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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夜合欢 作者:屈轶草(红袖添香vip2012-03-23完结)-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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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绯儿吃饱了,它沿着鱼缸的边缘,心满意足地摆着尾巴游来游去。
  看着美丽而乖巧的绯儿,我对于焉产生几分愧疚,下午对他的态度是不是太无礼了?当时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他在偷偷地监视我。其实细想一下,若他真的在偷窥,会主动让我看照片吗?那岂不是不打自招吗?所以,即便是看在他送来绯儿的情分上,我也有必要向他道个歉。想到这儿,我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可是铃声响了又响,于焉的家里却没有人接听。
  于焉又去观鸟了?那么,于烈呢,还没有回家吗?我心里暗想。
  我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天空,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天边,将远处的山峦笼罩在一片镶着金边的橘红色里。天空中的云朵变得轮廓模糊,变幻无常,时而如汇聚时而分离,如同被牧人驱赶的羊群,正踏上归途。
  空气中的暑气渐渐消退了,一丝微风浮动窗纱,仿佛那纱帘的背后躲着一个窈窕的少女,她的xiōng部一起一伏,正羞怯不安地呼吸。
  我被自己忽然萌生的古怪念头驱使着走过去,倏然掀起纱帘,夕阳透过窗棂在墙壁上洒下一小片静谧的光影,恍恍惚惚的,游移不定。
  这时手机响了。我以为是于焉看到来电显示后回拨的,接通一听却是爸爸。
  “老爸,你有心灵感应吗?知道我想打电话给你,就抢先了一步。”我嘻嘻笑着问。
  “什么心灵感应?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我的宝贝女儿聊天了,我很忙,我的女儿也很忙,但是,忙碌是理由吗?不是。所以,今天我不想再等了,我要主动打电话给女儿,说一句‘老爸很想你’。”话筒那边传来爸爸半是调侃半是责备的话语,我的眼睛一下子潮湿了。
  “老爸,对不起。”我哽咽着说。
  “别说对不起,跟爸爸讲讲你的工作吧,怎么样,还顺利吗?”爸爸关切地问。
  “还好,我不觉得有压力,完全应付得了。”我回答。
  “我相信我的女儿,有能力也有热情把工作做好。”爸爸的语气很安慰也很得意。“那个大律师,你们相处到什么程度了?”爸爸接着问。


  “什么叫什么程度了?”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就是说有没有谈婚论嫁呀?我的大学同学们大多数都荣升做爷爷做外公了,你不能让老爸我落于人后啊。”
  原来老爸是在担心这个呀。我忍不住扑哧一笑。
  “不要笑,这是很严肃的事情,那个大律师不会是打算只恋爱不结婚吧?”爸爸似乎很担心。
  “怎么会?他都已经送给我戒指了。”我赶紧说。
  “哦?是订婚戒指吗?”
  “就算是定情信物吧。那枚戒指是他母亲的遗物,他非常看重的。”我说着,抬起手指端详无名指上光泽莹润的戒指。
  “哦,这么说,你和他,决定非卿不娶,非卿不嫁了?”爸爸高兴地哈哈笑着。
  “就算是吧。”我说。
  “什么叫就算是吧?你不是接受戒指了吗,为什么还在犹豫?”爸爸不解地问。
  “也许,我的内心还有不同声音的呼唤吧。”我说。
  “哦。”爸爸似乎有所了悟,“如果你希望与另一个人共度未来的岁月,那么,你们的心灵应该是相通的,你也要让对方听到你内心的呼唤,这样才是公平的。凌羽,爸爸是这样认为的,你想一下看有没有道理。”
  爸爸的轻声细语,让我很感动,同时也觉得踏实多了。




  第三十二章 日落之后的群岚(2)

