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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唐书 作者:[后晋]沈昫-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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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吐蕃入寇,至凤翔,为李晟邀击之,又袭破其摧沙堡,吐蕃深恨之。尚结赞
入寇,陷我盐、夏二州,以兵守之。欲长驱犯京师,而畏肜铌伞⒙盱荩跫仆贾
乃卑词逊礼告马燧,请重立盟誓,则蕃军引去,德宗不许。马燧自入朝言之,上乃令崔
翰入蕃报结赞,言还我盐、夏,则许同盟。结赞谓翰曰:“清水之会,同盟人少,是以
和好轻慢不成;今蕃相及元帅已下凡二十一人赴盟,灵州节度使杜希全、泾原节度使李
观皆和善守信,境外重之,此时须请预盟。”翰约盟于清水,且先归我盐、夏二州,结
赞曰:“清水非吉地,请会盟于原州土梨树。”又请盟毕归二州。翰归,备奏其事,神
策将马有麟奏曰:“土梨树地多险,恐蕃军隐伏不利,不如于平凉,其地坦平,且近泾
州,就之为便。”乃定盟于平凉川。初,结赞请李观、杜希全预盟,欲执之,径犯京师。
诏报之曰:“杜希全职在灵州,不可出境,李观又已改官;今遣侍中浑涿嘶崾埂!
五月,韵萄羧氤谄搅姑嘶崾梗可惺榇藓汉飧敝狙芍兄J寰匚泄佟
潮颍众萁诙仁孤嬖庖员菊虮蝇{。闰月十五日,虢嵩藁崞搅埂3酰
约以兵三千列于坛之东西,散手四百人至坛下,各遣游军相觇伺。是时,蕃军精骑数万
列于坛西,蕃之游军贯穿我军之中。悍钫曷柿镂尉胖撂乘
执。结赞又谓唬骸扒胧讨幸严戮咭鹿诮+槨!爆{与监军宋凤朝、崔汉衡等入幕次,
坦无他虑。结赞命伐鼓三通,其众呼噪而至。岢鲎阅缓螅嫉盟恚缍汲郏
骑云合,流矢雨集而不伤。会寥僖允偃巳刖荼备罚朐粞剑菲锓街梗{仅
得免,辛荣兵尽矢穷,力屈而降。宋凤朝、泄僦m,为追兵所杀;崔汉衡、中官俱
文珍、刘延、李清朝,汉衡判官郑叔矩、泄俾访凇⒃保蠼鲇嘧肌⒙砟
神策将孟日华、李至言、乐演明、范澄、马弇等六十余人,皆陷于贼。尚结赞至原州,
列坐帐中,召陷蕃将吏让之,因怒唬骸拔涔χ荩罗Γ硪糟荨⒘橹菹啾ǎ
竟食其言,负我深矣,举国同怨。本劫是盟,志在擒N嵋盐鸺洗{,将献赞普;
既已失之,虚致君等何为?”乃放俱文珍、马宁、马弇归朝。七月,苑钐烊氤
服待罪,诏释之而后见。俄而吐蕃入寇京畿,蚍钐臁J拢购又小K哪昶咴拢
邠、宁、庆副元帅。十二年二月,加检校司徒,兼中书令,诸使、副元帅如故。十五年
十二月二日,薨于镇。废朝五日,群臣于延英奉慰。诏赠太师,谥曰忠武,赙绢布四千
匹、米粟三千石。及丧车将至,又为废朝。应缘丧事,所司准式支给,命京兆尹监护。
葬日,赐绢五百匹。
    仪诮魃鳎Ω卟环ィ诨O方岁时贡奉,必躬亲阅视;每有颁锡,虽居远地,如
