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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佛刀-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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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陵一怔,道:“你举个例来听听。”韦小容道:“例如在这刻,你难道不能对我表示得热烈一些么?到了这等时候,是谁要你谨守礼教呢?”
  薛陵虽然有很多理由可以驳她,但他实是不忍心这样做,略一踌躇,终于低下头去,吻在她两片香唇之上。
  在薛陵来说,这可真是忘我销魂的一吻,完全任由情感奔放,不加遏抑。设若不是前途茫茫,生死未卜,他决计不会做出这种逾越礼教之事,即使做了,心中亦不会如此坦然无碍韦小容更是昏天黑地,恨不得像冰雪向火般,融化在他的热情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松开手,韦小容却不由得珠泪纷,拉住他的衣袂,絮絮嘱他一定要如何小心,宁可得不到武功,也要及时出来等语。
  这切切叮咛之中,含蕴了多少柔情?而这多少的柔情,又使她抛了多少珠泪?这恐怕不是常人所能测度得出来的了。花样青春,水般柔情,在那未来的危险阴影之前,益发显得灿烂可爱,难以舍弃。
  韦小容的叮咛,似是无有尽时,薛陵全然不晓得她说些什么,只知她的无限关心,无限牵情………
  因此他痴痴的想道:“这真是”牵袂几曾终絮语,掩关从此入离忧“了!唉!但是有情皆满愿,更从何处思量?原来,这人生总是不能如意满愿的,老天教我遇到阿茵在先,阿容在后,却都是这般凄凉的下场。”
  转念之间,忽然想起她讲及自已太过守礼,流于迂腐固执的话,心中恍若有悟,忖道:
  “她分明指的是阿茵之事了。当初十方大师曾经订明一个条件,那就是要她设法使阿茵嫁给我之后,方许成婚。怪不得她不惜指出我过于拘礼,以致有误人误己之事发生。”
  他怀着歉疚的心情,想起了齐茵。这个天生丽质的少女,当年一见之下,就出力助他逃脱朱公明魔掌,此后得拜明师,报仇扬名,皆是得她所赐。然而他却为了另一个人,把她视如敝屣,竟没有替她设想到种种问题。
  这刻,猛然想通了反面的道理,不由得后悔莫及,感慨万千,沉重的叹息数声,又想道:“我到底该怎样做才没有错呢?”
  忽听韦小容道:“你心眼活动一点,就不会做错。”
  薛陵才知道他不知不觉中,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当下道:“如何方是心眼活动?”
  韦小容道:“不要苦苦寻搜那间峦崖,要把握得住时间,及时出来。”
  薛陵叹道:“如若是入宝山空手回,便又如何?”
  他的话意双关,移用在有关齐茵之事上方可。
  韦小容道:“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假使有别的事比入宝山空手回还要重要,又何妨空手而回呢!”
  她隐喻性命可贵,不可为了搜寻密宝而失去了生命。但在薛陵听来,却另有含意之处。
  他怅然若失,想道:“不错,有些事情此个人的私情还要重要,我如不能守礼自持,与禽兽何异?如何当得大侠之称?唉!但这样却苦了阿茵。”
  数丈外传来一声低咳,薛、韦二人赶快再分开一点,向甬道入口望去,只见十方大师和韦夫人缓缓走来。
  十方大师柔声道:“孩子,这是该进去的时候了。”
  韦夫人道:“你只有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务须在明日此时赶出。由于是在白天,不致影响视力,所以不能再行耽误。”
  薛陵应了一声“是”,韦夫人伸手搂住女儿,轻声道:“并非娘忍心不让你们多说几句,而是关系到阿陵的安全,不得不这么做,你明白么?韦小容抹去眼泪,点头道:“女儿知道。”
  十方大师走到门边,韦夫人也跟过去。
  韦小容叫道:“等一等。”
  飞奔而去,片刻回转来,手中多了一个包袱。
  她打开来,取出一困深黄色的皮索,粗如拇指,递给薛陵,道:“困在腰间。”
  薛陵如言做了,但那包袱内还有几件衣服以及火摺药瓶等物,韦小容重新包扎,让他扎在背后。
  她道:“那条皮索,是我向一位老人家请教的特别法子,用了不少牛皮腌制而成,当作干粮的话,每日只咬嚼一节,可以支持一日的精力。这一困,可供你支持许久了。包袱内有两套替换衣服,还有许多独居时需用的零星物件,唉!但愿你不须动用。”
  薛陵见她如此细心周到,无微不至,心中大是感动,深深的注视她一眼,轻轻道:“但愿如此,谢谢你啦!”
