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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唐书 作者:[后晋]沈昫-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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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有追摄,与妻子即为死诀。故为国者以仁为宗,以刑为助。周用仁而昌,秦用刑而亡,
此之谓也。愿陛下缓刑用仁,天下幸甚!
    则天从之,由是制狱稍息。
    侯思止,雍州醴泉人也。贫穷不能理生业,乃乐事渤海高元礼家。性无赖诡谲。时
恆州刺史裴贞杖一判司。则天将不利王室,罗反之徒已兴矣。判司教思止说游击将军高
元礼,因请状乃告舒王元名及裴贞反。周兴按之,并族灭。授思止游击将军。元礼惧而
曲媚,引与同坐,呼为侯大,曰:“国家用人以不次,若言侯大不识字,即奏云:‘獬
豸兽亦不识字,而能触邪。’”则天果如其言,思止以獬豸对之,则天大悦。天授三年,
乃拜朝散大夫、左台侍御史。元礼复教曰:“在上知侯大无宅,倘以诸役官宅见借,可
辞谢而不受。在上必问所由,即奏云:‘诸反逆人,臣恶其名,不愿坐其宅。’”则天
复大悦,恩泽甚优。
    思止既按制狱,苛酷日甚。尝按中丞魏元忠,曰:“急认白司马,不然,即吃孟
青。”白司马者,洛阳有坂号白司马坂。孟青者,将军姓孟名青棒,即杀琅邪王冲者也。
思止闾巷庸奴,常以此谓诸囚也。
    元忠辞气不屈,思止怒而倒曳元忠。元忠徐起曰:“我薄命,如乘恶驴坠,脚为镫
所挂,被拖曳。”思止大怒,又曳之曰:“汝拒捍制使,奏斩之。”元忠曰:“侯思止,
汝今为国家御史,须识礼数轻重。如必须魏元忠头,何不以锯截将,无为抑我承反。奈
何尔佩服硃紫,亲衔天命,不行正直之事,乃言白司马、孟青,是何言也!非魏元忠,
无人抑教。”思止惊起悚怍,曰:“思止死罪,幸蒙中丞教。”引上床坐而问之。元忠
徐就坐自若,思止言竟不正。时人效之,以为谈谑之资。侍御史霍献可笑之,思止以闻。
则天怒,谓献可曰:“我已用之,卿笑何也?”献可具以其言奏,则天亦大笑。
    时来俊臣弃故妻,逼娶太原王庆诜女,思止亦奏请娶赵郡李自挹女,敕政事商量。
凤阁侍郎李昭德抚掌谓诸宰相曰:“大可笑。”诸宰相问故,昭德曰:“往年来俊臣贼
劫王庆诜女,已大辱国。今日此奴又请索李自挹女,无乃复辱国乎!”竟为李昭德搒杀
之。
    万国俊,洛阳人。少谲异险诈。垂拱后,与来俊臣同为《罗织经》,屠覆宗枝朝贵,
以作威势。自司刑评事,俊臣同引为判官。
    天授二年,摄右台监察御史,常与俊臣同按制狱。长寿二年,有上封事言岭南流人
有阴谋逆者,乃遣国俊就按之,若得反状,便斩决。国俊至广州,遍召流人,置于别所,
矫制赐自尽,并号哭称冤不服。国俊乃引出,拥之水曲,以次加戮,三百余人,一时并
命。然后锻炼,曲成反状,仍诬奏云:“诸流人咸有怨望,若不推究,为变不遥。”则
