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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红脑筋飞快转动,这种是非好歹之争,在人类历史上已存在了几千年,一直未有定论。凭她小小的年纪,浅陋的经历,哪里可能有理想的答案。可是她也有败中求胜的气质,更厉害的是能灵活应用身边各种素材,任何人要想说倒她,还不太容易。
她眼前是一片黄土,五分钟以前,王之淳和陶朱公两位德高望重的学者,还曾泪洒大地。那表示过去错了,过去错了,就是‘非’,是‘歹’!再谈到克林顿,他在性丑闻刚被揭发时,尚能盛气凌人,夸夸其谈,那不过是拜时代之助,当时美国国内经济状况良好。对一个没有远虑、只图近利的民族而言,当然没有是非。但是从历史观点来看,美国在千禧年的经济衰退中崩盘了,克林顿的谎言也露骨了,当然是‘歹’!
想到这里,衣红振振有词地说:“大法王,我们有言在先,是你要我给你公道的!所以我们就事论事,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也不许强词夺理,好吧?”
大法王奇道:“难道你真能说出道理来?那我法王也该逊位了!”
衣红说:“你是不是人?”
大法王笑道:“别以为我会上当!我当然是人!而且是强人!”
衣红说:“成败好歹只是一种现实,但是,有没有永远的成者呢?”
大法王想了想,说:“没有,至少我没有见过!”
衣红说:“你是不愿意承认而已,你的第一个真主上帝就比第二个撒旦成功!”
大法王说:“不见得,我们相信真主,最后落个国破家亡!所以我押两边宝,现在只能说时机未到!”
衣红说:“如来佛是永远的成功者吧?”
大法王说:“有佛就有魔!一样时机未到!”
衣红说:“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是成功者吧?”
大法王说:“谁知道,很可能明天他们就垮了!”
这个道理是必然的,如果成败决定于时间,那就只能用时间来定义。人就是因为看不到未来,所以不能了解永恒。然而永恒是不是时间呢?从刚才的遭遇战中,衣红知道绝对不能用时间说服大法王,要符合前提“永远的成功者”,就只能从另一个角度下手。
衣红便说:“你同不同意,地球终会毁灭?”
大法王说:“欣然同意,就算不会,我的第二个主--撒旦也要毁灭它!”
衣红说:“毁灭可以代表失败吧?”
大法王说:“当然,但是我们的主并不住在地球上!”
衣红说:“地球毁灭后,人类算是失败者吧?”
大法王笑说:“不错!小姑娘开窍了!老实说!你很有灵性,跟我法王来吧!”
衣红说:“那么,对人类来说,地球毁灭是‘歹’,同意吧?”
大法王犹豫了一下,说:“怎么扯到这里来的?”
衣红说:“任何对地球不利的事,都应该属于‘歹’吧?”
大法王发觉这是一个陷阱,只好说:“对撒旦而言,是‘好’也是‘歹’!因此,不论你怎么说,都没有什么好歹。”
衣红不理他的论调,继续说:“可是站在我们人类立场,当然是歹!”
大法王倨傲地说:“可是站在我们第二个主撒旦的立场,没有好歹!”
衣红得意地说:“哈!我懂了,原来你不是人!”
大法王恼羞成怒,说:“我怎么不是人?”
衣红说:“因为你站在撒旦的立场,失去了人的立场!”
大法王愧赧不已,大喝:“混蛋丫头!小心我宰了你!”
衣红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大法王一举手,说:“谁说我是君子了?”一道闪电已向衣红袭来,不料刚刚到她前面一公尺处,便撞到一道祥光,霎时迸散出满天火花。
原来文祥早有准备,他掩到衣红前面,喝道:“大法王,上次让你从金星法庭脱罪,就是因为缺乏犯罪实证。老实告诉你,这次电脑当局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全部过程都记录留案了,看你还嚣张什么?”
“果然上次是你搞的鬼!放心!你姓文的还有什么本领!尽管施展出来!”
“不必,我只是奉命告诉你,你的案子曝光了。金星法庭的几位法官都被收押,你那位好友孤傲山主也逃逸无踪了!”
大法王大惊失色,道:“你怎么知道?”
