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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望进黑暗中,点点头。“我用剑杀死一个人。用魔法。”
佐德等一会儿才说话。“嗯,我了解你,我相信你一定是别无选择。”
“不,”理查德痛苦地低语道。“我错了。我以为我是在保护凯伦,保护她的生命。我当时并不知道她是一个忏悔者,并不知道她不需要保护。但我真切地想要去这么做。而且我也真切的享受那种感觉。”
“一定是剑上的魔力使你有了那种感觉。那是魔法的影响。”
“我没有那么肯定。我不确定我会变成什么。”
“理查德,如果听起来好像是我对你不满意的话请原谅我。事实上我是对自己不满意。你做得非常好,失败人是我。”
“你什么意思?”
理查德拍拍他的肩膀。“过来坐下。我会告诉你们两人发生什么事。”
他们走回篝火,凯伦望着他们一起走过来,看起来很孤独。理查德坐在她身边对她微笑了一下,她也回了一个微笑。
佐德拣起盘子,严肃的看了它一眼,然后放了下去。“恐怕我们有了很大很大的麻烦,” 他柔声说道。
理查德立刻留心起来。“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你的计划呢?”
“我的计划。”佐德苦笑了一下,竖起双膝,把身上的袍子盖在腿上,搭起了一个小帐篷。“我的计划并不需要直接对抗拉哈,而且不需要你们两个人碰上危险。我计划是在我处理的时候要你们两个人远离危险。但看起来现在你自己的计划可能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并没有告诉你们所有有关命令之盒的事情,因为那不是你们应该知道的。这与你们无关,了解这个秘密的人只能是我。”他依次看了两人一眼,怒火在他眼眸中一闪而过。“但现在没有关系了。”
“什么是不应该我们知道的?”凯伦皱起眉头问道,怒火燃烧起来。显然意见,她并不满意他们在阻止达肯·拉哈这个任务中还没有全然了解所有事情。
“嗯,你看,”佐德说,“正如我说过的三个盒子必须在一起才能起作用,每一个盒子都有它各自独特的功能,但你必须要知道打开那一个盒子。这是我知道的事情。这些事情都写在一本书里,叫做数阴影之书。数阴影之书是命令之盒的指导书。我是它的保管人。”
理查德身体僵硬了。那颗牙齿感觉起来好像要跳出他的胸口。他丝毫不能动弹,几乎不能呼吸。
“你能分清每个盒子吗?”凯伦问道。“你知道他必须打开哪个盒子吗?”
“不。我是指导书的保管人。所有的信息都在那本书里。但我从来没有阅读过。我不知道该打开哪个盒子,不清楚怎样区分它们。如果我阅读指导书的话,就会有秘密流传出去的风险。它不能被阅读,可能会十分危险。因此我从来没有阅读过。我是很多书的保管人,这只是其中一本,但这一本是非常重要的。”
理查德感觉到他的眼睛瞪得太大了,于是眨了几下试图使它们恢复成原状。几乎他整个一生都在期待着碰到保管人的那一天,而他竟然是佐德。震惊使他脑中一片空白。
“书在哪里?”凯伦问道。“发生什么事?”
“在我的秘窟中。魔法师洞窟中。在爱丁觉尔。”
“你去了爱丁觉尔?”凯伦问道,语气变得十分热切。“那里现在变得怎么样了?还安全吗?”
佐德避开她的目光。“爱丁觉尔沦丧了。”
凯伦伸手捂住她的嘴巴,眼眶中含满泪水。“不。”
佐德点点头。“恐怕是的。”他整理一下他的长袍。“对他们来说却不是很稳定。至少我让占领者有一些事做。” 他意味深长的加了一句。
“瑞夫金上尉?狄乐斯和米勒中尉?宫殿护卫们?”
佐德的目光没有离开地面,在她依次命名时都逐一摇头。凯伦用双手捂住胸口深深地吸的几口气,咬住她的嘴唇。不管那些人是谁,看起来她 听到这些消息感到非常悲伤。
理查德想他应该说些话来掩盖他的震惊。“什么是魔法师洞窟?”
