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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旁的妇女不想走前惹事,只会在背后闲言闲语。人群中一名中年男人说道:“客倌您打外乡来吧,怎么一进我们镇上就打小孩,这孩子是否犯着您。‘谢无名说道:”这孩子不学好,竟然想偷钱,我顺手教训他一顿。’赵秀辅哭道:
“我和侄儿两人平常在街上行乞,就靠别人救济生活,侄儿今天不小心跟这位大爷要饭。大爷您不给饭便罢,也不要把孩子摔得头破血流。‘另一位男人讲话:”
赵叫化子生活本来就贫困,四处要饭也是平常事情,这位外乡来的大爷,当作救济这对叔侄,赏他们几两银子过日子。’谢无名冷冷说道:“我的银子不赏给这种窝囔废人,最好在我面前滚开。‘周铁杰在旁边痛到忍不住,终于哇哇哭了起来,赵秀辅赶紧在旁边博取路人同情。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议论此事,有人甚至说道:”这孩子就算当贼,交给官府就好,何必把他摔得满脸鲜血。’谢无名心里只想着去陜西,他不想浪费时间待在洞庭湖,留下一句:“这里人真无聊,我没趣陪你们闲聊。‘正当谢无名要离去时,茶店走出一位身高八尺的英挺帅哥,身后跟着四名随从,说道:”我的耳朵是不是听错,有人说我们镇上人很无聊。’大家抬头望去,一看就知道这名帅哥的来历,此人正是洞廷帮主,上官礼季的儿子上官绝色是也。
别看上官绝色身高八尺壮硕,实际上他也不过刚满二十岁,今天刚好到镇上喝茶。洞廷帮上任帮主贾闻仲数年前去世,而洞廷帮就由贾闻仲的义子上官礼季来接管。洞廷帮主控十八水路,大小渔货交易,在当地可是个超级重要的门派。
黑百两道经过洞庭湖,也要看洞廷帮主的脸色。
二十年前劝世圣侠桂溪泉,就是在洞廷帮和黄山派力挺协助下,纵横游走南武林而无往不利,甚至数次进出龙虎山,与道教教主讨论武林大事。
上官绝色身为洞廷帮主之子,在当地所受礼遇当然不同于普通人。上官绝色看着谢无名一脸冷酷的表情,对谢无名没有什么好感。
上官绝色说道:“兄台如何称呼,请教从何而来。‘谢无名说道:”我叫谢无名,从绿色岛屿而来,你呢。’上官绝色神气说道:“我乃上官绝色,洞廷帮主之子,自小生长在洞庭湖。‘谢无名说道:”洞廷帮主之子,那你是贾闻仲的徒孙。’上官绝色不爽说道:“阁下竟敢直呼我师祖的名字,阁下有何来历。‘谢无名说道:”我的来历你别想知道。’上官绝色冷冷说道:“什么绿色岛屿,我看只是个鸟不生蛋的无人岛。‘谢无名说道:”跟你们没什么好说,我要走了。
’上官绝色笑道:“阁下打伤小孩就想一走了之,实在想法简单。‘谢无名说道:”那你认为应该怎样。’上官绝色说道:“你应该赔这对叔侄十两银子医药费以示负责。‘谢无名说道:”我说过我的银子不赏给这种窝囔废人,我要走了。
’上官绝色示意身后四名彪形大汉,追上前面拦住谢无名得去路,上官绝色回头跟镇上村民说道:“有本公子在此,绝不让镇民给外人欺负。‘上官绝色一点也不担心,这四名彪形大汉,都是在帮内挑选出来的精英,每个都是舞刀弄枪的能手。若是有人惹上他,根本等于拔老虎的胡子。
这四名大汉从小在洞庭湖长大,根本没离开镇上过,虽然在方圆五十里内,洞庭湖的地盘里,他们算是功夫不错的佼佼者。但是他们从未料到,眼前这个外乡旅客,竟然是劝世圣侠的徒弟。
四个大汉决定出手痛扁谢无名一顿,但是当他们其中一人出手快要碰到谢无名,就有一股力量将他推到另一个同伴。眼见四名大汉,两两互相对打,站在四人中间的谢无名,竟然毫发无伤。
谢无名利用借力使力的功夫,利用四名大汉的力气攻击他们自己本身,这就是劝世圣侠平时告诫谢无名的名言,‘对付一流的对手,运用一流的武功;对付三流的对手,不必用二流的功夫。’上官绝色在一旁看得火冒三丈,但是他仍然看不出对方用的是哪套功夫。光凭上官绝色,这种没见过世面的公子哥,想看出谢无名的武功来历,那才是奇怪的事情。虽然上官绝色很想亲自下去揍谢无名,但是想到刚才向镇民夸下海口。现在如果再打不过谢无名,只会越败越惨,所幸他躲在旁边观战。
