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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封神-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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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之下,连护身法宝也被炸碎。

这一下也激怒了二人的凶性,大喝一声,第三次前往,那白骨莲台便炸开了,虽然离得不近,却也被狂暴的气浪冲出数百米远,其他人道行深的也东倒西歪,道行浅的直接摔到地上。

众人之中,唯有关外三佛有佛光保护,岿然不动,却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待看到漆黑碧绿的蘑菇云中飘出一个小船,上面三颗舍利子闪烁放光,仿佛漆黑天海之间行走的一艘孤舟,上面站着一个血色小人,顿时吃了一惊。

无论是轩辕黄帝还是蚩尤大帝,都不是良善温存之辈,骨子里都有一股暴虐凶杀之气,其中尤以蚩尤为甚,二者结合之时,又有无形天魔来袭,虽然被骨血之中的戾气冲击,又有神农内丹抵制,没能为害,却也在这句身躯之中种入了天魔脾性。

王铁头一双慧眼,一下子就看穿了这具肉身的本来面目,只见魔气环绕,戾煞冲天,初一见,还以为是修炼多年的老魔出世。

齐星衡借着白骨宝船躲避灾劫,安然逃出,再看此时血雾已经变了样子,原本席卷天地的一片迷茫血色风暴已经安静下来,里面传出越来越大的水声,仿佛瀑布一般,轰隆隆震耳欲聋,外围的血雾越来越稀薄。

他欢呼一声,驱船飞入,只看到一条血色瀑布垂天接地,有百余米高,数十米宽,仿佛从天上开了一个口子,猩红的血浆飞流直下,溅起无数血珠、血浪,自己的真身就盘膝虚坐在瀑布前面,头顶上悬着炼血葫芦,身前立着贾筱煜给的乾灵灯。

正观看间,忽听外面一声雷响,紧跟着又有人吵闹之声,他连忙恢复了原身,将炼血葫芦、九天元阳尺、血魔诛仙剑等宝物一一收起,最后手腕一翻,那道血瀑布簌地颠倒乾坤,从天摘下,上下翻转之间,化成一颗龙眼大的血珠,落在他的手中。

此时血雾已经极稀薄,他晃身飞出,看到蒋钰锋的七大弟子在西边排成北斗七星阵势,大师兄蒋天枢手里拿着一张金色灵符,在空中划出一个接天临地的符光;东面是贾筱煜的弟子上官红,手里拿着佛宝心灯,也有一张银色灵符,在空中化出一道璀璨如星河的符光,与西面的金符相对,仿佛两条垂天对联立在血雾两旁,正与关外三佛等人对峙。

看见齐星衡出阵,双方一起出声,给齐星衡行礼。

齐星衡有些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上官红说道:“那瘟神单明轩已经持瘟癀伞入关,正要去中原行瘟播疫,师父特命我持了心灯来找师叔,送他上榜。”

另一边蒋天枢七人也齐声道:“特奉师父之命,前来相助师叔送瘟神上榜!”

单明轩真跑到中原闹腾去了!这个消息无异于平地惊雷,不要说是齐星衡等相助大明的仙人,就连宁寂子、窦秋雨这等相助大清的瘟神也都纷纷惊怒,其实像他们这些修道多年的练气士,虽然对于杀普通人没什么反感,但是大规模杀人,还是很干天和的,毕竟他们也都曾经是凡人,就连两军交战时,他们也刻意去找仙家对手,而轻易不去碰那些凡人士兵。

上官红解释道:“单明轩正在黄山祭拜瘟癀伞,师父说等他施法一成,江西、安徽皆成死地,甚至其他各省也是难保。”

齐星衡大怒:“这等垃圾,也配做神?”

“阿弥陀佛!”王铁头忽然插言道,“神与人一样,也有七情六欲,虽有神通,终归超脱不了轮回业力。”略顿了一下,“此等瘟神,将来上榜封神,有天条约束也好,罢了!”他向傅时乐和赵修成道,“我佛慈悲,不愿让世人受那瘟疫之苦,二位师弟可愿随我去阻止单施主?”

齐星衡冷笑道:“死秃驴,你也不用假惺惺地卖好,你佛若是有半点慈悲,何至于当日让辽东死得这么多人?当日他们在辽东施放瘟疫之时,你为何不加阻止?哼,便是没有你,单明轩也照样翻不起什么花样来!”

王铁头默然,傅时乐二人皆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

宁寂子说道:“那是两军交战,死人只是为了能够少死一些人,辽东乃是战区,跟平民区施放瘟疫是不一样的。”

鸠无盐忽然嘎嘎怪笑:“单师兄在中原做法,我们何不在此绊住这位地皇传人,令他不得前去,等瘟癀发动起来,在放他赶过去,倒能看到遍野荒尸,也算为神州大地增添一点肥料了!”