“是一个庇护所,一个魔法师们保证重要魔法物品的地方,比如说预言书,甚至更重要的书——魔法书和指导书,比如说数阴影之书。有些书是用来教导魔法师的,有些书是作为参考书的,还有一些是作为武器的。其他魔力物品也保存在那里,比如说真理之剑,在上下两任探索者之间。洞窟是用魔法封印的,除了魔法师谁都不能进去。至少除了一个魔法师没有人应该有能力进去。但有人做到了。他是怎样做到的我不知道。我猜那一定是达肯·拉哈。他一定拥有了指导书。”
“也许不是达肯·拉哈,”理查德好不容易说出来,他的后背挺直的像一块板。
佐德眯起眼睛。“如果那不是达肯·拉哈,那么那一定是一个贼。一个非常聪明的盗贼,但不管怎么样是一个贼。”
理查德吞咽了一下。“佐德……我……你认为这本书,数阴影之书,可能会告诉我们该怎么样阻止达肯达肯·拉哈吗?怎么样使他不能使用命令之盒吗?”
佐德耸了耸他瘦脊的肩膀。“正如我说过的,我从来没有打开过书的封面。但从我读过的其他指导书来看,它只会帮助拥有盒子的人。它是设计用来帮助使用魔法的,而不是帮助另外一个人来阻止魔法的使用。最大的可能就是它对我们没有帮助。我的计划就是拿到书,并摧毁它,避免拉哈得到书中的信息和知识。书的遗失使我们没有任何选择,我们必须找到最后一只盒子。”
“但没有书,拉哈仍然能够打开盒子吗?”凯伦问道。
“从他了解的知识来看,我确信他做到。但他仍然不知道该打开那一个盒子。”
“那么,无论是否得到这本书,他都会打开一个盒子。”理查德说。“他不得不。如果他不打开的话,他就会死。他别无选择。即使是你得到书,他仍然会打开一个盒子——毕竟,他有机会挑到正确的盒子。”
“嗯,如果他拥有了这本书,那么他就会知道该打开那一个盒子。我是希望如果我们找不到最后一个盒子,至少我可以摧毁指导书,使拉哈得不到它,至少给我们一个机会。一个他正确挑选的机会——对我们来说。”佐德的脸酸苦起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摧毁那本书。”
凯伦把手搭在理查德胳膊上,他几乎跳起身。“那么理查德做了探索者应该做的事情,他找到盒子的所在。美琳娜女王拥有它。”她给理查德一个赞赏的笑容。“探索者做得非常好。”他心中的念头旋转得太快而不能恰当的回给她一个笑容。
佐德用拇指和食指搓揉着他的下巴。“那么你打算怎样使我们从她手中拿到它?知道是一回事,得到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回事。”
凯伦给了佐德一个胜利的笑容。“美琳娜女王是那个穿着银袍的毒蛇出卖他服务的人。他会发现他将与忏悔圣者有一个不令人愉快会面。”
“朱力安?美琳娜女王是朱力安投靠的人?”佐德脸上的皱纹随着他的皱眉而更加深刻了。“我想他看到我的眼睛时会更加惊讶的。”
她皱起眉头。“你只需要把这件任务交给我。他是我的魔法师。我会处理他的。”
理查德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转来转去。他突然觉得被排除在外了。伟大的魔法师和忏悔圣者正在讨论他们准备这样处理一个道德沦丧魔法师,好像他们正在谈论怎样消除杂草一样。他想到了他的父亲,想到他的父亲告诉过他拿走书是为了防止流落到恶人之手。达肯·拉哈的手中。他想都没想就说出口。
“也许他对他的所作所为有一个很合理的解释。”
两人都转过头看着他,好像他们刚刚才发现他。
“一个合理的解释?”凯伦毫不客气地打断说。“贪婪是他的合理解释。他抛弃了我,把我留给了四方小组。”
“有时候人们做事的原因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理查德给了她一个同样的眼神。“也许他认为盒子更重要。”
凯伦看起来好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佐德皱起眉,白色头发在火光中看起来乱糟糟的。“也许你是对的。可能朱力安知道女王拥有盒子,并想要保护它。他当然知道命令之盒是什么东西。”他嘲弄地看着理查德。“也许探索者给我们一个新的可能。也许我们在塔玛拉拥有一个盟友。”
“也许不是,”凯伦说。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魔法师叹了口气。
“佐德,”理查德说,“昨天,我们去了一个叫做角木镇的地方。”
佐德点点头。“我也看到了。而且我还看见过许多类似的情景。”
理查德向前依近身体。“那不是西方大陆的人干的,对吧?那不可能是西方大陆的人干的。我告诉过米切尔把军队集结起来保护西方大陆。我并没有要他攻击任何人。更不可能是攻击无助的人们。那不可能是西方大陆人干的,他们不会那样做。”
“不是,不是任何来自西方大陆的人。”
“那么是谁?”