文祥说:“方才当局通知我的,只要金星法官一认罪,就要正式通缉你了!”
大法王一听对方点出“孤傲山主”,知道这事假不了,顿时恶向胆边生,一不作,二不休,两手一伸,旋起一阵黑风,众人站立处,应声下陷。变生肘腋,猝不及防,一个一个竟跌落坑中。那坑约有数公尺深,落下时,文祥身边即时冒出一幢光罩,可惜范围不大,只能保护站在左右的衣红及陶朱公。好在下面都是沙土,风不惧、左非右及王之淳、周琼英四人虽然摔得鼻青脸肿,幸而都没有大碍。
五行人并没有掉落坑底,他们对飞云梭喜爱不已,早就在衣红、周琼英与大法王对话的时候,偷偷爬上了两部飞云梭,在里边东摸西看。突然间狂风骤起,飞云梭上的电离罩立即发生作用,梭身奋然跃起。
金大与水大、木大同坐一梭,火大与土大则在另一架上。事出突然,五个人吓得魂不附体,所幸通过电脑联络,得知众人都没有危险,方才放心地在梭中等候。
坠入洞中的几个人在文祥的招呼下,都挤在他身边。洞顶早在他们陷入后,又自行合拢,文祥身边发出了一片淡淡金光,身外数公尺尚明晰可辨。
周博士跌得一身是沙,气得不住辱骂:“死东西,胆敢这样对我!”
王之淳火大了,吼道:“女人!你给我安静点!”
这时文娃在文祥耳内说:“我们的设备已经可以运作了,但基于上次经验,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不打算动手。你们最好坐成一圈,我们准备了一个球形电离罩,可以用意念指挥,就像在飞云梭上一样。这事最好交给左非右处理,总之,你们先任法王施暴,能撑多久就撑多久。”
文祥对众人说:“请不要开口,现在步步艰险,请各位围成六角形,各自注意面前的情况,我好应付!”
果然地面上出现六个黄蒲团,左非右也得到微机指示,便要大家坐下。周琼英心有不甘,指着左非右大声说:“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王之淳拉着她,怒道:“周琼英!给我坐下!别以为那人是你的面首,他已经不要你了,你还看不出来?”
周博士失声哭道:“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你利用我工作,用了几十年,没有给我一点好处!那个鬼法王利用我发泄,现在也把我丢弃了!”
“何必呢?琼琼!你这不是自我作践吗?好像活着只是为了男人!”大法王像一溜黑烟,边说边由地上冒了出来。
“难道不是吗?”周博士丧魂落魄地说。
“嗐!人要有志气,男女平等嘛!人人平等,众生也平等呀!可是要平等,就要先付出,要付出就得忍受。”
“你胡说!我不听你这一套!”
“周博士!他们值得你这样吗?”衣红正好坐在她旁边,好心劝她。
“小贱人,你住嘴!”周博士暴吼道。
衣红吓了一跳,这辈子还没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她火气一升,正要反唇相讥,想想女人有了这种心态已够可怜了,何不让她三分?便说:“好的,我不说,你先坐下吧,大法王要动手了。”
“你别管我!我就要看看,他敢把我怎样!”说着,她竟然向大法王那边走去。
大法王早下了杀手,洞中已满布毒气,连他自己都是用影像代替。这时见周博士横了心,只身走出光幢,急得大喝:“琼琼!糊涂!快回去!”
周博士一踏出光圈,接触到毒气,马上头昏眼花,倒地不起。
王之淳一把没有拉住周博士,这时见她昏迷,急得站起身来就要出去,在他左右的陶朱公与左非右两人,立即将他紧紧抱住。
这也不过是一转瞬的事,周博士才倒地,一个黑影已由洞中飞也似的飘出,在她身边绕了一圈,立刻缠成一团,迅速将她卷了回去。
大法王恨道:“算你们有本事,躲着不出来!本法王现在要给琼琼治疗去,看你们能待多久!”说罢,身影果然隐去。
左非右试着向前移动,那光幢果然进退由心。他便问王之淳:“王博士,你知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我们要尽快将周博士救出来。”
王之淳早已魂不守舍,茫然道:“这是哪里?小小呢?”
