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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喜色:“各位,那三人已经伏法了!”
薛滟奇道:“大人好本领,这么快就让这三个老狐狸伏法了!”
余萧哈哈笑道:“我可没那等本领,不过用了无夜公子的秒计,让这三人互相揭了彼此的老底罢了。想不到这一揭,倒解决了不少陈年冤案!”
无夜公子,又是他!这人到底还有多少让人惊奇的地方?
小崔在一边嚷嚷道:“大人快说,有什么内幕,我可是最喜欢听故事的!”
余萧笑道:“别急,我这就慢慢道来……”
原来这几人早年本是同乡,后来王孙被楚翰海收为徒弟,外号叫“浪里鲨”。只是他这人不务正业,为人又阴险至极,得罪了太多人。最后楚翰海忍无可忍,终于将他赶出了师门。
王孙被赶出师门,无处可去,于是四处飘荡,做起了偷抢扒拿的勾当,正巧这日他来到了长安附近,偏偏遇上了上京赶考的陈涛和胡科。这几人臭味相投,于是很快就勾搭起来。当时来京师赶考的人不少,其中不乏王孙贵族。有一个武夏王的孙子也想来长安考考名头,谁知不巧被这几人给盯上了,被暗害了。胡科手中的祥龙玉佩正是那人身上的。几人害了一人后反倒食髓知味,一连害了不少当时文才颇有名望的文生。由于这三人狡猾成性,行事又极为小心,所以官府查来查去,终是没有抓到凶手。
后来这胡科和陈涛都当了官,各自在任上呆着,但是几人这时又想起一个高招。就是桃花神之事。由此,这落霞郡乃至彬州都在他们三人掌控之下,黑暗至极。
这三人既是一丘之貉,自然也就要互相帮助,免得一人落水,三人成鬼。只是他们大概也想不到,这次竟然栽在无夜公子手上![第一卷:逃婚记:第十章 前因后果(下)]
那日这王孙眼见来木风搬来的救兵竟然是老友胡科,不禁心中暗喜。这三人真真假假地演了一段戏,将胡科手中做了手脚的祥龙佩换成了李瑾手中完好的祥龙佩。这本来几乎可以说是瞒天过海了,却不想竟被无夜公子给彻底打乱了。
如今这三人已经被缉拿归案,李瑾立刻让人将那些桃花仙子和桃花姑给放了出来,这其中有些人早已疯癫,有些人更不愿意回家,实在是她们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麻木之后竟然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金三娘和她的侄女都被家人给领了回去,谈到这些年的辛酸苦楚,亲人相见,都是抱头痛哭。谁能想到这背后竟有着这样丑恶的真相?
落霞郡的人起初并不愿意相信这个真相,但看到那些受尽苦楚的女人,还有什么话好说?这其中有些人,已经变成了盲目的信徒,正如法轮功的痴迷者般,坚信桃花神是正确的,一度来衙门捣乱。余萧烦不胜烦,于是早早地派了人将那三个恶贯满盈的家伙给押解进京。
余萧本来劝李瑾等人不要再去西域了,但是李瑾此刻心中眼中只有薛滟,哪里听得进他说什么。薛滟去哪里,他也就跟到哪里。大崔小崔兄弟就更无异议了。
话说这天早晨,这十人一行的旅行团正要离开落霞郡,刚出了郡守府,就被一群百姓给围住了。
这几人还没弄清情况,那厢这众多的百姓已经齐齐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薛滟叫道。
那些百姓中金三娘站了起来,神情激动:“你们什么也别说了,受我们三拜!”说罢跟众人一起跪下拜了三拜。
“今天你们离开咱们落霞郡,三娘没有什么可送的,只送这跪天跪地跪父母的三拜来拜谢恩人!”
薛滟将她扶起来:“若说恩人,我们哪里是你们的恩人?若不是无夜公子,怕是我等也要成了刀下亡魂,你们该感谢的是无夜公子才对!如此大礼,不是要折杀我么?”
金三娘微微一笑,万种风情尽在其中:“无夜公子救人于水火,自然值得感谢,然而若不是你们来到落霞郡,那三个败类的丑事也不能大白于天下。因此,三娘还是要感谢你们!”
