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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禁书 全集下载+txt-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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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寿妆;最令人发指的是“婴尸怪人”,此人原是某医院妇产科医师,数年来他一直隐秘地从医院搜集流胎和残胎以及死去的婴孩,将婴尸放到家中的玻璃容器中,泡上老酒……
  张星超这次的任务是探访一位有史以来最可怕的精神病人,编号“44”,警戒度“极度危险”。据说此人是云南昆明人,三年前去西藏旅游,到昌都后失踪。后来他突然出现在四川都江堰市,见人就咬;伤了数十人后,巡警赶到,但他力大无穷无法制服,开枪打瘸他的两腿后,才将他强行拖走。都江堰闹僵尸事件,就由此而来。经医方检查,此人患有严重的狂犬病,但奇怪的人狂犬病人如果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不多日便会死去,而他却活到现在。
  全军中,只有张星超和伊娜见过棺材村狂暴村民,龙司令派他二人去的用意就是确定“44号”的特征是否也属于棺材村病毒事件的范畴。
  夜,23点44分。404重症精神病院。
 
丈余高的厚实铁门,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端枪站岗。
  张星超驾车驶近岗哨。
  “站住!”士兵横枪拦车。
  伊娜出示军官证,士兵立即肃正敬礼。
  岗哨摁下警卫室电机钮,“圹—”锈重铁门磨地,钝声铿然。门缓缓地开了。
  张星超驾车驶入,眼角余光扫过观后镜,只见那两名士兵各背着一个黑衣人;张星超诧异,伸头出车窗往后看,两名士兵咧着嘴对他笑着,他们背上并没有什么黑衣人。“我看花眼了?”张星超自言自语。
  伊娜回头一看,两名士兵怪异地摆着手,像是在与他们告别。
  子夜,精神病院一派死沉。从铁门而入,只有一条两丈宽的泥路弯弯曲曲地伸向前方浓黑幽然之中,周围黑林森漫群山环绕。昏浊的车灯映得前方森幽的密林变怪扭曲。
  伊娜声音有些低沉:“病院怎么会建在这种地方?”
  “据说这里的精神病人都是危险人物。地处深山与世隔绝之地,一可防止病人逃越,二来这里环境安静,便于精神调养。”
  “这条路竟然深不见底。”伊娜盯着观后镜,山林里子夜的湿雾聚漫,月光之下黑森鬼影憧憧。
  张星超点上支烟,若有所思。
  “哇!”伊娜失声尖叫。
  张星超回过神来,一脚急刹,定睛一看,车差点撞上一棵大树。
  “你怎么开车的?”
  张星超使劲揉揉眼:“今晚我也不知怎么回事……也许是我太累了……”
  十分钟后,张星超驾车驶出林间泥路,前方变得开阔。三栋四层高的灰砖楼呈“品”字型立着。正中的那栋楼顶层有几间有灯光,左右两栋楼都熄了灯。
  他们下车后,径直往正中的那栋走。楼很旧,砖砌而成,木门木窗,楼里石灰墙壁旧得掉渣,水泥地坑洼不平,潮气阴冷。伊娜打着电筒四面照了照,发现墙角有个开关。她摁下开关,昏黄的灯泡闪了几下就熄了。
  一楼的左右廊都有十多间房,似乎废弃了很久,有些房门垮烂,室内一片狼藉。
  墙壁和木门上,都有很多尖细的刮擦印痕,细看像是无数爪印,脱皮的石灰墙千疮百孔,偶见几处红褐色的指印和掌印。来到左廊尽头的楼梯口,忽然发现扶手上面有些交错杂乱的齿印。
  楼梯为木质结构,踩在上面嘎然有声。张星超沉默无语,扶墙上楼。
  忽然,伊娜拽了拽张星超的衣角。
  “怎么了?”
  “你往下看……”伊娜下移电筒,照着脚下的楼梯。
  “头发?”张星超惊惑不已。
  楼梯上粘满了零散的毛发。
  伊娜晃移手电四处照探,发现墙上和地上有不少枪弹洞眼。
  这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张星超牵着伊娜一路上楼直到第四层。右廊几间屋里有灯光。
  张星超敲敲门。
  屋内,苍老的男声应道:“你们来了……进来吧。”
  张星超推开门,只见一个干瘦的老头倚着办公桌而坐,他脸色灰白形容憔悴。
  伊娜问道:“同志,请问杨院长的办公室是哪间?”
  老头有气无力地说:“我就是。你们是……龙司令派来的……同志?”