  十方大师不忍多看这儿女之情,说道:“薛陵,小心在意,此门一启,立时以大腾挪身法进去。”
  薛陵道:“是,大师放心。”
  但见他双掌贴向石门上,韦夫人则伸出右手,抵住他的后背心。她乃是用传力之法,不必亲自碰到石门。
  十方大师深深吸一口气,突然间,全身宽大厚重的僧袍,都涨大起来,似是被风力充塞其中,撑得满满的。
  “咿”的一声,那道石门,现出一道缝隙,然后逐寸加大,往内陷入,一望而知,沉重无比。
  薛陵早已蓄势待发,眼看那扇石门已开了一尺宽的裂缝,立时快如闪电奔雷般侧身挤人去。
  就在他刚一进入:石门也“砰”的一声,再行封闭,使人真耽心薛陵会不会已被石门夹了一下。
  韦小容几乎失声惊叫,幸而终于抑制住了。以她的眼力,自应看出薛陵有没有被夹着。
  但她是关心者乱,竟失去了平时的判断力。
  他们须得对付一次更艰钜的任务,是以赶紧调息。
  且说,薛陵进入别府之后,那扇石门一闭,顿时变得黑暗无光。他定一定神,紧拢目光这才四下打量。
  这别府之内的通道甚多,盘旋曲折,内中暗含阵法。如是常人闯了入来,实在难以找到出路。
  薛陵脑海中浮现出整座别府的详图,因此,他定过神之后,毫不迟疑,立刻开始行动。
  他首先遵照计划,决定先绕行全府一匝,依循计划好的路线奔行,以便核对一下以前研究的阵法、路径,是否有错?假如一切顺利,他会很快就回到洞口。
  倘使不能迅即回返洞口,那就证明参研的地图不对,薛陵至此,便须放弃了搜查密室之事,全力找寻出路。
  此一应变,仅是为了争取时间而言,早一刻发现计划中的破绽,就多一分生机,这是必然之理。
  于是,薛陵故步奔去。
  一路上的甬道,都是那么阴暗。但以他的夜眼火候,却足以明察秋毫。
  不过,如是到了晚间,一定无法见物,这正是他何以必须在中午进入别府之故了。那些甬道条条都一般大小,形状一模一样,几乎无法辨识。中间也经过不少空阔宽敞的地方,宛如厅房。
  薛陵奔行得十分迅速,甚至不必瞧看,也知道应当往那边走。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他才停下脚步。
  定睛一看,果然是在石门后面。
  他顿时大为放心,微笑一下,忖道:“第二步应当去瞧瞧那间水室了。”
  他一转身,奔入一道门户,门内甬道、地势陡然升高,斜斜向上。他走入不远,登时感到奇寒砭骨,冷度大增。
  常人至此,定必熬受不住而冻僵了,要不然就非得后退不可。
  薛陵自然不致于如此,但越往前走,就越感奇寒刺骨,实在很不容易熬得住。
  不久,他就到了一道窄小的门口,往里面望去,但见门内凹陷下去,竟是一个空的水池。但在左方另有一个地势更低的水池,却已蓄满了水。
  薛陵已听十方大师述说过,这上一层的水池中,有一块万年温玉,不过由于此处奇寒无比,是以一旦有水充满了水池,立时凝结成冰。
  那块万年温玉溶冰的效力很慢,是以这一大块坚冰,须得十年之久,才化为水,完全流落下一层水池中。
  别府的那道石门,当上一个水池凝结着冰块之时,压着机括,就算是神仙也弄不开。须得等到十年时光,冰块完全消溶为水,才可以打开石门。现下这水池还空着,他看了之后,感到奇怪,便纵落池底瞧瞧。
  那座水池,大约三丈见方,池底全是雪白的石头,相当平滑,这刻尚是湿漉漉的,还有一层薄薄的冰,犹未融尽。
  薛陵走了几步,只觉这池内奇寒澈骨,血液也生像要凝结了,心中暗忖道:“往时在北方,每当大雪纷飞之时,竟不甚寒冷。直到冰融雪化之时,反而冷得不可开交。此处刚刚融化了一池坚冰,是以比别处更冷,并不足奇。但我可瞧不见有水再流进来,如何能再结一池冰呢?”
