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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6年第3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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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那份不安,但我很让自己失望,我竟然没能找到骂自己的理由。我觉得,我心不在这个地方,我时时想着要离开这个地方都不是错误,我这么对待秋秋的爱情也不是错误。那么,就无法解除我心中那份来自于秋秋的不安了。 
  雾冬一回来,我就不下地了。我赖在床上,任我爸妈怎么呼我叫我,却固执地守着我那些像白色蝴蝶一样翩飞的思想,恍恍忽忽的数着时间。有一天,我爸生气得在我屁股上来了一棒槌。我在那一棒槌落下后朝着房顶喊了一句,我不想呆在傩赐!我爸就接着这一句喊道,那你滚,别像条猪一样在家里吃白饭! 
  那天,我咬着牙想,我是该走了。 
   
  43 
  我决定离开傩赐的时候,大约是深夜一点左右,傩赐庄都睡过去了。那时候,天上升起的小半片月亮,惨白惨白的,有几只蛐蛐在为月亮唱着歌。偶尔,风还梦游一样轻飘飘走一回,在枯干了的包谷林子里弄出几个零碎的刷刷声。我们的傩赐庄,在月亮下,深的地方墨一样,浅的地方淡一点,像我们的脸色,灰灰的,黄黄的,又黑黑的。 
  我没有惊动我的家人,我悄悄地走了。 
  带着我去远方的路穿行在傩赐庄的包谷林里,迷蒙中包谷禾秆像为我送行的乡亲,默默地站着,凄凄地望着。有一会儿,我就停下了脚步。我站在这里,让目光越过坡下茫茫的一片包谷林,我想对它们说点什么。 
  我在这一片茫茫的包谷林里看到了我的爸妈,看到了秋秋,看到了傩赐庄的乡亲们。这是一个男女老少的大杂烩群体,他们或提着篮子,或背着背篓,却都有着一副咬牙切齿拼命的表情。他们的地很多,包谷棒子却小得像鸡蛋。他们要在傩赐的雨季来临之前把包谷全部抢收进家门,要不,他们这一年的粮食连果腹都不够,就更别说还要靠这些粮食变钱来上交各种各样的款子了。 
  我的眼睛热热的发潮,我掉过了头,想再看一看家门。于是,我看到了秋秋。我以为还是幻觉,我眨眨眼,秋秋还在。秋秋说,我来送送你。秋秋是真秋秋,我走上前去,抓住她的手。我想对她说点什么,可我张了几下嘴却没有声音出来。我突然哑巴了。 
  秋秋把她的手从我的手心里抽出来,说,走吧。秋秋的脸蛋像月亮一样惨白,她说,走吧。 
  我说,我还会回来的。 
  她说,嗯。 
  一阵风从我们身边走过,寒意就从脚底下升起来,灌满全身。我说秋秋你回去吧,我很快就回来,我挣了钱回来帮你还岩影。说完我就掉转身走了。 
  这一回,我再没有停下。我怕一停下,我就会再一次回到以前那种犹豫不决的状态。但是,我还是在就要走出傩赐的时候回过了头。那时候,我的前面就是一条向山下飞蹿而去的小路,我知道我的脚只要迈上去,小路就会把我带到我一直梦寐以求的远方。我回过头,希望在我走向远方的时候再看一看傩赐。那时候,月亮已经不如先前清丽,天空的云越来越多,越来越厚,青蓝的地方越来越少。那时候,傩赐的山如浓墨写意,凝重之间有混沌之笔。我知道,那些混沌之笔是正在升起的雾。我还知道,接下来的这个早晨,傩赐的天空将会有一轮忧伤而美丽的白太阳升起。 
  我坐下来,等待天亮。 
  我要看到白太阳升起在傩赐的天空,然后,再离去。 
  我等了很久。 
  但是我真等到了白太阳。果真好大的一轮,像一只忧郁的眼,透过浓浓的雾看着我。我流下了眼泪。我在心里对白太阳说,我走了,但我还会回来。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了,走向一个离白太阳越来越远的地方。 
  很快,我就看到了傩赐以外的新鲜世界,感受到了傩赐以外的新鲜气息。但是,我一直也没能逃出那个天空中挂着一轮白太阳的意境。在奔逃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想我的爸妈,想秋秋,还有雾冬、岩影,想白太阳下那个梦境一样不真实的傩赐庄,想生活在那里的人们。 
  我知道,当白太阳爬上傩赐山口的时候,我爸就该起床扯起他的大炮嗓门喊我们起床了。当他看到满世界茫茫白雾,看到山口的白太阳的时候,他会为满山遍野待收的包谷焦虑得心口发痛。这个时候,他会把自己的嗓门儿变得更大,把声音拔得更高呼喊我们起床。 
  他不知道他的呆羊一样的儿子这个时候已经不在傩赐了。他这样叫着我还没应,他就会跑到睡房里去揭被子。平常时间他可以不太计较我的懒惰,但这是个非常时期,傩赐的雾已经起来了,即使太阳出来也是一副惨白的面孔了。如果白太阳也没有了,那就是绵绵不断的细雨了。那么,傩赐人辛苦一年耕种出来的包谷就有好些要被雨水泡烂在地里了。庄稼汉爱庄稼可不比爱儿子逊色啊。 
  我想,当他得知我恰恰在这个时候离开了傩赐的时候,他会怎么骂我呢?他还会骂我呆羊吗?不会骂呆羊又骂什么呢? 