薛滟见她如此坚持,也就不再推辞,豪爽一笑道:“三娘要谢,这谢意我们就收下了,只盼以后这落霞郡的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等我们从西域回来,再来看你们,可好?”
金三娘点点头:“说好了,到时候再来落霞郡!”之后她这才带着众百姓,看着这旅行团在朝阳中上了路。[第一卷:逃婚记:第十一章 泾河水清(上)]
泾河水清,渭河水浊。
几人一路西行,马儿很快就过了彬州,到了泾州地界。这泾州也称泾川,《柳毅传》中的那条泾河就流经此地。此地与长安风貌已大不相同,带点粗犷的西北风味。男女老幼也不像长安那样守礼,很是热情开朗。几人立刻就喜欢上了这泾州。
这日他们骑了半日的马,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看到一座破败的财神庙,几人商量了下,决定今天就在这里将就一下。
这几人中多是富贵子弟,很少尝试过住在这种地方,难免有些不习惯。他们的侍卫们将这破庙草草打理了下,才让这几人进去。
薛滟抬头看去,只见这破庙当真破败至极,只门槛两侧倒还看得见写的一幅对联:
只有几文钱,你也求,他也求,给谁是好
不作半点事,朝来拜,夕来拜,教我为难
薛滟哈哈一笑,众人一看,也不禁笑了起来。“这财神倒是有趣得紧,这对联实在妙极。”
苏洋笑道:“这小庙我不是第一次来了,前两年倒还是有些香火,可自从这对联出来后,就再也没人来这里献香火了。这庙,也就渐渐破败了。”
薛滟摇头道:“这财神可是可怜得很,你说这总共才五路财神,这么多人想求财,他哪里又忙得过来?想来他是烦恼得很,大笔一挥,写下这对联。可这世上的人,进庙拜佛,多为求财求平安,就想听个吉祥如意话。这对联一出,还有谁会来这里拜?”
众人点头,李瑾看了看远处,只见晚霞满天,不远处泾河水水天相连,芦苇荡随风摆动,好不逍遥。
“晚霞随意至,清河水流光。人间处处好,何不高歌唱?”他随口吟咏道,转过头来,目光温柔似水地看着薛滟,春风浮动,眉眼更胜春风。
薛滟有瞬间怔忪,然后微微一笑道:“高歌唱?不如让三世子给咱们来一首?”
小崔和大崔在一边起哄,李瑾不禁有些发窘,不过他到底是见惯大场面的人,于是清了清嗓子,唱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他唱的是《诗经》中的《桃夭》。李瑾的嗓音轻柔澄澈,空灵得仿佛空谷回声,让人为之沉醉。薛滟一怔,猛然想起些尘封的往事,心中一痛,目光不禁望向远方,天水相接,哪里是她的归处?
突然,只听一人浑厚的歌声随风飘来,很是粗犷:“我自吃肉又吃酒呀,哪管旁人喝凉茶。泾河水清渭水浊,换了鱼儿当酒钱……”
众人一阵称奇,四处一看,只见泾河边远远走来一个大和尚,衣衫褴褛,手中摇晃着一把破羽毛扇子,肩上还背着一个竹筐。边走边唱,很是惬意。
薛滟一愣,再看那大和尚越来越近,光头铮亮,好比菲力普电灯泡。薛滟大喜:“难得和尚!怎么是你?”
难得和尚看见他们,哈哈大笑,“我说这是谁占了这小庙呢,原来是你们!正好,贫僧今天钓了几尾鱼,晚上咱们烤鱼吃!”
薛滟笑道:“原来大师在这里落脚,大师怎么也往西边去了?”
难得和尚将背上的竹筐放下,打量了下这其他人,才道:“我呀,在这里住着,感觉不错,打算呆些日子。走走走,都进去,在这里站着干什么?”
李瑾道:“大师好性情,这里风景确实不错。”
难得和尚嘿嘿一笑,大崔小崔等人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和尚,只见他将鱼儿从竹筐中拿了出来,十分麻利地将鱼开肠破肚,升火上杆,再放上些调料,任它们在火上翻腾。
几人都看呆了,这和尚岂止是不像个和尚,简直就不像个出家人。
[第一卷:逃婚记:第十一章 泾河水清(下)]
难得和尚看见众人都在看他,大眼一瞪道:“贫僧这样你们看不惯了?”