四个大汉和谢无名缠斗了三十回合,谢无名眼见这些大汉已经头昏眼花,身体累得气喘如牛,他也不想再打闹下去。随便伸手轻轻一指,点住其中一名大汉的穴道。原本两两缠斗的大汉,其中一人慌乱阵脚,搞得三人撞在一起,四个大汉狼狈拌倒在地上,像四头待宰的公牛呼呼喘气。
谢无名往远处的上官绝色瞪了一眼,上官绝色冷冷注视着谢无名。他也终于了解见识到,谢无名身怀高人一等的能耐。
上官绝色并不敢接近谢无名,他继续躲在旁边不动声色,但是脑子里已经有了对策。谢无名一副神情自若表情,从从容容离开了小镇,继续他前往陜西的漫长旅途。
但是上官绝色有这么容易,便让谢无名离开洞庭湖。谢无名想轻松离开洞庭湖,这种事根本是不可能发生。
第三回 虎落平阳
赵秀辅眼见谢无名已经远离他的视野,他扶起倒在路边喊疼的周铁杰,两人走向躲在旁边的上官绝色。赵秀辅说道:“上官公子竟然为了我们两个低下之人,教训那恶人谢无名,算那恶人识相溜走,老叫化子感激到痛哭流涕。‘旁边看热闹的人都逐渐散去,明眼之人都知道上官绝色吃了闷亏,但是以上官绝色的个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上官绝色问道:“两位叫什么姓名,怎么在这里乞讨。‘赵秀辅叹道:”老叫化子名叫赵秀辅,这是我侄儿叫做周铁杰。我们叔侄两人原本是湖南人士,因为前些年闹水灾,才流落到湖北来。只希望能够在此讨口饭吃,怎知道会遇见这么倒楣的事情。’上官绝色又问道:“那么你又有何打算。‘赵秀辅说道:”若是要讨饭,还是要跟着丐帮弟兄一起,互相扶持才有个照应。否则落单的叫化子,让人欺负最是可怜。’上官绝色笑道:“丐帮三大长老之一的”红面神猴“前辈,正在洞庭湖”腾蛇岛“做客,你们正好可以去投靠他。‘赵秀辅惭愧说道:”我们两个卑贱的叫化子,若是到了“腾蛇岛”,恐怕会让人看不起,还没见到“红面神猴”前辈,准被人踢出来。’上官绝色笑道:“那有何困难,我这有”腾蛇岛“的通行令,你就报我的名字,没有人敢为难你,尽管安心去吧。‘赵秀辅立刻抓着周铁杰的脖子,硬是压着周铁杰跪下,激动说道:”上官公子真是大好人,上官公子真是大好人。’周铁杰还搞不清楚状况,反正跟着赵秀辅哭着跪拜就对。
赵秀辅心想:“如果遇见”红面神猴“前辈,想一套合理的说辞,搞不好就可以重回丐帮,不必继续在这里混东混西。想来今天周铁杰让谢无名揍一顿,看来是因祸得福。‘赵秀辅越想越高兴,拉着周铁杰直奔腾蛇岛去了,边走边想解释的说辞。
虽然谢无名教训了上官绝色的四个随从,但是他似乎并不幸运,因为他将会惹上大麻烦。洞庭湖在湖北和湖南两省的交界,整个洞庭湖面积有十数个县市这么宽广。所以从洞庭湖南边水域,要直达到北边水域的城镇云梦,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坐船经过洞廷湖,就算如此,可能仍需花半天时间坐船。
谢无名来到洞庭湖南边水域的码头渡口,他想要到码头的小吃店吃午餐,当他走进小吃店时,竟然没有一个伙计理他。谢无名坐在桌椅上等了一段时间,可是还是没有半个伙计招呼他。
店里其他的客人都在吃自己的东西,大家好像都没有发现谢无名的存在,店内吃饭时吵杂的交谈声,已经完全覆盖谢无名饥肠辘辘的声音。谢无名终于忍不住抓住店内一个伙计,他从钱包拿出十两银子,说道:“我身上有钱,给我切一斤牛肉配炒面,你听清楚没有。‘店内伙计装聋作哑说道:”客倌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谢无名说道:“我要青葱牛肉红烧炒面,讲得够清楚了吧。‘伙计笑道:”对不起客倌,牛肉炒面刚刚卖完。’谢无名指着隔壁桌子怒道:“他不是在吃牛肉炒面,哪有这么恰巧。‘伙计陪笑说道:”客倌不瞒您说,就是这么恰巧。’谢无名冷冷说道:“我只要一碗卤肉饭配卤蛋,这种最简单的小吃总会有吧。