  我和爸爸又聊了一些关于法国关于艺术的闲话,貌似不经意的,我问道:“爸爸,对于韩子郁,你有什么看法?”
  “韩子郁?你怎么忽然提到他?”显然,我的问题让爸爸感到很突兀。
  “最近经常听别人说起他,所以想了解一下。”我故意说得很轻松,不想让爸爸发觉我是刻意为之。
  “韩子郁,是我非常敬仰的一位教授,他的艺术造诣并不是几句话就能概括得了的。当年我特意选修了他的课,有一个学期是在他的亲自指导下学习绘画的,这为我后来确立自己在艺术事业上的走向起了决定性的作用。”爸爸很认真地说。
  “那么,他的个人生活呢?”我接着问。
  “至于他的个人生活,我不是很了解。对一个长期在国外生活又处于创作高峰期的艺术家而言,他的我行我素、不拘小节当然会引来各种风言风语。我只看重他的艺术成就,不想对他的个人生活做任何评判。”
  “明白了。”我说。我知道爸爸一向为人严谨,不喜欢对人评头论足。何况韩子郁还是他的导师,在爸爸心目中占据的分量可想而知。
  我回头瞄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那支刻着青裳名字的玳瑁发簪,有种继续追问的冲动,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爸爸,你喜欢合欢花吗?我的窗外现在开了一树合欢花。”我不知道自己这样迂回地说算不算违背妈妈的叮咛。
  “哇,那一定很缤纷很绚烂。可是,我还是喜欢兰花,更素雅更恬淡。”爸爸说。
  “就和妈妈的气质一模一样,是吗?”我对爸爸的回答一点都不意外。
  “没错。”爸爸又笑了。
  “跟你女儿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话筒里传来妈妈的声音。
  “夸你呢。”爸爸答道。
  爸爸和我道别,说他要与妈妈一起去赛纳河畔散步。
  我终于理解妈妈为什么愿意放弃理想,安心做爸爸背后的女人了。爸爸,值得她这么做。
  晚霞落尽,夜幕低垂。
  房间里的光线已经变得很昏暗,我起身走到门边按下吊顶的琉璃花灯的开关。就在明亮的灯光向四方照彻的一刹那,我听到一声绵细的叹息,从某个灯光尚未到达的角落传来。我惶然四顾,除了那些一如既往的陈设外,我什么也看不到。
  窗上挂着的那一幅长长的白色纱帘仿佛一位若有所思的智者,面无表情,只在不得其解时偶尔皱一下眉。


  落地窗前的藤摇椅在微微地晃动,是风吗?我不能肯定。而那一声叹息犹在我的耳际,缥缈不息。
  藤摇椅上那本席慕容的诗集就翻开在夹着合欢花的那一页。我走过去,把书拿起来,触目却是一首《青春》——
  所有的结局都已写好
  所有的泪水也都已启程
  却忽然忘了是怎么样的一个开始
  在那个古老的不再回来的夏日
  无论我如何地去追索
  年轻的你只如云影掠过
  而你微笑的面容极浅极浅
  逐渐隐没在日落后的群岚




  第三十三章 躲在暗处的歌者(1)

  青春啊!美好而又短暂的时光。
  站在螺钿镜前,我望着自己的面庞,心情被那一声叹息感染了,黯淡下来。
  “好在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当妈妈得知我的第三段恋爱不欢而散时,曾经这样感叹,此刻想来竟像是反话,颇具讽刺意味。
  我还有多少好时光可以任性地尽情挥霍呢?不多矣。
  要珍惜啊,我下意识地握紧拳头,提醒自己要抓紧眼前拥有的一切。而那枚戒指偏又不失时机地硌痛了我的指骨。穆寒的母亲,那个在等待中消磨了一生的女子,会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设计这枚戒指的呢?她的痛苦和无奈除了在肃穆的教堂里无声地倾诉外,是不是也融汇进戒指的金属纹路里了?她把戒指交给穆寒的目的,是祝福儿子在追求爱情的路上一帆风顺,还是要告诉儿子时刻警惕情感的背叛呢?
  正当我的思绪纷乱地四处飞扬,想收都收不拢时,窗外传来一阵优美而略带伤感的鸟鸣,不高不低,时断时续,像是有谁躲在幽暗处一边抚琴,一边唱着无字的歌。我记起于焉的话,难道真的是那只白喉矶鸫在唱歌吗?
  我悄悄地走到窗前,掀开一角窗帘往外看,花园里一片昏蒙,那只鸟的身影隐没在婆娑摇曳的枝叶间。而它的歌喉则毫无遮拦地穿透黑夜,向静谧而空旷的山野深处传播。
  鸟儿也是不甘寂寞的啊。
  如同千年前的诗仙李白那样,于月下舟头,举酒一杯,长吟一句:“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鸟与人一样,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能听得懂自己心声的知音而已。