天深然其奏,乃命右卫翊二府兵曹参军刘光业、司刑评事王德寿、苑南面监丞鲍思恭、
尚辇直长王大贞、右武卫兵曹参军屈贞筠等,并摄监察御史,分往剑南、黔中、安南等
六道鞫流人。寻擢授国俊朝散大夫、肃政台侍御史。光业等见国俊盛行残杀,得加荣贵,
乃共肆其凶忍,唯恐后之。光业杀九百人,德寿杀七百人,其余少者咸五百人。亦有远
年流人,非革命时犯罪,亦同杀之。则天后知其冤滥,下制:“被六道使所杀之家口未
归者,并递还本管。”国俊等俄亦相次而死,皆见鬼物为祟,或有流窜而终。
    来子珣,雍州长安人。永昌元年四月,以上书陈事,除左台监察御史。时朝士有不
带靴而朝者,子珣弹之曰:“臣闻束带立于朝。”举朝大噱。则天委之按制狱,多希旨,
赐姓姓武氏,字家臣。天授中,丁父忧,起复朝散大夫、侍御史。时雅州剌史刘行实及
弟渠州刺史行瑜、尚衣奉御行威并兄子鹰扬郎将军虔通等,为子珣诬告谋反诛,又于盱
眙毁其父左监门大将军伯英棺柩。俄又转为游击将军、右羽林中郎将。常衣锦半臂,言
笑自若,朝士诮之。长寿元年,配流爱州卒。
    王弘义,冀州衡水人也。告变,授游击将军。天授中,拜右台殿中侍御史。长寿中,
拜左台侍御史,与来俊臣罗告衣冠。延载元年,俊臣贬,弘义亦流放琼州,妄称敕追。
时胡元礼为侍御史,使岭南道,次于襄、邓,会而按之。弘义词穷,乃谓曰:“与公气
类。”元礼曰:“足下任御史,元礼任洛阳尉。元礼今为御史,公乃流囚,复何气类?”
乃搒杀之。
    弘义每暑月系囚,必于小房中积蒿而施氈褥,遭之者斯须气绝矣。苟自诬引,则易
于他房。与俊臣常行移牒,州县慑惧,自矜曰:“我之文牒,有如狼毒野葛也。”弘义
常于乡里傍舍求瓜,主吝之,弘义乃状言瓜园中有白兔,县官命人捕逐,斯须园苗尽矣。
内史李昭德曰:“昔闻苍鹰狱吏,今见白免御史。”
    郭霸,庐江人也。天授二年,自宋州宁陵丞应革命举,拜左台监察御史。如意元年,
除左台殿中侍御史。长寿二年,右台侍御史。初举集,召见,于则天前自陈忠鲠云:
“往年征徐敬业,臣愿抽其筋,食其肉,饮其血,绝其髓。”则天悦,故拜焉,时人号
为“四其御史”。
    时大夫魏元忠卧疾,诸御史尽往省之,霸独居后。比见元忠,忧惧,请示元忠便液,
以验疾之轻重。元忠惊悚,霸悦曰:“大夫粪味甘,或不瘳。今味苦,当即愈矣。”元
忠刚直,殊恶之,以其事露朝士。尝推芳州刺史李思征,搒捶考禁,不胜而死。圣历中,
屡见思征,甚恶之。尝因退朝遽归,命家人曰:“速请僧转经设斋。”须臾见思征从数
十骑上其廷,曰:“汝枉陷我,我今取汝。”霸周章惶怖,援刀自刳其腹,斯须蛆烂矣。
是日,闾里亦见兵马数十骑驻于门,少顷不复见矣。时洛阳桥坏,行李弊之,至是功毕。
则天尝问群臣:“比在外有何好事?”舍人张元一素滑稽,对曰:“百姓喜洛桥成,幸
郭霸死,此即好事。”
    吉顼,洛州河南人也。身长七尺,阴毒敢言事。进士举,累转明堂尉。万岁通天二
年,有箕州刺史刘思礼,自云学于张憬藏,善相,云洛州录事参军綦连耀应图谶,有
“两角骐麟兒”之符命。顼告之,则天付武懿宗与顼对讯。懿宗与顼诱思礼,令广引朝
士,必全其命。思礼乃引凤阁侍郎李元素、夏官侍郎孙元通、天官侍郎刘奇、石抱忠、