  要知下雪之时,因为冰雪形成之时,已把空气中寒冷吸去,是以不觉其冷。反之,当冰雪消融之时,由于必须吸收大量的热,并释放出冷分子,因而令人感到格外寒冷。
  他在奇寒澈骨的池底走了几步,忽然间感到有异,初时尚不明其故,但旋即明白,敢情是地上并无冰层,并且那奇寒之感也忽然消失,他顿时恍悟,忖道:“是了,那块万年温玉一定在这里。”
  他怀着好奇之心,蹲低身子。只见脚边有一块白色石头,约是一尺见方,隆起地面之上他伸手一摸,那方白石微微温暖,在这一片冰冷之中,这些许温暖,使人感到无限温馨和眷恋。
  薛陵心中并无一丝一毫贪婪之意,只不过感到好奇,随手摩娑,忽然觉得这方石头竟能移动,便试着捧起。
  谁知,那方白石,果然应手而起,份量相当轻,并不似是整块坚实的石头。
  他转过来一看,敢情那石头乃是空心的,宛如一个方形覃子,石内空无一物。
  他正奇异不解,低头看时,那地上有一根五寸粗的铜柱,柱顶是一个莲座,莲座上放着一块才三指宽的玉抉。
  在黑暗之中,也看得出这方块玉抉,颜色赤红,隐隐泛闪光华。
  他伸手去拿,手指才触玉抉,一阵万马奔腾之声,蓦地冲到。
  薛陵本能地往另一边跃起,双足踏住池边,那闷雷似的声音已见分晓,原来是一大股泉水奔注入池,来得突兀异常,在山腹之中,声音回响,以致声势骇人,宛如千军万马冲锋杀!
  那个水池恰好涨满,便不见有泉水再流入来。
  薛陵舒一口气,想道:“如果走慢一步,落在水中,就算不淹死也得冻死了。”
  方转念间,但见那一池泉水,霎时,已平静如死,然后很快地凝结,转眼间,上面的那一层,已结成厚冰。
  他咋舌想道:“这儿可真寒冷不过。”
  猛可发觉手中一片温热,这才知道,自已在仓惶跃避之时,竟把那块朱红色的玉抉,也带走了。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想道:“那圆树祖师的门人,费尽心机,利用这一池坚冰,以及这一方万年温玉,布置成巧妙之极的机关,每到十年,就可以自动打开门户上的机括。我如今取走温玉,岂不是破去了这个机关?”
  满面尽是懊恼之情,但已经无法可想了。
  出得外面,他以别府石门作为起点,静心定虑,脑中细细思索那几条研拟好的路线,开始奔去。
  十方大师早就拟定了几条搜索路线,此是他以前未曾参透阵法的奥妙,以致漏过的地方薛陵沿着甬道急奔,左弯右转,大约奔行了一炷香之久,便到了尽头。一堵石壁,阻隔住去路。
  他失望地回转头,循原路回转,因为这一条路的尽头处,正与十方大师孩提时所见的一样。回到石门,再选第二条路线,又迅即奔去。
  十方大师为他一共拟定了十二条路线,如若全无阻滞,单走完这十二条路线,也得费去六个时辰之久。因此,他觉全得靠碰运气,假如在最初约两三条路线中,已找到密室,便是运气好。
  薛陵第二度出发,奔行于回环往复的甬道中,甚是迅快。但他却是小心翼翼的计算路程和方向,一点也不敢大意。
  一炷香左右,又到了尽头。也是那么一睹石壁,阻住去路。薛陵稳立如山,深深吸一口气,忖道:“天可怜见,终于找到密室了。”
  原来这第二条路线,尽头处应该是一间宽大的石室。
  目下不见那间石室,却是一堵石砌墙壁,无疑可以认定,那间石室,就是供奉两位祖师法体之地了。
  他身子动也不动,但脑海却忙碌异常,反覆计算他已走了多远的路程,便和那石室原来的距离作对照。
  假如两者相差了两丈七八尺,就可以断定那间石室,当真是被阻隔在这堵石墙的后面了此事重要异常、万万差错不得!因为这一睹石墙,看来砌得坚固异常,现下还不知如何能闯得出去?,如若必须攻穿石墙,定必耗费许多时间。因此,一旦计算错误,等到攻破石墙后,才发现不是那间密室,再回头找寻时,便来不及了。
  他第一次算出的结论,果然两者相差了两丈七八,恰是那间石室的深度。薛陵为了谨慎起见,又从头再算。