陶朱公忙把手搭在王之淳肩膀上,对他说:“之淳!这里是大法王的实验室,琼英刚才说过,他在这里培养了无数的甲虫蝇,你还记得吧?”
一听到甲虫蝇,王之淳马上恢复了神智:“在哪里?咱们快去消灭毒蝇!”
洞里除了光幢周围有光外,四下里黑雾重重,咫尺莫辨。文祥见卡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建议左非右驾着光球向前闯一闯。
衣红忙拦住左非右说:“不要急,先看清楚再说。”
左非右说:“什么都看不到,叫我怎么办?”
衣红说:“刚才大法王坐在哪边?你记得吧?”
左非右说:“我正对着他,所以,应该是在我前方!”
衣红说:“你认为大法王是君子还是小人?”
左非右说:“小人!”
衣红说:“那就该反其道而行!”
左非右觉得有理,立刻掉头转向,往后面冲去。
光球冲过墨汁般的毒气,马上旋起阵阵黑烟,令人战栗恶心。左非右向前直驶,一会儿就到了洞底,细看之下,那土壁明显有挖掘的痕迹。
衣红东张西望,无奈四下朦胧,一时也无法判断。
左非右忽然听到电脑说:“向右转约十五公尺。”
他依言向右慢慢驶去,果然在十几公尺处,有一个约三公尺见方的铝制大门。可是门上没有把手,光幢之外毒气弥漫,众人又气馁了。
风不惧说:“我憋住气,到门前试试看有没有开关。”
陶朱公说:“不可以!万一是接触性毒气就完了!”
衣红想了想,问文祥道:“如果是铝门撞上我们,会有什么后果?”
文祥说:“这电离罩每平方公分可以承受两百公吨的压力,就算整个山洞塌下来,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左非右一想,立刻将光球向后退了十公尺,然后全力向前撞去。只听得砰然一声巨响,众人被震得晕头转向,门上已经撞出一个大凹口。
左非右有了经验,这次退得更远,高速对着大门直冲过去。这次竟然一撞即穿,而且用力过猛,光球冲到山壁,顿时土石纷飞。左非右忙停下来,仔细观望,前面又是一个深洞,在光球照射下,尚可见底。而众人背后则是黑雾翻滚,毒气已随着破门泄漏进来。
衣红大喊:“向前冲!”
那洞不甚高大,却很深长,洞壁黝黑,令人怵目惊心。走了大约一公里,远远见到前面又是一个类似的铝门。左非右这次成竹在胸,对众人喊了一声:“大家坐稳一点!”顺势就冲上去。
只听轰的一声,一阵剧烈的震动,登时碎石杂土横飞。铝门已被撞出一个大洞,眼前光明顿现,六人已经来到一个较大的长洞中。
只见四处红灯闪烁,几十个身穿白袍的人,正仓惶四窜。有人大叫:“快逃命哪!黑丝毒外泄了!”
大量的黑气这时早随着光球的气流散布在空气中,山洞的另外三面各有一扇大门,眼看就要闭合了。有些人拼命赶到门前,又推又打,那大门重若山岳,撼动不了分毫。这些人不禁失声大叫,惊慌痛苦之极。
衣红一见,忙说:“快冲破那个大门,否则这些人死定了!”
左非右更不怠慢,加速向正前方大门冲去。这扇门倒是一冲就破,再看前面,又是一条走道,走道前也有一扇门,显然这些地道彼此相通,仅以铝门相隔。左非右这时一点也不客气,见门就闯,一连通过十几道门,又经过好几个洞室,这才来到一个占地数亩、高有数十公尺、光明如昼的大洞中。
这里早已乱成一团,红灯竞闪,警笛长鸣,到处有人狂奔。由于地方太大,一时辨不清方向,左非右将光球慢了下来,仔细一看,不禁头皮发麻,原来那些人飞奔疾走,是为了躲避身后无数昆虫的追逐。显然全部系统都已失控,到处乱烘烘的。箱倾笼散,盒子、罐子、玻璃碎片倒翻了一地。
这里显然是个大型展示场,四周都是高达数丈的各式橱柜,里面有许多大小器皿,还附有电子海报、说明书,详述各种昆虫的生态、习性。这时电动控制失灵,门户洞开,橱柜内的昆虫多半飞了出来,就是那不能飞的,也早爬满了一地。
这还不说,那黑丝毒随着光球四处流通。能逃的早已逃走了,只剩下一些职位较低的工作人员,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倒是立成。
文祥这才知道闯了大祸,来不及用指语,大叫道:“文娃!怎么办?”