  我想,或者他什么也不会骂。他伤心到极点就不知道该怎么骂了。或者因为他没有功夫骂,他要去收包谷。 
  我想,我妈知道我离开了傩赐,会怎样的伤心呢? 
  我妈会哭吗?肯定会的。但我爸会叫她不要哭。我想我爸看着一片散发着青香气息的包谷林比看见我心情好得多,他会说我妈,你哭个啥?你有功夫把这些包谷赶着收回去,比那呆羊还管钱呢。我想尽管我爸这么说但我妈还是要哭的,她的一块心头肉突然就不知去向了,她能不哭吗。一边扳着包谷,妈就会躲在包从林里抹泪。 
  我还想雾冬和秋秋的日子。 
  我想,我的离开和秋秋的安心跟他都会促成他拼了命挣钱来赎秋秋的事实。在我们傩赐,要想在短时间内挣足娶一个女人的钱,没有其他办法,只有去挖煤。雾冬肯定是要去挖煤的,那么,他会遇到危险吗?如果他遇到了危险,秋秋又将面对怎样的命运?想秋秋会替雾冬生下一个儿子还是女儿,想来年的桐花节还是不是秋秋去扮“桐花姑姑”。 
  还想岩影,想他那略带点沙哑的嗓子,想他在床前唱给秋秋的那些山歌,想他唯一的那只手,想那只手拿着几颗李子和一个熟杏时的憨厚和拙笨。 
  想白太阳下,傩赐庄满山遍野的桐树,桐树上青红相间的桐果。想傩赐人在白太阳下,举着一根长长的竹竿打桐果,把浓雾劈成一片一片如纱如烟。 
  想他们在梦境一样不真实的雾境里发出的喜怒哀乐之声。 
  在傩赐的时候,我脑子里时常翻飞着一些对外面的渴望,到了外面,我的脑子里又充满了对傩赐的思念。跟在傩赐时渴望逃离一样,我终于没能忍受住思念之苦,又回到了傩赐。 
   
  第十五章 
   
  44 
  我回到傩赐的时候,是从一个风和日丽的春天走进一个冰冷却像梦境一样美丽的冬天。我又走近了白太阳,那一轮让傩赐的天空如梦一样忧伤的白太阳。 
  我走向白太阳,就看见了秋秋。秋秋着一件红袄,站在雾里,站在白太阳底下,正望着我向她走去。白太阳太像一个梦境,傩赐太像一个梦境,秋秋,也太像一个梦境。我站下来,久久地看着这个似梦似真的场景,看得喉咙发堵,以至于哽咽起来。 
  如果这是个梦境,那么秋秋是不是一直站在这个梦里? 
  如果这不是个梦境,那么秋秋这又是第几次站在这里? 
  一阵风走过,秋秋的头发飘了起来,有了真实的质感。我再也抑制不住喉咙里的冲撞,喊出声来,秋秋!秋秋! 