  我在藤摇椅上坐下来,凝神听着那只看不见的鸟,长一声短一声,节奏感十足地唱它的歌,希望我的侧耳倾听能让那个小精灵得到些许安慰。
  多年以前,在这个窗口,或许也有人曾这样坐着,看花园里的合欢,听窗外的鸟鸣吧。如今鸟语花香依旧,那个人又去了哪里?多年之后,是否还会有谁如此这般,坐听鸟啼如歌,闲看庭前花落呢?
  夜愈深,我的思绪愈飘零。就在我神思迷茫之际,房间里恍然出现无数的人来人往,他们或卧或立,或闲谈或静默,或两两相依,或形单影只……我分不清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也对我视而不见,径自做着他们要做的事,说着他们要说的话。而这一切就像一幕胶片老化的旧电影,影像和情节都很模糊。
  我伸出手想拉住一个经过的女子的胳膊,但她的身体却无动于衷地穿过我的手指,衣袂蹁跹地悄然而去。当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时,她回过头,凄怆地一瞥。那眉眼,那神情,分明就是……青裳!
  青裳,不要走。我失声惊叫。但一瞬间,青裳以及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影都不见了,眼前仍旧只有壁立的家具、褶皱的窗帘和光影斑驳的地板。
  我呆呆地望着青裳消失的方向,坐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窗外,那只鸟唱得累了,再无声息。




  第三十三章 躲在暗处的歌者(2)


  我不想一个人承受这一切。可是,谁能够付出心力与我一起分担呢?
  我拿起手机揿下穆寒的号码。
  “凌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穆寒关切地问。
  “没事,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我说。
  “不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别让我着急。”他急不可待地追问。
  “如果我告诉你我又见到青裳了,你会怎么想?”我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
  “青裳?在哪里见到的?锦庐吗?”穆寒的语气迅即变得惶惑不安了。
  “我没有做梦,真的,但是我也不能肯定那是真的。她就在我的眼前经过,我想拉住她,可她的身体穿过我的手指……”
  “等等,凌羽,你能肯定那不是梦吗?”没等我说完,穆寒便插话问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算了,我不想说了。”我有些生气,并不是气穆寒的疑惑,而是气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拉扯上穆寒,让他也跟着心烦意乱呢?
  “别,别挂断,对不起,凌羽,我们继续说,说说青裳,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穆寒听出我的不满,赶紧柔声细语地道歉,然后接着询问。
  “穆寒,你认为人真的有灵魂吗?”我不答话,兀自反问道。
  “当然有,我们生之为人的高贵之处就在于人有灵魂。”
  “我不是说精神层面的灵魂,而是物质层面的。”
  “你的意思是鬼魂?”
  “是。”我答道,“我的外婆就相信鬼魂无处不在。本来那些魂魄是应该转世投胎的,但他们却会由于种种原因而滞留不去,或是冤屈未得到伸张,或是心愿尚未达成,又或者是惦念生前所爱之人,总之,要善待他们,这样他们也会善待你。”
  “凌羽的外婆是个宽宏而又仁慈的人。”穆寒由衷地说。
  “的确。”我环顾四周,心想如果外婆还健在,她一定能拨开迷雾,令我豁然开朗的。
  “凌羽,我觉得你还是听话搬回城里来住吧。我最近工作很忙,抽不出太多时间陪你,你现在这样的状态,我实在是不放心啊。”穆寒是关心我的,我知道,但是他的措词却激起了我的反感和抵触。
  “什么叫这样的状态,你是说我精神状态有问题吗?”我气愤地反驳道。


  “不是,凌羽,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你住在锦庐那样的老房子里,每天想着从前在那里发生的故事,你会不自觉地深陷其中的。按照演员的说法,就是入戏了,而入戏太深不能自拔是很危险的。”
  “入戏太深?可我一向是冷眼旁观的……”我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不觉悄然心动。
  “穆寒。”我的呼唤里充溢着甜蜜的味道。
  “恩?”穆寒则是忧心忡忡。
  “没什么,我只是想叫你的名字,你也叫我一声吧。”我说。
  “凌羽。”穆寒乖乖地叫了一声。
  “好了,我已经灵魂归窍,气定神闲了。”
  “可是……”
  “没有可是了,放心吧。我困了,你也早点休息。”我说。
  “哦,那么,睡个好觉。”穆寒欲言又止。




  第三十三章 躲在暗处的歌者(3)