苏洋笑道:“难得大师,难得见到你,何不把酒畅饮!我这里可有三十年的梨花白!”
难得和尚眼睛一亮,叫道:“快快拿来!真是很久没喝酒了!”众人看他那谗样,不禁大笑起来。
篝火初起,众人围在旁边吃干粮,吃鱼喝酒,好不快活。吃饱喝足,薛滟一人走向了河边。
泾河水清清,千古自流淌。晚风拂面,荡来阵阵花香。她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暮色中的泾河中。
月光温柔地洒在水面上,荡起一阵阵粼粼波光,时不时有鱼儿蹦出水面,划出一道道波痕,安静而又静谧。
远方不知是哪个艄公的渔歌,在这寂静的水面上飘荡开来:“妹妹打渔来,哥哥忙划浆。你采菱子我撒网,兄妹齐同心……”
兄妹齐同心,同心,同心……
那年夏天,我们都太年轻。
“那时我们天天在一起
太幸福到不需要距离
很贪心要全世界注意
只是太年轻
快乐和伤心
都像在演戏
一碰就惊天动地
今天看你
昨天的你去了哪里
那年夏天我和你躲在
这一大片宁静的海
直到后来我们都还在
对这个世界充满期待
今年冬天你已经不在
我的心空出了一块
很高兴遇见你
让我终究明白
回忆你真是精彩……”
那年夏天,我们都太年轻,不懂伤害的可怕,不懂珍惜。太幸福,幸福到忘了周围的一切。
回忆你,一点都不精彩!萧竹君,你不精彩,不精彩,你这个混蛋!
你,一点都不精彩。
可是,为什么心还是空出了一块?空空的,好难受。
萧竹君,萧竹君,你这个,混蛋。我,不会原谅你!不会!
月亮模糊了,泾河水也模糊了,有凉凉的液体湿了脸颊。她将泪水抹去,抹完还有,再抹。
怎么总是抹不干净呢?
凉风吹上脸颊,泪水风干,皮肤涩涩的。
沉默许久,她抬头看着天空,眼前突然飞过一大群萤火虫,仿佛一颗颗小星星眨着眼在河边飞舞。在她身边环绕,梦幻动人。
哪来那么多萤火虫?她转头一看,李瑾手中拿了个袋子,正微笑着看她。
“喜欢么?”
“你捉的?”
“是,我看这河边不少萤火虫,想给你个惊喜。”他笑着坐在了她旁边。
“喜欢,谢谢了。”她看着他的侧脸,那么熟悉的面容,他——却不是萧竹君。他不是,不是那个人。然而刹那间,她却将这两个人看成了同一个人。
他,是李瑾,一个会为她挡剑,会为她捉萤火虫的人。而不是,那个绝情无心的萧竹君。
心中百般滋味,她突然问道:“你知道我是女儿身,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李瑾看着她,黑眸如水雾飘荡,声音飘渺:“你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吗?十二?”
“明白什么?”她皱眉。
李瑾叹了口气,她当真什么都不懂么?还是不想懂?其实,他自私地希望只有他一个知道她是女儿身,知道她的好,不想被别人窥探到她的分毫。不想,和他人分享她的笑。
这种强烈的占有欲或许是王族身上会带有的,可他,却是头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种欲望。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西行吗?”
“你愿意告诉我,我听。”他微微一笑,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在他颊边旋转。
“我可是逃婚出来的哦!哈哈,你不相信?我可是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的,他的名字相信你也听说过,就是凌九州。怎么不说话,吓傻了?”
他不是吓傻了。而是有些吃惊。没想到她的未婚夫竟然是那个名满天下的凌九州。而他,他……
不管了,她这样逃出来,就是对这婚事不满不是吗?既然如此,那他……就算凌九州反对也不行,就算要用上特权也没关系,他,只要她。
她,是他想珍爱一生的女子。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你的未婚夫,你还会逃婚吗?你会吗,十二?”
薛滟一愣,看进他诚挚地没有半点杂质的眼睛。
如果是他,如果是这个和那个人相似的人,她,会答应吗?
会吗?
