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劝你也不要,大家都好好善待自己吧,别身上精神上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就是我们能活到80岁,掐头去尾,也就20~50岁三十多年的好光景,现在我已用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更像野草一样,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想适应他人的意志,一条道走到黑,让他人吧唧吧唧说去吧。”
静了片刻,他说:“嫁给我你也可以这样自由自在。”
我嗳昧地看了他一眼,“真这么喜欢我?是不是那天我遭劫的晚上给了你错觉或歧途的导向?”
他认真地说:“是在那天晚上决定的,让我感觉非常之好!”
咱脸有些红,但非常骄傲,“看,不结婚也能非常快活!”
“可是只一次,我想以后还有!”
“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当然打五次我可能答应一二三次,决不超过三次。因为不可能同步,因为没有心电感应。”
“我想让你住到我家里来,像住在你自己家里一样无拘无束。”
“同居?哇不,我会厌倦。”
“什么?”
“早晨醒来,我不想看到别人。”
“我的身体很匀称,也不胖。”
“与匀称和胖无关,我只不想看到别人的身体。”
死他妈!唐大志你会不得好死,不是撞到树上就是被什么撞散架!
黑暗中就这样想念他。诅咒他没别的,他引诱了我,把嗳昧的眼神抛出来了,还摸了他小弟,主要还是因为他一句灵验的咒语:他是个健康而成熟的男人,我会在床上想起他的。果然如此。与林正平和李林不同,他是从未尝试过的蛋糕,越是不能尝,内心深处越怀疑它的味道。那种悖论又上来了,越是不可能的事情越有兴趣弄清楚它到底是怎么回事,冷不丁
想起它竟有强烈行动的欲望。
也许他床上功夫更有趣味,在对待女人的细节处理上让人难忘;他还有一个性感十足的臀部。男人最有魅力的是哪一部分?胸肌?强有力的臂膀?宽阔而毛绒绒的胸膛?粗重的体毛?No,是臀部!有一个匀称发达流畅的魅力臀部就像挺着高高的酥胸在大街上目不斜视的傲慢女人,是性感男人魅力积分表上的特大号明珠,代表着女人对他的默念和回头率。
哎,唐大志怎么成了于小娜这种平庸女人的专利?现在他在干嘛?搂着爱唠叨的老婆睡大觉还是在勾引其他女人在奥迪前座上做爱?他这种男人要坚守于小娜一个人还不如去上吊,加上自我感觉良好,不知道到手多少了。于小娜这个自我感觉不错的傻瓜头巾不知绿了几个来回了,还整天叽叽喳喳不知天高地厚,吃了那么多暗亏也不知觉,死都不明白是笨死的。
哎,困死了,唐大志,带着你的小弟滚蛋吧,慢走一步阉了你兔崽子!
冥冥中连骂带恨念叨了这对夫妻那么多,竟把魂招来了。第二天,于小娜在我投标国际饭店的途中打来电话。
“一珊,有空到王佳这里来吧,全乱套了!呵呵,夫妻本是同命鸟,没有棒打也乱飞。过来劝劝吧,我一个人不行。”
“忙忙糟糟怎么回事呀?”
王佳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中的一个,很古典的瓜子脸,乍一看有点像赵雅芝。她想当演员,1米67的个头练过猫步也进过明星速成班,在一个清朝戏说烂剧中饰演过为一个失宠小妃提灯笼的丫头,给了一秒钟露面的机会,激动得要死,便成天坐在家里等着哪个突然慧眼识珠的导演打来电话。那种渴望,以身相许也不在话下。两年多了,导演没等到,来了一个被称之为经纪人的东东三句两句粗线条地勾勒了一个未来辉煌的大饼,也只是大饼,傻丫头便稀里糊涂把筹码贴了出去。那人劫了色,却没与一个叫导演的东东成功联系上,跑也跑不掉也不想跑,王佳家庭条件是相当大拇指的,其父母是这个城市第一拨发达起来的显贵,当中关村还是一条不过二三米宽的小街时便折腾摊位了,现在不得了,在中关村的延伸区拥有了自己豪华的办公楼,向全国的银行卖软件。
王佳便是这种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公主,没有时间聆听繁忙父母的教诲,却被弥补的大把大把的人民币包围。在进德国公司之前我还没见过100万的支票,而她却像丢纸牌那样往抽屉里随意丢了。因此我发誓将来一定要多多挣钱,她发誓将来一定上电视多多露脸,没有《上海滩》,也弄个《后上海滩》之类的。既没我能干又没王佳漂亮的于小娜只能嫁个好老公了,唐大志便是她成功的标志。
现在王佳家里出了问题,很正常呀,那种小白脸经纪人就像大街上的流浪猫,碰到王佳这样弱智的小鱼吃了一口,碰到其他老鼠也不见得不咬上两嘴巴。只是王佳这个傻丫头白天跑到于小娜家里关上门吃榴莲,晚上打麻将,大方地输老爸老妈给的零花钱和继续做明星的美梦。按说这样的生活,那破经纪人吉重生只是个摆设呀,摆设出点位,值得那么伤心吗?还让于小娜这个长舌妇知道,扫地出门不就行了。
“这么没心没肺的,来不来啊?”