  或许,秋秋也把我看成一个梦境了。或许这个梦境不过是她每一次站到这里时的重复,我,不过是她无数次站到这里时的一个美丽的意像。我挥着手朝着她呼喊,她还是那样痴痴地看着。直到我跑到了她的眼鼻子面前,把一团一团的白色汽团儿打在她的脸上,她才终于活了回来。她白得有些过分的脸上漫漫溢开了一份惊喜,然而,又很快恢复了如白太阳一样的深藏着忧郁的平静。她的嘴张了张,很久才有一个声音进入我的耳朵。她说,你回来了?我忙说,我回来了,我带着钱回来了。我很想再看到秋秋的脸上露出一份惊喜,或者一缕浅浅的笑影也行。但是,秋秋的脸简直就是第二个白太阳。她不说话,只让忧郁的目光在我身上慢慢游走。我说,我带回来的钱可以替岩影娶一个女人了,你和雾冬的一年半时间马上就满了,我是回来送钱的。秋秋像是没听到我说的话,她把目光停留在额头上。我知道她看到了那儿的一条伤痕。那是一条足有两寸长的伤疤,但它更多的地方藏在头发里,额角上只有它一条没能藏住的尾巴。就这条尾巴,我也故意用一簇头发遮着。可是,秋秋看见了。我看到秋秋的眉头拧了起来,她的手也抬了抬,但后来,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对这个伤疤的抚摸。她说,走吧,回去。 
  我跟在她身后,心里因为自己有了一份能够拯救她的钱而越来越激动。我说秋秋,我们今天就去把钱给岩影,或者就叫人直接去给他找女人去。 
  秋秋不说话,猫一样无声地带着我走过院子,走进了家门。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煤烟味儿,但这个时候这味道对我来说却是特别的温馨。我兴奋地举着双眼到处搜寻,我说秋秋我爸我妈呢,雾冬呢?秋秋说,爸下地去了,妈这阵不在这边。我们的声音引来了秋秋睡房里另一个声音,雾冬在里边问,是蓝桐回来了?我说是啊是我回来了。我以为我说完了雾冬就会出来迎接我了,但雾冬却迟迟不出来。秋秋走进睡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怀里抱着个胖乎乎的孩子。她说,他叫虎儿。 
  虎儿!这个胖乎乎的孩子传导给我一身的温暖,我放下背包就情不自禁向他伸出我的手,但他却陡然掉过头去,一头扎进秋秋的怀里找奶吃去了。 
  秋秋说,雾冬在屋里。 
  我说,他在屋里干什么,大忙的天还睡觉? 
  秋秋没有做声,抱着虎儿到火炉上去喂奶。 
  我从这种过分冷寂的气氛中嗅出一种不祥来,我感觉到这种不祥隐藏在雾冬的屋子里。我提着心,慢慢地走进雾冬的睡屋。我在那里看到了一个再也站不起来了的雾冬,一个被煤荒石切断了腰的雾冬。 
  雾冬为了挣钱来还岩影的份子钱,把自己的一生钉在床上了。 
  雾冬的脸努力的抽动,好不容易才扯出一个笑来,说,神符也没能保住我。 
  我说,我都带着钱回来了,我赶着回来就是为了能在这个时候给岩影娶上个女人,让秋秋跟你一个人过。 
  雾冬还在笑,笑得很干,很怪。他说,不用了,岩影大哥也不要我们还钱了。 
  我的头脑里又开始了一种浓雾笼罩的迷茫。我走出傩赐的时候,并没有把这种感觉一同带走,没想到一回来,那感觉就附在我身上了。我的眼睛久久地停留在雾冬掩盖在被子下面已经残废了的半截身体上,一开始我似乎能穿过被子清楚地看到雾冬已经有些枯萎了的腿,后来,我的视线被被子里的棉絮扭结挤压混搅并吸进去了,而且再也拔不出来。我的意志想把视线拔出来,所以有了一番挣扎,这一番挣扎没有达到抽出视线的目的,倒是搅起漫天的棉絮,让人眼睛迷茫,呼吸不畅。 
  我在雾冬面前掉下了泪。 
  雾冬说,你哭个啥呢,好好的? 
  我还是掉着泪。 
  雾冬说,你去抱抱虎儿吧,他重呢。 
  我说,你打算怎么办? 
  雾冬说,什么怎么办? 
  我说,秋秋和虎儿怎么办? 
  雾冬埋下头想了一会儿,说,你回来了,就把秋秋接过去吧。 
  我说,那你呢? 