文娃说:“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有准备了,利用能量干扰技术,全程记录下来了,可以呈堂作证。”
文祥急了:“还作什么证?这些人不都被我们害死了吗?”
文娃说:“怎么能死?他们都是证人,一个也死不了!只是这些昆虫,乘机用毒气杀光也好!你们稍等一下,我这就开门放你们出去。”
文祥说:“大法王呢?”
文娃说:“他见你们冲破了毒气室,知道大事不妙,带了重要干部和周博士,早就逃回都阳基地去了。目前还在搜证期间,先放他一马。”
他们的对谈第三者原本听不到,但电脑已逐渐开窍,该让大家知道的事,便由各人的电脑同步转达。衣红听了,高兴地说:“你不是个只会讲悄悄话的小人物吗?”
电脑回答道:“哪能怪我,你们的耳朵隔得太远了!”
那些飞虫无法闯入光幢,绕着光球飞旋不已。王之淳见了,心痛不已,他指着几只发着各色奇光的怪虫,对陶朱公说:“小小怎么会这样对我?这是我多年的心血,怎么都被她弄到这里来了?”
陶朱公叹道:“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以往我以为只要科学家有良知,科学成果就能造福人类。现在我才知道,只要是人,就难免有糊涂的时候。人一糊涂,什么良知都不存在了,科学的为害恐怕难以弥补了!”
~第二十七回怅望千秋一洒泪~
在地面上的五行人,眼见众人陷落地下都心急如焚。幸而电脑告知,说大家平安无事,便在梭上等着接应。五行人一向钟情机械,向往飞行,方才稍稍领略了飞云梭的功能,简直爱不释手。
金大一直想试飞,木大、水大是顺他惯了,而克他的火大、生他的土大都在另一部梭上。金大坐上驾驶座,不假思索,叫声“起”,飞梭即时腾空而上。
那一头,火大与土大也有同样的心思,尤其是克火的水大、克土的木大都不在身边,两个人早就跃跃欲试。但是又感责任重大,下面七人安危不明,虽然电脑说没事,自己也不便过于托大。
等见到金大的飞梭离地飞起,两个人有了理由,立即跟着叫“起”,追将上去。那金大本来心中有愧,一见两梭并驾,早忘了身处何地,马上加速,朝天心驰去。
原先火大的确是想趁机教训金大一番,无奈年轻气盛,见金大一飞冲天,他俩哪甘落后。两架飞云梭便在九垓忽上忽下,相互追逐起来。
这种飞云梭不同于过去的飞机,因为有电脑控制,将能量压力的影响减到最低。不仅能作倍力加速、减速(不是等加速度),人坐在里面也不会昏眩。五行人简直乐翻天了,一下加速,一下减速,一会儿垂直上冲,再不然急速坠落。那种绝对真实、却没有生理压迫的速度感,比坐云霄飞车还刺激百倍。
最初,金大、火大因操作不熟练,还能老老实实的飞着。等到发现腕上电脑的作用,一应操作完全随自己的心意。这可好了,两架飞云梭就像发了疯般,一追一逐,霎时已不知到了哪里。但见下面一时是陆地,一时是大海,再翻两个跟斗,却是下临湛蓝无涯的晴空,头上顶着山岳、田野,有时甚至一片汪洋直压下来。
就在这可心如意、通身舒畅之时,金大心念一闪,万一给禅师看到就糟了!
哪知意到身即到,以飞云梭的速度,转瞬间就到了高佛寺上空,禅师已在殿前空地等候。那火大一个心就是跟着金大,所以第二部飞梭也紧接着停下。
五行人一见师父,吓得立即下梭,跪在地上。
禅师说:“心带回来了没有?”五行人叩头如捣蒜,不知如何回答。禅师又说:“没有?很好,都到鸡鸣山闭关三十天!”
等到文祥等人回到地面,两架飞云梭上空空如也,已不见五行人的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