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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被索娅的梦呓吵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伸伸懒腰,嘴里嘟哝着:“唔……夫人,没想到你还有说梦话的习惯,你家相公可有得受了……啊——”小伙子刚睁开眼,转目看向靠在另一棵树旁睡着的索娅,眼神方落在她的头发上时,突然惊得尖叫了一声,而下一刻,自己脖子上抵着散发着森冷光泽的匕首,他立刻将叫声收了回去。
“她睡着了,不要吵醒他!”拿着匕首抵在自己脖颈处的这个人淡淡道,声音低沉,且缓慢,而且还透着一股寒冷。只是听这个人的声音,小伙子就不由自主地发抖,但看到那个人的容貌时,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小伙子的一生还没有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人,他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人的容貌,清楚地记得镇上的花魁也是被人称作倾国倾城国色天香,可是小伙子觉得那什么的花魁简直给这个人提鞋的资格都不够。
要是……要是能看到那个人那一小张面具下的眼睛,那就更好了。
“明天继续赶路,不能把我来过这里的事,告诉……她。”那人转目看向怀中抱着的女孩,眸色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变成了温柔。
“你是……她相公吧!”小伙子竟然忘了抵在自己脖颈处的那把武器,说了这么一句话。那人抬眸,小伙子立刻闭嘴,冲着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嘶”地一声,血肉没入喉管发出轻若的响动,轻地几乎都辨不出声音,小伙子的笑容还僵在唇边,鲜红的血液从那个伤口涌出,他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说了,不要吵她。”那人冷冷道,将沾染了血液的匕首在小伙子的衣服上擦了擦,又从怀中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在匕首上擦来擦去,直到擦得雪亮地犹如还想从来没有沾染过血气一样,他将手帕丢在地上。
眼神重新落在索娅的头发上,修长苍白的手指轻轻地穿过她拖曳在地上的长发,撩起一缕卷在自己的指尖,冰凉的,柔滑的,一如那晚碰触过的发丝一样。他拿出匕首非常细致轻柔地在那缕头发上轻削,立刻那缕如火焰般艳丽的发丝缓缓飘落了下去。
一缕、两缕、三缕,很快地上已经飘落了满是那样明丽的发色。风一吹,犹如跳动的火苗,发出灼灼的光。
索娅清醒的时候委实将自己吓了一跳,他记得马夫那个小伙子身材很瘦但是不高,看起来没有什么力气的,可自己醒来时却已经在行驶的马车上了,那么一定是他将自己抱进马车里的。马车行驶得非常平稳,似乎专挑平坦的路走,但行驶的速度还很快。
唉,这小伙子真是的,有这么好的赶车技术,为什么前几天都不拿出来?要不昨晚也不会让她在树林中睡一觉了吧,受了湿气对腹中小孩子就不好了。
索娅掀起前面的帘子,对着马夫笑道:“我昨天确实太累睡着了没醒来,谢谢你将我抱回马车里。”
马夫点了点头,却没有回头。
索娅低声嘟哝了一句:“咦,怎么好像又长高了点,而且长状了似的。”
马夫当做没有听见继续赶路。
从树林中行驶出来,又路过了一条小河,小河清澈,还能见到里面游动的小鱼儿,索娅道:“麻烦你先在这停一下。”
马夫停了车,索娅从马车上下来,走到小溪边,捧了一捧溪水拍在自己的脸上,深呼吸两口气,又用手沾了沾水,拢了拢了自己的头发,将手放在溪水中,当看到自己的脸时,索娅皱了皱眉,不确定似的用手搅了一下溪水,溪水平静之后,她又对着溪水照着自己的脸,怎、怎么会这样——
“喂,你帮我看看……”索娅回头询问那个马夫,谁料刚回头,眼睛就被罩上了一层黑色的纱布,“唉,你做什么?”索娅惊慌地喊道。