‘伙计冷冷笑道:”卤蛋已经卖完,卤肉饭刚才整锅倒去喂猪了,客倌您去猪寮大概还找得到剩菜剩饭。’谢无名抓起伙计的衣领,怒道:“你找死。‘旁边一个老人拍拍谢无名的肩膀,说道:”人家不想卖你东西吃,也不要去为难他,干脆到我座位来,还有两个小笼包和烫青菜可以吃。’谢无名看看四周顾客,都没有任何反应,心想:“刚才从镇上出入口到码头一路上都没有饭馆,现在已过了正午,要找别间饭馆也是不容易,如今之计只能将就点,和这位老人家共用午餐。‘老人家看着谢无名狼吞虎咽,一下子谢无名就把餐盘吃得精光,谢无名只说声:”谢谢。’然后他就离开小吃店,到码头等船去了。
伙计走过来对老人家说道:“老丈人,我知道您是个老好人,可是您帮助外乡人,要是让上官公子知道,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老人家笑道:”老伙计,我知道你也很为难,如果你让外乡人在你店里吃饭,上官公子可能会叫鱼贩,用三倍高价把渔货卖给你。不过你不必担心我,我认识洞廷帮主,上官公子不会怪罪到我。’谢无名在码头等船,虽然是中午时间,船夫竟然在船上睡觉。谢无名刚才在小吃店受到一股窝囔气,心想:“这么快就找到船夫,看样子傍晚就可以到云梦镇,那时候再找间高级餐厅大快朵颐,不必看小吃店的脸色。‘谢无名叫醒在船上午睡的船夫,说道:”船大哥,现在可以载我到云梦镇去吗。’船夫揉揉睡眼说道:“恐怕还要再等一下子,我要看有没有别的顾客,如果只载你一个人过湖面,实在很不划算。‘谢无名说道:”我愿意付四个人的坐船租金,你直接载我一个人就行。’船夫笑道:“客倌这么慷慨,我还有什么好说呢。‘谢无名搭上了船之后,小船渐渐远离了岸边。船夫划船熟悉的动作,让谢无名丝毫感觉不到,船身在水面激烈的震动。这艘平平稳稳小船,划呀划到广阔的洞庭湖。
谢无名看着宽阔湖面,譬若见到一面光顺无暇的镜子,远方山影倒印在湖面之上,栩栩如生的风光景观,让人胸口瞬间感到清爽冰沁。
谢无名想到在绿色岛屿时,劝世圣侠传授他各种门派武学。无论是道家内功、轻功、剑术、刀法甚至暗器,谢无名是无一不精通明了,唯独劝世圣侠就是没有教过谢无名,基本游泳与航海术。
其实绿色岛屿四面环海,如果说谢无名对游泳及航海术,一点兴趣也没有,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事实上,桂溪泉自从十年前退出中原武林,移居至绿色岛屿之后,他就没打算重回中原大陆。既然不打算回大陆,那游泳和航海术也不用学习,免得谢无名因此分心,荒废其他比较重要的武学。
不过谢无名觉得满幸运,能够碰到技术这么好的船夫,他整个下午就可以在船上,轻松欣赏湖光美景,悠悠哉哉漂流到北边小镇云梦。
这艘船像是一舟小叶,在湖面上轻飘飘不流痕迹,轻晃摇摆至湖中心。可是在小船后面,顿时又出现六艘小船,紧跟在谢无名坐的小船后面。
谢无名终于发现身后有六艘小船靠近,仔细一看竟然站在船最前端的人,正是早上和他起冲突的上官绝色。
上官绝色命令六艘小船包围谢无名的小船,只见小船上的船夫眼见遭到包围,立刻施展轻功跳到上官绝色的船上,说道:“属下已完成任务。‘谢无名只剩下一个人在小船上,旁边六艘船把他团团围住。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目前谢无名失去船夫,而且自己又不会划船。
上官绝色在船上哈哈笑道:“谢兄我们又见面了,难得你有雅性,谢兄一个人竟然来洞庭湖划船。今天风平浪静还很好划船,要是下雨天或吹大风,可就波涛翻浪,搞不好会厄运连连墬湖而亡。‘谢无名气得鼻孔发胀,但是竟气得无言以对。看着对方都是划船高手,自己一人却困在这汪洋大湖,要如何才能脱身离开,难不成在此坐以待毙。
上官绝色笑道:“在下陪谢兄玩个娱乐游戏。‘上官绝色的手下拿出长竹竿,开始往谢无名的船上进攻,长竹竿直往谢无名的身上刺来。要是平时在陆地上,这种雕虫小技怎么能捉弄谢无名,这些竹竿可能早就霹雳啪啦打成竹片。
