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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
那群人中走出一个身材魁梧,却长相清秀的男子来,声音有一股沧桑浑厚之感,“在下乃城中国公府薛常胜门下师爷,不知两位与府中有何过节,竟要掳走我家小姐,不知女子闺誉是何等重要吗?”
祝玉妍悄悄对石之轩道:“这人脑子有点不清楚。”石之轩哑然失笑,转身对那男子客气道:“你家小姐遭遇贼人乃是我二人救下,师爷听不清手下说话,难道连你家小姐的话也不清楚?”
“这?”小姐自从回来就关起房门谁也不见,门下人报告时也不曾听见小姐辩解两句,是以他们都以为祝玉妍两人便是歹人。
“我家小姐受了惊吓,只是她心地善良言说自己并无损失,要我等放过你们。纵然我家小姐好心,也不能就此放过你们。”那男子板起脸来说这话,一副严肃神态,好似真有这回事儿。
祝玉妍哈哈一笑,道:“只怕是你家小姐外出会情郎被我们撞见,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吧。”说罢又是一笑,一根筷子敲着茶杯发出清脆的当当声,颇有韵律。
石之轩想要以理服人,对方不答应,祝玉妍也不配合,最后只好作罢。祝玉妍这话刚落便听得周围一阵嗡嗡之声,谁是谁非倒是说不清楚了。
男子见多说无益,手上一挥。后面的人看到师爷下令,一股脑的向前冲去,手中拿着兵刃,眼神凶狠。祝玉妍拿着筷子的手一松一弹,这两个动作间飞出去的筷子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从左到右逐一打过去,脚下一伸,对面的长条板凳受推力向前一滑,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对面的人倒了一地。再看祝玉妍面前的桌子,上面的碗碟茶杯无一丝移动。
祝玉妍这一手令周围有见识的人眼前一亮,同时心中一凛。这女子好快的身手,招式更是怪异,只怕不是善茬。
祝玉妍从桌上的筷筒里重新拿出一双,继续用食。刚才的动手好似不存在一般。坐在祝玉妍身边的石之轩心中更是惊骇,距离这样近他都没有发现祝玉妍是何时动的手,可知对方的武功已高出自己多少。心中顿时生出千万种滋味来。然他本不是情绪外泄之人,是以面上仍是一派冷静,嘴角微微带着笑意。
此刻店内安静异常,无人敢发出丝毫声响。安静中忽然爆出一连串的巴掌声,祝玉妍抬眼去看,于众人之中那男子格外显眼。面部线条略为硬朗,目光似电,呈现出一种男子阳刚之美。只是,这份阳刚并不突兀,抿嘴一笑时淡化了那份阳刚,显出温润如玉的姿态。
那是一群人,男子领头走了过来,其余跟随者在他身后全部成了背景,这个人气场很强大,迎面而来便给了祝玉妍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祝玉妍轻描淡写的看了那人一眼,那人行走的脚步忽然一顿。
那人神情一僵,转瞬恢复自然,拱手笑道:“在下宋缺,刚才见姑娘身手不凡,心向往之,相和姑娘做个朋友,不知宋某可有这个荣幸。”
祝玉妍看了看宋缺,又看了看石之轩,说道:“我是女子,要说话还是你们男子一起更为方便。”说罢用眼神示意石之轩,宋缺却以为她在乎男女之别,倒也不生气。
石之轩神态洒脱,不得不说花间派与圣门其他人到底不同,浑身透出的气质看着就不像是圣门的人,倒真像个正道风流公子。两人皆是见识渊博口才了得的人,几句话出来便可知对方言谈不俗,时间一过到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意。
祝玉妍一扔筷子,说道:“我吃饱了,你们继续。”说罢起身就要离开,跟着宋缺的一人哼了一声,却没说话。显然是刚才祝玉妍给的震惊效果仍在,虽然看不过女子在男子面前放肆不羁,到底没有说出过分的话来。
祝玉妍也不跟他计较,男子小心眼,她作为女子怎能跟他一般见识。
宋缺倒是过意不去,喝止那人,向祝玉妍道了歉意。祝玉妍摆摆手,说道:“你们先说着话,我出去逛逛。”说罢将饭前放在桌上,对着小二说道:“饭前放在这里了。”又对石之轩两人一点头,踏步出去。
等祝玉妍出了门,酒楼里的众人立刻松了口气,祝玉妍在时空气实在压抑,连呼吸都放慢了。等人一走,众人立时交头接耳起来,猜测适才那女子身份如何。
阴癸派此刻虽然在江湖武林口碑不甚好,但也没到令人喊打喊杀的地步,是以宋缺询问石之轩时,他并无隐瞒。
知道祝玉妍乃阴癸派弟子,却无一人敢说出“妖女”二字,原因不只是被祝玉妍身手所慑,更是因她一身气度,空灵静谧,美若天仙,实在不像个妖女。
都说手握权势的男子眼界很高,但在女子美色上却不见得有多高明,不然上一代静斋圣女入世时也不会有那样多的武林中人折服。
☆、73梵清惠
待祝玉妍从外面溜了一圈回来;石之轩与宋缺已是十分熟稔了,两人谈笑间吸引了众多目光。纵然同为男子;举手投足间散发出的气质仍令人记忆深刻。
同宋缺告别之后,石之轩感叹道:“宋阀能有宋缺这样少见的人才;如今看来实在是一大助力。”
祝玉妍看了看他;说道:“什么时候花间派也会为人间俗事忧心了?”