那人不说话,只是一味地给索娅的眼睛蒙上了这层布,在索娅脑后打了一个结。索娅想了想道:“你是不是也看到我眼睛的颜色了,我是不是害眼病了,怎么那么红?哦对了……你是不想让别人看我的眼睛吧,否则将眼病就传染给别人了是么,真细心。”
马夫依旧不说话,犹豫地站了一站,他小心地拉着索娅的手一步一步朝前走。
索娅因为看不见,一不小心撞到了那个人的胸膛,一股清淡的香气飘在自己鼻子里,嗯,和昨晚的一样,她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马夫不说话。
“前几天看你还挺爱说话的,为什么今日就不说话了?嗓子不舒服吗?唉看着你还不怎么高,怎么这样一比你比我高好多呀,那可要辛苦你把我扶回车上了。”
坐上了车,索娅心中有些郁郁,不知道得了红眼病会不会给自己的小孩子带来什么严重的结果。
当然,这样被蒙着眼睛的索娅似乎又错过了很多,错过了其实马夫不但在赶车,还一边和伏击他们的人在打斗。高手之间的绝招无声无息,快到似乎就像没有发生一样,但马车后面却已经留下了几具尸体。
御天侯府,大公子赵琰的宅院东侧静室内。
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躬身道:“回小侯爷,这几次的任务中,在皇贵妃身侧一直保护她安全的那个人实在太厉害,属下请求增援人手。”
大公子赵琰摸着自己的胡须,眼神中光流露出狠戾的神色:“增援?只是短短的几天,你们竟然又要求增援?没想到啊,赵瑛那小子竟然还有那么厉害的高手在身边,还用在这个外族女人身上,真是让人想不通。”
“回小侯爷,属下已让人打探那个神秘人的背景,似乎……不是六公子的人,因为属下查到六公子在让那个异族女人离开之后,似乎后悔了,派人前去追回,却也被那个神秘人干掉了。”
“哦?还不是赵瑛的人?那么你们查出来是谁的人了么?”赵琰面上神色复杂,觉得事情按着一种难猜测的方向发展。
“属下办事不利,那个神秘人身手诡异,用的招式派路很奇特,似乎……与我们中原几大门派的路数有相似之处,却又……”蒙面的黑衣人吞吞吐吐道。
“够了,没本事将那人杀了,连他的伸手背景都查不出,你们还能做什么?”赵琰大吼一声,一脚揣在黑衣人的心口上。
“请小侯爷责罚。”那黑衣人从地上爬起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跪在赵琰面前。
“算了。”赵琰不耐烦地挥手,“罚还是要罚,他们已经出了南边,你们也不用追了,本打算用这个女人牵制住小六,可……竟然半路杀来个程咬金,那个人兴许就是皇帝派来的,下去吧。”
☆、第105章 是不是恶魔?
出了山林,人烟逐渐稠密,到了一个小镇上,马夫扶着被蒙上眼睛看不见路德索娅进来一家客栈,索娅一直很奇怪,也不知道这个马夫怎么了,依旧不说话,但更然索娅奇怪的是,这个马夫他似乎有自己的一套交流方式,向掌柜要了两间上房。
索娅进了一间房子,迫不及待地就撕掉蒙在自己眼睛上的布,拿着桌面上一把小铜镜照了一番。
握着铜镜的手用了几分力道,苍白的脸色显得那双异瞳愈加闪着奇特的光芒。
竟然是……葡萄酒一般的颜色。
刚才在小溪洗脸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个可怕的双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原来……原来并不是得了什么眼病。
可是为什么……明明自己的眼珠是黑色,是像阿靖像母妃像姐姐还有哥哥那样的黑色的。
为什么睡了一夜,竟然变成了这种颜色。
“这……这镜子有问题了,你看把我眼睛照的怪怪的,”索娅僵硬地笑着,下意识不想承认这样的事情,握着铜镜缓慢地回头,朝身后的马夫询问去。
可……身后这人哪里是什么马夫啊!
“你、你怎么在……”又是对那晚的恐惧,席卷着索娅的四肢百骸,她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呼吸变得急促,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是……是来杀我的吗?”