“你们不用自己挣钱都活得挺滋润的,我不奔波吃谁呀?既没有钱的老公也没养到老的父母。王佳也是,她老公算什么鸟呀,一个纯粹的吃货,长的那个惨,不行蹬了他!还为他生这么大气,脑子进水了?”
于小娜一连几声啧啧,“又不是你老公,你当然这么狠心!哈哈,嘻,小声点,让她听见不好。我现在在卫生间。跟你说,我看吉重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成天吊儿郎当,干点什么事呀,成天往这儿那儿摄制组里跑,不是给人家送送盒饭吧?按说这样送来送去也该与哪个导演培养成上下级关系了吧,还不能替佳佳争个角色?哎,正事没办成,又与一个正年轻的妞对上眼了,不用猜,一定又骗人家说他认识某某导演,介绍个把人当明星没问题。多贱的骨头!”
我要打哈哈,“你们没事就研究这些坏男人吧,我没兴趣。我感兴趣的是男人的钱包和保险柜。回头再说吧,快到甲方门口了,六百多万的合同呢,挂了。”
那天我没去。家里一点屁事值得惊动亲朋好友四邻不安吗?我这人就不那样,有了好事打打电话告诉该告诉的,有了坏事自己憋着,这年头谁乐意替你分担一点枝枝杈杈不顺心的事?但第二天晚上还是去了,耳朵发了一下午的热,她们一定心里没少骂我。
吉重生那东东不知去了哪里,王佳在卧室里要命地哭,真的一样。于小娜在厨房里做红烧肉,踩着尖尖的皮鞋,几乎要哼起《大哥大哥,你今天还好吗》。
“吉重生呢?叫唐大志打丫的一顿给她出出气不行吗?”
“我也这么想呢,可吉重生吓得不敢回家。再说我家大志也不这么暴力呀!”于小娜轻飘飘地说。
对比起吉重生这个花花公子,唐大志还不是个登徒子嘛。咱嗤之以鼻。
“小娜,我授权给你,叫大志把他暴揍一顿,越狠越好!”王佳突然披头散发冲出来,
激动地对我们嚷。
“想出气,咱们三个也能暴打他一顿呀!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猫着吗?”我倚在柜橱上,有些说风凉话。“我开车来的,咱们立马走。”
于是一拍即合,三个人立刻充满气势地要往外走。王佳突然想起要把长发利落地盘起来,一是好看些,二是便于动手。于是走到镜子前,把三千亮丽青丝细细地绕在后脑勺上,一只银钗技巧地卡住;还换了件弹性牛仔裤,把墨镜挂在上衣第二颗钮扣处,像大街上无法无天的小太妹。还没出门,于小娜又提议,红烧肉做好了,吃饱了再动手更有劲。大家立马赞同,于是又围在桌子上津津有味地消灭了一大盘红烧肉,三碗米饭,五杯茶,三块西瓜,一把瓜子。
出发时九点,大家有些兴奋地坐进我那辆白色雅阁,咬牙切齿地满北京城兜风找负心狼报仇雪恨去了。结果从三环转到四环转到五环,又从西长安街窜到二环三里屯酒吧一条街,放浪形骸地端着啤酒与每一个男人碰杯调情才算找到了心里平衡。
那晚喝多了,忘记了很多事,只记住了王佳与一个男人露骨地拥抱,喝交杯酒时还对人家动手动脚,吓跑了几个叶公好龙的小男人。于小娜倒是规矩的,连喝边傻笑,喝得越多越傻笑得厉害。我惟一出格的事便是一不留神坐到了酒吧老板的胖腿上,一不留神还碰到了他的小弟。他嗳昧地笑,意味深长。我也笑,没理那碴,忽然脑海里浮现三个男人:
出租车司机李林,上帝派来拯救女人的天使,在昏暗的街角里一脸平静地向这边回望;大学教师林正平,雪白的床第,在等着一个正经女人走向婚姻的殿堂,回归传统;还有一个是于小娜的老公唐大志,说不清道不明欲说还休的眼神,引诱着女人们飞奔着堕落……
酥饼李的油酥饼最绝,吃了这个还想那个,让人怀疑佐料里放了鸦片。每天早上只要不起晚,就想到那里排队,边吃边上班,但从没排过第一。我常摇下玻璃隔着人墙喊:“李师傅,我是第几呀?”