石之轩一晒,道:“花间派也是圣门一道,如今世道已乱,自然不会一心只想自己。不过;我花间派势力单薄,于这些事情也只能心里想想罢了。”
祝玉妍笑道:“不用在我面前口是心非,石之轩心里想什么;眼睛里都能看得到。”
石之轩怔了一怔,摸了摸眼角,笑道:“这么明显?”顿了一顿又道:“女子太聪明了总是不好。”
不好甚么?祝玉妍猜测,但凡在字眼里着重了女子二字,想必同讨好男人不会相差了。祝玉妍皱了皱眉,石之轩一看,便解释道:“我这话并无其他意思,只是女子天生是让人怜惜的,太过聪慧了就多扰心神,享受到的快乐便打了折扣。”
石之轩说完冲祝玉妍颔首一笑,这个男子总有令人恼恨不起来的能力,解释的话足以平复之前的嫌隙,增加好感。
祝玉妍没有说话,她对于怜惜之类的词总是不习惯,而且对于这些词用来修饰她自己更加感到不可思议。
石之轩态度的转变也令祝玉妍不解,虽然他仍旧言语温文尔雅,态度舒适。不过明显对待祝玉妍殷勤了许多,祝玉妍自觉这一路两人之间没有任何可以增进男女情感的事情发生,石之轩的态度转变的有些突兀。
见祝玉妍没有说话,石之轩暗沉了眼神,几次试探表明祝玉妍不吃女子惯喜欢的那一套。原本只是有将祝玉妍当做情劫的苗头,如今真正生出了征服的心态,石之轩瞧着祝玉妍美丽的脸庞,笑了笑。
很快就到了静斋圣女挑选天下之主的日子,众人聚集的地方名叫塞阳城。塞阳城城中心有一道河水经过,河宽数百丈可经四五条承载吨位的大船并行行过。白日里往来的行船多不胜数,到了晚间则很安静。船停泊在岸边,船舱打开的窗子里透出灯光来,灯光照射在水面上形成几点星光。
站在岸边耸立的高楼上向下看,船舱里的灯光与水面反射的灯光相映成辉,形成塞阳城晚间一道独特的风景。
河岸边站满了人,两边耸立的建筑楼层上也有数百道目光不时地向河面上投去。人数虽然众多,但周围十分安静。人们举止显得格外慎重,甚至可以用拘谨来形容。河道中间空了出来,船都向两边停泊着,方便通行。
祝玉妍坐在屋顶上瞧着下面众人凛然肃穆的样子,心道,慈航静斋这些年在武林中所树立的形象果真深入人心。纵然人群中有不少才出茅庐的年轻人,但是他们脸上依旧挂着肃穆庄严地神色,除此之外还有一份跃跃欲试的期待与兴奋。
看来,不管什么时候,武林美人的身份对少年的吸引力都是致命的。尤其是盛名在外的静斋圣女,更令人趋之若鹜。
如今的阴癸派才刚刚起步,不过相比慈航静斋在名声上下的功夫,阴癸派是远远比不上。但在手握实权方面的作为,祝玉妍相信,再过几年或者再长一些时间慈航静斋不会是阴癸派的对手。祝玉妍等得起,她有的是时间。
静谧的氛围忽然被河道中心出现的船只打破了,船只的出现很突兀,像是突然凭空冒出的,带着神秘悠远的味道。众人伸长了脖子,目光齐齐聚焦在突然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船只上。
那是一条小船,面积并不大,船头可容三两人站立。而现在,船头上正立着一个头戴纱帽的窈窕身影,青色的衣衫很好的将那人纤细的身材展现出来,微风吹过,纱帽周围的白色帘纱随风拂动,衣衫下角也飘扬起来。
晚间河道水面氤氲着浅浅的水雾,那人迎风而立,如仙人般的姿态闯入人世间。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两岸站立的人群鸦雀无声,最后还是那人开口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那是个女子,眼睛看到已是超出凡人概念中的美丽,声音更是美妙异常。像音乐一般却又带着一股端庄的意味,让人生不出亵渎之感。