有一种人,即便只是默默地安静地站在那里,但周身却不自觉地流淌着一种可怕的气质,令人压抑的萧杀冰冷之气。
因为这个人的存在,屋中的整个气氛顺势冷冻在极点。
依旧是凸浮有致,俊美逼人的容颜,依旧犹如覆了一层咒语,魔魅冰冷。
蓝色的瞳仁像一颗无杂质的明珠,冰澈清幽,再一望,却黯如深渊,有一抹化不开的沉郁在眼底流窜,此时正没有感情没有焦距地“望”着索娅。另一只眼睛完全掩盖在一小块镂刻着细致花纹的银质面具下。
摩鸢,那个疯子,那个恶魔,那个无休止给自己噩梦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不是。”
听摩鸢如此一说,索娅才突然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她那句“是……是来杀我的吗?”这句话。
索娅无力地向后退,终于触到了身后的镜台,她伸出手扶着支撑物,才没有让自己因内心填满的惊恐而脱力倒下去。
因为摩鸢背着光,索娅并不能十分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即便如此,也被他周身散发出的阴冷而压抑地无法呼吸,强迫自己眼中蓄着的泪水收回去,她道:“那……那你来做什么?”
“带你走。”
“带我走?去哪?”索娅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愤怒地尖叫起来,“我不要去沙盗的巢穴!你别想把我带到那里。”
索娅知道凡事被沙盗带到营寨里的女子就没有尊严和活路,要不是被众沙盗淫乐后一刀杀死,要不就成为某一个地位高点的沙盗的奴隶,这无疑让索娅担心的事情出现了,她……不要这样!
“你很怕我。”摩鸢面无表情,连该有的语调都没有,根本无法猜测他说这句话时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说话的同时朝索娅向前迈了一步。
立刻,索娅便惊慌地向后退,可是她身后已抵在镜台上,退无可退。
“回答我,”摩鸢又朝索娅走进了一步,“我很可怕是么?”
眼看着摩鸢一步步走近,那晚放生的事情立刻浮现在索娅的脑海里,他下一步要干什么?要撕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么?要羞辱自己么?最后……再杀了自己,不如……不如就杀了自己好了,那个可怕的噩梦就再也不会缠绕自己了,也再也不会被这个恶魔和疯子来纠缠了。
好吧……杀了自己!
索娅心中郁积许久的愤懑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发点,面对扑面而来的无助与无奈她并不是真的能舍得放弃自己的生命,可是面前那个人是摩鸢,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和变态,还是一个曾经给过自己噩梦和伤害的人,她有什么办法?她能有什么办法,还不如一了百了让自己解脱在那痛苦之中。
可是……索娅摸了摸了自己的肚子……其实肚子还是很平坦,但她总感觉里面到里面的生命在蓬勃的生长,她抚摸的动作如此轻如此柔,她不能让这个生命受到任何伤害,所以……她反悔了,她现在还不能死。
似乎等待索娅的答案太过漫长,摩鸢有紧逼着朝索娅走近了一步。
“不——”索娅抱着自己的头,紧闭双眼,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不要过来,求你,我……我真的很害怕你,我真的很怕,每一次想起你,每一次……我都会害怕,明明知道你离我……离我很远,可是……想起那一晚的时候,我就感觉你的气息就在附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都忘记不了……都……两年了,两年了……我却总是忘不掉……想想你都觉得害怕,求你……求你放了我……”犹如一头受伤的小兽,索娅吓得浑身哆嗦颤抖,想停止都不能。
“我不会带你去沙堡……”摩鸢道,“如果你不愿意。”
索娅因为抽噎喘息的厉害,此时那个人已离自己很近,光靠嗅觉都判断的出,可即便闭着眼睛也觉得那人强大的存在感。因为过度紧张惊恐害怕,当摩鸢说的这句话过去很久之后,索娅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
他不会杀她,也不会强迫她去她不想去的地方。
这是真的么?沙盗竟然会见了“猎物”不去扑捉。
但是……沙盗一向不讲信誉,更别说喜怒无常的沙盗首领,他的话能信么?