  雾冬说,你们把虎儿带好就行了。 
  我没有想到雾冬能如此平静地面对他的绝望命运。 
  我从他那里出来,走到秋秋的面前,我让秋秋看到我眼睛里的坚定,我说,我们把钱还给岩影,你跟我过。秋秋看我一眼,说,岩影大哥不要钱,也不要女人。我说,岩影大哥不要的是雾冬的卖命钱,我这钱他会要的。秋秋的眼里瞬间涌满了泪珠,挤不下,一些就滚出了眼眶。她说,你的钱也是卖命钱。我惊异她怎么知道我这钱的来之不易,她说,你头上那伤是怎么来的?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替她擦掉眼泪,说,你,雾冬,虎儿,我们一起过。秋秋突然猛烈地摇头,把滚烫的泪珠子摇得满天飞。我不明白她这表达的是什么,她紧紧闭着嘴,为了压抑一个呼之欲出的哭声,她把她的想法也压在了肚子里。我说,秋秋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就按我说的办。秋秋一张嘴,一个沉闷的哭声冲口而出。 
  我没有再让秋秋看到我犹豫的眼神,我趁着自己还热血沸腾着的时候,揣上我带回来的所有钱朝着岩影家走去。 
  我在岩影家里没找着岩影,在岩影的地里没找着岩影,却在找他的途中发现他在翻着雾冬的地。 
  他对我的出现表现出一种异常的平淡。他在我喊过他以后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埋下头翻地了。他一只独手,翻地时要比别人多使出一倍的力气。一边翻着地,他才说,你回来了?我说,我来还你的钱,份子钱。他再一次抬了一下脸,但那是一张静若止水的脸。他并没有停止手里的活,他说,我不要那钱了。我说,这钱是我挣回来的,是专门挣来替你找女人的。岩影说,谁挣的我都不要,不要钱,也不要女人。我说,你是不是还想着秋秋。岩影说,秋秋不会跟我。我说,那你就另外找一个女人吧。岩影歇下来,立直了身体,抓了他飘荡在风中的空袖筒擦额上的汗水。 
  我从口袋里拿出钱来,递到他面前。我说,拿去,找个女人过日子吧。 
  他不接钱,连看都不看一眼。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被扭曲得如蛇一般的烟叶,用嘴巴咬断了,慢慢的裹。 
  他说,这钱你有用场的,你也得娶女人。要不,你还可以替家里还些债。上面又催交钱了,说是要改造电线,一个人头一百八哩。 
  我说,我不娶另外的女人了,我和秋秋雾冬他们一起过。 
  他白了我一眼,把卷好的草烟放到嘴里点上,吧哒一阵,说,他们是需要一个人帮着,你回来了,我也可以轻松些了。又说,陈风水村长说过了,雾冬以后就算成个死人了,往上面交的款子都不算他的份儿。我说,那你把这钱拿上吧。他突然长长地叹一口气,说,我说过不要这钱的。我说,可这是我们欠你的呀。岩影突然呼噜一声,眼角就湿了。 
  他说,你要还把我当大哥,就把这钱拿回去吧。 
  然后,我觉得我该去把我的这个决定告诉我妈。 
  我妈在地里和管高山一起犁地。管高山拖犁,她扶犁。我到了,我妈就叫我帮她扶着犁,她到地边去喝水。我扶着犁,就跟她说,妈,我打算跟秋秋一起过。我妈喝到中途停下来,没来得及咽下的水把她的嘴撑得圆鼓鼓的。她就那样鼓着嘴眯着眼看了我一会儿,咕咚吞下水,说,和雾冬打着轮子过?我说,不是,是和雾冬一起过。 
  我妈眯着的眼睛打开了一下又眯上了。她替管高山端来一碗茶水。管高山停下来,接了茶水咕咚咕咚地喝。 
  我说,雾冬成那样了,秋秋一个人带着虎儿,这日子得有人帮着过。 
  我妈说,岩影呢? 
  我说,秋秋一开始就不想跟岩影过,岩影自己也不想强拉秋秋跟他过了。 
  我妈说,可岩影天天在帮他们,帮他们翻地,还天天背雾冬去茅房。我妈说着就坐到地边,一边看着我们犁地,一边跟我说话。管高山自喝过了水以后,就一直跟牛一样不出声地埋着头拉犁,地里响起的声音都是我妈的。 
  我妈问我,秋秋答应你了? 
  我说,秋秋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我妈哎一口气,把一只鞋壳脱下来抖里面的泥。抖着泥,她说,你们这帮娃呀,让人操碎了心还落不下个好来啊。 
  妈后来不抖鞋壳了,抱着双膝发傻。 
  后来,她站起身,踩着一种略带醉态的步子向我们走过来,说,你们的事你们自个儿做主吧,我也不想管了。 
   
  45 
  我一个一个的把我的决定告诉了所有的家人了,以为这事就剩下陈风水来做个证就行了。 
  我去请陈风水。 
  陈风水也在地里,吆喝着他的牛犁地。情景不过是往事的重复,不同的是这回陈风水顶了一头白发。那一头银发,和雾融在一起,让人看陈风水的头脸时就看出更多的迷蒙来。 
  看见我了,他早早的停下来等我。还远远的,他就扯起嗓门喊,蓝桐,早听说你回来了,正想着把这块地犁完了来看看你嘞!我紧着步子赶到他面前,站下来等气息平静。他看着我起伏得剧烈的胸膛,说,跑这几步就累了,出去了一趟也还是个弱芽子?我呵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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