凤阁舍人王处、来庭、主簿柳璆、给事中周潘、泾州刺史王勔、监察御史王助、司议郎
路敬淳、司门员外郎刘慎之、右司员外郎宇文全志等三十六家,微有忤意者,必构之,
楚毒百端,以成其狱。皆海内贤士名家,天下冤之,亲故连累窜逐者千余人。顼由是擢
拜右肃政台中丞,日见恩遇。
    明年,突厥寇陷赵、定等州。则天召顼检校相州刺史,以断贼南侵之路。顼以素不
习武为辞,则天曰:“贼势将退,藉卿威名镇遏耳。”
    初,太原有术士温彬茂,高宗时老,临死,封一状谓其妻曰:“吾死后,年名垂拱,
即诣阙献之,慎勿开也。”垂拱初,其妻献之。状中预陈则天革命及突厥至赵、定之事,
故则天知贼至赵州而退。顼初至州募人,略无应者。俄而诏以皇太子为元帅,应募者不
可胜数。及贼退,顼入朝奏之,则天甚悦。
    圣历二年腊月,迁天官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时易之、昌宗讽则天置控鹤监官
员,则天以易之为控鹤监。顼素与易之兄弟亲善,遂引顼,以殿中少监田归道、凤阁舍
人薛稷、正谏大夫员半千、夏官侍郎李迥秀,俱为控鹤内供奉,时议甚不悦。
    初,则天以顼干辩有口才,伟仪质,堪委以心腹,故擢任之。及与武懿宗争赵州功
于殿中,懿宗短小俯偻,顼声气凌厉,下视懿宗,尝不相假。则天以为:“卑我诸武于
我前,其可倚与!”其年十月,以弟作伪官,贬琰川尉,后改安固尉。寻卒。
    初,中宗未立为皇太子时,易之、昌宗尝密问顼自安之策。顼云:“公兄弟承恩既
深,非有大功于天下,则不全矣。今天下士庶,咸思李家,庐陵既在房州,相王又在幽
闭,主上春秋既高,须有付托。武氏诸王,殊非属意。明公若能从容请建立庐陵及相王,
以副生人之望,岂止转祸为福,必长享茅土之重矣!”易之然其言,遂承间奏请。则天
知顼首谋,召而问之。顼曰:“庐陵王及相王,皆陛下之子,先帝顾托于陛下,当有主
意,唯陛下裁之。”则天意乃定。顼既得罪,时无知者。睿宗即位,左右发明其事,乃
下制曰:“故吏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吉顼,体识宏远,风规久大。尝以经纬之才,
允膺匡佐之委。时王命中否,人谋未辑,首陈返政之议,克副祈天之基。永怀遗烈,宁
忘厥效。可赠左御史台大夫。”
    
      列传第一百三十六 酷吏下    
 ○姚绍之 周利贞 王旭 吉温  王钧 严安之 卢铉附  罗希姡А∶粜椤【
羽  裴升 毕曜附
    姚绍之,湖州武康人也。解褐典仪,累拜监察御史。中宗朝,武三思恃庶人势,驸
马都尉王同皎谋诛之。事泄,令绍之按问而诛同皎。绍之初按问同皎,张仲之、祖延庆
谋衣袖中发调弩射三思,伺其便,未果。宋之逊以其外妹妻延庆,曰:“今日将行何事,
而以妻为?”之逊固抑与延庆,且洽其心矣。之逊子昙密发之,乃敕右台大夫李承嘉与
绍之按于新开门内。
    初,绍之将直尽其事。诏宰相李峤等对问。诸相惧三思威权,但僶俛佯不问。仲之、
延庆言曰:“宰相中有附会三思者。”峤与承嘉耳言,复说诱绍之,其事乃变。遂密置
人力十余,命引仲之对问。至,即为绍之所擒,塞口反接,送狱中。绍之还,谓仲之曰:
“张三,事不谐矣!”仲之固言三思反状,绍之命棒之而臂折,大呼天者六七。谓绍之
曰:“反贼,臂且折矣,命已输汝,当诉尔于天帝!”因裂衫以束之,乃自诬反而遇诛。
绍之自此神气自若,朝廷侧目。累迁左台侍御史。奉使江左,经汴州,辱录事参军魏传
弓。寻拜监察御史。绍之后坐赃污,诏传弓按之,获赃五千余贯以闻,当坐死。韦庶人
妹保持之,遂黜放为岭南琼山尉。传弓初按绍之,绍之在扬州,色动,谓长吏卢万石曰:
“顷辱传弓,今为所按,绍之死矣!”逃入西京,为万年尉擒之,击折其足,因授南陵
令员外置。开元十三年,累转括州长史同正员,不预知州事,死。
    周利贞,神龙初为侍御史。附托权要,为桓彦范、敬晖等五王嫉之,出为嘉州司马。
时中书舍人崔湜与桓、敬善。武三思用事禁中,彦范忧之,托心腹于湜。湜反露其计于
三思,为三思所中,尽流岭南。湜劝尽杀之。以绝其归望。三思问:“谁可使者?”利
贞即湜之表兄,因举为此行。利贞至,皆鸩杀之,因擢为左台御史中丞。先天元年,为
广州都督。时湜为中书令,与仆射刘幽求不叶,陷幽求徙于岭表,讽利贞杀之,为桂州
都督王晙护之,逗留获免。无何,玄宗正位,利贞与薛季昶、宋之问同赐死于桂州驿。
    王旭,太原祁人也。曾祖珪,贞观初为侍中,尚永宁公主。旭解褐鸿州参军,转兗
州兵曹。神龙元年正月,张柬之、桓彦范等诛张易之、昌宗兄弟,尊立孝和皇帝。其兄
昌仪先贬乾封尉,旭斩之,赍其首,赴于东都。迁并州录事参军。唐隆元年,玄宗诛韦
庶人等。并州长史周仁轨,韦氏之党,有诏诛之。旭不覆敕,又斩其首,驰赴西京。
    开元二年,累迁左台侍御史。时光禄少卿卢崇道以崔湜妻父,贬于岭外。逃归,匿
于东都,为仇家所发,诏旭究其狱。旭欲擅其威权,因捕崇道亲党数十人,皆极其楚毒,
然后结成其罪。崇道及三子并杖死于都亭驿,门生亲友皆决杖流贬。时得罪多是知名之
士,四海冤之。旭又与御史大夫李杰不叶,递相纠讦,杰竟左迁衢州刺史。旭既得志,
擅行威福,由是朝廷畏而鄙之。
    五年,迁左司郎中,常带侍御史。旭为吏严苛,左右无敢支梧,每衔命推劾,一见
无不输款者。时宋王宪府掾纪希虬兄任剑南县令,被告有赃私,旭使至蜀鞫之。其妻美,
旭威逼之,因奏决杀县令,纳赃数千万。至六年,希虬遣奴诈为祗承人,受顾在台,事
旭累月。旭赏之,召入宅中,委以腹心。其奴密记旭受馈遗嘱托事,乃成数千贯,归谒
希虬。希虬衔泣见宪,叙以家冤。宪悯之,执其状以奏,诏付台司劾之。赃私累巨万,
贬龙平尉,愤恚而死,甚为时人之所庆快。
    吉温,天官侍郎顼弟琚之孽子也。谲诡能谄事人,游于中贵门,爱若亲戚。性禁害,
果于推劾。天宝初,为新丰丞。时太子文学薛嶷承恩幸,引温入对。玄宗目之而谓嶷曰:
“是一不良汉,朕不要也。”时萧炅为河南尹,河南府有事,京台差温推诘,事连炅,
坚执不舍,赖炅与右相李林甫善,抑而免之。及温选,炅已为京兆尹,一唱万年尉,即
就其官,人为危之。时骠骑高力士常止宿宫禁,或时出外第,炅必谒焉。温先驰与力士
言谑甚洽,握手呼行第,炅觑之叹伏。及他日,温谒炅于府庭,遽布心腹曰:“他日不
敢隳国家法,今日已后,洗心事公。”炅复与尽欢。
    会林甫与左相李适之、驸马张垍不叶,适之兼兵部尚书,垍兄均为兵部侍郎,林甫