在帝前。位极将相,无忘谦抑,物论方之金日磾,故深为德宗委信,猜间不能入,君子
多之。子练、镐、钅岁。
    镐,诙印P郧鳎嘤胧看蠓蛴巍@印⑻贫荽淌罚糁埃锌沙普摺
及元和中,诸道出师讨王承宗,属义武军节度使任迪简病不能军,以镐藉父威名,足以
镇定,乃以镐检校右散骑常侍,充义武军节度副使。九月六日,加检校工部尚书,代迪
简为节度使。镐治兵练卒,颇有威望,然不能观衅养锐,以期必胜。镇、定相去九十里,
元和十一年冬,镐率全师压贼境而军,距贼垒三十里。镐谋虑不周,但耀兵锋,无所控
制,贼乃分兵潜入定州界焚烧驱掠。镐怒,进攻贼垒,交锋而败,师徒殆丧其半,余众
还定州,乱不可遏,朝廷乃除陈楚代之。楚闻乱,驰入定州。镐为乱兵所劫,以至裸露。
楚既整戢,于乱兵处率敛衣服还镐,方得归朝,坐贬韶州刺史。后代州刺史韩重华奏收
得镐供军钱绢十余万贯匹,再贬循州刺史。岁余卒。
    钅岁,谌樱詮J起家为诸卫参军,历诸卫将军。元和初,出为丰州刺史、天
德军使,坐赃贬袁州司户,宪宗思咸宁之勋,比例从轻。五年,征为袁王傅,复赐金紫,
迁殿中监。开成初,宰相拟寿州刺史,文宗曰:“钅岁,勋臣子弟,岂可委以牧民?仲
尼有言,‘不如多与之邑’,今我念其先人之功,与之致富可也。”宰臣曰:“钅岁常
历名郡,有政能。”乃从之。三年,入为右金吾卫大将军、知街事,历诸卫大将军,卒。
    史臣曰:马司徒之方略,浑咸宁之忠荩,各奋节义,为时名臣。然元城之师,失策
于田悦;平凉之会,几陷于吐蕃,此亦术有所不至也。缅思建中之乱,四海波腾,贼泚
窃发之辰,宗祀不绝如线,苟非忠臣致命,化危为安,则李氏之宗社倾矣。
    赞曰:北平之勋,排难解纷。咸宁蹈义,感慨匡君。再隆基构,克殄昏氛。回天捧
日,实赖将军。
    
      列传第八十五    
 ○卢杞 子元辅   白志贞 裴延龄 韦渠牟 李齐运 李实 韦执谊 王叔文 王
伾附   程异 皇甫挕〉茱
    卢杞,字子良,故相怀慎之孙。父奕,天宝末为东台御史中丞;洛城为安禄山所陷,
奕守司而遇害。杞以门廕,解褐清道率府兵曹。朔方节度使仆固怀恩辟为掌书记、试大
理评事、监察御史,以病免。入补鸿胪丞,迁殿中侍御史、膳部员外郎,出为忠州刺史。
至荆南,谒节度使卫伯玉,伯玉不悦。杞移病归京师,历刑部员外郎、金部吏部二郎中。
    杞貌陋而色如蓝,人皆鬼视之。不耻恶衣粝食,人以为能嗣怀慎之清节,亦未识其
心。颇有口辩。出为虢州刺史。建中初,征为御史中丞。时尚父子仪病,百官造问,皆
不屏姬侍。及闻杞至,子仪悉令屏去,独隐几以待之。杞去,家人问其故,子仪曰“杞
形陋而心险,左右见之必笑。若此人得权,即吾族无类矣。”及居纠弹顾问之地,论奏
称旨,迁御史大夫。旬日,为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既居相位,忌能妒贤,迎
吠阴害,小不附者,必致之于死,将起势立威,以久其权。杨炎以杞陋貌无识,同处台
司,心甚不悦,为杞所谮,逐于崖州。德宗幸奉天,崔宁流涕论时事,杞闻恶之,谮于
德宗,言宁与硃泚盟誓,故至迟回,宁遂见杀。恶颜真卿之直言,令奉使李希烈,竟殁