但是现在站在小船上的谢无名,站在船上平衡感根本有问题,阵阵晃头晃脑的感觉,纵然谢无名有惊人的轻功,也是于事无补。
六根竹竿连续往谢无名,前后左右上下各方位不断进攻,谢无名像只猴子在跳康康舞,在船上手忙脚乱遭遇攻击。
上官绝色拍手笑道:“谢兄的韵律感真不错,这康康舞跳得比猴子还好。‘谢无名真是有口难言,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正是谢无名现实的写照。他在洞庭湖的范围内,要如何摆脱上官绝色的纠缠。
谢无名真的生气了,挟住左右两只竹竿,先聚气吸住竹竿然后轻轻一放。上官绝色两个手下人,遭受反作用力扑通掉下水去。但是这两人很快游泳回到船上,又继续拿起竹竿攻击谢无名。
谢无名心想:“赶快弄断几根竹竿,上官绝色就使不出花样了。‘正当谢无名想出对策时,六根竹竿直接攻击小船,花啦花啦一阵巨大声响,带起一个无敌大浪花,谢无名连船整个人翻落水中。
不会游泳的谢无名,在水中拼命求生挣扎,他不断吃水呛鼻,喉咙痛得直喘气。上官绝色看谢无名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于是丢下一个大网子,然后把谢无名像条大鱼捕起来。其他船上的手下人鼓掌叫好,庆祝上官绝色计划成功。
谢无名被捕起之后,整个人呛鼻很严重,并且还冷得发抖。上官绝色拿出麻绳,紧紧绑住了谢无名,以防谢无名做困兽之斗。
然后七艘小船就往腾蛇岛出发,准备回去洞廷帮的湖岛基地总部。而在岛上的赵秀辅,已经恭候上官绝色凯旋归来,岛上洞廷帮的弟兄,并且列队迎接上官绝色回府。
上官绝色的手下人七嘴八舌,讨论这个倒楣的谢无名,有些人把谢无名遭到竹竿攻击,跳康康舞的那段糗事,添油加醋大笔琢磨宣传一番。
上官绝色命令手下把谢无名关入地牢,并且招集洞廷帮的弟兄说道:“等到晚上帮主和红面神猴前辈回来,我们要举行斗争大会批判谢无名。大家晚上要带美酒到广场上,一起讨伐谢无名早上的恶性恶状。”
第四回 石破天惊
腾蛇岛的夜晚相当热闹,洞庭帮的弟兄吃完晚餐之后,人人手拿酒壶,聚集到岛上的广场,等着上官绝色招开批斗大会。
待在腾蛇岛上洞庭帮弟兄大概有三百人,扣除基本执勤站岗和轮班休息的弟兄。来参与批斗大会的弟兄至少有一百人,今晚对谢无名的批斗大会,说是上官绝色对众帮徒的精神讲话也不为过。同时趁着晚上闲暇时刻,犒赏弟兄们白天辛苦工作,好让大伙聚会连谊。
统领一个帮派,绝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何况洞庭帮在湖岛和陆地,总共有四百多名弟兄。管理除了确实妥善安排,还必须依靠严密规划和奖罚分明,才能够让弟兄们过井然有序的生活。
尤其上官绝色年纪轻轻,刚刚当上洞庭帮的管理阶层,正要收拢人心,力求积极表现。今天能一举擒获谢无名,姑且不论其手段是否光明。但是这件事情传回洞庭湖四周乡镇,对上官绝色的个人声望,绝对有鲜明显注提升,使得上官绝色的领导统御更上层楼。
大家一定会说道:“只要镇上有人欺负弱小,找上官公子必能得到解决,上官公子是能够替小老百姓,主持公道的大善人。‘而且上官绝色可以藉机整治,不守帮规欺负弱小的门徒,达到杀鸡警猴的目的,展现其威信和气魄。
众人在广场饮酒作乐,有些人甚至手舞足蹈欢唱起来。但是在广场中间,立着一根巨大宽粗铁柱,铁柱上勾着一条锁链,那条刚强坚牢的锁链,紧紧扣住谢无名的双手。谢无名晚上并没有吃晚饭,因为上官绝色忘记交代手下,给谢无名吃些东西。
闻到广场上众人喝酒的味道,只让谢无名反胃作恶,因为他目前胃肠空空,闻见到处都是烈酒气味,只感觉酸涩难过的滋味。
谢无名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撑下去,虽然他知道待会上官绝色,可能会想尽办法污辱他,但是只有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