“畜生!”齐星衡咬牙切齿看了她一眼,“等我杀了单明轩,定不会放过你!”说完眯缝着眼睛,扫向众人,背后血魔诛仙剑嗷嗷怪啸,“哪个先来?让我的魔剑饮饱人血,再去黄山劈了那只畜生!”

“阿弥陀佛!”王铁头满脸悲苦地念了声佛,身上自在佛光一闪,便消失不见,白骨魔姬和柳三娘等人都被骨魔雷音箭炸伤,早就跑得没影了,傅时乐和赵修成都在齐星衡手上吃过亏,对他是深深地忌惮,见师兄都走了,也不多留,二人架起佛光遁法,往北飞走,剩下冷幽兰等人更不敢擅动,纷纷散去。

第八回瘟癀魔阵(上)

戚继光病死辽东,其部下率领戚家军剩下的精锐退到锦州,一边休整一边加固城防,以防止清兵随后追过来。

第三天,有山海关总兵魏祥,帅十万大军出关,进驻锦州。

齐星衡带领北斗七星和上官红到锦州找齐金蝉,魏祥亲自出来迎接。

这魏祥便是当日跟齐星衡一起被五鬼道人戈销愁捉到福建小雁山朝天门五雷观,要炼那龙虎金丹,后来两人合力杀出五雷观,当时魏祥背着小孩罗米逃走,齐星衡就跟着三尸道长去了西昆仑。

这魏祥家里世代为官,他来辽东之后凭借军功和长辈的照拂一步步做到山海关总兵,他在五雷观见识过仙家手段,之后每遇到道德之辈便虚心请教,他是嘉靖七年进士,是礼部尚书艾诚凌钦点的,曾经在京城跟艾诚凌学过道法。

魏祥此时已经是一百零六岁高龄,头发苍白胜雪,却是红光满面,走起路来,龙行虎步,独具威严,说出话声似铜钟,看见齐星衡,大步走过来,拉着齐星衡的肩膀,声音都有些激动颤抖:“齐老弟,数十年不见,你还是跟原来一样!”

齐星衡也叹道:“没想到还能遇到昔日故人,罗米可还在?”

魏祥摇头道:“罗小弟在大争礼时被廷杖,发配云南,永不录用,之后就在没有消息了。”

齐星衡听完心里有些难过:“过些日子我去跟杨光赫说说,消了案底,然后把他接回来吧。”

二人进屋,秉烛详谈,魏祥把他的几个儿子都叫过来给齐星衡见礼,又谈起朝堂之事,魏祥连连叹气:“我是艾阁老的门生,在杨首辅等人眼里已经是实打实的东林党人,这次戚大帅刚刚兵败,首辅大人就派李成梁镇守山海关,命我领十万精锐,整合戚大帅所剩步武再次出兵。”

齐星衡点点头,喝了口茶:“这算是给你穿小鞋么?”

魏祥用手拍桌:“党争误国啊!我接到兵部军令,整兵出发,刚走出三十里,就有接到艾阁老的书信。”他略顿了顿,看了齐星衡一会,才又说,“杨首辅独揽大权,朝堂内外,无不为他马首是瞻,艾阁老支持圣上夺权,现在朝堂内外已经是乱成一团,艾阁老让我出关到锦州之后不要忙于进军,要鼓励生育,繁衍生息,先将锦州以西的地方治理好再图沈阳,此为步步为营,反客为主之法。”

齐星衡摇了摇头:“杨光赫和艾诚凌政见不合,不过好在都是为了大明,能以大局为重就好,我看他们不会做出自毁长城,为一己私利残害忠良的事情。”

魏祥叹道:“杨首辅说建奴有仙佛相助,发展迅速,必须要将之扼杀在萌芽之时,我军虽败,他们亦有损伤,我大明地大物博,损耗不过九牛一毛,建奴则损十之一二,是以要倾全国之力,不停出兵。”

“那艾诚凌是什么意思?”