  薛陵费了七日工夫,记下这别府内的阵法,又牢牢记住每一条道路、走法,以及长度。
  现在他得细细计算自己已走了多长的距离,每一个转弯都不可错漏,若非他聪明过人,实是难以办到。
  他总算又计算了一遍,确定不讹之后,这才抛开脑中的一切数字,运集目力,细瞧这堵石墙。
  从那石块的大小,已可以测出石墙的厚度在一尺以上。如若手边有种种凿石开山的工具,一尺厚的石墙,实是不难攻破。但他当然不可能有很完善的工具,是以必须运用智慧,打破这道难关。他伸手又摸又推,晓得石墙坚固之极。
  于是他小心地查看石块的接缝,触手一片光滑,几乎感觉不出有缝隙存在,不由得大吃一惊。但他并不气馁,由下而上,慢慢的摸索查看。一直找到离墙顶只有两尺之时,才摸到一条手指般组的缝隙。不过这道缝隙并不长,也不一直透过石墙。然而薛陵大喜过望,打开悬挂在左边的一个皮制口袋,取出三四件体积很小的工具,开始行动。
  这些工具是十方大师所设计,专门用来凿石打洞之用。但假如不是武功高强之人,定有无法用力之感。
  他又凿、又钻、又撬的弄了好久,那道缝隙已扩展至尺许长,大半尺深,成绩不坏,但何时才能穿透过去,那就只有天才知道了。
  这是因为这堵石墙的厚度,无从估计,假使厚达两尺以上的话,则等到他凿穿过去,也未必能移开任何一块石头,自然也就无法过去。
  薛陵埋头苦干,心中尽避掠过许许多多会招致失败的因素,但他的动作,却不因此而稍有疏懈。
  又钻凿了好一会,突然间钢凿一轻,知道是透石而出,估计这道石墙,还不到一尺厚,顿时精神大振,勇气百倍,加紧施工。
  直到他的手已可以容容易易穿过去,他才改用钢凿去撬这一块石头,果然能够移动,便用力扳,一下子就扳下这一块。
  从这一方石砖的洞中,透视过去,只见两尺左右,有一道门户,由于太过黑暗,只能见到有一道门户,而且有门板关紧,其余的情形,就瞧不清楚了。
  他奋勇搬移那缺口中的石头,果然气力没有白费,很快就开了一条尺许宽,四尺长的缝隙。
  现在他已不能浪费时间去弄宽这道空隙了,立即侧身挤了入去,伸手一摸,那扇门板,敢情是钢铁铸造的。
  薛陵的心骇得狂跳一下,用力一推,这道铁门果然纹风不动,分明内有机括,已经锁住了。
  他上上下下都敲打过,看来完全没有开启的可能,这一回饶是坚毅如薛陵,也不由得了气,颓然靠在门上。
  要知,他冒了这么大的险,费了如许精神气力,却是碰上功败垂成的命运,焉能不痛心颓丧?
  饼了一阵,他空空洞洞的脑中,不知如何会转动了一下子,随即略为振作,取出一只火摺。啪地燃着。
  火光之下,但见铁门的右上角,似是有些字迹,连忙揍近去,拿火摺一照,果然在那黑色的铁门上,写着一些黄色的字迹。
  他迅速的瞧着,但见那字迹写道:“此圣室门外,虽是禁制重重,但智巧之人,尚能冲破。唯此铁门,若非福缘巧合,绝无开启之法。见此字者,可取走金浮图之钥,除可得一种传上乘武功外,尚有大量珍宝,定下敌国之富矣,庶几无入宝山空手回之恨!天竺僧摩兰、偕法伽仝启。”
  薛陵楞住不动,过了一会,这才转眼去看下面的字迹,那是指示他如何走法,便在一间石室内取得金浮图之钥。然后又如何走法,便可以到达府门。
  他这时真是恨得牙痒痒的,但时间无多,须得当机立决才行。他想了一会,闷闷不乐地挤出墙缝,依照门上留字所指示的方向、途径行去,果然找到那间石室,便在一只石桌下面,摸到一根金钥。
  金钥上还附着一面铜牌,牌上刻着此钥可以开启那一扇小门的图样,按图索骐,便不必慢慢的逐个去试。
  他收起金钥,计算一下时间,竟已耗费了四个时辰,实是又饿又倦,便坐下来吃了一点干粮。
  休息了两个时辰之久,到处已一片漆黑。但他不慌不忙的起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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