】，让他们的超凡力量在现世也拥有了一定的施展空间。
再然后的事，就如同“孙燕姿”所说的那样为了恢复完整，【战场】在战斗员群体中制造出了【稀有编号】这种补丁，而后又制造了【天堂】。
如今，【现世】与【战场】，这新旧两个世界依旧纠缠在一起，争夺不休……
“……回到你最初的那个问题……”讲完这一切后，陈晨话锋一转，同时语气也稍有变化：“……所谓‘种子’，其实就是盘古残留在【现世】中的一丝意识……”
盘古的意识！？
韩正顿时瞪大眼睛，这个回答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如我刚才所说，盘古的力量与生命已然彻底化为了【现世】的规则与意志，严格来说他自身的意识本不该存在，但是……”陈晨解释道：
“……盘古终究是自旧世界中走出的人，无论他多么的憎恶旧世界，他的潜意识中还是对那个自己成长的地方保留着那么一丝怀念，在他彻底献身于【现世】之时，他的这最后一丝怀念意识带着些许力量投射到了现世，成为了一颗颗‘种子’，而这些种子则在现世之中飘荡以及传递了千载万载，不曾磨灭……
……齐邵东就是其中之一，你，也是其中之一！”
韩正眨了眨眼睛，神色逐渐复杂起来。
自己与齐邵东能够跳出战场规则的束缚，原来是有着如此的根由……
那当初，自己由于意外事故而获得【沙鲁之力】时，【觉醒空间】内被激发唤醒的神秘存在，也许就是种子的力量了……
“好吧……”韩正思虑了片刻，他逐渐平复心情，淡淡道：“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也该切入正题了吧？你出现在这里，并对我有问必答，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陈晨的面色顿时凝重起来：“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杀掉齐邵东。”
韩正闻言一怔，随即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倒是真直接……可是，这个忙我可帮不了，且不说我有没有那个本事，就算我有能力杀掉他，我也不敢这么做啊……”
说到这里，韩正目光古怪地打量了对方一眼：“……你说你是前代献祭者残留的意识……该不会你想让我也被献祭掉吧？我可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
“放心，我并没说要你来杀掉齐邵东，我要的是……”陈晨嘴角一翘，她抬起手指，直接指向了昏迷中的“孙燕姿”
“……我是希望，由她，来杀掉齐邵东！”
……
……
副本之内，一片荒凉废土之上。
“还真跟我想的一样，战场还真是一点空子不让我钻啊……”
齐邵东甩了甩沾满双手的鲜血，此时的他已然结束了合体，维尔金科正站在他的身后。
而在他的身前，阿尔辛多与刘万此刻也已经重新分作两人，只是此时此刻，这两人都已成了冰冷的尸体。
齐邵东看着这两具尸身，摇头无奈道：“……连被杀之后都会自动分成了两个身体，看来我之前真的是想多了……合体后的战力是不可能加到我身上了，收割到的也只有他们俩自身的实力而已……”
叹息几声之后，齐邵东随手摆了摆，无形气劲便迅速将两具尸体化作飞灰。
齐邵东曾在【皇家】军团长那里夺得【杀人必死】的能力，在此能力作用下，这两位生存了两个纪元的军团长，已然彻底死亡……
齐邵东扭头冲着维尔金科笑了笑，同时他抬手一挥，旁边的虚空中再次被强行拉扯出一个巨大额口子，口子里面，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