“是拉哈自己的人做的,在他的命令之下。”
“这简直完全没有道理,”凯伦说。“那个城镇忠于达哈拉。那里有人民和平军的部队,他们被杀的一个不剩。”
“那恰好是他这样做的原因。”
他们一起露出了迷惑的表情。“这简直毫无道理,”凯伦说。
“魔法师第一定律:人们是愚蠢的。”理查德和凯伦眉头皱得更紧了。“人们是愚蠢的,只要给予合适的动机,几乎每个人都几乎会相信任何事情。因为人们是愚蠢的,他们相信一个慌言原因是因为他们想要相信那是真的,或是因为他们害怕那可能是真的。人们的脑子里充满了各种知识,事实,和信仰,而大多数都是不正确的,但他们认为那都是正确的。人们是愚蠢的,他们几乎很少能够辨别出事实和谎言之间的区别,但他们却充分相信他们能够做到,因此就更容易被欺骗。”
“因为魔法师第一定律,古代魔法师创造出忏悔者还有探索者,作为帮助找到真理和事实的方法。拉哈熟悉魔法师定律。他正在使用第一条。人们需要一个敌人来形成一个目标。当人们拥有一个目标后会更容易被领导。目标要比事实重要的多。事实上,事情的真相在这之中毫无意义。达肯·拉哈对他们提供一个敌人,一个目标。人们是愚蠢的,他们想要相信,因此他们就相信了。”
“但是他把自己的人,”凯伦不同意道。“他正在残杀他自己的支持者。”
“你会注意到不是所有的人都被杀死了,一些被强奸了,一些受到酷刑,但被活着留下来,用来传播消息。你同样会注意到没有一个士兵们存活下来反驳这个故事。幸存者会像野火一样传播这些事情。即使是摧毁的几个忠于他的城镇,还有少数一些他的士兵,但他赢得更多的城镇,成百倍的人们投向他的一边。甚至会有更多的人集结在他周围并支持他,因为他曾经告诉他们他想要保护他们不受这个敌人的伤害。事实很难被人相信,他没有给与一个目标。事实就是事实。”。
理查德坐回身体,有一点震惊。“但那不是真的。拉哈怎么会保持它不被戳穿?怎么会每个人都相信他?”
佐德严厉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你知道那不是西方大陆的人干的,但是甚至是你都怀疑自己。你害怕那是真的。害怕一件事是真的就等于接受了这种可能性。接受可能性是相信的第一步。至少你有足够的智慧去询问。想想那些不去询问甚至那些不知道怎样去询问的人们,对他们来说有多么容易去相信。对大多数人来说,事实并不是重要的,原因才是。拉哈非常聪明,他给于人们一个原因。”他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是魔法师第一定律因为这是最重要的。牢牢记住它。”
“但那些参与屠杀的人们,他们知道。这是谋杀。他们怎么会去做?”