于贼。初,京兆尹严郢与杨炎有隙,杞乃擢郢为御史大夫以倾炎;炎既贬死,心又恶郢,
图欲去之。宰相张镒忠正有才,上所委信,杞颇恶之。会硃滔、硃泚弟兄不睦,有泚判
官蔡廷玉者离间滔,滔论奏,请杀之。廷玉既贬,殿中侍御史郑詹遣吏监送,廷玉投水
而卒。杞因奏曰:“恐硃泚疑为诏旨,请三司按鞠詹;又御史所为,禀大夫命,并令按
郢。”詹与张镒善,每伺杞昼眠,辄诣镒,杞知之。他日,杞假寝佯熟,伺詹果来,方
与镒语,杞遽至镒阁中,詹趋避杞,杞遽言密事,镒曰:“殿中郑侍御在此。”杞佯愕
曰:“向者所言,非他人所宜闻。”时三司使方按詹、郢,狱未具而奏杀詹,贬郢为驩
州刺史。镒寻罢相,出镇凤翔。其阴祸贼物如此。李揆旧德,虑德宗复用,乃遣使西蕃,
天下无不扼腕痛愤,然无敢言者。户部侍郎、判度支杜佑,甚承恩顾,为杞媒孽,贬饶
州刺史。
    初,上即位,擢崔祐甫为相,颇用道德宽大,以弘上意,故建中初政声蔼然,海内
想望贞观之理;及杞为相,讽上以刑名整齐天下。初,李希烈请讨梁崇义,崇义诛而希
烈叛,尽据淮右、襄、邓之郡邑。恆州李宝臣死,其子惟岳邀节钺,遂与田悦缔结以抗
王师,由是河北、河南连兵不息。度支使杜佑计诸道用军月费一百余万贯,京师帑廪不
支数月;且得五百万贯,可支半岁,则用兵济矣。杞乃以户部侍郎赵赞判度支,赞亦无
计可施,乃与其党太常博士韦都宾等谋行括率,以为泉货所聚,在于富商,钱出万贯者,
留万贯为业,有余,官借以给军,冀得五百万贯。上许之,约以罢兵后以公钱还。敕即
下,京兆少尹韦祯督责颇峻,长安尉薛萃荷校乘车,搜人财货,意其不实,即行搒箠,
人不胜冤痛,或有自缢而死者,京师嚣然如被贼盗。都计富户田宅奴婢等估,才及八十
八万贯。又以僦柜纳质积钱货贮粟麦等,一切借四分之一,封其柜窖,长安为之罢市,
百姓相率千万众邀宰相于道诉之。杞初虽慰谕,后无以遏,即疾驱而归。计僦质与借商,
才二百万贯。德宗知下民流怨,诏皆罢之,然宿师在野,日须供馈。
    明年六月,赵赞又请税间架、算除陌。凡屋两架为一间,分为三等:上等每间二千,
中等一千,下等五百。所由吏秉笔执筹,入人第舍而计之。凡没一间,杖六十,告者赏
钱五十贯文。除陌法,天下公私给与贸易,率一贯旧算二十,益加算为五十,给与物或
两换者,约钱为率算之。市主人牙子各给印纸,人有买卖,随自署记,翌日合算之。有
自贸易不用市牙子者,验其私簿,投状自其有私簿投状。其有隐钱百,没入;二千,杖
六十;告者赏钱十千,出于其家。法既行,主人市牙得专其柄,率多隐盗,公家所入,
百不得半,怨讟之声,嚣然满于天下。及十月,泾师犯阙,乱兵呼于市曰:“不夺汝商
户僦质矣!不税汝间架除陌矣!”是时人心悉怨,泾师乘间谋乱,奉天之奔播,职杞之
由。故天下无贤不肖,视杞如仇。
    德宗在奉天,为硃泚攻围,李怀光自魏县赴难。或谓王翃、赵赞曰:“怀光累叹愤,
以为宰相谋议乖方,度支赋敛烦重,京尹刻薄军粮,乘舆播迁,三臣之罪也。今怀光勋
业崇重,圣上必开襟布诚,询问得失,使其言入,岂不殆哉!”翃、赞白于杞,杞大骇
惧,从容奏曰:“怀光勋业,宗社是赖。臣闻贼徒破胆,皆无守心。若因其兵威,可以