“我不知道。”她不想看失望的眼神,低头盯着在她脚边徘徊的萤火虫。她,是真的不知道。
泾河水清清,清透女儿心。
[第一卷:逃婚记:第十二章 春江花月夜(上)]
一大早他们就将出发了,找来找去却看不到难得和尚的影子,只见到他留下给薛滟的一个泛白荷包。众人只好不和他告别,就出发了。
从这破财神庙出发开始,薛滟一路上说说笑笑,却始终不曾将目光投向李瑾。说实在的,在昨天那样的一句谈话后,她心里难免会有疙瘩。于是,她下意识地逃避起来。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到达了泾州城。一进城,这几人就发现城里的男女老幼都穿戴一新,清水洒道,家家户户贴上新画,气象一新。倒像在迎接国家元首。
寻了客栈住下来,向客栈老板一打听,那热心的老板忙跟他们说了原由。原来,今天是这泾州城的春祭。每年这天,泾州城的百姓都会到泾河举行春祭,然后放上自制的花灯,将愿望写在花灯里,河神就会满足他的愿望。
大崔和小崔一听,就想去凑凑热闹,众人呆在客栈也无聊,于是决定一起去看看这泾州城的春祭。
天色将暗,薛滟等人就跟随着泾州百姓的脚步,一起到了泾河边。泾河边此刻已围满了人。各人手中都拿着些花灯。五颜六色,很是夺目。
泾河边此刻除了观看春祭的百姓,更有些乘机做生意的小商贩,在人群中贩卖花灯,纸笔等物。很是热闹。
明月高悬,月朗星稀,泾河水清清,再加上那争奇斗艳的花灯,将这春江花月夜妆点得格外美丽。
河中此刻有一艘大船,灯光璀璨,人声沸腾,大概正坐着这泾州的刺史等等达官贵人。不久,那船上的甲板上站出来一个面色严肃的老者,一挥袖子,众人都停止了窃窃私语声。
这老者是这城中德高望重的大儒,基本上这些年的春祭都是他主持的。此刻只听他双手高举,念了一段听也听不懂的祭词。
众人屏息着听他念完了祭词,刺史大人一声令下,百姓们欢呼一声,蜂拥而上,将自己的花灯扔进河中。一时间花灯飘荡,五彩斑斓,很是夺目。
大崔小崔等人赶忙将自己买的花灯给放进泾河中,倒是虔诚得很。薛滟想了半天,却不知道该写什么心愿,只在花灯上写上了一句话,将那花灯放进了泾河。
远远近近的花灯随着流水飘向远方,仿佛天下的银河般流动到远方,带着人们的心愿一起飘向远方。
薛滟随着人群向前走去,或者说她随着那灯河走去,许久之后,她回头一看,才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一个熟悉的人。
她所在的地方人烟稀少,此刻人烟散去的街道颇有些冷清。泾河水上光彩流动,她于是随着那灯河向前走去。
突然,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拍,顿时吓得她惊叫起来。“谁啊!”不会真有什么河神吧?
她转头一看,只见身后正站着一个白衣男子,大袖宽袍,白巾蒙面,风姿潇洒,在月色下宛如天神下凡。
薛滟一愣,突然间脑中灵光一闪,惊叫道:“你,你是无夜公子!?你怎么在这?你的大雕呢?”
无夜公子哈哈一笑,将那快伸到他鼻子上的手指移了开来,“你如何在这里,我就如何在这里。”
薛滟有些发傻,很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眼前,这就好象一笔天外飞来的财物突然出现自己面前一样让人难以相信。
“你是来看春祭的?你很闲么?”
无夜公子笑得更大声了:“我是很闲,今天雕儿累了,我就不劳动它了。你自己跑到这边,是去看那花灯吗?走吧,我带你去看下面。”
说着,他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向下走去。
“去下面?干什么?”她还是怀疑自己在做梦。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将她的手握紧了,带着她顺着灯河漂流的方向走下去。那手带着些薄茧,在这春寒的夜晚十分温热,竟教她舍不得放开,有些迷惘地看着他的背影。
这个男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却在她需要帮助时出现,要说他是她的贵人,也不为过?难道,难得和尚所说的那个她的贵人正是无夜公子?[第一卷:逃婚记:第十二章 春江花月夜(下)]
薛滟正发着呆,突然间无夜公子停了下来,“你看!”
看什么?她抬头一看,只见泾河在此处转弯,而它的转弯处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