佐德耸耸肩。“目标。他们有原因这么做。”
“但这违反天性。谋杀违反天性。”
魔法师笑了。“谋杀是所有生命天性中的一部分。”
理查德知道佐德正在把他拖入——这是他的方法把你拖入——一拖入一个令人无法容忍的结论——但他热血沸腾而且禁不住提出抗议。“只是一部分生命。像是食肉动物。而那只是为了生存下去。看看这些树,它们甚至不会去想什么是谋杀。”
“谋杀是所有生命天性中的一部分,”佐德重复道。“每一个生命都是一个谋杀犯。”
理查德扭头朝凯伦望去,希望得到她的知识。“不要看我,” 她说。“我很久以前就已经学会不要和魔法师争论。”
理查德抬起头,看着美丽巨大的松树在他们头上伸展开来,在火光中闪耀着。他心中一动,闪耀出理解的火花。他看到了树枝,带着谋杀的意图伸展开来,经年的奋斗中获得阳光并用它来处死邻居们。胜利者会他的后代给予生存的空间,但其中许多也会在他们父母的影响枯萎死亡。巨大松树的周围,接近的树木都显得瘦型萎缩,都是受害者。这是真的:生命的设计就是用谋杀来获得胜利。
佐德望着理查德的眼睛。这是一堂课,老人一直就是用这种方法教导理查德的。“你学到了什么吗,我的孩子?”
理查德点点头。“生命是属于强者的。没有对被屠杀者同情,只有对胜利者力量的崇拜。”
“但人们并不是那样想的,”凯伦说,经不住插话。
佐德露出狡猾的笑容。“不是?”他指向一棵靠近他们、萎缩的树木。“看看这棵树,亲爱的。”他又指指巨大的松树。“还有这颗。告诉我你喜欢那一棵。”
“这一棵,” 她说,指着巨大的松树。“这是一颗美丽的树。”
“这一棵,你明白吗?人们的确是这么想的。这棵很漂亮,你说。你选择那颗谋杀的树,而不是那棵被谋杀的。”佐德露出胜利的笑容。“生命的天性。”
凯伦抱起胸。“我就知道不应该开口。”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不开口,但不要闭上你的心灵。为了击败达肯·拉哈,我们必须理解他以便可以知道怎样摧毁他。”
“这就是他怎样赢得这么多土地的,”理查德说,手指敲打着剑柄。“他让其他人为他服务,给予他们一个目标,这样他的精力就可以集中到命令之盒上。不会有其他阻碍。”
佐德点点头。“他利用魔法师第一定律为他做了很多工作。这使得我们的任务更加艰巨。他赢得了人们的支持,因为人们并不在乎事实,因为他们相信他们所想要的,并为这些信念战斗至死,而不管他们事实上有多么错误。”
理查德慢慢地站起身,望进黑暗之中。“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们是在同邪恶作斗争。但其实却全然不是。我们所对抗的更像是一场黑死病。一场愚人的黑死病。”
“你说对了,我的孩子。一场愚人的黑死病。”
“是由达肯·拉哈引起的,”凯伦附加说。
佐德瞄了他一阵。“如果有人挖了一个洞,里面灌满了雨水,那是谁的错?是雨的错吗?还是挖洞人的错?这是达肯·拉哈的错,还是那些挖好洞并让他下进雨水人的错?”
“也许两者都有,”凯伦说。“那会导致我们有很多敌人。”
佐德竖起一根手指。“而且是非常危险的。看不见事实真相的愚人是致命的。作为一个忏悔者,也许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不是吗?” 她点点头。“他们并不总是按照你想像的去做,你会丧失警惕。你认为不会带来麻烦人们会在一瞬间致你于死地。”
“这并没有改变任何事情,”凯伦说。“如果拉获得了所有盒子,并打开正确的一个,他会杀了我们全部。他仍然是最大的一条毒蛇。”
佐德耸耸肩。“你说得对。但我们必须活着得到一个机会去杀死这条蛇,外面却还有许许多多的小蛇可以先杀死我们。”
“这个教训我们已经知道了,”理查德说。“但正如凯伦说的,这并没有改变任何事。我们仍然必须要得到盒子来杀死拉哈。”他再次坐了下去,坐在她身边。
佐德的面容变成死寂般严肃。“但要记住:达肯·拉哈可以杀死你,”他瘦脊的手指指向理查德,然后是凯伦,“还有你,”然后再指向他自己,“还有我——非常轻松的。”
理查德向后靠了靠。“那么,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