“在下慈航静斋梵清惠,我师妹因事物耽搁,所以师尊派清惠与众英雄见上一面。诸位有何疑问但可一说。”她只字不提挑选天下之主之事,众人被她光彩所慑,已有人咽下口中想说的问题。
另有那胆大无所谓的,明晃晃说出谁可接任天下之主之位时,梵清惠也只微微一笑,只道这不是她所该做的,言下之意这活既然交给了静斋圣女,而她不是自然没有理由回答有关这方面的问题。
看着梵清惠同一周的人打机锋,纵然偶有言语冒犯者,她也毫不在意。谈话下来更是赢得一众人的敬佩。
梵清惠虽然不是静斋指定的下任传人,但看她与人周旋有理,言谈之间周身围绕的祥和之气,可见慈航静斋修习的武功必是上品。这种效果已与修真相接近,听闻慈航静斋的最高武学《慈航剑典》练习到最后可进入死关直至踏破虚空。
阴癸派的《天魔**》最后的成效相比《慈航剑典》相差无几,只是两种武学总有不同之处。《天魔**》更显阴柔,世人眼中但凡与阴柔相接,那便不复正道。在祝玉妍看来,这是歧义。
女子体质数阴,阴的极致便是柔,有句话叫柔能克刚,可见任何武学只要端正了态度,达至最高境界便没有高下之分。
石之轩并未与祝玉妍在一起,他正同宋缺一起第一次见到传说中慈航静斋的仙子。不可否认,静斋培养的弟子能力皆是上乘,且容貌气度非一般女子可比,同诸多男子交锋,言谈依旧从容淡定。
宋缺神情大为动容,他从未见过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子,虽容貌隐在纱帽下,但这并未削减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一份神秘,引人入胜。
石之轩暗道:“英雄难过美人,想不过宋缺也不能除外。”眼神不由得飘忽起来。今夜之外,梵清惠同宋缺相处更为亲密起来。
☆、74无题
夜凉如水;月色当空。房间内漆黑一片,只听嗤嗤声响过后;一点星火慢慢弥漫整个空间。祝玉妍坐在窗前,窗外凉凉的风徐徐吹着;楚红英已传来消息;慈航静斋似乎另有打算,因此这一趟派来了梵清惠。静斋圣女应是重量级的人物,安排在最适当的时机出现。
楚红英曾言,慈航静斋那一帮尼姑也不过是让门下女弟子出卖容色笼络人心;却又偏偏瞧不上阴癸派的作为,其实两相比较谁的做法又比谁清贵了。
祝玉妍到不介意利用女子自身的优势,这个时代女子本身处于弱势;没有男子的得天独厚,若是还不晓得利用自身优势为己谋福利,谁又会帮助你。眼下阴癸派虽说名声不如慈航静斋,但也不至于太过狼狈。如果阴癸派以后仍旧为事无所顾忌,两派的差距只会愈来愈远。
慈航静斋虽说也有女子以色相诱人之计,但人家手法高明,且不落俗套,让男人心甘情愿。就这份能耐容不得祝玉妍轻视。
不过阴癸派女子居多,美人计总要用的,但不能作为主料。一阵风过,带起一阵幽香。祝玉妍笑道:“旦梅,你这样出现,可是有好消息告知我。”
旦梅轻抚垂在肩前的一缕秀发,娇笑道:“好消息倒称不上,不过我见着慈航静斋那位圣女了,果真是位尤物。咱们阴癸派同慈航静斋新一轮的比试可就落在你二人身上了。我看,那人气质不俗,想来这江湖英雄们又要享艳福了。”
她这话说的无不讽刺,美艳的笑容带着丝丝冷意。祝玉妍耸了耸肩,说道:“为何不是我们享艳福,要知道,拥有美男环绕的可是我们。我倒是想养两个面首逗趣,不过这想法显然不是每个女子都可接受的。”
旦梅对慈航静斋十分瞧不上,总觉那是一群自以为是的尼姑,没什么能力却又总将救国救民放在嘴边,明明一样利用女色却又自比阴癸派清高一筹,总之这一群带发修行的尼姑在旦梅看来一大堆的毛病,横看竖看都不对。