那个不帅但很忠厚的男人会从面团上直起身子数数前面排队的人,“第7个。”然后不管后面又排了几个人,到第7个时就会差人送过来。
坐在车里干等是很急人的,有几次欲嫁给酥饼李就是为了能提前吃到酥饼。口头上嫁给他好几次了,一次现成的便宜还没占到,转过来便愤愤不平地咒骂。
刚刚酥饼的气还没生完,公司新来的出纳又让人虚火上升,一直是薪水交个人所得税,(10000…1000)×20%…375=1425元,也就是10000…1425=8575元,1425就算孝敬国家了,奖金、补贴和提成从来都是直接入口袋。新来的出纳毛手毛脚一下子又划出去675块,气得我鞋子都踢掉了。
出纳翻着白眼珠,“陈经理,你收入这么高为了这点小钱大呼小叫地骂人多伤你的形象,再说给国家上点税也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啊,纳税光荣!”
“嘁。”我蹭蹭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稳,下属江士侠跑了进来。平时还能对别人耍点雌威,但对下属办法不多,他们太了解我了,刀子嘴豆腐心,嘴损点但做事有原则,因此他们尊敬我但不畏惧我。
她坐在对面手托起下巴,一声“嘘”就知道不是业务上的事。我拿出昨天做了一半的新京王五星级酒店的投标书,边看边摆出左耳朵心不在焉地听她唠叨。因为是经理才不能轻而易举地说不,慎用No,尽管你心里对那些鸡毛蒜皮不值一提的小事厌烦得要死,深呼吸……深呼吸!
“昨天黄主管用please麻烦我陪他老婆去租房子,那个趾高气扬的老太婆一直数落北京的不是,说天气太热,气候、街道当然除了普通话标准外,皆不堪入目。也不知道她来北京干嘛,新加坡好就留在那儿呗!
“黄主管回来了?”
“回来了。我觉得新加坡人,台湾人,香港人全一个德行,挣着你的钱还指责你不说你好,一个个假洋鬼子还不如!有两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就不信我有钱了也那样!”
“呵,你以为你好啊?他们有钱了能那样,你为什么不能?你高级啊?”
“你会吗?”
“我为什么不会?还赛过他们!捡有价值的说。”
“我看不上黄的老婆!”
“因为她没尊重你?”
“对,因此我觉得黄也肯定不是什么好鸟,看上那种女人的男人能好到哪里去?品味太次,可能远不如台湾肥仔!”
耳朵里有通通的脚步声,从眼角里扫过去,顶头上司笔直挺括地一晃而过。
江士侠伸伸舌头,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情。
“以后不准再不分场合地说别人,说也不要让我听见。”
江士侠讪讪地出去。黄主管打电话过来,毫无表情的声音:“陈经理,请来我办公室一下。”
说的竟是中文!真见他妈的鬼了!
我到了他办公室,坦然地坐在他对面。他面前摆着我第三季度销售报告。新加坡男人态度儒雅地双手抱胸,一副内心有话表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的悠然劲儿。有人叫它修养。“陈经理,我知道作为女人的你很能干,上个月我到周围的省份转了转,我们大部分的客户对你印象不错且深刻,他们说了你不少正面的好话。”
“是吗?那些人还是有良知的,得了我的好处,费了我时间,没有背后修理我,改天一一祝他们再生贵子,早早发财!”咱是有点得意的,工作做得怎么样,还用自己老王卖瓜吗?觉得贼有面子。
“你是公司不可多得的人才。”
我仔细分析了他的声音、语气、情绪及右眼皮轻微的抖动,是不是言不由衷?突然觉得不露底牌的男人特阴险又瞎正经。“我的不可多得让每一个顶头上司特有面子,他的下属总能及时把合同一份份扛回来。有钱大家一起赚嘛!”