  “是的。杨院长你好。”张星超伸出手,杨院长并未起身与张星超握手。
  “龙司令这次派我们来调查狂犬病感染一事。请杨院长带我们去看看病人。”伊娜出示军官证,上面除了照片是伊娜本人之外,姓名身份及军官证号都是伪装。
  “原来是第三军……医大的同志。”杨院长吃力地撑起身子,呛喉地咳嗽几声,顺了口气:“二位啊,精神病人住的地方,你们……最好不要去。这里的……情况你们有所不知。唉……这儿的精神病人……吓人得很啊。”他好像肺腔渗漏,说话不接气。
  “这是我们的任务。”伊娜道。
  “好吧……可是我最近几个月身体不好,不能陪同二位。这样吧,我打电话,打电……话,叫黄……医生,陪你……们去。唉……在这里呆久了,我都快成……精 神 病……”杨院长战抖着两手,抓起电话,拨通内线:“喂……黄医……生,是你吗?你过来……一下。”
  张星超细细观察了杨院长,发觉他根本不像个军人,也许是他病得很严重,失去了军人坚毅刚强的气质。可是,他看上去年龄应该接近七十岁了,按理说早该退役了。
  伊娜注意到墙上有一幅八寸照片:是彩照,三名军人面带微笑,中间的那位正是杨院长,军帽端正,肩章一杠三星。
  “杨院长,那是您年青时候的照片吗?真有英气。”伊娜笑道。
  “唉……那就是我的……遗像了。”杨院长咳得很厉害:“什么年青时候啊……那就是我……一年前……的照片!咳、咳咳”
  张星超只觉好笑。杨院长精神可能压抑久了,变得不太正常。照片上的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而现在的他已快七十岁了。不对!如果他现在有七十岁,那他三十岁时的照片怎么会是彩色的?伊娜走近一看,照片右下角书印:艺风相馆,二零零二年 七月十八日。
  张星超和伊娜惊诧不已。可是,眼前的杨院长确实看上去七十岁左右。
  “一年前,来到这座……精神病院……之前,我和两个战友……在成都出差,就照相留念……没过多久,我们……三人……奉命到这里。听说前任院长……心肌梗塞死了,几个副院长……都病死了……嘿。我们三人就成了……新院长和副院长。唉……嘿……一个战友值夜班……晚上死在了厕所里……心肌梗塞。上个月,又走了一个。唉,我也差不多了。那张照片,就是我们三人的……遗像。咳、咳咳”
  这时,有人敲门。
  “进来……”杨院长唤道。
  一个瘦高的男青年,披着白大褂,进屋,敬军礼。
  “黄医生……这二位是第三军医大的……同志。你带他们,去……狂犬病住院部……看一看……咳、咳咳……”
  黄医生缓缓转过头,一脸死白,咧着嘴,冲张星超笑:“跟我走。”
  窗外,阴雨蒙蒙。山林间天气多变,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死悄悄的精神病院,突然炸了营,精神病们在黑夜中狂啸:“红悠悠,绿幽幽!!”
  “红悠悠,绿幽幽!!红悠悠,绿幽幽!!红悠悠,绿幽幽!!红悠悠,绿幽幽!!红悠悠,绿幽幽!!红悠悠,绿幽幽!!红悠悠,绿幽幽!!红悠悠,绿幽幽!!红悠悠,绿幽幽!!红悠悠,绿幽幽!!红悠悠,绿幽幽!!红悠悠,绿幽幽!!红悠悠,绿幽幽!!红悠悠,绿幽幽!!”
  杨院长忽然神经质地望着窗外狞笑,沙哑的喉咙哼起阴郁尖沉的怪曲:“清明里来百花开,老坟前槐树随风摆……上坟的日子哟,给你烧香烧钱啦。”
  “重症狂犬病区”精神病患者楼,从底楼一路到顶都弥漫着阴郁死沉,精神病患者病房都隔着厚重的铁门;楼道和走廊弥漫着阴潮和发酵的药味;哭喊,悲号,狂笑,阴笑,喊冤声闷在这封闭的楼内阴魂不散,走廊墙壁上无数爪痕和干凝的褐色膏斑,数点粘稠的油斑沾着头发。异域鬼境,生人回避。
  每道铁门之侧都吊着红灯笼,阴红诡异的幽光下,狭窄阴暗潮湿的楼道扭曲变怪。
  “红悠悠—绿幽幽……”精神病们邪恶的阴吟侵噬着生人的灵魂,冷汗阴凉,呼吸压抑。
  为什么会有红灯笼?张星超眉宇不展,额头上汗珠冷凝。
  到走廊尽头那间病房前,黄医生掏出一大串钥匙,逐一打开铁门上的三把锁。
  “一道门三把锁?”伊娜不解地问。
  “唉……六个月前,有人趁夜放出了这些精神病。唉,暴走啊!一夜之间这座病院尸横遍地。驻军来不及反应,伤亡大半。从那以后,所有的病房都装上了三把锁……”黄医生浑身阴颤,冷沉地说。
  怪不得到处都是枪弹孔和厮杀的痕迹,张星超抹去额头上的冷汗:“这里没电?为什么用灯笼?”