“艾阁老说满清乃天明之所属,一人、一军之力不能与之相抗,须得休养生息,挟全民族之力与天相抗,方能得一线生机。我大明朝地大人多,每一日,建奴得资一二,我大明可得资百倍,等到时机成熟,再以绝对优势,做雷霆一击。”

齐星衡想了半天,觉得杨光赫说的很对,满清确实发展很快,不能给他们崛起的机会,而艾诚凌说道也有道理,辽东地广人稀,阔野千里,急切间不能彻底铲除敌人,之后春风吹又生,一点点向北压迫满清的生存空间,这也没什么错。

他摇了摇头:“我对军事不怎么懂,也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只能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中华保留一些元气,不至于丧于鞑虏之手……”

正说话间,忽然外面有人来报:“外面有两个道童,自称是从幻波池来,要见齐仙长。”

齐星衡命他们将人带进来,却是南海双童。

甄艮甄兑跪下给齐星衡磕头:“师父在幻波池算之,单明轩在黄山摆下瘟癀阵,因我二人擅长遁地之功,特派我俩来助师叔破阵。”

齐星衡见他们没有随上官红同来,应该是另有什么变故,便问:“你师父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甄艮说道:“师父说,师叔手里的乾灵灯就是破瘟癀阵的关键,只是那单明轩的妻子到时也会去助战,让您务必小心,不可走了他们的孩子,否则日后必有大祸。”

“单明轩的妻子?”齐星衡有些发愣,“他妻子又是哪路神仙?”

甄艮摇头:“师父没说,不过他让我转告您小心毒蛊,多带解毒丹药,而且让师叔不必担心,到时自有一位女仙去对付她,师父也可能会去,只是她忙着帮宝儿师弟洗炼身体,一时抽不开身,反复叮嘱,让您万万不可放走他们的儿子。”

齐星衡点点头,不再说话。

第二天,齐星衡告别魏祥和董铭超,带着齐金蝉、上官红、南海双童和北斗七星数人,架势九天十地辟魔神梭,飞奔黄山。

齐星衡将五云步归还五台派,事隔数十年,如今太乙混元祖师为了与齐漱溟决出高低上下,隐居在茅山练法,五台派门规本就松懈,这一下更是没了约束,行事越发不堪,许飞娘被同门看不起,不回五台也不来五云步,专一四处云游,劝说通道助明灭清,齐星衡飞到五老峰后山断崖上,看到洞府倾颓,杂草丛生,不禁感慨万分。

转过五老峰,便看到一处山谷里笼罩着一片青黄色的云雾,树木山石皆被笼罩,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形,只觉一道无形煞气,冲天而起,那片山谷周围数十里之内,再无一个鸟兽鱼虫,天上一片晴朗,连一点云气风丝也不复存在。

齐金蝉忽然指着那里说道:“那不是朱师兄当初的紫薇别墅么?”

齐星衡一愣,随即想起来,朱厚燳当初在黄山的时候,酷爱玩耍,在一片山谷间建立一片庄园,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独具匠心,又捉来许多灵禽异兽圈养,起名叫做紫薇园,齐星衡知道有那么一处地方,却从来没有进去过。

齐星衡架起祥云,带着众弟子又飞近了一些,凭着敏锐的感知探查黄云之中的奥秘,隐约能够听到里面有嗡嗡、咔嚓之声。

忽然那黄云朝东的方向从中裂开,现出一道门户,里面有一道人跨鹤飞出,手持宝剑,向齐星衡叫道:“既然是地皇传人,何必偷偷摸摸看我仙阵,是爷们的,直接进来……哎哟!”

金蝉见他与父亲不敬,心中暗怒,趁他说话功夫,用枯竹老人给的灵符隐身,悄悄贴近,抡起巴掌,噼啪正反打了他四个耳光。

那人惊叫一声,驱鹤后退,惊怒左右观看,却瞧不见有人出现,怒骂道:“那个狗杂种暗算你家道爷!”从乾坤袋中取出一个小磬,右手拿起一个小锤,轻轻一敲,发出一声脆响,随后金蝉便惨叫一声,从他身后的虚空里现出身形,口吐鲜血,双手抱头,滚落在地。

齐星衡看见金蝉受伤,立刻就是一皱眉,那人还扬手放出飞剑,要将金蝉斩杀,他伸手一指,金蝉头顶凭空现出一个血色太极图,将飞剑托住。

那人大怒,又调回飞剑向齐星衡斩来,齐星衡面前又化出一个太极图案,飞剑连劈数下,不能落下,他叫骂一声,又把先前小磬拿出来敲,齐星衡腹中神农金丹一震,那小磬一声响过之后,又响一声,那人噗地狂喷一口鲜血,几乎掉下仙鹤。

齐星衡冷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弄伤我家孩子!”伸手凭空虚抓,那人正要掉转仙鹤逃走,猛然间脑袋一紧,似乎被一个无形大手抓住,缓缓提起来。