旦梅道:“所以说,那些名门正派都是混蛋。男子想着三妻四妾,嘴里偏偏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女人们羡慕被男人宠的女人,嘴里偏偏又骂人家是□狐媚子。一边说着旁人是伪君子看不起,一边自己又做着与嘴上话语不一致的行为。”
“怎么?可是想起你那识大体的姐妹了。”旦梅并不是从小就呆在阴癸派,她算的是半路出家,来阴癸派时已到了可成亲的年龄。旦梅父母算的是个小有家资的地主,她也是被当做娇小姐养大的,周围的环境又没有勾心斗角,以至于她一直以为人们都是以善对善,纵然有口角之争,也不会到龌龊的地步。
如果她一直这样生活下去,那也罢了,不过是世间最普通的女子经历生老病死,从成长到嫁人再到生儿育女,不值得多谈论。
事情巧就巧在,旦梅有一个远房的表妹。表妹家算的是落魄的贵族,当然这贵族是他们一家子自封的,到底算不算得上谁也不知道。旦梅的表妹叫柳依依,一听就是个温柔小意的美丽女子,可她的相貌偏偏与名字不符,颇有些英武之气,算不得难看,只可用五官端正来形容。这样的样貌在待嫁小姐中并不出色,相比容色美艳的旦梅更是无法可比。
柳依依在新认识的旦梅看来娇憨洒脱,仗义执言。且柳依依常常挂在嘴边的就是讨厌伪君子喜欢真小人,她常对旦梅说,女孩子不可娇娇弱弱,只有妾侍才会扮娇弱耍可怜,旦梅是要做正头夫人的,要时时端庄威严才可不受人欺负。
旦梅才听时还不认可,她母亲也教导过她几句女子行为之事,只因她年纪不到所以话语有限。旦梅从柳依依那听来了她懂事以来做女子做妻子的规范,有时旦梅深觉做女子太过窝囊,柳依依教导她道:“谁让咱们生在这个时代,不过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咱们女子肯定可以得到解放,同男子平起平坐。没有男子的三妻四妾,世上只有一夫一妻,到那时一生一世一双人才可说的上实现了。”
说到这里,她话锋一转,笑着对旦梅说道:“不过,那是什么时候咱们也等不到了,眼下只好入乡随俗。男子三妻四妾咱们管不着,但是那名分和正室的威严可不能丢了。男人想要女人,你就随他去,必要时还得伸把手帮帮他,夫君感念妻子的贤惠,说不得对你更上心几分。”
旦梅听得母亲说过,女子虽在这方面受约束过多,但也不是一点权利都没有。柳依依言辞之间似乎把女子的地位贬的过低了,纵然是寡妇也可再嫁,怎么到了柳依依嘴里女人就成了奴隶呢?
柳依依笑着解释道:“或许咱们教导不同,我母亲常说我们家世代清贵,女子一言一行都要有框框限制着,万万不可多行一步路多说一句话,免得叫人家笑话了去。”旦梅听她如此说,心下便觉得不是滋味,又因年纪小,不知拿什么话可反驳她。又经柳依依说起其他话题,便将此事放到一边忘却了。
柳依依曾不下一次的对旦梅说她喜爱敢爱敢恨的女子,认为有话说话的女子是最可爱的,因此旦梅每每有什么事情都会拿出来与柳依依分享,也跟柳依依一样讨厌那些外表柔柔弱弱的女子,认定了她们柔弱的表面下定有一颗龌龊的富贵心。
旦梅曾无限欢喜的对柳依依说:“你不用羡慕那些敢爱敢恨的女子,你本身就是个敢爱敢恨的人,我最喜欢你了。”这话一度让柳依依开怀大笑,她的笑容在旦梅看来明朗大方,像阳光一样温暖人心。
却不知,这笑容的背后是怎样的黑暗。柳家虽说清贵,却没什么钱财。偏偏这样的世家又在细枝末节处处讲究,嘴巴不离规矩,看不起旦梅这样的小家小户,收礼的时候却又从不推辞。
旦梅不知道柳依依跟自己的对话有怎样事先准备好的设计,总之旦梅小有家资的庭户破败了,一夕之间他们家的财产成了柳家的。旦梅的父母受不得打击,受了几日牢狱之灾便与世长辞了。
旦梅明白过来时质问柳依依,她却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