  是入戏太深吗?我琢磨着穆寒的话,一时心潮起伏,跌宕不安。
  现实生活中,我的工作是编剧,而锦庐这出戏的幕后编剧显然另有其人,那又是谁呢?沉重的问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索性走到床边和衣躺下。
  哪知没躺多久,就粘腻腻的出了一身汗。我翻身起来,脱了衣服,到莲蓬头下冲了个热水澡,然后围着浴巾打开衣橱,找出一件从未上身的丝绸吊带睡裙。
  那是去年,我看见在一家丝绸专卖店的橱窗里斜搭着一条极绚丽飘逸的长丝巾,不觉停住脚,想起一句诗——“为谁风露立中宵”。那样的一条丝巾是要用一副热心肠去烘托的,岂能被如此冷落。于是,我跑进店里跟老板娘讨价还价,虽然她执意不肯让步,但终究禁不住我的软磨硬泡,答应买两件打七折,我就随手拣了一条睡裙,然后喜滋滋地抱着丝巾,掏钱走人。
  那条丝巾一直令我爱不释手,伴随我度过了秋去冬来的萧瑟,成为颈间最夺目的一道风景。而睡裙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它始终被遗忘在衣箱的底层,不见天日。直到搬来锦庐,因为想着已近暑天,才将它放到触手可及的地方。
  那件睡裙的款式很简单,低胸的及膝短裙,只在裙摆和领口处低调地装饰了一圈蕾丝花边。玫红色的软缎刚刚好包裹着身体,柔滑的丝质仿佛就是肌肤的一部分,穿上它,我的心情一下子温存起来。
  在合拢衣橱门的时候,有一道耀眼的金属反光从衣橱里侧的尽头照出来,我探头进去仔细一看,原来那里装了一个铜制的圆环,圆环被衔在一个同样是铜制的面目狰狞的老虎头的嘴里,而老虎头则固定在一块看起来相对比较独立的背板上。
  我伸手摸了一下那个圆环,发觉它很重很有质感,应该是年份很久的老物件。这就奇怪了,衣橱里面装一个这样的圆环是做什么用的呢?我把它抬起来再在老虎头上轻轻扣几下,老虎头发出一阵沉闷的回声,就像石子落入深井时一样,声音传得很慢很远。
  我不禁诧异,那个老虎头的背后不可能有口井啊?
  我把悬挂着的衣服推到一边,探身钻进在衣橱里东敲敲西拍拍,我并不确定自己能发现什么,只是被好奇心驱使,想知道那个衔着铜环的老虎头到底派何用场。


  可是寻摸了半天,我仍然没有找到令人满意的答案。
  或许它是为一些特别的衣物饰品设计的,比如领带皮带之类?我灵机一动,把那条心爱的丝巾展开来搭进铜环中,恰到好处,从此不用再担心丝巾被压出皱纹或被其他硬物钩破了。我为自己的新发现得意不已。
  一番折腾,我真的乏了,连打了几个哈欠,又躺回到床上,一合眼便睡熟了。
  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息,是于焉发来的:你听到白喉矶鸫的歌声了吗?







  第三十四章 蕙风和畅的午后(1)

  “凌羽!”窗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我拉开窗帘,看见于烈从于焉的那辆越野车里探出头来。
  “没有打断你的好梦吧?”她嘻嘻笑着。
  “没有。你这是从哪来?”我问。
  “我刚从城里回来,路过。两天没见,怪想你的。”她俏皮地眨着眼睛,声音像银铃一样悦耳动听。
  “说真的,我也想你了。”我也嘻嘻笑着,接着问:“怎么样,调查有进展吗?”
  她摆摆手说:“我的后备箱里买了好多菜,现在得赶回去做饭,把家里那个饿鬼喂饱。然后,我再来找你,我们慢慢聊。”
  “好的。”我点点头,“对了,告诉于焉我听到白喉矶鸫的歌声了。”
  “什么白喉矶鸫?”于烈没听清楚。
  “一种鸟的名字,他知道的。”我说,“还有,做好吃的要算我一份哦。”我毫不客气地嚷嚷,感觉自己的脸皮厚得机关枪都打不透。
  于烈朝我挥挥手,启动汽车回家去了。
  我坐在窗口心不在焉地看着席慕容的诗集,不时抬眼看一下外面的行车道。快到中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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