一举破贼;今若许其朝觐,则必赐宴,赐宴则留连,使贼得京城,则从容完备,恐难图
之。不如使怀光乘胜进收京城,破竹之势,不可失也。”帝然之,乃诏怀光率众屯便桥,
克期齐进。怀光大怒,遂谋异志,德宗方悟为杞所构。物议喧腾,归咎于杞,乃贬为新
州司马,白志贞恩州司马,赵赞为播州司马。
    遇赦,移吉州长史。在贬所谓人曰:“吾必再入用。”是日,上果用杞为饶州刺史。
给事中袁高宿直,当草杞制,遂执以谒宰相卢翰、刘从一曰:“杞作相三年,矫诬阴贼,
排斥忠良,朋附者亥唾立至青云,睚眦者顾盼已挤沟壑。傲很背德,反乱天常,播越
銮舆,疮痍天下,皆杞之为也。幸免诛戮,唯示贬黜,寻已稍迁近地,更授大郡,恐失
天下望,惟相公执奏之,事尚可救。”翰、从一不悦,遂改命舍人草制。明日诏下,袁
高执奏曰:“卢杞为政,极恣凶恶,三军将校,愿食其肉,百辟卿士,嫉之若仇。”谏
官赵需、裴佶、宇文炫、卢景亮、张荐等上疏曰:“伏以吉州长史卢杞,外矫俭简,内
藏奸邪,三年擅权,百揆失序,恶直丑正,乱国殄人,天地神祗所知,蛮夷华夏同弃。
伏惟故事,皆得上闻,自杞为相,要官大臣,动逾月不敢奏闻,百僚惴惴,常惧颠危。
及京邑倾沦,皇舆播越,陛下炳然觉悟,出弃遐荒,制曰:‘忠谠壅于上闻,朝野为之
侧目。’由是忠良激劝,内外欢欣;今复用为饶州刺史,众情失望,皆谓非宜。臣闻君
之所以临万姓者,政也;万姓之所以载君者,心也。倘加巨奸之宠,必失万姓之心,乞
回圣慈,遽辍新命。”疏奏不答。谏官又论曰:“卢杞蒙蔽天听,隳紊朝典,致乱危国,
职杞之由,可谓公私巨蠹,中外弃物。自闻再加擢用,忠良痛骨,士庶寒心。臣昨者沥
肝上闻,冒死不恐,冀回宸睠,用快群情;至今拳拳,未奉圣旨,物议腾沸,行路惊嗟。
人之无良,一至于此。伏乞俯从众望,永弃奸臣。幸免诛夷,足明恩贷;特加荣宠,恐
造祸阶。臣等忝列谏司,今陈狂瞽。”给事中袁高坚执不下,乃改授澧州别驾。翌日延
英,上谓臣曰:“朕欲授杞一小州刺史,可乎?”李勉对曰:“陛下授杞大郡亦可,其
如兆庶失望何?”上曰:“众人论杞奸邪,朕何不知?”勉曰:“卢杞奸邪,天下人皆
知;唯陛下不知,此所以为奸邪也!”德宗默然良久。散骑常侍李泌复对,上曰:“卢
杞之事,朕已可袁高所奏,如何?”泌拜而言曰:“累日外人窃议,以陛下同汉之桓、
灵;臣今亲承圣旨,乃知尧、舜之不迨也!”德宗大悦,慰勉之。杞寻卒于澧州。
    子元辅,字子望,少以清行闻于时。进士擢第,授崇文馆校书郎。德宗思杞不已,
乃求其后,特恩拜左拾遗,再迁左司员外郎,历杭、常、绛三州刺史。以课最高,征为
吏部郎中,迁给事中,改刑部侍郎。自兵部侍郎出为华州刺史、潼关防御、镇国军等使,
复为兵部侍郎。元辅自祖至曾,以名节著于史册。元辅简絜贞方,绰继门风,历践清贯,
人亦不以父之丑行为累,人士归美。大和三年八月卒,时年五十六。
    白志贞者,太原人,本名琇珪。出于胥吏,事节度使李光弼,小心勤恪,动多计数,
光弼深委信之,帐中之事,与琇珪参决。代宗素知之,光弼薨后,用为司农少卿,迁太
卿,在寺十余年。德宗尝召见与语,引为腹心,遂用为神策军使、检校左散骑常侍、兼