他抿嘴笑了一下,看不出领没领情。愣了一会儿,“我希望你的部下江小姐以后无论什么时间地点场合,不要背后说不相干的人,比如我太太……”
我的脸瞬时涨到脖子根,随即冷笑一声,“黄Sir,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呢?你太太守着我的业务员不也东一句西一句评了半天呢!什么都是对等的,我不是个情趣高雅的人,对别人视而不见,只要别人背后说我,我必声讨之。江士侠!江士侠!过来!”
一会儿,眼睛滴溜溜圆转的江士侠站在了门口。
“江,昨天你帮黄太太租房时,黄太太都说了我些什么呀?是不是你们都喝高了?”
聪明的江士侠只消三秒钟,业务出身的素质便显现出来,思维敏捷地回答:“哎,什么呀,大家不都是闲着无聊瞎说呗!别鹦鹉学舌了,学了不好。你又没听见,权当大风刮跑了。”
“说我没教养?”
“哎……”
“说我厉害没男人要?”
“哎……”
“甚至说我变态?”
“哎,头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不用回头看黄Sir的脸,一定红一块白一块,想尾随个蚂蚁钻进地洞里。
出去后我无言赞许地拍拍下属的背,心里许诺,将来万一一不留神当了市长,机要秘书长就是她!黄某某,你就边尴尬边难受边呕吐吧!好男不跟女斗,你斗得过吗?
不管怎么说这次有损友情的交锋切切实实损害了我与上司那本来就相当微妙的关系。任何一个上司,特别是新官上任想烧火又带着不切实际理想的新人,总对属下能力、本事和脾气一样高的德行心存不满,试图改造,而下属往往不忿,于是针尖对麦芒的明争暗斗、彼此
较劲便开始了。他满腹躇踌,不想妥协,我牛气哄哄,更不知妥协为何物除了能带来金钱、合同、希望、未来的客户,谁有那么大脸面让阿拉本小姐退一步海阔天空?哇呀呀呀,我呸!
林正平爱吃水煮鱼,上面漂了一层厚厚的辣椒和花椒、下面一层绿豆芽的一大盆,溅着油腥上来了,空气里立刻充满了引起鼻膜过敏的辣因子,在口水流下来之前赶紧下去捞,白白香香的鱼肉,一会儿便把饥饿感驱逐了。
这是林正平第四次请客。我预备着买单,免费的晚餐,事不过三,别看从饭桌上沾光了,在其他方面还得支付回去,能量守恒定律放在这儿照适用。
“一珊,给你商量个事。”他在对面诚恳地看过来。
还清晰地记得上次吃饭时他求婚的情景,我比他还不好意思,求什么不成非求婚,咱也没什么不可给的,别人一定要态度诚实“求”的话,唯独“婚”例外,不是明摆着拿着铁链子笑咪咪地说:“来,套上你行吗?那头拴着你,这头拴着我。”
“你什么事啊?没把握就别提了,我不想拒绝别人。”我也相当诚恳。
“什么样的事你拒绝?”博士歪着脑袋看。
“表面上送来一只鱼缸,其实用鱼缸把我装走,过上多少年后我再也无法从鱼缸里上岸的事不做。尽管做一只鱼也没什么痛苦的,只是我还没有兴趣做。”
“还以为你拒绝借钱。”
“不拒绝。在我的概念里,没有比钱更好的东东了,能缓和人际关系,赢得别人的尊敬,如果你要买车买房需要首付之类的,可以从我这里拿,打个借条先啊,不用付利息。当然只有关系不错品行又端正的人才能让我如此慷慨。你不是借钱吧?”我觉得他不是,借也不会从我这里借,因为男性尊严。
“我有点保守,不喜欢贷款,不喜欢寅吃卯粮,债权人的位置有点适合我。”
“债务债权人对我无所谓,关键是活着舒服有滋味到底什么事啊?给你们学校捐助10万元,给我个荣誉博士学位?”
“你知道我年龄老大不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