遣人讦出兵部铨曹主簿事令史六十余人伪滥事,图覆其官长,诏出付京兆府与宪司对问。
数日,竟不究其由。炅使温劾之。温于院中分囚于两处,温于后佯取两重囚讯之,或
杖或压,痛苦之声,所不忍闻。即云:“若存性命,乞纸尽答。”
    令史辈素谙温,各自诬伏罪,及温引问,无敢违者。晷刻间事辑,验囚无栲讯决罚
处。常云:“若遇知己,南山白额兽不足缚也。”会李林甫将起刑狱,除不附己者,乃
引之于门,与罗希姡土囤
    五载,因中官纳其外甥武敬一女为盛王琦妃,擢京兆府士曹。时林甫专谋不利于东
储,以左骁卫兵曹柳湜杜良娣妹婿,令温推之。温追著作郎王曾、前右司御率府仓曹王
修己、左武卫司戈卢宁、左威卫骑曹徐征同就台鞫,数日而狱成。勣等杖死,积尸于大
理寺。
    六载,林甫又以户部侍郎、兼御史中丞杨慎矜违忤其旨,御史中丞王鉷与慎矜亲而
嫉之,同构其事,云:“蓄图谶,以己是隋炀帝子孙,规于兴复”,林甫又奏付温鞫焉,
慎矜下狱系之。使温于东京收捕其兄少府少监慎余、弟洛阳令慎名,于汝州捕其门客史
敬忠。敬忠颇有学,尝与朝贵游。蹉跎不进。与温父琚情契甚密,温孩孺时,敬忠尝抱
抚之。温令河南丞姚开就擒之,锁其颈,布袂蒙面以见温。温驱之于前,不交一言。欲
及京,使典诱之云:“杨慎矜今款招己成,须子一辨。若解人意,必活;忤之,必死。”
敬忠回首曰:“七郎,乞一纸。”温佯不与,见词恳,乃于桑下令答,三纸辩皆符温旨。
喜曰:“丈人莫相怪!”遂徐下拜。及至温汤,始鞫慎矜,以敬忠词为证。及再搜其家,
不得图谶。林甫恐事泄,危之,乃使御史卢铉入搜。铉乃袖谶书而入,于隐僻中诟而出
曰:“逆贼牢藏秘记,今得之矣!”指于慎矜小妻韩珠团婢,见举家惶惧,且行捶击,
谁敢忤焉!狱乃成,慎矜兄弟赐死。温自是威振,衣冠不敢偶言。
    温早以严毒闻,频知诏狱,忍行枉滥,推事未讯问,已作奏状,计赃数。及被引问,
便慑惧,即随意而书,无敢惜其生者。因不加栲击,狱成矣。林甫深以温为能,擢户部
郎中,常带御史。林甫虽倚以爪牙,温又见安禄山受主恩,骠骑高力士居中用事,皆附
会其间,结为兄弟。常谓禄山曰:“李右相虽观察人事,亲于三兄,必不以兄为宰相。
温虽被驱使,必不超擢。若三兄奏温为相,即奏兄堪大任,挤出林甫,是两人必为相
矣。”禄山悦之。
    时禄山承恩无敌,骤言温能,玄宗亦忘曩岁之语。十载,禄山加河东节度,因奏温
为河东节度副使,并知节度营田及管内采访监察留后事。其载,又加兼雁门太守,仍知
安边郡铸钱事,赐紫金鱼袋。及丁所生忧,禄山又奏起复为本官。寻复奏为魏郡太守、
兼侍御史。
    杨国忠入相,素与温交通,追入为御史中丞,仍充京畿、关内采访处置使。温于范
阳辞,禄山令累路馆驿作白䌷帐以候之,又令男庆绪出界送,拢马出驿数十步。及至西
京,朝廷动静,辄报禄山,信宿而达。
    十三载正月,禄山入朝,拜左仆射,充闲厩使。因奏加温武部侍郎、兼御史中丞,
充闲厩、苑内、营田、五坊等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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