“龟儿子休要伤俺师弟!”黄云阵中陡然传出一声琴响,齐星衡手上一震,被那人乘机将身化成一道黄光飞走。

上官红上前将金蝉抱回,他抱着脑袋不住呻吟,直呼头痛,齐星衡查看他的伤势,取出一颗丹药送入口中,顷刻解痛。

金蝉摇了摇头,感觉不疼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把身上的几件宝贝都拿出来,就要杀进阵去拼命,齐星衡拦住他:“这阵法比较古怪,你一个进去可不行,也罢,我就领你们进阵去看看。”说着抛出白骨金船,在空中涨到四五丈长,带领众人都跳到上面,告诫,“我们不知道这阵法的深浅,你们都不许随便出手,这次进去是看阵而不是破阵,游走一圈就出来。”说完伸手一指,白骨金船缓缓开动,在空中载沉载浮,船头上有一尊金佛船首像,双手拈花微笑,指上射出一道金光,分开层层瘟癀光气,飞入阵中。

第八回瘟癀魔阵(下)

齐星衡驱动白骨宝船载着众人进入瘟癀阵。

船首骨佛像手中射出一道金光,分开重重青黄色的瘟癀浓雾,现出一道门户。

那门仿佛玉质晶体雕成,黄中带青,高有六丈,宽八丈,左右各有一幅对联:造化盈门疽疖少功德亏欠痈疡多正中央一块红色匾额,上有隶书所写三个大字:黑海殿。

齐星衡指着门口问道:“你们可知道这副对联和殿名的来历?”

上官红歪着头说道:“东方属木,应该是木宫,他这里却是以海为名,莫非是颠倒五行,以癸水生甲木?如果真是水木两遁相生,须以土断水,以金克木……”

她还未说完,一旁金蝉便笑道:“你跟贾师姑学的,什么都往五行上扯,这阵势既然名为‘瘟癀’,那应该是与四时五气有关,生搬硬套五行遁法可就岔了。”

上官红不解,看向齐星衡,齐星衡又看向金蝉:“那你说说,这阵势如何?”

金蝉掩不住小得意,侃侃而谈:“《黄帝内经》上说‘东方之域,天地之所始生,鱼盐之地,海滨傍水,其民食鱼盐而嗜咸,鱼使人热中,盐使人胜血,其民皆黑色疏理,其病皆为痈疡。’所以我说这殿当演化东海景象,成鱼盐之地,所以叫做黑海殿。”

他生性喜欢药物,五岁时便能自己制作药膳糕点,从小到大都几乎是从药堆里泡大的,《神农经》的要旨是以自身修炼为主,药物为辅,他生性跳脱,不耐苦苦练功,只喜欢泡在药物堆里,所以齐星衡打算磨磨他的性子,并没有将《神农经》尽数传授,他却自己去找一些医书苦读,若放下内功修为不谈,单论用药诊病,他已经快要赶上齐星衡。

见齐星衡点头,上官红由衷地夸奖道:“师父曾说齐师叔门下随性而修,个个都有自己的一番成就,今日一见,果然令人大开眼界。”

齐金蝉得意的,都要把小脑袋扬到天上去。

“好啦,我们这就要进阵了!”齐星衡伸手一指,驱船飞入东门。

阵内到处都是青黄色的瘴气,连齐星衡单凭视力也难看出百米,上官红取出一个水晶圆盘,里面住满透明的液体,一个小球在里面缓缓滚动:“这是我模仿师父占星盘做的定北珠,无论在哪里,那小珠都会很快滚到北边。”说话之间,那小球果然滚到圆盘的一边,她兴奋地指着那个方向,“那边是北面。”

齐星衡皱着眉略感应了一下,摇摇头:“这里面有敌人的颠倒五行挪移阵法,东南西北皆可能颠倒。”他驱船斜着飞出去。

正行间,忽然听到前面传来隐隐约约的琴声,初时不显,到后来逐渐清晰,叮叮咚咚,仿佛清泉流水,齐金蝉笑道:“爹爹您看,他们怕我们旅行寂寞,还在一旁弹琴助兴。”

一言未必,琴声忽然一变,呛呛声中,充满了杀伐之气,而且也不是从一个方向传过来,而是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听的人心惊胆颤,连心都要跳出来。

上官红笑道:“十面埋伏,这人弹得倒也真有意境,可惜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故弄玄虚。”

船行多时,始终不见有人出现,琴声渐渐远去,最后销声匿迹,齐星衡正在感叹这人倒也雅致,忽然眼前一亮,出了青黄的瘟癀之气范围,眼前烂泥遍地,生长着许多参天大树,只是那树虽然高大,却肿瘤纠结,疙疙瘩瘩,看了很不舒服,一条条气根从烂泥沼中扬起,与天上垂下来的树叶连在一起,整片天空全被茂密的树叶遮住,仿佛热带雨林之中,头顶上不断有水珠滴落,空气却燥热异常,最少也有四五十度,与一个大蒸笼相似。

千折百回,转过悠悠林道,忽然前方出现一个八角祭台,上有六壬太极符号,上面站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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