  黄医生缓缓侧过头,咧着嘴,两只眼珠里凝着灯笼幽红的阴光:“这些精神病最怕红灯笼。嘿,在病房门前摆上灯笼他们就不敢出来,嘿。”他掏出两颗胶囊塞进嘴中,咳嗽几声:“我该吃药了,咳、啊咳—”
  黄医生打开铁锁,吃力地推动铁门,灯笼的幽光涌进病房,一片血红。
  病房内空无一人。一架铁床,几锁镣铐,潮气侵湿脱皮发灰的墙上有几处血掌印,手腕粗的铁杆将窗户封住,阴红的雨天寒风袭来,掀起雪白的床单飘然落地。
  病房里腥臭尿骚汗味刺鼻,伊娜捏住鼻子:“黄医生,这就是‘44号’的病房吗?他人呢?”
  “死了。”
  “死了?”
  “唉……我无法跟你们解释,跟我来吧……”黄医生俯身拾起床单铺在病床上,用镣铐压住床单,转头向着窗外,颤声说道:“哼!你们这些精神病,死后还不安宁。老人们都说狂暴精神病死后会成厉鬼,但我不怕你们!我没有做过亏心事!我没有做过亏心事!我没有做过亏心事!没有做过亏心事!没有做过亏心事!没有做过亏心事!没有做过亏心事!没有做过亏心事!没有做过亏心事!没有做过亏心事!没有做过亏心事!没有做过亏心事!”
  窗外惨白的电光一闪,紧接着炸雷闷响。
  “这里的天气好怪异,三月份也有雷雨天。”张星超心里一怔,冷汗挤出浑身的毛孔,不因三月阴雷,而是……他,发现病房墙角壁上有一道红褐的印记,“凶”叉。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血字叉……张星超只感后背冰凉。
  黄医生又掏出两颗胶囊一口吞下:“二位,我这就带你们去看‘44号’。”
  临晨3点半,张星超他们离开“重症狂犬病区”,来到“重型精神分裂区”的病院楼。
  “精神分裂区”,一派死寂。
  阴暗的楼里,幽红的灯笼,福尔马林味,药酵味,掩盖不住凝在潮气中的脓腥。
  “阴山那个万魂窟啊!……阴山那个万魂窟啊!!……”顶楼几间病房里,精神分裂重患突然撕心裂肺地阴啸。
  阴山万魂窟?!张星超倒吸两口凉气,难道这里有劫后余生的棺材村山民?
  黄医生神经质地摆着头,眼神惊恐不安,两手剧烈地颤抖:“千万不要说‘你已经死了’!千万不要说‘你已经死了’!千万不要说‘你已经死了’!千万不要说‘你已经死了’!千万不要说‘你已经死了’!千万不要说‘你已经死了’!千万不要说‘你已经死了’!千万不要说‘你已经死了’!千万不要说‘你已经死了’!千万不要说‘你已经死了’!千万不要说‘你已经死了’……”
  黄医生捂着心口,佝偻着身子在前带路。到第四楼,他浑身发抖。
  伊娜贴近一间病房,拉开铁门上巴掌大的窗口,往里看。里面一个精神病披头散发,趴在地上狠命地耸动腰臀,糜烂的两爪在地上乱抓,阴阳怪气地说:“我干死你,嘿嘿嘿嘿嘿。”
  黄医生打着冷颤说:“这间病房关着杀人奸尸的变态狂魔……”
  那疯子突然抬起头,撕开嘴狞笑:“嘿嘿,香水味?有女人?嘿嘿嘿……嘿嘿嘿!!”
  伊娜吓得不由连退几步。
  那疯子死命地撞门,布满血丝的眼睛贴在窗口,邪恶的眼神盯着伊娜:“干死你!!我干死你!!!”