“你不用担心,我还不至于去骗你。”似乎会读心术,摩鸢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会再骗你。”
索娅紧张的情绪总算缓和了一些,但她还是不敢睁开双眼,很久很久,久到这屋中已安静到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索娅才缓慢地睁开眼。
也是,对待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摩鸢还不屑于撒谎呢吧。
刚睁开双眼,索娅就愣在了当场。
低垂的眉目,高挺的鼻尖,瘦削的下巴,因为视角的问题,索娅只能看到摩鸢这样的容颜,黑色的发丝发出银蓝的光芒,从肩头一直披散下来,如墨蓝色的瀑布一样一泻而下,肌肤散发着病态的苍白,却没有一点瑕疵如雪娃娃一样。
他左手保持自然下垂,右手按在左胸口上。
最关键地是……他是半跪着的。
摩鸢,这个拥有蓝姬族高贵血统的沙盗首领,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疯子,竟然在索娅面前以如此卑微的姿态呈现出。
“你……”索娅吓坏了。
“成为我的主人,”
“你说……”
“无论遭遇多么大的困难,无论前面的路是否布满荆棘,我都会誓死效忠你,请你——成为我的主人。”
“这是……怎么……”本就惊慌过度的索娅对突然发生的一幕不能做出任何回应,摩鸢怎么了,他是不是又要陷入癫疯状态了,为什么要成为他的主人?索娅不敢说话,她担心自己若一步小心说错了,就招来杀身之祸。
摩鸢犹如一尊完满的雕像,屹立不动,依旧等待索娅的回答。
“是……是哥哥让你来的?”唯一能解释摩鸢这么做的,只能是李左寻身为摩鸢的领主应该是有资格让摩鸢来接索娅的吧。可……还有讲究一个认主仪式吗?
索娅话音刚落,摩鸢倏低站起了身,席卷着一阵冷风,吹拂在索娅的脸颊。摩鸢转身朝屋外走,淡淡道:“你先休息吧,明晚回铉国皇宫。”
自始至终,摩鸢没有再看索娅一眼。
这一夜索娅根本无法入睡,其实一路颠簸她本就累得没有力气,此时能睡在软绵绵的床榻上,更是让她的身体立刻呈现一种倦怠的状态,似乎一挨枕头就会睡着,可是……索娅却没有一丝睡意,因为……即便看不见摩鸢,听不见他的声音,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可一想到以后的一路都是摩鸢在自己的身侧,她就没命地害怕和恐惧,虽然索娅完全知道,其实身边有个像摩鸢这样厉害的人,她的安危可以得到保障,可是……对于索娅来说摩鸢就是个随时会要自己命的人,所以……她宁愿自己一个人面对路途的艰辛与困难,也不想摩鸢来给自己心智上的折磨。
辗转反侧,索娅终于挨到了天亮。
清早,索娅洗漱过后,店里的小二主动送上几样清淡可口的小菜,索娅食用之后,小二提醒道:“夫人,您的马已备好,马夫已等您多时了。”
索娅淡淡“嗯”了一声,来掩饰此间的慌乱与尴尬。
马夫,想必那个真正的马夫已经被摩鸢杀死了吧。
☆、第106章 黑店
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可索娅知道忤逆摩鸢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更何况……他说了要带她回皇宫,而且摩鸢不是和哥哥还有合作关系的么,不如……就这么信他一次。 。
索娅想过,心绪终于平静了不少,她从客栈走出去,看见客栈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摩鸢坐在车夫的位置,依旧是一身黑色长袍,不同的是,他在长袍外披了一个黑色披风,披风上有个兜帽,摩鸢戴上兜帽,完全遮住了他引人注意的容颜。
摩鸢朝索娅的方向转过头,索娅立刻站在原地没敢继续走动,摩鸢扭头又重新“看”着前方。
索娅手紧紧攥着裙裾,这才调理了气息上了马车。
摩鸢驾驭马车的时候,从不像别的马夫一样会用言语与人沟通,这一路向北,都是没发出任何声音,但是马车依旧行事的平稳,且速度还很快。
就这样两人行驶了两天的路程,没有说一句话,只要摩鸢一停马车,索娅就知道是该吃饭了或者该找地方落脚了,而摩鸢似乎也清楚索娅对他的畏惧,下了马车径直朝客栈走。若是进客栈吃饭,摩鸢就会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先落座,索娅一定会坐在客栈中间的位置上,若是去歇息,摩鸢会将脚步放得很慢,索娅会和他保持一段距离,但却紧紧跟在他的后面,奇怪的是,过了一段时间,索娅的眼瞳不再是酒红色的,又恢复了以往的黑色。
这晚,两人照例这样一前一后入了一家客栈,在摩鸢的“带领”下,索娅进了自己的屋子。没一会儿,客栈的小二就拖着一个大木桶进了房间笑眯眯道:“夫人,听说您是连日奔波,我们客栈特意准备了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