御史大夫,赐名志贞。善伺候上意,言无不从。
    建中四年,李希烈陷汝州,命志贞为京城召募使。时尚父子仪端王傅吴仲孺家财巨
万,以国家召募有急,惧不自安,乃上表请以子弟率奴客从军,德宗嘉之,超授五品官。
由是志贞请令节度、观察、团练等使并尝为是官者,令家出子弟甲马从军,亦与其男官。
是时豪家不肖子幸之,贫而有知者苦之。自是京师人心摇震,不保家室。时禁军募致,
悉委志贞,两军应赴京师,杀伤殆尽,都不奏闻,皆以京师沽贩之徒以填其阙。其人皆
在市廛,及泾师犯阙,诏志贞以神策军拒贼,无人至者,上无以御寇,乃图出幸。时令
狐建以龙武军四百人从驾至奉天,仍以志贞为行在都知兵马使。闻李怀光至,恐暴扬其
罪,乃与卢杞同沮怀光入朝,众议喧沸,言致播迁,卢杞、志贞之罪也。故与杞同贬,
遇赦量移阆州别驾。贞元二年,迁果州刺史,宰臣李勉及谏官表疏论列,言志贞与卢杞
罪均,未宜叙用,固执不许,凡旬日,方下其诏。贞元三年,迁润州刺史、兼御史大夫、
浙西观察使。是年六月卒。
    裴延龄,河东人。父旭,和州刺史。延龄,乾元末为汜水县尉,遇东都陷贼,因寓
居鄂州,缀缉裴骃所注《史记》之阙遗,自号小裴。后华州刺史董晋辟为防御判官;黜
陟使荐其能,调授太常博士。卢杞为相,擢为膳部员外郎、集贤院直学士,改祠部郎中。
崔造作相,改易度支之务,令延龄知东都度支院。及韩滉领度支,召赴京,守本官,延
龄不待诏命,遽入集贤院视事。宰相延赏恶其轻率,出为昭应令,与京兆尹郑叔则论辨
是非,攻讦叔则之短。时李泌为相,厚于叔则;中丞窦参恃恩宠,恶泌而佑延龄。叔则
坐贬为永州刺史,延龄改著作郎。窦参寻作相,用为太府少卿,转司农少卿。贞元八年,
班宏卒,以延龄守本官,权领度支。自揣不通殖货之务,乃多设钩距,召度支老吏与谋,
以求恩顾,乃奏云:“天下每年出入钱物,新陈相因,常不减六七千万贯,唯有一库,
差舛散失,莫可知之。请于左藏库中分置别库:欠、负、耗、剩等库及季库、月库,纳
诸色钱物。”上皆从之。且欲多张名目以惑上听,其实于钱物更无增加,唯虚费簿书、
人吏耳。
    其年,迁户部侍郎、判度支,奏请令京兆府以两税青苗钱市草百万围送苑中。宰相
陆贽、赵憬议,以为:“若市送百万围草,即一府百姓,自冬历夏,般载不了,百役供
应,须悉停罢,又妨夺农务。请令府县量市三二万围,各贮侧近处,他时要即支用。”
京西有汙池卑湿处,时有芦苇生焉,亦不过数亩,延龄乃奏曰:“廊马冬月合在槽枥秣
饲,夏中即须牧放。臣近寻访知长安、咸阳两县界有陂池数百顷,请以为内廊牧马之地;
且去京城十数里,与苑廊中无别。”上初信之,言于宰相,对曰:“恐必无此。”上乃
差官阅视,事皆虚妄,延龄既惭且怒。又诬奏李充为百姓妄请积年和市物价,特敕令折
填,谓之“底折钱”。尝因奏对请积年钱帛以实帑藏,上曰:“若为可得钱物?”延龄
奏曰:“开元、天宝中,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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