  黄医生阴沉地说:“这里的精神病都是极度危险的变态夜魔……到了晚上,他们变得更可怕。”
  “哇!!干死她!!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干死她!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干死她!嘿嘿嘿嘿嘿干死她!干死她!干死她!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干死她!嘿嘿嘿嘿嘿……”精神病们发狂了,纷纷咆哮撞门。
  张星超一把扣住黄医生的肩膀:“黄医生,你还是带我们去见‘44号’吧。”
  “唉……‘44号’都死了四次了。”
  “什么?死了四次?”
  “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咳咳……”黄医生调过头,对伊娜诡异地一笑。
  四楼右廊尽头有架升降梯,直通地下室。黄医生战抖着两手,摁下了电钮,升降梯发出沉闷的缆声,缓缓下降。
  地下室,漆黑不见五指。黄医生在墙边摸索一阵,找到开关打开电灯。
  几盏吊灯忽明忽暗,地下室左右两边各有两道铁门,外面还加装了不锈钢栅栏。
  黄医生惶恐不安地说:“这里关的四个疯魔,都是有史以来最可怕的精神病。你们要小心!千万不要说‘你已经死了’!记住,你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一切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
  张星超一怔,“‘一切都是假的’?!这与棺材村老和尚所说的简直一模一样。”
  伊娜打开“44号”牢门上的铁窗口,只见里面躺着个浑身糜烂的疯子,两眼森森地盯着伊娜。张星超一手隔开伊娜:“你还是别看,免得连做一个月的噩梦。”
  那疯子衣衫破烂后背裸露,浑身都是深细的血口,脖子上两块灰斑已生霉,密密麻麻的绿霉点沾满了斑块,背上的红斑和伤口黑血粘凝,肉缝里长出茸茸白毛。他牢房中的铁床已严重扭曲变形,可见这疯子力气之大,足以把人撕成碎片。
  “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张星超问道。
  “不知道。他出现在都江堰市的时候就已经遍体鳞伤了。”黄医生躲在角落里,丝毫不敢靠近‘44号’铁牢。
  张星超关上铁窗,又到下一间铁牢跟前,里面悄然无声。
  往里一看,只觉倒胃破胆。
  一个没有四肢的光头疯人在地上蠕动,伸长舌头舔噬蚁虫,喉管里阴幽作声“咕咕…嘻嘻嘻…咕……”
  伊娜松了口气:“一个没有手脚的‘冬瓜人’怎么会有危险?他已经是残疾人了,你们还把他关在不见天日密不透风的鬼地方。人道主义……”
  话音未落,只见张星超捂着耳朵顿在地上痛苦不堪。‘冬瓜人’尖声尖气地嘶叫,就像次声,穿过耳膜直接撕裂脑颅神经,不多久人就会七窍冒血而亡。
  “唧——————”冬瓜人阴笑着,口水顺着嘴角淌。伊娜和黄医生也捂着耳朵苦不堪言,浑身使不上劲。
  张星超拼了全身力气关上牢门铁窗,顿时隔住怪声。
  三人冷汗淋漓,靠墙歇了半天。
  良久,张星超才缓过气,心里七上八下:“世上竟有人能发出像超声一样有杀伤力的声音……”
  黄医生颤颤微微地说:“这不是人该来的地方。我们走吧。”
  张星超问道:“还有两个精神病没看呢。”
  “太危险了!”
  “他们也能发出怪声?”伊娜脸色刷白。
  黄医生左眼皮子闪跳,扯得左脸抽搐:“他们…不能发…怪声。最里面 那间…是个 哑巴……但但但是,最后两个疯子,才、才是 最、最可怕的……”
  “只要那两人不能发出怪声,就没什么可怕的。”张星超深吸口气,定了定神,去到地牢尽头。壁顶有些渗水,“嘀、嘀……”,冰冷的水点打在后颈上,阴风抚过,就好像有人对着脖子吹寒气。
  黄医生蜷缩在墙角发抖,伊娜惶恐不安的两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眸光。
  张星超缓缓拉开倒数第二间铁牢门上的窗门。里面是一个穿红棉袄、扎着麻花辫的人,背对牢门坐着,看上去像是个小姑娘。她机械地重复着几个怪异的动作:耸起肩膀、耷着两臂、突然伸出两爪向前抓掐、“咯咯咯”笑几声、缩回两爪、“咕咕”几声,然后又耸肩耷臂抓掐,怪笑几声后又缩回两爪。
  “你叫什么名字?”张星超镇定地问。
  红衣小姑娘缓缓转过头,面皮乌黑僵硬,嘴咧着歪在一边,嘴唇下巴僵搐,不时“咯咯咯”地怪笑;她两眼翻白外凸,眼袋淤黑疱肿。她的嘴合不拢,歪咧着露出森红的牙根。她耷着头勾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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